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人少,能干成甚?李顺终于憋不住了。***
李怀魁停止了吸烟,问,谁们?
李顺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忽然说,你和我师傅是一伙的?
李怀魁磕掉了烟灰,不紧不慢又从旱烟袋装了一锅,点着美美吸了一口说,本来,他只负责交通,那次开会被抓后他都承认就是东区负责人。
李顺不明白,问,东区干甚?
李怀魁说,不早了,回家吧。
李顺晓得二叔不会对自己说实话,他站起来拍了一下ρi股上的土说,就你们这样东躲西藏,鬼鬼溜溜,能成大事?
李怀魁也站起来,用手拍了拍李顺的肩背说,你还年轻,什么也别问,什么事开头难呀!
一步墕周围充满了杀机,好像鬼哭狼嚎似的,起风了,树梢出尖叫,十分刺耳,林间呼呼直响,似乎潜伏着千军万马要杀将出来。ww李顺往前走几步,回过头说,回庄里吧,今晚人都睡下了。
李怀魁说,不了,我还有事。
李顺再也没传,他一路走得非常慢,要是往常,这个时辰他一个人绝对不敢从一步墕往村里走,现在,他心里想,二叔就在后面,他不会有危险。
这一夜,李顺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没有白天给人家办喜事的热闹、喜乐场面,怎么全是刀光剑影,师傅不时地出现,不时地喃喃自语,好像有一村庄心愿未了却。二叔神神秘秘的举动,不免让他忧心忡忡,想入非非。赵四几个正睡得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李顺爬起来朝窗外望着,窗格子上几缕朦胧的星光,外面也是朦胧的。他想,这世事,叫人难以捉摸,心里老是被一种东西扯着,噤若寒蝉。师傅他们要干一番大事业究竟是什么?连死都不怕?
李顺想着想着,脑子里又突然出现马家公子的身影,这影子也朦胧,看不清任何表,师傅死后他来祭拜是什么意思?在李顺看来,这个咬文嚼字的公子在城里混得人熟,不大回家,就是他老子也不常回来看,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师傅牵扯在一块呢?况且,马家公子曾经说过,他看不起的就是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