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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女孩子?我……”

“难不成你是男孩子?穿公主裙、扎羊角辫?”

“啊?”啊!!!颜千叶这个混蛋!我要杀了她!

昏睡之中被带来这里,清醒过来不久的我经他一提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了一件粉­色­公主裙的事实。

与其承认自己是男孩被这个好看的光头哥哥奚落,还不如骗他我是女孩来的聪明。

当时的我明显不晓得‘纸包不住火’这项真理。开口就是。

“你不知道最近流行野蛮女生啊!我粗鲁一点有什么不对?”

“对,对对对对。我错了好吧。”小光吸了口气,“你叫什么?”

“我……”这个,要不要说真名呢?

“小光你一定要记住哦,我叫颜千橙,那个……橙子的橙。”

“是,吗?”他语带疑问。

“当然!”我一脸圣女像,“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吗?”

“那,小橙。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唉?”

“我最喜欢吃橙子了!”一脸期待?

“……”

“怎么没反应啊?呆掉了?”

几分钟前……

“千诚啊,里面那个哥哥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在电视里面看到过呢。

“痊愈的可能­性­很小,现在只能靠药物和化疗维持生命。”爸爸捏住我的肩,“化疗的时候,全身会像被针扎那样痛苦。”

“唔。”怪不得头发会掉光,“他好可怜啊!”

“就是说啊。”爸爸摸摸我的头,“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和他说话解闷,带他散步,逗他开心的话。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真的?”

“嗯!千诚你愿意去陪他吗?”

“唔……好吧。”虽然我有点怕生的说。

“千诚真乖!爸爸最喜欢你这点了。不过……你要记住哦。千万不要做让他不开心的事哦。”

“哦?”

“因为啊,他在这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现在……

“喂,你到底给不给我咬啊?”苍白的脸上泛着病­色­的红晕,漂亮的眼睛其实有了黑眼圈。

这个人,活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啊。

62.卷三 暖冬狂禁曲-第六十话 独家记忆

算了,牺牲一下吧!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咬吧!”

“唉?真的?”

“不咬的话我反悔啦。”

“不是,为什么不是脸?”小光盯着我,一本正经的说,“我想咬你的脸。”

“什么?”

呆住,半晌:“女孩子的脸是可以随随便便给你咬的吗?”

“你的意思是,男孩就可以咯?”面上浮起带着深意的笑容。

“唉?”

“你看你,下面带把,怎么说自己是女孩?”

“可恶!!!不理你了!”­色­魔!居然摸人家的小弟弟!不良少年!

“给我咬一口啊。”

你有见过这么无赖的白血病病人吗?很负责的告诉你,小光就是。至少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

自那天咬我未遂后,我来看他都是只字不言。

想想我和秦哲会冷战也全是拜小光所赐……早期教育的好。

直到有一天,他听我妈说。带我来两个人话都不说不起任何作用,以后还是不带我来的时候。他没忍住,终于说了句我梦寐已久的话。

“我不想咬你了。”

虽然‘不想’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毕竟效果是一样的,我也乐得是他先低头。也就没多管什么,笑眯眯的给他削了个苹果。

“你就那么讨厌被我咬一口啊?”

“你别管!你不咬我就一切好说。”咬我的脸?想想就别扭。

他撇撇嘴,老佛爷一样张口吃我切成小块用牙签穿好的苹果。那模样看得我心里乐滋滋的。

这时候,导火索小旦出现了。她替我带来了我忘拿的CD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习惯­性­的和我拥抱了三秒,还用脸蛋挨了挨我的。

“我也要。”

“唉?”二人看向病床上淡定的病患,“要什么?”

“我也要亲。”

“哇!千诚,你这么和这种无礼的人待在一起啊?”

“……”我没吭声。他想亲小旦?

这个人怎么这样讨厌啊!一会儿说要亲……额,咬我的脸。现在居然说要亲小旦?!

“不行!”

“为什么?她都可以。”

说我?“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啊!”

“那我呢?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脸上是不愉快的神­色­。

“但你不是小旦的朋友啊。”

“为什么我要是她的朋友才可以?”

“唉?你这个人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不讲道理?”小光的脸一下变黑,“我知道了……你们出去。”

“……”叫我出去?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小旦,不好意思啊。小光这个人其实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或许吧,希望小旦对他的印象不会太坏。

“是吗?我还是觉得你得离他远点。”

“为什么?”

“我不放心你和他同处一室。”

“……”小旦,你少瞧不起我了!我颜千诚堂堂小男子汉,害怕被他一白血病患者欺负了不成?

此事就这样作罢,因为我在进去后他也没再提亲小旦的事,而是在那里做无事状听cd。

听着听着还分给我一个耳塞,然后嘴里开始哼哼: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别说,十一岁少年的声音没什么磁­性­,但听起来还是说不出的­干­净好听。

“小孩,你怎么喜欢听这样的歌?”

“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理由?还有,你不是小孩啊?”

那时小光这样问我确实太难为我了。

我一个九岁的男孩,哪里会像他这个参加过炼狱岛训练的怪胎知道那么多?

不过,小光的确有超过他真实年龄的特质。不光是从我撬出来经历里面知道,更多的是我自己对他的感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小光真的会死吗?一想到这个,连蚊子飞到我胳膊上也会让它吸上一口才挥手赶走。

“妈妈,小光真的会死吗?”

“这个,或许吧。”

“我听说做骨髓移植手术就能治好,那我的骨髓……”

“小笨蛋,你又不是小光的亲属……”

“阿卿!”妈妈瞪爸爸一眼。

“哦,对不起,莲。”爸爸脸上满是歉意,可我不知道爸爸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用。”妈妈脸­色­稍霁,看向我,“千诚,你只要好好陪他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就好了,那个孩子他,一直很孤独。”

“我会的。”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吗?

小光你别死好吗?我,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喜欢你。

“然后呢?那个和老师在课堂上差点打起来的学生最后怎么处置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呵。”我别扭的摸摸自己的脑袋。

“是吗?”小光不在意的说,他最近脸­色­越来越差了。

“也别总说我的事啊!小光,讲讲你吧!”

“讲我?”

“嗯!”刚才终于把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了!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那些都只是皮毛!我想,我想知道更多。”我想知道所有关于小光的事。

就算哪天他真的不在了,我也能籍由这些事记住他。

“真说不过你。”小光无奈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小光最好了!”我笑笑,说,“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没有。”

“怎么会!那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没有。”

“你,你糊弄我!”

“没有。”

“问你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说没有?”我皱眉,“我才不信呢!你都十一岁了,恋爱没谈过可以理解,但是说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相信。”

“喜欢的人?我有啊。”小光笑。

“你看你现在有说有了,刚才还说没有!”

“你最先问的是喜欢的女生啊。”小光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装傻!“卑鄙!你想说‘我喜欢的人是爸爸妈妈’吧?”

“才不是。”

“那好,是谁?”不是?那会是谁?

却见他脸上浮起红晕。

“是,是你。”

“你今天不去了?”

“嗯,身体不舒服,不想去。”被他那样一说,我还敢去?

昨天真是尬死了。如果我机灵点的话,或许还可以用一句‘开什么玩笑’敷衍过去。可我居然来了句“真的吗”。

结果那家伙居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说‘当然是——假的啦!’,而是盯住我的眼说‘真的’。正经的要命……我从小到大可是一个表白都没收到过呢。没想到让他给抢了先……找了个借口先行溜走才算结束。

本应该和他吵着嘴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的时候呆在家里。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写了半小时的作业,却发现解出的题目数量远不及在小光辅导下解的。

要是小光看见我这样的做题效率的话,一定又会用笔猛敲我的头顶了吧?我不禁想到。

唉,每天一放学就来看他已经成为我的生活习惯了吧?我自己宽慰自己。

小光问起来就说‘我数学题不会做’好了。

一边想,我一边朝特护病房走去。却听见两个护士边推着车边说。

“227的男孩的合适配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匹配相符率那么高,为什么还不做移植手术?”

“你不知道啊。说是那个人不打算捐献。”

“唉,这样啊!真可惜呢。”

不打算捐献?怎么会有这种事?

小光他自己一定知道这件事吧!是我的话,一定会心里难受的要命。小光他,已经有了合适的配型却还是要忍受非人的化疗……

“小朋友,怎么哭了?”

63.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一话 往事并不如烟

面前出现了一位和爸爸年龄相当的男人。细看起来,他的脸部轮廓和爸爸的还有些相似。

“我的朋友得了白血病,现在……有了合适的骨髓却不能移植。他,他太可怜了。”

“是吗。是没有手术费?”男人脸上的表情让我看不懂。

“应该不是。”住进特护病房,怎么会没有手术费,“听人说,是那个符合的人不愿意捐献。怎么会有这种事!”

“……”男人看着我,笑了,“你就是颜千诚?”

“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那个朋友的父亲。”

“啊!你就是小光说的铁面老大?”

“你叫他小光?铁面老大?这小子!”恶狠狠的语气,可男人脸上的表情却不像之前那么沉重。

离开前他告诉我:“那个人不愿意,都是我的错。”

尽管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去看小光。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今天我碰到小光的爸爸了。”

话一出口,我感觉餐桌上的另两人停住了咀嚼。

“哦,你还是去了。”爸爸说道。

“去是去了,但我没见小光。”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他太可怜了吧。”我小幅度的在碗里夹弄着筷子,“有了配型却不能移植。”

餐厅突然静得要命。

“那家伙告诉你的?小光的爸爸?”最近不怎么开口的妈妈问我,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不是,是我听护士说的。”

“这样啊。”

不知为何,我感觉爸爸妈妈同时松了口气。

“可是,那个人也太残忍了吧。小光有做错什么吗?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剥夺小光的生存权利?”

“你懂什么!”妈妈突然一声怒吼。

“莲,别这样。”

妈妈把筷子一放,起身准备回屋。

爸爸说:“千诚,那个人那样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小光的爸爸说小光不能移植是自己的错。可是小光他没错啊!”

妈妈走向卧室的背影颤了颤。我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天,我去看了小光。两人都绝口不提那天‘喜欢’的事。

这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精­神居然还更加旺盛了。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

无论他之前的体制有多好,病魔和化疗的痛苦绝不是能轻易扛过去的。他这样强撑是不想扫我的兴吗?

“你咬我吧。”

“什么?”

“你不是想咬我的脸吗?今天我心情好,准了。”

他眼里的神­色­是高兴吗?我突然觉得,如果咬我的脸能让他开心,那么让他多咬几口也无所谓了。

“脸。”他示意我把脸凑过去。

“……”不过这颐指气使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痛!!!你还真咬啊!”软软热热硬硬的触感之后,立马脸上火辣辣的痛起来。

“不是你让我咬的吗?”

“那你也咬轻点啊!”

“你咬苹果的时候会想着轻点吗?”

“你!你居然把我当苹果咬!”这家伙!

“谁叫你那次骗我!还说什么‘橙子的橙’。”小光带点坏笑。

“呀!你再提那天的事情我和你绝交!”

“没关系。”小光凑到我耳旁轻声道,“只要这个牙印还在就行了。”

“说什么啊,就好像……”就好像你明天就不在了一样。

隔天去的时候我没看见小光。找到护士一问,得到这样的回答。

“那个小男孩啊。他在做移植手术呢。”

找去那里,却见小光的爸爸坐在手术室门口。不等我开口,他说:“谢谢你,千诚。”

“谢我做什么?叔叔,我和小光是朋友,关心他是理所当然的。”

他笑笑,不再说话。我也不知该说什么,直到被爸爸发现,硬把我带回家。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吧!”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祈祷。

“妈妈呢?”

“她?”爸爸一愣,脸上的笑冲掉了近日来所有的沉闷,“她啊,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不说清楚。

不过……做了移植手术,小光就会慢慢好起来吧?等他头发长起来一定会很帅吧?

想到这个,原本担心的心也放松起来。

那家伙,一定是被上天眷顾着的人。要不然,那个捐献者怎么会回心转意呢?

他好了后,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去做很多事呢?

比如游乐园最近新置了跳楼机,我可以和他一起去……不行,‘跳楼’两个字对于劫后余生的他会很敏感。那我们可以去坐摩天轮。要是他嫌太女孩子气的话就去动漫城打电动好了!平时爸妈管太严我倒没去过。要不,坐在家里打电玩也行。

总之,只要是小光愿意,和他做什么都好。我想快点见到手术后的他。

第二天一放学,急忙赶去医院。

“小光,你感觉好点了吗?”

“­干­嘛用这种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

“有吗?”我有吗?

“你不觉得自己做的事很多余吗?”

“什么多余?”我不懂他在讲什么?

“少来这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哪有?”小光他怎么了?难道做了个手术把他做傻掉了?

“你就有!”

“小光!你去哪里?”

看着他跑出病房,我心里刺得难受。

我同情他?就算有,那也不完全是吧?

却听进来的护士说:“这小男孩,也不知怎么回事。移植前和供给者之间说了几句话就决定不做手术了。”

他没有做手术?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光他为什么不做手术?我做错了什么吗?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坐在病房里等小光。可他一直没有回来。

他会不会出事了?

我冲出病房,发疯一样的四处找他。

“啊!”终于看见他了!小光……小光站在医院大厅,面前站了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子。

女孩手上杵着一把合起来的黑伞。伞顶在地上滴湿一大片地面。

我正要走过去,却见小光抱住那女孩。拍拍她的背,温柔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呆在那里。他不是说没有喜欢的女生还说喜欢的人是我吗?那……这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分开,女孩示意小光我在这。小光走了过来。

“骗子!”

“千诚,你听我说!”小光伸出手想要拉我,被我甩掉。

“我不要听!”

“她是我妹妹。”

“妹妹?你拿所有女生都当你妹妹?”我不信的看着他,“说什么我做了多余的事,说我同情你。我看你是厌烦了我吧!”

“我没有!”小光眼里闪烁着我不懂的光芒。

“没有?或者说,是你一直都在捉弄我。拿我当小猫逗?说什么喜欢我,全是骗我的吧?我对你而言,就像是杂耍艺人手里面抛来扔去的橙子!”

“千诚!”

“别叫我!”我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深吸一口气,“小光,我恨你!!!”

痛快的吼出来,冲出医院大厅。全身立即被大雨淋透。

“千诚!”

他追出来了,我回头大叫:“你别跟着我!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视线因睫毛上的雨滴而一片模糊,心一急冲向马路。

听见刺耳刹车声的同时,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一旁。头晕目眩中,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世界重归于寂。

直到我头绑厚厚的绷带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整天。

“小光呢?”我昏倒前一定是小光推开的我。

“小光他……”爸爸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最终他也没说出半句话。

“快告诉我小光他怎么了!他一定没事对吧!你说啊!小光他还活着对吧!”

爸爸的表情看上去很悲伤,可似乎又不完全是悲伤。可任我怎么问,他还是只字不语。

从那之后,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起过小光。直到一个月后妈妈妈回到家中。

她变得很虚弱,看上去像是大病过一场。

当天,妈妈告诉我小光死了。车祸当天推开我被车撞成重伤,抢救无效,死了。

听她说完,我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千诚,我听说小光很喜欢你。这是真的吗?”

对啊,那个喜欢我,把我脸蛋咬出牙印说要我记住他,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哼歌给我听的人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点点头。

“那,你不喜欢他吧?”

我摇头:“我喜欢他。”可我从未对他说过。

“但是我不听他解释,让他因为我死掉。我……”

“千诚,你不要太伤心。这样不行。”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对不起小光……”

“千诚,告诉我。你只是把小光当成哥哥在喜欢,是不是?”

“不,我喜欢他。是那种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妈妈沉默良久,说:“千诚,这是不正确的感情。”

“千诚,你还太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千诚,你不能绝食。”

“千诚,如果你轻生的话,小光会伤心的。”

妈妈以前从未和我讲过这么多话。但无论她怎样劝我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活过来了……

我脑海里紧紧记住这残酷的事实,这是我的肆意妄为造成的恶果。

直到那个女孩出现在我面前。

64.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二话 筹备期

“颜千诚,哥哥说过,你不替他在这世上好好活着的话,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原谅你。”

女孩和小光长的很像,这让我更后悔自己当初失去理智。

“总之,你死掉就太亏了……”

“唉?”长期的沉默不语让我听觉灵敏到听清她的小声嘟囔。

她看着我,缓缓道:“你现在是代表两个人在活着。白白死去,太不划算。”

为了‘划算’两个字,我不再绝食。

就算真的像妈妈所说,小光对我只是哥哥那样的感情。我也会连同他的那份活下去,权当赎罪。

“千诚,温泉好玩吗?”到家不久,小旦主动打电话找上我。

“嗯。”

“什么啊?这么敷衍的回答。”

“很好玩,行了吧。”

“你是怎么了?该不会又和秦哲……”

“别提他。”

“你这样我都不好问照片的事了。”小旦语气缓和了些,或许我的情绪表露的太明显,隔着电话都能完全察觉。

“对不起,一张也没有拍成。”

“不会吧你,朋友拜托的事情这么对待?”

我刚想回答,却听见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没关系,小旦。我有第二手准备的。”

“那你­干­嘛叫我……”小旦对那人说,又想起我还在听,“千诚,下次再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哦!”电话挂断。

刚才那人,是小岚吧?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去电视上不断变换的节目,没有一丝生活感。

没错,从温泉回来后我就搬回了自家。据说事后他也被送回秦家。

希望他还好,我说过,我不希望任何人再因我受伤。

看来他现在很好。

那个上次见面时昏迷不醒的人,现在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

如果他不认识我,或许现在身边跟着一个很称他,可爱或优雅,脾气比白原好点的女生……他也永远不用担心我会被人嫉妒伤害诽谤,也不必忍受我的坏脾气和不良生活习惯。

看来我真的很糟糕啊……

“千诚,你到底在­干­嘛!”天岳叫我回神。事实上我已经漏接好几个球了。

“算了!”天岳从其余几人说道,“你们继续,我们两先过去休息一下!”

我跟着天岳离开排球场。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重重坐到月华湖边的木椅上,天岳不解的说道,“上次失心疯似的跑掉,好不容故意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还从阿哲哥那里搬了出来。明明被对方救了反而做出这般恩断义绝的事!这段时间更是魂不守舍的。你怎么搞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哪有?”听完这话,我坐到他身边,“你怎么知道我搬走了?”

“阿哲哥问我你有没有搬回宿舍。”天岳折了段低垂的柳枝在手中玩弄。枝上的叶已经掉了大半。

“还否认。刚才打排球的时候走神走那么厉害!你不知道,连阿哲哥都发现你不对劲了。”

“他?”怎么会?

“他一直在看你啊,你都不知道?”天岳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不满。

“他……在看我?看我做什么……”这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我,不需要他的关注。

这话却惹得天岳的怒目而视:“你还不知足?阿哲哥对你好的可是有点过分了哟。”

我露出个此话怎说的表情。

“全校这么多班,况且还不是同年级,居然能排到同一节课!下回绝对向老爸吹耳旁风。说排课这种事必须交给教务处,没有交给学生会的道理!”

“你的意思,我还是不大明白……”

“白痴啊!你们体育课一起上是阿哲哥他特意安排的!”

“那又怎样……那是他无聊。”拜托,不要再讲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笨!方林他想做都没这个权利!”

“唔……哦。”讲来讲去不就是那个意思——让我难堪的意思。

“算了,支支吾吾的什么也问不出。我只想告诉你。无论怎样,都要信任爱你的人。”

天岳起身,把剥光残叶的柳枝扔到湖面上。我坐不住,凑到石围栏前。

“啊,锦鲤围过来了。”

柳枝浮在水面,接连有鱼朝它的方向凑了过来。

“它们还真是爱凑热闹。”说着,心念一动。秦哲那次说那些女生像锦鲤,难道是因为这个?

有些可能,但好像又不完全是呢。

“什么凑热闹啊!这些鱼­精­啊,我最清楚了!”天岳双眉一耸,不甚同意的说道。

是啊,在这里长大的他对这鱼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

“这些鱼超势利的,你看!”

眼前出现这样一幅景观:陆陆续续,那些大大小小红红白白黑黑黄黄的鱼丝毫不留恋的朝四方游走。

“没有吃的东西,它们当然走掉了!”

“是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这里还剩半个面包,要不要试试?”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半个面包。

“你的外套真是垃圾桶,什么东西都放!”

“哪有!这有包装纸包着的好吧!”天岳瞪我一眼又笑了,“这才是千诚嘛。该毒舌事就毒舌!”

“白痴!又想被我揪耳朵啊!”我伸手蓄势待发。

“不要啊!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好吧?”

不提到好。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小赛姐那里的照片,还有那个约定。真是有够挫……

“今天就放过你咯!”

“好好好,多谢颜大爷高抬贵手!”他现在倒也不躲。分给我半块面包:“一起喂鱼吧!”

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我接过手,揪下一丁点扔到水中。一条鱼游过来,啊呜一口吞下肚。折返回来的另几条败兴而归。

“不是你那样!看我……”

只见肖天岳把一小块面包在拇指食指间搓揉成更小的碎屑,雪花似的飘飘扬扬朝四处洒开。

“游回来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些已经游走的鱼像是水母触角般灵敏撤回。

鱼饵……秦哲你那时是那样想的吗?

争夺食物的鱼。在你眼里我也是这样的吗?

“千诚,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了!眼神!这不是我要的眼神!唉!”极度失望的声音。

“哦。”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赛,你就不要再这样凶巴巴的啦!”猫耳姐劝到……我还是习惯叫她猫耳。

“可是,你看他的状态!太玷污bojiang(少爷)的气质了!”

“冷静点!”猫耳姐白眼一翻猛拍小赛姐的背,“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

“再说下去就和塞巴斯将渐行渐远喽~”

“……”小赛姐甩甩头从暴动中恢复常态,不过还是看着我说,“你这样的眼神丝毫不像。没有丝毫夏尔的尊贵和不屑,我看到的满是琼瑶式的绝望悲情,这恰恰是我所厌恶的。”

“绝望?”我有吗?

“啊,千诚!你不要太在意这家伙说的话啦!她哪里懂什么眼神啊,痛!”

猫耳姐憋屈的看向赏她一记爆栗的小赛姐。

“当好你的梅琳就够了!”

“切,你这个塞巴斯将也只得六分神形而已尼!”猫耳姐躲得远远的,不服气道。

“少扯!服装到底怎样了?”

“服装到是有大头提供,只是……”猫耳姐诡笑,眼角瞄向一旁无所事事的我,“剧本得有改动。”

“唉?”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好不容易才记全台词……”

“没办法,那位服装赞助要求夏尔女装的戏份嘛~”

“什么?女装???”

“喂!你不要在那里汗毛倒立了吧?”伊丽莎白的扮演者不爽我了,“我也在穿啊!”

“阿咪你是穿惯了好吧……”唔,不过这小子还蛮适合洋装的,整个人比我适合大小姐这种角­色­多了,鄙视恶趣味的颜千叶!

“什么叫穿惯了!是我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一旦没有排练脱离角­色­他就恢复本­性­,整个人比白锦还大小姐。

“是吧,哥哥?”

“啊?”不远处制作道具的小咪的哥哥,双手一颤。其实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没离开过小咪。

“嗯,小弥穿什么都好看!”哦,忘了说。他就是那名球赛时啦啦队易成女装,和我说话,对动漫社某人动机不纯的­精­壮男生。

“什么小弥啊!哥,我都说了,在社团我就是小咪了!”

“好好,小咪最乖了!”

“那是当然~”

接下来是一串让人听后无比恶寒的话……小咪他哥,你不要这么惯他好吧,大家都成为受害者了!

“别理这对兄妹!”(口误?兄弟也是兄妹……)猫耳姐把我拉到一边,“这是改过的剧本,你拿一份去。”

接着她听见震动声后摸出手机,看完信息后大声说:“服装师马上来量尺寸,大家都不要乱走哦!”

“服装师?”

“是啊!说已经有自己的手工坊和手下呢,是个很厉害的人。”

65.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三话 是瓶颈就去突破吧!

“这样的人我好像也认识一个。”不过是那个让人很不爽的颜千叶。说起来,那家伙似乎也在这所学校念书呢。该不会……

“啊,她来了!”排练场的门被推开。

“嗨嗨~各位久等了!”

“怎么是个女孩子啊……”小咪失望道。

“……”我这边则是敌不动我动!

“服装师不等于男人!身为男­性­的你应当认识这点!还有……”意味深长的目光移动。糟!被发现了……

“小诚诚你躲到窗帘后是准备跳窗吗?姑父姑妈回来会抓狂的……oh,nonono!我开玩笑的,不要冲动!冲动是苦瓜!”

无奈的从窗帘后走出来:“请不要把苦瓜这种清热排毒的良品和你相提并论!”虽然我对那东西也不甚感冒。

却听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吗?以小女子之见。苦瓜此物和男人下面那根龌龊玩意儿同根。所以我本人严重拒绝口X!”

“……”整个排练场,包括到场的演员7名,道具1名,共5男3女,彻底沉寂了。

“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男朋友啊。”猫耳姐在我耳边感慨,“不过已经人尽皆知了。”

对,我姐……尽管我很不想承认这一事实,她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一个BT且不分场合说话不经大脑的人。万万想不到她的知名度已经高到一定程度了。

从大家立马又恢复常态各忙各事的态度上可见一斑。

“不过啊,千诚。她真是你姐么?”小咪的小脑袋凑了过来。

“嗯……是的。”她都讲那么清楚了,我怎么否认。

“我说呢,你们长的是有些像呢。也难怪秦学长会找上她。”

“秦学长?”

“秦哲啊,还会是谁。”

“哦。”果然是他啊,不对!“为什么?”什么叫和和我像,秦哲找上她?

“你不知道?就是那个超经典的传言啊。”小咪惊道。

“传闻?什么传闻。”

“千诚,到你量尺寸了!”猫耳姐叫到。

“小诚诚~好久没有触摸到你柔韧的小腰,有弹­性­的PP~”

“住口!继续你现在的工作!”

“……”千叶一扫我霾上加霾的脸,还算听话的继续和小赛姐讨论面料颜­色­还有设计图样了。

这厮该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老天爷!请给我力量消除这妖孽!……居然和秦哲有一腿?罪加一等!

“手举起来!”

不对啊。她和秦哲有什么对我来说是好事啊。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那混球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吗?他们在一起岂不正合吾意?

“在想什么?手举起来啦!”暂时担任助手量尺寸的猫耳姐怒了!

“对不起!”举手。

“告诉我在想什么!”量胸。

“没什么。”

“那刚才小咪跟你说什么了?”量腰。

“……”手放下,看她记下数据,“说关于秦哲的一个经典传言。”

“哦?”量臀,“经典的传言?那太多了。”

“太多了?”我一个都不知道哎。

停下手上的动作,猫耳姐一脸银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词。

“不过最最经典的我倒记得很清楚哦~”猫耳姐从我身前转到身后,开始量我的一侧肩宽。

在我耳旁轻语:“有高一的学妹向秦哲告白被拒绝了。据说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猫耳姐走到我面前,从脖根开始量上身长,然后抬头。

“他说啊……”粲然一笑,“我喜欢颜千诚那样的。”

“……”

“量好了!下一位!”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他太过分了!拿谁当挡箭牌不好?白原白锦小岚(你……确定?)谁都行,为什么是我?

别人会怎么看我?怪不得至今一个告白都未收到……(小光的那次不算!)

原来是被贴上了‘玻璃’、‘男人看中的男人’、‘秦哲喜欢的男人’这样的标签……事实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女生都是被他外部光环吸引的杂鱼。那我呢?

有利用价值的鱼?

啊,啊!!!我疯掉了。

手上的剧本被改的乱七八糟,剧情已经改动到估计它妈都不认识它了。

我有理由怀疑前后编剧并非一人。除去出场人物还是那么些,味道已经完全变了。特别是……这后面。

“你觉得我会将一切托付给你?可笑……”

这句还靠谱。可为什么要变成以舞会为主题的舞台剧……还是以第一季第四话为基础改编的!居然还有和执事跳舞的场面。虽然只有五十来秒一分钟不到的舞蹈,可对舞蹈一向笨拙的我对这个可是超级头大!

靠在床头的我身子从背后的靠垫上一歪,倒在床上。

剧情加上歌舞,总共三十分钟的舞台剧。虽然和日本专业的的舞台剧一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在我看来剧本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一句话,这个编剧很能折腾。总共20个演员,有台词的就有14人……猫耳姐说这是完整版,如果真的去C市比赛不可能这么大阵容,会换一个十来分钟的本子演,人数也接近减半。

哪里来的这么会搞的编剧!据说两个剧本都是她提供的,并且里面每个人的角­色­歌也是她用流行歌曲填词改编的。问了半天,猫耳姐都回答暂时保密,不过告诉了我那人就是我班上的……

知道丫是谁的话绝对把丫碎尸!

剧本不长,五张半A4纸。但这个过程中我要唱歌跳舞……台词倒是不多,加起来三百字不到。

可是演夏尔……这不为难我么?连小赛姐都看得出我不适合。加戏?似乎还远不止我现在看到的这些呢……

我翻开最后一页,死死盯住。以吻剧终?瞳孔剧烈收缩。

去死吧!小赛姐你也甘心?

人一滚,死沉沉的盖到床上。

“如果我为少爷去死,少爷会为我流泪吗?”塞巴斯将直视我的眼,心里升起未可名状的感觉。

转过身,逃开那双血­色­的眸子:“你是不死的恶魔,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恶魔也不完全等于永生。”

“绝对不会!”皱眉,杵着拐杖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回头对上他的眼。

“你是我凡多姆海伍.夏尔的执事!绝不会死!……啊。”

“少爷!”

眼前一片空白,是那时的迷|药起了作用吧?我倒在闪身而来的执事手中。

“少爷,你倔强纯白的灵魂永远让我沉醉……”边说着边横抱起我。

“……”该吻了吧?

“……”啊,被放下来了。没有吻哎!

“很好,总体很流畅!”猫耳姐奔过来给我一个熊抱,接着转身对全员说,“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回去吧!”

可就当众人正准备散尽时——“这样就好了?”小赛姐威严道。

“你们认为这种程度的表演就能去参赛?”

“……”全员立马停止拾掇,静止下来听社长发威。当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我们目前为止的表演仅仅是在叙述这个剧情,真正进入状态代入角­色­的人根本就没有!”

“你也别要求那么严啊,我们毕竟是非专业的。”

“豹尾,我并没有要求大家要有多么专业。我想要的仅仅是投入!”小赛姐叹气道,“可光从你们的表情语气不到位就足以给我们这出剧判死刑!”

“那你说怎么办?”

小赛姐微微思索,抬头道:“停止明后天的彩排。”

一群人不明就里,纷纷议论。

“不是不够好吗,为什么不排练了?”

“明后天可是周六周日呢!按常理不是大半天都用来彩排吗?”

“安静!我只是给你们安排了别的训练!”小赛姐环视众人,句句有力的讲到。

“用所有方法,去找《黑执事》的动画漫画同人小说。认真看完之后……记住!除去看整个故事情节之外重点是研究自己扮演的角­色­!周一每人交一篇两千字的角­色­分析!”

“不是吧!!!”异口同声的抗议。

66.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四话 挖掘潜能?你坑我吧

这《黑执事》,怎么看都是才出来的新番吧?能找到同人小说?

而且,我们又不是文学社……搞什么角­色­分析?

虽然临走前小赛姐对我说:“你现在只有一半进入角­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只要更好的理解夏尔这个角­色­的全方面,找到自身与他重叠类似的地方,就成功了。所以写角­色­分析是再好不过的方法。再说了……夏尔是主角,所以你得写四千字的分析!”

“那你呢?赛巴斯将也是主角啊!”

“我不是戏份比你少些么。三千。”

为什么?为什么我非得被这个人威胁接受出演舞台剧……还得继续接受这种不公平待遇?四千字……小学作文两百字一篇,初中作文四百字,高中八百字……四千字那不就是五篇作文?!!!要命啊!(你也不想你柒妈我每个章节差不多四千字左右这么劳累!不孝的孩子……)

算了,既然除了屈服找不到消除威胁的方法那就尽力而为咯……

可是之后出现的状况那就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恩~你还真写了这么多啊!蛮负责的嘛~”猫耳姐扫了几眼,合上我写的满满的五页信纸,“你们到比赛前星期三晚自习的集体假条都批好交上去了。到时候记得来哦!”

“那现在你是去收其他人的?”

“是呀。本来说让你们用邮件交就好,可小赛她非怕会有人上网拼接……还说要我把这都输入放到群共享里去!”

“怎么能那样!”那也算是隐私呀……怎么能放到群共享里!

猫耳姐冲我眨眨眼:“没人­性­的家伙!对吧?”

“猫耳姐……”

“嗯?!”一双眼瞪得老圆。

“可你刚才的神情可一点也不野­性­……怎么让我改得了口?”

“你小子!倒是想到什么就敢说什么啊?”一脸凶相。

“好吧,我承认你粗暴的一面很像豹子……”

“……”我等着受一阵好骂,她却不作声了,呆呆的看着教室前门。我随着她目光看去。

“天岳。这是freezing在C市签售的首张限量版CD。生日快乐!”

天岳兴奋的伸出手想要接过,却一下怔住,想起什么似的收回手:“不行啊,方林知道会骂死我的……”

“……”冯宇把CD往天岳怀里一塞,有些生气的说道,“收个礼物他也管?那你的自由算什么?”

“别看了……”心里会不好受的吧?

“向不喜欢自己的人献殷勤,是不是很可笑?”语毕,猫耳姐收回目光,一脸认真,“我绝不去乞求别人的喜欢,绝不。那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那个人……不应该是那样的。”

爱是让人改变,还是令人习惯?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额……女人的想法就是稀奇古怪。

回忆回到周末,那个超出预料的事态就是……

“呀!这么积极进取啊?《黑执事》第一季全下了?”背上一阵大力的拍打,“千诚,开了窍就变得这么有上进心,我可不­干­哦!”

“……”原本以为用香薰护理能够困住她。没想到居然时间一到就下了床出了房间顶着满脸的特质面膜一声不吭的跑到书房来了……这闲不住的女人!

“怎么,不满啊?我这是关心你好吧。”小旦一边扒拉掉脸上的化妆棉。

“哟!不理我了,你还~”一张被紫外线严重残害的小脸蛋凑过来……她说由于三中的体育馆在翻修,最近一直在户外练,又冷又晒得慌。她似乎永远也学不会怎么保养……除了­性­别整一个野小子。

“你现在还理直气壮了?”

“什么啊,社团要我交角­色­分析。拜托你思想正常点好不?”

“算了算了。《黑执事》的角­色­分析?写这个有diao用?”

“小旦!”

“呵呵,抱歉。最近和男篮一起训练……一不小心就学会……哎呀!看你这一脸小媳­妇­样!我已经很注意了哎!说回来,你什么社团啊?”

“动漫社。”懒得管她,这家伙越来越没女孩儿样了!

“动漫?是写漫画脚本的那种社团?”见她拿起电脑桌旁的剧本,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家伙,三个月内又蹭高了了四厘米。现在这个高度让我想抢都抢不回来。

“哇哦!原来是舞台剧噶!好小子,你都不告诉我!”卷起剧本敲我的头。

“痛!没来得及啊!这不怪我!”我用手一抓。她松手,剧本这么一搞已经皱皱的了……

唉……什么时候我能遇见一淑女啊?现在的女孩子个个生猛的让人害怕。现在还在流行野蛮?搞不懂。

“不过呢……”小旦洗了把脸,一脸清爽的又扑了过来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没听清。”我看东西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一律听不见,只好暂停播放看向她。

“……”小旦嘻嘻一笑,­奸­相毕露,“你要不要我提供帮助吖?我可以当你的技术顾问哟~”

“技术顾问?”你当我是开发中的产品啊?“没门儿!”

“不是吧!我可是做好了逃课到一中看你表演的打算呢!一定要让我满意!”

“那算什么?”

“你敢蔑视我,一个资深动漫评论人的力量?我可是X动漫论坛耽美版的斑竹呢!”

我还想反驳,却见她一身的黑暗力量……似乎在说“不过我这关,你还想得奖?”

确实是这样,我再一次屈服在小旦的­淫­威之下……

而结果就是,我被慕小旦整惨了。

这家伙说什么为了让我更好的完成表演,不光令我看完小赛姐布置的任务。还找来一大堆类似体裁的小说要我评定比较,甚至于附加了好几部别的舞台剧让我学习……这还不算完,这姑娘还找来一堆心理­性­格方面的书,说什么非得把我和夏尔的相似之处挖掘放大……

善良、高贵、别扭、智慧、坚韧、蔑视、淡定……看她罗列出来的条目,我简直搞不懂。除去善良、智慧还有淡定,我哪里像那个别扭的小子?(你个不害臊的!)

可如果非要说她这么瞎搞一气有没有效,你看我这排演的状况就知道了。

“好厉害的眼神!”小咪在一旁叫了出来,又被小赛姐瞪了回去……这一幕他没有戏份,站旁边观摩来着。

不过等排完一遍之后,小赛自己也忍不住夸到:“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家的进步都挺大。尤其是千诚。很厉害嘛,都快赶上专业水准了!”

“呵呵……”招牌傻笑。

要是你们也被慕小旦那女魔头折腾整整两天,也会和我一样进步神速,‘专业’?我还差点吧?

“看来社长的任务大家完成的很~好~嘛!”猫耳姐­阴­阳怪气的叫道,似乎在不爽什么。

据说因为长期的文字输入到手软,猫耳姐在体育课上没接稳飞向自己的篮球,直接重砸在自己脚上。

而更为不幸的是,那个没长眼砸到她的人是冯宇。是那个翘掉英语课到­操­场上和天岳打篮球的冯宇。

传闻猫耳当即倒地,冯宇上前扶起她问要不要去医务室。

可她左眼泛春的点头,右眼看见天岳就一把推开冯宇,自己一瘸一拐的走掉了。

真是悲剧。

问我当时在哪儿?当然是在这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找地儿练习去了,我发现自己还真挺适合演东西的……除去有时会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瞧我多积极,鄙视一帮子爱得头脑发晕的家伙!

"你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猫耳看我一脸要笑不笑,表情变得很崩溃,‘‘小赛!你还笑?都是因为你叫我­干­那种无聊的事!”

“……”众人担心的看向两人,基于常识没人敢劝这二位。

却见被指责的那个一脸坦然,悠然道:“你不觉得你有义务为社团记录社员的成长么?”

猫耳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算我败了,我活该倒霉!”

“我说,我们还是继续排练吧?”

“你丫排练排上瘾啦?”猫耳姐吼到。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不单单是为了那么几张让人纠结的绯闻照。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舞台剧?

不,我是从这个角­色­中感觉到什么了吧?

和我相似的,我所没有的。契合的,对立的。吸引我的,点醒我的……

我试图在过程之中找寻些什么,但得到的还是微乎其微。

我还缺了点重要的东西!

彩排。我这辈子除去小学初中当过主持人,和舞台的接触算不得多。何况之前的一切都是小儿科。

光说这一中能容纳两千人的大礼堂下面黑压压的座位,就让站在舞台上的我心里发慌。

“瞎担心些什么啊!”猫耳姐拍拍我的肩,“到时候,除去舞台,下面几乎看不见。什么也可以不管!”

“还记得以前迷柯南,顺带着喜欢怪盗基德。《魔术快斗》中有一话就是讲一个有能力出演女一号的戏剧演员因为胆怯,表演时连女仆都演不好。却在基德的帮助下战胜了自己,取得成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这个,“基德告诉她,只要你把台下的观众当成柱子就没问题了。想想我自己,也遇到相同的问题了吧?”

‘‘啊?我没记错的话,基德的真名是黑羽快斗吧?你怎么想起来提这个?”

“恩…那天你说的话我并不完全同意。”

“哦?”

“那不是乞求,那是权力的争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做自己想做的。”

“可我就是不爱见他那样…那不是我知道的他。”猫耳姐皱眉,表情纠结。

“或许他是变了一些。可那也是因为他在争取自己喜欢的人啊!什么都不做,那才糟糕透顶。”

“…”猫耳姐回头,“谢谢你。”

“你们俩在那儿­干­嘛?过来化妆换衣服彩排啦!”千叶在舞台一侧吼到。

“化妆?”想想却又似乎没什么不妥,“化妆师是谁?”

“你有参加美协吧?”

“我已经退社了。”还是听了秦哲的话,当了回懦夫。

“哦?哦,不过你应该认识。是那个画水彩画得很­棒­的胡俊。”

“胡俊?”

“认识吧?”

“当然。”怎么会不认识呢?“他是我在美协的朋友啊…”

67.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五话 彩排,拉开好戏帷幕

“千诚,轮到你上妆了!”

“不带你们这样的,主角不是该优先的吗?”

“你小子还有理了!在外面和豹尾姐腻乎半天,赖你自己!”伊丽沙白冲我嚷嚷。

我坐到化妆台前,小俊在准备着什么。自那次见面之后,这是第一次碰面。

我不知道这会儿是该开口责问他,还是就这样什么也不提。

“都堵在化妆间­干­嘛?还不出去找点走位熟悉熟悉!下周五就正式比赛了歪!”

“Yes,mylord!”

“一群混子!敢调侃社长了啊?”

人们嬉笑着去了舞台。

猫耳姐该不会是看出什么,叫小赛姐这么做的吧?留我和小俊两个孤男寡男的…反正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你这僵着也不是办法吧?

“小俊,把我化好看些哦!”

小俊侧背震了一下,可好歹有了反应,拿起支眉笔。

“哎?不是应该先上粉底么?”

闻声把笔放下,他的手在粉底盒上空悬半天也下不去手。

最终,他看向我,问。

“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我没有受伤。”说实话,还是有些埋怨的。只不过我还是相信。

“你一定有自己的难处。”

“我…”小俊无力的笑了,“假如我只是为了整你呢,你还会原谅我?”

“你不是那样的人。”

“别说的那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就算是那样,也应该是我哪里让你不舒服了。”

小俊的脸舒展了些,轻轻道:“你是个好人。”

“…快开化吧!不然一会儿我两绝对会挨骂!”

小俊手上麻利的开始捣鼓。

“别人都让我化像些,就只有你叫我化好看点…你还真是不敬业唉。”

“我­干­嘛要像别人,神似就行了嘛。”我当然知道自己装扮过后和夏尔会有几分像。不过徒有外型像又抵什么用?气场才是关键。再说:‘‘他一个虚拟的人,就算我带上人皮面具也不可能百分百相像嘛。”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

“你愿意说,我就听。不愿意,不勉强。”

“我有两个在读初中的弟弟,家境算不上宽裕。”小俊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找到我说。我帮她的话,免考免费进本地大学的艺术系,专业随我挑…不帮的话,弟弟们会被退学。我妈是原锦织业的工人,也会被…”

“白锦怎么能这样!我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已经没关系了!”小俊按住我的肩,“现在家里什么事都没出。不过…”

他拿起眼线笔微微一笑:“我告诉她我不需要她提供的便利。我的目标是央美,华流学院太三流了。”

“噗嗤!!!”

“别动!花掉了!”

“真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她那天不光没整到我,还被秦哲煽了一耳光,笼络人还被人嫌弃了。悲剧!

“化好了没啊?好了赶紧着出来!就差你小子了!”

猫耳…不,还是遵从她的意愿叫她豹尾吧,打开化妆间的门叫我。

小俊把黑中带蓝的假发戴到我包好的头上。

“去吧,待会儿第四幕你时候再来换个假发就行了。”

第四幕?该死的,整出剧貌似就我一个人得换三套衣服――睡衣、正装、公主裙。

这一切都拜那天杀的编剧所赐…当然,事已至此。我也不算硬着头皮上了不是?

“少爷,请更衣。”

额…就这一幕最纠结,还得露个上身。平时排练时还好唬弄过去,可上台前小赛姐非说什么怕到时候不自然落下什么笑话,今儿个非得真枪实刀的演一遍…我就又屈服了。

小赛姐把我的睡衣解开,胸膛感到一阵寒意:“少爷的胸膛雪白雪白的,像莲花一样。”

我脸上一烧:“多嘴!”然后皱眉,“莲花?不是也有红莲么?”

感到执事的嘴角牵动,轻瞄了我一眼:“少爷真幽默。”

小赛姐服侍我穿好衬衣,系好领结,正要脱睡裤,幕帘落下。

我迅速的套上一旁的衣服。

“要不要把换衣服的全过程演出来…那个场景很有爱啊!”

“免谈!要脱你自己脱自己。”我瞪眼,“露胸是我的极限!”

“好啦,知道你牺牲很大,不过咱这不也是追求完美么。道具速度加快!到时候还这样我们非完不可!”

模仿田中管家语气的旁白正在缓缓叙述着,小咪的哥哥和几个助手把床榻之类的卧室家具装饰搬走,正往台上放办公桌之类的东西。

当然、基于某些要求,这些都是仿制的,不是真正的木材。做得还挺像…

摇摇头,坐上摇摇欲散的道具椅。演下去吧,当是一场游戏。

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能摄影录像哦!”

“唉?”小赛姐悠然道,“放心吧我不会…”

一切就绪,幕帷拉开。

“今天的红茶是皇家锡兰红茶。”

演戏么?人的本能也包括这个吧。

端起茶,抿上一小口。

“好味道。”

啊,不是已经排完了么?

“这是在­干­嘛?”

一个两个在那里瞎摆什么poss?

“拍照啊,一为留念,二嘛,这造型这么难搞,不留下来投稿啥的不是太浪费人力物力啦?”

看不出这小咪还蛮­精­明的嘛?

“我免了。你们慢慢拍,在下先行告退!”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那怎么行!你看!现成的背景板、反光板一应俱全!”

可现在这身装束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换一套来拍行啊?”

怕这人了,别看小咪平日那样,全社惹不得的人小赛第一,她绝对是第二!

“不行,这个造型至少拍三张!”

“一张也不行…”我在这方面已经吃过大亏了。

“十张!”

恶…“三张就三张。”

哎!吃不消这人啊!

好不容易解脱掉,我连忙跑到后台,想换下这身有些尴尬的裙子。

或许是因为礼堂修建的时间有些早,更衣室里除了一条凳子和我们各自装衣服的带子外再没别的东西,地方也不大,是男女混用的…所以我把门反锁,以防哪个冒失鬼闯进来。

把裙子脱下来吧,手伸到背后。

……

“里面的人快点出来啊!我要换衣服!”

“很快!你再等等!”

不会吧,拉不开!莫非拉链卡住布料了?我再试了试……果然是卡住了。外面的人似乎是小咪。叫他帮我吧!

“小咪?”我打开门,人已经不见了。

“还有人在吗?”

“什么事?”

“……”无视这突然冒出的家伙,“没事。”

“喂,你对姐姐就是这么无视啊?”一脸受伤像。

“如果你帮我叫个男生过来我会很感激你的,姐姐!”我把那个压根不合现状的称谓咬的很重。

“什么事非得找男的?我不行?小诚诚你现在越来越和我生疏了,太伤我心啊~”

“…”不悦的看她一眼,我开始往外走,“我希望离你越远越好!”

“你要去哪儿?”

“找人!”

“他们都出去了。”

“啥?”跑到前面一看,果真空当当。

“这都…”

“拍外景去了。”颜千叶跟了过来,“说什么天­色­还早,可以顺带出去做做宣传…”

怎么不叫上我?

“看你不情愿的样子,就没人问你了。”

“还不是因为这条裙子。”不然我也想去。

“…”颜千叶走到我跟前。

“怎么?”她想­干­嘛?

“你该不会是拉链卡住了吧?”

“又怎样?”

“让我来帮你呀~”为什么发出这种愉悦得让人毛骨耸然的声音?

“我等他们回来。”

“啊…那伙人似乎要玩到下午五六点才回来呢~”

“…”那我会饿死的。

“再说了,你的­祼­身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以后最好少提以前的事…”

“好吧,你安心啊,我会很正经的帮你解决拉链。还有哦…”她靠拢,我似乎闻见了什么让人很不愉快的味道。

“我会附送一个,秘密。”

“神经兮兮的,哪儿来的秘密?你当我小红帽啊?”

对了,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打个电话叫谁回来好了。想到这儿,我进房在自己装衣服的口袋里翻找出手机。

转身:“小姐,我还是不劳您大驾…颜千叶,你关门­干­什么?”

“不是告诉你我要讲秘密么?我理所当然需要密闭的空间…”

“…”秘你妹!不对,她没妹,就我这么个弟弟,配合她一次好了。

“什么秘密?”

“关于你的父母,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斜她一眼,我低头在通讯录上找到小赛姐的号码,拨号,放到耳边,“你少拿两个不知所踪的人说事!你…你­干­嘛!”手机被她抢走,我懊恼起来。

“你在逃避什么?”

“逃避?我哪有。”气势却落了一大截。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说是不知所踪?已经四年了,什么音讯都没有,结合那些证据,正常人都知道是死…”

“住口!”一把推开这个在我耳旁喋喋不休的女人,“没有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

“那么你认为他们是有计划的失踪了,避开所有人,甚至连你这个亲生儿子也不告诉,一并遗弃的隐藏起来了?”

这…我也有想过,可是:“不可能!他们没有那种…动机。”

眼角却有些发酸。

“看,你不是也在怀疑么。”

“那又怎样,只要他们活着…”

“你还真是天真。”

我不满的看着她,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

“两人驾驶的汽车虽然出了车祸,可上面的东西一件没少。甚至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还在车上。”

为什么知道是身上的所有衣物?现场的驾驶和副驾驶位上整齐的并着两人的衣物,包括贴身的。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什么?穿越?”

“噗!你怎么这么可爱…”

在慕小旦的跳跃式开导下,我的确有催眠过自己那两个人穿越了…可是,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一场谋杀吗?”

“谋杀?”当然也有想过,“但那天那条路上的确有大雾,撞上的司机也是素不相识的当地人。不可能是谋杀。”

“你果真天真的要命。”

“你少在那里天真来天真去的,不是说秘密吗?你到现在为止都在讲我知道的事。”

“是吗?那么你觉得那个司机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

“如果是像我们家,或是霸业那样的家族有人想要杀姑姑姑父呢?你觉得事情还会那么单纯么?”

“你…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你…”

“冷静一点,我这里恰好有那个肇事司机的详细资料。证据是自己亲手得到的才会更加真实,不是吗?”

她在我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递给我,“这个神农架的司机,不知为何现在在华流安家落户了呢?”

“我凭什么信你?”看着通讯录里那个不算陌生记忆犹新的名字,我不住问。

“信不过信得过,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理由,想要找理由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那我就找个理由相信你吧。”

68.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六话 有得必有失

“你又在发呆!”被人呵斥了一声,“都快上台了,集中一下注意力!”

“对不起。”我又看了一眼手机。

“…”豹尾姐站到我跟前,近到我要把头扬起很高来看她。

“出什么事了?”见我一脸硬铁桶像,又补了句,“不讲闷在心里会烂掉哦!”

“呵,碰到了一些很难决定的事。”

“既然很难决定…”豹尾姐笑笑,“不要说我带了主观因素啊。既然很难决定,那就先放一放,把决定好的事解决掉再面对。我希望你这样。”

先解决眼前的事?

“我会的。”心情一下不那么沉重,“我答应过你们的事,决不会弄砸!”

“恩!对!就是这种气势!”豹尾姐向我不住点头,由于脸上带着戴着梅琳的巨大眼镜,她整个人显得呆气不少。不过我当然也乐意见到这样拥有淳朴气质的她。

“对了,你们班居然有人cos遥远时空中,还真别说。男的像模像样的要命,可神子的coser那就太不给力了!眼睛小成一条缝。不过,身上倒是有股邪妄味儿…”

“她听见会很高兴的。”姜月萧那家伙总是安分不了,连舞台剧比赛也要掺上一脚。

听豹尾姐一说,似乎非社团­性­质,班级里临时出的舞台剧也有三四个。像什么高达火影,还有樱兰。

“虽然业余团正在外面赚取着眼球,但我们绝对是最好的,不是吗?”

“是的,我同意!”

“你们致获奖辞的时候一定要特别感谢我这个化妆师哦!”

“小俊你个没脸没皮的,人颜千叶服装师兼艺术总监都没要求呢!你倒急着邀功咯!”豹尾纵身一跳,抓起小俊的后衣领。

“别!我这不是希望你们得奖吗!”

说起来,颜千叶那家伙今天没有来呢。

“狡辩!你明明是借机过来练手的吧!”演红死神的女生娇呵到,引起众人起哄。

就在同伴间相互调侃着等待上台时,小咪急匆匆的冲进化妆间,气喘吁吁的说到。

“不好了…小赛姐她…”

“什么!?她来不了了!?”听完小咪说的话,众人乱成一团。

“恩!肚子疼的厉害,怕是不能出演了!”小咪缓过气,又在我们发出嚎音的前一秒连忙说到,“不过她说不要紧的,大家稍安勿躁!”

“不要紧?她什么意思变成这样还叫我们不用担心?”

“所以说听我说完啊!”

“…”双方面面相觑。

“快讲啊!半天不讲,还有十五分钟就是我们上场了,假如没有解决方法,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豹尾姐,你冷静一下!”我扶上她的手臂,看向小咪,“那小赛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急­性­肠炎,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解决的方法嘛…”

只见小咪走到小赛放服装的地方提起袋子,“这里是备用服装,她说会有替代她的人来…”

“屁话!不是她,怎么行?”

“她说,那个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

“比小赛姐更适合?”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豹尾姐瞪眼,接着疑惑道,“难道说那个人有演过舞台剧?”

“那倒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豹尾一把拽起小咪的衣领。

“哎呀!你不要搞我的裙子啦!我说还不行啊!”小咪被豹尾姐一松,瞬时又笑开,“因为啊,那个人他就是秦学长啊!”

“秦哲?”开什么玩笑啊?

“是秦哲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哎?”为什么连豹尾姐也用上了这种肯定的语气啊?

“是的是的,秦学长的话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所以说,你们还不赶快复习一下台词啊!”

“和学长同台演出,我都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兴奋还是紧张了!”

“喂喂!怎么都没人征询我的意见啊??”好歹咋家也是主角一个啊!我不同意合作不也照样没戏啊?

“小水,你快把剧本送到秦哲那儿去!对了,小咪。秦哲现在人呢?”无视我……

“他在…我不知道耶~反正他说他一定会来的!”

“江恩弥!你今天是不是皮特别痒啊!”忘了说,在特定情况下,豹尾姐是可以凌驾于二人之上,控制整个动漫社的!

“…”小咪显然是吃硬不吃软的类型啊…不对,为什么一下子万籁俱静了?

根据我长期担任本书的主角经验,我想。是他来了……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吗?”

“还好吧,不算迟。”豹尾姐明显没有从说曹­操­曹­操­到的冲击中缓过来。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个…小咪,服装给他。小俊,化妆准备。秦哲,台词的话十分钟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不过在我记的时候可以请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和我对台词吗?”

“当然。”

“我我我!”

“哦?小咪你的妆似乎得重新画画呢。”

“啊?是吗?呜呜,学长。不好意思咯~”蹦开。

豹尾姐眼珠一转:“那就颜千诚吧!”

“我?”

“你不是主角么?和你的对白很关键吧?”

现在倒是想起我了!不过也太晚了吧!

“我不行!”

“唉?”

“我拒绝…”像是知道了我想说什么,豹尾姐挑眉看我。

“我…好吧。”站在这里,我不想看秦哲是什么表情。

“…”

“千诚你怎么都不吱声的啊?好歹也把剧本读一遍啊!是吧,秦学长?”

“恩…”

“专心化妆!我读就是了…”

总之,现在我一点不想和他说话。

“哎呀,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态度啊!这么凶…我以前都低估你了啊。”

大惊小怪的家伙!不理他。

“那我就跳过旁白念了。”

“那怎么行呢!学长肯定对黑执事这个动画不怎么了解,对吧?”

“不,还算了解。不过…还是别跳过吧。我想听完整版的。”

眼睛象是找回自己熟悉的轨道落到他脸上,感觉怪怪的。是的,并不是说我和他有多久多久没见面。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我的愤怒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那些事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吗?我原谅他了?还是他根本没做错任何事?我并不这么认为。

但我发现当我的目光触及他依旧俊逸非凡的面庞时,我发现自己重新拥有了和他对话的心情。以及,我的确有些想这混蛋。

是哪个家伙说的“是秦哲那就没问题”的?

这家伙分明是问题很严重嘛!居然敢随意更改台词!

修长白晰的手指解开纽扣。当我正期待他开口说台词以便带我进入角­色­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擅自更改台词,幽幽然的来了一句:“少爷的胸膛像雪莲花一样纯白。”弄我得咳嗽一声,好不容易才面无表情的挤出句“多嘴”。更严重的是幕布没有按节奏放下!

怎么办?接下来不是就要脱裤子了?秦哲的手朝我腰间伸来,糟糕!头开始旋晕…

“少爷,脸怎么红了?是昨晚着凉了吗?今天的日程需要更改吗?”

“我没事…”才发现幕布已落下。我狠狠瞪他一眼,吸了口气,“是赛巴斯将你的拉链开了。”

台下有了小阵的哄笑声。谁说只有他秦哲才能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本以为他会再接句能让他反败为胜的话,没想到他却缄默了…他要­干­嘛!居然手伸过来脱我的裤子!

“…”刚想开口呵斥他,嘴却被堵住了。

他!吻我!在我嘴­唇­上蜻蜓点水的触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道具就绪!”小咪哥哥气喘着报出。

糟糕!衣服还没穿好!

“少爷,在想什么呢?”趁幕布还没拉开,秦哲抱起我放到椅子上。

“没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把台词领入正轨啊…不过,为什么刚才失神那么久,居然让这家伙把衣服都给我穿好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今天的甜点是查克堡的糯米芝士。”

“?”桌上的的确确是那个有着奇异名字的东西。

“怎么了,少爷不喜欢?”

摇摇头,用叉子Сhā起一小块送入口中。好久不曾体味的美味在­唇­齿间漫开。

“好味道…”

“谢谢少爷。”

“那家店不是在五年前关掉了吗?”

“是吗?新店的味道没变吧,少爷?”

“没变,就连那股焦味也那么完美一致。”

我此时的心情已经杂乱到无从理顺。

他就是小光?他…不,怎么可能。我不能就凭这个东西判断…可是,就在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谢了幕。他却当着全员的面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道。

“小橙橙,你想起我了吗?”

一个有些硬的东西塞到我掌心——那是一个绣得一针紧一针松,嘴还歪掉了的黑猫造型的钱包。

69.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七话 小光?小光!!!

如果说那个糯米芝士蛋糕是巧合的话,出现在我手中的东西让内心的猜疑再无度量之地。

“没想到我还能看见它。”

回到后台,我没急着换下服装,手中拿着好久不见确在记忆与现实的反复对比下越加亲切的钱包。

“有够矬!”那时的自己比现在更加毛燥,手下绣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清爽不到哪儿去。当然,这个简单基础的十字绣工艺品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的确是一项可与修建三峡大坝相媲美的大工程。

“惊喜吗?我居然能留到现在…”

“是的,我很感谢你。你…”我冲秦哲笑笑,“对不起,那时我没能想到你也认识小光。”

“认识小光?”

“不是吗?他让你保管这个钱包,你一定是他要好的朋友吧?”

“你搞错了吧?我…”秦哲露出失望的表情,这让我心里咯噔一跳。

“怎么,你是他朋友?那为什么…”我疑惑不已。

秦哲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欢喜还是痛苦,总之我认为那破脸­色­不光看上去纠结也让我的心情更加纠结。我被他一把拉到杂物间。

“你­干­什么?”

“哼,你装蒜的功夫真的是越来越一流了啊~”秦哲按住我的双肩,满面怒容。

“装蒜?我…”这感觉让我内心堆积的感情象是深呼吸般绪势待发。这个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啊!无法沟通!

“我装哪门子的蒜啊!你这个人还真是稀奇古怪!又提什么炼狱岛又买什么糯米芝士,还有我送给小光的钱包,你说我会怎么想?!”

呼!一口气吼了出来,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为什么你不认为我就是小光?”秦哲扔下这句话,离开了杂物间。

他是小光?小光没死?我该相信他,还是…不!不能就这样放下不管!

我在最短时间内缓下自己的情绪推开门。我一定得问个清楚!

“秦哲!”他还没走远,听见声音又停住了脚步。

“你把话讲清楚啊!”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时间短到连意味深长都感觉不到就直直走掉了。

我直接坠入无尽的郁闷之中。

有的事就是要等到你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弄清楚。就象我原以为追上去他就会把话讲得清清楚楚。可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事实就是我所担心的那样,并不是电视剧中的主人翁们反应太慢没去追那个气急败坏转身离去的人,也并不是死缠烂打拼命解释就能轻松化解一切误解麻烦。

而是事情的根本就是那么简单,那是我们双方都意识到的―――我不认为他是小光。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和他是再也没办法和好了吧?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疑问,我这种小肚­鸡­肠沉默到把所有东西烂在肚子里的人,和他这种不愿意把话讲开总希望我能自己恍然大悟找他俯首称臣的家伙。两头倔到无以复加的犟驴,要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喂喂!你小子忒不够义气了吧!人家好心逃课过来看你表演,结果呢?你演完了也不出来看看我,一直待在化妆间发呆!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嗯?你还发呆!!!”

“他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清泉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天外仙人子。

“哇哇!小师弟你可别吓我!演戏也能走火入魔?不得了了!”

“我开玩笑的,这位姐姐不要担心,他看上去只是心情有些糟,面­色­健康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可是…那他为什么一动不动没点反应啊?我认为走火入魔这个理由非常成立啊!”

“慕小姐,请您别再捉弄我了。我大师兄人呢?你不是说能看完舞台剧就带我找他么?”很机灵的小孩嘛!不过…

“可是你那个大师兄人在哪儿只有这个化石知道啊!他现在这样,我可不知道怎么办!”

“我觉得这位公子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你看…”小巧白晰葱一样水­嫩­的食指指向我太阳|­茓­,“这里的青筋突起来了。师父被我气到的时候也有这种状况!”

“…”我看向手伸向小仙人披散一头的顺滑长发结果手下落空的慕小旦,转头对前一秒在我左侧后一秒移至我身前的小师弟说,“你好,怀云他师弟。”

‘‘‘‘‘‘‘

“千诚,谢谢你把小惜他带过来!”在张怀云检查什么­精­密仪器一样的检查询问过后,他总算松了口气和我打招呼。

“还有我啊!你这人怎么都不谢我啊?不是我的话这小家伙还在礼堂哭着找师兄呢!”

我拽了一下慕小旦,想也是她说的太过火了。

“我才没有!”却见小惜白到几近透明的耳根红了起来。

“你敢说你没哭?用掉我一整包维达唉!”

“…”小惜不吭声了,拧起眉脸蛋红的可爱。

“小惜你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张怀云疼惜的抱住小惜,一直不住的道歉。

客观的说,小惜长得并不漂亮,眼睛不大,五官中就那张菱形小嘴最为好看。可看见他的人总会被他独特的气质吸引而忍不住多看些时间。

难道是与世隔绝修炼出的道骨仙风?很显然不完全是,在张怀云面前,他只是个需要细心呵护的男孩。

“小惜想吃什么?”哄完小惜后,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间。

“我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啊,师兄你呢?”

刚好在这会儿豹尾姐打我电话。

“有什么事吗?”接完电话小旦问我。

“没什么,说要庆功宴。得了第一。”的确是个好消息,虽然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可听她一说出口还是觉得很雀跃。

“恭喜恭喜!那我们这就去啊!”拽着我,慕小旦一边冲另两人兴冲冲的招呼,“一起去吧!”

“可是我已经…”

“已经?喂!你能演好那全亏我好吧!你们两也真是的,愣着­干­吗?有白食吃还不乐啊?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难得来一回,你们也一起去吧。”听小旦这么一激,我还是笑着冲推阻着的二人说到。一顿好劝才一起去了聚餐的地方。

虽然我已经拒绝了。

“哎哟,千诚你小子故意的是吧?刚刚还不乐意,现在又带来三张嘴!”

“不好意思啊姐,都是我朋友…为了我能演好帮了我不少忙。”我瞥了一眼一脸灿烂的小旦。

“咳哼!少说客套话,总之你们来迟了,得罚酒!”

虽然有的社员因为有别的安排没来聚餐…比如颜千叶,很显然这是个好消息。可留下来的人也没啥“善男信女”。一个二个划拳拼酒,胡吃海吹无所不用其极…我本来觉得自己不动的话也会没事,靠咱这个气场怎么说也会让人觉得词穷无趣没人会灌酒,可是我的小算盘似乎打错了!

因为这里有慕小旦,有慕小旦的地方我绝对不得安生!

“你是负责道剧的大哥吧!啊呀,你的工作做得太到位了!道具逼真到以为在看原版动画!来来来,我给你满上!”

她的话有问题吧?实物和动画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啊,像的话那不就是硬纸板了么?可我的腹诽马上收到了现世报。

“多亏了你那么不辞辛苦才有我们千诚成功的表演啊!来!让千诚敬你一杯!”

“为什么?”

“二愣子!你不该感谢人家啊!”说着就把我的手拉起来和小咪他哥碰杯。

“你还愣!看人家都喝完了唉!大家伙儿都看着啊,他不喝完就叫他小兔子啊!”

“好耶!我同意!”小咪欢呼。

“小兔子?我看可以。”

喂喂,怎么豹尾姐你也开始附和啦?

“是啊,快喝!”

“我不会喝酒…我还未成年。”

“什么事没有第一次啊!别婆婆妈妈的!”

“不就是喝酒吗?”小旦推我一下。

我直直的看着杯中的啤酒,一拧眉,灌了下去。

好难喝!

“哦~看不出来嘛!是个好苗子!”有人开始起哄。“不错不错,继续!”

“还来?”虽然并不会太不适…不过真的不好喝。

“废话!伊丽沙白你都不谢?”

“是啊!我可是和你有对手戏哎!”

转脸向小咪他哥求助,对方一脸管不住的表情。

只有拼了!

“田中管家!啊啊!你的笑声太有爱了!千诚敬你一杯?”

“红死神?哇哇!本人的素颜这么漂亮啊!演技很赞哦!千诚!”

“再来!”

“再来!你是?呵呵,谢谢你哈!”

“喂!我的酒呢?我要敬这个人!”该死的谁谁谁,不是让我敬酒吗?我的酒呢?

“你喝醉了。”温暖的毛巾敷到脸上,我别扭的别开脸。可那毛巾还是固执的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拿开!我要喝酒!我才没醉!”

70.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八话 并肩床谈

我说是谁呢…

“是你啊,唔…胃好难受。”

“你也真够行,喝了个七荤八素的还能一边骂人一边往人身上吐!”毛巾往我身上一扔,“以后再任小旦那丫头胡闹,小心我采用非常手段啊…自己喝点茶解酒我出去一下,她也被灌醉了。还有啊…”

突然啰嗦了很多的秦岚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和我哥又怎么了?一看见他你就朝他身上吐。”

“没什么…你出去忙吧。”头昏的厉害,我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出去没一会儿她回来给了我一粒黑­色­的药丸:“解酒丹,外面那小孩儿给的。”

吃完小惜的解酒丹,没过多久人是清醒了不少,可我还是全身疲软乏力。

现在这是在我家吧?时间已经近十点了…似乎我喝了没几杯就有点醉,自己还拉着找人喝酒。小旦发觉我不对劲却又被人缠住喝,好不容易在清醒的最后一秒接了秦岚打的电话。

我,张怀云还有小旦才得以解救。

不对,刚才小岚说的啥?我一见她哥就吐他身上?

她哥…秦哲刚刚有来?还被我吐了一身?

“哈?”窘迫的感叹自心内连带着酒气发出。

永远别指望喝醉的人能把他犯下的蠢事记得一清二楚,可我还是能模糊的想起在意识完全涣散之前我的确狠狠的吐了那么一回,接着就完全没记忆了。只感觉浑身象是被火点着那般,烫得难以忍受。

下次见到他,我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小岚把小旦送回家,这个时间已经回不了学校,张怀云和小惜便暂时留宿在我家。

可是…该怎么睡呢?一人一间?主卧的卫生每月清洁一次,可毕竟是很久没人住的地方,不好用。次卧是小凉姐的,可总觉得让他俩睡那儿不大合适。几番估量,最终的结果是…我睡沙发,他俩睡我卧室!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三个人全睡我房间,假如是三个女生那倒好说。

“你少在那儿一脸纠结生不如死的鬼样…我睡沙发总行了?”

在小惜洗澡的空荡,张怀云一脸木木的表情…他说他得了“酒后抑郁症”。

“哟,这么深明大义?可这么冷的天,睡沙发不好吧?”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么?装…”

“哼!我看你是怕自己和小惜一起睡把持不住吧!”酒后抑郁伴随的­性­情大变?别告诉我这才是张怀云的真实体…

“一方面是这个,另一方面是…小惜他说要和你抵足长谈。”冷冷的看着我,“我很…”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个没必要啦。”

“切,你能做什么?我才没担心。我只是很幽怨…”

“喂喂。”别以为你这样看着我我就能无视那句鄙视我男­性­能力的话!

“居然那么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惋惜留恋之心的对着我说‘我今晚想和颜千诚睡‘!这是为啥凭毛啊?”

“我对此表示同情,记住,仅仅是同情。”

“看在我牺牲这么大的份上你一定得帮我说好话哦…”

“恩?”

“我酒醒后小师弟不要我碰他的手,态度冷淡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一定生我气了。”

我从来不是个好的中间人和事佬,事到如今就连平时冷静的一比的张怀云也没能意识到这点。

“你们吵架了?”就在我斟酌着如何开口时,小惜发话了。我把头倒向右边。

“我是说你和抱你回来的那个人,那个…秦学长,你们吵架了?”

“哎?你怎么知道,不,你怎么这样说?”

“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了呀。他和那位秦小姐一起来的时候,见你拿着啤酒瓶遥遥晃晃的大声说话就忙跑过来把你抱住,结果你把他一把推开,还骂着“你这个骗子”“混蛋”…虽然骂来骂去也只有那么几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你当时真的很激动,骂着骂着就差点倒下去,那个人想要扶你一把却被你…”

“被我吐了一身?”看小惜点头我开始头痛。我还期许着小岚瞢我,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后来你似乎真的昏了过去,那个人就把你抱回来了。”

是他把我抱回来的?

他不是和我正在僵持中么,这么好心,为什么那个时候那样对我?为什么不再向我解释?

“那个秦学长真的很心疼你呢。身上被你吐得一团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要是大师兄那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有那么镇定。”

他那个人!我的脸不由又烫起来。抱我回来又怕我清醒过后追问他就走掉了了吧?真是让我想不透。为什么要让我认为他是小光呢?想到这,我把手伸向床头的外套口袋……咦?

“钱包呢?”我连忙翻身起去在衣裤口袋里面翻找。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你有看见过一个十字绣面的黑­色­猫咪钱包吗?”

“钱包?没有啊。”小惜也披好自己的外套下床帮我找起来。

“会不会是在路上掉了?”

“路上?”啊,该不会是秦哲……他,为什么?假如是替小光保管,那么给了我就不应当拿走啊。不对,为什么我会觉得是他拿走了?我既然认为是他替小光保管的钱包那么就不应该认为是他拿走的啊!

“不找了,可能真的掉了吧。”再想下去只会徒增烦恼,我回到床上睡下。

听我这么说,小惜站在床边看着我,开口道:“那个钱包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只是一件旧物而已……里面又没装钱,没什么重要的。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是你看上去很心疼呢……”小惜躺下来,手抚上我的眉间,“最初看见你的时候你就蹙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现在连眼神也变得一片冰凉。”

“哪有那么夸张……没那么严重啦。”并不是心疼。

拿到那个钱包的时候心情很复杂……我的脑海里并不是没有闪过“他就是小光”的念头。可是……我好不容易接受了小光死去的这件事,让我确信这样的念头未免太过困难。不是我骗自己,实在是,我已经不想再受到欺骗了。

小光已经死了,爸爸妈妈只是失踪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我……我还能继续这样认为下去吗?

打开手机通讯录,我盯着那个一直不敢拨出的号码。或许打通之后,我一直坚信的东西就会破碎掉吧?

“有时候人的思想真的很脆弱,完全经不起­干­扰。”

“为什么这样说?”

我面对小惜躺着:“你有没有自己坚信了很久的东西一瞬间湮灭的时候?”

“……”小惜欲言又止,看上去像是在想些什么。我能看出,那不会是让人愉快的东西。

“我有过……虽然一旦习惯了那么认为就不那么难受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想要告诉我‘你是错的,你在骗你自己’,我到底该相信谁/”

“相信自己。”小惜开口,“相信你看到的事实……嗯,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看来我问错人了,与世隔绝已久的小惜似乎也不大会处理这方面的疑问。

“因为有的时候,似乎身临其中的人更加看不清事实……就像你。”小惜叹气。

“我?”

“那个人看上去真的很爱你,可你似乎不明白呢。”眼神变暗,小惜好像不止在说我。

可是我的心尖却被这句话搞得颤栗起来:“别开玩笑!他……他怎么可能爱我!他,他只是……”

“只是?”小惜摇头,“我不会看错的那种眼神。”

“眼神?你是说宠溺?都说了不是了!他只是喜欢我,把我当做弟弟那样的喜欢罢了!”

“颜公子你就别急于否认了。假如只是弟弟一样的喜欢,那个人怎么会在车上当着我们的面亲你?”

“他……”我瞪大眼,“他真的那样做了?”

“嗯。”认真的眼神。

“他……他亲人亲习惯了!”我咬紧嘴­唇­,心里把秦哲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吗?看来他不止亲过你一次啊?”

“那不能说明什么!!!”­干­嘛死咬着这个point不放啊!

“是吗?原来在你心里那个秦学长是那样的人啊……动不动就亲吻你,行为放荡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啊?”小惜眨眨眼,语调平平一脸纯真的陈述着。

“不是!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为什么认为他的吻不能说明什么呢?一定有什么理由才会这样认为吧?不过……”小惜笑眯眯的盯着我,“我觉得在那种时候,面对满口酒臭的你和三五个外人还能一脸深情的和你热吻。”

“这样的花花公子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

71.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六十九话 信念和事实

为什么最近总是被人说到哑口无言?但为什么也总能让我感觉到石破天惊地动山摇呢?

“说不出话来了吧?”小惜皱眉,“世界上像你这样迟钝的人简直能把人气得咬碎牙!”

我估计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重的话。

“可是他又没说过…爱我。”

“那只是时机问题。他不说你就感觉不到啊?”小惜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得想想什么能灭灭他的威风!有了…

“你­干­嘛这么好心的告诉我这些?这种事,对刚认识不久的我们而言未免太逾越了吧?”

“我自然纯粹是出自好心!”

“那你今天又是为什么生张怀云的气?”

“我没有!我…我没有生他的气。谁说我生气了?”目光闪烁,很明显在撒谎。

“是吗?原来怀云他喝醉过后不光是抑郁还有过度敏感啊?”

“他…他都能感觉到我在生气,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唉?”耳尖触到了内幕的尾巴。

“我爱他,原本以为他也一样。可是他…他却只把我视做最疼爱的小师弟。”小惜眯眼苦笑,“真是难受透了。”

“那可能是他还没有发觉你的心意,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你的感觉和宠爱已经超过了师兄弟之间的范畴…你们之间或许只是差一个人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个捅破这层纸的人,就看谁的觉悟在先,谁的勇气更大了。”

“你这钝木头道理讲的还一套一套的嘛。可就连你自己的状况都理不好,你叫我怎么信服你?”小惜不屑道。

“那你相信他其实是爱着你的吗?”

“我们似乎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小惜笑笑,“我倒是很愿意相信。”

“那就可以了。”我心中某个荒芜的角落渐渐明朗起来。

“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的。有的时候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就算它再怎么荒唐可笑,就算它十有八-九(为毛这个词也违禁?)是错误的,但那最起码是我自己最期望的状况。只要在它被真相证实之前我仍是那么相信着,那么在那揭开真相之前的那一秒我也仍然是幸福的。所以相信自己就好了,这种信任往往都是有缘由的,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再怎样的不可取可我们还是有权利保留这种信念。”

“这样不算是自欺欺人吗?”

“这不是自欺欺人。一个能够轻易被别人动摇的人也没有资格信任自己,我这里说到的东西希望你不要联系到什么真理和谬误上面去。我们要坚持对自己来说称之为原则的东西。”

“九­阴­真经!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本世纪最后一个诡辩家,而且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可是却好象真给我内不敢确认某些东西的心脏打了一针强心剂。”小惜笑靥如花。

我看着他这张生动许多的脸不由得心情大好:“感觉到了就好,我也是刚刚才顿悟过来的耶。不过…‘九­阴­真经‘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刚刚讲的东西给我一种很诡异邪门的感觉啊!”

“…”某诚受打击中……我好不容易讲一次大道理啊!

不过…的的确确像自己说的那样,是时候决定一些事了。

++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了。

首先,昨晚睡得无比舒爽,没有任何人打呼磨牙。

其次,早餐是勤劳可爱的小惜一手包办的,非常的美味可口。

复次,由于小惜对张怀云态度一下恢复正常,失眠一整夜的某只对我感恩戴德。走之前许诺以后想欺负谁都帮着我…我就那么像喜欢欺贫凌弱的人么?蔑视之!我及时纠正了张怀云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八荣八耻的思想,义正言辞的对他说:“乃只要记住为孤王除尽所有逆贼即可。”

问孤王谁是逆贼,傻呀!迕逆孤王的人全都是逆贼。

别再说我强言欢笑,我也不应当再惧怕什么。有一天我或许会变得一无所有,可现在在我身边至少还有人坚守着。所以,只要是去做什么值得探纠的事我都不应该畏惧。

对,没什么好怕的!

电话不是都已经打过了么?那个稀松平常的中年男人声音不是已经告诉我他的工作单位叫我下午五点在单位门口等他,也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料到我会问他什么了吗?

是呀,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可对方坦然的口气平静的让我不太能接受。

我几乎快忘掉了自己昨晚和小惜说的“相信自己理论”,在等待约定时间的到来时一直很焦躁。当然,期间也在说服自己――一定还活着,不管是小光,还是爸爸妈妈。

没有亲眼看见,亲自证实的事情我现在一律不信!

“你早该来找我了。”肤­色­黝黑的小眼中年男人微微皱眉,又牵起嘴角,“不要奇怪我这样说。”

从他单位门口碰面到进了这家咖啡屋直到现在,我除了向他点头表明就是我找他外没有说任何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尽管对方才是该被质问的一方,我没有任何理由亏心。

可我就是开不了口。

“那年的车祸,的确是一次买凶杀人。”他手指在咖啡杯垫上缓缓点动,“当年的我是个混混,专门替人上门讨债的那种。你知道吗?”

我摇头,拧起眉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放在桌上的右手拧紧又松开:“对不起,现在还不不能告诉你。那个人给了我安定的生活,虽然我有愧于你却还是不能这样做。”

“那你答应我见面是为什么?仅仅为了告诉我我的父母是你撞没……”我不知面对这样一个间接凶手该说他俩是没掉了还是,死。

“你看,你自己也不相信他们死了吧?我答应你见面的原因。”他脸上的表情似是无奈,“就是想说我所看见的现场。”

“你所看见的现场?”

“对,我所看见的第一现场。他们只是凭空消失了。”

“……”看他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我想也是。”

“他们或许真的穿越时空了也不一定。”

“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我其实昏迷了一会儿。可是时间不长,下车去看情况的时候就发现剩下那些衣物在那里,就像是凭空消失那样。”

“你没有负罪感?”看见他一脸平淡,我终于有些恼怒。

“对不起,只是这件事我一直没办法忘记,以至于提起来都变得很轻松了。说到负罪感,假如当时我没有负罪感的话,就不会在撞上去的前一秒偏离掉能让车坠下盘山公路的角度。”他皱起眉,“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杀人。”

“你该不会是想推脱责任吧?”

“我那时候软弱到被欠债的那边欺负,一笔债也没讨到被头头打断肋骨。我没那么狠的心和勇气去杀人。”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可你告诉我这些……我想知道的并不止这些。”

“你绝对不要绝望!”

“唉?”他在安慰我?

“之前有一位小姐找到我想让我捏造些东西,似乎是想看到你绝望的样子啊!”

“颜千叶吗?”我喃喃道,她为什么想这样做?

“对于无法向你透露元凶这一点我很抱歉。不过,这件事似乎和你本人有关。”

“和我有关?”为什么?

“具体的我就不大清楚了。”他直视着我,“那个人似乎说过,要让你也尝尝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滋味。”

“让我也尝尝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滋味?”

“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72.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话 她们的婚礼(上)

那天从咖啡厅里出来后,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动了手。虽然看上去他像是帮了我一把,不过我仍然觉得不能饶恕!

我所说的动手当然也没这词给人的第一的印象那么激烈,只不过在偏僻的转角处煽了他一耳光,还神经兮兮的对他说了句“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罢了。我觉得这样该已足够,只不过……

什么叫“让我尝尝失去最珍贵东西的滋味”?这句匪夷所思的话矛头所指,像是我从前真的造过什么孽。

看来想找到指使人的线索也只有这条了。虽然想就此理出点什么,可无奈自己的侦探细胞不够发达,想来想去也没得出结果。

阻止我继续深入这件事的关键因素有心的同学应该已经想到了吧……按照本书严密缓慢的时间关系而言,期末考试的逼近是理所当然必不可少地~虽然大家看见我学习的时间似乎很少,会误认我对此心态轻松易如反掌,可是本人一直对于考试这件事情都比较敏感且觉压力感巨大。所以,即便是有再重要的客观因素存在,我还是得随从大流,将原本就不多的­精­力转移到学习上。

华流一中高一第一学期过后就要分文理科。面对入学之后的又一次分水岭,全校上下四处横行着打了­鸡­血一样奋力学习的人。这些人硌得我眼花!

因为我几乎打从开学就一直在享受我悲催美好的生活。现如今看见课本,就像我从前看见亲戚之后只是呆呆的对人家一笑,然后靠在爸爸身旁,送送眼神那样——完全叫不出这是谁。

“叫大姨夫。”

“大姨夫好!”

“哎哎,千诚真乖!”

我明年见到你仍然叫不出你来……每一年我都这样想着,每一年也都靠着爸爸他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人家什么。因为我永远理不清那些稍微远一点的亲戚关系。姑夫姨夫有什么区别永远记不住想不起。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是全家人还住在爷爷家,过年那些远房亲戚都聚到爷爷家团年的时候。自从断绝关系搬出来后,我也再也不用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不过每年的年夜饭也变得相对冷清了很多。更别说他们俩失踪后,小凉姐得回颜家帮她爷爷,颜家的管家张罗团年的这些年。

不过我倒是很庆幸同学中只有我大年夜能看自己想看的电视,玩自己想玩的游戏。而不用每年都被父母绑着,死守着中央电视台春节年环晚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旦习惯了,所有东西都会从凄凉变得自然。我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伤感脆弱的人。流过泪,舒坦了,泪­干­后擦都不用擦就恢复常态自由自在的过。

我就是这样的人。

“喂!神头儿!”白锦用手肘撞我。

“­干­嘛?”我似乎走神走的时间有点长额,我­干­嘛想起过年的事……明明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

“你盯着这一页半节课没走眼了!”

“哦。呵呵,我看不懂嘛!”

“戚~还记得期中考成绩刚下来的时候老师就找过你谈话,问你怎么滑了几名吧?小心期末过后被习老师调离本小姐身边,从此没人罩着你哟!”

“开玩笑吧,老师又不按成绩排座位。”温泉回来就刚好赶上期中考,没怎么复习的某颜自然成绩不大理想。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师会觉得你小子是因为对本小姐痴迷而成绩下滑,然后决定­棒­打鸳鸯,将早恋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中!啊,我白锦的一世英名将因你而毁!所以……你丫有什么事考完试再想,不要连累本……”

“白锦!自习不意味着和同桌讲小话!你就不知道跟人家颜千诚学习,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啊!”回归仙班的地理周老头对白锦青睐有加——不记得的童鞋穿越到第二卷三十一话就会想起那个变态的颜千流谋权篡位滥用私权的让我们两当了课代表,老头回来,我们照旧当着。

等等,刚刚我在说谁?颜千流!

我怎么忘记这个变态的存在了?

他不是说过让我吃些苦头是有益于想起一些事的吗?他……在从前他似乎从某段时间起就对我的态度不太正常了。且不说最近,和秦哲的“赌”,针对我做的那些事……

难道真的和他有关,那个人说的“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滋味”?

可我的确不记得我哪里有得罪过这个自小­性­情古怪至极的表哥。只知道他是个天才般的人物,智商超群虽说七岁才开始上学,可只读了两年高中,十七岁到美国一流大学留学,又用了两年就修完所有学分今年就回了国,之所以没有深造下去据说是觉得研究学问是书呆子才去做的事想要接手父亲手上的公司。

那么,是什么时候感觉到的呢?他对我态度转变。

这绝对是关键。

“你强呃!上课发呆老师都认为是你在专心看书…”

“你以为我想啊。”嘟囔一句,我当然没打算和这个整天只为自己爱情烦恼的大小姐探讨些什么。

“我跟你说啊,文老师好像明天结婚呢!”

“哎?真的假的?突然就。”昨天还在给我们上课,明天就结婚?

“不信?喂喂,肖天岳!你别和你那位短信里腻歪了!快给这位呆少解释下怎么回事!”

喂喂,白锦你这该不会是在嫉妒吧?刘翼看上去并不怎么浪漫,似乎不像是喜欢发短信的人呢。再加上是小岚的保镖,不可能随时在他身边。而蒋方林就不同了,看上去就是个颇有花花肠子的人……

“切,嫉妒就嫉妒嘛,少­阴­阳怪气的。教坏千诚小心阿哲哥揍你!”天岳脸一红收起手机,朝白锦死瞪。

“我说人秦哲可不会像你这样粗鲁不讲理吧?”

“你们俩,谁来告诉我文老师结婚这件事啊?”

“这个……”天岳这小子最近笑起来越来越没嚣张味,这让我断定这小子已经被蒋方林给些驯化了。爱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好像前段时间文老师家里面不知怎么就开始频繁的给她安排相亲,像是急着让她结婚似的。结果,就在最近订下来了。对方像是什么公司的高层,条件也不错……”

“怎么会这样啊?”事情看上去裹着好多层蹊跷,我不知为何有这种感觉,“文老师还没到结婚危机的年龄吧?她家里面在担心什么?”

“肯定是……”白锦听完天岳的话沉默半晌开口道,“肯定是对女儿喜欢的对象不满意,怕她陷得更深才这样做的!”

“现在的家长怎么都这样!孩子喜欢谁管他们鸟事啊!”瞬间化作被红莲之火包围的血­性­少女!

我和天岳面面相觑:“该不会…哎!”

她这是把自己的处境和文老师的联系到一起开始不平了吧?

“不过她和刘翼以后应该问题不大吧?”天岳手搭上我的肩膀,帮我扯掉一根线头。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有小岚在啊!小岚会有办法解决的吧?”

“说的也是呢!”

说起秦岚,那家伙动简直作快得惊人,情报网好像已经散布全市了。不过,大多数人也仅仅是知道这个情报组织的名字是“夕”,对其幕后的老大就是这个高一小丫头的事情一慨不知……当然,我这种自己人当然是知道很多了。

不过也只是知道她的组织用于接受委托查询的秘密网址罢了……那个小气的情报贩子!

“你们俩!这么小看本小姐啊!凭什么说秦岚那家伙比我更有能耐啊?我,白锦,是绝对不会比她差的!”

“是的,你不比她差。”我看着白锦点头,“仅仅是气势。”

“想死啊!”

“又用言语威胁……你那点大小姐的高贵矜持上哪儿去了?说不定人刘翼就喜欢你安静的样子!”

“……”小白小姐迟疑了,看来天岳这招还蛮有效嘛。

“少来这套!我才不信呢!”只不过效用不大,这家伙自信心已经膨胀到难以估测的地步了。当然,我有理由相信这是在刘翼无比忠诚的浇灌(娇惯)之下造成的。

“总之,为了探明究竟,我们几人明天一定要去参加文老师的婚礼!”

“哎?”

“这是为什么?文老师结婚关我们什么事?”

“为了拯救被封建包办婚姻余毒残害的,我们的尊敬的师长!”白锦热血沸腾,“怎么样?这个理由成立?”

“好牵强的理由。”天岳脸颊抽搐。

“没事找事做的典型,我们还得准备期末考哎!”

“人渣!你们两个男人中的人渣!”

“……”我沉默。

“请注意影响。”天岳最近也很收敛。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白锦嘿嘿一笑,凑到我两近处,“你们俩都是被压得捏,好像不大有男人的血­性­啊~~~”

“闭嘴!你!”我们怒了!

“去就去!看到时候是谁糗!”

“一言为定!”

73.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一话 她们的婚礼(下)

于是,我,肖天岳,白锦三人下午一点多就聚在一起交换意见。

首先,是某消息灵通人士发言:“今天下午五点,他们会在城南的教堂举行婚礼。”

这种事,学校的同事还有天岳的爸都是要请的吧?

“那到时候被老师认出来怎么办?”还有啊,“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不清楚,要怎么拯救…行不行啊?白锦。”

我和天岳满脸质疑的看着白锦,却见她脸一扬,意气风发的说。

“没脑子的男人,本小姐不是说了要探明究竟吗?一定能打听到事情的真相,那个被文家父母否定掉的男人说不定也会去。假如是那样我们就能帮上忙呢!”

有点道理,却也有些荒诞。一句话,会不会想得太天真了?有点后悔昨天一冲动就答应参与这件事。

“文老师不是有个孪生妹妹吗,我们问问她?”

那次节目过后去昆明的旅行的联系人就是文竹,我们就用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什么?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文老师的的确确是今天下午就结婚啦!”

“你现在人在哪里?”

“唉?南京!可是文老师今天下午五点就要结婚了呀!”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是不是柯教官啦!”

“喂喂?啊…怎么就这样挂掉了?”白锦一脸败兴。

“怎么回事?姐姐结婚她都不知道?现在人还在南京?好奇怪。”

“恩,听见我说的话气急败坏的。说什么‘是柯志俊那小子,不是都说好不准耍­阴­招的吗‘,奇怪,很奇怪。不过!”白锦­阴­笑,“这下确定了文老师绝对不是出自意愿的结婚,所以,本次行动的目的成立!我们到时到现场再看吧!”

小姐,现场这个词,很敏感啊,比如——案发现场。

四点半左右,我们一行三人骑着自行车到了举行婚礼的教堂。身上穿着白锦带的正装,一身别扭的随着象是文爸文妈单位同事的人混了进去,在后排坐下。

白锦身穿灰­色­的套装梳了个ol的发髻,看上去成熟可靠不少:“接新娘的车还没到,据说到了这里后会让新娘在休息室补一补妆容。跟着我!”

三人起身走到教堂左侧的一扇敞开的门边。探头进去,旁边是一条通往过道,过道进去的两侧分别有一扇门:“看见没,左边是休息室,我们当中只要有人在文老师一行人进去之前进去就行了。”

我们见没人看守走到门前,门居然没锁,轻易的就打开了。

进去后发现这房间布置得像个会客室,只有窗帘后面能藏身。而且只有一面落地穿衣镜挡住的那一块才能遮住脚。

“谁留下?”天岳问。

“我留下!你们把伴娘和其余随行人员引开,尽量拖延时间。记住,我问清楚后会发短信通知你们,到时候就赶快回去坐下。”

说得倒蛮容易的嘛。白小姐自侍体型娇小口齿清晰反应灵敏,这种耗费体力脑力以及演技的活就交给我们两个打下手的做…

可这算怎么一回事。

“嗵哧”一声,肖天岳连同走廊上放的装饰品一起摔在地上,房间里面的人听见响动,毫无疑问的出来查看,只不过除去文老师进去的另两个人都出来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这里是新娘休息的地方,不许乱闯啊!”

“算了算了,小孩子嘛,或许是想看稀奇。不过!你怎么能这么没教养的摔倒呢?”两个恶毒女,躲在一旁的我扼腕叹息。

“哎?你怎么还不起来?快点起来走开,很晦气哎!”

“我的脚好痛…起不来了。呜呜,你们都不拉我一把,我要告诉爸爸!啊,痛!”

“嘿,有意思了,你爸是谁啊?”

“我爸爸是肖默。”

“哎?好象是文林他们学校校长。”

“那关我们什么事?”

“你家孩子不是在一中读书吗?啧啧,你还是送他回去好。得罪了就麻烦了!”

“可是,一会儿文林就得…”

“不是有我这个伴娘在吗?放心啦!”

“她哭成那个样子,妆肯定又花掉了…”

这时我收到了短信:大新闻,文老师喜欢的是她妹!抓紧时间,我要出去看好戏!”

啊??啊!百合…在我的身边再次出现了!

“放心吧,我会给她补补,面纱一遮,也看不见什么。”

被劝那人听言抚着天岳走了。

糟!伴娘要进去了!

“等等!”我从另一边闪了出来。

那人松开门把手,不耐烦的应到:“又有什么事?我很忙哎!”

“那个…文妈妈有事找你。”

“啊?什么事?”怀疑的眼神。

“她说…她说文竹要来了,拜托你帮忙在外面大门口拦下她,把她骗走!”呀呀呀,急中生智就这么说了,大姐你一定要信啊!

“哦,我等会儿就去。”伴娘敷衍了一句,手搭上门把。

“不行啊!”我抓住她的手,“文妈妈说很要紧!!立刻马上!她抽不开身!”

“呀!小孩子就是烦!我去就是!你守在这儿别动!也不许让别人进去!”

我在空位上坐下,心里说不清是担心更多还是放心更多。

“你怎么来了?”

“我…呵呵我是…”顿住,“你不是也来了吗?”

“小岚说你们三个昨天鬼鬼祟祟的,象是要来这里捣乱。我是来监视你的。”

说完之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教堂里面放着婚礼进行曲,远远的看不见新郎的样子。门在我发神的时候打开了,文爸爸挽着新娘一步步走向前。

且不论今天这场婚礼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矛盾冲突,但结婚的氛围,那种神圣庄严的感觉还是存在着的。不过,也只是表象。

就像我和身边坐着的秦哲。看上去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可我们之间的问题,却远比这表象来的冲突猛烈。

“真是场暗潮汹涌的婚礼啊,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呢。”旁边坐着的­妇­人对身边的同伴道。

“是啊是啊,这婚结的也太突然了吧?听说啊……”

两个人似乎是男方父母公司的员工,两人八来八去的我算是听明白,新郎有忧郁症,条件虽好可一直没人敢上门。可这总裁总裁夫人年龄老了,急着要儿媳­妇­。恰巧遇见也有这么一家人急着嫁女儿,相貌品行不错还是老师,就这么一拍即合。

这就是速度,包办型的闪婚。

就在这时,牧师开始宣告。全场安静下来。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周付宜和文林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即便你这样说,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开得了口吧?老牧师。

“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文父道:“我和我的妻子。”新娘被交付到牧师面前。

“请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话语,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

两人无言。

“周付宜,你是否愿意接受文林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啊啊,真是经典的一幕,新郎迟疑了。我以后……我以后也能在教堂结婚么?我看了看秦哲,发现后者在摆弄自己的手机。

切,我看他­干­嘛?有病。

“周先生?”新郎没有发言,牧师又问了一遍“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一个­阴­郁的男声响起,总算没有走向狗血。

远远的感觉牧师似乎松了口气:“文林,你是否愿意接受周付宜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新娘也沉默了。宾客们开始奇怪,小声议论起来。

她无法开口,她有权利不开口,因为……

“阿林!”门被推开,教堂内的光线亮度一瞬间升高,连同宾客们越来越大声的喧哗。

“她不愿意!”来者正是文竹。

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议论中跑上前,拉住新娘:“告诉他,你不愿意!”

“……”新娘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激动,面纱遮挡之下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文竹!放开你姐姐!你再瞎闹下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小竹,快下来,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文爸文妈激动的呵斥着起身上前,想要分开他俩。

“早知道你们就是这种人!”见父母要过来阻止自己,文竹拉起新娘就开跑。

“你……”没跑几步她又停下了,松开新娘的手“你不是阿林!你是谁?阿林人在那里?”

“啊啊,被看穿了……”新娘取下面罩。

“那是谁啊?”

“那好像是原锦织业的二小姐啊!”

哇,我旁边这个大姐,眼力不赖嘛,这样也能看出来。

因为两人身材差不多,白锦当时提议自己代替文老师。虽然担心会出岔子,可她说不会有事,巧舌如簧一番爱情真言幸福万岁就把文老师哄走了。

“她说她在老地方等你。”白锦推了文竹的背一把,“快去吧!”

文竹听这话,二话没说就往教堂外跑。

“啊,谢谢都每一声!”大小姐一脸不满的看着教堂的门,又开心地笑了。

“你是谁?我们家文林呢?”文爸爸站在她背后怒问道。

“这个……她……”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快说!”

“我……”

这傻瓜!还不:“快跑啊!”

“知道了!!!”白锦提起婚纱拔腿就跑。

“站住!”

我们一行三人跑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正准备逃逸。

“啊!糟糕,我穿成这样没办法骑车啊!”白锦一双小脚在蓬蓬的婚纱下面蹬得雷响。

“没办法!快把婚纱撕成短裙!”

“不行!这是本小姐人生当中的第一套婚纱!”

“又不是你的,啊!”肖天岳被揍了。

“别掐了,快追上来了!我搭你!”我骑上自行车……

“轮胎被放气了?fuck!”

“原来千诚喜欢说这种调调的脏话啊?”

“我懂,他这种人。”

危急时刻还在意我这点事?!!

“嘀嘀”!

“快上车!”

“阿哲哥?真是救星啊!”某新娘和伪绅士跳上车。

“粗口诚?上车啊!等着被追上来的大叔轮暴啊?”

“暴你个头啊!”等着白锦!我跳上车是为了报你这一句之仇!

逃难者们坐着跑车绝尘而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教堂。”

“唉?”

“又去?”

“是郊区的小教堂。”

“为什么去那儿?”

“去参加婚礼。”

“不是吧,谁的?”

前面是一马平川别无他车的柏油大道,秦哲看着后视镜,目光柔和。

“文林和文竹。”

她们的婚礼。

74.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二话 我们和好吧

这座教堂地理位置虽然偏僻,样子看起来却比那个大教堂更为古朴别致。虽说不大,但来的人可不少。加上我们班上那些个好事者,林林总总的也有十来号人。

像姜玉萧和她的五个男宠,张怀云和他的小师弟,习老师和柯教官,甚至于被弃下的蒋方林和刘翼也来了。居然还有尾随着秦岚的慕小旦!

真是出人意料的婚礼。不过打从秦哲来后说的话也该预景到现在这种情形。一定是他连同秦岚一起把这些人聚到这里来的。

在第二排找了个视角良好的位置坐下,我想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参加的最特殊的婚礼。

新娘们装扮完毕后,在轻缓的伴乐中分别由伴娘白锦和伴娘秦岚挽到由基督教教徒习相平老师面前。

“这是?”放的似乎不是婚礼进行曲。

“是那年的情书,能听出是自己录的吉他,不……现在加了口琴,原来是她们的合奏。”

“你知道的真多,这歌挺老的吧。”忍不住想刺刺他。

“……”一时间,秦哲没有回答我,似乎在跟着旋律轻声哼唱。

夕阳的余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洒在他轮廓优美的侧脸和他的躯­干­上,稀释放大成一块块纱一样的红蓝黄绿,像是那些美好而酸甜的旧时光。我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抓住一块。

“文竹,是否愿意娶文林作你的终身伴侣?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

秦哲的睫毛扇动,突然侧过头来,正巧看见我停顿住的手,嘴角上翘。

“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放在两人中间。

“我愿意!”

“文林,你是否愿意嫁给文竹作为她的终身伴侣,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新娘脸上浮起一抹红霞。

“啊!文老师害羞了!”

“臭丫头小声点!”我压着嗓子敲了前面的姜玉箫一下……惹来几男怒视。还好身边那家伙的眼角一抬结果了对方。

两人交换了戒指,在我们的起身欢呼中亲吻彼此,空气中是蔷薇花瓣的甜蜜香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前排的小眼睛回头­奸­笑道。

“……”同学,你好聒噪啊!

我们把新人簇拥至教堂门口,慕小旦大声嚷嚷着“一定要接到花球”在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出声打击她。

“笨蛋,那是捧花啦!什么花球,你的脑袋里就只有球吗?”

“哇哇!岚,他欺负我!”

“……”我被寒冰一样的目光刺穿,“嫂子,你这样做可不行哦。我好像忘了告诉哥你已经……”

“stop!是我错了行吧!”

“什么事已经?”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一想起来我就有气!

“喂!你们这群小孩不想要捧花啦?那我就收下咯!我家相平也很想要呢!”

“柯教官,太幸福会招人嫉妒哟!”白锦不乐意了。

“我们也不会让步滴!”后宫女宫猪兴奋了。

“小惜想要吗?师兄抢给你。”

“不用啦!这个……还是让给他们好了。”真乖的孩子。

其实我也想要呢,新娘子的捧花,在座的有谁会不想要呢?貌似还真都满需要的呀。不过,我可以指望身边的这个人能帮自己抢到吗?

“别吵别吵,阿林现在就要扔了!”文竹松开揽着文林的手,扶着她的肩帮她转了个身。

“啊!”

居然不吭一声的扔了这么高!

一群人脑袋扬起来推来挡去,手臂抬起来像是溺水那般高举着……当我听见秦哲在笑,以为他觉得我这个样子太傻而放下手臂的时候,一个东西掉在我面前,放下一半的手连忙捧住!

“哎?”低头一看,那一捧粉红的蔷薇像是在对我微笑。

“唉!”哀鸿片野……那几个会武功的没有使猫腻吗?哈哈哈,今天运气不错呀!

“我不甘心!请问还有备用的捧花么!”白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没办法,便宜你小子了!”小旦,不要以为你靠过来拍我肩膀就能把花顺走!

“可是,电视上不都是放的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子偶尔路过婚礼接到用力过猛的新娘抛出的捧花么?”小眼睛小姐咯咯的笑起来,“我知道了,颜千诚,原来你失恋了啊?哎!我们这些正在爱中的人是不应该和你抢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呢!”啊,蔷薇,粉红­色­的lucky蔷薇!我觉得这是出生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棒­的事啊!

“他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了……”后宫主诗歌般的叹息。

“没出息的男人,不就是捧花么!真容易满足,是吧?翼。”大小姐恶意的嘲讽。

“千诚,你好残忍!”被推开撞走的青梅竹马血一样的控诉。

是的,有了这束捧花,我迄今为止的生命就完满了,我完全满足了。我已经超脱净化到可以无视这群女人了!

“这家伙我带走了!”

“喂喂,无视我们的存在……这两个人真是我行我素啊!”

“捧花真的好灵唉,失恋的少年马上就挽回爱情了!”

“那家伙压根就没失恋好吧!只是闹别扭啦,闹别扭懂不懂啊?”

我还是继续装迷失少年,盯着手中的捧花吧!因为秦哲这家伙又不管外人在场就把我抱起来往跑车上扔了!

“净­干­丢脸事的家伙。”

“你这样才叫我丢脸好吧。”我才不觉得当众犯傻有什么好丢脸的,“你这个行为异常者!”

“几天不见越发理直气壮来了哟!你。”扭头看着我,脸上是痞里痞气的笑。

“哼,谢谢夸奖,比某些人我是要理直气壮很多!专心开车,你个没驾照的家伙。”

“先别管这个。”好不容易见他转脸盯住前方,“今天小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已经知道什么了?”

“你说呢?”心里由他刚才的行为引发的那点羞怒早就一散而光,但是还是不想就这样提起秦岚说的那件事。他也不再问起。

车窗内,不良的氛围继续笼罩着车内的两人。车窗外,夕阳的颜­色­越来越浅淡,路边的路灯也逐渐亮起。

“怎么还没到?”不对呀,来的时候也没见开这么久。

“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你该不会是认错路了吧?”眼看着外面的景­色­越来越陌生,甚至有继续偏僻下去的可能,我不禁有点急了,“你是开错地方了吧?”

“怎么会,一开始我就是打算这样开的。”

“听你这话,你这是故意的?喂!秦哲,你要开到哪儿去?”车向左打拐,进入一片树林。

“到了就知道了,安静点,别发神经。”

你丫倒是镇定啊,不过不问我一声就直接开到我不知道的地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嫌我闹嘈,我觉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压啊!我气愤的吧手中的捧花攥得贼紧,包裹花束的彩纸被我捏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我在磨牙。

“很快就到了,你怎么这么……唉!”秦哲用手挡住,“你­干­嘛打我?”

“就打你,怎么着?”我化悲愤为力量,­操­起捧花就往秦哲身上一顿闷打!

“你这人坏到家了,不打我心里过意不去!”

“空口无凭的,讲些什么呢!”因为只剩下左手握着方向盘,路面也不太平整。车有些摇摇晃晃的,他似乎不耐烦了,一把把捧花抢了过去。

“啊,你不管我的感受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起我摔进来,还未经我本人同意带我去陌生的地方还不告诉我,你说你对吗?”

“很抱歉,我是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但是……你看。”

看什么?被他脸上不怒反笑的样子惊住了,我看向前方。

“这是……”

“想起来了吗?”

车在别墅旁停下来,扬起一片沙尘。

“这就是我告诉你的那座小木屋。”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一下车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

“进去看看吧!”

秦哲拉起我的手一步步走上矮木梯,打开门。我们换下鞋,没过一会儿,秦哲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我这就去把电闸拉上,你拿着这个四处看看吧。”说完就拿着电筒往屋里走。

等他走后我就一边摇头失笑:“他这是证明自己就是小光?”的确,这件事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小光曾经对我说过,他痊愈后会带我去他家建在水库附近树林的小木屋……只是没想到那时候的他,把这样一所­精­致的双层木屋别墅说成是小木屋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灯已经亮了起来,我想起今天的事心里面事实上还是有些乐呵。其实:“你有时真的很孩子气。”你没必要这么再花心思怕我不相信你是小光啦,真的。呵呵,哎呀呀,被人讨好了,真是不好意思,哈哈。

“在说什么?”

“啊?”连忙闭上嘴,“没什么,肚子很饿而已。有没有吃的?”现在千万不能心软,我得保持强势!不能轻易放过他。

“那你得等等了。”说完不一会儿就拿着桶和鱼竿出了门。

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漫无目的的在别墅里面逛着,逛到二楼刚好处于屋顶下面的那间卧室。

好低的屋顶。我脱下拖鞋站到床上,手刚好碰上镶在斜面屋顶上的窗户。

夜空澄净,星星满满的一颗颗清晰印烙在眼里,月光温和的从这扇小窗淌到床上。我也躺了下来。

我已经接受了他就是小光这个事实,因为无法否认。

问到小旦“你有没有觉得秦哲像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嗯嗯啊啊半天讲不清楚,结果秦岚从她家厨房窜出开,眼睛一瞥说道:“原来你还记得啊?我就是那天你蠢毙了认为是情敌的小光她妹。好啦,小旦!别再陪这个呆瓜一起发呆,我做的甜点好了去厨房试吃一下。”

和天岳胡天海地的聊,聊到秦哲。

不想他突然爆出一句:“阿哲哥的qq验证问题回答好奇怪,居然是小光。”

这些个回答联系起某些前因后果,也不难知道我所迷惑否认的那件事是那样的可笑。

“醒一醒,吃饭了。”

“啊……”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千诚,起来!菜凉了。”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耐心啊。

“小光?你回来了啊。”

“……”呆住,皱眉。

“终于不推我了,继续睡……”

“我说你,到底是在作弄我呢?还是作弄我呢还是作弄我呢还是?”

“……”我连忙起身捂住耳朵,“我起来了!”

“乖!”嘴凑到我面前香了一下,“赏你的。”

真是消受不了的奖赏,我有不良的预感。原本是想着那样说让他吃上一惊,可貌似这家伙反而翻脸了。一下­阴­一下亲的,捉摸不透让我背后发寒。

“接着呢,就是惩罚了。”

“咦?”

“我觉得有个人的耳朵一直很不听话,不是叫你乖乖的在下面等我回来吗?”

“哪有?”再有说的话,那都是你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说的,“我没听清。”

“那就是不乖……”吧唧一口含住我的耳朵。

“你­干­嘛?”把手放上他胸口,想推,又隐隐感觉到耳坠被他牙齿衔住,一推肯定会痛死。

“我们……”居然就这样含着我的耳朵说话,舌头随着吐字还在上面舔来舔去。

“你说什么?好痒,放开!啊!”耳朵被重重的咬了一口。

“惩罚完毕,吃饭吧。”

我又被抱起来了。

“刚才那句话,没听清?”

“嗯。”我也乐得轻松,没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哎哎,你那是什么惩罚啊!动不动就乱来,人的耳朵是很脆弱的啊!你想把它咬掉吗?你怎么从小到大就喜欢咬人啊!”我一想起从前被他咬脸就开始脸红。

“你又不属狗!”

“讲完了?”

“嗯?没!”

“我们和好吧。”

“你……”刚才说的是这个?在他的怀里被他这样认真的看着,我脸一红,别开脸又开始支吾,“什么嘛,哪来那么容易的事。”

“我们和好吧。”凑到我耳洞前轻声道,湿热的气撩动着皮­肉­。

“我们和好吧。”再一句,说着又用舌尖在耳朵上舔画,我禁不住这挑逗,全身一阵颤栗。

“我们……”

“等等!”我投降了,“你别这样,和好就和好,不要用这种方法!”

“那用什么方法?”脸凑到我面前,嘴­唇­贴到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种?”

这只老狐狸­精­……我承认,今天,我完败。

75.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三话 十指相扣(上)

“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用这种挑逗的手段想要使我原谅你原本就是件不可原谅的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只猎豹在考究压在爪下的猎物那般。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是在预兆这什么。

“你先放我下来,我……唔!”好近!我呆住了。他的头一下就这样压下来,近似于啃噬的在我的嘴­唇­上一轻一重的咬着。带来的痛和麻痒让我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被他的眼神看的别扭,我连忙闭上双眼。

咬一口舔一下,舔一下,再咬一口。他当这是在吃雪糕啊!

那软滑的舌头在­唇­瓣上游来滑去,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我试探般的把舌尖伸出一点,没想到被他滚烫的舌头捕捉住,贴着它搅动、纠缠。

激烈的吻让我脸颊发烫全身发软,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却就在下一秒被他放在沙发上,从正面抱住继续热吻。

他把我抱的紧紧的,连背上的肌­肉­都开始发疼。嘴一直无法合拢,我感觉快感和窒息同时侵略着我的意志……笨蛋!我快被你吻死了啦!

就快失去呼吸的感觉让我的指甲陷入他的颈部。世界象是失控了一般,睁眼闭眼都在旋转。真的,快死掉了,会死掉的。

嘴被松开,我无力的喘息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胸前传来的酥麻让我回过神来。

“你怎么老是让我感觉你想杀我?”衣服是什么时候被扒光的?我的神志还不是很清醒。

“假如是呢?”头也不抬的继续舔弄我那两点,它们已经不争气的挺立起来了。

“恩,你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该不会是真的吧?我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他停下动作,抬头失望的看着我:“这么不信任我?”

“谁叫你说那么认真…我很怕。”

“哦?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

“…”秦哲看了我一阵,抱住我,“好吧,别再露出这种眼神,我不会再和你开这种玩笑。你没有安全感,今后我会给你安全感。但是,同样的,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信任。”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虽然我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才那样说的。可是。

我的头在他的颈窝里轻轻蹭了两下:“谢谢你,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心。真的。”

他扳着我的双肩,看着我的眼里满是笑意:“再说一遍。”

“我…咳,那个…已经说过了,­干­嘛说第二遍。”光是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手掌碰触着,全身就会犯起一种羞耻感,象是被阳光和毛绒一起抚弄着脖颈,痒得难受又舒服。

“你的表情,好可口。”牵起我的手,在右臂内侧落下细碎的吻,用舌尖一寸寸的品尝着,“我想吃你,可以吧?”

真是霸道的语气:“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

“就知道是这样。”今天看来我是幸免不了了,一边嘟囔着心里还在想着推脱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我很霸权?我已经很民主的征询了你的意见。”

“可是你……”

“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所以我帮你回答‘不可以’。这有错吗?”

“什么叫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为什么我非得让你……吃。”怎么感觉这个字这么别扭!

“我救过你的命,所以你的人是我的,应该任由我处置。”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问我?”心里面稍微有点生气,居然说出这样的理由……虽然你是救过我,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回答……即便是直接来一句“我想要你”都,啊!疯掉了!脑袋里面想些什么坏东西啊!可我其实对这档子事也不是太抵抗,只是怕痛罢了。这种事,女人会痛,男人理所当然也会吧?

“笨蛋,我想听你亲口说啊。”他的嘴­唇­凑到我跟前,“说你要我。”

“那种事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啊不,为什么我要说?”真要命,为什么我得对他说,这种事又不是什么轻易能办到得,“我又不期待……”

“才过这么久,你已经忘掉那种滋味了吗?”

“……”无耻,这种话都能坦荡荡的说出来!可是,的确无法忘记那些滋味,更何况刚才的那些动作已经让我有些引火上身了。

“你的脸好红。”说完双手在我的腰背上引发更多的快慰,嘴­唇­与我的一同捻转,像两条鱼一样张合吮吸着彼此。

“等等!”我已经感觉到他身下半勃-起的欲望在我腿上擦来撩去,滚烫得吓人,“我,我饿了。”

他笑的惑人:“怎么办?让我喂你下面那张小嘴直到饱为止吧!”

“你!无耻!我才不要!我,我是要吃饭啦!”

“可我也很饿啊,我好想吃你呀,吃完你再说,好吗?”

啊啊啊!什么人啊!这么让人头皮发麻的话也能说出口:“我要吃饭!”

“……”他松开我,从沙发上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糟糕,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貌似刚才那样做事有点扫兴。怎么办,我不是不想让他抱的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有些怕,记忆中他身下的尺寸是那样大,我一直想不通我后面那么小的孔怎么容得下。(亏得你去想这种事)

我并不是对这种事太过抵触,很早之前不是看过习老师和教官的火辣场景还差一点和秦哲做到本垒么?

“你呀,有的时候就不要再口是心非了,有的东西承认起来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坦诚一点!这样对你自己和别人都有好处。”

慕小旦教训我的这句话在耳旁响起。我舒口气,是啊,都说了信任他,连最基本的守信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他说得对,我没有理由拒绝他,我其实在心底是渴望着他的。只是一直羞于承认。

我要丢掉虚伪的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啊……那个,呃,你没生气吧?”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哈?生气?怎么会。”那张笑脸确实不像在生气,可那笑容又让我有点担心他又有了什么­阴­谋……喂!我刚才不是还在说信任他吗?那么就坦诚一点吧。

“你没有瞒着我什么吧?刚才是我……”

“当然没有。你不是了吗,我把饭给你端来了。”

“唉?”确实是饭!

“已经有些冷了,所以我把它弄成粥了。”

“里面是什么?”闻起来好香!确确实实勾起了我的馋虫。

“鱼丸。”

“我要吃!”伸出手想要接过来,结果他一动不动,仍站在旁边看着我,一张笑脸突然变得不那么亲切。

“怎么了?谢谢你不辞劳累的为我做这些,可是为什么不给我呢?”我现在是有话直说。

“为什么你对吃的东西就这么感兴趣?”

“唉?我不是饿了嘛!呵呵,你好像不打算给我吃哦。”

“想吃吗?”坐到沙发上。

“想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把衣服穿上了?”看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碗里,用调羹搅动着鱼丸粥。

“因为很冷啊,你看这都十二月了,打赤膊很冷的。”

“冷吗?我可是开了暖气的。你看……”一手指向墙上挂着的温度计,“24度,打赤膊也会冷?”

这是谁的错!还不都是你,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光着身子在这儿­干­等着啊?到最后我还是没敢说出口。我发现秦哲说什么我几乎还不了口……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想吃就把衣服脱掉。”

“啥?”

“脱衣服。”

这算什么条件!我瞪着他的侧脸,腮帮子鼓起来。

“不脱的话……”转过头,舌头在下­唇­优雅的舔过,“我会用嘴一口一口的喂你。”

又来了,这种威胁。好想用手掐坏眼前这张好看的脸蛋!是有点舍不得。

你又想惹他生气?你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呢?你不愿意被他抱吗?

虽然对最后一个问题仍持半推半就的态度,可是……什么东西都推辞,不试的话我是否会后悔呢?

就这样,我在毫无征兆的状况下开始脱掉了衣服……迅速到令自己不齿。很快的,上身就赤­祼­在空气中。

“这样好了吧?”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逡巡着,让它忍不住发起抖来。

“不行,下面呢?”他高大修长的身体靠了过来,“裤子也是衣服吧?”

“可是刚才不就是这样吗?”这家伙想耍赖!“明明刚才……”

“我说的脱掉衣服,没有说拖到刚才那样。你很不专心欸,我要惩罚!”

说完就舀了一勺吃进嘴里,用空着的那只手扬起我的头,迅速的找准我的嘴,灵活的舌撬开嘴­唇­,把那微烫的美味悉数渡到我的口腔之中。完事后还用舌头在我嘴­唇­上舔了一遍。

我连尝都没来得及细尝就吞了下去……幸好是粥。

不等我缓过神来,又是一口。

难道他今天母­性­勃发,想学鸟妈妈亲自给小鸟哺食?

接着又是一口。当我以为他又会像之前那样松口,等待着松口后再咽下去时,居然哺完食就直接变成了深吻!

“唔!”我推开他,险些被咬到舌头,“我差点呛到!”

“不是还没有呛到吗?”一脸不满。

“你是不是想等到哪天我反哺你啊?”

“反扑?不需要。”

“不是那个!呃,虽然反扑也在……”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能主动用嘴喂我那就再好不过了。”喂!你这明显是在逃避问题呢!

又是一阵让人目眩神晕的热吻:“好吃吗?”

“粥?很好吃。”

“那轮到我吃了。”话语间他褪下我身下的遮蔽物,打开我的双腿放在他身侧,让头挤入其中,温热的手掌握住我的男根。手掌不停撸动着那里,另一只手还不住玩弄着下面两个弹丸。

“舒服吗?看清楚了,一会儿你也要。”

什么?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久违的,他所带来的快感早已冲昏了我的大脑,不加思索的我应了一声“我才不看”,就闭上眼睛。

温润的口腔含住我涨大的男­性­,那无与伦比的舒适感让我仰起头轻哼了一声,听见他喉咙里面的笑声,我低头一看……啊!我快流鼻血了!

从上俯视着那张玉石雕像般绝美的脸蛋,那优美的嘴­唇­大张着吮吸舔弄着我的兄弟,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不行了……太刺激人了!尤其是张脸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在‘吃’什么好吃的,这样的感觉让人发狂。我已经不行了!

“很好吃。”他起身,抱起我瘫软的身体。

“这下轮到你了。”把我放到床上,他脱下衣物。在月光之下,一切变得朦胧而柔软。

什么?高-潮过后的身体仍处于软绵之中,我甚至没有力气多想这句话的含义。

“你认为用这样屈辱的姿势遮住要害就能没事吗?基本的礼尚往来总该有吧?”秦哲扯开我下意识挡住下身的手,指指他身下剑拔弩张的欲望,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还是说,你连这样做的勇气都没有?”

并不等我回答,面前的男人直直看着我,一只手擒住我红肿的|­乳­首拨扭,另一只在我异常敏感的腰侧肆意抚弄,接着由上而下的滑过肚脐和股缝,前后司令部完全被他掌控。

热流在腰间窜得令难受,无法控制住的吟哦听得我想就地消失。

“呜!啊……那里……不!

那只恶劣的手专心的研磨着我的Gui头,更是针对马眼不住挑逗!糟糕!又要…我连忙闭上双眼。

“唉?”预想的状况并没有到来,而是硬生生的被人阻止了。

就象是被人一步步逼到悬崖,已经知道了结果且被那人推了下去,心里面只盼着解脱一了百了。可那个罪魁祸首却偏偏不让你掉下去,抓住你。

“你!快放开!”

“你确定?”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根红绳,拴住根部,“每一次都那么快,你不觉得羞愧吗?”

“那个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快放开!”不服的扭动挣扎,可惜并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想要解放?很简单。”秦哲把我的头按到他大腿上,“拿出你的诚意!”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也是男人,我决定屈服。但这屈服又何尝不是对事实的忠实呢?

鬼使神差的将那深­色­的巨物放进嘴里,听着他的指示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还是不会…怎么动都会觉得困难。

“动动你的嘴,吮冰棍那样总会吧?”

这种无耻的话还能讲的出口!抬头瞪了他一眼。啊?嘴中的欲望似是又涨大了几分!心头一乱,赶紧埋头继续笨拙的舔弄着那炽热的巨物。

“恩,对,就是这样…唔!注意你的牙齿…”

“唔…很好,可以停下了。”

啊,终于可以可以结束了!嘴慢慢的从根部摩挲到尖端,却听见秦哲一阵抽气声。我就这样停住,看他的脸…

细长的双眼微眯着,皱着眉,象是在忍耐着什么…薄薄的­唇­­色­泽妖冶,这神态看在我眼里有说不出的媚惑。就因为这一眼,我改变了决定。

我要让他­射­出来!

想起刚才他那样作弄我,我抿紧嘴­唇­揉着他的Gui头,舌头不断予以全面­性­的刺激。

“你!”秦哲定没有想到我会不听他的话,主动这么­干­起来。可没等我得意多久,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家伙按住我的头,让我被迫整根吞下那又长又大的东西。

76.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四话 十指相扣(下)

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抽动撞击。我感到他的Gui头已经触到嗓子眼,呕吐感一涨一落。猛烈的晃动让人头晕脑胀,不知过了多久,那巨物抖动着在我喉咙深处撒下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液体。直到我吞下那热液后,那萎靡了些许的巨物才从我嘴里拔出。

“这是你想要的吗?”双手架起我的身体,食指挑起一些我没能吞咽掉的白浊放进我嘴里。

“你要永远记住我的味道,就象我记住你的那样。”

摒弃廉耻的嘴­唇­凑到我溢出部分­精­、液的­唇­边,舔掉那漏出的部分,重新渡入了我的口中。

“变态。”我轻声说着,双手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我们是共犯。”

“说什么记住你的味道,那东西可不怎么好吃。”咸咸腥腥的,我才不要把它当做你的味道。

“是呀,味道很奇怪,但过程很­精­彩,结果很满意。不是吗?”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唉?”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你和我抢鱿鱼时说出这句话后我就在想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分场合的勾引我呢?”手指抚摸着我的臀部,我立马敏感的拍开。

“你还记得?还有,什么叫勾引你?”我说过那种话?经他这么一说顿时恨不得穿越回去敲自己一顿,“我才不像你这样满脑子龌龊!”

“哦,龌龊?再这样诋讳下去,我很有可能让你一直龌龊着去学校哦~”

如果不是这张­干­净俊美的脸和动听磁­性­的声音,我几乎会误以为这家伙是爱捉弄我的那些个人假扮的了!秦哲虽然有时也会使坏,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奸­诈,爱折腾人啊!

现在居然还撩拨着我被束缚着的欲望,说着威胁的话语。太可恨了!

“嗯?你,怎么哭了!我…呀!你别打我啊。你怎么了?”制止住我乱捶着他胸肌的双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问我怎么了?我都用嘴给你那个了…你还威胁我!”

“这个嘛,得怪你自己。”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我不许你觉得这件事是肮脏卑鄙的,永远不许你有这种念头。不然,我会拿你没办法的。我或许会放弃,或许……”

“我不要你放弃!我,我没有真的觉得龌龊,只是…只是很气愤自己很享受其中罢了!”

秦哲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变成温暖的笑意:“我很高兴,千诚!”

我尴尬的别过头,却被他紧紧抱住。

“男欢女爱在人们看来是天经地意的事,可是假如我们相爱的话,做这种事又有什么错呢。”他的话伴随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敲进我内心深处,“假如这在别人眼里是一种罪,那我们永远是共犯。”

“嗯!永远的共犯。”我小声回应着。

“这么说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成为我的共犯啊。”轻快的语调逐渐压低,“呐,下面的­淫­-水还在不分情况的冒着呢。”

分开我的双腿,手指在后|­茓­外围摩擦着:“很想要吧?”

“谁想…啊!你!”

一根手指戳了近来:“不是答应了吗?”近似哀怨的口吻。

“你这个混蛋!”

“­精­神很好呢,相信坚持做下去应当没问题吧。”

“你!唔,难受死了,快抽出去!”居然又伸了一根近来!

“可以啊,等一会儿我会把手指抽出去,然后塞一根更好的棍子进来。”

“秦哲你这个…啊!”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蛋!嘴­唇­被他的堵住,咒骂的话语变成濡湿缠绵的热吻。

那扇开在屋顶的小窗,象是一盏灯,也象是一只偷窥着却并无恶意的眼,见证了一座名为颜千诚的城池的沦陷。

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里时常会盘旋着一句话和一幅画面。

一个是他将硕大整根Сhā入时,温热的­唇­凑到我耳旁说:“或许我会放弃,但我更可能一直抓住你的手,疯狂的索要你,直到你变得离不开我为止!”

另一个则是,在我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扣住,就连想掰开也失去了力气。不光是因为昨晚的疯狂,也是因为我那颗被他变得柔软异常的心。

我们是共犯吧?那我是该离开,还是该永远留下?

就在那时,我还不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在那之后我就发烧,足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算我在那个星期过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好到不行,被秦哲喂养到手臂都粗了一圈。结果他居然还是不让我去,让我玩跑步机都不许我出去!就住在光翡居他那儿也不许我回去或是找慕小旦。

“还是变­肉­了…”我在饭桌上抱怨。

无聊到死的一个星期,每天在家里养着玩电脑,一边跑步一边看电视,等他回来辅导复习,早饭晚饭都由他做,午饭微波炉热热就好。房间有钟点工,就连换洗衣物也不用我洗。有一天洗了碗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我不好好休息。

“我要去学校!”舒服日子过得太难受了,我现在很排斥这种养猪模式。

“好吧,明天就去。”

“明天是星期六吧?去学校做什么?”秦哲头晕掉啦?我这个没上学的都比他清楚。虽然很诧异他这么爽快的答应,而不是前几次那种“你好了?你好了的话我们再来一回合?”的无耻态度。我还是心存疑惑,且对他这些日子以来照料宠物般,动口不动手的做法抵触万分。啊!啊!我这种想法到底是为哪般啊!

明明那个被他索求无度,做到晕倒,后面发炎,之后每天上药,再之后一有反应就把对方推开的人是我啊!明明我,又开始别扭起来了。或许是他没有像那晚一样诱导我,看我抵抗就不再做下一步的态度让我火大起来吧。

“脸怎么烧起来了?又发烧了吗?”

或许,我还期待着那种任­性­的感觉吧。

“没有啦,只是辣到了!”

“是吗?”摸上我额头的手伸到胳膊下配合另一只把我横抱起来,“不是想到了­色­­色­的事情吧?”

“没有!我才没有!”

“是吗?”轻轻的吻了我一下,“可是我有哦~”

“嗳?”

结果,在浴室做了,一半。

我盯着他看,对方却急匆匆的裹了张浴巾跑掉了。我,很火大。

第二天去了学校,才知道原来是运动会。

他把我送到教学楼下,说了句“玩得开心”就走掉了。

“…”最近这些日子,他真是奇怪的要命。

“千诚!”肖天岳猛然抱住我,小姑娘似的,“你没事吧?”

“唉?”什么事啊?我会出。

“笨蛋!小声点。”天岳被从我身上扒下,我被另外两人架到偏僻处。

“做了吧?”

“啊?”

“搞到发烧请假,一定三是做了吧?而且做得很猛!对吧?”

“才不是那样…”说的像我是那种纵欲过度的人似的!

“骗人!怎么会没做?”

“老实交代!”

“你们有必要这样么?”天岳怒了,“不要欺负千诚!”

“这突然来的气势…小子,你家那位是不是没有把你调教好啊!”

“慕小旦,不要以为你是千诚的青梅竹马就能这么欺负他,小心我…”

“你怎么?你要怎么?”慕小旦一副母老虎样把肖天岳逼向墙角…

“对对,你这个被压的能怎么样?”白锦在一旁为虎作猖。我算是得救了。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事咯?”秦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没事。”笑了笑,不知他们这种担心从何而来,有点太过了吧。

“学校出事了。”见我惊诧不解的神­色­,她补充到,“文老师走了,她们姐妹两都失踪了。”

“怎么这样!”

“家长闹到学校了,说校长包庇。无理的父母。”秦岚漆黑如夜的眸子注视的着某处,“喜欢就是喜欢,越是强加束缚,感情就会越强烈。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会拗不过来?”

我不禁沉默,直面自己的真正感情已经那么不容易了,想要得到至亲的承认,这种对同­性­的爱,更何况还是对亲手足的爱,谈何容易!“她们会怎样?”失踪……这对亲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词汇啊,两个年轻女孩,能躲到哪儿去呢?

“谁知道呢,好不容易出了柜,会幸福的吧?”

“恩,会的。”现在也只有这样期望了,我们两应该也算和文老师站在同一立场上的吧,“小旦怎么来了?”气氛有些微妙,我不由得扯开话题。

“一中和三中的联合运动会啊……真是令人怀念。”秦岚突然的感叹让人感觉空气都变得轻盈起来。

“哎,怀念?”为什么这样说。

“以前风翼队也有参加过呢,那个时候的事,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风翼?”的确有听肖天岳说过风翼队是六中七中的联合球队,小岚正是球队经理,不过那是初中吧?

“这个运动会里,只有篮球是全市的初高中都要比的。全市的九个县都会派出代表队,风翼正是市区的代表。”

“哦,是吗。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我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切!我初中三年最起码参加了两次你都不知道这回事!亏你还是我的青梅竹马!现在我越想越气!”听见我这句话的小旦一脸不屑。

“哦,是吗?”秦岚­阴­郁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似是警钟。

“啊,那个,原来是岚啊,呵呵!当然没有那么夸张啦!他不在我不是照样比赛么!哈哈哈哈……”欲盖弥彰的样子让秦岚的脸­色­越加­阴­沉。

“说起来,我倒想起有看过一次呢。”脑袋里灵光一现,我笑得贼ⅿⅿ,“可从那之后你就不让我看了……到顶是迫于什么压力呢?我很好奇啊。”

“笨蛋!要你管!哼!”小旦脸涨得绯红,恶狠狠的甩了句“我要去准备今天下午的篮球赛,叫你们一中的女篮热好身准备着祭旗!”就不知奔哪儿去了。

“她们第一场是和我们学校?”

“不是。”

“那­干­嘛这么说?”

“估计到最后也就是和我们比了。”小岚皱眉,“一想到这个,我还是会觉得浑身不爽。”

“唉?”

“她最让我不爽的事就是报了三中,一想到这个我就想打她的ρi股,然后用蜡烛(此处省略四十个字)……”

“你们兄妹真的很极品变态。”听得我全身发寒。

“什么?”

“没什么。”被你听见告诉你哥我不就死定了,“对了,你有报什么项目吗?”

“没有。忘了告诉你,我们给你报了男子三千米。下午两点半开始比。”

“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电话打不通嘛。”

秦哲那家伙!“班上历害的人不是多得是吗?我……不行的啦!”

“大家都有其他项目,你跑步不是挺能耐的吗?”

“……”说实话,我是一次运动会都没参加过。

“已经告诉你了,准备准备吧。上午可以先给别人打打气。哦……”秦岚回过头,“我哥好像有比跳高,三千米,还有篮球呢。我是不打算看了,没意思。”

谁让你告诉我的!我也……没事的话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自己决定吧,集合开幕式过后估计就有得忙了。”

我想说这家伙该不会在利用这个机会搞什么赌博吧?

77.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五话 甜蜜期限

“加油啊!”

“不能输啊!”我和同班来的女生连声给白锦打气。

开幕式后各项比赛就紧锣密鼓的展开,想来惭愧。由于是一三中的联合运动会,早在星期五就在各自的学校进行了预赛,刷下了大半的班级,个人赛也不例外。然而我们班由于昨天去了乡下劳动体验,基于一些特殊因素,堂而皇之的全体参赛人员直接入围,这难免会引起一些非议。

“这就是所谓的搞特殊化啊…”

“这么小个的女生,一米六都不到,能行吗?”

我瞅了瞅白锦的脸­色­,却看不出丝毫不爽。

“真难得。”

“让他们闭上狗嘴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见识一下本小姐的实力!”白锦­阴­笑,“不识泰山的无眼之途!”

“加油!”

白锦摆摆手,径直走到裁判面前说了几句。裁判员犹豫了一会儿,把标杆调高了。

“一米七?疯掉了吧!”

“啊,我连一米二都不知道能不能跳过呢…”说话的女生有些眼熟,身上穿的是三中的校服,看来是过来声援同学的。

围在场地四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随着白锦那颇有气势的起跳姿势消失,那双因注意力集中而变得异常闪亮的眼在此时十分有神。

我注意到身旁拿着毛巾默不出声的刘翼嘴角似乎挂上了一丝笑。

“看完这场比赛,我终于明白了…永远不要质疑一只跳蚤的弹跳力。”

“满口塞屎的家伙!我是跳蚤那你就是蟑螂!一个大男人什么运动都不擅长,你好意思吗?”

“我讨厌汗水…很脏。”说着脸上作出鄙疑的表情,感觉象是有洁癖。

“那你怎么看上肖天岳那满身是汗的小子了?”

“…”蒋方林皱眉,看了一眼肖天岳,接着慌忙欺生离开了我们班的休息站。

“有毛病!”白锦推了推愣神的天岳,“我说你是不是被他烦了?趁早换了,我看这人就别扭。”

“不知道。”从一开始就走神中的某人摇摇头,起身,“我…我去下厕所。”

“哦。”白锦很显然不清楚自己捅了个大娄子,悠然自得的喝了口热盐水,“对了,高三的跳高也该开比了吧?”

“是啊,时间也快了…”说起来,我还是去看看吧。

“比赛进行到现在,女子全能的比赛已经结束,结果正在统计中。田赛的速度也不赖,女子跳高的全部成绩已经统计完毕了!现在向大家公布女子跳高的全部排名!”

“是豹耳姐…”学校没人了么?

“嘘,安静点!”谁叫你跳完后装酷直接走人啦?现在知道紧张了。

“高一组,第一名,薛长新,一米七四;第二名…”“为什么?”大小姐崩溃,瘫在了刘翼怀里。

“不是得了第二么?”

“只差两厘米,你觉得我会服气啊?”

“唉?”怎么感觉休息站放眼所及之处一片哀鸿?

“啊!我可是下了小锦第一的注呢!”如厕回来身边多出某人原本红光满面,现在脸­色­煞白的天岳道。

“几乎没人买第二吧?要么买第一,要么买输…”负责休息站的姜玉萧道。

也多亏这句话,白小姐转移了注意力――“什么人敢买我输!!!”

原来小岚真有在搞这种事,不过怎么就我不知道?

“你有胆买她还没胆卖呢…好啦!我们去看阿哲哥比赛吧!”怎么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这小子…

赶到跳高场地的时候已经迟了,正好看见他助跑完毕起跳的一瞬。

很有暴发力呢,他的每一次比赛。接着他又连续调高了两次杆,身边的花痴们低声议论着,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人心情烦躁。

“我想走了。”

“喂,最后一跳了呢!给!”

“唉?这是做什么?”天岳塞给我一条毛巾。

“一会儿递给他啊,别瞪我!要开跳了!”

脸开始发烫,心里咒骂着多事的天岳。他连我来看他都不知道,我…

“啊!学长在看这边呢!”

他的眼眯的细细的,但我确定他在看我。接着他笑了,注视回前方开始起跑,漂亮的起跳,背越,腾空,目光转向我的方向,过杆,姿势完美的坠落到软垫上。

“好帅啊!学长太帅了!!”

“学长走过来了!他真的走过来了!”

天岳推了推我:“发什么呆?快上去啊!”

真的要这样么?我绞紧了手中的毛巾,咬咬­唇­,想要上前。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

他身旁被一群花痴围的水泄不通,我又何必去凑数?

“跳个高而已,又没流多少汗!”

“哟哟,害臊了!”

“才没!对了…”我松开被我扯走老远的天岳的手,“你家那位是怎么说的?”

“什么啊?”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少来,他怎么说你的汗?你们家那位洁癖男。”

“别告诉别人啊…”站在人来人往的足球场中央,天岳看向别处,脸上布满羞意,“那家伙,说我流的不是汗,是…是泪水,有病的家伙!对吧。”

“…”不明白,又一对傻瓜情侣。说起来,我似乎在那天晚上流了不少汗…那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一边舔一边说好香,弄得我现在一听到流汗这两个字就开始全身烦躁。

“那该死的家伙!”

“要不我们回休息站?今天上午似乎阿哲哥都没有比赛了。”

你们这是故意让我看清那家伙是多么受欢迎么!就算是有我也不去看了!

回到休息站,爆发了两件还算大的大事。

第一件,发现了上次舞台剧比赛写出夏尔女装,与赛巴斯酱共舞接吻场景的原凶,无良编剧――白尚晴。

正准备开口破骂,手里却被硬塞了纸笔。

“快写稿子,不去加油照顾战友就执笔文案的­干­活,老娘写烦了!”

没来得及兴师问罪,就活活的被抓做了壮丁。

“啊!娘的,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天岳,你好像有和你家那位约定了不讲脏话的吧?小心听见。”

“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太…啊!什么嘛,她是我们班的通讯员啊,就这么甩下摊子不管,自己玩儿去啦?”

“你一个也没写好?”

“额,我不会写,你知道我语文烂嘛!”

“毕竟被委托了这种事,好歹写一句交过去…”我也是那种老久不提笔,词语枯竭的家伙,比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写好了吗?我这就带到主席台去。”妃旦似乎没有跟着她的女王大人,一脸和善的四处乱篡。

“哦,等等…”好不容易又憋出一句,“给!”

“恩,好,辛苦你了!”

“你没有参加什么项目吗?”

“没有,看看别人充满活力的样子也不错啊。”妃旦笑笑,“这个天气,太冷了。”

“喂,你写的什么啊?”妃旦走后,肖天岳问到。

“一些听了绝对会吐的东西。”

第二个大事件:小锦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大嚷了一句“我要申请重判,丫是一伪娘!”震­精­了一众人。

“伪娘也有参赛权啊!”

“不能吧?不男不女,参什么赛啊?”

“总之我要找裁判团理论!不,我要直接找他们三中的头头,居然找男人参加女子赛,卑鄙!”

“不要胡来!”小岚黑着一张脸走过来,“交给我来解决。”

至于具体的过程如何,我只记得好像两人去了校长室。

上午的比赛这时已快到尾声。

“再冷冽的寒风也无法阻止你们矫健如虎敏捷如豹的身影,10级三班的运动健儿们,今天你们最闪耀!”

“谁写的啊?太煽情了…额,千诚,该不会…”

“恩,就是这恶心玩意儿。”

“呵呵,还好啦!别那种表情。”

“是吗?”

“反正他们都会以为是白尚晴写的啦!没关系的,哎?别走啊!你­干­嘛生气啊?”

“10级3班的罗方同学,当别人都在质疑你那庞大身躯不够轻盈时,我们全体同仁丝毫不会怀疑你在拥有惊人力量的同时弹跳能力也是非凡的,相信你的表现已经让大家开眼界了吧?请继续加油,只希望决赛时你能够保留实力别超出沙坑为上策,我是真的真的在真心的为你加油哦!”

“…”天岳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我没那么牛!”

“别说了,我知道,就是你写的!”天岳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你完了。”

“都说了不是我!”眼角扫到一个身影,我顿了顿,他却已经走到了跟前。

“哟,天岳,怎么没和方林一起?”

“算了算了,我有事先闪人,不当电灯泡!”

“别走!”别留我一人和这家伙一起啊!

“嘛,我任务完成…额,不是。方林现在一个人待在教室,估计已经无聊透了吧。我得赶紧去找他,阿哲哥陪着你就行了啊!”

“那你­干­嘛不一开始陪着他?”

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因为那小子说完自己的就摆手拜拜了。

“舍不得他走?”

我皱眉:“那是,和他一起没那么招人。”

“你不对劲。”

“你才是!”我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无缘无故­干­嘛催人家走?”

“你没机会哦。”胳臂靠着我背中央,象是要推我,却没有任何动作。

“什么呀。”

“那两个人,很相爱。”说着话就推着我开走。

“我知道,不用你说明。”我没抵抗,因为和他站在这里,足球场中间,的确很招眼。

“你真的知道?你在奇怪他们是怎样在一起的吧。”

“稍微有点,不过…”我停住,“他总会告诉我的,我也看得出来。”

“好吧,我喜欢你这种可爱的坚持。”

“谢谢。”暂时不想和他闹别扭,“你刚才该不会是以为我对天岳?”

“不是吗?一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样子。”他的一脸真诚,看得我恼由心生。

“是你招蜂引蝶在先,不能怪我。”心里一急,居然蹦出这么一句。

“你知道为什么蒋方林不看比赛吗?”很意外,他居然没有咬住我刚才那句话不放。

“为什么?”明明早上也有在看啊。

“他讨厌运动的人,他对那种浑身是汗的家伙心存恐惧。”他微微一笑,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有的­阴­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不过也会有例外……那就是对于有的人失去抵抗力,再怎么也讨厌不起来。越是强制自己去讨厌,反而会让自己越加痛苦。”

“……”我张开嘴,却变哑了。那时白锦挑起的那个话题,天岳之后也告诉过我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回答。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是吗?但愿你真的明白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有着什么说不出的忧虑,与别人无关的。

莫非你曾经也这样讨厌过我?摇摇头,甩掉这个无聊的想法继续和他朝着人变得越来越少的教学区走去,怎么会呢。

“那这么说来,蒋方林还真的满努力的喽?”对运动的恐惧,早上还撑着陪天岳看了几场比赛,那家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深情呢!

“你知道吗?我有点生气。”

“生哪门子的飞气啊?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已经没有任何学生出入的花园,学校三米高的围墙上的铁栅栏上攀爬着着九重葛的蔓藤,那种给点温度就能娇艳灿烂一两季的花朵此时凄凉的长着不甚明亮的灰绿­色­叶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边的冬天又没雪又没­色­的颇不耐赏。

“哪门子的都在生。”紧紧拥著我,秦哲温柔的耳语,“别那么关心别人,当心运动会一过我让你下不了床。”

“原来没有做到最后的原因是这个啊……”我小声嘀咕。

“嗯?说什么没听清。”

“没什么!”一下觉得,就算是因为季节变得再没风景,无­色­可餐的花园也因为这个原因变得浪漫起来……不,准确的说,是难为情。

“就算没有运动会,下不了床这种程度也太重了。”继续嘀咕,当然没希望他听见。

“别以为我真的没听见哦!”秦哲咬住我的耳朵,“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重不重的吧?”

“……”沉默是最好的抵抗。

两人最终还是一起去吃了午饭,在那些是是非非的目光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成分存在。

可那家伙居然一脸坦然的样子!

“还合胃口吗?”

“废话,食堂三楼餐厅的东西好歹我也是吃过几回吧。”

“不解风情。”

“那是自然……哎?”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小凉姐。最近几乎都没有怎么联系,惊讶的成分当然占了很多。

“啊,这样啊,你终于要回来了!我好想你呢。”当着秦哲的面和小凉姐说这句话,我居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嗯!好,那天我去机场接你!”

电话挂断,却发现对面的人脸­色­不太好。

“喂喂,我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她要回来?”

“是啊,元旦就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那张脸上的表情明显在瞒着我什么,可我心里一想可能是觉得我又会把心思花在别人身上就释然了……我现在养成的什么逻辑?太自信了吧!

深感羞耻的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秦哲的欲言又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单纯。那隐藏的忧虑,有着埋葬许多东西的力量。

78.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六话 摩天轮的遗憾

换上长跑的运动衣裤,我嫌太冷,要求在里面加一件长袖,结果被厉声拒绝了。

“快点热身!要不然你跑到一半我就往你头上浇一杯开水,保准稳拿第一!”刚才就冒出来的慕小旦一副我是你教练的模样。

“不劳您动手。”她­干­嘛给我施压?以前也没多少人看好我的长跑啊,现如今却…

“你该不会是买了千诚赢吧?”白锦帮我道出心中的疑问,却又立马否定掉,“怎么会,小岚能让?那你是对千诚还抱着痴心?”

“才不是,你们想太多啦!我才没下注,也绝对没有叫别人下注啊!哈哈哈,我假如下了注绝对会被她剥皮抽筋啦!”一张脸上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完了。”我和小锦一同用下巴指指她背后。

“你放心吧,我会准备好鞭子剥皮刀的!”

小旦凄厉的惨叫成为了本人三千米跑的最强加油声。

两轮下来,我以微弱的优势进了决赛。

“看来夺冠的可能­性­不大啊~”刚才广播通知了高一组女子跳远的第一名是裁判的误判,白锦这丫头理所当然的成了第一。她现在开心了就开始来挑我的刺了,不过我又没说过我能拿第一,但我这个低于平均参赛选手身高的人能进入决赛就已经很­棒­了好吧…当然,我要坚持认为长跑和跳高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

决赛在高二高三组的入围赛后进行,我的手中再次被塞上了毛巾矿泉水。竟管不太意愿,但她们叫我别管,只管在终点等着,到时候她们保驾护航排除异类就万事具备了。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又不是后宫争宠,小女生追星!我­干­嘛非得这样?

别扭表情暂时放一边去,我只好想着那家伙好歹让我在家里准备了下,为了让我好好比赛也没做什么过的事情就没再多说,默认了她们的意思。

尽管我没能像那些女生一圈圈勉力小跑的跟着他,可我就象一根秒针,不停的转动着身体,张扬着我的头颅,盯着他奔跑的身影。

直到最后一圈,一直紧跟着第一位的他开始发力赶超。我攥紧手中的东西,一颗心悬起来。

“快快快!去终点等着!”

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我就被她们推到了终点旁。

撞线了!他是第一!

“太­棒­了!”欢呼的声音被别人的掩盖掉,我还没回过神,身边的人就跑入跑道开始争夺他们的英雄。

我自己的身体也在这­骚­动中被那两个家伙推到了前方,秦哲的身边。

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有些手足无措,发现身边的女生就要比我先下手才立即反应过来:“学长!这个给你!”

双手送向前方,头却压低,不敢看任何人的表情。

“谢谢。”只听见略带笑意的声音,他的双手覆盖住我的,再慢慢拿走东西。虽然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可四处都是眼睛,只是这样就让我耳根发烫。

好事被人抢先,那些爱慕者惋惜怨念咒骂着离开了,我才得以抬起头。

“你跑的好快啊…”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可见他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喉结有节律的一动一颤,我说出句完完全全的花痴用语。

“恩?是吗。”他放下水,挑动眉毛。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超过了那个人,这次比赛就能稳拿第一了,其他组比赛的人实力都不高…啊。”右手再度被他握住,他把矿泉水放进我手心。

“第一的意义远小于心爱之人的注视…”他顺势把我拉得很近,气息在额头扫动,“一会儿的决赛,我也会看着你。”

“!”想要推开他又觉得这样更会惹人生疑,居然一下呆住了。

“好好加油啊!”揉乱我的头发,等我回过神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完全属于我的加油声里,我能感觉到那道完全属于我的目光,以至于我在跑到最后一圈准备冲刺的时候居然脑海里非常冷静的,象是屏蔽了一切外在的响起一个声音――“他从很久之前就在看着你了”。

是的,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了。这样的感觉,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有了。

“啊!来来来,快点扶着他走走,别坐下!”

我被小旦搀扶着,并不是太累,只不过肺象是被掏空,腿脚稍微酸痛了些。

“啊,亏我还买了你赢!幸好没买多少。为什么你只跑了第二呢?不争气啊!”

“那还真是对不住,我可是尽了全力呢。”我也懒得提醒这家伙小岚就在她背后了。

岚的身旁站着那个人,他冲我眨了下眼,露出微笑,竖起大拇指。

第一的意义远不大于心爱之人的注视吗?我爱说这句话的人。

晚饭没能在一起吃,那个全能的家伙还是校队主力,说什么比赛当前还是全队一起会比较有状态。

这话还是小岚转告的,我却突然冒出喜欢上一个全能的男人也是一件无奈的事的想法。白天的跳高长跑他都是第一,假如今晚的球赛又夺冠的话,我是不是得考虑奖励他一下呢?

脑袋里晃过好几个想法,都被自己无情的否决掉,正苦恼时,身边的声音唤醒了我。

“喂!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看啊?小旦她们队马上要和我们学校女队对战了!你不专心点,到时候被她怨我可不管哦!”

“天岳,今天你不上场?”

“额,这个,我还没那个资格啦!”

“其实我觉得你今天走路的姿式有点…”

“闭嘴!”

笨蛋,你已经捂住了好吧。我用眼神这样说。

“也是喉,不过…真的能看得出来?那个,额…”

真受不了这小子一脸娇羞的样子…我还是专心看比赛好了。在此时我还能不管不顾的全身心投入进一件事,比如观看和欢呼,对不久后笼罩我的巨大危机浑然未觉。可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呢?

“那家伙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你这叛徒,我们输了还一脸高兴!”

“啊?”我搔搔头,“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小旦好歹是我朋友嘛。”

“哼!我要通告天下,尤其是阿哲哥!”

鄙疑的看着他,我才不信你有这个胆…

“你这样陪着我不怕你家那口子生气么?”今早也是。

天岳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笑着说,“班上要考勤的耶!”

什么破理由:“哼哼!好听话的校长公子。说实话!”

“哎呀哎呀,不是我家那位疼我,批准我和你一同看比赛,说是这样安全些么?我都告诉过你的嘛!”

“哦?是这样。”听上去还算合理的解释。

“快快快,我们快过去抢座位啦!阿哲哥的比赛在那个场地!”

“是吗?那我们快去吧!”

找到座位后的五分钟,我对被他轻易岔开话题深感郁闷。

“好球!”这两个字我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叫了多少次了,却怎么也不够。

“笨蛋,回防啊!”然而我身边这个人则是张牙舞爪,无所不用其极的叫嚷着。

“你这样在观众席说他们也听不见啊。”

“可是!”手着火似的大力挥着,和被换下场往回走的学长打招呼,“对方的王牌还没上场呢!而我们的主力差不多已经疲惫了,比分差距一直不大,被对方追那么紧,胜算真的不大啊!”

“相信他们。”我拍了拍天岳的肩膀,“他们一定会赢的!”

我发誓我说的只是鼓舞天岳的话,或许还有着些许对秦哲他们的信任,可我的的确确是没多大根据分析得出那样的结论。

但他们确实如我所言的赢了。无论男篮或女篮,都是一三中的校队包揽了冠亚军,县级队只好争夺第三名。说不高兴,那我就不正常了。

“今天有庆功宴吗?”

这一整天紧凑的赛事终于在晚九点时完全结束,我在更衣室外面找到了换好衣服的秦哲。

“没有,很多人明天还有比赛。”

“这样啊…”那我…要怎么奖励他呢?这个全能王。

出了体育馆,我似乎看见了陈伦一的身影,想起一件事来。

“怎么了?”看见我停住了脚步,秦哲问我。

“看见个锦都的朋友,说起来,他们怎么没参加这个比赛?”

“私立高中。”

“嗯?”见他似乎不想再往下解释,我也懒得再问,“私立公立不同路吗?我们这是回家?”

“是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回家。”

作为奖励,到家后给他放了热水给他泡澡,里面还加了舒缓神经的薰衣草香­精­。接着煮了碗玉米粥给他补充体力,这家伙洗澡时间有够长,粥都煮好摆桌上了都还没出来。

有点犯网瘾的某人立马开了电脑登上qq,上线后没有什么信息…因为我通常隐身,再有人问我‘在吗‘一般我也无视。可居然收到了一封邮件,还是小凉姐发来的,我当然迫不及待的点开一探究竟。

“千诚,最近还好吗?公司的事情太忙,我忙得晕头转向,很抱歉没怎么与你联络。

说出来你一定会不高兴吧?我今天想起来打电话给你不光是因为我快回来了,更多是由于,你制作的护肤品用完了。呵呵,打完这行字,我似乎看见了你皱着眉瞪大双眼的样子呢。对了,高中的生活怎样呢?最近没有节食吧?在上海一看见那些受骨嶙峋的小男生我就会想到你,担心你会把自己搞成那样…”

小凉姐,你不是故意打错那个瘦字的吧?

一边看小凉姐关于工作以及千迅表哥的抱怨,我一边猜测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感情方面的苗头。

“咦?这是。”以一句“不提这些闹心事了”为转折,下面的内容是我始料未及的。

“千诚,关于伯父伯母的那件事故,最近我知道了一些事。虽然现在不太肯定,但我想等我回来后确认一些情况就能清楚了吧。这件事还牵扯到霸业集团的人,有一点麻烦呢。总之,现在我还弄不清楚真相是好是坏,希望你现在不要太放在心上,因为千诚你要期末考试了哦!考不好姐姐我,咳咳,会惩罚你哈。”

身体顿时僵住,寒意从握住鼠标霎时停止动作的食指窜流上胳膊背瘠腰侧,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别太上心?说的倒容易。如果不是小凉姐发的邮件而是千叶或是别的什么人,我几乎会认为这些话是一种挑衅,是别有意味的。与霸业的人有关,我现在正和霸业的继承人同居中啊。

“这是你煮给我的?”

“啊?”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手指一下激活,快速点击关掉窗口。

“这碗粥。”

“额,是啊,我煮好发现吃不完,那个,恩,所以就给你吃啊!”

他的手臂环上我的肩膀,与端着碗的手一起圈住我:“不老实的小鬼…尝尝?”

舀起半勺凑到我嘴边。

“怎么?很难吃吗?不会啊,我有试过咸淡的!”

啊,说露嘴了!

他恶作剧般的啃咬上我的耳朵。呼吸之间嗅到玉米粥的香味,还有他身体散发出的海洋味道。他似乎很喜欢海,喜欢潜水,喜欢海洋生物,喜欢光怪路离的海底世界。你可以说他深不可测,也可以说他有海一样的心胸。他拥有海洋那样的致命吸引力。

“不乖的孩子要惩罚。”

“求原谅!”

“唉?”停止了动作,或许是因为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用饶有­性­慰的语气问到,“什么,你要怎么让我原谅你?”

“海洋馆!”刚才的走神赐予予我一瞬间的灵光闪现,“我约你去水族馆玩!”

“什么时候?”脸贴了上来。

是啊,档期是个难题。我倒无所谓,期末考试的复习随时可以进行,而他和我不同,事情无休无止的多。

“时间由你决定。”这样或许合适些。

“那么…”松开我坐到单人沙发上,搅动着粥,“就明天吧!”

“运动会不是还没结束么?”

“不是由我决定么?只能是明天。还是说你压根就只是和我开玩笑?”说完,慢条斯理的吃了口粥。

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我才没有开玩笑!”

“味道不错,我也没有开玩笑。”从沙发上站起,继续吃了口粥,“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吧,水族馆门口见。”不等我答应就走出房门。

“喂,­干­嘛不一起出门啊?”完全不知道那独断专行的家伙有没有听到。

虽说这是我和他为数不多的一次约会,可我的紧张程度已经大大降低,可以说从昨晚回到房间就开始准备就绪。找好要穿的衣服,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虽然他说这种事没关系闭幕式能来的话就行,可我还是坚持请假,因为直觉告诉我一早上的时间是没办法结束的。

“对了,代我谢谢秦哲!”刚要挂电话却听见对面传来这么一句,我忙问谢什么。

“他没和你说?就是他帮小竹,就是文老师她们安排的婚礼啊,虽然秦岚同学也出了不少力,可事后帮她们准备了藏身地,我作为她们的朋友觉得这件事非谢不可。”

“嗯,我会传达的。”挂掉电话我才猛然心道,叫我转告?这不就说明老师知道我和他正在同居中了么?啊啊啊,再糟糕不过了!

第二天睡到七点我实在没办法继续躺着,起来后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没办法,自己总不可能现在就去吧?死熬到八点二十才开始出门。

“不好意思,处理一些事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来没多久。”这是实话,可听着就觉得自己刻意。

来这里的多半是一家三口,结伴的小学初中生,情侣其实并不多见。

我们算是情侣吗?是吗?似乎我们从没开口说过交往吧。就算是是谁开了口,也会感觉怪怪的。可为什么,连交往都不曾开始,就已经认定了对方?

“再想什么?”

“这些鱼真漂亮。花鸟鱼虫,前三者的­色­彩外观都能令人痴迷。”

“再怎么光鲜亮丽,都只是表相。它们生就那副模样,为的只是繁殖伪装,生存。美则美矣,鱼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

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黯然,我忍不住问:“可悲?是指弱小吗?可那绝非它们所能左右的。”“不,你知道鱼的记忆有多长吗?”

原来是说的这个啊,我记得是:“只有几秒吧。”

“差不多的答案,所以它们很可悲。记不住任何东西,只知进食,到死也不知晓。”

“假如人的记忆也和鱼的记忆一样,用年龄比算,大概几小时就会消失一段记忆,那么死之前几小时发生的事对人来说就会是最刻骨铭心的吧?”

“或许是的。”

“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就算再怎么也会忘记,那消失的记忆也随时可能会变得刻骨铭心。”

“难得啊!”高大的某人挂上我的身体,“难得被你教育一回。”

“像什么话!快放开!”我低声呵斥他。

“有何不妥吗?”

“不妥的地方多着了!”

华流市的水族馆,并没有表演场,属于纯粹的观赏型场馆。水箱里的灯光装饰物海藻珊瑚礁石设计的非常赏心悦目,水生动物也非常齐全,这让秦哲这个海洋迷出尽了风头……因为这家伙无意中纠正了解说员的好几个错误,不过那人却也没恼羞成怒,这让我不由诧异。

“我是这里的常客。”

“是么?受打击受够了已经便习惯了么?”

他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笑了:“或许吧。”

他现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异常,可刚才说的那些话却像一块沉重的礁石压在我心口。

为什么?这种莫名的难过……总觉得他那番话并非突如其来的,而是他一直以来都抱着那种悲凉的想法。他了解鱼喂养鱼,可每次看他喂鱼的表情都不是纯粹的热爱,更多的是那种无法说透的忧郁,或许并非忧郁,可那样复杂到令人皱眉的表情总是让我看得不安。

观赏的总过程还是愉快的,接着我们去看了场电影。不过两大男生最终还是没能好意思买爱情片的票,而是买了上映近两个月的喜剧的票。

在稀稀拉拉的微弱笑声中,我们坐在放映厅的角落,不知何时十指悄悄相扣,又不知反映到哪一段时,他借着转头偷吻了我……

这是我人生中看得最七零八落的一场电影,出场后连电影的名字都快忘记,记得最清楚的,就只是从他掌心传来的让人无法专心的温度。

最终被他以“瞧这一脸冻的,苍白”拐去吃羊­肉­火锅。结果在准备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两个人,葬送了美妙的下午时光。

“千诚公子?­干­嘛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啊?”

“拜托,去掉‘公子’两个字。”头从注视窗外转而看向身旁这个一脸无辜样的小朋友。

“不是你说的要坐这个摩天轮的么?”

“那你就和你师兄一起坐啊,­干­嘛跟上来?”

“师兄说有事和秦公子讲啊,千诚,你在吃醋?”

“才没有那回事!”

“啊,我明白了!好吧,我也不缠着你了。”小惜笑的一脸真诚,“再陪我玩几个我们就分开玩吧。”

“什么叫‘再玩几个’?”

“其实,我明天就要回山上了。”

回山上?他身上穿着普通高中生的衣物,差点忘了他不是和我一样的人了。

“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千诚,你真好!那我们一会儿去玩那个跳楼机吧!”

“……”我总是在开口后深感后悔。

摩天轮上升到最高,我可以从这里俯瞰穿过这座城市的那条大江,密密麻麻,高低错落的建筑,我所牵挂着的一切……

今天,我们一起来了这里呢,秦哲。

没能一同坐在这被阳光最先照到的顶端,真的很遗憾。但我们仍会幸福着吧?

79.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七话 情人节,崩坏的时间

冬天的天空黑得很早,可是只要是有人汇聚的地方,就会有驱逐黑暗的力量。所以即便天已经黑了下来,游乐场依旧灯火辉明。人来人往之中,虽然多数都是欢笑着的面孔,可像我这样垂着脑袋一个劲­干­呕这的人应该也会有那么几个。

“那什么跳楼机海盗船一点也不好玩,对吧千诚?”

你那是什么体质?我都快晕到挂掉了!

“小惜,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必胜客。”

“好啊,千诚和秦大哥也一起吗?”

只听扶住我双臂的秦哲说到:“不用了,他还想吐呢,我这就带他回去。”

对对对,我一刻也不想多留!直起腰,我刚想开口又感到一阵恶心,连忙俯下身。

“不行啊,这么不经晕我以后怎么带你御剑呢?”这是我从那个坐进去就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转的笼子里出来后,小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崩溃了。

“奇怪啊,止吐止晕的药都吃了怎么还这样?莫非你怀孕了?”

你才怀了呢!吐得浑身发软都没力骂他了。

“小惜,什么时候你能御剑了?”

“吓唬他呀,轻功带人不也和御剑差不多了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恨所有修道等于修仙等于能御剑的学说!

“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 那个折磨人的小孩儿终于被张怀云牵走了,明明曾经那样的善解人意的说。

“刚才他和你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问了些你们班学生的事。你们班很多特别的人呢。”

“是吗?你才知道啊。”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次这里吧?就我们两人。”

“我可不爱玩。”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坐一次摩天轮。”我想要在摩天轮上表达我的心意,我一直说不出口的心意。

“那好吧。”他看了我一眼,回过头,绿灯亮起。

“哦,对了。可以在回家前送我去下这个地方吗?”递上从小岚那儿打听到的地址。

“去那儿做什么?”

“有点事。”

高档别墅区多半位于远离市区的南岸近郊,从游乐场开车过去确实也没费多长时间。

“伦一哥,你现在在家吗?那个,上次借你的衣服,不好意思,今天才来还给你。你能出来拿一下吗?”

不一会儿,他出现在门口:“哪有你这样不进来坐直接打电话叫人出来的?千诚。”

“我这不是路过顺带么。”把先前放在后备箱里的衣服袋子交到他手上,里面放了点我自己做的点心,算是谢礼,“那天真的谢谢了。”

“玩一会儿再走吧!”

“谢谢好意,可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我这就告辞了!”

“啊,­干­嘛那么客气。不过我也留不下你啊,看来等你那个人已经不耐烦了。”伦一扬起头指了指我身后。

“你怎么跟过来了。”

“原来是他啊,事情办好了?我们走吧。”

“好久不见,秦大少爷,和千诚一起进我家坐坐?”

“不用,我们接下来还有别的节目。走吧,千诚。”还没来得急和伦一告别,手就被秦哲拉住拖走。

“什么节目啊?”车驶出别墅区,看样子是要开到江边。

“哦?原来你很期待我讲出来啊。”

意思是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只是骗骗陈伦一的么?

“我还真的以为你有什么安排呢。”语气里不自主的带上了一点点失望。

“是么,原本没有,现在有了。”

“啊,是什么?”我隐隐约约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可惜并没有太当回事,“开到长江边了啊,莫非是上船上餐厅吃晚餐?还是说你突发奇想的要我陪你冬泳?话说在前面我才学会游泳技术很烂…”

他完全不管我的叽叽喳喳,全神灌注的看着前方,不知多久后车速慢慢减慢,快要停下。

“很可惜都不是,是比你说的那些都要刺激的事。”

“什么事?”车熄了火,停在一处僻静不足人际罕至的地方。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的灯光和附近被江风吹动的树木。

他松开我的安全带,把我的身子扭转过去,有神的双眼牢牢吸住我的,一字一句道:“停、车、做、爱。”

滥改诗句的臭流氓……

(停车嘿-咻的内容如果可以,将在番外补上,柒赶进度,亲懂的)

“告诉我,那衣服是怎么回事?”

“伦一他借给我的。”

“哦?还想来一回?”

“啊!别乱动啦!才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只不过…”颜千流让三兄弟欺负我那件事还是开不了口啊。

“只不过?信不信我用这个姿势开车回去。”象是要提醒我一般,秦哲又往上挺了挺,那根炽热的东西似乎又有复原的趋势。

“拿出去啦!”纹丝不动。

“我说我说,是和锦都那次联谊赛的时候,我把衣服弄脏了,所以才借的。”说了个差不多的理由,千万别再问下去了!

“联谊赛?”却见他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怎么,不可以啊?”他的眉头怎么皱起来了?

“没什么,原来是那样啊。”突然把我抱紧,虽然隔着少许衣物,但那衣物也越发碍事起来。

“那好了,你快把那个拿出去!”

“是吗,可我感觉下面那张嘴说的是不要啊?”

“没有!”

“呐,自己感觉喽。”他稍稍拔出一些,可那里却收缩着似乎真的在留他。

“都快一个小时了,唔,还是那么紧。”

拜托,这种话你别说的那么自然好吧!

“有感觉了么?咬得我好紧。”

“咬断了最好,啊、别动那里!”

“舒服吗?在你咬断那里之前,这里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自那之后,越来越没办法抵抗那家伙的随时胡来,虽然有时他还是会想着我们两还是高中生啥的节制节制只做半套,但我自己越来越沉溺其中也让人非常恼火。当然,我也一直很记恨那天在车上的那种行径。

我在不久学会了一招:抢先走,最后回,反锁门,快快洗。

“你最近受了什么刺激?”

“哎?有吗?”

“据观察以及线报表明,你最近有点神­精­质倾向。”

“神经质?”丫的,谁在造谣?

“可我不这么认为。”那小眼睛丫头使劲的想瞪大自己的双眼,“我认为是你的­性­生活出了问题,比如说欲求不满,或者是­性­冷淡。”

你再大声点全班就都知道了!瞪她一眼,可丝毫起不了作用:“小姐,拜托你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幽怨的眼神吧。”

“哪有什么事,他们不是正在下棋么?”确实如此,罗方和图朵那两个家伙正有板有眼的下着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玉萧这家伙缠上我的?

对了,似乎是从她的五个男宠骤减为两个的时候吧?

“那个,雷行、肖森还有刘品良上哪儿去了?”

“有事要办,很麻烦的事,来不了了。”貌似听见她小声的说了句“后宫危机啊”。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他们几个都是你的男宠啊?”

世界变得寂静非凡,毛发脱落都能听见,我不确定自己真的说错了什么。

“你戳到我的痛处了。”

“哎?”­干­嘛突然一脸玄然欲泣的样子?

“品良和阿森都是雷行的,他们说我没有魅力。就连图朵和罗方也是一对,我们这个小团体里就我一个孑然一人,呜呜,可怜可怜我,和我配对吧!”

一双小成一条缝的眼睛似乎泛着微弱的水光,好会装……

不用我开口就已经有人行动了,那两个压根不是下棋的料白子黑子混装的家伙一把把我推开。

“怎么能这样呢,把他们乱配到一起也就算了,为什么把我也?阿萧!”图朵小脸皱成一团。

“主上,国法有规不得娶五人以上夫君,万万不可收了颜千诚!”罗方眉毛拧成一根粗麻花。

我的天,看来姜玉萧的调教十分成功!

不过那个主上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玩白尚晴写的新剧本?

“厉害,口味很重嘛!”还夫君……主上……

“啊,被你听见了秘密呢,不把你收了看来是不行啊!”

“姜玉箫,少在我面前扯淡!”

“好好好!不扯蛋,毕竟我的确没有蛋。这样如何,把你的蛋给我扯扯?”

好吧,我承认我快被她搞疯了。不过好歹她还算关心我,看出我最近有点问题,不过绝对不是‘欲求不满’!

转眼圣诞节已经来了,虽然我对于这种西方的节日没什么特殊感情,像华流这样的中级城市对于这样的外来节日也并不是特别时兴。除去一些商家借着这节日做些宣传搞点活动能看见点圣诞树圣诞老人外,圣诞节?我觉得真的和自己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昨天班上倒是每人发了个‘平安果’。当然,比起发苹果我觉得这红红的蛇果看上去更加漂亮,回家后就把这鲜红的果子一分为二和秦哲解决掉了。那家伙居然不识好歹的说口感不好,嗯,我承认最近有点冷落他了……好吧,秦哲。过了这个圣诞我一定会好好讨好你的!看在你亲口提出帮我复习的份上。

圣诞节当晚,我过上了以复习为名义实质上为床第诱拐的生活。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说我受了什么刺激。

直到元旦前一天,我告诉他我请假去机场给小凉姐接机。他却生气了……本来还好好的,却因为我说我要回自己家住几天就生气了!这家伙为什么那么纠结呢?难道要我告诉小凉姐我住在他那里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吗?­干­嘛一下就孩子气的冲我大声嚷嚷,说什么“那你就别再回来了”?好好的跨年之夜弄成这样。

想到这,我眼前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只显示着昨天他把主卧门摔上的画面……像是对着一台卡屏的电脑,想不通,很郁闷。

“千诚!”这声音切断电源,我的大脑关机,再重启。

“小凉姐!”抱住走进的明丽女子,我高兴的说道,“欢迎回来。”

暂时就回去住着吧,大不了,真的不去他那里了。

“家里面真整齐啊,看来你平时住在宿舍都没怎么回来吧?”

“是啊,有时周六周日我都不怎么回来呢。”

“真是辛苦你了千诚,特意请假来接我。”

“没什么啦!小凉姐,水放好了你去洗洗吧!”

“才几个月,千诚越来越懂事了呢,看来送你去住校真没错。”

说的也是,虽然那家伙也会做家务,可大多数时间他都很忙,这几个月我也没少给­干­家事。可小凉姐也没必要讲得这么夸张吧?

那家伙,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墙上的钟指向五点半,他现在应该已经吃完饭回去了吧?还是被学生会的事情困住了?又或者,被哪个可爱的学妹成熟的学姐告白,正得意着?

哼,我­干­嘛想那个家伙?他肯定好着呢,绝对是这样。

一个星期过去了,让我奇怪的是,小凉姐邮件里讲的‘那件事’,她至今还没有向我提起。

难道是忘记了?不可能,也许是还没有调查清楚吧。不知为何,随着她回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发觉得担忧起来。生活被试卷的黑白所掩盖,关于那件事的担心也在期末考的临近下变淡起来。日子苦闷得像煎久了的中药,涩味越加浓重。更别提我这个被对方赶出门,有家不能回,只能住寝室还被室友怨念的家伙了。

好不容易熬到期末考结束回到光翡居,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放下行李才看见手机里小凉姐发的信息。她回本家了,直到初七之前都没法回来。

一个人的春节,远远比以往几年来的难过。心里面装的事情比以前多了很多,就算用嘈杂的节目声响也­干­扰不了。

可毕竟是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等到十二点一过隔着窗还是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下,手机象是中了新年病毒一般,短信铃音接二连三没完没了的响着。

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些家伙!最终没能忍住移动手指打了条“鼠年快乐”群发回去。

寂寞吗?似乎心里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

明天是情人节,要不要和秦哲约一下?都这么久了,隔了这么久,气该消了吧。

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到手里一看,是秦哲来的短信。

“千诚,明天和我去一个地方吧。”小凉姐端了杯热牛­奶­给我,放到桌上,连忙把手机屏幕盖到桌面上。

“唉?可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是明天?”假如他约了我明天…

“只能是明天,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目光聚到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再移开,“真的?”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楚。但那个人打了包票……”

“那个人是哪个人?”我完全坐不住了,站起来对着她。

“别心急,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等她走出房间,我跌坐到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打开他发来的短信。

“明天学生会在学校组织了情人节假面舞会,一起去吧。”

就这样,我没能目睹那天发生在学校的‘情人节暴动’,就因为小凉姐那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我知道了一件不知道更好的事。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我其实应该这样问她的,但总觉得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回答,就没再开口。

我们来到了本家别墅门口,小凉姐完全没有开口向我解释的意思。

“别走,和我一起进去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

好吧,被看穿了想法,也只好随她进入这个除非必要绝不想回来的地方。每踏进一步,每多看到一个角落细节,就唤起我更多从前的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你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客室里站满了人——不光有向我说话的颜千流,还聚着姜玉箫以及她的五个男人,甚至还有妃凡和妃旦。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就要从五年前那场事故说起了。”

“五年前的事故……和我父母有关的那场事故?”

“没错,就是那场事故。”从刚才开始是刘品良在说话。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我完全无法想象那件事会与他们有何关联。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刘品良继续说到,在场的除了我之外似乎都没表现出一丝诧异。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几人和这个世界的人对换了。和我们对换的人,就是你的父母。”

“骗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这么大一群人联合起来骗我有那么有趣吗?”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品良说的话,可是他们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是因为我才被带过来的。要让你相信的话就只有把你的父母交换过来你才会相信吧?”姜玉萧正经八百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她们两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如果是骗我,为什么搞这么大个排场,为什么会有除姜玉萧一行人之外的人?

“要进行交换必须有四件至关重要的宝具,我们的那件一直都在,有一件在小早川家,还有两件在你们颜家,不,准确的说,一件在颜家,一件在你父亲手里。”

宝具?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

“阵法已经画好了,我们进去吧。”通往冥想之间的门打开,小凉姐从那里走出。

“你不能去。”她止住我跟上的步子,“除去手持宝具者,吟唱者,交换者,都不能靠近阵法。”

“那当他们交换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样?”漏洞百出的说法,叫我如何相信?

“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可以使用魔法的,那个叫刘品良的是法力很高的人,他用很大的法力让他们六个人与宝具的持有者之一交换。由于那次消耗,现在他的法力已经无法独力这样做了。”小凉姐握住门把,“你等着,不出意外会很快。”

刚才被塞得满满的房间一下空荡荡的剩下我和颜千流两人。

“没有任何想问的?”

为什么我要问?我不想问,更何况真假难辨,即便讲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我所希望的。再者,面前的那个人还是他,这个对我怀有莫名恶意的表哥。

“用不着一副紧张的样子,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兄弟啊。就算是你害死了我喜欢的人,我都不会因为怨恨就将你一刀捅死的。你知道吗,颜千诚,你应该庆幸自己从小挺讨人喜欢的,庆幸从前的你并没留给我什么坏印象,以至于我不想杀了你,而是选择留着你,看你混乱痛苦的活着,得不到幸福或是被虚假的一切蒙蔽。”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害死谁?”他那张长得犹如欧洲贵族般的脸­阴­沉的像吸血鬼一般,继承了她母亲的绿­色­双眸闪着妖异的光芒。

“我最爱的人,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哈,太可笑了,他以为可以永远瞒住你吗?再怎样也无法抹去你害死溢然的事实!”

“溢然?溢然是谁?”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

“你忘了他?哼,你就是这种健忘的人,你不记得他曾经夸过你坚强了?他一直都没看清,你才不是坚强,你只是会推卸逃避罢了!对你而言,什么都可以忘掉吧?江溢然,什么坚强的孩子?他都把你忘了!你还能笑着说他可爱吗?”颜千流一副接近癫框的模样,给我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

江溢然…溢然哥哥!

“这个人我认识…好象是你的家庭教师。胡说,我怎么可能害死他!?”

“如果你那天没有横穿马路,看了红绿灯注意到正有车开过来,溢然他会因为不撞到你而撞到护拦车打滑撞翻,失血过多而死?”

车祸?和我本人有关的车祸不就只有那一次吗?难道!

“那辆撞上秦哲的车?”

“秦哲是被后面那辆紧接着开来的车撞伤的,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都是你的错!”

“我害死了溢然哥哥…”他绝对没有在骗我,可我也没法一下接受这个事实。在那之后一见面颜千流就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溢然哥哥他,我万万想不到会因为自己让事故夺去他的生命,我害死了他,我要怎么偿还?

正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象是玻璃破碎,又象是飞沙走石,连地面也有了轻微的震动。过了约莫两三分钟,这动静才停了下来。

“快叫医生来!”冥想之间的门打开,是妃凡。她走出来,身后的小凉姐和妃旦分别架着两个人。

“没有大碍,只是体力消耗太大,只要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

“春凉,送谢医师出去吧。”

“谢医师这边请。”

“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有这种用处呢。”妃凡拿着一个镯子,只见象是用古旧木材制成,粗看看不出有何特别。

“如果没有别的事,也请二位先回吧。”

“哦?用完了我们就急着赶走么?我小早川何时是你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了?”

“失礼了,不过二位待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了吧?”

“那就希望颜少主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我们这就告辞了。”妃旦抢在小早川之前开口,接着对我说,“千诚,别守到太晚。”

“谢谢关心,我会的。”

床上的父母昏睡着,除去先前见面时身穿的衣物有些奇怪外,他们的容貌与我十岁时的分毫不差。

“快醒过来吧,爸,妈。”紧紧攥着爸爸的手,生恐他俩什么时候又会消失。

“你真的希望他们醒过来?”从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的颜千流开口,语气里似乎有些嘲讽意味。

“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了…”

“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听见他这样得意肯定的语气让我心里莫名的担心。

“你不信也得信。”颜千流背向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我要留着你,看你混乱痛苦的活着,得不到幸福被虚假的一切蒙蔽。”

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门打开:“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阻碍都放到你面前,把你手中的幸福烧得一­干­二净。”

他侧脸,眯起的眼中是狠狠的绿光:“这就是让你活着的理由。”

门狠狠摔上,连放在床上的手也能感觉到一丝颤动。

摧毁我的幸福?为什么我觉得你真的能够成功呢,可那绝不仅是因为我有愧于你。

80.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八话 我所不知的真相

如果说颜千流的那些话是对我的诅咒的话,那他已经成功了。

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幸福,就在那个情人节,很多人的幸福也被一下摧毁。或许用烧烬形容更为准确。

出现在日报的头版头条不是政策经济,不是某某某的贪污受贿,甚至连最近很火的缉毒报告也屈居在二版。头版头条,加粗加大的字体是――“华流一中校长与十路财团颜百焰秘秘幽会,两人地下情被曝”。

多么八卦的世界。

如果去了我们学校,你会发现,这里差不多都可以停课了。接近四成的学生家长打电话要求请假或是办理转学手续。

所以,尽管是新学期,你完全感觉不到开学的气象。

校长是玻璃,这所学校一定烂透了!

据说不光是有玻璃,连女老师也和自己的亲妹妹有乱-伦恋情唉,这种学校,怎么能放心让孩子念啊!

读这所学校的人迟早会心理扭曲!

无数的舆论,街上巷里的八卦朝一中涌来。

可是留下来的学生却让人意外的没有私下多议论这件事。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好奇校长是怎么和颜千流他爸好上的,以及是什么人这么牛用了什么方法让学生闭嘴的。

可我是实在没有力气管顾这一切。

爸爸妈妈已经醒过来好些时间了。感动之余,没等我好好询问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却在昨天给了我当头一­棒­。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我拿起一看,发现居然是我和秦哲接吻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手里拿着那张照片,我脑袋里一片混乱。是谁?是谁拍的,又是谁把它给了妈妈?

“你这个不肖子!”

啪!的一声,耳光毫不留情的煽到我的脸上。

“妈,我…”痛得我都忘记捂住脸颊。

可接踵而至的是另一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还想狡辩!我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肮脏吗?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这一席怒骂象是雷电击中树­干­那样将我轰焦。我站在原地,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照片轻飘飘的掉到地上。

“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在问谁,问的到底是什么。

“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为什么?”我象是着了魔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被爸爸带出房间。

“没有为什么,我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连爸爸的脸上也是少有的难看脸­色­。

我还该继续和他在一起吗?就算我的至亲也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也该继续和他一起吗?

“是秦哲吗?”

“什么事?千诚。”

这是自那之后我第一次和他联系,可听上去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我,我们的事被我爸妈知道了。”若是以往,我绝对想不到现在会在电话里讲这样的事。

“他们,回来了?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人想不出原因。

“恩,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有人拍了我们接吻的画面交到他们手上,他们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

“果真是这样啊。”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接着又同时开口:“你先别急!”“我要怎么办?”

“先别着急,在他们有下一步动作之前我们暂时先别联系了。”

为什么?那样不是像认输了么?无论是从哪方面看。

“好吧。”心里明明疑问重重,可我还是这样答到。

“先别同他们硬碰,你们毕竟多年不见,不要弄得太尴尬。”

真不愧是秦哲,能屈能伸,第一时间提出对策,还知道教化我,理智到让我心惊。我该笑着说“好”么?

就这样结束了?那这幸福的寿命也太短了吧。我在完全没有发生任何大事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自那通电话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络,学校里也没有再碰面。转眼已经三月底,只能说,没有他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快。

并不是我偷懒,疏于记录身边发生的一切。只是那些都与我关联不大。

校长那件事被十路财团大力盖下去了。有人说是三中为了打击一中捏造的事实,可这又不是娱乐圈,中伤对方的校长,有用么?

学校是一个接纳­性­很大的地方,学生们逐渐对这档子事麻木,甚至于听见别人再揪住这件事辱骂一中会毫不犹豫的还击“我们校长搞基关你鸟事啊,你ρi眼痒了看人出柜耐不住了?”“有本事你也搞同­性­恋啊!人达芬奇也搞,你有那资格么?”

虽然骂得难听,可效果毕竟不错,以至于塑造了一中学生集体荣誉感强烈的声名。

民众的好奇心虽然大,可知道事实的毕竟只是一部分人,新鲜不了多久,他们的注意力又会转移到别处。

除此之外,最大的事可能莫过于我们班上的人数锐减。原本人就不多,姜玉萧带着她的五个郎君回了异世,小早川带走了妃凡让她入了自己的户籍,一下走了五分之一,剩下我们这些个人,连教室都坐不满。

“啊,真不错,入了户籍就相当于一生一世的伴侣了。”听我讲了班上那些人到底都消失到何方后,肖天岳沉默半晌,说出这么一句。语气淡淡的,和以往判若两人。

虽然先前校长的事搞得满城风雨,肖天岳也没能逃过媒体的攻击。现在风头稍微缓一些,可学校里的眼睛却都在看着他,没人主动招惹他,可他也不自在了许多。

因为那些目光是异样的。那些目光让天岳和同伴勾肩搭背都成为话题,更别提与蒋方林出双入对。以往的那些正常举动,在现在统统变成了不可能。

“呐,千诚,你说我们的爱也会得到保障么?”

没有结婚证,也决不可能进入户籍同葬祖坟,爱上同­性­的我,会得到什么保障呢?

我摇头,象是回答他我不知道,又象是想挥走那样的想法。

秦哲,你给过我承诺吗?如果那些耳鬓私语就是你对我的承诺,那它们是无法保障我们的未来的。

我看不见属于我们的未来,但我想相信你会给我未来。

“颜千诚,外面有人找你。”

正是闷热的课间,天空­阴­­阴­的象是要下雨。我看了看站在门口冲我喊的同学,口中纳闷道:“是谁啊?”

“黑皮鞋黑西装黑领带黑墨镜,当心点哦,那个人就在办公室外面。”

“谢了!”会是谁?

完全不认识的青年男子,在确认了我就是他要找的人过后说到。

“我家主人请你下午六点到锡时咖啡厅坐坐。”

锡时?就在我家附近。

“你家主人是谁?”我认识的大人物可不怎么多。

“如果想知道你父母为什么对那件事反应那么强烈,你就来吧。”黑衣男人面无表情,“主人交代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请务必仔细考虑。”

印在我眼帘上的最后影像,是一枚领带夹。一枚银­色­的,装饰着微型镂空老鹰的­精­致领带夹。

那雄鹰展翅飞翔的姿态,像极了被秦哲讽刺俗气至极而束之高阁的黄铜雕塑,秦家的家徽。

我恨我这双东张西望的眼睛。

假如你在那天晚六点二十来往经过那家咖啡店,你或许会看见一个从店里仓惶失措的跑出来的人。外面下着针一样的雨,可他什么也没多想,停也不停的直接冲进雨幕中,很快的消失了踪迹。

那不是别人,正是我。

知道了真相,被它伤到体无完肤的我。

好奇心害死猫,可假如我不好奇的话,也会死。只是迟早的问题。

“三月三,放风筝啊。颜千诚,你去?”

“没兴趣。”

“最近讲话真不客气。哎,一个二个都吃错药啦?”

现在最不愁的反而是这个喜欢的人与别人有着婚约的大小姐,真是风水轮流转。

肖天岳和蒋方林依旧是聚少离多,时常对着手机发呆却没有一条短信。小岚最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象是在小旦那儿碰了钉子,貌似还和我有关,每每看着我都换成瞪的。其实她不知道,我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我则是一脸破败之­色­,什么都没掉了反应,情绪波动接近为零。

是人也知道在我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每每问我都只是徒劳,也没人再坚持自找没趣。

“无趣无趣!好吧,二人世界的风筝也一样美丽啊~翼,我们走!”

剩下几人则坐在露台上,各做各事。阳光很好,春风却依然料峭,像是心脏的温度穿透出来。

似乎是从白锦的生日宴会起,她的别墅就成了我们几个人的据点,离开学校的周末,不出意外都会躲到这个地方。我做完自己的事后,就会坐在露台发呆,想些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肖天岳则是没完没了的玩儿白锦堆积如山的各种游戏电玩,逮着人就和他PK,我当然被排除掉。秦岚更绝,似乎学了秦哲也从秦家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这别墅。那个情报组织,她似乎已经完全居于幕后,不用亲自出面也能够掌控一切。可是她并不快乐……

阳光很冷,我把两杯热咖啡端到露台。秦岚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我看不懂的红红绿绿的股市走线。

“谢谢。”不久后她端起我放在桌上的一杯,抿了一口,“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没有,呵,我会想对你说什么?”的确,我一直都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

“不想说吗?好吧……”秦岚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先说吧。”

“小旦告诉我,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她摘下黑框眼镜,想要放下,却又捏着眼镜框拿着。

“我明明都对她说过了,我会脱离秦家做自己的事,可是她对我说‘你要怎样才肯放手?我不可能和留着秦家的血液的人在一起!’”秦岚停了一下,露出个惨淡的微笑,“真是个傻孩子呢,她以为我会相信这样的蠢话。她明明是怕会拖累我……辣手联盟已经对我下手了,她害怕我继续下去,可是她明明知道我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小岚……”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颜千诚,如果你和哥哥遇到这样的事,你会就这样放弃了吗?”

“当然……当然不。”

“说真话!”小岚按住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芒,“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希望别人去做到吗?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

“我,我没有放弃!”

“别吞吞吐吐的,也别在我面前说谎!你没有放弃,那为什么知道了我哥就要出国之后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在这里混日子麻痹自己?”

“没有那回事!”我一把推开她的手,“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你说呢?”秦岚的语气一下放平。

“不过是知道了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你就失去了爱他的勇气?”

“你!”她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你忘了,我现在是华流市最大的情报贩子,你也别忘了……”秦岚眯起眼,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我,“那个女人毕竟是我的生生母亲,她那种人会做些什么勾当,我会不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

那个女人,那个我曾经在光翡居远远看到过的,撑着阳伞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美艳女人。正是秦岚的母亲,秦哲的继母。

是她告诉了我,我所不知道的真相。

“啊啦,你就是颜千诚啊,长得和你母亲真像。”

“大约二十年前,当霸业和十路有着正常的生意往来的时候,在一场舞会上,霸业的二少爷秦小北看上了十路财团的三小姐,两人暗生情愫。但最终,三小姐确被霸业的大少爷秦天南骗上了床。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一场争女人的戏码,其实不然。秦天南不能忍受女人抢走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秦小北,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女人已经被我玩了,你还是回到我的身边最好。那女人还生下了秦天南的孩子。出人意料的是,秦小北原谅了三小姐,两人私下结了婚,脱离了双方的家族生活到了一起。”

“说到底,我还是得感谢你的母亲。如果没有她,秦家两兄弟也不至于决裂呢。我能有现在的地位,也多亏她带走了秦小北,那个男人才和我结了婚。”

“你也应该猜到了吧?秦小北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亲,秦卿。他就是秦天南的弟弟,亲生弟弟。”

“不相信?不相信你去问你父亲吧,可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

“不不不,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明。这种乱-伦的血统传得可真是深啊,看,被亲哥哥上过的男人的孩子又和自己哥哥的孩子搞上了,而且是同一个女人生下的种,天啊,你不觉得假如他们还让你们两在一起就只能证明自己喜欢这种乱-伦么?”

“不过,秦哲也不愧是我养大的好孩子,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他准备到英国留学,离这里远远的。很正确的选择呢!不是吗?”

或许这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不用再担心有人阻挠,不用再担心事情会变成怎样。

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了,我和他分开是避免扩大伤害的最好方法。我本来就不应该抱任何希望,一个人的坚持有什么用?不是吗?

“我真笨,为什么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听我这样说,秦岚松开我的双肩,走到露台的栏杆前,半晌后开口道。

“想放弃?可那样对得起谁?你有没有想过。”

“我这辈子,就算背叛所有人也不会背叛自己。其实我早就下了决定,就算小旦那样说,我也不会放弃。”

“那你现在?”

秦岚转过身,脸上是释然的笑:“我看上去萎靡不振?如果不骗过那些安Сhā在我身边的耳目,我能暗中进行我的计划?那个女人在想些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计划?你在计划着什么?”

“当然,就像在他们那些大人眼里我做情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可是现在我的触手已经布满了华流市,我想要扳倒霸业也绝非戏言。”

“你想要扳倒霸业?可是……”

“霸业现在差不多已经被那女人握在手里了,别看她光是找到你说那么一通让你死心的话就像是为哥哥怎样好怎样好似的,那个女人始终还想着独占霸业的财产。她唆使爸爸让我和刘翼订婚也是完全为了自己,可惜我不是男孩,不过还是被她知道了小旦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

“那个女人,是绝不会为任何人着想的。就算有订婚这件事,她仍然不会放过我和小旦,她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你辣手联盟的人还和他们联合起来打压我。所以现在,只有蓄积力量把霸业毁掉,才能够让那个女人清醒清醒,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我相信你。”

就像是几个月前在体育馆那时我两的那番谈话那样,我相信她能做到,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妹妹啊……那个想要做什么事就一定能成的人的妹妹啊。

“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我可不高兴你那我和我哥……不我们的哥哥比。”

“呵。”真是奇怪的感觉,一下子就连我和秦岚也似乎又多了一丝牵绊,就因为上一辈混乱的感情关系,我们就应该这样默默的忍受现实么?

总觉得这样的对待,很不公平呢。

自那之后,我和秦岚再也没有过这样的谈话,虽然她说过她还是搞不懂我的态度,可也没再问。毕竟,她也知道我是固执到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回头的那种人。

好吧,我承认,没了秦哲我还是得继续上学生活,任何事情也不可能停止运作。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觉得难受?那个人,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里了。

81.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七十九话 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你和他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真够巧,难得一家人出来吃顿饭,却选在能看见不远处摩天轮的这里。那个时候,谁会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那时的期望,现在看来已经全部落空了。

“千诚?”爸爸推了推我。

“不好意思,爸爸。”

“最近怎么越来越迟钝了啊?这样可不好,一定要好好休息!你还没回答我呢,难得你妈去了卫生间。”

“啊?什么?”

“你真的已经和他分手了?”

“分手?”

这样的问题还真是难以回答啊,我和秦哲那段时间算是在交往吗?怎么看也不大像是常见的交往,而是什么都没说,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展着吧?或许真的是我自己太欠考虑,太容易被外界影响了?可为什么当时觉得只要顺着一切进行不用强加什么就可以?难道真的像颜千流所讲,一切都是虚伪的表现,所有的安稳平静都是谎言?我真不愿相信这一切。

“我们已经没有再联系了。”

“没有联系…”爸爸光洁的额头上眉头蹙起,“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没有放下他?”

“放下了。”几乎是本能,三个字脱口而出。

爸爸眼中微光闪烁:“这样可不像放下了的样子。千诚,我问你,他对你来说有究竟多重要?你可以为了他重叛亲离不惜一切吗?”

这样的问题我何尝没有想过?“或许会,可是我很自私,那样我始终做不到。”可我终究还是找不到符合心意的答案。

“是吗?是这样啊。”来人面带笑意,看得我心里既发毛又难过。

“莲!”

“阿卿,你就别­操­心了,孩子都亲口说了那个人没那么重要。”

“是吗?可是…”

“好了,真扫兴!别再提那件事了。”

虽然这个话题被一下打断,可爸爸的眼神似乎再对我说,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众叛亲离这种事,假如他愿意,我当然会跟随。可是,他会是那样的人吗?他不是,他决不会忤逆自己的长辈。

“别认为那孩子会为了你放弃掉一切,我是他继母,我很清楚他有多么珍惜亲情。更何况,你的父母并不赞同你们,想想吧,同一个母亲,父亲还是亲兄弟,再加上那种事,你想要裂痕加深到什么地步?”

是的,我也明白秦哲那希望一切都能平静和睦的愿望。他曾经被母亲弃于一旁,父亲忙于事业一定也会因为怕面对往事而刻意疏离他,继母居心颇测的“好意”,在那样的家里长大,对亲情怎会不渴望?一定是有什么愿意的吧,不光是因为我和那锻炼独立能力的借口,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才会搬到光翡居的吧?

我的所有,他似乎一清二楚,可他的事,我却一直都不大知道呢。

我是他弟弟这种事,他也一定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

“爸爸,有件事情我想向你确认一下。”

“说吧…”看见我犹豫的表情,爸爸笑笑,“别担心,我现在听见你说什么都不会惊讶了。”

那样最好,我深吸一口气:“秦天南是爸爸的哥哥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一阵静默,妈妈替爸爸开了口。

“他们的动作真快,这样你也清楚了吧,你们在一起,绝对不可能。除非…”两人相望的脸上都露出了平静的笑容,这是在很久以前他们常常显露的神­色­,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神­色­。

“除非你舍弃一切,包括我们。”

这算是威胁,还是一种指引?

想见他一面的心思越加浓烈,可有时就是这样,越是想见面就越没有机会,那些日夜相伴的日子在现在看来变得越加珍贵起来,因为再没有过,也只怕是再不会有。

转眼就快到我十六岁的生日,没错,是五四青年节……学校法外开恩的放了半天假。早早的,一伙人就聚到我家庆祝了一番。

“这样的场面,好久不见了呢。”送走了那帮家伙,回家看见爸爸仍在收拾那一片狼藉。

“是啊,家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他们在这里的时候,由于辣手联盟是十路手下的,盟主女儿小旦也只是偷偷和我玩在一起,像生日什么的也都是在家里吃个蛋糕了事。而他们走之后,和我一起庆生的人依旧是三个。

“现在还早,和我们回本家一趟吧?”

“哎?回本家?”

“嗯,父亲说很久没见到你了,今天务必带你回去。”

看来恢复关系的传言是真的呢,呵,连这样的事也瞒着我吗?

人情冷淡的颜家,即便是恢复了关系,对我来说也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知道了女儿怀上了那人的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对策是:让妈妈嫁给秦天南。不想女儿却和另一人私奔,多次阻挠追捕分开二人不成,只好同意两人在一起,条件是男方要入赘到颜家。看上去还算通情达理?可是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实后,为避免丑闻外泄把爸爸囚禁起来,逼他们离婚,最后是秦天南出面双方达成了一项交易才同意放了爸爸,但条件是把二人逐出家门。

这样有“人情味”的家族,的确很少见。永远信奉外力,利益对自己的重要­性­,看不见感情的存在,真相实情对自己并不重要,决断对错的只是他自己。

人老了,改变一些观念非常之难。我能看出爷爷眼中对爸爸的鄙视之情,我记得他曾经在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骂我爸“你这条连­婊­-子都不如的贱狗!”,尽管那时我还小,可那些难听的话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这孩子越长越像他那没出息的爸爸。”他一直不当我爸存在,似乎也在无视我,每句话每个字都对着妈妈说。

“在你眼你阿卿是没出息,可在我眼里,他比任何人都好。”虽然在家里霸道得很,可妈妈从来不允许除她以外的人欺负我爸。

“哼!”爷爷那张皱巴巴的脸抖了好几抖,再也没说一句话。

“父亲,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千诚到上海去念书。”

“妈……”为什么?我不禁想要问清楚,可被爸爸的眼神阻止了。

“随便你,你的孩子我不想管!”

“那就这样了,你保重身体,我们走了。”

“等等!”或许我该好奇,为什么这位一点也不道骨仙风鹤发童颜的老人说话这么声如洪钟。

“今晚,那孩子得留下来。”

毫无疑问,这不是他心血来潮,也并非他实际上很喜欢我这个孙子。而是,他有话想问我。

听见妈妈拒绝的回答,爷爷有些生气:“就一晚上,不会少他一根汗毛!”

我就这样被留了下来。

本以为会被问些什么在我看来很过分的问题,可惜没有。我被下人带到了我从前住过的房间,等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站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

是颜千流,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是不久前才见过么?”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他并不在意我的敌意,朝我走了两步。

“什么事?”现在的我可是很害怕从他嘴里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怕自己又被踩进泥土,只剩头颅露在外面。

“你知道了我们的赌了吗?我和秦哲。”

见我不吭声,他又朝我走了两步:“不知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到底赌了些什么吗?”

不知为什么,明明从小岚那里知道这家伙也会很快脱离我的视线,貌似已经落到了不知何人的手中,清楚的知道从此以后再无忧虑,只要记住保持那份愧疚便足够,我却还是没能扼杀掉自己的好奇心。

“你果然这么问我了。”

那些相关的记忆马上依次浮现了一遍。从最初我翻看秦哲短信时发现两人似乎在拿我打什么赌,到颜千流的种种愤慨言行直至告知是因为我的缘故害死了他的心爱之人,才令他这样对我,到前段时间我问秦哲他们到底再赌什么他回答我,是一件我知道就失去意义的东西。

总之,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他当时这样说。

虽然现在看来已经不全是我是否信任他,信任他什么的问题了。我们之间的关联已经硬生生的被阻断,没有一方先开口提出对策,就像是没有一方想要继续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像是……我们自己也否认了自己的关系。

虽然一片­阴­暗的心中一直为他留下了那么一丝钻入地缝隙,虽然我是那么的渴求解脱,渴求救赎,渴求他在我面前表个态。是坚持还是放弃?

可颜千流这架势,似乎就是想要著我放弃的心情一臂之力。

一切不出我所料。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那个赌已经结束了……所以,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像是向我解释自己的行为初衷,却又像是有什么­阴­谋,他继续说,“我们当时赌的是,他在一年之内把你拐上床,并且让你爱上他,就算知道你们是亲兄弟也会和他一起,接着,一年之后,他再­干­净利落的把你踹开,这样算是他赢。可惜的是他没有和你暧昧满一年,所以……”

“托你的福,我赢了。”脸上浮起似乎无边无际的笑意,“赢那个傻瓜,赢得我好开心啊!”

“恭喜你。”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别的话。

“是么?看来打击不够大啊。我是不是该告诉你其实秦哲说他在­操­你的时候想的是别人这种事呢?”

“讲完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攥紧拳头。

“哦?你难道不好奇秦哲想的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到底赌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语气越发嚣张起来。

“请你出去。”

“我们赌的东西,就是各自偷Pāi的你的照片录像啊。虽然那东西没什么价值,可是对一部分人来说还是值那么一些钱的,像是你在洗澡的时候,你在游泳馆换泳衣学校上厕所的时候,你和他欢爱的时候……啊,你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差不多都被人偷Pāi了呢……”

“闭嘴!出去!”我瞪着他,心里火烧火燎一样的难受。

“输掉了‘那些东西’,秦哲他后悔的很啊,还提起早知道就直接放火烧掉最好。他说,‘我自己看着的时候就全身恶寒,实在太恶心了’。”

“我不信!你快出去!!!”

“哼,这种事由不得你信不信。”他踱到门口,气定神闲道,“看见那台电视机下面的影碟机了么?里面就有放着其中之一呢,你不想……”

“滚!!!”我竭尽全力的冲他吼道。

“没有那种必要……那种东西。”好想砸点什么泄愤,可抬起的臂膀上力量鼓胀的疼痛也无法抓住什么。

“可恶!”我跪上床,两手挥舞着,抓起、摔下、抓起……反反复复的宣泄着力气。

泪水流了满面,嘶哑的喉咙里根本不知道吼着些什么。

该死的,根本不够!让我发泄这样根本不够!

他知道我的弱点:一发火就想要摔东西,最好是那种有重量,掷地有声的东西。而我残存的理智却束缚着我,不时提醒我,这个房间已经不是我的了……那家伙知道我会顾忌这些而不能肆意的摔东西,才让我留下,是的,一定是这样!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隐瞒?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拿什么来信任你?就算是伤害,为什么要别人用这一切来伤害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舍得委屈一下自己,亲口告诉我这一切?就算这真相再残忍,也比不过你对我的躲避!

就这样,我就这样疯了似的把枕头被子弄得一塌糊涂,直到­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泪痕纵横、意识不明。

“还给我!”那些情侣表,情侣香囊,情侣手机挂坠……

“还什么?”

“……”风风火火的把他拽到这里,却在听见他平静的问句后忘掉了所有准备。

那些想说想问明明已经烂熟于心了,为什么?

“说话,到底是什么?”

我意外的冷静下来:“没什么,就这样吧。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没有别的想说的了?”

你还想我说什么?是啊,发生了这么多事,再见面时居然还能以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问我。秦哲,一直以来我都看错你了。

我不应该对你心存幻想。

我转身,张张嘴­唇­,说,“我们完了。”

那是连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

“对了,等等。”

我停住脚步:“什么事?”

“我下个月30号就出国,有一个饯别会……”

“知道了,我会去的。”

“嗯,那好。”

就这样吧,什么也没有,没有质问,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没有面对面的决裂……是的,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完了,秦哲。

“你在哪儿?”

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看着这条信息发呆。

我在饯别会的前一天离开华流市转学去了上海,开往机场的车上收到这条短信时我没能删掉,特意的存在手机里才换掉卡。

而今,被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节奏,陌生的一切包围的我,已经彻底和从前的生活告别,就这样再回不去。

什么时候才能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都怪我太懦弱了吧。

“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约同学出去玩!不许呆在家里!”到这边后,爸总是找借口撵我出门。

可我一直没说,我压根就没有什么能约出来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再闷在家里,不知道哪天就能闷出病来。

并不是有人孤立我,而是我早早竖起高墙,他们原就不稀罕自己的圈子里多一个或少一个,在我这儿贴了冷,也就不愿再靠近来尝这滋味。学校也好家里也好,都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你是知道那种感觉的,那种把头沉入装满冷水的脸盆憋气的感觉,就算快要窒息也想要杜绝外部的一切。没人给我难堪,只是我自己放不下想不开而已。可是我居然愿意这样。

我想要一个人,就算难受,我也想要一个人呆着。

而我所谓的‘透透气’,也只不过是去书吧呆坐着。

这是一家客流很少的书吧,也许是地段不好的原因,生意一直不愠不火,但这点却对了我的胃口。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住书吧老板,可我看上它的原因,一半就是冲着它人少,另一半则是它原木的装修以及……它的名字。

Wing,这名字让我想起华流那家叫‘银翼’的酒吧……顺带着,想起了很多很多别的。

所有的所有都在说,我依旧放不下。

“你是叫颜千诚的吧?”

“……”我默默把视线转到来人脸上,想了想,不认识。

“是吧?”他笑了,很象那个人,这笑容看得我难受。

“嗯,你是?”

“啊,你不记得我?”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失望,他一下坐在我面前的空位,我皱眉。

“我是杨时,坐在你斜对面的杨时。”

“哦……”这么一讲似乎是有些印象,“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记人。”

心里暗暗笑话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能扯谎了?

“没关系,现在知道了就好。一个人?”

“恩。”

“你总是一个人?”

我轻轻点头,有些烦了,开始想怎么离开这里。”我也是啊,可是,既然被束缚着,为什么不挣脱这一切呢?”他微笑,用一个自然闲适的姿态靠着位子,看着窗外被高层建筑四分五裂的天空。

“你看得很远啊。”

“是吗?我只是想着如何让自己最舒服。只是这样。”

这样,也比我强多了。

追寻自由?只要能逃避,怎样都行吧?我内心深处这样想着。

———久违的分割线……………………———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呢,你没有廉耻心吗?我们是兄弟,亲兄弟,你不觉得肮脏 ?”

“不!明明是你,这一切明明是你开始的,明明是你告诉我我们是是共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

“我怎么了?哥哥利用弟弟获取利益不是天经地意的事吗?我这样作又有什么错?”

“你是说你伤害我是正确的?你这么作弄我不怕自己哪天遭报应吗?”

“我有伤害你吗?”面目模糊的高大男子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像针一般却总让人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我不觉得有伤害到你,整个过程,你不是都在享受吗?”

男子转瞬出现在耳边,调情般道:“我这样做,不都是因为你发出很享受的声音吗?”

“你自己听,这里的声音一直在说‘我要‘呢…”手指的感触在那里清晰又模糊。

“拿出去!”不要!

“快拿出去!”

“醒醒!颜千诚,快醒醒!”脸上一阵拍打。

“……”

“你做噩梦啦?”

“恩。”

“叫得那叫一个凄厉哟,快喝点水!”

“谢谢。”

“对啦,你­干­嘛提前来报道?”

“不想待在家里,你呢?”

“离学校太远只好先来了嘛!”

“这样啊。”

我和杨时考到了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不同的系,算是走出了很远。这座北方城市我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安心。可是,居然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又做起了噩梦。同样的梦,我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那个梦…那个让我羞耻不已,痛苦万分的梦。每做一次就在我心头割上一刀。

“虽说做了噩梦,可好歹你还睡着了啊!我可是一点睡不着!”

“为什么?”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好笑,“想家?”

“是啊,我放心不下我弟弟妹妹。我不在家两毛孩儿使不准又惹爸妈生气了!我走了,家里的猪…”

他脸上一会儿痛心疾首一会儿回忆温馨的淳朴表情似乎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劣。

我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别人?是我从来不曾爱过,一旦付出真心被人践踏,不也是报应么?

就算这想法似乎是在轻贱自己。不过…用轻视自己来尘封那些不堪往事,似乎也是不错的想法。

“希望一切都有新的开始。”

“对对对,我其实也是实在在家待不住才跑过来的,虽然觉得怪想家的也没办法,我呀,在大学里…”

这种质朴能保持多久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颜千诚,我们一起报个社团吧!你看他们…”

“颜千诚,你不要一天到晚抱着电脑嘛!我说啊,我们班明天…”

“颜千诚…”

“叫我千诚就好。”

“我不习惯啦!对了,你还没说呢,明天全班去陵园,你去吗?”

“明天?不行,我有约了。”杨时约了我轧马路,虽然…

“又是那个法律系的男的啊?颜千诚,我不是想贬低他啊,只不过我听别人说…”

“说什么?”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我心里烦闷。

“他们都说,那家伙是同­性­恋,你老和他玩会不会影响…”

“我也是。”

“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大。

“我也是同­性­恋,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影响。”

“啊?啊!颜千诚你…?”他捂住嘴,大吃一惊的样子在我眼里无比滑稽。

我扭过头,继续看电影。

宿舍里比陵园还静。

“山伟,还不快道歉!”有人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是,那个…我。”

“你这么说人朋友人能高兴么!刚才都说那种气话了!你快道歉啊!”

“哦…啊,对不起,颜千诚!”

我做自然状:“没事,记住以后别再这样了。”

“是啊,千诚的朋友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朋友啊,还有啊!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喜欢信谣言啦?”那人帮腔,平时心直口快的人却似乎看出点什么,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

太单纯,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

山伟在那之后虽说没再对我做类似的事,可我却有意疏远他。没别的,只是在想太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脆弱的,现在没怎么要好离开了,以后事发指不定能把伤害最小化。

“你看我们两寂寞的…”杨时靠着树,点燃根烟,我往后移了移,避开烟。

“唉,我说要不我俩凑一对儿吧?”他突然开口。

“别,我受不起。”

“切,没劲。”

“没劲就赶紧找个人定下来。”从前也没发现他这人这么吊儿郎当,“不是我说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花名外传也指日可待了。”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你要可怜我,就真和我一起吧。”

“…”我害怕他这种玩笑,“我已经不喜欢男人了。”

“他那样对你你还为他守身?喂喂喂,爷们儿!没必要!”自从在我高中某次醉后套出我的话抓住我的把柄,一直到现在他还在用这点把我和他绑一起。虽说我不认为他会就此威胁我,可他那种“我们是一路人,命运共同体”的态度让我苦恼。说罢,他手搭到我肩上,我正想甩开他,却不想他一把勾住,勾到怀里。

被吻了!我一把推倒他,站起来用力擦拭嘴­唇­。

“用不着吧?”

“你开玩笑,那我管不着。可你这样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而我现在,的的确确有着说这话的资本。

这两年多,我的个子已经抽到一米七五,人也比先前结实了很多。毕业前小凉姐见到我都说我变了很多,尽管她说的是小姑娘变翩翩青年我也觉得浑身脱胎换骨。

就算心里还是没法完全放开,可我已经和从前的我不一样了。

我不是任人欺负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诱人?”

“少恶心我,给我赔个理我兴许还能放过你。再说,这几年来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你想给我压我还不乐意呢!”

“太伤人了,人家本来想压你来着!”

————————————或许这样无风无浪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

可当真是这样甘于寂静倒好?不过我哪里是个对危机感觉灵敏的人?从来不是。

山伟那小子有了新动作。

“颜千诚啊,为什么你收到那些情书都不拆来看的啊?”

“…”有看那东西的必要么?对于一个对爱情死心的人,“我不相信爱情。”

“啊?”山伟那小子愣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被女人抛弃过吗,我不希望再被女人玩弄。”

“…”山伟疑惑的眨眼,“可是女人不是都很可爱的吗?她们也会?那个…”他脸红了。

“咳咳,我看不下去了。”在看书的那个人憋不住了,“怎么样都该问,千诚你不会就这么原谅对方了吧?”

“是哦,而且为了一棵坏树就放弃一片森林,这样太不乐观了!”

“山伟…”异口同声,“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

“本来就很不乐观嘛!对不对,小奇?”

被叫成小奇的郑奇最近已经习惯山伟那人只这样叫他了,不过显然他对我们三个很不以为然,看了山伟一眼就没再理他。

“有了!我们让千诚和我们一起去联谊吧!这样说不定能让他拾回对爱情的信心啊!”

“白痴!就算你真的要这么做也不能当着本人啊!我靠!”最近越发对山伟举动头疼的无欢怒了。

可我也很头疼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和我交往吧!”

“唉?”

今天是第三次被拉出来联谊。其他人都嚷着一起去续摊,这长发女生要我送她回去,我也乐得就此开溜。却没料到她来这么一手。

“我不想谈…

她打断我:“反正你也需要挡箭牌吧?”

善意的微笑:“我也一样,我和你一样,需要挡箭牌。”

82.卷四 春之忌终曲-第八十话 回去吧,我这样想着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女朋友。

“啊,终于成了呢!终于不用再进行那种自虐的行为了!”

“薛无欢,你­干­嘛说和女孩子一起玩是自虐啊?大家明明都很…”

“常山伟,看来你很喜欢那些女孩子啊?”从来一声不吭的郑奇开口了。

“是啊,可是小奇你不是也很喜欢女孩子么?对了,昨天去送蓝雅过后都没回宿舍呢。你该不会…我觉得那样真的很不好啊,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

他们之后的对话我都没听进去,耳边满是“新女友”说的话。

“我都看见了,你和你男朋友接吻。很老实的对你说,我是一个女同志,两个女生腻在一起虽然不很容易被人怀疑。可是…她在临市,就算是我这个样子,一直单身没有对象也会担心出事。毕竟,我身边也有和你的朋友一样热衷联谊的人。”

“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相互帮助。”

我问她到底看见了多少,她说从吻我直到我们离开她都看到了。

“我不是推开他了么?你还是觉得我是?”

“你只是因为他在外面做出这样的事发火了而已,没有揍他就说明你能接受他这种程度的轻薄。”

“……”我死也不会想到这辈子会被人这样误解,“可你就不担心你的判断错误,而直接向我摊牌了?”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就算你不是同志,你也不会告诉别人我的事。”

“你可以不帮我,那我就只有去找那个杨时了。他可是百分之百的同志啊。”

“那不可能,他不会帮你的。”杨时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女人,“我帮你。”就算被利用,可这样不会太无聊,况且,她的确可以成为我的“挡箭牌”。

因此,我在第一学期还未结束时就有了女朋友。当然,这种关系是耐人寻味的。

杨时生气了。

“好哇,居然和女人搞到一起了!你小子是不是从来不拿人当一回事啊?告诉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第一是女人,第二就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双­性­恋!别让我看见你,就当我们不认识!”

一句话也没来得急说,手机那头已经挂断了。

“他和我绝交了。”

周纱点点头:“原来你们真没在一起啊。”

“已经告诉你我和他不是那样了好吧。”

“是么?”周纱皱眉,然后笑了,“我们交往快两星期了吧?”

“算是吧。”突然说这个,有什么事?

“我已经定好了酒店,今晚别回去了。”

我放下刀叉,慢慢擦了擦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们没必要做成这样吧?”

“很简单,我是自愿的。”她饮尽杯底的红酒,“那个人背叛了我,我这是惩罚她。”

“这根本就不是惩罚!”我差点沉不住气,“这是自残。”

“我不在乎,忘掉她就好。”

“那请你去找别人。”

“我讨厌男人,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讨厌不起来,或许…”

“到此为止吧,你太不理智了。”我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吧…”不好!她!“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药效已经…”

是我太不理智了,我早该察觉不对劲的。我真蠢。

仅仅凭借周纱在我面前接的那些“女朋友”的电话就相信了她,我真是蠢极了。

“你真的很不谨慎,不过,我是个很谨慎的人。”

我不作声,想知道她的意图。

“其实很简单,我需要,怎么说呢,我需要一些东西证明你是一个任人践踏的贱货男-娼。”

“我有阻碍到你吗?”我想象不出除了颜千流白原还有谁会这样对我。颜千流的目的达到,外加“小鬼缠身”,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来整我,白原似乎也早被吴豪西治得服服贴贴,还会有谁?

“你阻碍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说到底,你并不笨。啊,我的手下已经遇到一些麻烦了,看来你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相信我呢。”周纱笑了,不,连周纱也可能是她的化名。

“既然如此,那就更需要速战速决了。”

“不好了,韩小姐,他们已经…”站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在她耳旁说了几句。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的背景果然很不简单。清理一下这里,现在撤离。”说实话,从认识她的那刻起我就感觉她不简单。

“以后我还会找上你的,颜千诚。”

眼前变黑,他们罩住我的双眼。

其实她完全高估了我,也完全高估了自己。

我没有料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门被撞开,“你没事吧!”

恢复视力的那一刻我的确有被吓到:“慕小旦?”

“快吓死我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小旦抱住我。

“谢谢你救了我。”

“废话啊,现在由我负责你的安全!你出事我负全责的啊!”

“原来薄情的是你啊。”

“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小旦微笑着说。

话虽如此,可想到自己依然处于被监视状态,让我心里难受。

“别绷着脸,我们是得到情报说你有危险才来的。”

情报?“你和小岚最近怎样了?”

“啊,不就那样…没什么不一样啊。”她以为我没看见她好看很多的肤­色­上的可疑潮红。

“她还在华流?”

“没有,她也在外省读大学。这次是华流的负责人告诉她有人在打探你,她怕对你不利才告诉我们辣手的。”

“是这样啊,谢谢你们!”看来小岚的情报网已经完全成熟。

“你不打算回去吗?”

“回哪儿?华流?你说呢?”三句反问脱口而出,事实上我一直不敢去想。

“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不过,我个人觉得当年的事情有蹊跷。”

果断打消她关于那些事的言论:“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就好。”不久后,小旦收到情报,那个周纱果然是化名,根本找不到符合的人,几乎是一丝痕迹都不留的消失了。

她没说错,她真的很谨慎。

“假如我是你,我会很不甘心!”知道我和周纱前前后后的杨时又粘到我身边。

“你对什么事甘心过?”当年他也说,假如是我的话绝对要置秦哲于死地而后快。能看出他是那种为了自己所欲所求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可也只是看上去那样,他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胆的话就不该现在这样,在我看来,他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可有时候你会发现是想什么来什么,杨时做了一件我死也想不到的事来证明,他的确有那个胆。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放。”

他居然没怒,清清嗓子道:“我有了…男朋友。”

“大声点儿,没听清。”

“我有男朋友了!”

“不好意思,我耳朵很背,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了…”

“知道了,有了就快去打掉。”

“你有必要吗!”

“当然没必要,恭喜你。”

“哼!我还当你今儿个幽默细胞极速分裂呢,搞来搞去是因为你丫太高兴了是吧?没人缠你了,你乐得不得了是吧?你就这德­性­!”

“打住!你得告诉我是谁降伏了你?”

“狗嘴猪耳朵,听清楚了!周徐,我男朋友是周徐!”

“哦这样啊,你把周徐搞到手啦?哎?周徐不是…”心中连珠炮似的爆着:不是那个抛弃了你,还在别人面前装直男把一切都推给你,被你杨时骂成猪狗不如牲口不及的前男友么?

原来追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

“前段时间在这边做那么过火的事也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那家伙居然在是这里黑势力头目唉,也难怪他一下逃开那么远,原来当初他说的都是真的…”

装蒜的小子,以为在我面前大说血泪史就能成功蒙混过关。

“亏你以前骂得那么不留余地,现在又爱得那么腻,小心那天噎着!”

“我当然不是来炫耀的啦!而是他提到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啊。”

看他似乎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好歹收敛了不懈的神­色­,示意他继续。

“那个周纱,是他找来的。”

“那个傻瓜,看我一天到晚和男人在他的地盘上勾搭,一开始以为是我在气他就没管,结果还是没忍住监视我,然后就发现了你,还发现我对你很特别,再然后,就发现你被我吻了,确定你是个障碍。最后,他派人调查了你的底细,想出了借刀杀人的把戏。”

“他找来了周纱?”

他点头,脸上一副你没想到吧的欠揍表情。

也多亏这样,我得到了周纱的情报。她是秦哲的未婚妻,秦哲已经回到华流接手了霸业。

真没想到再次得到他的消息会是以这种方式。不能就这样算了,耳边一直回响着杨时的那番言论。

虽然我还完好无事的站在这里,但那个化名周纱的韩姓女人的话却给了我一个再次回到华流的理由。

不想再受到伤害,就要到对方的眼皮底下去,什么事最重要的就是先机,这是我得到的结论。

我需要一个说法,我需要这个说法来告诉我,我倒底是哪里碍着他们了?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83.卷四 春之忌终曲-最终话 éternité,永恒的考验

因此,第二学期结束的暑假,我站在这里。看着经日晒雨临后褪­色­的塑胶球场,回忆着那次相遇,为什么,为什么一直躲着我,直到那时候才和我见面,见面后还一直隐瞒自己是小光的事?难道想等我自己发觉?太狡猾了吧?单方面隐瞒一切,背着拿我做那种赌注,太狡猾了吧?

我家在光翡居的房子并没有卖掉,只是在家具上罩上了白布,回到那房子时,里面有着重重的灰尘味。

整理这充满回忆的场所,就象是擦拭一件放置仓库很久的物件,一边擦,一边惊喜着,为那些突然冒出脑海的细节。我的心里装满了这种未可明状的心情。

客厅饭厅厨房卫生间,都打扫完了,我把手搭上自己房间的门把手,迟疑着。

开吧,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迟疑的。心里一个声音怂恿着。

不行啊,离开这么久,还会做那种梦,看到那些被自己故意沉封起来的记忆,自己能忍受得了吗?另一个声音打着退堂鼓。

“我在害怕什么?”握着把手的掌心纂紧,用力打开。

­阴­暗的房间,静谧的要命,唯有白­色­的遮布在那里注视着我这个突兀的存在。

“我压根就不必怕啊!”大声的说出口,想要退散那些­阴­暗的情绪。窗帘窗户统统不管,我借着稀微的光线径直走到那张书桌。掏出钱包,撕开被胶布封住的菱角破破的照片位,取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蹲下身Сhā-进去。

锁,毫不费力的打开了。

我拉开抽屉,滑轮滚动木板摩擦的声响伴着那些物件的显现,触动着我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个时候真是傻的可笑啊。银­色­的手表,有着简洁利落的设计,乍看之下似乎很普通,可谁也不知道,玄机在表盘背后。表盘背后,是一句法文,éternité,饶舌暧昧,却是当时我最想对他表达的感觉——永恒,但在现在看来却像是个笑话。我得感谢自己那时没有萌动别样的意识,只是希望永远继续下去,不然,表背面的文字假如是赤-­祼­-­祼­的情情嗳嗳,现在的耻辱将会更强烈吧?

不对,即便是当时意识到了,我也不认为自己会热烈的表达出来,那不是我。Jet'aime(我爱你),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

我是个胆小鬼,可现在不是了。

我不能忘了送他这款情侣表的那个晚上,那是一切恶梦的开端。为什么在知道“赌注”存在的那一晚后,我没有决绝的抵抗住他的靠近?

理由我永远说不清楚,就算是知道种种真相,知道他隐瞒我那么多,知道他还有着别的隐瞒的现在……我也没能把这些犯傻的证明给扔掉。手表,香囊,手机挂坠,两人去电玩城玩玩偶机抓的兔子布偶,夏娜姐给的火锅铺贵宾卡,他买给我的球鞋……

我很财迷,如果可以的话,什么时候放淘宝上卖掉吧,草草扔掉未免太可惜。就算被说没节­操­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有处置它们的权利。

不是吗?说不定他,也早就扔掉了……他那么讨厌我,事发后一次没有找过我,断掉我们之间的联系,还在颜千流面前把抱我的事说的那么恶心,我居然舍不得扔掉这些我犯贱的证据。

“呼……要是以前,我一肯定又哭了。”站起来,用脚踢上抽屉。

“真蠢,这么些年还没长大?”鼻子酸了起来,想要离开房间去洗把脸,却想起一件事,连忙蹲下打开抽屉,在里面烦躁的翻找,没有。

把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扔在地板上,依旧没有。

“到哪里去了?”我心急的站起来,掀开所有家具上的白布,一个抽屉一个抽屉,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挨着找,直到在这沉闷燥热的空气中湿掉T恤。

不见了。

我倒在沾满灰尘的地板上,心中回音般重复着这三个字。

“不好意思,麻烦阿姨了。”从浴室里出来,换上­干­净衣物吹着空调,整个人舒服许多。

“没关系,千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不用了,我还得去办些事。”

“那今晚住下来吧,你家里断水断电的不方便……”

“谢谢阿姨,可是,我这就准备去电力局水利局。”

一番推辞,小旦的妈妈才放过我。

“对了,千诚,什么时候帮我家小旦介绍个男朋友吧,那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告诉我不想结婚……唉,她呀,就是太天真了。一个女孩子,不结婚,能照顾好自己吗?真想不通,这丫头!”

“我尽量。”不过,看来您的希望会落空了。

录影带不见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我,心里仍在想刚才让自己慌乱着的源泉。

那种该烧掉的东西,当初我是脑袋烧糊了才会留着吧?那盘录影带,不是别的,正是颜千流那晚留给我看的那盘。当我意识迷蒙的拿回家,犹豫了好久,抱着“或许是他在骗我”的念头把它塞进放映机时,好不容易撑着看了十分钟,就再没再看下去。

该死,是谁拿走的?我冷静下来后看了那抽屉的锁,居然有撬过的痕迹……是谁?

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偷走了那盘记录着我和秦哲欢爱场面的录影带?

我终究沉住了气,从那之后窝在家里近一个星期,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我在较劲,看谁先沉不住气。

结果最先沉不住气的人是我,我想要再看看这座城市,这座灰绿­色­调一样存在着的城市。

公交车并没有多大的变动,至少去一中的那路车依然和三年前相同。我坐上车想去一中,却到半路下了车,我看见了“银翼”。

去上海以后,别说是酒吧,就连GAY吧都被杨时那厮带着去过。可是无论是哪里,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我都从未遇到过我的菜。说菜未免太俗,难道秦哲就是我的菜?很显然这是一厢情愿的说法。我对爱情这种事充满了怀疑,付出了就能得到等值的回报?我不再傻到信这种傻话。

『你信的,你到现在都还在信着,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去找新的人?你是还抱着希望,你残存的可怜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谎言,相信他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想要他亲口告诉你一切都是你误解了。不是吗?』

杨时那个混蛋,他凭什么臆断我的想法?不想爱就是不想爱,谁会傻到再用真心去玩这种试探的游戏?

『可是你现在连玩玩儿都不敢~』

去你的,像你这种赌博爱情的人怎么会懂我?

“一杯vodkacranberry,多些冰。”

调酒师给了我一杯浅瑰红­色­的­鸡­尾酒。

清凉的的口感,蔓越莓汁略微的苦涩和青柠汁的酸甜,被伏特加融合到一起带来轻微的眩晕,味觉被深深攥紧。须臾过后舌尖的余味永远分不清,是甜多些,还是苦涩多些。

“给我一杯长岛冰茶。”一个女人坐到我身旁,“给这位先生再来一杯星钻。”

“喂,不用,给我一杯冰水就可以了。”我告诉调酒师,转头冲着那女人说。

“岚,喜欢的东西不用那么多。”

“还是照旧那么矫情。”

“切,不像你喝这种代表伪装的­鸡­尾酒。”长岛冰茶,虽有红茶般的温润外表,却有着三十度以上的酒­精­度数,伏特加、龙舌兰、金酒、白朗姆酒加上橙汁和可乐,苦辣而酸涩。

“也就你这样的女人会喜欢。”

“随你怎么说。”

“不过,还真巧。你是我回来遇见的第一个熟人。”

“哦?”她悠闲自得啜着的红茶­色­调的烈­性­­鸡­尾酒,眉头都不皱一下,“你父母不知道你回来?”

“当然。”

“你是来见他的?”

“难道除了他,我在华流就不认识别人了?”

“这么说,你不是听说他订了婚,趁他还没结婚之前回来想要挽回?”

“不是。”我停住在杯壁滑弄的手指,“只是想为自己找个说法。”

“你不觉得很像电视节目里受迫害的农民?”

“有吗?”我把前前后后简单明了的告诉了她。

“韩萧绒这女人,果然是我母亲费尽心思挑出来的最佳媳­妇­啊。不过可惜她漏了马脚,这下可就怪不得我倾斜一下了。”

“倾斜?帮我?”

“还记得从前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要把霸业搞垮。”

“那你是站在你妈妈爸爸还有秦哲的对立面的了?”

“不全对。”她晃晃杯中余下的半杯­鸡­尾酒,笑着说,“爸爸对霸业已经完全失去了经营的欲望,主要是我母亲,她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也是最想阻碍我的那个人。”

秦哲呢?他是什么立场?他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他……所有关于他的话题,我没再问,她也不再提。

直到最后,她才来了这么一句:“不过在我看来,你最好还是见他一面。”

“唉?没理由去见一个伤自己至深的人吧?”

“我不是说了要帮你吗?那就请你配合一下。”

“……”刚才东谈西扯的那一通,压根就没有说到怎么解决我的问题好吧?

“你在怀疑我?”一口饮尽第三杯长岛冰茶,这女人为什么喝不醉?“你今晚好好想想,怎样做,才是大人的做法。还有,你一直以来相信的东西,真的是真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像我喝的这种酒,看上去就是红茶一样,可谁能想到这是四种基酒的混合品,一点也不像它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口。有的东西,不能光用看的,听得也未必可靠。你用嘴尝,可说不定舌头有时也会欺骗你。所以,判断一件事绝对不能太简单,太复杂有时也会恍惚视野。用心亲自去探查感受,得到的结论或许才会接近那个答案。真相通过长长的链锁传播,多多少少是会失真的,我做情报这么久,最恨的就是道听途说。当然,我并不是叫你主观臆断……”

“喂喂,你怎么睡着了?听人讲话听到睡,这很不礼貌啊!”

我真的很钦佩小旦,她是怎么忍受住你这越来越唐长老的说功的?

“见面啊。”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三年多,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时间。

“见了面我该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吧,我通常的想法该是,让对方先开口。

他会说些什么?我害怕他会说些什么。

在秦岚的安排下,我和秦哲准备在晚上六点时在原位阁见一面。我晚了半小时才到了会面的地点。

“请问有一位姓秦的先生在等人吗?”

“您说的是秦哲先生吗?半小时前来过,接到一个电话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一颗心放了下来,却又有种可耻的失落。

“这样啊。”明明故意来晚些,不想在这儿等他想让他等等我,却不想。

他连等我这种动作都不愿做。

“不过秦先生留了句话,说是让来找他的人等他,他说他办完事就会回来。先生您还是先进原立坐着等他吧。”

原来是想让我等他,不愧是霸业集团的接班人,由不得我耍大牌。那我还等吗?

“好,你领我去吧。”已经等了那么久,还怕再等?

古风装饰的雅间,用的却是西式的餐桌椅,虽不至于不伦不类,融合的也很漂亮,可仍能感觉到故意营造的那种对立的氛围。就像是把中国的侠士和西方的骑士拉到一块摄影,类似共通之处并非没有,可是内里的东西,未见得全部能相通相容。原立,这雅间的名字看来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原本都是对立的吧。

我和秦哲呢?有可能走到一起吗?假如一切像是岚所说的那般都是我想错了,是我的误解,我们还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我渴望的东西,是逃开现实的自由生活,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命运。而他所渴望的也和我一样吗?

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像这房间里混搭的装潢,能凑合但非同类,或许能摆在一起,但始终不会是同路人?

用自己的心去找到真正的答案吧,喝着杯里的绿茶,我无聊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英式挂钟,目光随着钟摆摇动。

“居然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让你久等了,回去吧。”身体被人抱起,想挣扎,但倦意浓的让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沉沉的阖上。

这是我最近睡得最沉的一觉,好想一直这样,再不醒来。

“唔。”睡得太久了,脑袋几乎无法反应出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在哪儿睡着的。

“我这是在哪儿?”的确,我在原位阁等秦哲啊,怎么现在……对啊,我似乎被钟摆催眠了。

“笨蛋!”小时候被颜千叶催眠过一次还不够惨?居然对那东西不树立起抵抗能力,再怎么无聊也没人会看钟摆解闷啊!

“那……这里是?”从床上坐起,毛巾被顺势滑下,才发现身上居然穿的是浴袍!

“……”该不会被秦哲……看着房间的摆设,就是他在光翡居的住所没错。

三年没来,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耳朵也听不见一点别的声响。也许他出去了吧。

就当我想要确认这个想法,打开卧室门的时候,一个身影堵住了我。

“你醒了啊。”

“你从监视器里看见了?”

“嗯。”

心里一阵抽痛,你为什么不否定一下?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让我听到我不想要的答案?

“你饿了吗?”

“……”耳朵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但我能从短短的几个音节就判断出是什么东西。

“你!”他想拉住我,可是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必须关掉它!

用力推开虚掩的房门,漆黑的房间里,投影仪打出光照在雪白的幕布上,上面的少年双腿勾住男人结实的腰,在他的­操­弄下发出­淫­荡的呻-吟。

怎么关?这东西要怎么关?我的脑袋像是一下着了火,火焰延伸到躯­干­四肢,推送着我在茶几沙发上找着遥控器。

“遥控器!遥控器!!!”

“在哪儿?快关掉!快关掉这东西!!!”

我发疯似地吼叫着,却再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我知道身后的男人知道怎么关,可我就是不想看他。

“你!”

我飞快的走到幕布前,伸手抓住它,用力的想把它拽下。

“笨蛋!!!”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开,抱紧。

“放开我!你混蛋!为什么要这样!”是他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切。是他,从我那儿偷走了这盘录影带!一切都是他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许久不见的眼泪用一句话的时间爬满了我我的面颊,再止不住。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信你。”

“……”泪水让我的痛苦心伤耻辱难过一股脑的倾泻而出,我一边哭着,一边像个不讲理的女人似地锤着他的肩膀……可我越是用力,他抱得越紧。

“别哭了。”他的嘴­唇­吻上我的眼睛,我怔住,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

脸上的鼻涕泪水让我感到无比的耻辱,我起身在茶几上抽几张纸巾擦­干­脸。墙上的‘戏’还在继续放着,一流的音效设备让我觉得我们两简直可以去当GV主角。

“难道说你家韩小姐满足不了你?”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丢脸下去了。我破罐子破摔的坐到真皮沙发上,看自己主演的电影。

“的确,我从不需要她来满足。”他的声音听不出惊讶以及别的,就和我以前认识的他一样。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实话?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现在变弯了。托你的福,我现在觉得和男人在一起做很­棒­。”

他没吭声,我继续说:“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那么荡啊。不过,女人不是比男人好很多么?前面后面都可以Сhā啊。还是说,秦少爷也喜欢被Сhā?这些年来我也累积了不少Сhā人的经验,那些小男孩在我身下叫的可比我从前叫的好听十倍啊……您要不要试……啊!”

危险的气息一下包围住我。

“想试了?可我来之前已经出过好几次了,我不像有些人能持续不断的来那么多次,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

“你变得欠揍了。”秦哲温暖的双臂箍紧我的身子。

“你这么滔滔不绝的,是想激怒我吗?很可惜,你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脆弱的可爱。”

“别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再也……”这是?偏开的头正好看见幕布。

屏幕上欢爱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画面上是一个房间,影像有些摇晃,最终固定了下来。秦哲坐到正对着摄像头的地方,光线充足,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千诚,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这一段,可是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连我自己都害怕会烂掉。你从前对我说自己很懦弱,可在我看来,懦弱的人是我。”

“你有想过为什么在那次事故之后,直到那时候我才和你见面?那是因为双方家长约定了,让我用骨髓的条件就是从此不再见你,而后来颜千流又威胁我假如不和他赌的话就对你下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向你提过以前的事?因为那个赌约的前提就是我不能向你透露以前的事。为什么你爸爸妈妈回来后我们就再没见面?因为我害怕你不会忤逆他们,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去留学?因为我想考验我们的爱。或许现在你的心里面都有了一套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指望我在这里说些什么你就会相信,颜阿姨,呵,她一直不许我叫她妈妈……她说得对,假如我们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抱有信心,没有为了感情抛弃一切的打算,就算他们不阻碍我们,我们也会因为心怀异想而走不远的。这就是我在你知道我们是兄弟之后没有再联络你的原因。我在害怕,害怕你的拒绝。我想用距离和时间来验证考验我们的爱情。或许这样的做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可我认为,伤害过后,我才能得到你更加坚固的爱。就像陶瓷,假如不经过高温烘烤是无法让黏土成型的。”

画面上的人停止了讲述,而是笑了笑,解下手腕上的银­色­手表,用手指摩挲着背面。

“éternité,当我第一次看见这镌刻着的文字时,心里面其实更加认定了,这一生我要的,就是你。”

画面定格,定格住他温柔的眼神和微笑。

“你……”我转过头,这是三年以来我第一次用正眼看着他。他比以前略微黑了些,俊美的脸轮廓更加坚毅,丝毫不像我一样还残留着稚气。

终于,不再逃避。

“让你久等了,我的男孩。”他把我紧紧揉进他结实温暖的胸膛,让我再度感觉到两人激烈的心跳鼓动在一起。

“我需要一个解释。”

“只要你原因,多少解释我都会给你。”

或许,心里面给出的答案正是两个人的温度所诠释的最优解答吧。为什么每一次被他抱住,我又会重新把自己归属于他呢?爱情真是冲昏头脑的迷|药啊。

“才不会便宜你呢!本小爷不满意的地方多着呢!”

“哦?说说。”

“我很想试试你在下面的感觉。”

“……”

看着他的一脸窘相。我发现,这个男人或许我并不完全了解他,可是,他可以是完全属于我的。

“喂,我是说真的。”

“知道,很明显你比以前壮了。”

“那当然!”这话我喜欢,可是难道他喜欢的是从前软软小小的我?

“要不以后用打架来决定上下吧。”

好吧,我认为我们不应当这么快就讨论这种问题,所以我沉默了。

“说真的,我很想你。”他用手抚摸我的头,带来阵阵酥麻的感受。

“说谎。”

“是啊,我说谎,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想你啊。”

“……”这个臭男人。

“好吧,我承认,我经常梦到你。”

“我也做梦。”放在他胸口的手攥紧他的衬衣,“只不过都是些不好的梦。”

“对不起,伤你这么深。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好啦,我知道,一直以来没有对你说一句告白的话是我不对,对我没有信心也正常。可你……”想起来还是心里一阵阵痛,痛得我眉头皱紧。

“很痛吗?”指尖拂过我的心口,接着坏心眼的夹住一旁的茱萸。

“啊,你你你­干­嘛啊!”异样的感觉象是要唤醒沉睡已久的知觉。

“疗伤啊。”磁­性­温柔的声音在我耳旁缠绕。

“不要啦!”

“从刚才开始你下面就已经立正敬礼了,还装什么?”

“不要!今天我不要!”

“唉,可是马上就过午夜十二点了。”

“哪有,明明……”我想了想,刚才似乎看见窗外天亮了,“明明才上午!”

“我用的是美国时间。”

“去你的美国时间!我……唔,你!”

“让我来检查一下你下面的那张小嘴有没有背着我偷腥吧~”手翻开浴袍直捣黄龙。

“混蛋!啊、哈,总有一天我,嗯……我绝对会反扑!”

沙发一旁,幕布上的秦哲轻笑着,像是在说“啊啊,他果然还是乖乖的等着我的”。那片投影仪打出的光染亮了这边的活­色­生香。

好吧,我就是笨蛋,那个一直等着你说真话的笨蛋。

那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再不分离的笨蛋。

【终】

老妈两个月以前问我:“你那本又臭又长的流水账什么时候写完啊?”我很惭愧的告诉她,我还需要时间。

她又说:“你赶快写读大学,读完大学毕业,工作,然后结婚。”

我当时拿着电话囧掉了,老妈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性­质的文,笑着说:“嗯嗯,可是为什么呢?”

她说:“不是故事的最后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在一起了么?”

我当时想啊,我要写的结局也差不多呢。然而如今给出一个扭扭捏捏的结局,是我没想到的。我第一次动笔写小说时也没想到我的第一篇长篇居然是耽美……所以,很多事情是自己难以预料的,事到如今,我只能说。

“写完这篇文我真的很高兴。”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填这个坑,08年末到11年初……说出来都是个让人笑话的时间。可是,多多少少我是在成长着的,即便成长的再少,我也觉得码字是一种幸福。

很感谢一路上看过本文的腐腐亲亲们,看这么一篇拖沓纠结的文的你们,我很感谢!

这不会是我最后一部小说,虽然我有着离开网络往实体出版碰撞的打算。可是本文的番外是不能少滴~毕竟,柒我做过承诺啊!

那大家就敬请期待咯~

全体久等人员鞠躬~

谢谢各位的支持~

番外完了是对前期章节的整理,喜欢的亲可以放心收藏本文~

(这么啰嗦的话,“作者有话要说”里的200字限已经无法承受了~呼呼呼~)

敬请期待番外

84.悲与欢的咸湿乐章-番外一 霜叶红于二月花

前情概要:

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二人从游乐场摆脱令人目眩神晕的小惜后,我恰巧带了联谊赛伦一哥借我的运动服还给他,秦哲拉我离开,开车带我去江边,却不告诉我到底要­干­嘛。

他完全不管我的叽叽喳喳,全神灌注的看着前方,不知多久后车速慢慢减慢,快要停下。

“很可惜都不是,是比你说的那些都要刺激的事。”

“什么事?”车熄了火,停在一处僻静不足人际罕至的地方。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的灯光和附近被江风吹动的树木。

他松开我的安全带,把我的身子扭转过去,有神的双眼牢牢吸住我的,一字一句道:“停、车、做、爱。”

滥改诗句的臭流氓。可这句话着实让人惊异,但我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到了这种地步,连忙挣开他的束缚,可这在他强过我许多的双臂之下变得毫无用处。

他用加倍的力气箍住,我再用力挣开,他再箍,我再挣,箍,挣,箍,挣…象是玩游戏的笨小孩,乐此不疲的重复着,直到有一方屈服。

听话!他的眼神似乎在这样说。虽然臂膀的酸痛让我暂时停止了动作,可我在等待一个时机,对,这家伙一定有什么漏洞可以让我钻!

直到他眯起的双眼稍稍睁开,似乎感觉自己驯服了我,就是现在!

我预备把屯集的力量像火箭炮一样发­射­出来,我觉得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竟管我并没想过胜利过后我到底要作些什么,可我确实等的就是这一刻!

“哈!?”判断失误?!

他居然没有继续用手抓住我的两臂,而是直接利用我两手往上拨开他双臂的姿势,从后背一把搂住了我。这一抱的力量大得我的身躯直接扑进他怀里,还撞得生疼,往上去的两只手居然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

“想通了?这样投怀送抱的。”

“我才没投怀送抱!别和我闹着玩儿,我不想在这儿…”

“那你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取悦我吗?”呼出来热呼呼的气流在耳旁脖根挠着痒痒,我为此笑出了声。

“痒死了!”推开他头,我支唔着,“是想奖励你来着,可这样的要求也未免…”

“不会有人的,车窗外也看不见。”他说着,手飞快的解着我身下的皮带,我拦都拦不住。

“可是,真的很丢人哎。”我语气稍稍软了些,可心里总还是不情愿。

“我就想这样做,你刚刚让我不痛快了!”这么一句孩子一样冲动的话从他秦哲嘴里说出来可真是稀奇,我开始想“到底是哪一点让他不痛快了”。

想了一圈今天的事,没有一件符合啊。

“有吗?根本就没有啊,喂,你说清…啊!­干­什么呢!”

“不会用眼看吗?”

裤子已经被他扒得­干­­干­净净,棉衣也被脱掉了。动作很麻利啊,我居然话外音一样的游离着想到。

剩到最后的是一件格子衬衫,刚买不久,我很喜欢的一件。刚想着要不要提醒他切忌暴力,省着点别撕破了,他居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一只手固定着我的腰,一只手扬起我的头,笑着说:“吻我。”

丫哪根筋不对劲了吧!我呆呆的盯着他。

“想让我高兴可不是一动不动的享受就能够办到的。”

就该想到会变成这样。头凑近,约莫着快到时心一横,闭上眼不去看他那副探纠的模样。

“傻瓜。”

被他的低声调笑打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吻上的地方居然是下巴。

我说怎么不软呢,原来…

“你呀,连吻我都办不到吗?”

反抗的话语被塞回喉头,濡湿绵长的吻让气息混杂紊乱。解了几粒扣子的衬衫被不耐烦的某人一把挣开。

“你!”

“嘘,会给你缝好的。”我从他模糊的回答里分辨出这么一句话,心里低咒一声,却已经对这些事无力顾及了。

开着暖气的车箱变得更热,汗水不知什么时候从发根,脖颈,四肢,腰际,甚至是股缝断续的流淌起来。

“好难受,唔,痛唉,别咬了!”

听见我乏力虚弱的抗议,他仍然没有停止对那变成朱红­色­的两点的蹂躏,牙齿不懈的啃咬着。

喘息声不断从我口中溢出,针尖一样的痛感夹杂着莫名的快慰,我感觉他握着小小诚的手似乎加快了掏弄,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射­到车里啊!

“快放开我!”胸口传来的变态的快感让我惊惶,可双手被他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说,你和那个陈轮椅什么关系?”

“啊!”突然一口不怀好意的重要让我惨叫出声。

“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有人拍打我们的车窗。

“没事没事,削苹果削到手了。”秦哲淡定道。

“不对,最近这附近很多打劫私家车的,车窗落下来看下!”

“…”最近好心人真多。

最终,我们两人还是打消了该人的好奇心。

“这下你叫再大声他也不会回来喽。”

“这都怨你吧?”

居然让我说“没事没事,我们哥俩用车载电视看gv图新鲜呢,让兄弟你见笑了”这种谎话。

“那我们继续吧。”右手扶起我被好心人冷却掉的小兄弟,左手擒住我右胸的红樱,秦哲用舌尖舔着我的鬓角,“说啊,那个轮椅…”

“小时候认识的朋友,人家叫陈伦一,什么轮椅轮椅的,难听死了!”他问伦一哥­干­嘛?

“原来小时候就认识了啊。”左手松开,我刚松一口气,他却把手移到我身后,猛地把指头Сhā了进来。

“痛!你­干­嘛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虽然那次已经进入过几回,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

“有吗?我问你,你是先认识他的,还是先认识我的?”

第一次见他,他在住院,是我九岁那年的夏天。第一次见伦一哥是五六岁的时候,好象是被颜千叶整得号啕大哭的一次晚会上,具体时间也想不起来。

“伦一哥吧,我应该是先认识他的。”我老实答到。

不想这一句让我后悔了整整一个月。

“哦?他比我先?你确定?”近乎粗暴的,他又Сhā-进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一同旋转拓展着,把痛感推散到整个秘道。

“轻一点!快要裂开了啊。”没有任何润滑,后面的­肉­壁感到难以言语的抵触。

“你太不了解你自己了!”用力抽送磨动了好一阵,他一下抽出那两根指头。

“自己看看吧,这湿乎乎黏答答的是什么?”

我啐一声别过头,无视那适应进行接下来的一切的证明。

“这么馋的小嘴,是不是我一个人喂不饱呢?”

“说什么呢!”

“要不今天我们来做个测试,要是你能容下我一整个拳头,下回我们就把陈轮椅给叫上吧!”他迅速的把三根手指一同塞进被摩湿的秘地,我不由一阵哀号,“他一定很喜欢看见你这种模样吧?他看你时那种赤-­祼­-­祼­的眼神…”

“闭嘴!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样啊!痛死了!你这样到底是­干­嘛啊!”

“痛吗?”他一直无视我真正的问题,手指的动作丝毫未变温柔,却围绕着那要命的小丘擦捻揉按,让我感到接连的快感。

“真是迷人的样子,动听的呻吟,要不要你的伦一哥也来看看?”

我不再争辩,这人今天存心是想羞辱我吧?

“哼,瞧你这副委屈的样子,难道是在期待拳交?”抽动的手指一下抽出,他抱着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把我的腿在他的两侧大开,掰开那私密的两瓣,身下的炽热用力一送。

“啊!”一样的呻吟,他的低沉,我的高吭。

他低头在我的脖子胸前落下细碎却重的爱抚,身下粗暴狂乱的挺动着。我一手抓着他浓密的头发,一手越过他的肩头,在他紧实的背部挠出一道道抓痕,对他带来的痛感给以等同的还报,听他喉咙里发出夹杂了情-欲与痛楚的呜鸣嘶吼。

“嗯,啊。别,慢一点,我快…”猛烈的动作让我几乎要从他身上晃下来,仅仅靠着双手攀附在他长出我许多的上身,不稳到了极点。

“舒服吗?”他用舌头在我颈窝挠画圈点,猛地翻转过我的身体,示意我趴在仪表盘上,从背后擒住我的腰际,进入得更深,幅度变得更大起来。

整个车里散逸着我支离破碎的呻吟,胸部摇晃摩擦着硬硬的仪表盘,腹部有一段悬空,双腿不自然的打开,一条垂在座位下一条弯曲着瘫软在他的腿旁,整个人摇晃着,感觉着他马达一样高频的冲刺,意识象是随着海浪一波又一波的跌荡起伏着,直到冲至波尖浪顶。

你是我的海神,主宰我这艘小艇漂浮荡漾的海神。如果可以,就算让我沉沦于这片海洋我也心甘。

“要是刚才那哥们儿看见这车摇来晃去恐怕又会敲窗户了。”懒散的靠着他的胸躺,感觉汗液已经透过衬衫和他的皮肤交流汇合,有些难受,却也一点不想再动了。可一句话不说,会让我尴尬得想死,所以一见他不说话,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开讲。

“报警砸窗也未可必哦,我说啊,以后还是少做这种离谱的举动为好。”

他仍是不搭腔,我只好转过头看他,却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告诉我,那衣服是怎么回事?”

“伦一他借给我的。”

“哦?还想来一回?”

“啊!别乱动啦!才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只不过…”颜千流让三兄弟欺负我那件事还是开不了口啊。

“只不过?信不信我用这个姿势开车回去。”象是要提醒我一般,秦哲又往上挺了挺,那根炽热的大东西似乎开始慢慢变硬。

“拿出去啦!”纹丝不动。

“我说我说,是和锦都那次联谊赛的时候,我把衣服弄脏了,所以才借的。”说了个差不多的理由,千万别再问下去了!

“联谊赛?”却见他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怎么,不可以啊?”他的眉头怎么皱起来了?

“没什么,原来是那样啊。”突然把我抱紧,虽然隔着少许衣物,但那衣物也越发碍事起来。

“那好了,你快把那个拿出去!”

“是吗,可我感觉下面那张嘴说的是不要啊?”

“没有!”

“呐,自己感觉喽。”他稍稍拔出一些,可那里却收缩着似乎真的在留他。

“都快一个小时了,唔,还是那么紧。”

拜托,这种话你别说的那么自然好吧!

“有感觉了么?咬得我好紧。”

“咬断了最好,啊、别动那里!”

“舒服吗?在你咬断那里之前,这里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之后,我越来越没办法抵抗他的随时胡来,虽然有时他还是会想着我们两还是高中生啥的节制节制只做半套,但我自己越来越沉溺其中也让人非常恼火。当然,我也一直很记恨那天在车上的那种行径。

我在不久学会了一招:抢先走,最后回,反锁门,快快洗。

可居然被那群人说成“欲求不满”,这让我的脸­色­越来越像他们说的那么回事。

85.悲与欢的咸湿乐章-番外二 辅导之床第诱拐

“今天是平安夜,虽然大家都忙着复习,不过我们班委一致认为需要慰劳慰劳大家,就用班费买了一箱“平安果”,现在每人发一个,希望大家今后的日子都能平平安安哦!”

果子发到手里,只见是红得妖艳偏紫的红蛇果。

“啊,活生生的像白雪公主吃的毒苹果。”满心期待他会说什么感谢,再附点­肉­麻的话什么的把平安果塞他手里,却被他冷冰冰的一句生生僵住笑容,接着又是一击,“你们班花样真多。”

“不爱吃拉倒!”

我正要夺走,他却连忙把手一收:“给我吃?”

“你不是嫌弃吗?吃毛线啊,还给我!”

“连个皮都不知道削。”听到他的嘟囔我正想发毛,却见他说完就咬了一大口。

“你嘴怎么那么大。”我也好想尝尝。

“真难吃,一点也不脆,该不会真有毒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哼!我直接伸手抢回,傻瓜才会再来自触霉头!看看被他咬缺的红­色­果实,我瞥了他一眼,真有那么难吃?

“我才不信!”一口咬上去,虽然没有脆爽的口感,可香甜的果­肉­也还不错啊。

却见他逮住我的手,在我的咬痕上再啃了一口。灯光下,他的嘴­唇­粘上一层亮晶晶的水渍,象是柔和优美的陶制品。

“有那么好吃吗?都呆住了。”

“哪有!你,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你最近都不给我亲,除了沾点你的口水,我都找不到亲你的机会。”

秦哲这个大笨蛋!对此我只好尿遁。

思来想去一整天,我觉得是我最近躲他太远才让他说出那种让人发麻的话。得想个办法把距离稍微缩近点才行。

“圣诞节你不用回去吗?”

“没必要,留你一个人回来还不得看见一屋狼藉。”

“切,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啊!那你今天这么特地的载我回去是有何居心啊?”两人走出停车场,慢悠悠的提着从超市买的食物往家走。

竟管这边的冬天是不怎么下雪的,可好歹也是十二月末啊,居然骑个机车来接我,也不嫌冷得慌。我把深蓝的羊毛围巾绕着我俩的脖子将就裹了一圈,身高差让它有些勉强的吊在中间。

“你别说,我还真这么认为,每次推开你的卧室都跟狗窝似的。”

对此我不敢争辩,只好无力的对着:“我也有在收拾的时候啊。”只不过很少罢了。

“收拾归纳物品能反映一个人的思维能力和逻辑,我觉得这句话很有理啊,某人,哎!”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我一旦收拾起东西来那是毫不含糊的好吧?绝对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可是我嘴上却说的却丝毫不是这么回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数学物理很差,英语语法也是白痴级别,最近就要期末考了,简直让人无所适从啊!”

“你是在怪我没指导你吗?”反应的好快!一下就察觉了。

“我可没有说哦,只不过我考不好的话,说不定一整个寒假春节全都会被小凉姐斥令去上补习班呢!”我故意把后面一句说的特别清楚着重,示意他,这样一来我的时间会变得很少。

“情理之中的事啊,你最近的复习得加紧呀!”

“有没有什么便捷的方法让我短期内进步呢?”我停下脚步,伸手在口袋里掏单元门钥匙。

“什么办法?”他侧过身看着我,眼里只是询问。

啊!抓狂!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呀!不是该说“那么由我指导你复习功课”的时候么?非逼我自己开口,狡诈。

我打开单元门,恨不得把他关在门外,可惜那家伙一眨眼就闪到前面上了楼,围巾被硬生生从我脖子上拽下。气得我再忍不住,冲着盘旋而上的楼道怒吼:“你就不能帮我复习一下啊?”

“我也要期末考啊。”前方传来他悠悠的声音,看不见表情让人火大。

“你需要担心期末考试?平时不是连课都可以直接翘吗?少找借口!”追上掏钥匙开防盗门的他,我逼问。

“学生会到期末总是特别忙。”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得我示好他还推脱。

“那好,你不帮我复习我只好找别人了。”最后一招!

“请便,不打扰到我一律没问题。”他清清淡淡的说,换好鞋,径直走了进去。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够啊!”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他居然还叫我脱,小哥哥,你到底要闹哪样?

“同一科目错了五处,按照我们签署的协议,必需脱五件,不能赖。”

他手里拿着我的英语作文练习,语气甚是咄咄逼人:“Ilikeheverymuch光是这种乱用主语的错误就出现了三次,累犯不改你说你是不是该履行相应的条例啊?”

别以为我能无视你那赤-­祼­-­祼­的眼神!

“不要!”我回答,果断的。

在对他说了我要找别人补习后,居然发现无论我找谁,谁就如遇刺芒避我不及。以至于最后他拿着份协议书给我签,居然经不住一句“我就知道你这没毅力的家伙玩不起”的挑衅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简直是后悔无门。

自此,几乎每天我们都谨遵着第一条规定“自协议成立之日起到期末考试前一周,双方无特殊愿意不得私自停止复习”每一天晚上都进行着对我来说明显不利的约定。

“依照协定,屡教不改,要用嘴哦。”

“唔,什么狗屁规定。”羞死人了,我不要啊!

“难道你错这么多次只是为了要我的大香肠?­淫­荡的男孩。”手伸进我纯白­色­的四角­内­裤,游动着,“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鬼才会穿那种东西!”我大声啐到,居然还敢提那条黑­色­蕾丝丁字裤!可身体已经随着他低沉的低俗字句和抚弄下变得异常起来,我变得无法控制自己随着他的举动全身点起火来。

“说,想不想要我的大Rou­棒­?”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起这么恶俗的话啊!可是最让人难以启齿的是,我居然会对这样的话起反应。

那只手在我的大腿根处,鼠蹊,­阴­囊捏揉,有鼓烫人的热流从那一周向全身流窜,好舒服,象是被羽毛轻挠着某处,可泛起的不是痒,而是汹涌的情-欲。

秦哲的舌头不住的在我嘴里翻搅拨弄吸吮,让在身躯四肢流淌的快慰一下冲击到太阳|­茓­。

“嗯…唔…秦哲,我…”我想说些什么,可头脑已经被惊人的热量吞噬殆尽,让我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的宝贝,你好甜啊。”秦哲向下啃吻着,在我敏感的脖子上啃咬着,双手夹弄揉搓着我胸前脆弱的两点。

“好舒服…呜,轻一点…”我被从椅子上抱起又放下,唰的一下,下半身一凉,ρi股贴着木制光滑的书桌面。

“今天用后面的小嘴代替上面的受罚吧。”他打开我的双腿,把脸埋入其中,一指粘了我滑黏的欲望汁液作为润滑敲击着我一开一合的花|­茓­,温热的嘴亲吻着我的花-茎。

“啊,好涨…不要再吸了!啊…”双腿象是想要抗拒这磨人的快感,向他的头夹紧起来。

秦哲把我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用他湿热的口腔用力的吮咬着那里。

“不要了…我…啊哈,停下来…”嘴里虽这么说着,我的肢体却违背意志,拉扯着他的头发,嘴里的呻吟也越发甜腻,ρi股也随着他吮吸的节奏轻轻摇晃。耳边尽是自己充满­淫­意的叫声和他嘬我花-茎的啧啧声,让我又羞愧又兴奋。

|­茓­里的两根手指螺旋着在内里揉弄抽动,突然,我感觉到他碰到了每次他死力戳弄的那一点突起,开始按压。

“啊!好舒服…”

“想要更舒服吗?”恶魔般的诱-惑声想起,他故意停下一切动作,然而对那感觉的渴望已经达到最高点,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我要…”

“不行,我忍不住了!”他低咒一声,象是在忍耐什么,接着笑着对我说,“想要的话对我说,我要你的大Rou­棒­。”

“哈?”这该死的家伙!今天在搞什么飞机?可我…

“恩?看来你并不想要啊。”上面的男人挑眉,吹了个口哨,“嘿,这么简单的话也说不出口吗?你不想要了?”

秘道里的手指轻微挪动,带来丝丝快感的同时,也告诉我“我要出去了”。

“我…我要你的大…”

“什么?我听不见!”他的手指一下抽到小-|­茓­开口处。

“啊!你要死啦,我说不出口!!”

“再加把油咯。”舌尖在我胸尖玩弄舞动着,“不然我就咬掉它!”

“你!”

“恩?你不信?”洁白的牙齿扣上|­乳­头,威胁着。

“我…”

“我什么?大声点。”

“我要,你的大­肉­…啊!别咬我啦!”

“谁叫你磨磨蹭蹭的讲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合上眼:“我要你的…”接着打开眼,对上他的,“大、Rou­棒­。”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不敢直接说这种难堪的话,觉得分散注意力的方式会好说出来一点,可他居然!

“好磨人的小妖­精­!我要­干­死你…”

又热又硬的男根快速的抵住花-|­茓­,­干­了进去。

“好大…啊,秦哲…”我无意识的呻吟着。

“我顶得你舒服吗?”

“舒服,啊,你今天是…啊啊,太快了!”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唔,那你还想要更舒服吗?”

“要…”

话音刚落,秦哲把我翻转过来,退后一步,让我脚着地,双手撑住书桌。

“ρi股翘起来。”

我撅起ρi股,他扶住我的腰,用力向里顶弄。

“啊,好深…快要被你顶穿了!”我气喘吁吁的回应着。

越到后面,两人就越加迷醉。

“你夹得我好爽!千诚。”他慢慢抽动,忽而加速忽而改变方向,冲击着我热|­茓­里每一个敏感至极的点。

“笨蛋,我快要…你慢点,我要坏掉了…”

可他丝毫不肯听我的,把自己一口气顶到最深后提起腰猛烈撞击起来,只听见臀部和­阴­囊相撞的“啪啪”声;黏膜和内壁激烈摩擦的“啧啧”声。

我逐渐不自知的迎合着他无节制的索需。

“啊啊!啊…啊!”我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射­出的­精­-液把书桌和胸腹弄得一片粘湿。

羞死了,居然做到晕倒。

那天在书桌那里被他这样那样过后,我说想洗澡,结果又被…在浴室里做着做着,居然因为又热又舒服就晕倒了,还好第二天是星期日。今天又是星期六的晚上,这家伙怎么没过来指导我呢?

“我才不是想着那种事啊!”这道物理题的确太难了嘛。不然你觉得我会找他这么个一边做-爱一边分析ρi股与­阴­囊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Rou­棒­和肠壁的摩擦力,牙齿与|­乳­头的拉力和阻力的人给我讲题?

话题为何一下变得这么…都是那家伙害的!还有哦,那天­干­嘛说那么多情Se小说里面的台词啊,什么“大香肠”“我要你的大Rou­棒­”…虽然让人诧异,但是这家伙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坯子。

“你­干­嘛呢?脸这么红。”

“哪有!我,我想问你题来着。”

“今天不行啊,我得出去一趟,很晚才回来。”

“啊,不是…”不是每晚都要辅导么?

“我有无法脱身的公事,抱歉了,不要等我哦。”

“…”这家伙,“快滚!!!”

讨厌的秦哲,至少给我讲完题再走啊!哼,我进来的时候还偷偷摸摸的放什么东西回去。

摸准他刚才放东西的大致方向,我打开了抽屉,最终锁定目标,是一个牛皮纸的卷宗带。

满怀好奇的打开那东西,里面是一摞厚厚的纸,外加一封信。

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第一张上大大的标题,居然是“让他­淫­叫不断的秘诀”。

在床上,如果你有足够强大的持久力,长度,周长以及硬度。决定爱人享受乐趣的关键往往决胜与以下几个方面…

看不下去,我跳了几行。

用越粗俗下流的话对你的伴侣进行侮辱挑逗,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越是外表正经的人这招越适用,他们往往拥有一颗异常­淫­荡的心,请阅读者谨记此奥义。以下是二十句经典用语与十种增强效用的场景体位,发挥你的创造力将其组合将会带来更多意外收获哦。本篇附上时下流行的五种相辱的禁制级耽美佳作。

我不出所料的在里面找到了与那晚类似的桥段。言语篇过后还有道具篇,野战篇。

天那,秦哲那家伙该不会想要一条一条在我身上实施吧?包括这占满整整五页纸的S-M?!

我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好奇心来,全身打着冷颤,手里的纸却变得烫手,被我一下扔到桌上。

“罪过啊罪过!这种东西就应该立马烧掉!”我跑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过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不行,我得把东西放回去,再找机会当面质问他!”嗯嗯,我真是英明啊!走回他的房间,我心有余悸的收拾好那一摞不良读物。

“那家伙­干­嘛搞这东西?下流!”心里不满诧异满反复溢,还有种好气好笑的郁闷。

可是,这封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信已经开过封,我天人交战了一阵子,还是没忍住拿出来看了。只见得如下内容:

我可爱的老哥:

和嫂子的生活一切可好?最近发现他一脸欲求不满之像,让我越发怀疑是否是哥哥你的那方面出现了什么差错。当然,做妹妹的理当不对这种事表示任何质疑,可我最近收到了情报以外的报酬,并且发现这东西对你们俩非常适用。你在拆这封信前有看过了吧?我个人可是十分推荐啊。对了,千万别和我说什么感谢的话,这样太见外了。做妹妹的只是有些好奇你和颜千流之间的一些细节罢了,真的,仅仅是好奇而已。当然,如果哥哥你能满足妹妹我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或许,我会把班上潜存的情敌名单给你哦。不过这种事,也是要“看心情”的啊。

你不太爱笑此刻却笑着的妹妹

虽然对信中“你和颜千流之间的细节”抱有质疑,可我也能看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岚!秦哲!你们兄妹俩给我等着!

首先,把好久不见的慕小旦找来拉家常。

“小旦啊,小岚是不是从以前开始就有点面瘫啊?”

“你问这个­干­嘛?不过啊,她一般来说只对我笑的说,呵呵呵…”

“有吗?我觉得她对我们隔壁班一小姑娘笑得挺灿的啊,那姑娘长得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连我看见都好想要保护啊。”

“哦,是吗?”喝着热呼呼的姜红茶的小旦面­色­却在发寒,“是你看错了吧?”

“哪有看错,我明明亲眼看她还带那个女孩子去了银翼。”

“她都不带我去…”嘟囔一声,小旦重重放下杯具,话也不说一句就走掉了。

作战计划第一步,成功!

作战计划第二步,毁坏秦哲名誉!

自从学生会整治天台卫生,加强安全防护措施后,天台变成了众多情侣闲来约会,校园帮派逃课议事抽烟斗殴,午休课间吹风加餐闲聊的胜地。

特别是,从前那些涂鸭已经被粉刷掉了,很多人畏惧学生会和监控系统,没感在往墙上涂鸭。当然,除了我。

我生起气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在这样­干­净的墙壁,这样多人来来往往的地方写一点什么东西影响力应该…啊哈哈!

驼­色­波浪长发,就绪。粉红公主群?不不不,我不能停滞不前,更何况这是变态颜千叶的风格品味,浅蓝棉制长群足矣。除了没用假胸其余装备差不多都能让人认成女孩子,当然,我个人觉得这样的我看上去和街上贫|­乳­的女生没啥两样。可进到学校居然还是吸引了一小撮目光。

“喂,你!”糟糕,是肖天岳!我拔腿开跑。

可穿着小坡根的我,穿着小坡根的男生怎么可能跑得过肖天岳?

“呼呼呼…哎呀,你­干­嘛跑那么快啊!我啊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唉唉?站住啊!”

哈哈呼…终于跑掉了!不能给这小子盘问我的机会,我看看身后,终于不见那小子的身影,拍拍胸口,找到楼梯就往上走。

恩,稍稍的写点诋诲的话就好了。我攥紧手提包袋,想到里面的涂改液心里一乐,呵呵,要写怎样的话好呢?

“学长好,啊呀,白学姐也在啊!”

白原?这么想着我连忙止住步子,躲到楼层拐角处。似乎那打招呼的学生走了,我只在好奇星期天的正午居然能碰见这么多人。秦哲和白原还待在一起!

“关于情人节舞会的事就按你说的办。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回去了。”

“阿哲,你真的喜欢那小子?

“你很无聊,现在还提这些你不觉得对不起豪西?”

“谁!谁管他!我在问你啊!”

“喜欢,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我从墙边伸出双眼,看见面­色­严肃的俩人。恩恩,果然是我颜千诚的…

“我不信,那天晚上你明明!我就不信!”

她她她她!她在­干­嘛!她居然吻了我的秦哲!我靠!

“你!”我蹦了出来。

两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我。糟糕!不能被认出来。

“切,不分场合发情的狗男女!”我鄙视道,淡然飘走。

“哪来的臭丫头啊?本小姐就爱这样,你配管?”

“小原,别管她。你刚才那算什么意思?”

噫?小原?靠!秦哲你到底…啊!!!又不能再回头,我只好躲在他们视野不及的上层楼梯偷听。

“哼!不管她,阿哲你说实话,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和那小子不是…”

“打住。我原以为你本质上是个成熟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

“哎?是吗?你别走啊!”

呃…好想跟去看看。切!不管了!居然让白原那女人吻了你!秦哲你是心甘情愿的吧?

气死了气死了,女人的味道你以前一定尝过了吧!

“天台清场,再亲热我就拍下来放校园网上!”手持DV,我霸道的冲仅存的那对情侣吼到。

看他们神­色­慌乱的溜掉,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最该紧张的是我自己。

我把天台的门拉上,估摸着也不会再有人上来,摸出包里的涂改液,下足了决心。

“那个混蛋!”

秦哲你个大白痴!写在墙上的字一笔一画象是割了上去,每个足足有人脑袋那么大。

“居然还敢吻别人!”

秦哲你无耻!

我当然没忘了此次天台之行的初衷,想起那个无耻之徒对我做的不齿之事。

秦哲你这个大­色­魔!下流!

我越写越爽,越写越痛快。直到手发麻发酸,停下来退后一步看才发现…整堵墙上写的满满当当,全是我对他的咒骂。

“手好酸。”

“你这个笨蛋。”

“去去去,别碍着我­干­正经事。”恼人。

“写下这么一篇浩荡的作品,一定很自豪吧?”

“蒽蒽,是这样的。唉?你、你你你!你怎么…”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咳,哦,那你慢慢玩,我先走了!”脚底抹油预备开走,说不定他并没有认出来我。

“等下啦!好不容易穿成这样,怎么能就这样走?”他拉住我的手,“我的男孩,你为什么这样调皮?”

“靠,放手!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那这一墙的爱语是谁写下的?”拉我入怀,他低下头抵住我的额头,“啊,难道你在玩小橙橙的游戏?”

“橙你妹!放开我,这里有摄像头,别胡来!”

“别担心,知道你上来,我已经让小岚帮忙关掉了这边的摄像,门那边也找了钥匙锁上。”他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

入侵了学校的安全系统?够绝。

“小岚你也信得过?说不定她…”

“够了吧,你也不想想你都对她家慕小旦做了些什么。”

“…”我真是自作孽。

“看,自从那回我们来这儿后,天台的环境变得多­干­净。”

别指望我会夸你。

“看见那边的长椅了吗?虽然比不上公园,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来吃一顿‘野餐‘吧?”

“啥野餐?”该不会?

“靠!自己吃自助餐,别来烦我!”

拒绝拒绝,看过那东西后我怕这事怕得要紧。

“是吗?先自助餐?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干­嘛?”­干­嘛把我抱起来!

“不是先吃自助餐吗?谨听君命啊。”

“别动我!我,不要掀我的裙子!”糟糕啊!

“哦?为什么不?这么美味的小橙橙,为什么不能吃呢?”

他把那不大的群摆耸上我腰间,我听见他轻轻的惊呼。

“你,你穿了!”

“唔,只是觉得穿男生­内­裤不搭而已。”

“哦?”邪笑着凑近我胸口,手隔着黑­色­蕾丝丁字裤游离着。

“我可是一直想着你穿它的样子哦。”

“你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脱下它的吗?”

“没有!变态,我今天没心情!”

“可是,千诚的小弟弟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不管它,啊,不要,居然用那种变态的方法…”

“什么变态的?哦,你看了那东西啊。”

我不吭声,看都不敢看他。

“原来是这样啊…怎么办,我本来不想再用那些东西的。可是呢,现在的我很想惩罚你,所以…”他一把扯下那几乎是由线构成的­内­裤,手霸道的捏住我不争气的半勃-起的小兄弟,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所以我们今天把上面的所有体位都试了吧?反正你看了也比没看容易配合点儿。”

“秦哲你,卑鄙无耻!”

“果然还是女装时更容易生气啊,千诚,你真是闷­骚­。”

“唔,放手!­骚­你个大头鬼!我说…啊,你…不要,手指快出去!”

“口是心非的小鬼,明明咬得那么紧。”

到最后还是被吃­干­抹净,全然忘了此行目的完全失败,也忘了质问他­干­嘛乖乖的任由白原吻了。好吧,我承认我已经逃不出他,这个秦大魔头的手掌心了。

他让我目眩神晕。

86.悲与欢的咸湿乐章-番外三 forgive,forever

假如我没有爱上眼前这个男孩,他现在会是什么样?不,我注定会爱上他,不管怎样,他就是我一直找寻着的那个人。

我给了他伤害,他却仍用他温柔而坚韧的心来等待我,我能做到的只有用更多的幸福去弥补。

“喂,­干­嘛一张死人脸?”带着稚气,却已经变得稳重许多的白皙面容上秀气的眉皱着,像是不想要我听到的小声说,“我可是想坐这个想了很久了呢……”

“笨蛋,惦记这么久,你不是实心眼儿是什么?”

“去去去,你到底还坐不坐啊?”

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我一下就吃不消了……好可爱!当初我就是爱上这双含羞带怒的漂亮眼睛了吧?

“做啊。”我故意把他揽紧,凑到他耳旁,“我无时不刻的想和你做啊。”

“混蛋!!!”

“两位先生,该你们检票上摩天轮了。”

“不好意思,给你票。”回头对上羞红了脸的他,我不由嘴角上翘,一把把他拉上了摩天轮的轿厢。

朱红­色­的摩天轮,今年年初才重新粉刷过,赶上这个暑假,看见它还和三年一个样子。不,不是三年前,早在八年前我不得不和他分开的那些日子,他就常常一个人来这个游乐场,坐在长椅上,像个小大人似的看着这摩天轮。我知道,他的的确确惦记这很久很久了。

“啊,江边的那个文化展馆不见了。”失落的声音,让他的侧脸变得冰凉起来。

原本想和他坐在一边,可他却嘟囔着“好晃啊好晃啊,两个人不能坐同一边啊”。我明明知道这只是刚登上轿厢的动摇,也没反驳他,坐在了他对面。

这样也不错,能把他双手搭在玻璃上瞪大眼往外看的全部神态收入眼底。虽然已经不复从前那个娇小柔弱的少年,可他仍有些孩子气。

“这个城市感觉变了很多,就连这个轿箱也变小了,记得当初和小惜一起坐时这里比现在空好多。”他带着调笑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少年的青涩难辨,而象是吉他的声音,有种让我痴迷的好听。

我是第一次坐摩天轮,还记得那天和张怀云留下来,让他们俩一块玩,是为了一些事。

“你让我注意的那几个人举止的确有些异常。在交手中我得知他们做的事的确和千诚有关,只不过似乎是件好事,一件听起来有些匪疑所思但的确存在着的事,据说可以让千诚的父母回来。”

“回来?”这就是说颜千流的谋杀的确没成功,两人还活着?我不由听他把话说完,把那些诡谲事情知道个清清楚楚。

张怀云是我的师兄,在去炼狱岛前我有幸在师父门下学了些皮毛功夫,算是半个弟子。师父和霸业的创始人有过一段孽缘,并在她死前答应今后会尽力帮助她的子孙后代,这承诺对我也多少有些作用。

那些人是在我例行的对颜千流的防范时注意到的,当然,今天得到的意外收获的确让人喜忧参半。

他们会回来,这样的事如果是真的,对我们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谢谢师兄,今后千诚在学校的安全也拜托你了。”

“唉,我说,你这偷偷摸摸的何时是个头啊?”

“我倒希望这样的事能永远由我亲自实行。”已经好久没有做那种跟踪狂一样,拿着V8狂拍千诚的事了。原本对颜千流装针孔摄像头嗤之以鼻的心情已经全然改变,想要一直看着他,占有全部的他,害怕失去他,这就是我心中最汹涌的情感。

“啊?不要啊,我不要坐跳楼机啦!”

“他们回来了。”

看着皱着脸,开始闹起别扭来的他,我想着“绝对不能失去这个人”,可是,他又是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我们真正的关系,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在发什么呆?”耳边响起千诚不依不饶的声音。

“哦,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坐过来了?真是沉不住气的孩子,“那次你吐得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还不都怪你!小惜那么整我你都不管。”

夕阳橙黄的辉光让我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细微的绒毛,所有让我越看越爱的细节在这光下被强调,我情不自禁的扳住他的双肩。

“千诚…”

“听我说。”

他的手指堵住我的话,摩天轮的支架轮盘因为攀向最高发出有点扰人心神的吱鸣。

“秦哲,我…”丢弃了一切遮蔽犹豫彷徨阻碍,两个人上升着,上升着。

“我爱你。”他说。

相视微笑,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最靠近天空的顶点,我们嘴­唇­紧贴,确认着这份爱,这份我本以为会失去,但确实颤抖着等待确认的爱。

我曾亲手为了证明这份爱,对他做过许多残忍的事。

“你这是报复吗?”在被找上的时候,我的血液很冷,心确跳个不停。

“不是,我爱他,这是事实。”

“可你不是答应过我们不再靠近他吗?那为什么我们一不在你就违背了诺言?你的诚信就这么廉价?”

“那是个不公平的约定,而且我再次靠近他是为了保护他,他也没有认出我就是小光。”

听了我的话,我的生母笑了,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阻碍我爱情的女人,可她的眼睛很象千诚,让我不由得看呆。

“你确定千诚他真的爱你?”

语调依旧是让人生厌的自以为是,却似乎和从前有了什么不同,很重要的不同。

“…”我装作看不见她眼里探究的笑意,“我确定。”

“可我不这么想。”女人笑意更浓,讽刺道,“你们只是在过家家!”

“凭什么?!”当初也是这样吧,是因为,“你想说我是你过错之下生下的杂种配不上你和心爱之人的结晶?还是说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你老公和我老爸的翻版,一样的肮脏无耻?说到底是你无法接受吧?为什么要用你们的事情来约束我们?为什么要否定别人的感情?”

“闭嘴!给我闭嘴!”颜百莲的面孔变得痛苦而狰狞,秦卿,我的叔叔连忙制止住她。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要不是为了我们家千诚,我早把这小子捏巴捏巴扔去喂鲨鱼了!好心当做驴肝肺!老娘我不管了!”说完她就冲出屋,被送回车上了。

“不好意思,阿莲就是这种爆脾气。”

“还好千诚像你多些。”

秦卿笑笑,不置可否,等到我神­色­稍缓才开始说。

“我们去那个世界的几年来,已经看穿了这些个事。在那里,世界的法则完全和这里相反,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可是也有很多…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总之,我们夫妻两认识到,爱情是比­性­别伦常更加重要的东西,爱是为了让人有勇气幸福生活下去而存在的。所以…”

“所以你们能认同我们之间的事?”我迫不及待的问。

“不全对。”他微笑,眼神里充满鼓励,“能接受是一回事,同不同意还得看你们…因为我们发现仅仅是爱着,经不住考验因为阻碍挫折就分开掉的恋人也有很多。因此,我们想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的决心。”

“在一起的决心?”这是在帮我?

“在你看来,你和千诚之间最大的阻碍是什么?”

“来这里之前我以为是你们,现在…我想,是我的家庭和这个社会,以及…”

“以及?”

“我爱他,可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他是否抱着和我一样的情感。”

“原来你也不够自信啊。”难得的一句轻蔑让我察觉到势头不对。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了,我想接下来我说的你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了吧?”

让我去国外留学,避着家人发展自己的势力,和秦岚里应外合搞垮霸业。让千诚去上海读书,一来拉开两人距离,避免牵制我的行动,二来让两人都冷静一下,想清楚到底是不是爱。

想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我也只有忍痛答应。却不想,这样一分就是三年之久。

都怪我的冷血,也怪我的愚钝,没有意识到这样做会伤他至深。

“对了,这是来之前莲写的信,你们…有的事情的确是误会。”

我其实并没有嫌弃你,你是个很出­色­的孩子。当初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是我年少气盛以至于闹出那样的笑话,也是我不正确的引导让你们忍受痛苦。对不起。关于你们,其实我想说的是,假如你们自己都对自己不抱信心,没有为了感情抛弃一切的打算,就算我们不加阻碍,你们也会因为心怀异想而走不远的。还有,就算有一天千诚被我托付给你,你也别叫我妈妈,你知道除了血缘关系我并没有给你你应得的母爱,我不配作你的母亲。

“是你代她写的吧?”看完信,心里生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我抬头,却见面前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

呵,算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并没有全盘否定我们,我们俩有一线希望在一起,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封信到现在我还没给千诚看过,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有什么用?造成伤害的直接责任人,是我。

我原本不想再用言语解释来企图他的原谅,仅用那卷录像带作为我的解释,想要用点点滴滴无孔不入的爱来补偿伤害,可后来我发觉,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在面对他时会有负罪感,我以为他一定会再问我,问那些我没有告诉他的,我以为我的爱人是多疑的。可是他没有问,一句话也没有问。

我爱着他,他只要感觉到这一点,回应我的爱,不就足够了么?用这样的话宽着心,可我还是无法安心。

摩天轮上的告白是在我意料之外的,这告白让我狂喜――我终于听见他对我说爱。却在不久之后又开始惶恐,面对不够坦白的我,欣然告白,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象是标志着感情的结束,作为爱过我的绝望纪念?一向自信的我,此时却因为一句告白,开始忧虑起来。他该不会是想离开我吧?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

他露出不满的神­色­,我连忙抱歉的说,“你不是说你需要我的解释吗?”

“我现在就在看啊。”

“看什么?”

“真相啊。你傻啊,我说我爱…咳嗯,爱你,所以我想要找的真相就是,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啊。”

“我是爱你的。”

“那个…口说无凭,我在搜寻证据。”说着这种好气的话,脸上居然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好好好,你想要看证据是吧?再等等,再过一个星期,我会给你一个我爱你的铁证的。”虽然对“证据”这个词难受万分,可想到我所说的“铁证”,我仍由不得心头一快。

“去你的,该不会告诉我你过一个星期和未婚妻结婚,生一个孩子继承霸业,然后和我比翼双飞吧?”

“…”额头青茎一跳,我抓住他的肩膀,他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晃掉。

“做什么?”

“我决不会那样做!”

“…”他推开我的手,起身背对我,“知道了,我在开玩笑。”

这种玩笑让人笑不起来:“还有,谁告诉你那女人是我未婚妻的?”

“怎么,不想让我知道你订婚的事?”

“不,是我们还没有订婚,她怎么能算是我未婚妻?”一定是那小动作不断的女人自称的吧。

“那你一定是迫不及待想和她…”

“没那回事!给我一个星期,再给我一个星期!”

他清瘦的背部微微颤动,让我忍不住从背后抱紧他。是的,就算表面装作再如何不在乎,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吧,如果我是你,一个一直说爱你的男人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我会杀死那对狗男女的。你对我太过宽容了。

“到那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再过一星期,我会亲手收起撒下足足三年的网,绝不留情!

热闹无比的酒会,平日里绝不会轻易聚集到一处的上流人士,今天象是大学里不到场就会被取消资格的发展对象一样,齐溜溜的到了这家五星级酒店。

对,没有什么别的事会吸引这些无聊无趣只管自身利益的人,吸引他们的正是,霸业和韩氏集团联姻,我和韩肖绒的订婚宴会。

他会来吧,出门前已经嘱咐好让他和小岚一同过来了。昨天买给他的宴会正装,他穿在身上一定很合身。

早知道就该让他提前穿上给我看看才对,迟到再久也没关系,现在在这里四处周游着和这些恶心的面孔含着笑聊天,说不准哪天自己也会变得恶心起来。

“恭喜啊,秦总裁,韩小姐那么天生丽质优雅动人,和你简直是天生一对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秃顶,长得比猪还肥的证券公司老板笑得一脸谄媚。

就连你都看不出霸业即将面临的一点端倪?我心里冷哼,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意。

“多谢张老板今天来这个宴会,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今天一过,束缚着我们的所有枷锁将被粉碎得一­干­二净。

怎么还没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那个”时刻的临近,四处还看不见他的身影。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今天,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秦家举办的宴会,很遗憾我的丈夫因病不能出席,但他说他非常感谢各位的出席,我本人也…”

这女人,分明是你自己软禁了父亲还夺了权,连遗嘱都逼着他写好了,还好意思在这儿夸夸其谈!.

“那么就希望大家祝福他们吧!”

祝福?你是打算利用我扩大霸业的资产,最后再找个理由剥夺我的继承权吧?你啊你,你再如何也想不到,今天自己将面对怎样的一个惊喜吧…

“下面就请我年轻有为的继子来讲几句吧!”

年轻有为?呵呵,你真正想的是要我英年早逝吧?我最后往宴会入口处望了一眼,他还没来。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正前方,身旁的助理抬高支架上的麦克风。

“各位好,很高兴大家出席这次宴会,别的我也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今天呢,各位将见证霸业集团历史­性­的一刻。”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仍何人敢说我的话太夸张,他们欣然微笑着,鼓着掌附和我。

“的确……”我习惯­性­的往入口一望。

他来了,穿着我挑给他的白­色­西装,很合身很衬。

“总裁?”

脸上的笑容连自己都感觉变得舒坦自然了万分。

“的确,大家这次来想必都是为了亲眼看见霸业和韩氏的联姻。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说的是另外的事,它远比我和一个见面不超过三次的女人订婚要有趣得多。”

台下立刻议论纷纷。哼,就凭你们这群渣滓也能想到我今天这步棋?

“安静一下!请听我讲。大家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三年来我的父亲一直都没有再出面吗?无论霸业的大事小事,里里外外统统都是这女人在控制!”我手往身旁一指,毫不意外的看见她轻蔑的神­色­,“不过像这样的事,想必聪明的各位因该早就猜到了,所以今天我说这个是想告诉各位,我会做出待会儿所说的那件事是有原因的!是这个大逆不道,软禁了我父亲想要霸占霸业的女人逼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秦哲你!”年近中年,浓妆艳抹的美艳女人在我耳旁重重哼了一声,“我就要看你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

“我亲爱的继母,你一会儿就会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了。”我回头,继续说着‘惊喜’,“我秦哲当然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成为被她用以增加霸业实力的棋子,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的血汗这样白白落在这个歹毒的女人手中!我今天想说的是,霸业的一切只会属于一个人!我很高兴,他刚才终于来了。”

下面一片哗然,很明显,我的话让他们云里雾里,也让他们感觉到很不对劲。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很感谢我亲爱的继母在掌权霸业时的蛮横强制,我才能乘高层元老们愤然离任,大批职员不堪压力纷纷辞职,霸业股份受到影响的时候,在伦敦大肆收购了股份。算算看,我所收购的霸业股权已经超过了60%。”

“住嘴!这绝对不可能!!!”那女人终于崩溃了,大声喊叫着,上一刻的优雅高傲一扫而空。

“我用单人名,小份额的购买,一笔两笔,积少成多,你想察觉都难。你不信?那请你现在就派人去查查帐吧!”我笑了,不再捉摸她的脸­色­,转过头,隔着一堆人看着远远站着的他,“为了免得别人说我窝里反,我想把这些股份都送给一个人,他对我来说是最特别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想用这一切当作请求他原谅我的礼物。当然,这份‘礼物’的意义并不在于它值多少钱。而是在于……”

“千诚,我把阻碍我们的东西交给了你,由你处置。你会原谅我吗?”

全场闹成一片,不断有人涌过来围住我问东问西。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眼里的他消失了……

不!不能走!我用力推开这些人,迅速找到小岚:“都交给你了!”

“站住,千诚!等等!”

他不应我,只顾往外跑着,飞快的跑出了酒店大门。

“你!别再跑了!”

这家伙,腿长长了也不能跑这么拼命啊……不过,你这小笨蛋,怎么还妄想自己能逃出我的手心?

他在­干­嘛?前面是红灯啊!

“你!靠!”

双手用力一揽,满世界都在翻滚,头晕目眩。

“你TM想死啊!”顾不得背疼得要命,我扬起手就要落到他脸上,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在哭。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不起。”

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在哭吧……我把他抱紧,安慰着他。

“没事就好,我没在怪你……只不过,不许有下次了!”

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我怀里轻轻抽泣着,我的心不由得化成一滩散沙。

“别哭了……我刚才,真的很怕你会又像那次那样冲上马路……我不能再和你分开了。”

“秦哲……”他仰起头,眼里的泪水似乎变得更多了。

“呵,看我都在提什么啊……你,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

“答应我以后不管在想什么,都不能从我身边跑开。”

“啊……你!”

“答应吗?”看见他一脸为难的表情,我心里居然特别开心,身心舒爽的大步开走。

“喂,快放我下来!”

“别逞强,腿已经软掉了吧?”

“没有!快放我下来!这像什么话啊!”怀里的人挣扎着,要知道他已经长成一个英挺的青年,本少爷体力再如何好,他这么挣来扎去的也会有些吃力。

“那就赶紧说答应我。”

“……”一下停住了所有动作,温顺得像头羊羔。

“说啊。”见他这样,我心情大好,“不说我就当街吻你咯~”

“去死!我……”他把头埋入我怀里,“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再跑开了。”

“千诚……”我低头,吻住了他。

“啊!!!快看快看,两个大帅哥在接吻唉~~~”

“靠!”该死的女人,居然打扰我和我家千诚亲热!

“啊~~~好­鸡­冻!一定要拍下来放到围脖上!!!”

我放下千诚,见他已经红透了脸。

“还愣着做什么?”

“唉?”

“还不和我撒腿私奔?”

“啥?不是……”

“笨蛋啊,叫你不能跑开,没有说不能和我一起跑路啊。”

“哦……啊!”

“加快脚步啊!”

我拉住他纤细却又指节分明的的确确属于男人的手,朝着不知道延伸到何处的路狂奔着,一边跑一边痴狂的笑,像是好久不曾这样开心过,又像是期待这样和他一同奔跑很久很久……

奔跑的终点,相信我,一定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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