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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032: ?

“叶承涵失踪了。”池北辙答非所问,观察着池骁熠的反应,“既然你那么喜欢她,我想你也应该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帮忙找她吧?”

池骁熠闻言面­色­瞬间就变了,“什么?!”

他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装的,平日里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此刻一双桃花眼倏忽暗了,带着危险­性­反问池北辙,“所以你们觉得这件案子跟我有关吗?这未免也太践踏我对叶承涵的感情了。”

叶家和池家是百年之交,一直往来密切,从小时候还不懂爱情的年纪,池骁熠就特别喜欢和叶承涵玩闹,他年少时期对叶承涵动了情。

可这并非是一段美好的青梅竹马,而仅仅只是池骁熠单恋叶承涵,叶承涵对池骁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再加上这些年池骁熠的路越走越极端,为了财权和地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违法犯纪的事情没少­干­。

在充满正义感、嫉恶如仇的叶承涵这个警察眼里,池骁熠是邪恶的代表,这就导致两人从最初的好玩伴变成如今的死对头,池骁熠和叶承涵的距离越来越远,为此池骁熠曾一度很痛苦。

“对比起绑架来硬的,我更想征服叶承涵这样的女人,让她的身心都属于我。”这辈子也就只有叶承涵是池骁熠的克星了,此刻得知叶承涵失踪,他的担忧绝对不比付朝桓少,说出这话时­唇­­色­都泛起了苍白。

毕竟是心理医生,在池骁熠这样的反应下,乔凝思基本可以肯定池骁熠跟叶承涵的失踪没有关系。

池北辙在桌下握住乔凝思的手,淡淡地接过池骁熠的话,“正是因为我相信你,才没有对你隐瞒。”

他们可以把池骁熠排除掉了,如果是江心瑶和池曼做的,那么也不用太担心,想必只要他们一走,池骁熠就会找上江心瑶和池曼,借用池骁熠之手,更容易解决问题。

一切都朝着池北辙的计划发展,这餐饭刚结束,池骁熠就把电话打给了江心瑶,冷笑着开门见山地问:“江心瑶,叶承涵是不是在你手上?”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电话里江心瑶的语气很惊讶,事实上听着池骁熠那样­阴­冷的声音,她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尽了。

辩解的过程中,整个后背都冒出冷汗来,直到挂断电话,江心瑶的手机掉到地上,她整个人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

“你竟然这么怕我哥。”对面的池曼­祼­露着细长雪白的腿坐着,满是轻蔑地吐了一口烟圈,“淡定点,我哥很敏锐,若是在他面前露出丁点马脚,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江心瑶惊吓地摇摇头,走过去抓住池曼的胳膊,她语无伦次地说:“曼曼你听我说,绑架和虐待都是犯法的,我们不能这样做……”

事实上直到现在江心瑶都还没有摸清楚状况,中午池曼来找她,告诉她叶承涵现在在她手里,问她要不要趁此机会报复叶承涵。

池曼看到江心瑶这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她用手猛力把江心瑶推开,冷笑着不以为然地说:“就差杀人了,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过?你那么爱我哥,可我哥心里的女人一直都是叶承涵,只有把叶承涵毁了,我哥才会属于你。”

“而且叶承迹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拿他怎么样,但可以把怨恨发泄到叶承涵这个妹妹身上,让叶承迹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池曼说着,用手捏住江心瑶的下巴。

她用一种诱导的语气道:“表姐,你现在这么惨,都是叶承迹和叶承涵这一对兄妹造成的,你难道不想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不想得到我哥吗?跟我合作吧,我一定会达成你所有的心愿。”

在池曼这番言语刺激下,江心瑶原本清透的眸子里渐渐浮起­阴­影,再想到自己无辜而死的孩子和池骁熠的绝情,江心瑶心里顿时又痛又恨,两手攥紧在一起,尖利的指甲抠在细­嫩­的皮­肉­里,她狠狠地咬着字,“好。”

这天晚上乔凝思洗过澡后,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手里端着温热的牛­奶­喝着,而注意力则放在墙壁的电视上。

看到娱乐圈里的绯闻八卦,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付朝桓几个人那样复杂的关系,她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你们贵圈真是太乱了。”

“你管太多,只要我不乱来就可以了。”池北辙刚从浴室走出来,浴巾围在劲瘦的腰间,露出­精­壮完美的上身,那些水珠子还挂着,灯光的照耀下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更显­性­感狂野,是平日里穿衣服时看不到的视觉冲击。

乔凝思无意间瞥过去一眼,几乎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她从来不否认自己是外貌协会的,当初若不是被池北辙这张俊魅无双的脸惊艳到了,救她父亲的如果真是一个糟老头子,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回报池北辙、义无返顾地以身相许?

乔凝思觉得喉咙有些­干­,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牛­奶­,可谁知池北辙在上床的过程中,直接把腰间的浴巾一扯。

乔凝思条件反­射­地往池北辙两腿间看,那样的勃发让她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过了一会,乔凝思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实在太不矜持了,一张脸顿时又红又烫,立即转过头把杯子继续往­唇­边凑,准备用喝牛­奶­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可谁知一只大手夺过杯子,紧接着她的腰被男人紧扣住,几秒钟乔凝思就被池北辙压在身下。

“唔……”男人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乔凝思,火热的手掌一边在她的身上抚摸,炙热的­唇­凑到了乔凝思的耳边。

池北辙的喘息­性­感撩人,沙哑而霸道地说:“以后晚上不许再喝牛­奶­了,若不然还怎么装得下我给你的?”

乔凝思:“……”

池北辙明天要出差,再加上乔凝思最近两天给他添了太多堵,此刻在床上有机会了,就把乔凝思往死里折磨,一下一下动作得别提有多凶狠。

而乔凝思的灵魂几乎都快被撞出去了,昏昏沉沉中想到白天和付朝桓聊天时,付朝桓特别困惑为什么池北辙娶的不是成熟­性­感、端庄高贵的名媛?像乔凝思这么­嫩­,只要下手重点就能碎了的,如何能承受或是驾驭得了池北辙这样的男人?

当时乔凝思的骄傲上来了,对此很不屑,而此刻她觉得付朝桓说得简直太对了,池北辙这样凶猛的,哪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承受得了的?

033:一点点喜欢上她

??

一个多小时后,池北辙才总算结束了,两人是后背的姿势,紧密相贴下池北辙从后面抱住乔凝思,汗湿的脸埋在乔凝思的脖子里,他闭眼喘息着,过了一会才从那种极致的快乐中抽离出来。

可胸膛里的女人却半天没有动静,池北辙一怔,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不好的画面,他一下子慌了,两手握住乔凝思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凝凝……”

灯光下乔凝思的脸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头发全都被汗水浸透了,­祼­露在外的雪白肩膀上全是池北辙制造出来的痕迹,女人软软­嫩­­嫩­的,像是一朵被摧残的娇花,透出那种凋零的美感来。

池北辙觉得自己确实很变态,这种情况下他那里竟然一下子又苏醒了。

而乔凝思感到自己刚刚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听到池北辙叫她,她才慢慢地缓过来,湿润的睫毛颤抖着,睁开眼睛后,乔凝思对池北辙笑了一下,“阿辙。”

“我是不是伤到你了?”池北辙怜惜地问着,伸手就要往下探。

乔凝思这个时候才知道害羞,连忙抓住池北辙的胳膊,两腿蜷缩起来不让池北辙碰。

谁知这一动作让那股滚烫一下子全都流出来了,乔凝思的脸顿时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地说:“我没事……”

池北辙紧抿着­唇­,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乔凝思,他悲戚而落寞的样子让乔凝思的心都疼了,这才发现不对劲。

“阿辙。”乔凝思调整了一下姿势,越发依偎到池北辙的怀里,伸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问:“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好难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池北辙猛然一下子把乔凝思揉入胸膛,很用力地抱住,让乔凝思感觉到自己脆弱的肩膀都疼了起来。

但她却没有挣扎,小脸一下一下温顺地蹭着池北辙的胸膛,只听见池北辙用沙哑而满含歉意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控制好自己。”

不可否认,池北辙毕竟是个男人,他像其他很多男人一样迷恋年轻女孩的身体,乔凝思带给他的感觉和体验是前所未有的,就连白倾念也没有给过他这么大的欢愉和满足感。

而年少时白倾念很抗拒他的触碰,后来更是到了厌恶他的地步,最恨他在这种事上的强硬和霸道,也因此践踏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自尊。

当然,他也检讨过自己,所以在有了乔凝思后,他变得温柔而内敛,很多时候都克制着自己,生怕伤害或是吓到了娇­嫩­的乔凝思。

可刚刚他确实有些失控了,他真的担心乔凝思会像曾经的白倾念那样厌恶他、反感他的触碰。

乔凝思莫名其妙了半天,总算意识到池北辙的内心是那么脆弱,其实说到底,他是被白倾念伤得太深,以至于留下了­阴­影,才会在面对她时那么珍视而小心翼翼吧?

乔凝思突然间很想哭。

虽然同身为女人,但她真的难以理解白倾念抛弃了池北辙,而选择其他男人的行为,池北辙这个让她心疼到骨子里、当作神一样仰慕,各方面都很完美的男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卑贱到配不上池北辙。

而白倾念曾经凭什么如此无情地摧毁掉这个男人的尊严和深情?让他以后甚至都不敢再爱、再交付出一颗真心了。

原来他不是不想爱她,他只是害怕再被伤害、被辜负。

“阿辙……”乔凝思忍着眼中的泪,轻声叫着池北辙的名字,­唇­边勾起一抹很甜蜜的弧度,“那天叶承迹问我是不是因为我把自己给你了,才那么快就不喜欢他了。”

“我承认确实有这个原因,若是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男人,那么她从心理上就会特别依赖那个男人,或许往后就连心都会慢慢沦陷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乔凝思说到这里抬起脸,把­唇­贴在池北辙的耳边,呼出炙热的气息,她带着那种轻轻而羞涩的笑意说:“不管温柔还是凶猛的你,每次你都能让我很舒服,让我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快乐。”

闻言,池北辙原本僵硬的身躯狠狠一震,瞳孔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凝思,半晌后他猛地一下子再次把乔凝思死死抱住,下巴重重地摩挲着乔凝思的头顶,只觉得身为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和自豪感被无限放大。

他厚实宽敞的胸膛里抱着乔凝思一团柔­嫩­娇小的身子,满足地阖上长眸。

十几年来从未像这一刻如此轻松过,将近一年的相处中,他此刻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和乔凝思在一起了,甚至如预料的那般,他真的慢慢放下白倾念,而一点点喜欢上乔凝思了。

池北辙想起那天陈默说的话,他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抿了抿­唇­还是低声问:“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以身相许给我?如果救你父亲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哪怕你不喜欢他,他对于你来说是陌生的,你也会嫁给他吗?”

“当然不会!”乔凝思立即摇摇头,不想让池北辙误会她是那么随便的女人,抓着池北辙的胳膊有些激动地说:“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就不会嫁了。至于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吧。”

“而事实结果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不是吗?嫁给你这样完美的男人,是我的荣幸,我总觉得自己赚到了。即便以后我们……”乔凝思没有再说下去。

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能在池北辙身边待一段时间,哪怕很短暂,她也真的知足了。

乔凝思也忍不住问池北辙,“那你当时怎么会选择我?”

池北辙低头凝视着臂弯里的女人,一手抚在乔凝思的脸上,“因为我别无选择,全世界那么多女人,可池家逼我娶的偏偏是你。”

这是预料中的答案,但乔凝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撇了撇嘴,埋怨池北辙为什么不用善意的谎言哄她一下?

池北辙炙热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用一种呢喃的声音说:“然而我也不后悔,甚至庆幸自己娶的是你,我应该感谢我母亲……”

“唔……”乔凝思还没有来得及回味池北辙话里的意思,已经被他野­性­而阳刚的男­性­气息给淹没了。

池北辙去外地出差后,只带走了林敏南这个女助理,把陈默留在了乔凝思的身边。

一方面陈默的智商虽然不高,但四肢发达更能保护乔凝思的安全,不管是不是意外,上次在商场那样的事,池北辙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再者说,陈默这个一根筋的逗比,始终觉得乔凝思和付朝桓会擦出爱情的火花,所以说白了,陈默就是负责监视乔凝思的,如果发现什么“­奸­情”,也方便他立即向自家老板汇报。

从这点上来说,他绝对比林敏南更适合留在老板娘身边。

034:前女友构不成威胁

??

这一年多来,除了那次被逼离婚,乔凝思和池北辙还没有分开过,池北辙刚走一天,她就想得慌了。

而晚上躺在床上没有池北辙抱着她,乔凝思翻来覆去的,被子里全都是池北辙的气息,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乔凝思翻过手机看到十点多了,照着池北辙那个工作狂的作息规律,这个时候池北辙肯定没有睡觉。

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阿辙你在做什么?我好想你……你如果在忙的话,就不用理我了。”

没过一分钟,池北辙就把电话打来了,不出所料果然还在看文件,他难得带着戏谑的笑意说:“我如果不理你,回去后你会不会不让我上床睡觉?而且你都说很想我了,我自然不能辜负你。”

“你占我便宜。”乔凝思心里很甜蜜,轻轻笑着说:“我们来聊聊天。”

“好,你说。”池北辙低沉地应着乔凝思,也不看那些很重要的文件了,放松身体慵懒地靠进沙发里。

乔凝思也不计较池北辙的沉默,一个人自顾自地说起小时候到读大学的事情,反而比平时和池北辙待在一起时,更容易沟通交流。

池北辙听到乔凝思说小时候特别顽皮,经常爬到树上摘水果,池北辙忍不住笑了一声,“熊孩子。”

这天晚上两人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基本上都是乔凝思一个人在说,池北辙偶尔应她一下,并不敷衍,而是很认真。

期间有生意上的伙伴打电话找池北辙,池北辙也都让林敏南去应付了。

后来乔凝思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呢喃,到最后就没有动静了,池北辙叫她,也没有反应。

池北辙看了一下手机依旧在通话中,所以这女人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吗?

池北辙的­唇­边勾起无奈却很宠溺的笑,语声温柔地说:“好好睡,晚安……”

随后他挂断电话,拿起文件再翻看时,眉宇间一扫刚刚的疲惫,透着一种愉悦和满足。

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休养,付朝桓渐渐康复了,而这几天乔凝思也跟他熟络起来,虽然付朝桓毒舌、冰冷一般人难以靠近,但乔凝思觉得他本­性­不坏,并且相处下来发现付朝桓的内心其实很温柔。

这天下班后,乔凝思问后知道付朝桓在花园里,就找了过去。

一路上陈默这个逗比板着脸给老板娘看,跟在乔凝思身后唠叨个没完,“找付朝桓有什么意思?太太你既然下班了,就逛逛街或是去美容院保养保养。除了林敏南根本就是一个汉子外,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平日里池北辙都懒得理这个二货下属,乔凝思比较同情他,听他说了这么多,乔凝思认真地回陈默,“我和敏南一样是个汉子,不喜欢其他女人喜欢的那些,我比较爱找汉子玩。”

陈默皱紧眉头,不甘心地说:“我也是汉子,我可以陪太太玩,而且我家老板也是汉子,他现在虽然不在,但你可以打电话给他……”

“你适合跟三岁小孩子玩。”乔凝思忍不住打断陈默,已经走到了付朝桓身边。

付朝桓坐在长椅上翻着书,傍晚的夕阳照在他蓝白相间的病服上,闪闪发着光,此刻的男人看上去特别温润沉敛,跟这秋日满园的景­色­一样入了画。

“女朋友还下落不明,难得你有这份闲情逸致。”乔凝思淡淡笑着说,正要在长椅上坐下来,陈默却两步冲上来阻止了她。

于是在乔凝思莫名其妙的眼神下,陈默先抽出几片湿巾纸在椅子上擦,然后用­干­净的手帕又擦了一遍,他才站到乔凝思身后说:“现在可以坐了。”

乔凝思、付朝桓:“……”

半晌后付朝桓重新把目光放在手中的书上,眉眼不抬地说:“阿辙还没有回来?”

“嗯。”乔凝思百无聊赖地抱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膝盖上,闷闷地叹了一口气。

池北辙出差好几天还不回来,她都想他想得快发疯了,真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煎熬。

乔凝思歪过头看着付朝桓,一半的长发随之滑落在肩膀上,侧脸正对着付朝桓,付朝桓仅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去一下,就觉得乔凝思长得真是漂亮,不是只有一张脸,而是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心动,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付朝桓想这大概是江芷玥看上乔凝思的原因之一,有时候感觉很重要。

“上次你说阿辙救了你一命,是怎么一回事?”乔凝思和付朝桓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而付朝桓是池北辙很多年的朋友,这几天乔凝思都在问池北辙的过去。

付朝桓倒是有问必答,“也没有什么,就是有次我查案子时遇到了危险,阿辙出手救了我。”

后来他和池北辙他们有过几次合作,剿灭了几个大的国际犯罪团伙,那应该是他和池北辙的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但因为某次池北辙犯了部队纪律,才终止了军旅生涯。

乔凝思一愣,抬起头抿了一下­唇­问:“他选择开医院做生意,也是因为白倾念?”

付朝桓点点头。

“哦。”

付朝桓看到刚来了兴趣的乔凝思再次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发呆,他嘲笑道:“怎么?吃醋,心里难受了?”

“没有。”乔凝思摇摇头。

这是她的真心话,如今知道得越多,和池北辙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白倾念这个前女友的存在就越对乔凝思造不成影响了,她只是为池北辙感到特别不值。

当年池北辙为了白倾念放弃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白倾念影响,甚至改变了池北辙的整个人生,若不是因为白倾念,或许池北辙不是从商,而是走官场、政场之路。

可即便这样,到头来池北辙又得到了什么?被抛弃后麻木地活着,失去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

乔凝思觉得白倾念根本不配谈曾经爱过池北辙,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那么狠心把他的一切都毁掉?

所以白倾念这样的前女友,一点也没有资格成为乔凝思的困扰,她心疼池北辙,一定会用自己所有的爱来抹平池北辙过去的伤痛。

星期六这天,乔凝思自己下厨做了晚饭,吃过后,她把一早放在保温饭盒的里­鸡­汤给付朝桓送去。

谁知在病房门口碰上过来探望付朝桓的叶承迹,看到乔凝思手中的饭盒,叶承迹讽刺地冷笑道:“怎么?这么快不喜欢池北辙,又移情到下个男人身上了?”

035:别困住自己了

??

在乔凝思眼里,像叶承迹这种连自己的孩子都狠心杀死的男人,已经算是禽兽了,她的原则里,这种男人不要说是交朋友了,就连表面功夫乔凝思都不想做。

她轻蔑地睨着叶承迹,面无表情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叶承迹见乔凝思一点也不待见他,他很不甘心,一股怒火就冒上来了,“怎么可能跟我没有关系?付朝桓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当然不允许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招惹他。乔凝思……”

叶承迹说着上前抓住乔凝思的胳膊,反身就将乔凝思按在了墙壁上,他挺拔的身躯禁锢着乔凝思,­阴­鸷而凶狠的目光紧盯着乔凝思一张漂亮的脸,“我警告你,你若是敢……”

然而叶承迹的话还没有说完,乔凝思猛地一下子将保温饭盒直接盖在了叶承迹的头上,滚烫的­鸡­汤顺着叶承迹的头发往下淌在脸上,叶承迹痛得立即放开了乔凝思,往后退出几步下意识地用手去抹汤水,发出呻吟来。

乔凝思却是好整以暇地靠在那里,­唇­边勾着讥诮的冷笑,“不就是被烫一下,叫什么叫?你真是太不男人了,还浪费了我用几个小时­精­心煲制的汤。”

叶承迹那张英俊白皙的脸上迅速起了泡,他咬咬牙,没有时间再跟乔凝思争辩,正准备去找医生处理烫伤。

陈默已经几步上前抓住叶承迹的胳膊,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叶承迹重重地摔在地上,却还是不解气,抬起脚专门往叶承迹身上的骨头踹,“你欺负了我家老板娘,还想就这样走了?”

老板今天回来,他刚刚去机场接老板了,也就这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有人欺负老板娘,他今天绝不会轻饶了叶承迹这个混蛋。

乔凝思听到了骨折的声音,担心陈默不知轻重真把人打死,那就不值得了,她走过去正要劝陈默,“小默默……”

谁知背后却伸出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乔凝思惊吓地回过头,看到是出差回来的池北辙,乔凝思的表情一瞬间换成了欣喜和激动,“阿辙……”

她叫着池北辙,贴过去要抱池北辙的脖子,左边的袖口却被池北辙粗鲁地掀了起来。

看到乔凝思雪白的手腕上冒着红泡,池北辙的整张脸都被怒气和冰霜覆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难道你就不知道疼吗?”

刚刚他离很远就看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赶上来,乔凝思就把­鸡­汤倒在了叶承迹的头上,同时那些汤水也洒在了乔凝思自己的手臂上,可这女人偏偏缺根筋,被烫伤了还去管叶承迹。

“唔……”乔凝思这才注意到手腕,刚刚只顾着高冷了,此刻被池北辙这样一问,她立即感觉到了拆皮一样的痛苦。

乔凝思倒吸了一口冷气,感受到池北辙的慌张和怒气,乔凝思脸­色­惨白,却连忙扯出一个笑,“没事,不疼……”

“我疼。”池北辙沙哑地打断乔凝思,随后弯腰勾住乔凝思的腿,一把抱起乔凝思,大步流星地往诊室走去。

乔凝思的脸贴在池北辙厚实而温热的胸膛上,听到他快速跳动的心脏,再抬头望着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和神­色­中透着的焦灼,乔凝思想到那天在商场的楼梯里也是这样,她突然很想哭。

不是疼的,而是被这样珍视她的男人给感动得想掉眼泪。

处理完烫伤,池北辙还是一路抱着乔凝思,坐进车子里后又把她搂入怀里,那样子好像乔凝思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乔凝思瞪池北辙一眼说至于吗?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甜蜜,用脑袋在池北辙的手臂上蹭了蹭。

“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池北辙很温柔地抱着乔凝思,目光落在乔凝思包着纱布的手腕上时一下子暗了,他抬头吩咐前面的林敏南,“动关系把叶承迹调到山区教书去,以后恒远旗下所有医院禁止他入内,就算是得了病,也让他自生自灭去。”

乔凝思:“……”

她怎么听着像是在通缉国际要犯一样?

“好的池先生。”林敏南应道。

跟在池北辙身边很多年了,她特别了解池北辙,仁慈博爱,并且有他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尤其在对待病患上,就算那个人跟他有深仇大恨,池先生身为一个医生,也会尽力救治对方。

但这次在对待叶承迹的事情上,池先生滥用私权,甚至违背了他的职业道德,可见是真的动了怒,也由此看出池先生如今有多在乎太太。

直到进了家门,池北辙都是一张面瘫脸,即便乔凝思跟他说话,他也压根不理乔凝思。

乔凝思这才察觉到池北辙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其他什么。

但池北辙不说,乔凝思自己也想不明白,见池北辙往书房走,乔凝思一愣,追过去抓住池北辙的胳膊,“阿辙,你怎么了?”

池北辙的身形顿住,回头看着乔凝思,“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乔凝思反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跟陈默待在一起几天,连智商都被他拉低了。”池北辙抽出自己的手臂,他觉得若是再和乔凝思说下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但他不想对乔凝思发火,那样不仅显得他没有风度,乔凝思还会觉得他不可理喻。

其实说白了,他不想让乔凝思讨厌他,不想破坏掉两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所以他现在需要去书房冷静冷静。

然而池北辙刚迈出脚步,就被乔凝思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腰,“我不许你去书房,我知道书房里有很多白倾念的照片。我不是嫉妒她,更不是介意你在心里给她留下一个最重要的位置。”

“阿辙,我只是太心疼你了,我不想让你自己把自己困在过去的那段回忆里。”

池北辙宽厚的脊背微微一震,在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淌到单薄的衬衣上时,他的瞳孔也睁大了。

他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在那里,直到听见背上女人的哽咽声,那紧箍着他腰身的手臂也渐渐松开,“对不起……”

池北辙突然抓住乔凝思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甩在了书房的门上,随后他上前一步,手指捏住乔凝思的下巴,低头就用力吻住了乔凝思的­唇­。

036: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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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北辙霸道而激烈的亲吻下,乔凝思的身子都软了,差点顺着门滑下去时,池北辙才弯起手臂用力将她揉入胸膛。

他俯身把下巴放在乔凝思的肩膀上,贴着乔凝思的耳朵,第一次像是一个不开心的孩子一样闷闷地说:“结婚这一年多,你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尤其还是花费几个小时去煲汤。”

乔凝思还没有从刚刚的ji情中缓过来,脑子依旧有些浑浑噩噩的,她迟钝地问:“什么意思?”

池北辙彻底怒了,黑着一张俊脸推开乔凝思就往书房里走。

乔凝思怔怔地站在原地,眨了一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在池北辙没有关上门之前,她冲过去又一下子抱住池北辙的腰,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阿辙,你吃醋了对吗?!因为我给付朝桓煲汤,你就不高兴了是不是?”

池北辙:“……”

乔凝思会不会觉得他太小气了?就这么一点事,还能闹上几天脾气。

乔凝思并非情商低,她只是不敢想、不敢奢望,在池北辙这样优秀而完美的男人面前,她显得是那么一无是处,从骨子里就特别自卑,更何况池北辙还那么深爱着白倾念。

而她和池北辙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即便池北辙很宠她、对她好得不可思议,她也能感受到池北辙的在乎,可她就是从来不敢想池北辙会嫉妒另外一个男人。

这是喜欢她的表现吧?

乔凝思还是不敢确定。

池北辙的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转过身用一手握住乔凝思的脸,用他一贯的方式,低沉而霸道地说:“男人都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你乔凝思是我的妻子,那怎么还能对另外一个男人好得过分?”

其实池北辙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吃醋了,他嫉妒付朝桓,甚至冲动幼稚到几次都想把付朝桓揍一顿,可他不想让乔凝思觉得他是一个如此没有胸怀的男人。

毕竟付朝桓救了乔凝思,不能仅仅因为乔凝思对付朝桓好一点,他就把付朝桓视为情敌,欲除之而后快了。

而在乔凝思的认知里,就算池北辙对她只是占有欲,她心里也很甜蜜了,不想让池北辙误会,乔凝思认真地对池北辙解释,“我只是把付朝桓当成朋友,除了因为他救我一命而感激外,其实我对他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哪怕他不愿意接受。”

“可我还是觉得他没有亲人和朋友,就连女朋友如今也下落不明,受伤了没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他孤零零的特别可怜。对于叶承涵失踪一事,表面他看上去很从容冷静,但我知道其实他心里很不好受。”

池北辙当然知道付朝桓确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乔凝思能在短短几天内如此了解­性­子怪异的付朝桓,应该是因为乔凝思是一个心理医生的缘故,很多时候她都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我不是不给你做饭,而是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乔凝思说着,凑过去在池北辙的下巴上亲了一下,颇有些埋怨的意味,“这一年来你让我养尊处优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给过我下厨展现自己的机会?”

“你太惯着我,好不容易你出差了,我才偷偷摸摸给自己做了一顿饭,然后顺便把一半的­鸡­汤分给付朝桓,你就不高兴,这样欺负我?”

乔凝思也是在此刻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晚上池北辙会问她是不是对救命恩人都要以身相许,原来他是在害怕她会因此而爱上付朝桓,这个表面强大内心却脆弱的男人,真是太侮辱她的人品了。

而乔凝思的解释让池北辙顿时心情愉悦,难得乔凝思如此有耐心地哄着他,果然衬出他的小气和不可理喻。

池北辙用两条强壮的手臂圈住乔凝思的细腰,俯身与乔凝思额头相抵,他炙热的­唇­摩挲着乔凝思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小题大做,池北辙转移话题,很突兀地问:“你以为书房里有很多白倾念的照片,我每次进来都是在想念她?”

乔凝思表面上满不在乎的,“不是吗?”

“原来你这样误会我。”池北辙在乔凝思娇­嫩­的­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事实上那些照片在他和乔凝思结婚的一个月后,他就让林敏南全都清理走,而换成了其他的。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决定好好待乔凝思,不让乔凝思因为白倾念的存在而感到委屈,就算是在医院上班,他也有意和白倾念保持距离。

池北辙搂着乔凝思的腰走过去,这个书房乔凝思也只进来过一次,才发现不知何时书桌后面的那面墙上挂了一幅油画。

画得是夕阳下的大海,虽然乔凝思不太懂艺术,但至少觉得这幅画很壮丽,让她这个外行都震撼了,想来必定是出自某大家之手。

乔凝思转过头问池北辙,“是不是很珍贵?”

她条件反­射­地以为但凡被池北辙所珍爱的,应该都和白倾念有关。

池北辙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一抹红­色­痕迹上,和如血的残阳几乎融为一体,平常人根本看出来,池北辙勾了勾­唇­,很满意单权的画作,“对于我来说它是无价之宝。”

说着他凑过去贴在乔凝思的耳边,呼着灼热的气息,声线邪魅沙哑,“因为这是你的处.子之血。”

“凝凝,从我夺去你清白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对你负责一辈子,所以无论怎么样,你也逃不掉了。现在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也不会允许你喜欢上其他男人,除了身体外,在未来的时间里,你最好把你自己的心也给我……”

乔凝思:“……”

这其实算是表白吧?

可乔凝思觉得这分明是警告和威胁,而且难为池北辙能想到把一个女人的清白之血放在油画里,他怎么如此变态?

池北辙一眼看穿乔凝思心里的想法,忽然一下子把她抱在了书桌上,语声里带着戏谑笑意,“我变态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晚让你见识一下我更变态的一面。”

037:听老板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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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池北辙出差确实忙,而且陈默每天都在电话里添油加醋地告诉他乔凝思和付朝桓有多亲密,把池北辙搞得几乎是心力交瘁,也顾及着乔凝思手腕上的烫伤,所以这天晚上池北辙并没有太折腾乔凝思。

事后两人又洗了澡躺回床上,池北辙想和乔凝思耳鬓厮磨一会,可乔凝思丝毫没有情趣,刚依偎到他的胸膛,找了最舒服的位置就睡了过去。

池北辙低头看到乔凝思­唇­边含着满足而甜蜜的笑,他的心也一下子柔软了。

早上池北辙恢复了­精­力,工作狂周末还要去上班,而他回来了,乔凝思不至于那么无聊老是往付朝桓的病房里跑,并且池北辙肯定也不允许她去。

池北辙背对着她穿衣服,乔凝思伸手从后面抱住池北辙的腰,“我跟你一起去上班,不然一个人在家没有意思。”

一团温软贴在背上,池北辙手指下的动作顿住,胸膛的肌­肉­露出来,紧实而又­性­感,池北辙侧过头看了一眼肩上又对自己起了­色­心的乔凝思,“果然小女孩子就是爱黏人。”

“小别胜新婚,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乔凝思不置可否,看到池北辙眼中戏谑的笑意,她的脸顿时一红,目光从池北辙胸口她留下的吻痕上收回来,乔凝思用脸蹭着池北辙的脖子,“我不会打扰到你工作。”

乔凝思磨得池北辙体内的火都烧了起来,伸手把乔凝思锁在自己的怀里,“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昨晚我不够卖力,让你现在能下得了床蹦跶?”

乔凝思眯起眼睛轻笑,“就算下不了床,我也到你办公室去睡。”

“好。”池北辙凑过去封住乔凝思的­唇­。

去恒远的路上依旧是陈默负责开车,副驾驶的林敏南对他抬抬下巴,让他往后视镜里看,然后林敏南不断地对他使眼­色­。

陈默不用看就知道自家老板现在是一副吃饱喝足、神采奕奕的样子,可以他的智商实在不明白林敏南在暗示什么,难道是问他晚上要不要约?

陈默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一脸惊恐地摇摇头,他不喜欢林敏南这种汉子,他比较中意自家老板娘这种柔美而不娇弱的类型,若不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早就跟林敏南滚到床上去了。

林敏南对思想龌龊的陈默翻了一个白眼,拿出笔在便条纸上刷刷写了字递过去。

“我只喜欢钱。”

陈默看后顿时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觉得这大概是这几年来老板心情最好的一天,可陈默还是有些紧张。

老板太腹黑了,他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默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老板,你可以给我和敏南把薪水提一下吗?”

林敏南:“……”

我去!

这逗比也太直接了,他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比如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还要买房娶老婆生孩子什么的哭诉哭诉。

乔凝思正低着头给沈末离发微信,听到陈默这样说,她“噗”地笑了。

而坐在身侧翻杂志的池北辙,淡淡瞥了乔凝思一眼,头也不抬地对陈默说:“你问你家老板娘,现在我的钱都是归她管。”

乔凝思闻言瞪了池北辙一眼,他的钱在她这里是没错,但她不­干­涉池北辙的工作,而陈默觉得老板娘善良心软好欺负,给老板娘要福利,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陈默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乔凝思却极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勾着­唇­用凉凉的语气说:“阿辙让你保护我,可昨晚我被叶承迹欺辱时,你人去哪里了?”

“小默默,你既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那就赏罚分明,以后每个月把你30%的薪水划到林助理的账户上好了。”

乔凝思说完,转过头问池北辙,“这样可以吧?”

她不否认自己是在报复陈默,要怪就怪陈默自己诬陷她和付朝桓的关系,导致她和池北辙闹矛盾。

池北辙抬起手掌在乔凝思的头发上摸了一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纵容和宠溺,“好,听你的。就算以后你说不发小默默的薪水了,也可以。”

陈默:“……”

这让陈默意识到一个真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板娘根本不是小白兔,反而其腹黑程度可以跟老板相比,所以往后他应该抛弃老板,而只需要巴结、伺候好老板娘就可以了吗?

晚上池北辙和乔凝思照例回去池家老宅吃饭,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池骁熠从外面赶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的,眉宇间透着疲惫和苍白,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嗓音沙哑地对池北辙和乔凝思打招呼。

乔凝思望了池北辙一眼,开口问池骁熠,“你也没有叶承涵的消息?”

“没有。”池骁熠摇摇头,烦躁到了极点,手边的烟就没有断过。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这几天差不多把大半个T市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叶承涵,而警方那边同样没有接到消息,那么很有可能叶承涵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几天下来每次想到这个可能­性­,池骁熠的心口就是一股钝痛,若是早知道付朝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当初他抢也要把叶承涵抢回来,如果这次叶承涵能安然无恙,那么以后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叶承涵禁锢在自己身边。

池骁熠用手撑着额头,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道,他的眉毛顿时一拧,转过头铁青着俊脸训斥身边的池曼,“你喷那么重的香水做什么?”

“整天穿衣风格跟坐台小姐一样,头发染得更像是­鸡­尾酒……池曼,你若是再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以后也别进这个家门了。”

乔凝思目瞪口呆,听池北辙说池骁熠和池曼的兄妹感情很好,平日里池骁熠这个哥哥也很疼池曼,怎么他心情不好就把池曼骂得狗血淋头的?

池曼向来受不了气,尤其对方还是在池家唯一护着自己的哥哥,她一下子怒了,不甘示弱地冲着池骁熠吼回去,“叶承涵被绑架了,跟我又没有关系,你对我发什么火?她最好是死了,省得你天天惦记。”

池北辙原本正低着头把玩着乔凝思的手指,一副高高挂起、置身度外的姿态,闻言他猛地抬眸看向池曼。

而乔凝思和池骁熠的面­色­也都微微一变,警方以及刚刚他们几人的交谈中,并没有说叶承涵是被绑架的,所以池曼是怎么知道的?

038:是大嫂不能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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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曼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尤其池骁熠这个亲哥哥的眼中对她竟然有一种杀气,池曼的脸­色­白了白,身子下意识地挪开离池骁熠远一些。

她颤抖而又愤怒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有动机绑架叶承涵,也要有那样的本事吧?”

池曼确实没有那个本事,论单打独斗,她不是叶承涵的对手,另一方面池曼不学无术,连班都不上,所有钱财花销都来自于池骁熠这个哥哥,她手中没有呼风唤雨的势力,根本不能把叶承涵怎么样。

再者池曼明知道叶承涵是池骁熠最珍视的女人,她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才有胆子对叶承涵下手,因此即便池骁熠怀疑过池曼,但很快又被他用以上理由排除了。

池骁熠敛起眸子里冷意,声音也温和下来问池曼,“既然不是你做的,你是怎么知道叶承涵被绑架的?”

对比起池北辙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池曼更害怕冷血毒辣的池骁熠,强作镇定地说:“上次你怀疑是表姐做的,给她打电话时,我刚好在旁边听到了。”

眼瞧着池骁熠似乎相信了自己,池曼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抱住池骁的胳膊,讨好地笑着,“刚刚是我太口无遮拦了,哥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这种说话方式。我错了,对不起,哥你不要生气了。”

在整个家族里,池曼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即便做父亲的池渊知道江芷玥动不动就让人把池曼绑起来锁在房间里,并且不给饭吃,池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池骁熠还护着这个妹妹了。

此刻既然她知错了,池骁熠就没有再说什么,抿着­唇­抽出自己的手臂,他转身往餐厅里走去。

池曼看着池骁熠的背影,­唇­边扬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

这一表情恰好被心思敏锐的乔凝思捕捉到,她转头看了池北辙一眼。

池北辙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手握住了乔凝思的手,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仅仅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池北辙喜欢的就是乔凝思的通透和聪慧,虽然她才二十三岁,但却很懂人情世故,更重要的是一年的相处中,乔凝思越来越了解他的­性­格,这种心里轻松而柔软的感觉,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带给池北辙的。

几人坐在一起吃饭时,由于乔凝思的手腕上还包着纱布,池北辙就帮她把菜夹到碗里,见她端碗还是有些不稳当,池北辙低着头温和地问:“还好吧?若不然我喂你。”

乔凝思惊吓得差点把碗摔了,连忙埋下脸掩饰自己的失态,“不……不用。”

午饭就是池北辙喂的,乔凝思当然喜欢池北辙无底线地宠着自己,可此刻在池家这些人面前,尤其还有不苟言笑始终板着一张脸的池渊在场,乔凝思哪还有胆子和池北辙腻歪?别到时候让池渊斥责她不够端庄高贵。

“怎么了凝思?”坐在斜对面的江芷玥知道乔凝思不是那么不识大体,她蹙着眉头关怀地问:“是不是手受伤了?”

乔凝思正想着怎么把叶承迹羞辱她一事瞒过去,身侧的池北辙淡淡地开口,“她一日三餐亲自下厨做给我吃,早上不小心被油烫伤了。不用担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江芷玥一听惊讶地问:“你还亲自下厨?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能太惯着阿辙,免得他日后欺负你,而且你要记住自己是池家的大少­奶­­奶­,家务活这些留给佣人做就可以了。”

江芷玥还是江家的大小姐时,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嫁到池家做了长夫人后,这几十年来她一顿饭都没有给池渊做过,倒是柳淳芳这个情­妇­时常下厨。

这种行为是江芷玥最不屑的,所以她当然不能让乔凝思这个儿媳­妇­像柳淳芳一样,除了做家庭主­妇­外,唯一的用处就是给男人暖床。

江芷玥觉得自己必须改变乔凝思这种以男人为天的观念,她用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池北辙和乔凝思说:“是不满意家里的佣人吗?回头我从自己身边调过去一个给你。江嫂跟着我很多年了,做事让人放心。”

池北辙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点点头同意了,而难得沉默的池骁熠­唇­边勾出一抹嘲讽。

江芷玥还真行,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计。

恐怕这个江嫂是她特意派过去监视池北辙和乔凝思的吧?看来江芷玥对上次池北辙把那30%的股份转让给他的做法很不满。

江芷玥向来强势,多数情况下池渊都懒得理她,沉默了几分钟,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儿子和儿媳­妇­,“你们两人结婚也有一年多了,凝思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是一直在避孕,还是阿辙你每天太忙,在这方面冷落了凝思?”

乔凝思闻言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胸口一堵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江芷玥提起,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嫁给池北辙是为了生孩子,而正如江芷玥所说,一年多过去了她却还没有怀孕,那么江芷玥难免会对她有看法。

“我还说呢。”江芷玥的问题刚抛出来,池曼讥笑着接道:“我大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估摸着是我大嫂不能生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夫人你踏破铁鞋无觅处好不容易才选的儿媳­妇­,可能就会让你功亏一篑了。”

江芷玥闻言一下子摔了手中的碗,紧接着起身反手一个耳光,“啪”一下甩在了池曼的脸上,“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大哥行不行,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知道?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教你道德伦常的?”

而柳淳芳刚刚就腾地站起来了,在这时拉住江芷玥的胳膊,蹙着眉头说:“大夫人,孩子说话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做长辈的好好教育就可以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你给我闭嘴!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江芷玥猛地回过头,抽出自己手臂的同时,用力把柳淳芳甩了出去。

柳淳芳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时被池渊扶住,而餐桌上的汤汤水水都洒了,池北辙立即搂住乔凝思的腰往后退出几步。

039:你是全中国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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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餐桌上只剩下池骁熠一个人稳如泰山地坐着,若是换做平日他早就上前阻拦江芷玥,把自己的亲生妹妹护在身后了,但此刻他突然有些厌烦。

他很想学着池北辙那样总是一副置身度外的姿态,再加上因为寻找叶承涵而­精­疲力尽,池曼也确实欠教育,所以今晚池骁熠不准备Сhā手。

柳淳芳见儿子都不管了,而江芷玥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她只好拉住池渊的胳膊,哽咽地哀求,“池渊你倒是说句话啊!曼曼也是你的女儿……”

“我情愿没有这个女儿。”池渊铁青着脸­色­打断柳淳芳。

当年还没有把柳淳芳带回池家时,池曼由柳淳芳抚养,但柳淳芳生­性­软弱,根本管不住处在叛逆期的池曼,导致池曼学坏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池北辙和池骁熠这两个儿子他都很满意,池曼和池骁熠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池渊越来越觉得池曼这个女儿太败坏家风,冷着脸推开柳淳芳,对江芷玥丢下一句看着办,池渊就走出餐厅上楼了。

乔凝思来过几趟池家,对此刻这种经常上演的­鸡­飞狗跳的场面也习惯了,而池北辙这个做长子的都不参与自家的事,她当然也和池北辙同一战线,至少不能给池北辙添麻烦。

她就是很心疼池北辙,外界那么多人羡慕池北辙的出生和地位,可他们不会知道池北辙从小到大面对的就是眼前这种局面,还是一个孩子时,池北辙肯定也会彷徨、害怕吧?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乔凝思真想在小时候就陪在池北辙身边。

走出池家后,乔凝思越发握紧池北辙的手,池北辙转头看到她眼中像上次那样的心疼,男人的胸腔震动了一下。

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就遍体鳞伤麻木的池北辙,此刻心中却突然涌出一抹强烈的悸动来。

池北辙动作一顿,随后抬手捏住乔凝思的下巴,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乔凝思的­唇­。

后来坐进车子里,乔凝思想起刚刚在餐桌上池曼说的话,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一直的困惑,“阿辙,你妹妹说当时妈找我这个儿媳­妇­找得很辛苦,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小到大都住在T市,你们池家有权有势的,若是真找我的话,不是很容易吗?而且为什么你们池家非我不可?”

车子里的灯光暗淡,乔凝思刚刚被池北辙蹂躏的­唇­泛着润泽和诱惑,看得池北辙眸­色­倏忽一深。

他伸手霸道地挽住乔凝思的腰,把娇娇软软的女人锁在自己­精­壮的胸膛上,池北辙满足了,挑挑眉毛反问:“你真想知道?”

乔凝思在池北辙炙热的怀抱中点点脑袋,很期待地应着,“嗯。”

“那我告诉你……”池北辙忽然把­唇­贴在乔凝思的耳朵上,一只滚烫的大手也揉着乔凝思腰上的­嫩­­肉­,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乔凝思脖子的皮肤上,声线沙哑暧昧地说:“因为你是最特别的,在某方面是全中国第一。”

乔凝思:“……”

半天乔凝思才回味过来池北辙话里的深意,一张雪白无暇的脸蓦地红了,从池北辙每晚必须折腾她几次的架势来看,她知道不管池北辙是不是喜欢她,至少池北辙很迷恋她的身体。

但若说她是中国第一,这也太夸张了,听起来好像池北辙经历过很多女人一样。

池北辙带着薄茧的大手隔着衣衫抚在了乔凝思小腹的敏感处,引起乔凝思的惊颤,连忙抓住池北辙的胳膊,有些不悦地说:“你……”

“我只有过白倾念和你。”池北辙当然明白乔凝思在想什么,他敛起神­色­中的戏谑,一手握住乔凝思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低沉地说:“但白倾念早就成为了我的年少和曾经。”

“而你乔凝思就是乔凝思,我不会拿你和白倾念对比,不然对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来说都是羞辱,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吃她的醋,你只要记得以后陪伴我一辈子的那个女人是你,就可以了,并且我更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在感情上,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大概都希望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比前任好,乔凝思没有想到池北辙会安慰她、如此在乎她这个现任的感受,而且刚刚他竟然那么坦然地承认白倾念已经成为了过去,这代表他终于愿意放下白倾念了吗?

乔凝思感动得无以复加,伸手搂住池北辙的脖子,贴过去就要亲池北辙,却被池北辙按住了脑袋困在胸膛,在她头顶低低地警告,“别惹火,女孩子怎么一点不懂得矜持?”

池北辙也就只是调戏调戏乔凝思,林敏南和陈默两个人还在前面,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奔放到在下属眼前玩车.震。

“哦。”乔凝思温顺地应了一声,用两条胳膊环住池北辙的腰身,能感觉到男人骨骼的健壮和紧实的肌­肉­,让乔凝思觉得在这样的怀抱中特别安心。

她甜蜜地笑着说:“抱抱总可以吧?”

池北辙弯了狭长的眉眼,把下巴抵在乔凝思的头顶摩挲,手臂里越发搂紧了小女人,“好。”

他的大手抚摸在乔凝思背后的头发上,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乔凝思的侧脸轮廓,从男人肤浅的角度来说,乔凝思的长相确实让人惊艳。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我母亲为什么选你,那天我母亲安排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因为父亲病重而和我谈婚论嫁了。”第一次见到乔凝思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池北辙只觉得心中特别柔软,越来越觉得被逼而娶的妻子,其实是他最大的幸运。

前面正在开车的陈默听到老板这样说,他忍不住狗腿地接道:“老板娘长得很漂亮,而且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管哪个人看到都会动心吧?”

“是吗?”乔凝思眼睛一眯,意味深长地问:“哪个人里面包括小默默你吗?”

陈默觉得这是一个讨好老板娘的绝佳机会,根本不用脑子立即点点头,“是的太太,我也很喜欢你。”

话音刚落下,整个车子里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冰冻住了。

陈默还一脸迷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只听见背后传来自家老板­阴­沉的声音,“陈默,若是你再不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就把你调去非洲做医疗支援者。”

陈默:“……”

我去!

老板娘是有多腹黑,竟然挖坑让他跳?!

这天晚上ji情过后,乔凝思的脑袋枕在池北辙的胳膊上,脸贴着池北辙布满汗水的脖子,迟疑很久轻声问道:“阿辙,你也很想要一个孩子吗?”

040: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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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池北辙垂眸深深看着自己胸膛里的乔凝思,欢爱后她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光彩,让池北辙心动。

他用修长的手指把乔凝思汗湿的头发拨开,“像我这样的男人年纪越大,就越渴望安定和有一个家,也更想有个孩子,体验体验做爸爸的感觉。”

“最好是个女儿,跟你一样漂亮。”池北辙联想到乔凝思的小时候,几岁的女孩子长得一定很可爱,甜美如小公主。

他这样霸道又是大男人主义,见到别人家的女儿都特别怜爱想抱抱,所以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可想而知他这个做爸爸的能宠到什么程度去。

池北辙觉得不可思议,两年前他还在为白倾念痛不欲生,好几次真的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他也打算终身不娶,一个人孤单到老,而如今他不仅想和乔凝思过一辈子,并且他竟然开始幻想自己和乔凝思生的孩子了。

或许他确实是太寂寞了,越来越渴望温暖和被爱,也想让乔凝思抹平他心中的伤痛吧?

可池北辙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像年少时爱得那么轰轰烈烈、奋不顾身,三十岁以后的他所需要的是一种细水长流,即便喜欢乔凝思,可能也不像曾经喜欢白倾念那么深刻了。

而让乔凝思惊讶的是池北辙竟然更喜欢女儿,她以为像池北辙这样传统的男人,应该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才对,而且池家就是为了要继承人,才逼着池北辙娶她的不是吗?

“不过怀孕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你不要自己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池北辙安抚着说,凑过去在乔凝思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今晚我母亲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还年轻,再等几年也没有关系,女人最佳的生孩子时间段是在二十五岁左右,太早或太晚都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即便池北辙这样说,乔凝思心里却还是很沉重,她确实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可池家那边怎么交代?

乔凝思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心思,搂住池北辙的脖子,亲着他的­唇­轻轻调笑着说:“我很年轻没有错,但阿辙你已经老了吧。”

这对男人的自尊绝对是一种极大的羞辱,果然下一秒钟池北辙的俊脸一黑,男人怒了,手掌卡着乔凝思不盈一握的腰身把她掀翻在床上,池北辙冷笑着压下去,“现在就向你证明我到底老不老……”

接下来乔凝思尝到了挑衅这男人的后果,直到她求饶了,被池北辙逼着说了好多遍“他一点也不老,他很厉害”这样的话,池北辙才总算泄火放过了她。

这天下班回家之前,乔凝思再去病房里探望付朝桓时,医护人员却说就在一个小时前,付朝桓自己办理手续后出院了,那个护士把付朝桓留下的一本书交给乔凝思,是付朝桓经常看的心理犯罪学。

乔凝思翻开后看到里面夹着一片漂亮的枫叶书签,那一页的右上角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我和警方一起去找承涵了,最珍爱的这本书送给你,答谢这几天以来你对我的照顾。”

“你既然喜欢阿辙,那就坚持下去。他是一个值得你去爱、去付出、去给予的男人,希望你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原来付朝桓这人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心里却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要清楚她对池北辙那种无法言说的喜欢和暗恋。

乔凝思含着笑,拿着那片书签往外看去。

正是秋末,窗外枫叶红得鲜艳似火。

这个月乔凝思的月经推迟了几天,池北辙察觉到后,也不管是在晚上10点多和乔凝思的抗拒,就强硬地带着乔凝思去医院检查。

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林敏南,让林敏南先安排好­妇­产科的医生等着他们。

副驾驶的乔凝思见池北辙如此郑重其事,她握住池北辙的胳膊,抿了一下­唇­说:“阿辙,你不要紧张。或许不是怀孕,有可能是最近我工作上压力大了,才导致……”

“你有什么压力?”池北辙打断乔凝思。

很多病都是有征兆的,像女人月事这些方面必须重视,如果不是怀孕,那就代表乔凝思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让池北辙的脸­色­很不好看,用一种严厉的语气对乔凝思说:“我已经吩咐过不要让他们给你安排太多病患。如果这样还是给你压力的话,那这份工作就不要做了,要么待在家里,要么你还是来我身边做秘书吧。”

乔凝思闻言震惊地看着池北辙,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病患那么少,原来是池北辙早就吩咐过不让人把病患带给她。

虽然她知道池北辙是不想自己太劳累,可这样的事实还是让她心里很难受。

她有自己的人生梦想和目标,还在读书时就把以后的人生规划好了,准备去美国读完研究生回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恒远这样的三甲医院做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或许等以后她积累够了经验,也有资质、有钱了,她就自己开一家心理诊所。

可自从和池北辙结婚后,她自己把自己的以后全都毁了,她没有资格怪池北辙,然而唯一的一份工作不仅是靠关系得到的,而且池北辙就连她想实现一下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都不给。

这就是做豪门大少­奶­­奶­的悲哀吗?

乔凝思把脸转向车窗外,淡淡地回了池北辙这样一句,“你随便吧。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池北辙听出乔凝思话里的自暴自弃,他的胸口狠狠地一疼,腾出一只手握住乔凝思的。

乔凝思没有挣脱,但池北辙却感觉到平日里那只温软,被他一握总是冒出汗的手,此刻却是那么冰凉僵硬。

就像她对池北辙的态度,第一次那么的抗拒和冷漠,于是池北辙的心更疼了。

十一点多时,乔凝思和池北辙刚从­妇­产医生的诊室里出来,大半夜的江芷玥竟然赶过来了。

她走上前就握住了乔凝思的手,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是不是怀孕了?医生怎么说?多长时间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乔凝思,乔凝思僵硬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盼孙心切的江芷玥,她脸­色­苍白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041: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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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池北辙上前拉开江芷玥,不知为何他的眉宇间一片灰白,连嗓音都是沙哑艰涩的,“凝思没有怀孕。医生说只是月经不调,吃点药调养调养就可以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精­明如池北辙,当然知道江嫂是江芷玥弄到他身边监视他和乔凝思的,只是心里清楚母亲这样做也是关心他们,他就没有计较这件事,估摸着刚刚江嫂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立即告诉江芷玥他们来了­妇­产科。

“原来是这样……”江芷玥眼中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变成了失望和尴尬。

从池北辙和乔凝思结婚起,她一直盼望着乔凝思怀孕,因为池渊承诺过只要孩子生下来了,就会把池家的所有产业交给池北辙。

而池骁熠也觊觎着家产,这些年少不了明争暗斗,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江芷玥就更加希望乔凝思顺利生下继承人了,但结果证明她还是太心急。

江芷玥走后,池北辙弯起手臂把乔凝思搂入怀里,下巴抵在乔凝思的头顶,池北辙用力地闭上双眸,胸腔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震动着,情绪翻滚,“别太担心,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乔凝思只觉得浑身发冷、发颤,紧紧地抱住池北辙的腰,在这样寒凉的秋日夜晚里,她试图从池北辙的怀抱里汲取温暖,然而刚阖上眼睛,泪珠子一下子滚落而出。

乔凝思的语声哽咽,“阿辙,对不起……”

池北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他最大的力气把乔凝思深深地揉入胸膛。

从叶承涵失踪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段时间她都被关在某个别墅的地下室里。

她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双手和双脚也被绳子紧紧绑着,即便她曾经试图把绳子弄断,负责看守她的人也会在每隔半个小时检查一遍,再换上新的。

身为一个战斗力强大的警察,叶承涵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摆脱掉自己的困境,她几乎快要绝望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会命丧于此。

这时有脚步声传过来,向来敏锐的叶承涵立即把脸转了过去,“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嘶哑不成语调,刚问出口就有人走上前按住了她,随后一只大手掐住了叶承涵的下巴,把那种液体灌入了叶承涵的喉咙。

“唔……咳……”

池曼站在离叶承涵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叶承涵拼命地挣扎,听着她绝望而渐渐消失的喊叫,池曼的­唇­边露出了满意而森冷的笑。

直到几分钟后叶承涵晕过去了,池曼侧过头对身后的下属吩咐,“把这个女人送到我哥的床上。他身边的下属我已经打点好了,过去酒店后那个下属会接应你们。”

这段时间她已经把叶承涵折磨够了,现在倒不如成全哥哥对叶承涵多年的渴望,这也方便她实施下一步计划。

“好的,三小姐。”

这天晚上池骁熠刚走进下属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就听见从大床的位置传来女人的呻吟声。

池骁熠顿住,拧着眉头瞥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赤身­祼­体的女人背对着他扭动。

池骁熠的脸­色­顿时一沉,胸腔里的火也冒了出来,虽然他在某方面很强,几乎每晚都需要女人,但这段时间叶承涵失踪了,他还有那方面的兴致?

这个下属真是不想活命了!

池骁熠打算让下属把这个女人直接丢出去,谁知刚拿出手机,床上不停扭动的女人在这时转向了池骁熠。

当池骁熠看到女人的那张脸时,池骁熠的手臂蓦地僵硬在半空中,瞳孔不敢置信地睁大,就连手机也跌落在了地上。

“好热……好难受……”床上的叶承涵一边翻滚着,一边发出这种娇媚的声音。

这时,池骁熠终于从天塌下来一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几步上前抓住叶承涵的肩膀,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确认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叶承涵,而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自己欺骗自己、麻痹自己的某个替身后,池骁熠的脑子“轰”地炸开了。

以他的经验,叶承涵必定是被人下了药,那么先不管他找了半个月的叶承涵是如何突然来到他床上的,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变成叶承涵的解药。

并且这样的叶承涵展现在他的眼下,对于渴望了叶承涵身子十几年的池骁熠来说,就算此时叶承涵不愿意,他也会强硬地要了叶承涵。

叶承涵这个女人他想念了太久太久,有多少次在其他女人身上时,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叶承涵的一颦一笑、嘴里呢喃而出的都是叶承涵的名字?

虽然池骁熠在这种事上身经百战,但在面对自己这一辈子最珍视的女人时,他却像是毫无经验又青涩的毛头小子,心中紧张而又狂喜,以至于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更担心自己粗鲁一点就会弄疼了叶承涵,所以在没有正式开始之前,他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是那么温柔细致而又小心翼翼。

然而当后来池骁熠并没有遇到那层阻碍时,池骁熠的动作猛然停下,面­色­惨白地盯着身下神志不清的女人,池骁熠的俊脸上有痛苦、愤怒和恨意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把她的清白之身交给付朝桓了,可悲的是他刚刚竟然还有一丝奢望和幻想,既然她和付朝桓早就不知道缠绵多少次了,那么他何必对待一个二手货这么温柔?

短暂的停顿后,池骁熠所有的怜惜都变成了最疯狂凶狠的动作。

夜,不过刚刚开始。

这边酒店的房间里,池骁熠还在早就晕过去的叶承涵身上不知疲倦地发泄着,而一大清早,池北辙和乔凝思正在餐厅里吃东西,江芷玥就打来电话让他们两人立即过去一趟池家。

十几分钟后,池北辙握着乔凝思的手坐下,对面的江芷玥“啪嗒”一下,将一盒药丢在了茶几上,她面无表情地对池北辙和乔凝思说:“这是王嫂在你们客房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的,我想让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凝思一眼看过去,顷刻间她的面上就褪去了所有的血­色­,而池北辙拧着长眉拿过药盒。

去氧孕烯炔雌醇片,也就是临床上使用时间最长的妈富隆,其作用是……避孕。

这种药在他和乔凝思的家里找到,有那么一瞬间连池北辙这个医生都不知道这种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再转头看向身侧的乔凝思。

她一张漂亮的脸僵硬而又惨败如死灰,娇­嫩­的­唇­都被她的一排牙齿咬出血了,在池北辙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她时,她别开脸,避开了池北辙。

直到这一刻,池北辙才真正明白昨天晚上乔凝思在她怀里哽咽地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突然觉得莫大的讽刺和荒唐,而手下快要把药盒捏成了碎片。

042:不会和她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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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芷玥见池北辙和乔凝思都不说话,她拧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严厉中透着怒气。

池北辙想到昨晚在­妇­产科医生那里给乔凝思检查,医生问乔凝思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吃过含激素的药物,比如减肥药、避孕药这些,还有一种治疗青春痘的药物,能让女人在半年内无法怀孕,其副作用很大,最容易引起内分泌失调。

当时乔凝思很坚决地告诉医生她没有吃过这类药,医生找不到病症和明确的原因,只能判断乔凝思可能是­精­神上压力太大,或者饮食方面造成的,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注意调节就可以了,若是再有什么问题,就要引起重视了。

而事实结果证明,乔凝思对医生说了谎,内分泌失调是吃避孕药导致的,昨晚他带乔凝思去医院,也难怪乔凝思会抗拒,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池北辙看了乔凝思很久,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颤抖,他放在膝盖上的两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那淡蓝­色­的血管似乎都快要裂开了。

几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向来雷厉风行的江芷玥忍不住了,正要再开口,这时池渊从楼上下来,看到这种情况他问江芷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嫂在阿辙家的客房里找到了短效口服避孕药,这种药的用法是每天一片,服用21天,停药7天,然后再服用下一盒,也就是说……”江芷玥停顿了一下,用刀子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乔凝思,“这一年多来,她应该都在避孕。”

池渊听后脸­色­当即大变,紧接着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怒火冲天地问乔凝思,“你竟然一直在吃避孕药?!”

虽然平日里池渊对乔凝思这个儿媳­妇­不见得有多和颜悦­色­,但至少从来没有当着乔凝思的面发过火,此刻这样的吼声吓得乔凝思整个人一惊,猛地看向脸­色­青黑的池渊。

乔凝思是真的害怕了,瑟缩着肩膀想往池北辙身边靠一靠,可却感觉到连池北辙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冷漠。

于是乔凝思就懂了,这次池北辙护不了,或者说池北辙根本就不想再护着她了。

自作孽,不可活,乔凝思没有资格怪池北辙,她眼中的热泪差点滚下来,慌忙低下头,“对不起,我……”

然而乔凝思刚开口,池北辙语气淡淡地打断她,“这件事错不在凝思,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孩子,我们两人这一年多来才会避孕,只不过前段时间家里的安全套用完了,我就让凝思暂时先吃药。”

“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让江嫂现在去主卧室的抽屉里看看,那里面还放着新买的安全套。并不像我妈说的,凝思一年多都在吃这种避孕药。”主卧室平日里都是乔凝思整理的,池北辙还是防着江嫂,一直以来都没有让江嫂进去主卧室,而此刻江芷玥和池渊也不可能真的让江嫂去找避孕套。

池北辙这话说完,三个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尤其是乔凝思满脸的不敢置信,睁大的瞳孔颤动着。

池北辙的表情太认真了,这一时刻乔凝思无法判断池北辙是在揽下所有的过错保护她,还是如他所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和她生孩子。

“你说什么池北辙?”江芷玥连名带姓地叫儿子,面­色­也变得苍白,惊讶中带着恼恨,“我让你和凝思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那你是一直在演戏敷衍、欺骗我们吗?池北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江芷玥的质问,池北辙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对凝思那么好,故意秀恩爱上头版头条,其实都是做给你们看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这个婚是你们逼我结的,孩子也是你们想让我生,但从十几年前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一个白倾念,即便如今她嫁给别人为妻了,我还是不想背叛她,这世上我只允许白倾念一个女人为我生孩子,哪怕我断子绝孙,其他任何女人也都没有这个资格。”

池北辙深情而又决绝地说着,­唇­边噙着一抹讥诮和桀骜,从容地看着池渊和江芷玥,“所以你们懂了吗?就算你们用尽手段逼我娶了乔凝思,这辈子我也。要么你们成全我一个人孤单下去,而跟乔凝思离婚,要么我们就这样一直耗,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个孩子我都不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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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了叶承迹三年,哪怕曾经是师生,她还是那么勇敢地跟叶承迹交往,无数次幻想在以后能嫁给叶承迹。

叶承迹和江心瑶结婚后,她一度很恨叶承迹,可也清楚自己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他,而此刻当面前一切的阻碍都不存在了时,为什么她对叶承迹没有最初那么强烈的感觉了,反而突然间想起了池北辙?

乔凝思的眸子里满是迷惘,怔怔地看着叶承迹。

“思思,你难道真的要牺牲掉自己的终身幸福吗?”叶承迹深深看着乔凝思,声音越发低沉,语重心长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你为池北辙生下孩子后,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的整个人生都因此毁了,而且你身为孩子的母亲,不能守护自己的孩子,甚至连看孩子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不要奢望池北辙会因为**上你,而不和你离婚,你自己心里清楚池北辙有多**他的前女友,十多年了,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在失去前女友后,他为了前女友自杀,若不是江芷玥求他、威胁他,他根本不会和任何女人结婚生孩子。”

乔凝思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她想为池北辙辩解,可结果却发现叶承迹说得都是事实。

池北辙是为了得到池家的产业才跟她签结婚合约的,他和她亲吻、温存,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生一个孩子而已,等这个任务完成了,她乔凝思就什么都不是了。

乔凝思的心忽然抽搐一样的痛,她才发现池北辙永远不会**她、她迟早会被池北辙抛弃这个事实,是那么让她难过。

叶承歼过去坐在乔凝思身边,弯起手臂揽住乔凝思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用手抚摸着乔凝思后背上的头发,叶承迹充满怜惜和疼**地说:“思思,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你已经毕业了,不会再有以前那些顾虑。如果你还是想去国外读研的话,我就送你过去,我会一直等你学业完成,再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乔凝思用力闭了下眼睛,紧接着猛然推开叶承迹,正要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床上的乔庆华醒了过来。

乔凝思腾地起身走过去,“爸,你怎么样了?”

她伸手要去扶乔庆华,乔庆华却用仅剩的力气推开她,在乔凝冽的帮助下艰难地坐起身,乔庆华脸­色­铁青地掷下两个字,“跪下。”

“爸……”乔凝思和乔凝冽都震惊了,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以任何方式体罚过他们,他一直都是和蔼又温柔的。

乔庆华见女儿挺直脊背站在那里不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厉声吼道:“我让你跪下听见没有?!”

“我跪……爸你别生气,你保重身体。”乔凝思哽咽地说着,下一秒钟弯膝跪了下去。

而此刻池北辙就站在病房门外,他只听见乔庆华一句接一句的责骂声,乔凝思从始自终都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任何动静。

池北辙不知道她有没有哭,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可他从来没有见这个经受着重重磨难的女孩子哭过一次。

池北辙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垂下去的两手慢慢地紧握成拳,手背上泛着青筋。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后的林敏南和陈默都站成了无声的风景,病房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池北辙一下子撞上乔凝思那张被泪水浸透,变得无比苍白素净的脸。

看到池北辙,乔凝思也愣了一下,她连忙转过身把门关上,借此用手抹掉不断从眼中滚落的泪水,过了十几秒,她才重又面对池北辙,­唇­边生生地扯出一抹笑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刚刚那件事解决好了?”

池北辙点点头,伸出手臂搂住乔凝思的腰,生平第一次他用那么不确定的、试探­性­的语气问:“我们先回家吧?”

乔凝思依偎到池北辙的胸膛,此刻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是那么宽敞,让人安心,她脑子里冒出一个永远不要离开他怀抱的念头。

于是乔凝思两手搂住池北辙的脖子,笑盈盈地要求,“你抱我。”

“好。”

坐在车子里回去的途中,乔凝思在池北辙的胸口睡着了,池北辙垂眸凝视她,贴过去用炙热的­唇­吮掉她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子,他的心口是一种熟悉的、要失去某种东西的疼痛。

后来池北辙直接把乔凝思抱到楼上的房间,放在床上后,他也随着侧躺下去,弯起手臂把乔凝思纤薄的身子裹入胸膛。

池北辙也是一夜未眠,又和病患的家属周旋了几个小时,此刻已经异常疲倦,他把脸埋在乔凝思肩上的秀发里,就在让人安心的馨香下,池北辙也闭眼睡了过去。

...

043:以后不会再碰她

?【知识窝】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芷玥见池北辙和乔凝思都不说话,她拧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严厉中透着怒气。

池北辙想到昨晚在­妇­产科医生那里给乔凝思检查,医生问乔凝思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吃过含激素的药物,比如减肥药ゃ避孕药这些,还有一种治疗青春痘的药物,能让女人在半年内无法怀孕,其副作用很大,最容易引起内分泌失调。

当时乔凝思很坚决地告诉医生她没有吃过这类药,医生找不到病症和明确的原因,只能判断乔凝思可能是­精­神上压力太大,或者饮食方面造成的,没有什么大碍,以后注意调节就可以了,若是再有什么问题,好看的小说:。就要引起重视了。女在向才。

而事实结果证明,乔凝思对医生说了谎,内分泌失调是吃避孕药导致的,昨晚他带乔凝思去医院。也难怪乔凝思会抗拒,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池北辙看了乔凝思很久,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颤抖,他放在膝盖上的两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那淡蓝­色­的血管似乎都快要裂开了。

几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向来雷厉风行的江芷玥忍不住了,正要再开口,这时池渊从楼上下来,看到这种情况他问江芷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嫂在阿辙家的客房里找到了短效口服避孕药,这种药的用法是每天一片,服用21天,停药7天,然后再服用下一盒,也就是说……江芷玥停顿了一下,用刀子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乔凝思。这一年多来,她应该都在避孕。

池渊听后脸­色­当即大变,紧接着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怒火冲天地问乔凝思,你竟然一直在吃避孕药?!

虽然平日里池渊对乔凝思这个儿媳­妇­不见得有多和颜悦­色­,但至少从来没有当着乔凝思的面发过火,此刻这样的吼声吓得乔凝思整个人一惊,猛地看向脸­色­青黑的池渊。

乔凝思是真的害怕了。瑟缩着肩膀想往池北辙身边靠一靠,可却感觉到连池北辙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冷漠。

于是乔凝思就懂了,这次池北辙护不了,或者说池北辙根本就不想再护着她了。

自作孽,不可活,乔凝思没有资格怪池北辙,她眼中的热泪差点滚下来,慌忙低下头,对不起,我……

然而乔凝思刚开口,池北辙语气淡淡地打断她,这件事错不在凝思,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孩子,我们两人这一年多来才会避孕,只不过前段时间家里的安全套用完了,我就让凝思暂时先吃药。

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让江嫂现在去主卧室的抽屉里看看,那里面还放着新买的安全套。并不像我妈说的,凝思一年多都在吃这种避孕药。主卧室平日里都是乔凝思整理的,池北辙还是防着江嫂,一直以来都没有让江嫂进去主卧室,而此刻江芷玥和池渊也不可能真的让江嫂去找**。

池北辙这话说完,三个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尤其是乔凝思满脸的不敢置信,睁大的瞳孔颤动着。

池北辙的表情太认真了,这一时刻乔凝思无法判断池北辙是在揽下所有的过错保护她,还是如他所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和她生孩子。

你说什么池北辙?江芷玥连名带姓地叫儿子,面­色­也变得苍白,惊讶中带着恼恨,我让你和凝思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的,现在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那你是一直在演戏敷衍ゃ欺骗我们吗?池北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江芷玥的质问,池北辙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对凝思那么好,故意秀恩爱上头版头条,其实都是做给你们看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这个婚是你们逼我结的,孩子也是你们想让我生,但从十几年前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一个白倾念,即便如今她嫁给别人为妻了,我还是不想背叛她,这世上我只允许白倾念一个女人为我生孩子,哪怕我断子绝孙,其他任何女人也都没有这个资格。

池北辙深情而又决绝地说着,­唇­边噙着一抹讥诮和桀骜,从容地看着池渊和江芷玥,所以你们懂了吗?就算你们用尽手段逼我娶了乔凝思,这辈子我也不会和她生孩子。要么你们成全我一个人孤单下去,而跟乔凝思离婚,要么我们就这样一直耗,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个孩子我都不会生。【军婚手机版】

044:不要勉强你自己讨好我

? 乔凝思说着,就看到付朝桓­祼­露的胳膊上包着一大片厚的纱布,她惊了一下,不等付朝桓开口。乔凝思满是焦灼地问:“你这是怎么伤到的?”

乔凝思身后池北辙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一个小时前玻璃渣子不小心割到他,他也受伤了,乔凝思不可能看不见,但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此刻却在心疼付朝桓?

池北辙上前不动声­色­地把乔凝思推到一边,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乔凝思的视线,站在那里低声问付朝桓,“承涵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精­神失常,刚刚醒来后闹了一阵,医生强行打了镇定针。这才睡了过去。”付朝桓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痛­色­和尚未消散的怒恨。

也就是说叶承涵疯了。她谁都不认识,在付朝桓这个男友试图抱她时,她用水果刀刺伤了付朝桓的手臂。

乔凝思看到病床上叶承涵灰白而没有血­色­的脸,除了心疼外,向来嫉恶如仇的她胸腔里也燃起了仇恨的火焰,瞥到叶承涵被宽大病服掩盖的手腕上有青紫的勒痕,乔凝思的面­色­微微一变,“还有其他伤吗?”

“医生和法医检查过,除了­私­处因为过度而受伤过,承涵的身上全是绳子勒过的痕迹。”付朝桓的语调艰涩而又颤抖,眸子里的血­色­更浓烈了。他的拳头紧紧握着,连牙齿都咬出了声音。

池骁熠把叶承涵伤得这么重,就算杀了池骁熠,也难解他心头只恨。

付朝桓用力地闭上双眸,脑海里浮现出他冲进房间后,池骁熠和叶承涵躺在床上的画面,顿时一股热血又直往头顶上冲,付朝桓的拳头“嘭”一下砸在了铁架床上。

乔凝思倒吸了一口冷气,女朋友被人糟蹋了,想也能想到付朝桓此刻的心情,乔凝思看到付朝桓手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她叫来医生帮忙包扎。但付朝桓不配合,­阴­着脸­色­让医生都出去。

乔凝思只好走上前亲自为付朝桓清理伤口,期间抬头往池北辙那里看了一眼,他正在和白倾念以及其他几个医护人员低声说着话,似乎从始自终目光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但之前就算她和其他男人只是多说几句话,池北辙就难以忍受,此刻他却一点醋意也没有,可见池北辙是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她,原来他可以把戏演得那么好。

池渊那边也很快知道了消息,打电话给池北辙问了叶承涵的情况,让池北辙好好治疗叶承涵,先看看情况再说,另一方面,池渊当然舍不得池骁熠这个儿子受牢狱之灾。

他觉得整件事并非那么简单。必须要调查清楚,也叮嘱池北辙这个做大哥的为池骁熠请辩护律师,在背后多走点关系,无论如何不能让池骁熠的罪名坐实被判刑。

池北辙挂断电话后,走到付朝桓面前,“这件事我们还是再查查吧,毕竟承涵现在神志不清,就算池骁熠跟她发生关系了,也不能断定药是池骁熠下得……”

“所以你什么意思池北辙?”付朝桓抬起头打断池北辙,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可能冷静下来,此刻迁怒到了池北辙身上,“除了一直想要得到承涵的池骁熠外,还会有谁给承涵下药?承涵她自己难道会爬上池骁熠的床吗?”夹低每号。

“因为池骁熠是你的弟弟,你就千方百计地维护他,但池北辙我告诉你……”付朝桓冷笑,漆黑眸子里的杀气很重,一字一字对池北辙说:“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池骁熠,他必须得死,而你和整个池家不要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能让池骁熠逃过法律的制裁,否则我不惜与你们整个池家为敌。”

这一番话听得乔凝思心中震颤,脸­色­苍白地看着池北辙,她真的担心付朝桓报复到池北辙的身上。

倒是池北辙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用一种包容的语气对付朝桓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换做是我,我也无法理智地面对这一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慢慢冷静下来,不要让真正伤害承涵的人逍遥法外。”

“对!”乔凝思立即附和地点点头。

她和池北辙的想法一样,先不管池骁熠的人品怎么样,至少她相信池骁熠是真心喜欢叶承涵,叶承涵失踪的这段时间,池骁熠找人都找得发疯了,那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或许池骁熠也是这件事中的受害者。

池北辙瞥过乔凝思一眼,见她眸子里亮晶晶的特别坚定,池北辙的心在这时变得又柔软了,他喜欢乔凝思这种无论何时都会跟他站在一起的感觉,让他不至于那么孤单。

付朝桓抬起手掌盖住脸,宽厚的肩膀震动着,满身的疲惫和颓废感,不如乔凝思初见他时那么霸气光芒万丈,看得乔凝思心里都生出悲凉来。

她还想再安慰几句,池北辙却拉住她的胳膊,跟付朝桓道别后出了病房。

“承涵都那个样子了,我不能留下来吗?”乔凝思蹙着眉头问池北辙。

他不是不在乎吗?现在又强行把她拽出来是什么意思?

池北辙松开乔凝思,抬脚往电梯那里走,料定乔凝思会跟上来,他面无波澜地说:“等会叶家的人就过来了,你身为叶承迹的前女友,待在那里肯定不合适,而且他们现在都把矛头指向了池骁熠,自然也不待见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有……”

池北辙突然停下脚步,紧跟着他的乔凝思一下子撞在了男人厚实而坚硬的胸膛上,男人身上浓重的野­性­气息瞬间就把乔凝思整个人包围了,回味起这一年来每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乔凝思就怎么也舍不得远离他了。

在池北辙没有推开她之前,她立即伸出胳膊紧紧环住池北辙的腰,小脸蹭在他的胸口,那样子特别温顺,轻轻软软地说:“你其实是在关心我对吧?毕竟我还是名义上的池太太,你担心叶家的人也会视我为仇敌。”

池北辙僵硬地站在那里,面对乔凝思的主动示好,他竟然有些无所适从,并且心里很烦躁。

既然乔凝思不喜欢他,没有对他付出过半点真心,那么她总是一副很贪恋他、亲近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看不起乔凝思这样故作姿态,然而她在别人面前都是安静而荣宠辱不惊的,也只有在他身边时才会变得如此温软如娇花。

她喜欢动不动就抱着他,那么大的人了还总是在他胸口撒娇,可却丝毫让他感觉不到矫情、做作,而是让他这种大男人心里满足得很,控制不住就想怜惜她。

这或许就是乔凝思的本事了。

池北辙用力闭了下眼睛,攥紧的拳头松开,半晌后他抬起手掌抚在了乔凝思的后颈上。

乔凝思的身子一颤,紧接着心中充满了欢喜,手臂越发抱紧池北辙,往他炙热的胸口依偎。

乔凝思觉得自己确实卑贱,即便知道了池北辙迷恋的只是她年轻的身体,她还是那么喜欢这个男人,池北辙只要给她一点的疼惜,她心里就足够甜蜜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池北辙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从一开始就不在乎池北辙是否爱自己,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愿意宠她,让她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她就满足了。

池北辙的下巴抵在了乔凝思的头顶,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你先回去吧,我去警局走一趟,向池骁熠了解了解情况。”

“好。”

晚上乔凝思自己做了海鲜面条,不知道池北辙在外面有没有吃过,她发短信给林敏南,林敏南很快回复过来说没有吃,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乔凝思就把池北辙的那份也一起端到了餐桌上。

池北辙刚进家门,乔凝思就殷勤地跑过去,“你回来了!”

在池北辙诧异的目光下,乔凝思把拖鞋拿到池北辙的脚边,让他换上后,她又将池北辙的皮鞋放进鞋柜,随后起身去接池北辙挂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

做完这一切后,乔凝思柔声对池北辙说:“江嫂做了海鲜面,我们一起吃吧?”

池北辙站在那里没有动,拧着修长的眉宇盯着比平常都要热情好几倍的乔凝思,他以为从早上两人那样的争吵过后,就算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不是相互仇视,但至少也会变成陌生人,此刻乔凝思这样,反而让池北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你在看什么?”乔凝思的怀里抱着池北辙的西装,见男人的目光竟然盯着她的胸口,乔凝思一愣,随后伸出手握住池北辙的胳膊,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是上次你给我买的裙子,怎么样好看吗?”

池北辙突然反拽住乔凝思的胳膊,一下子将她甩在了鞋柜上,池北辙上前一步,俯身贴在乔凝思的耳边,“你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傻。乔凝思,,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说完池北辙放开乔凝思,连晚饭都不吃了,直接上了楼,乔凝思站在那里看着他高大透着冷漠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并非是刻意讨好池北辙,而是发自内心想对这个男人好,她更不想离开池北辙,就试图改变目前的局面,但没有想到池北辙说这样的她让人更讨厌,甚至被她恶心得连晚饭都不吃了。

乔凝思无力地蹲在地上,怀里抱紧了池北辙的西装,鼻尖满满的都是她熟悉的、贪恋的男人气息。

乔凝思的眼睛里浮起一团水雾,她知道错了,要怎么做才能让池北辙对她不要这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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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退让

?接下来的几天,乔凝思和池北辙两人进入了冷战模式,他们上班不在一个地方,白天也就没有多少交集。

而晚上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但都是各自占着各自的一边床沿,互相背对着彼此。

即便乔凝思想靠近池北辙,也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漠气场震慑,就只有在半夜估摸着池北辙睡着时,乔凝思会翻过身去,在月光下盯着池北辙的脊背,眼中流出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湿了整张脸。

她却只能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而乔凝思不会知道,池北辙就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困扰他多年的失眠症又犯了,让他整晚都睡不着觉。

乔凝思有空闲时就去病房看叶承涵。叶承涵的身体在治疗下一天天康复,但­精­神上所受的创伤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一天中多数时间叶承涵都在沉睡,一旦醒来了,就发疯大吵大闹着要跑出去,并且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几天下来,付朝桓也不知道被叶承涵用杯子和枕头这些东西砸过几次了,乔凝思在旁边看着曾经冷若冰霜、正气凌然的女警察。此刻披头散发、形如枯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疯子,乔凝思就觉得特别心酸。

池北辙每天基本上都是晚上八九点才下班,陈默开车负责送乔凝思回家,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老板和老板娘的私人感情问题,这天陈默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对乔凝思说:“其实老板这人虽然确实很腹黑,但老板娘你要搞定他也不难。”

乔凝思刚刚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听这话立即转过头看向陈默,“你有办法?”

乔凝思觉得陈默毕竟跟在池北辙身边很多年了。所谓伴君如伴虎,陈默肯定知道怎么搞定池北辙。

谁知陈默低下头,一张俊秀白皙的脸变得通红,他不看乔凝思,小声说:“男人不都是那样吗?最受不了女人的勾引和诱惑,而老板正处在­精­力旺盛时期,时间久了,他会憋出病来的。老板娘你这么漂亮,勾引一下老板,应该不难吧?”

乔凝思:“……”

小默默害羞成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他脑子里到底都在琢磨什么?

乔凝思觉得虽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错,但池北辙毕竟不是一般的男人,从乔凝思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觉得他清心寡欲属于禁欲系。根本不是容易被引诱的。

若是真的如陈默所说,池北辙­精­力旺盛无处发泄,那池北辙在失去白倾念的这些年里。池北辙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难道一直在用手吗?

这个问题即便是在与池北辙最甜蜜的时候,乔凝思也没有好意思开口问。

陈默还在拿眼神时不时偷偷瞄乔凝思一下,乔凝思觉得若是让陈默这逗比知道了池北辙对她的兴趣不大,那她以后的威严何在?

于是乔凝思抬抬下巴,傲娇地对陈默说:“我根本不用引诱你家老板,他自己就扑上来了。”

“是的!”陈默用力地点点头,乌黑的眼睛里绽放着光芒,“那我们就来打赌,如果今天老板娘你和老板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我作为出谋划策的人,我的要求不高,老板娘你给我提二倍的薪水就可以了。”

陈默:“……”夹欢吉亡。

近墨者黑,陈默这货也学会给人挖坑了。

晚上池北辙有应酬,在饭桌上自然少不了跟人推杯换盏,他的心情不好,一来二去间喝了很多酒,身边的林敏南劝都劝不住。

中途池北辙起身去洗手间,林敏南放心不下跟过去,站在外面果然听到一阵一阵的呕吐声,池先生自己是个医生,平日里也算爱惜自己的身体,对比其他男人,池先生酒和烟都很少沾。

可这几天,林敏南每次去办公室都能看到池北辙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即便下属过来清理走了,烟灰缸里很快又满。

他把那幅油画重新装裱好,放在了办公室里,多数时候都在对着油画出神,工作效率都下降了大大半,而开会时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自家老板俊脸苍白,说话时声音沙哑得像砂子打磨着一样。

早上还有人问林敏南这个贴身助理,是不是池先生和池太太又闹什么矛盾了,池先生才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没错。

不仅恒远一些亲近池北辙的下属,就连外界媒体也渐渐找到规律了,若是三天内池北辙和乔凝思没有再秀恩爱,出现在头版头条上,那就代表池北辙和乔凝思的婚姻出现了危机。

于是外界有了各种猜测,是不是池北辙和乔凝思有一方出轨了,或是两人因为所成长的环境不同,导致价值观各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差异,两人根本不适合长久生活在一起……如此等等这些,池北辙自己看到后,­唇­边勾起自嘲而涩然的笑。

外界真不是一般的关心他和乔凝思,但乔凝思这个曾经对他那么温柔体贴的当事人,这几天却冷冷淡淡的,每晚他回去后,乔凝思都已经睡了,而早上池北辙醒来后,看到的依旧是那一团背对着他沉睡的身子。

两人的关系如池北辙希望的那般形同陌路,就算晚上同床共枕,彼此也从来没有靠近过彼此,大概有些感情就是这样,上一秒还生生世世、海誓山盟,转瞬就回到了原

即便池北辙再怎么不甘心和痛苦,除了用烟酒来麻痹自己外,他也没有往前迈出一步。

池北辙在洗手间里吐完了后,觉得整个胃都发疼,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很多,他一手按在大理石台面上,额头上的汗珠一大颗一大颗地砸落下来,弯腰站在那里很久都一动不动。

敲门进来后的林敏南以为池北辙哭了,顿时吓了一大跳,上前正要说些什么。

池北辙淡淡地道:“我没事。”

林敏南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池北辙背对着林敏南,沙哑地问:“敏南,你觉得乔凝思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如果她对我是真心的,为什么宁愿冒着伤害身体的危险,背着我吃避孕药,也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她如果能坦然地告诉我,我也能理解,何必惺惺作态?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林敏南听后一愣,这才知道池北辙和乔凝思冷战的原因,林敏南略一沉吟,“我还不是很确定太太对池先生你的感情是怎样的,只知道池先生你是真的动心了。”

“是啊……”池北辙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男人苍白的眉宇,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白倾念之外的女人能让他如此失魂落魄、心疼如刀割。

他声音艰涩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她,曾经我一度以为这辈子我都放不下白倾念,并且非她不可,然而和乔凝思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发现对白倾念的感情就越淡了。”

“我甚至觉得过去的那段感情不值得让我变成现在这个这样,从一开始我在乔凝思面前就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优柔寡断,我把我的真实­性­情都收敛起来了,我不敢让乔凝思知道我喜欢她,因为我怕……”

林敏南沉默地听完,想了想,她认真地说:“其实关于避孕药的事,我觉得池先生你没有必要这么耿耿于怀,你为什么不试着往另一个方向想?”

“比如太太她或许真的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毕竟她才二十三岁。你想想看,有多少女孩子愿意这么年轻就让孩子把自己的以后都束缚住了?而且本身太太她自己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想那么早做母亲,不是很正常吗?”

“正因为你父母把她当成了生子工具,太急于求成了,才让池先生你也以为太太这么年轻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让她在两年内生下孩子,把她逼得太紧,结果适得其反。”

林敏南还是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语气中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叹息和无奈,“其实真正委屈的那个人是太太才对。大概是我和她同身为女人,我才能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为她想,所以我觉得她背对着你吃药,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你,反而是不想伤害你,让你失望。”

池北辙的身子一点点变得僵硬。

这边乔凝思刚从浴室走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敏南发来的讯息,“池先生喝醉了,今晚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如果你成功了,不要忘记把我的薪水提三倍,太太你知道我特别爱钱。”

乔凝思:“……”

十几分钟后池北辙回来了,但走路稳稳当当的,面容沉静、狭眸清冷,乔凝思除了闻到浓烈的酒­精­气息外,并不觉得池北辙像是醉酒的样子。

他跟这几天一样,直接把乔凝思当成了空气,到衣柜那里拿了浴袍后,走进浴室去洗澡。

乔凝思趁着这个时间去楼下的厨房煮了醒酒汤,端上来放在池北辙那边的床头柜上,从浴室出来够的池北辙这次倒是没有再出言讥讽乔凝思,而是端起汤沉默地喝完。

池北辙渐渐清醒过来,胃里也好受了很多,虽然今晚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氛围明显比往常要温馨了。

乔凝思如往常一样靠坐在床头翻着书,灯光洒下一小片地方,把乔凝思笼罩在其中,她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越发柔美,­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就觉得心中安宁而柔软。

这是一种从内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即便这些年池北辙阅人无数,也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乔凝思这样让人从心里就感觉很舒服的女人,池北辙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乔凝思对人的吸引力在哪里了。

很快的,池北辙的视线从乔凝思的脸上移到了肩膀上,这女人竟然只围着浴巾,她平日里等他时,怎么样也还会穿着睡衣,今晚她却是如此赤­祼­­祼­的引诱。

但他说过了,他不会再碰她,免得她不愿意生孩子,做出背着他吃避孕这种伤害身体的行为。

池北辙面­色­平静地走过去,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破天荒的,乔凝思没有像每晚一样立即伸手抱住他,也不知道是故意无视池北辙,还是看书太认真压根没有注意到池北辙,反正这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让池北辙很难受,胸口沉闷堵得慌。

池北辙瞥了一眼乔凝思手中的书,他抿抿­唇­温和地说:“11点多可以睡了,不要太晚。”

平日里乔凝思几乎什么都听池北辙的,可这次却仍旧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也没有看池北辙一眼,淡淡地应着,“哦,你先睡吧。付朝桓送我的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我再看一会。”

随后她的手指翻过去一页,从床头柜上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下去一口,又放回去,在此期间眼睛甚至没有从书上移开过一秒。

池北辙:“……”

池北辙记得自从那天晚上让乔凝思以后不要再喝牛­奶­后,她就果真不喝了,此刻池北辙看到乔凝思娇­嫩­的­唇­上沾染的那一抹­乳­白,在灯光下泛着润泽,池北辙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两人欢爱的场景来,下腹倏忽一紧。

他猛地用力闭上眼,克制住想把乔凝思压在身下的欲念,过了一会,池北辙抬手“啪嗒”一下关掉自己这边的灯,平躺着准备睡觉。

乔凝思觉得灯光暗了,就往那边的床沿挪了挪,转过头看了一眼池北辙,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这么早就睡了?”

平日里等他满足时,基本上都到凌晨了,然后第二天早上他还能神采奕奕地上班,这男人的­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乔凝思不信他能习惯这么快入眠。

乔凝思的话意味深长,池北辙却装作没有听懂,闭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嗯,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哦。”乔凝思语气淡淡的,但心里却失落得很。

她已经各种暗示,意图很明显了,像池北辙这样在床上很邪魅的男人,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可他仍然没有一点回应,难道就连她的身体也厌倦了吗?

乔凝思心烦意乱,注意力丝毫没有放在手中的书上,而闭着眼睛的池北辙当然睡不着,不仅是因为心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安眠,而且之前每晚他的怀里都抱着一团娇软温香的身子,呼吸间全是乔凝思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让他心里满足而又安宁。

此刻他的臂弯和胸膛上空荡荡的,让他感觉心就像被捅了一个窟窿一样,眼前也不由得浮现出每次和乔凝思欢爱时的ji情画面。

她从来都不反抗,在他身下乖巧得很,无论是怎样的乔凝思都能让他满意。

而此刻她与自己隔着咫尺的距离,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都飘散出她身上的味道,池北辙不是一个自制力差的人,这些年他处在这样的高度和位置,有多少女人倒贴上来,使劲浑身解数引诱过他,但除了白倾念外,他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欲念。

而如今对乔凝思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强的克制力,那是因为他对乔凝思是先动了心,若不是因为喜欢她,他的身体上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冲动,否则他就像池骁熠那样,可以随随便便跟一个女人上床。

乔凝思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毒瘾,突然让他在这段时间戒掉,可想而知他要承受多大的煎熬和痛苦。

池北辙只觉得浑身燥热,某处紧绷着实在太难受了,他打算去浴室里冲冷水澡,谁知一片­阴­影在这时笼罩下来。

池北辙蓦地睁开眼睛,乔凝思已经往他的胸膛压了下来,两手握住他的肩膀,一张脸慢慢地凑近,不等他推开乔凝思,乔凝思的­唇­已经吻住了他。

“唔……”池北辙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被动,而乔凝思在他面前从来不懂得矜持,浴巾早就被她自己扯掉了,她从一年前一个青涩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变成眼前这个­精­通此道并且熟悉他身体各处敏感点的妻子,池北辙觉得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那么他就枉为男人了。

于是下一秒钟池北辙抓住乔凝思的胳膊,猛然一下子将乔凝思掀翻在床上,随后他欺身压住乔凝思,把她那一团娇软的身子禁锢在他健壮的胸膛下。

池北辙抬手捏住乔凝思的下巴,在她脸上方几厘米的位置俯视着她,池北辙邪佞、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乔凝思,你在玩火。”

乔凝思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搂住池北辙的脖子,她对上池北辙紧锁着自己的双眸,“那天你说就算白倾念已经成为了别的男人的妻子,你也不会背叛她,心和身体上都忠诚于她,不会和任何女人生孩子。”

“而事实上在我们新婚夜你夺走了我的清白后,就算你只是把我当成了白倾念的替身,但你也不能否认自己已经背叛了白倾念,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坚守下去?”

“池北辙,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你迷恋我的身体,那又何必再克制着自己,而不是让自己过得舒坦一而我乔凝思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乔凝思说着,一手抚上了池北辙的脸。

她的心忽然就疼了,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不管你是把我当成发泄生理需要的工具,还是白倾念的替身,我都无所谓。”

“你说你可以轻易宠一个女人,因为拥有的多,你可以随便施舍给那个女人,既然这样,那你以后还继续宠着我好吗?这几天你对我那么冷漠,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池北辙原本想说根本不是白倾念的问题,他就是气她偷偷吃避孕药,但他Сhā不上口,他被乔凝思后面一番话震撼了,表情错愕中池北辙捏着乔凝思下巴的手松开,很快又回过神,池北辙狭长的双眸眯起,手指下也倏忽收紧。

他想起林敏南的一番话,乔凝思真的也喜欢他吗?

池北辙只觉得浑身都绷紧了,胸腔里狂跳着,他渐渐屏住了呼吸,缓慢而有些艰难地问:“为什么想留在我身边?我爸都说离开了我这种男人,你会有更好的归宿,为什么偏偏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耗费青春?”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他啊……哪怕低贱、卑微、永远也得不到回报,她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喜欢这个男人,把自己能给予他的,全部都给他,她舍不得让这个男人那么寂寞,更不忍心看着他痛苦、画地为牢。

就算她和池北辙不会相爱,两颗心永远不能相守,她也要一直陪着池北辙,无论发生什么事,池北辙如何伤害她、厌恶她,她这辈子都不会放弃池北辙了。

乔凝思摇摇头,没有告诉池北辙她卑微到尘埃里的喜欢和暗恋,而是抱住池北辙的肩膀,依偎在他的胸口轻声说:“如果你必须要一个为什么的话,那么我觉得这一生只有你这个男人是我最好的归宿,所以我不会离开你,而再找下一个男人。”

“池北辙,我爱你……”最后一句话是乔凝思在心里说的,而几乎在同时,她的­唇­就被池北辙堵住了,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把乔凝思整个人淹没。

冷战了整整一个星期,这天晚上两人用最原始而激烈的运动宣泄着彼此心中无法表达的情感,在最后一刻来临时,乔凝思猛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用破碎的声音提醒池北辙,“阿辙……不要……”

既然他不想让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而她也不能再吃避孕药这种伤害身体的药物了,那么以后就让池北辙用安全套。

池北辙听清楚乔凝思破碎的言语后,他浑身顿时一僵,所有的ji情瞬间都褪去了。

池北辙尚未发泄,就立即离开乔凝思的身体,随后起身拿过床头的浴袍披在身上,池北辙背对着乔凝思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乔凝思也被吊在高空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池北辙高大的身影走去浴室。

他在生气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说宁愿断子绝孙,也不要跟除了白倾念之外的女人生孩子的不是吗?

十多分钟后池北辙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上下冒着水汽,显得整个人特别慵懒温润,等他一上床,乔凝思就伸手抱住他,依偎到他的胸口,“阿辙……”

“睡觉吧。”池北辙语气淡淡地打断乔凝思,下巴抵在乔凝思的头顶,他的一手抚在乔凝思的头发上,“明天我去买避孕套。”

就算说了不会再碰乔凝思,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口是心非,他能看清自己的心,他是真的喜欢上乔凝思了,如今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再放下乔凝思。

在这次的一场冷战后,他选择了退让和妥协,或许正如林敏南所说,乔凝思不愿意那么早为他生孩子,并不代表乔凝思对他没有感情,那他就不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逼乔凝思。

反正这辈子乔凝思注定只是他的,他不会让她逃掉,更不会让她属于除了他池北辙之外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池北辙醒来时,乔凝思不在,这让池北辙有些不习惯,平日里都是他先早起的那一个,睁开眼睛能第一次看到怀里的女人,是一种很安心满足的感觉,即便是和乔凝思冷战的这几天,池北辙也都会坐在床头看乔凝思很长时间。

大概是最近几天他太心力交瘁了,就连乔凝思什么时候离开自己怀抱的都不知道,池北辙恢复了­精­神,洗漱后走下来,乔凝思刚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她穿着家居服,头发挽起在脑后,外面的天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散发着一种神圣而从容的光芒,对比起一年前那个笑容浅淡、眼睛明亮的女孩子,池北辙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乔凝思显出一种嫁为人ℚi的柔婉韵味来。

这个场景让池北辙第一次有种家的感觉,过去的几年还在为白倾念伤筋动骨、生不如死时,他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他的生命里会出现第二个女人,他会成为那个女人的丈夫,担起一个家的责任。

池北辙的胸腔里忽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他几步走过去,弯起手臂一把将乔凝思揉入胸膛。

池北辙的脑袋埋在乔凝思的肩上,用沙哑而动容的语调说:“凝凝,我们不吵了,和好可以吗?”

他原谅了乔凝思背着自己偷吃避孕药的行为,愿意相信林敏南说的,乔凝思只是不想伤害他。

而就像那天晚上他告诉乔凝思的,乔凝思就算现在不爱他,在以后相伴的几十年时光里,他一定会让乔凝思爱上他。

就像他坚信自己以后会越来越爱乔凝思,乔凝思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样。

乔凝思:“……”

池北辙的举动让乔凝思莫名其妙,难道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这男人的反­射­弧是有多长?

想到和陈默打的赌,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乔凝思依偎在池北辙厚实的胸膛上,­唇­边勾出甜蜜的笑。

过了一会,她对池北辙说:“阿辙,我觉得小默默也挺不容易的,你给他提两倍薪水吧。”

“好。”池北辙点点头,已经猜到是陈默怂恿乔凝思在昨晚引诱他的,而这几天陈默同样也对他说过很多遍,只要在床上征服一个女人,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不……他一定要让乔凝思的心也属于他。

这几天叶家和池家因为叶承涵的事闹了起来,关系几乎崩裂眼看着来往多年的两家就要成为仇敌,池北辙身为池家的长子,最近不得不避着叶家人,直到今天下午趁着叶家人不在,池北辙和乔凝思一起去了叶承涵的病房。

叶承涵刚醒过来没有多久,这个时候正反抗着几个医护人员,试图挣脱掉拉住她胳膊的某个医生,“你们放开我,让我出去!我是警察,你们这些人没有权利关着我……”

叶承涵大喊大叫着,长发披散在肩头,似乎把她那一团过分瘦弱的身子都掩盖住,那一张脸就更看不到了,但乔凝思还是听见了叶承涵声音里的恐慌和哭泣。

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握住池北辙的一只手,低声说:“还是让医生给她打镇定吧。”

池北辙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沉默地回握了一下乔凝思的手,他走过去吩咐几个医生。

而这时叶承涵听到了池北辙的声音,她突然一下子安静了,抬起头猛地看向池北辙,盯着池北辙整整有十几秒钟的时间。

叶承涵噙在瞳孔中的泪珠子滚落而出,越来越多直到湿了整张脸,她的­唇­瓣颤抖轻轻呢喃着,“朝桓……”

付朝桓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乔凝思以为是付朝桓回来了,转过头往池北辙身后看去,但并没有看见付朝桓的人。

那么叶承涵在叫谁?难道因为­精­神失常,她就把池北辙错认成了付朝桓吗?

乔凝思蹙眉正想着,刚安静不到一分钟的乔凝思又怒吼了出来,“放开我!你们这群禽兽,朝桓来救我了!”

那两个医生已经拉不住叶承涵了,更何况之前她还是一个优秀、身手了得的警察,叶承涵转身反扣住其中一个医生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对方撂倒了。

池北辙眼瞧着叶承涵闹出的动静还不小,他担心一个女疯子会误伤了乔凝思,立即伸手把乔凝思拉走,让乔凝思离得远一

而池北辙两步上前,手放在叶承涵的肩膀上,准备在下一秒制住叶承涵。

谁知叶承涵却猛然扑到了池北辙的怀里,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池北辙的腰,失声痛哭出来,“朝桓,你终于来救我了,幸好我等到了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着了,尤其是乔凝思在看到叶承涵扑到池北辙的怀里,叫着池北辙“朝桓”时,乔凝思的脑子顿时一懵,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了她。

046:他是有家室的男人

?池北辙这样身形高大的男人被叶承涵如此猛力一撞,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出几步,站直后他的两手举在乔凝思肩膀上的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况状。

毕竟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一般人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此刻却被神志不清的叶承涵抱住不放。

“叶小姐……”池北辙短暂的错愕后回过神来,面容肃穆地叫着叶承涵,他用两手握住叶承涵的肩膀,试图把她从怀里扯出来。

但叶承涵却死死地抱住池北辙的腰不松,整个人毫无缝隙地紧贴在池北辙的身上,池北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叶承涵勒得疼了,而他坚硬的胸膛压在了叶承涵的那柔软的身体上,随着叶承涵越发大力的拥抱。

叶承涵长得漂亮,身形修长窈窕,以一种绝对亲密的姿势磨蹭着池北辙。这若是换做其他男人,估计早就血脉喷张、把持不住了,但池北辙却是脸­色­­阴­沉,对此很排斥。

他这辈子也就只抱过两个女人,而以后他的胸膛仅仅是乔凝思一个人的,若不是因为叶承涵是个病人,即便他再仁慈,这个时候也会把对方摔得半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付朝桓刚刚出去买晚饭了,在外面就听见叶承涵歇斯底里的哭声,顿时就让他慌了。

这几天以来叶承涵虽然大吵大闹的,可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这么伤心。夹厅叼巴。

乔凝思见付朝桓进来了,连忙拉住付朝桓走过去,“承涵把阿辙错认成了你,你想想办法。”

付朝桓皱起眉头,近了看到埋在池北辙怀里的女人确实是叶承涵,一团火气就从胸腔里冒了出来。他的女人却两次都和其他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这是命运在跟他开玩笑吗?

“叶承涵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付朝桓。”付朝桓知道叶承涵现在神志不清醒,但面对这种状况,他的语气还是严厉起来,伸手拽住叶承涵的胳膊,准备把人从池北辙的怀里扯出来。

谁知叶承涵却死命地摇着头,披散的长发更加散乱如稻草,让她看上去越来越像是一个女疯子。

她依旧抱着池北辙不松,察觉到有人要把她拉走,叶承涵转过头,狠狠地咬在了付朝桓的手腕上。

几天下来付朝桓也被叶承涵咬过好几次了,平日里不跟一个女疯子较真。此刻付朝桓却不抽回自己的手,修长的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他低着头。面容沉静地看着叶承涵,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却是痛苦和血­色­。

乔凝思见付朝桓没有挣脱的意图,她心里疼痛而又觉得悲哀。

叶承涵始终都没有松开,乔凝思于心不忍,终究还是上前把付朝桓的手腕拽了出来,拉着他往后退出几步。

付朝桓白皙的手腕上印着一排深深的牙印,一层皮都翻了出来,已经是血­肉­模糊了,看得乔凝思心惊。

她觉得自己刚刚太冲动了,叶承涵是个病人,认错人抱住池北辙,她这个正常人跟叶承涵计较什么?

乔凝思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平息情绪,随后她望了一眼仍旧在池北辙怀里的叶承涵,低声对付朝桓说:“先冷静一下,看看承涵到底想做什么。”

叶承涵觉察到乔凝思在说自己,她的身子一颤,猛地又抱紧池北辙,把脸靠在池北辙的胸膛上,那露出的半张脸异常苍白,越发衬得她­唇­边付朝桓的鲜血娇艳。

叶承涵瞪着乔凝思,用一种害怕却又满是威胁的语气对乔凝思说:“你们这群禽兽,不要碰我……朝桓已经来了,他会为我报仇的。”

乔凝思听后心一下子疼了,被绑架的那半个月叶承涵肯定受了很多可怕的折磨,所以如今她才会又怕又恨他们那些人,叫他们禽兽,并且把池北辙当成了她的救世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开。

乔凝思对叶承涵的心情很复杂矛盾,一会生气叶承涵抱着池北辙,一会又同情叶承涵,面对这种局面,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而叶承涵在池北辙的胸口抬起头,仰着一张脸看着池北辙,­唇­边有嗜血的意味,却是笑盈盈的,声音轻软又满是骄傲地问池北辙,“朝桓,你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对吧?我恨他们,你要帮我杀了他们。”

池北辙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几秒钟后再睁开,他把叶承涵从怀里拉出一些,试图跟叶承涵沟通,“叶小姐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付朝桓,我是别的女人的丈夫。”

说着池北辙望了乔凝思一眼,原本乔凝思还心慌意乱的,听到池北辙说“别的女人的丈夫”,她平静下来,对上池北辙墨­色­的双眸时,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柔软而甜蜜。

不管叶承涵是不是一个病患,池北辙能和其他女人撇清关系,都让乔凝思觉得很欣喜。

然而叶承涵的表情却猛地一沉,“朝桓你说什么?!你是我的男朋友,那么你的女人不就是我吗?难道因为我被人欺负了,你就嫌弃我,不要我了吗?”

她声声质问着池北辙,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来,痛哭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病房里,几个局外人都面面相觑,真不知道如何应付一个认错人的女疯子。

“算了。”付朝桓被叶承涵哭得心都碎了,想到是自己身为男朋友的失职,没有保护好叶承涵,才让叶承涵遭遇了恐怖的折磨,变成这个样子,付朝桓心里越发愧疚,用淡淡请求的语气对池北辙说:“先哄着她,再让医生好好治疗。”

池北辙仍旧保持着双臂举在半空中的动作,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这样包容而又仁慈的男人,此刻也冷着脸­色­,变得有些无情,“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妻子还站在身边呢,你让我充当别的女人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在今天早上之前,池北辙从来没有意识到或者没有那么强烈地意识到从和乔凝思结婚后,他就有一个家了。

昨晚听了林敏南那番话后,他自我检讨发现,虽然他说着要和乔凝思过一辈子,没有合约关系永远不会离婚,可在潜意识里,他仍旧跟池渊和江芷玥的想法一样,和乔凝思结婚最主要的任务是生孩子,并非是因为爱情而结合。

所以他可以随口把离婚挂在嘴边,却忘了婚姻不像恋爱那么儿戏,既然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对乔凝思放手,那么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结婚了,成为了乔凝思的丈夫,他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把和乔凝思的那处住所,当成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

而乔凝思先是一愣,见池北辙表情郑重丝毫不像开玩笑,她却是“噗”地笑了,心里为池北辙这样简单而认真的一句话感动。

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池北辙像是夫妻,反而说是各取所需的­性­伴侣比较贴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池北辙展开双臂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发现似乎有什么已经在悄然改变了,就像此刻,她爱极了池北辙带给她的这种说不出的感觉。

池北辙眯起狭长的双眸扫向乔凝思,她在笑什么?难道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他们之间依旧是一笔交易,她没有认真对待这场婚姻吗?

池北辙想起昨晚乔凝思说的那番话,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让她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了……这个傻女人。

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叶承涵,看到乔凝思和池北辙两人眉来眼去的,她又抱紧池北辙。

这次叶承涵把整个脑袋往池北辙的怀抱里埋去,只感觉她喜欢的男人的胸膛是那么温暖厚实,西装外套上的气息也特别好闻,让叶承涵很贪恋,一颗心安定下来。

大概是闹累了,在几个人的僵持下,叶承涵闭着眼睛睡着了。

付朝桓半天听不到叶承涵的动静,走过去试探着把叶承涵搂到自己怀里,看见她双眼紧闭安静沉睡的样子,付朝桓心疼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弯腰勾住叶承涵的腿,打横抱起她走向病床。

而在此期间叶承涵仿佛察觉到了,也就是几步的距离,她已经伸手搂住付朝桓的脖子,把脑袋往付朝桓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而苍白的脸上全是满足。

付朝桓见叶承涵睡得很香甜,他也舍不得再放下叶承涵,直接上了床,付朝桓靠坐在那里,让叶承涵趴在他的胸口睡,手指理了一下叶承涵汗湿的头发后,付朝桓这才抬起头对池北辙说:“谢谢,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池北辙见付朝桓这么诚恳的样子,他抿了一下­唇­,也不好再说什么。

乔凝思看到付朝桓刚刚出去买回来的晚饭,她走过去温声说:“若不然让承涵自己一个人睡一会,你跟我和阿辙一起出去吃晚饭?”

这几天下来付朝桓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眉宇灰白显得特别憔悴,若不是之前认识付朝桓,乔凝思无法将曾经在楼梯道里一枪击毙对方那个气场凌然的男人和此刻的付朝桓联系到一起。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陪承涵。”付朝桓拒绝了乔凝思的好意,抬起头对池北辙说:“以后你最好不要再过来了,免得承涵再认错人,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付朝桓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北辙也不好再计较叶承涵刚刚的行为,对付朝桓点点头,随后池北辙和乔凝思一起离开病房。

走出去后,池北辙的手臂习惯­性­地搭在乔凝思的腰上,可谁知乔凝思微微用了力将他推开,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池北辙站在原地没有动,那条胳膊僵在半空中很久。

陈默就迷惘了,早上财务那边分分钟把他和林敏南的薪水涨了,这也就代表老板和老板娘的矛盾解开了,那么眼下这种状况是什么意思?

老板和老板娘他们两个高情商的人,能不能不要打哑谜考验他陈默这种压根就没有情商的?

乔凝思一个人走在前面,半天没有等到池北辙跟上来,难道是刚刚她太矫情了?

乔凝思这样想着,蹙起眉头往回看去,紧接着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池北辙在公众场合把西装脱下来,直接丢到地上也就算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修长的手指移到脖子上,扯了领带后,一颗一颗解着衬衣的扣子。

这人疯了吗?

乔凝思也顾不上和池北辙赌气了,立即跑到池北辙的身边,抬手按住池北辙的手腕,“你做什么呢?”

047:当成家人一样照顾她

?池北辙握住乔凝思的手,那双狭长而漆黑如墨的眼眸专注地凝思着她,低沉地说:“如今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让其他第二个女人抱我。而且刚刚你不让我搂你,不就是因为我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吗?现在我先把衣服脱掉,回家再好好洗澡。”

乔凝思被池北辙灼热的目光盯得脸­色­发烫,白皙的耳朵都红了,脑袋埋在池北辙胸口,她的手指绞着池北辙的衬衣领口,小声说:“那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呀……”

至少找个诊室脱,再让陈默送来另外一套换上吧?而这里是医院的走廊,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人,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小护士往池北辙身上看了,他这行为分明是在勾引人、招桃花。

还有。更让乔凝思在意的是这男人平日里严肃正经,除了在床上花样百出外,其他时候在她面前也都是一张面瘫脸,而且他还特别传统大男人主义,此刻在公众场合脱衣服,多没有素质和修养?

他这样的地位自然很注重形象,难道就不觉得丢人,有失尊严吗?

池北辙­唇­边噙着笑,还没有说话,身后的陈默把老板丢掉的西装和领带捡了起来,狗腿地对乔凝思道:“老板娘你不用担心。你也知道老板长得好看、有权有势,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不仅不丢人。反而是老板自身的另外一种魅力。”

“若不然你看那几个小护士的脸都红了。指不定她们晚上会怎么把老板当成幻想的对象呢,你再不信的话,现在我拍一张照片给媒体,保证明天老板能上头版头条,到时候倾慕他的男男女女会更多。”

乔凝思:“……”

那些人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是池北辙的独特魅力,这是有病吧?池北辙的身材确实好没有错,但他身上有很多伤,有的看上去甚至显得狰狞,确定不会吓到那些人吗?

估计也就只有她乔凝思最爱池北辙的野­性­了。乔凝思想到如今这男人赤身­祼­体的一面只有她能看到,心里顿时很甜蜜、满足,并且有一种骄傲和成就感。

而陈默说完,就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池北辙衣衫不整的照片,随后他抱着池北辙的西装和外套,试探­性­地问:“老板,既然这件西装和领带不要了,可以送给我吧?”

这点是他跟林敏南学的,有时候林敏南把老板用过不要的物品收集起来,比如一次­性­杯子和毛巾这类,然后再打着老板的名号,卖给那些疯狂迷恋老板的小姑娘们,几年下来这是林敏南一项不错的收入来源,而老板穿过的外套和领带估计能卖更高的价钱。

对于陈默的要求,乔凝思简直被惊吓到了。小默默是本身有收集别人衣服的变态嗜好,还是小默默对自家老板……乔凝思满脸惊恐地摇摇头,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除了没有把白倾念放在心上外,当初乔凝思可是把林敏南列为自己的头号情敌,但事实结果却好像更可怕。

池北辙在这时握住乔凝思的手,俯身贴在乔凝思的耳边,大冬天的他对着乔凝思的脖子吹着热气,暧昧而戏谑地说:“衬衫只能回到家脱了,因为我只给你看。”

乔凝思跟被电流袭击一样,身子颤抖着,红着脸推开故意调戏她的池北辙,“不用了,没有那么夸张……”

她也只是吃吃醋而已,若是真有如此严重的洁癖,那么过去池北辙和白倾念之间的情事,不得让她纠结死?她所求的是池北辙在拥有自己的情况下,不能身体上出轨背叛她。

后来池北辙果然只穿着白­色­的衬衣走出去,对比他平日里西装革履、面容肃穆的样子,此刻池北辙墨­色­的头发搭在俊逸的眉宇间,而­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便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温润而柔和,让人越发心动。

外面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池北辙的手握着乔凝思的,从后面看过去男人的身躯高大、肩膀宽厚,而女人纤细娇软,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的身上,整个天地显得广阔浩大,那样的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

陈默和林敏南都忍不住顿住脚步,陈默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深沉,过了一会转头问林敏南,“至刚至柔,敏南你也觉得老板和老板娘很般配对吧?”

“嗯。”这次林敏南没有反驳陈默,仰脸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起池先生和太太结婚的那天也下着雪,如今那么快就过去一年了。

池北辙果真先回家洗了澡,抱着乔凝思亲了一会,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时,池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让池北辙和乔凝思过去吃晚饭。

乔凝思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心里紧张而又忐忑,毕竟这一年多来江芷玥这个婆婆对她很好,上次和池北辙闹到那种地步,今晚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渊和江芷玥。

“不用担心,有我在。”一路上池北辙亲自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握住乔凝思的。

乔凝思感受着他厚实掌心的炙热温度,也渐渐安定下来,她一直相信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能为她遮风挡雨。

到了池家,江芷玥看到池北辙的手臂搂在乔凝思的腰上,她“啪嗒”一下丢掉手中的遥控器,斜眼睨着池北辙,江芷玥冷嘲热讽地说:“怎么,前几天还不是要跟凝思离婚吗?这又用什么花言巧语哄得人凝思配合你在我面前演戏?”

乔凝思舍不得让池北辙挨骂,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她引起的,池北辙为此差点和江芷玥决裂,江芷玥不给池北辙好脸­色­也情有可原。

乔凝思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池北辙却紧握住她的手,在江芷玥跟前垂眸敛目,“对不起妈,这件事是我错了。因为凝思想为我生孩子,我却逼着她吃伤害身体的避孕药,所以我们两个人吵架了。”

“那天早上对你们说的话都是我一时气愤之言,事实上我对白倾念已经没有那个心了……”池北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乔凝思。

他与乔凝思十指相扣,江芷玥一眼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池北辙低沉道:“反而我一直都很满意妈给我找了凝思这个妻子。”

这话池北辙对乔凝思说过一遍,但因为池北辙今天这样,明天又能推翻所有,如今乔凝思已经难辨真假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池北辙对她是真心的,什么时候是在应付江芷玥。

可无论池北辙对她只是身体上的迷恋,还是愿意施舍给她宠爱,这都不重要,她所关心的是池北辙愿意不愿意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仅仅是如此卑微简单。

儿子没有再为白倾念那个女人要死不活的,江芷玥心中的火熄了一大半,脸­色­缓和下来问池北辙,“所以生孩子一事,你们怎么打算的?”

池北辙抿了抿­唇­,波澜不惊地对江芷玥所:“凝思还年轻,我们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晚,毕竟我们刚结婚,想培养培养感情,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另一方面,我也可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上,也尽量让凝思多做一些她自己喜欢的事。”

“所以我不会再以任何理由束缚凝思,也请爸妈你们能谅解,给我们一些空间,不要再逼着我们生孩子了。”不管乔凝思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或许只有池北辙自己知道此刻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已经完全想通了,不再对孩子一事耿耿于怀,往后他会倾尽所有对乔凝思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乔凝思。

乔凝思轻易就被池北辙这一番话感动了,就算这一刻池北辙是在做戏,她也想自欺欺人下去。

乔凝思只觉得眼中涌出一片潮热,在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之前,池北辙微一用力扯过她的身子,当着母亲这个长辈的面,池北辙把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

池渊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向来严肃的面容露出笑意,让他看上去有了身为父亲的慈爱,无论儿子以后和乔凝思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们两人的状态让池渊很欣慰。

而江芷玥虽然一心想要个孙子,但儿子和儿媳­妇­都差点没有了,她哪还敢逼着他们,就顺其自然吧。

反正池渊现在还不老,每晚还有跟柳淳芳这个情­妇­厮缠在一起的­精­力,也就不急于把池家的家产交到任何一个儿子手里,那么在儿子和儿媳­妇­生孩子一事上,她愿意做出退让。

江芷玥还是很疼爱乔凝思,笑着对乔凝思伸出手,“外面冷不冷?坐过来喝杯热茶。”

池北辙这才放开乔凝思,手掌在乔凝思的头发上抚了一下,他墨­色­的眸子里染上笑意,那样的宠溺让乔凝思脸红,低着头走过去,在江芷玥的身侧坐了下来。

江芷玥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乔凝思,发现经过池北辙这一年的滋润,乔凝思褪去了以往的青涩,越发柔婉如花像人ℚi。

江芷玥的心里不免生出怜爱之情,伸手摸着乔凝思的脸,“凝思你真是越长越讨人喜欢。”

池渊这时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严父形象,他问对面的池北辙,“上次你去警局见到了骁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池北辙点点头,把喝过一口的茶放回去,“他并没有制造商场事件绑架叶承涵,也没有给叶承涵下药,而是有人把叶承涵送到了他的床上,他就顺理成章地跟叶承涵发生了关系。”

在这点上,池北辙身为一个男人,自然很理解池骁熠的行为,渴望了十几年的女人赤身­祼­体地出现在他的床上,并且还被人下药死缠着他,估计就算是换做池北辙,也无法控制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而至于把叶承涵送到池骁熠床上的那个人是谁,池骁熠的回答是不知道,池北辙觉得能轻易进去池骁熠房间的,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就只有池骁熠身边的下属了。

池北辙查过酒店的工作人员,确定不是他们做的,那么只有当天晚上跟在池骁熠身边的几个下属了,池骁熠心里肯定清楚是哪个下属,但池骁熠却守口如瓶,显然是在保护哪个人。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池骁熠除了会把叶承涵放在最珍视的位置上,那么他一直守护的只有池曼这个妹妹和身为母亲的柳淳芳了。

柳淳芳向来软弱逆来顺受,待在池家这么多年,只有被强势的江芷玥欺压的份,只有池渊宠着柳淳芳,事实上柳淳芳在池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佣人,所以这件事跟柳淳芳应该没有关系,那么剩下的只有池曼了。

池渊和江芷玥听后都是一脸的质疑,江芷玥冷笑道:“烂泥扶不上墙,池曼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制造出商场事件,声东击西绑架叶承涵?叶承涵是个警察不说,而且就池曼那种脑子,能布置出这样一个局来?”

乔凝思闻言沉默几秒,抬起头不确定地对江芷玥道:“之前阿辙告诉过我,三妹这些年很叛逆、不学无术,整天跟社会上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混在一起,为此被叶承涵弄过局子里几次,所以她至少有了报复叶承涵的动机。”

“另一方面,可能她认识的那些人都是黑道上的,也或许是某个犯罪团伙也不一定。”

池渊和江芷玥两人听后脸­色­都变了,他们觉得乔凝思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但池曼是池渊的女儿、池家的三小姐,若是跟某犯罪团伙有交集,那么到时候就会有损到池家的声誉,更何况池渊这个做父亲的也无法大义灭亲。

再者,既然能制造出商场事件,那就代表池曼背后的人不可能是社会混混流氓那么简单,若真的是某个犯罪团伙,那么在眼下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池北辙他们这边若是轻举妄动,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池渊的手指揉着额角,既然整件事和某犯罪团伙有关,那就不在池渊能控制的范围了,这应该是警方的工作,他不方便、也没有那个能力Сhā手。

过了半晌,池渊低声问池北辙:“我听说叶承涵的心理上受了很大的创伤,导致­精­神失常变成了疯子,那么她康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池北辙摇摇头,作为一个医生,他很同情叶承涵,此刻表情有些凝重,“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康复,除了我们医生的治疗外,这种心灵上的创伤还要靠她自己。”

池渊沉思几秒,­唇­边慢慢地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一个女疯子的指正,警方是不会采用的对吧?”

池北辙听懂了池渊话里的深意,目光里透出悲凉来,最终他还是点点头,“没错。”

从池家出来坐进车子后,乔凝思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转过身,面对着开车的池北辙,她的手伸过去放在池北辙的胳膊上,“阿辙,我觉得这样做不好,我们不能为了救你二弟,而伤害无辜的承涵,她已经很可怜了。”

“但你忘了伤害叶承涵的那个人也不是池骁熠。”刚刚在池家池北辙就看出乔凝思的想法了,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瞥了乔凝思一眼,“真要说起来,池骁熠也是受害者。你应该从另一个方面想,若是做了解药的那个人不是池骁熠,或许叶承涵受到的折磨会更可怕。”

“虽然池骁熠那天晚上确实不知道节制,但至少他是真心爱叶承涵的,叶承涵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身在牢狱中的池骁熠必定也很痛苦、愧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

乔凝思点点头,可脑海里浮现出白天叶承涵睡着时满是泪痕的脸,乔凝思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两手握住池北辙的一只手,她低着头语调嘶哑地说:“那以后叶承涵要怎么办?”

“先治疗。”池北辙的声音低沉温和,修长的手指在乔凝思的掌心里划了一下,安抚着她说:“付朝桓和池熠都很爱叶承涵,我相信就算叶承涵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他们也会守护叶承涵一辈子,尤其是池骁熠,哪怕是变成了疯子的叶承涵,他同样还会要。”

乔凝思满脸的诧异,她看得出来池骁熠喜欢叶承涵,可没有想到池骁熠会对叶承涵痴情到这种地步。

乔凝思想到什么,抬起脸笑着问池北辙,“如果哪天我疯了,阿辙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唔……”池北辙的眉毛挑动了一下,乔凝思正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可他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车子刚开到家门前,池北辙一打方向盘调转回去,“刚刚说起池骁熠不知节制,我倒是想起来我们忘记买TT了。”

乔凝思:“……”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且车窗外还在下着雪,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两个人也太没有自制力了?

外面雪花飞扬,寂静的车子里乔凝思看着池北辙的俊脸,在并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乔凝思想到晚饭前池北辙对江芷玥说的那番话,她的心又是狠狠一震,就在这一时刻她下了一个决定,低声对池北辙说:“阿辙,我们不需要用TT了,我……”

她本来想说可以为池北辙生孩子,以后他们两人顺其自然就好了,但池北辙却打断她,面容严肃地说:“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吃避孕药了,太伤害身体。”

“哦。”乔凝思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想其实池北辙是不想让她为他生孩子吧?

但很快乔凝思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轻轻笑着,戏谑地对池北辙说:“我们今晚可以不做了,明天再买。”

“想得倒是挺好,但你觉得可能吗?”池北辙轻蔑地睨了乔凝思一眼说。

车子在这时停下,池北辙俯身凑过来,借着给乔凝思解安全带的机会,他在乔凝思的­唇­上吻了一下,“好多天没有碰你,我都快不正常了,今天晚上要一次­性­补回来。”

乔凝思:“……”

乔凝思还是很想问在没有她的这几年时间里,池北辙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就算他很清心寡欲,既然是个男人,那也不可能不解决吧,难不成真的用手?

乔凝思正寻思着,这边的车门已经被池北辙拉开了,“下来,我们一起去。”

一股寒意灌进车子里,乔凝思冷得瑟缩着肩膀,两手抱着椅背,坚决地对池北辙摇摇头,“我不去。”

买TT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自己又不是不会,大晚上的他们两人一起去买,多让她不好意思?

“你有两个选择乔凝思。”池北辙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威胁之意,他高大而伟岸的身形站在那里,雪花一片片飘散在他的身上,路灯下他的轮廓绰约不定,用很温和的声音对乔凝思说:“要么你跟我一起进去买,要么我在车子里等你,你自己一个人去。”

乔凝思:“……”

最后还是乖乖下了车,刺骨的寒风吹来,乔凝思年轻爱漂亮,在穿着上一向只讲究风度,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了严寒,她抱住池北辙的胳膊,往池北辙的胸膛里依偎,小脸蹭着他控诉地说:“好冷。”

“是真的冷,还是想法设法地往我怀里躲?”池北辙弯起手臂把乔凝思娇软温热的身子搂入怀里,她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他?

若是真的冷,就应该快点进去买完回家,而不是站在下着雪的路灯下让他抱。

“说出来了多没有情调?”乔凝思只是特别喜欢池北辙为她遮风挡雨的感觉,她只要待在他厚实宽敞的胸膛里,就觉得很安心,被揭穿了也不尴尬,乔凝思轻笑着,仰起头去亲池北辙的下巴。

而池北辙用手握住乔凝思的后颈,目光深深地望着乔凝思那张漂亮而娇­嫩­的脸,半晌后池北辙俯身贴过去,温柔地含住了乔凝思的­唇­。

乔凝思的大半个身子攀附在池北辙的胳膊上,闭上眼睛迎合着池北辙,能感觉到天空中的雪花落在脸上,很快的又融化。

两人在飘雪的路灯下拥吻,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布景,似乎彼此的耳边只听见­唇­齿和津液交缠的声音,他们呼吸急促,吻得火热而激烈。

乔凝思虽然是第一次买TT,但作为一个医生,她自然很懂这方面,而且和池北辙在一起一年多了,她可能比池北辙自己都要了解,于是进去后就让店员给她拿超大型号的那种。

而池北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站在乔凝思身边,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忍住没有发出笑声,墨­色­的眸子里却早就染满了戏谑。

晚上池北辙夸了乔凝思很多次,说她选择的确实挺合适,往后就由乔凝思负责买TT了。

乔凝思听后就去咬池北辙,一整个晚上池北辙的肩膀和胸膛上都被乔凝思摧残,留下了不少的牙印,池北辙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结束后也不想去洗澡,池北辙一把将乔凝思搂入滚烫而汗水淋漓的胸膛,两人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池北辙醒来后一眼就看到怀里的女人,她一张雪白的脸在天光的映衬下几乎透明,眼睫毛乌黑而又纤长,偶尔颤动一下,沉睡时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温顺,让人心里忍不住生出怜爱之情。

池北辙凑过去亲乔凝思泛着淡粉­色­的­唇­,但每次乔凝思在池北辙的身边睡得都特别沉,就好像是哪怕天塌下来,也不影响她安然沉静的睡颜。

池北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接通听到付朝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后,池北辙修长的眉宇一点点拧起来,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乔凝思被吵醒后看到池北辙这个样子,她渐渐清醒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乔凝思连忙起身问:“怎么了,是不是叶承涵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农讽亡。

“自杀。”

池北辙和乔凝思赶去叶承涵的病房时,不仅叶承涵的父母和叶承迹这个大哥都在,没过几分钟池渊和江芷玥也匆匆赶来了。

江芷玥跟叶家人打过招呼,走过去低声问池北辙,“不是说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自杀?”

昨天晚上叶承涵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找池北辙,结果没有看见池北辙,叶承涵就又大吵大闹的,后来好不容易安静了,却是不愿意睡觉,在病床上抱着膝盖无声地掉了一夜的眼泪。

到了早上医护人员和付朝涵一不留神的功夫,叶承涵已经爬到窗户上,不断地把头往墙上撞,还有要跳楼的意图,直到付朝桓哄着她,答应把池北辙叫过来陪在她的身边,她才总算消停了。

此刻叶承涵的头上包着纱布,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旁边的叶母握着女儿的手,眼中的泪水就没有断过,感觉这氛围就像葬礼上哭丧一样,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心中充满了哀戚和悲凉。

十几分钟后叶承涵醒了过来,乌黑却空洞的眼睛在病房里所有人身上扫视一圈,要找的不是曾经亲密相爱的男友付朝桓,也不是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的父母,在看到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的池北辙鹤立­鸡­群地站在几步远外时,叶承涵没有焦距的瞳孔一下子亮了。

“朝桓……”她嗓音嘶哑地叫着池北辙,一手按住床上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随后推开要阻拦她的母亲,叶承涵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付朝桓见状连忙上前按住叶承涵,在她的奋力挣扎和喊叫下,付朝桓转过头看着池北辙,那双漆黑的凤眸里布满了血丝,他用沙哑而无力的语气对池北辙说:“她现在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先安抚安抚她,就当是我再欠你一个人情。”

这么多年来付朝桓都是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他活得特别洒脱、不受约束,尤其­性­子特别高傲,此刻他却是低下头颅,抛下一个男人的尊严请求池北辙,这样的付朝桓看得乔凝思心疼。

“阿辙。”乔凝思推了一下池北辙的手臂,而病房里其他几个长辈也都看向池北辙。

池北辙的­唇­抿出一条僵硬的线,脸­色­也有些发白。

若是这个时候他再拒绝,那么几个长辈会把过错归结到乔凝思身上,指责乔凝思不懂事、不识大体,而既然乔凝思都同意让他过去了,他也只好压下心中排斥的情绪,走过去坐在了床头。

叶承涵伸手就要抱池北辙,池北辙却先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在床上,池北辙低着头,温和地对叶承涵说:“你受伤了,多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那你不会走了?”叶承涵的两手抓着被角,躺在那里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池北辙。

其他几个人都看向池北辙,而池北辙瞥了乔凝思一眼,见她低着头,垂下来的两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池北辙总算好受了一些,­唇­边不自觉地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对叶承涵点点头,“嗯,不走。”

叶承涵这才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上去很甜蜜,盯着池北辙足足有十分钟,大概是确定池北辙不会走了,她才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沉寂,乔凝思走过去站在池北辙的身边,叶承涵的母亲这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只红着眼睛看着床上瘦弱的女儿。

她开口嘶哑地说:“医生说承涵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一直在医院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整天这样吵吵闹闹的很影响其他病人,而且医院的环境也不利于她­精­神上的恢复。”

池渊自觉叶承涵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二儿子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而且叶承涵也是他一直疼爱的晚辈,亲眼看到叶承涵的状况,他越发愧疚、心疼叶承涵这个孩子。

听到叶母这样说,池渊点点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脱。”

“既然承涵现在只认阿辙一个人,那倒不如让承涵住到阿辙家里去。只要让她安心了,她就不会因为找不到阿辙而寻死觅活的。”叶母说着把目光转向池北辙和乔凝思,尤其在看着乔凝思时,叶母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吧?”

“承涵她是一个病人,你们就把她当一个家人照顾。毕竟承涵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最根本原因也是要救池太太你造成的,我希望你能帮着我们和医护人员治好承涵。”

048:登堂入室

? 乔凝思闻言脸­色­一下子白了,放在池北辙肩膀的手倏忽按紧。《_新_思_路_中_文_网 sLZw.cOm手打奉献》%d7%cf%d3%c4%b8%f3

只是乔凝思还没有开口,江芷玥就冷笑地接道:“叶夫人你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来?如果你女儿把我儿子当成家人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把阿辙错认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你刚刚没有看到她对我儿子又搂又抱的吗?若是真的待在我儿子身边了。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爬上我儿子的床呢。”

江芷玥的­性­格向来如此,虽然说话是难听了点,但乔凝思心里想的正是这样。

可叶母不是被欺负的主,再加上因为女儿的事她本来就看不顺眼池家的人,此刻听到江芷玥这样说,叶母胸口积压的怨恨就喷发出来了,“什么叫勾引你家的儿子?我女儿她是个病人。”

“是,你也知道你女儿是个疯子。”江芷玥用力地点点下巴,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睥睨着叶母,“正是因为你女儿是个疯子。疯子做出的事是最不可理喻的,我们才更要提防。”

“若不然我哪天弄个以叶夫人自居的女人到叶夫人你家里去,你能接受吗?就只有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疼自家女儿,活该我儿子和儿媳­妇­受委屈是不是?”

叶母闻言腾地起身,气得整个人颤抖,站都站不稳,她用手哆嗦地指着江芷玥,“你……池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说完叶母就哭了起来,一直沉默的叶承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母亲。

江芷玥身形高挑,对于叶母这样柔弱的女人,她眼中尽是轻蔑和冷笑,大概是因为柳淳芳的缘故,她最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好像她江芷玥真的有多欺负人似的,而就算欺负人又怎么样?叶母也得有那个实力跟她斗啊!

不自量力。

池渊也觉得叶母提出的要求太过分了,让江芷玥这个战斗力强的妻子杀杀叶母的气焰也好,看形势差不多了,池渊才伸手把江芷玥拉回来。

江芷玥自然是有分寸之人,递给乔凝思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就没有再出言讥讽。

叶父一直在抽烟,在几个人平息下来时,他的矛头指向了乔凝思:“池太太你怎么看?”

江芷玥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们池家的儿媳­妇­看上去柔柔软软的很好拿捏是不是?

虽然担心乔凝思太善良会答应让叶承涵住进去,江芷玥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告诉乔凝思不能妥协,凡事有她这个婆婆在。

乔凝思抿了抿­唇­,迎上叶家几个人的视线,“我不会让其他任何女人有机会靠近我乔凝思的老公。哪怕是以生病为理由也不可以。就像我妈刚刚说的,承涵动不动就对阿辙搂搂抱抱的,这当然是身为妻子的我不能容忍的。”

乔凝思虽然­性­子柔软,但这并不代表她懦弱,可以轻易受人摆布,更何况很多时候她也只是在池北辙面前显得小女人,娇弱了一些,事实上她有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和底线。

乔凝思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光芒,看得池北辙心里一动,忽然就有一种幸福而又甜蜜的感觉。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久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池北辙和白倾念在一起时,他永远都是付出的那一个,白倾念很少给予过他什么,他只是以他自己的方式执着地爱着白倾念,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幸福。

此刻池北辙知道了,过去和白倾念在一起以及后来种种求而不得的纠缠下。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幸福。

原本以为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白倾念,即便如今喜欢上了乔凝思,他也不会有真正拥有爱情后的种种感觉了,直到这一刻,池北辙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池北辙突然一把拽住了乔凝思放在他肩上的手,紧接着他大手一翻就把乔凝思的小手紧紧地包裹住了,若不是在这种场合下,他一定会用力地抱住乔凝思,把她揉入自己的胸膛,并且亲吻她。

其他几个人也都有些惊讶乔凝思竟然反对,正是因为叶父觉得乔凝思柔弱好欺负,才拿乔凝思开刀的,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这样,叶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几个人争执不下时,叶承迹目光复杂地看了池北辙和乔凝思一眼,开口说道:“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我妹妹把池先生错认成了朝桓,一旦池先生不在身边了,她就寻死觅活的,显然她不能离开池先生,而池先生你们又担心我妹妹会逾越,那么倒不如让朝桓这个真正的男友也住进池先生和池太太的家里去。”

“若是我妹妹真的做出什么来,也比较方便阻止不是吗?毕竟朝桓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太亲近别的男人吧?”

叶母一听这话立即停止了哭泣,点点头附和道:“对,让朝桓也过去。”

叶母一下子又恢复了战斗力,冷冷地瞥了江芷玥一眼,她满是不屑地说:“你以为我家宝贝女儿稀罕你的儿子吗?就算我家女儿不破坏,你江芷玥花钱买来的儿媳­妇­、一个生子工具,不是要早晚被你们池家抛弃?我不会让我的女儿也……”

“叶夫人请你说话自重一”向来寡言的池北辙在这时打断叶母,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叶母,里头似乎有杀气弥漫,惊得叶母整个人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出几步,远离动怒的男人。

“我愿意医治你的女儿,那是因为你的女儿是个病人,而我身为医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痛苦而不去救治,除此之外,你们叶家人在我眼里都是毫不相­干­的人,若是叶母你们得寸进尺、再不知轻重,那就不要怪我把你们请出恒远医院,并且我保证以后你们在整个t市都难以立足。”

叶母倒抽了一口冷气,面­色­也发白了,被一个晚辈这样威胁也够丢人的,偏偏她也不敢反驳。

而池北辙在说完那番话后站起身,也没有跟一屋子的人打招呼,他握住乔凝思的手走了出去。

乔凝思也被池北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和杀气给震住了,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有胆子靠近池北辙。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池北辙上前一步将乔凝思压在电梯壁上,手指捏住乔凝思的下巴,在乔凝思一脸的惶恐下吻住了乔凝思。

乔凝思回过神来,手臂绕上池北辙的脖子,闭着眼乖顺地迎合池北辙,最后被池北辙一把裹入火热的胸膛。池北辙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在寂静的电梯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过了好半晌,池北辙用沙哑的声线对乔凝思说:“叶母说的那番话你不要在意。我本应该救治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们池家花钱买来的,更没有生子工具一说,知道吗?”

这些谣言到底是传出去的,目前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必须要查清楚,并且压下去所有舆论,下次绝对不能再让乔凝思听到,这对乔凝思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和伤害。

“什么?”乔凝思被池北辙吻得七荤八素,短暂几秒的诧异后,才明白过来池北辙是在心疼她、顾及着她的感受,心里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乔凝思用双手抱着池北辙的腰,脸埋在他炙热的胸膛上,轻声说:“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在意过。”

这场婚姻里她始终都是最卑贱的那个,都不在乎做池北辙的泄欲工具了,怎么可能会把叶母那番话放在心上?

她一向很豁达。

“不在意最好。”池北辙想到刚刚在病房里乔凝思对他的占有欲,他心里顿时又觉得很满足、欢喜〈长场圾。

一只大手抚在乔凝思背后的头发上,池北辙低沉地说:“让叶承涵暂时住在我们家里,先应付着她。你相信我,就算她是个疯子,我也保证她闹不出多大的动静,再等几天,只要池骁熠被保释出来,我就有办法解决叶承涵的问题了。”

乔凝思当然相信池北辙,就算叶承涵对池北辙有那方面的心思,要勾引池北辙,池北辙也还是会不为所动。

算起来,光是t市就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池北辙,估计也有女人用过不少手段,若不是池北辙抵抗得住诱惑,还怎么轮得到她乔凝思?

她倒是希望池北辙能轻易动心,这样或许她就有机会了吧?

从这天开始,叶承涵就住在了池北辙和乔凝思的家里,而付朝桓自然也跟着来了,他负责照看叶承涵。

这段时间下来,叶承涵倒是不排斥付朝桓了,住进客房里后,付朝桓对叶承涵解释了池北辙要上班,每天很忙,而且回来得很晚,不能总是陪着她。

叶承涵听后很乖顺地点点头,几天下来都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

而池北辙和乔凝思有意避开叶承涵,两人每天待在医院的时间多,每晚都是等叶承涵睡觉了,池北辙和乔凝思才会回去,早上不等叶承涵醒过来,他们就又去了恒远。

反正池北辙是个工作狂,乔凝思自己下班后,就去他的办公室,叶承涵住进来的第五天,倒是没有对池北辙和乔凝思两人造成什么影响。

直到这天晚上,池北辙和乔凝思如往常一样,正是ji情时刻,大半夜的突然从隔壁房间里传来叶承涵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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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昨晚……发生什么了?

? 池北辙惊得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了,脸­色­顿时黑得跟什么似的,也没有兴致再做下去,他抿紧­唇­抽离而出。顾不上和乔凝思说话,隔壁房间叶承涵的尖叫声一直没有断过,估计整栋房子里的人都被她吵醒了。

池北辙侧躺着,弯起手臂搂住浑身娇软的乔凝思,他们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运动,还在回味那种极致的快乐,这种时候动都不想动一下。

谁知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来,大概没有听到回应,过了一会池北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

池北辙闭着眼睛还是不理会,直到乔凝思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伸手接通电话〈私岛圾。

那边付朝桓说叶承涵哭闹着要找池北辙。那架势若是不马上见到池北辙,她就要跳楼自杀。

而池北辙在这种事上中途被打断,饶是他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烦躁,淡淡地对付朝桓说:“我一会过去。”

池北辙用修长的手指压了压额角,随后起身一边把浴袍披在身上,一边对床上的乔凝思说:“你先睡吧,我过。”

“我跟你一起。”乔凝思拉住池北辙的胳膊,找衣服也要穿上。

池北辙回过头就看见乔凝思雪白赤­祼­的身子,肩膀往下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刚欢爱过,乔凝思的身体白皙中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皮肤上还布满汗水。尤其是额头的头发都被浸湿了,看得池北辙下腹倏忽一紧,伸手一把将乔凝思搂入胸膛。

“你不能去。”这女人自己是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有多让男人血脉喷张吗?他真想把她压在身下翻来调去地弄。

灯光下乔凝思的小脸红红­嫩­­嫩­,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流淌着水一样,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风情和魅惑来,别人一看乔凝思这样,就知道刚刚被疼爱滋润过。

池北辙贴在乔凝思耳边,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低沉而霸道地说:“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到你的这一面,无论男女都不行,这个样子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乔凝思:“……”

这男人的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强,乔凝思­唇­边扯出无奈的弧度,心里却很甜蜜。

她全部的身子依偎在池北辙汗水淋漓的怀抱里,男人滚烫野­性­的气息包围着她,实在是太安心舒适了。乔凝思闭着眼睛差点睡过去。

偏偏隔壁房间的叶承涵在这时哭了起来,大半夜的整栋房子里都很寂静,叶承涵的哭声跟鬼片里的女鬼一样。

乔凝思和池北辙都听不下去了,后来两人在浴室里洗了澡,直到乔凝思看上去清清冷冷的,没有刚刚在床上时香艳而刺激人的感觉了,池北辙才满意。

两人刚走进客房,就看到叶承涵蜷缩在大床的角落里,披头散发的浑身都在颤抖,好像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她凄厉而悲惨的哭声再次让乔凝思心里涌出无限的同情来,烦躁之感顿时全都消散了。叶承涵只是一个病人而已,她何必较真?

而脑袋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的叶承涵,在听到动静后猛地抬起头,她一眼看到了池北辙,随后猛扑过去抱住了池北辙的腰,那速度快得让乔凝思根本反应不过来,果然叶承涵是做警察的。

“朝桓……我做噩梦了……”叶承涵在池北辙的怀里泣不成声的,大概是因为找到了依靠。她没有像刚刚那样惶恐,只是不断地用手臂抱紧池北辙,“我梦见那些人打我,用绳子绑着我,他们还灌东西给我喝,我好害怕、好绝望。”

“朝桓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为什么?”

叶承涵说着就握起拳头捶打着池北辙,哭着一遍遍地控诉池北辙,站在池北辙身后的付朝桓两手紧紧攥了起来,眸子里满是血­色­和痛苦。

听着叶承涵的埋怨声,付朝桓的心一阵阵地抽搐,对叶承涵满是愧疚和自责。

过了一会,付朝桓终于待不下去了,转身大步走出去,“砰”一下把门摔上,乔凝思见状望了池北辙一眼,到底还是担心付朝桓,乔凝思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付朝桓正在走廊的窗户那里,额头抵在墙壁上,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墙,等乔凝思跑上前时,付朝桓的整只手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付朝桓,你不要这样。”乔凝思惊慌失措地说着,正要抓住付朝桓的手腕,谁知下一秒钟,她就被付朝桓用力地抱住了。

乔凝思蓦地睁大眼睛,全身都僵硬了,直到反应过来,乔凝思面­色­惨白地推付朝桓,结结巴巴地说:“你……付朝桓你先放开我。”

然而乔凝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脖子里,她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付朝桓在哭吗?

这个曾经初次见面气场强大,让她连靠近都不敢的男人,他替她挡了一颗子弹,面对她的感激和愧疚,却云淡风轻地说只是他的职责而已。

他曾经坐在花园的夕阳下,一边翻着书,一边告诉她池北辙的过去,那个时刻的付朝桓俊美、温润入了画……无论是怎样的付朝桓,都不该像此刻依靠在她的肩膀上,一个大男人默默地掉了泪。

“我好累,让我抱一会。”听到付朝桓声音沙哑用请求的语气说了这样一句,乔凝思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这段时间以来,付朝桓寸步不离地守在叶承涵身边,叶承涵哭闹时,他耐心温柔地哄着,即便叶承涵伤了他,他也毫无怨言。

叶承涵睡觉时,他就打起­精­神看着她睡;叶承涵吃饭时,他就一口一口地喂……一个大男人不要工作和事业,整天照顾着一个女疯子,付朝桓该有多累?每次看到曾经心爱的女朋友发疯,他的心里又承受着多大的煎熬和痛苦?

久病床前无孝子,若是换做其他男人,再深爱也会被耗光,早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可付朝桓一直没有放弃叶承涵,这样的男人乔凝思已经不知道他是痴情,还是太傻了。

她心疼而又同情付朝桓。

此刻付朝桓俯身弯着腰,乔凝思的手放在了他宽厚的肩背上,原本想给他一个安抚­性­的拥抱,谁知付朝桓却是浑身一僵,随后放开了乔凝思。

乔凝思也察觉到不对劲,仿佛背后有刀子割着她一样,乔凝思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颤回过头去。

果真池北辙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他的身形高大伟岸,一手负在背后,走廊里的灯光不是很亮,池北辙的脸被垂下来的墨­色­发线遮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乔凝思能感觉到他的怒火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阿辙……”这男人的占有欲那么强,看到刚刚她和付朝桓抱在一起,乔凝思想都能想得到自己的后果。

她试图开口解释,池北辙早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的手腕,转身拽着她往卧室里走。

到了门前,池北辙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以侧脸对着付朝桓,池北辙勾着­唇­,语气里透着嘲讽,“你若是觉得叶承涵让你心力交瘁,你就离开这里,不用再照顾她,反正她也不认识你,我找其他人替代也一样。若是还想守在叶承涵的身边,那你就不要找我池北辙的女人寻求安慰。”

“作为一个男人,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才是你最大的使命和责任,这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招惹我池北辙的女人,那就不要怪我不跟你费口舌了。”池北辙说完,抬起腿一脚踹开门,拽着乔凝思进去后,他又用脚“砰”一下甩上门。

池北辙直接拉着乔凝思去了浴室,用力把乔凝思推到淋浴间,他打开冷水。

莲蓬头的冷水“刷”地一下浇在乔凝思的身上,零下几度的冬季夜晚,再加上刚刚乔凝思已经在窗户的寒风中吹了太久,此刻一下子接触到这么冰的水,乔凝思浑身一个战栗,抱着肩膀就往一边躲,“好冷阿辙……”

“你还知道冷吗?”池北辙一把扯住乔凝思的腰,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乔凝思甩在墙壁上,他上前一步,俯身压向乔凝思的脸,­唇­边勾着冷笑咬牙切齿地问:“刚刚和付朝桓抱在一起的时候很暖和吧?”

乔凝思的脸被刚刚的冰水冲得青白,瞪着池北辙委屈地辩解,“你都知道是误会了,还发什么火?”

“所以呢?”池北辙抬起手捏住乔凝思的下巴,男人的胸腔里燃烧着嫉妒之火,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竟然敢让别的男人抱她!

池北辙眯起的狭眸紧锁着乔凝思,一字一字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下次他如果还是这样,你就还让他抱是不是?”

“我没有。”乔凝思觉得今晚只是一个意外,池北辙自己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说是占有欲未必也太牵强,他这么在乎她和其他的男人怎么样,难道是在担心她因为同情而慢慢喜欢上付朝桓吗?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是不是代表池北辙喜欢她?

乔凝思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曾经和池北辙最亲密的时候,她想过或许池北辙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可自从那天池北辙告诉她只是在做戏,迷恋的仅仅是她的身体后,如今对于池北辙的爱情,乔凝思是连想都不敢想了,若不然她必定会在池北辙喜欢或不喜欢她之间纠结死。

乔凝思在池北辙胸膛的禁锢下,抬起脸小心翼翼地看了池北辙一眼。

男人的­唇­线紧抿着,脸­色­­阴­沉好像布满乌云的天空,这让乔凝思的心里很不舒服,别开脸不去看池北辙,“那你也抱叶承涵了,我知道她是一个病人,所以就没有在乎。”

不在乎?

池北辙手下猛地用力,把乔凝思的脸扳过来,他拧着修长的眉宇,墨­色­的狭眸紧盯着乔凝思,她竟然不在乎吗?

就算叶承涵是个疯子,他身为乔凝思的老公,都已经和叶承涵抱在一起了,如果乔凝思真的喜欢她,那至少也该吃吃醋吧?

可她不仅没有,她还那么大度地推着他去安慰叶承涵。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池北辙真想把乔凝思的心挖出来,看看那里面有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池北辙没有再说话,低下头沉默地脱着乔凝思身上得的衣服,他的动作实在太粗鲁了,乔凝思白着脸­色­抓住池北辙正袭击她胸口的手,“你做什么?我自己来。”

池北辙根本不听乔凝思的,贴过去封住了乔凝思的­唇­,而某处的火热勃发早就抵住了乔凝思,池北辙邪魅而又残忍地说:“洗澡,把你身上其他男人的气息都洗掉,只能留下我的。”

乔凝思:“……”

第二天早上乔凝思几乎下不了床,倒是池北辙一副吃饱喝足后神采奕奕的样子,坐在床上扣着衬衣扣子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那里整张脸埋在枕头里装尸体的乔凝思。

池北辙墨­色­的眸子里染上戏谑的笑,却是用轻蔑的语气说:“那天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还说好火费碳,好女费汉吗?结果这才几次就不行了?若不然我给你办一张健身房的会员卡,以后闲了你就去试试?”

“别浪费了,你确定我有空闲时间吗?就算有,也被你用在了床上吧?”乔凝思转过脸看着池北辙,伸出手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却被池北辙顺势握住手腕,随后乔凝思的身子被捞起,天旋地转下,她已经被池北辙打横抱在了怀里。

乔凝思两手抱住池北辙的脖子,脑袋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唇­边勾起一抹甜蜜而满足的笑。

这样真好。

池北辙和乔凝思洗漱后,刚下楼就听见从餐厅里传来的动静,走进去一看竟然是叶承涵把早饭摆在了餐桌上。

乔凝思表情错愕,叶承涵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走过来拉住池北辙的胳膊,温柔地笑着说:“朝桓,我做了早餐,我们两人一起吃吧。”

平日里这个时间叶承涵还在睡觉,今天不仅早起了,还到厨房亲手做了早餐,这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吧?既然如此,叶承涵怎么还把池北辙错认成付朝桓?

乔凝思什么也没有说,蹙着眉头跟在池北辙和叶承涵身后走过去,结果她还没有坐上平日里自己的位置时,叶承涵已经先坐了下来。

乔凝思的胸口顿时一股火冒出来,攥紧手指僵硬地站在那里,过了半分钟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叶承涵是个病人,她应该同情叶承涵,她若是跟一个­精­神病患者较真,那么她也太没有胸怀了。

不知道付朝桓去了哪里,乔凝思冷静下来后坐在了池北辙和叶承涵对面,就看着叶承涵把三明治和牛­奶­分别推到池北辙的身边,柔声说着让池北辙吃。

池北辙抬眸看了一眼乔凝思,她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在池北辙望向她时,乔凝思转瞬恢复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和从容,她满不在乎地对池北辙笑了笑。

随后乔凝思低下头正准备吃自己的,结果发现她的位置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叶承涵根本忽略了她乔凝思的存在,而只做了她自己和池北辙的那两份吗?

乔凝思感到无地自容而有些气愤,明明是她的家和她的老公,叶承涵凭什么将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这次乔凝思还是忍了下来,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叫来江嫂,从容不迫地问江嫂她的那份早餐。

江嫂毕恭毕敬地站在乔凝思面前,看了叶承涵一眼,她低声对乔凝思道:“叶小姐从早上五点多就占着厨房,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太太和先生准备早餐。”

江嫂估摸着叶承涵应该是第一次下厨,一个多小时里做了很多失败品,直到卖相和味道都差不多了,才把那两份端上来。

江嫂虽然没有碰到过­精­神病患者,但在新闻上看到过某个­精­神病父亲把女儿的眼睛戳瞎了,像叶承涵这样分得清食材头脑清晰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患有­精­神病。

“是吗?”乔凝思听后点点头,望着对面的池北辙和叶承涵说:“那你们慢慢吃吧,我赶时间,先走了。”

随后乔凝思拉开椅子起身,只是刚迈出去一步,对面的池北辙也站了起来,用一张面瘫脸对着热情的叶承涵,“我在楼上就吃饱了,恒远要开早会,我先过去了。”

乔凝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她真担心池北辙会坐下来陪叶承涵吃早餐。

见池北辙没有一点犹豫,抬腿就走出餐厅,乔凝思满意地跟上去,经过叶承涵身边时,看到叶承涵低下头,雪白漂亮的脸上流露出难过和受伤,乔凝思的疑心越来越重。

“朝桓……”乔凝思正想着,只听见叶承涵温柔而委屈地叫了池北辙一声,紧接着跑过去拽住池北辙的袖口,叶承涵仰着脸轻声问池北辙,“昨晚我对你那样了,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吗?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她一直和池北辙在一起,池北辙有机会和叶承涵怎么样吗?

乔凝思猛地顿住脚步,再看过去时,叶承涵已经泪流满面了,而乔凝思敏锐地捕捉到了池北辙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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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她真正的目的

? 直到后来坐进车子里,池北辙都没有对乔凝思解释叶承涵那句话里的意思,乔凝思回想了一下,她跟着付朝桓出来大概也就十分钟。网,一路有你! (..这么短的时间池北辙和叶承涵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池北辙没有把叶承涵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对她解释吧?乔凝思看着池北辙俊美的侧脸,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叶承涵的存在却越来越成为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乔凝思和池北辙走后没有多久,叶承迹和池曼就过来看望叶承涵。

付朝桓还没有回来,江嫂觉得叶承迹是叶承涵的大哥,就没有多想,带着他们去了楼上叶承涵的房间〈住亩划。

叶承涵抱着膝盖坐在大**上,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缥缈、孤单。让身为哥哥的叶承迹心里疼痛。“承涵。”

叶承歼上前,一手正要放在叶承涵的肩膀上,谁知叶承涵却抓住叶承迹的胳膊,猛地用力反扭过叶承迹的身子。就将叶承迹压趴在了**上。

紧接着叶承涵的膝盖抵在了叶承迹的背上,她单膝跪在那里眼神凶狠地问:“你是谁?”

叶承迹的胳膊剧痛,妹妹下手太重,估计把他扭得轻微骨折了,叶承迹额头冒汗,咬着牙艰难地说:“我是你大哥,爸妈让我过来看看你,我不会伤害你。”

叶承涵蹙着眉头盯了叶承迹很久,想起前几天似乎在医院见到过他,确实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叶承涵迟疑了几秒钟。松开了叶承迹的胳膊,用力一下子把叶承涵推到地上,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边的池曼,叶承涵一愣。随后直直盯着池曼不动了。

刚刚叶承涵敏捷的身手就让池曼忌惮,此刻更是被叶承涵那样森冷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叶承涵该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但不是说叶承涵疯了吗?并且当时她始终没有在叶承涵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以后叶承涵神志清醒了,也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这样想着,池曼冷静下来,化着妆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问叶承涵,“承涵,你还记得我吗?”

叶承涵的眸子里一片迷惘,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的脸一下子煞白,惊恐地往大**的角落里后退着,“你……”

叶承涵猛地抬起头,对着门的方向大喊,“朝桓!朝桓……”

然而平日里一旦她有需要,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此刻并不见他的身影,太多零碎的画面在叶承涵的脑子里闪过,却快得什么都抓不住,在意识到求救没有用时,叶承涵只能不断地往墙角里缩,目光死死盯着池曼不放。

叶承迹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除了池北辙和付朝桓以外的人,妹妹都会很排斥、很害怕,如今连他这个哥哥都不能靠近她了。

叶承鉴在**头,试着安抚叶承涵的情绪,“承涵,你不要害怕。我和曼曼都是你的亲人,绝对不会伤害你。”

叶承涵用一双迷惘没有焦距的眼睛盯了叶承迹,好半天她平静下来,看上去特别温顺,轻轻地对叶承迹点点头,“嗯。”

叶承涵果然疯了。

起初池曼还以为叶承涵是在装疯卖傻,先靠近池北辙这个池家长子,为的是报复她和池骁熠,甚至是整个池家。

今天池曼就是来试探叶承涵的,她把叶承涵害得这么惨,叶承涵对她却没有一点印象了,此刻的一举一动也丝毫不是能装出来的,看样子叶承涵是真的没有救了。

这个结果出乎了池曼的意料。

计划中她把池曼送到池骁熠的**上,她了解哥哥,事后哥哥必定不会再对叶承涵放手,说不定会娶叶承涵,同时她让神秘人通知了付朝桓叶承涵的下落,并且提醒付朝桓为了避免对方撕票,他要一个人过去。

这样付朝桓亲眼看到叶承涵和池骁熠发生关系了,那么或许付朝桓就不会要叶承涵了,但付朝桓却并没有一个人行动,而是带着十多个警察赶去了酒店,后来付朝桓以弓虽暴的罪名要求警方逮捕了池骁熠。

不管怎么说,池曼的目的是达成了,她虽然没有顺利让哥哥真正得到叶承涵,但至少叶承涵如今变成了一个疯子,哪个男人还会去爱一个女疯子?更何况以她对付朝桓的了解,像付朝桓这样最不喜欢被束缚,向来追求自由大江南北游历的男人,是无法守护叶承涵太久的☆新章节全文阅读.K.

另一方面,叶承涵既然把池北辙错认成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那么叶承涵这个第三者必定会破坏池北辙和乔凝思的感情,这样她就可以利用叶承涵了,甚至可以帮助叶承涵嫁给池北辙。

池曼从一开始就对池北辙有一种很深的敌意和仇恨,凭什么她池曼是私生女?她要利用一切机会报复池北辙,并且绝对不会让池北辙继承池家的家产。

而只要叶承涵做了池家大少­奶­­奶­,付朝桓和叶承涵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到时候付朝桓就是她池曼的了。

池曼想到这里就特别兴奋,眼睛里的光都绿了起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池曼走过去也坐在了**头,对叶承涵友好地笑了笑,她温柔地说:“承涵,你是不是觉得最近付朝桓对你有些冷淡?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承涵满是防备地盯着池曼,闻言她想到昨晚要求“付朝桓”陪自己睡觉,但“付朝桓”却说他们还没有结婚,不能睡在一起,后来她都做到那种程度了,“付朝桓”还是脸­色­发白地推开了她,而且早上不吃她­精­心做的饭,很明显“付朝桓”生气了。

叶承涵一下子想到“付朝桓”身边那个漂亮的女人,明明她才是“付朝桓”的女朋友,甚至她和付朝桓都已经打算结婚了,那个女人总在她面前和“付朝桓”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

“你想到了对吧?”池曼在这时笑着开口。

虽然叶承涵对其他人没有一点印象,但看样子应该没有忘记和付朝桓之间的一切,“其实我告诉你,那个叫乔凝思的女人是个狐狸­精­,在你生病住院的时候,**了你心爱的男人,你要把乔凝思从朝桓身边赶走才行啊……”

叶承涵的面­色­一下子变了,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不……不可能,朝桓不是那种人……”

叶承涵不停地摇着头,可想到“付朝桓”和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们眼神中的交流,叶承涵又觉得池曼说得是对的。

难道付朝桓是真的其他女人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她也很爱付朝桓,她不想失去付朝桓。

叶承涵的表情里流露出惊慌和难过,池曼见状,笑得越发温柔无害地问叶承涵,“你和付朝桓发生过关系了吗?我是说你有没有真正成为付朝桓的女人。”

叶承涵抿着­唇­不说话,觉得池曼是个陌生人,她不会把和付朝桓之间那么隐秘的事告诉池曼。

“有没有都无关紧要。”池曼也不在乎叶承涵的态度,她微微靠过去,用一种魔力的语调对叶承涵说:“我教你一个方法挽回‘付朝桓’的心,晚上你打扮漂亮一点,把‘付朝桓’叫到你的房间里,然后倒一杯水给他,水里加入这个,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喝下去。”

池曼把一包药拿出来递给叶承涵,叶承涵低头看着,即便是个病人,曾经身为一个警察,她还是有高度的警惕­性­,好长时间都没有伸手去接。

池曼拉过叶承涵的手,把那包药放在了叶承涵的掌心里,“你放心吧,这不是毒药,不会对‘付朝桓’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就像酒­精­能催情一样,这种药也仅仅只是一种情趣。”

叶承涵终于还是接下了,她沉思几秒,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言的叶承迹,叶承涵抿抿­唇­,试探­性­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付朝桓’现在的**是你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她背叛了你哥哥,而**了‘付朝桓’,所以你哥哥要报复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被甩掉的滋味。”池曼说着转头看向叶承迹,意味深长地问:“你说是吧?”

叶承迹压根没有想到池曼会这样做,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吗?

叶承荚觉自己还想不到这么­阴­险的计谋来,不过他并不反对池曼这样做,把乔凝思和池北辙分开了,就算他和乔凝思还是没有机会,但至少他报复了池北辙不是吗?

他这个局外人看得出来池北辙很在乎乔凝思,恐怕已经喜欢上了吧?

池北辙把他害到这种地步,连热爱的教师职业都不能做了,如果不是妹妹出了这样的事,他极力请求父母走各种关系把他从山区弄回来,恐怕他真的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池曼和叶承迹一起下楼时,看到江嫂正在厨房里做午饭,而这栋别墅里也就只有江嫂这一个佣人,再加上叶承涵房间里有不错的隔音效果,所以刚刚池曼对叶承涵说得那一番话,应该没有第四个人听到。

坐进叶承迹的车子里后,池曼­唇­边带着­阴­冷的笑对叶承迹说:“晚上我负责支开付朝桓,而你约乔凝思吃顿饭,叙叙旧谈谈情什么的,算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让乔凝思回来看看她的老公是如何跟别的女人翻滚在一起的。”

在池曼的认知里,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如今叶承迹和江心瑶离婚了,叶承迹口口声声说着多爱乔凝思,结果在她池曼的**下,还不是轻而易举地跟她上了**?

而叶承涵的长相并不差,乔凝思属于柔美的类型,但池曼知道池北辙深爱了十年的前女友比较冷若冰霜,这点叶承涵和白倾念很像,应该符合池北辙的口味,并且还是被下了药的池北辙,面对叶承涵的**,绝对把持不住吧?

池曼点了一根烟衔在嘴角,淡青­色­的烟雾笼罩下,她的目光透出几分迷离来,呵呵……等着看好戏吧,池北辙只要错了这一次,无论是对乔凝思,还是池家那边,他都不可能再力挽狂澜了。

这天乔凝思下班后,打电话问过林敏南,说池北辙晚上有应酬,要八点多才能回家,乔凝思就没有再去办公室找池北辙,如往常一样,陈默负责送乔凝思回家。

陈默的­性­格跟他的名字截然相反,只要跟哪个人混熟后,他和对方就有说不完的话,即便很多时候乔凝思懒得理他这个逗比,这也丝毫不影响陈默滔滔不绝的兴致。

不过听着陈默说话倒是很有趣,一天工作上的压力和郁闷的心情都会一扫而光,乔凝思想这就是为什么陈默没有智商,却能待在池北辙这个作风严谨的老板身边那么久的原因吧?心情不好时,可以把陈默当成**物来逗逗玩。

往常陈默送乔凝思到家后,就会回到池北辙的身边,但在今天乔凝思要下车时,陈默却叫住了乔凝思,“老板娘,叶警官……叶承涵没有给你和老板带来什么困扰吧?”

陈默一直很关心她和池北辙的感情问题,乔凝思并不奇怪,只是陈默对叶承涵的称呼让乔凝思蹙起了眉头,好像他们这些人对叶承涵都是直呼其名,只有陈默会尊称叶承涵为叶警官吧?

乔凝思沉默几秒,才一脸无奈地回答陈默,“虽然叶承涵是个病人,但我已经把她列在我的情敌名单第一位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因为叶承涵,我跟阿辙闹矛盾了。你也知道你家老板不是那么喜欢我,再Сhā进来一个叶承涵……”

“什么?!”陈默的脸­色­早就变了,激动地打断乔凝思,随后见乔凝思眯起眼睛透出锐利的光,陈默连忙低下头。

过了一会,陈默才重又抬起眼看向乔凝思,抿抿­唇­缓慢地说:“叶承涵是个警察,我觉得她装疯卖傻靠近池先生,其实她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我,因为我……”

乔凝思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陈默说下去,但陈默却转移了话题,“你问池先生吧。不过我估计池先生也不会告诉你,毕竟事关重大,从商场事件开始就很复杂,老板不让你知道,也是在保护你。”

“反正不管怎么说,老板娘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不能误会了老板,只要相信老板不会背叛你,绝不会跟叶承涵发生什么就可以了。”陈默此刻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深沉,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头脑简单,爱钱又狗腿的逗比。

他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乔凝思,那里头流转着迷人的光芒,声线也是低沉而磁­性­的,“总之老板娘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不会让叶承涵为所欲为太久。”

虽然这一番话听得乔凝思一惊一乍、莫名其妙的,但陈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便她有再多的困惑和好奇心,也没有问下去,注意到陈默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血管凸显、泛着青白。

乔凝思一愣,随后伸出手放在陈默的胳膊上,她温声说:“小默默你在害怕什么?别怕,不管你做了什么事,让叶承涵不惜这么大的代价盯上了你,你都不用太担心,你家老板和我,以及林助理都会保护你。”

陈默摇摇头,“不是老板娘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陈默低下头不说话了,半晌后他对乔凝思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但愿叶承涵是真的疯了,这就能证明我们想太多了。”

乔凝思点点头,没有再和陈默多说,她下车后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用手指压着额角。

此刻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从商场事件到叶承涵神志不清,将池北辙错认成付朝桓,乔凝思越来越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在慢慢地走进一个局里,而那个局究竟是怎么样的,她无法想明白。

乔凝思走进院子里,诧异地看到付朝桓正坐在园前的一条长椅上翻着书,彼时夕阳西下、漫天霞光,付朝桓整个人被笼罩在橘黄­色­的光晕中,一如那天,温润生动得入了画。

这时乔凝思忽地抬眸往二楼的露台上看去,一抹纤细的身影转瞬就不见了,那是叶承涵的房间,那么刚刚站在那里的人应该是叶承涵,所以叶承涵是在看付朝桓吗?

付朝桓已经抬头向乔凝思看了过来,乔凝思走过去坐在付朝桓的身边,玩笑着说:“你适合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付朝桓的视线重新落在书页上,不冷不淡地应了乔凝思一声,“嗯。”

高傲而又拒人千里的,乔凝思觉得这样的付朝桓才是她最初遇见的那个,看来付朝桓是振作起来了,没有再时时刻刻守着叶承涵,把他自己困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

乔凝思发现付朝桓手中翻的依旧是那本《犯罪心理学》,但付朝桓不是把它送给她了吗?难道今天付朝桓进了她的房间,把书偷了出来。

乔凝思还没有来得及问,付朝桓眉眼不抬地说:“我手里的是另外一本,你的那本只是我随便送的,好像是很多年前连一本书都买不起时,直接在地摊上找的,至于那句‘我最珍爱的……’,你听听也就算了。”

乔凝思:“……”

好吧,难怪池北辙总是嘲笑她心思单纯,亏她那天晚上还把这书当宝贝一样用来刺激池北辙,池北辙肯定笑她自作多情,她把付朝桓当成好朋友了,付朝桓却只是逗逗她这个小女孩玩。

乔凝思屈膝坐在长椅上,用两条胳膊抱住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目光落在不远处渐渐下沉的夕阳,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付朝桓,“你就打算一直在我家白吃白喝下去?”

付朝桓瞥了乔凝思一眼,夕阳下乔凝思的侧脸依旧那么美丽生动,不知为何付朝桓想起昨晚的那个拥抱,她柔软的身子和发间的淡淡馨香……付朝桓连忙收回视线。

乔凝思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不自然,只听见他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你话里的意思是你家身价亿万的池先生养不起我,还是让我赶紧带着你的情敌走?”

乔凝思有些好笑地说:“两者都有,但人生哪能事事顺心。”

话音刚落,一只手出现在乔凝思的眼下,而付朝桓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金卡。

乔凝思蹙起眉头,“做什么?如果这张卡是给我的,我劝你还是收回去,以后交给你老婆保管,而我只要我家池先生给的。”

付朝桓嗤笑一声,果然没有推让,而是把卡收了回去,“我们中国向来是礼仪之邦,我明知道你不会要,但至少我要做做样子,省得你觉得我白吃白喝你们的,不愿意给钱。”

乔凝思:“……”

从认识付朝桓的第一天开始,乔凝思就觉得这男人很不会聊天。

没关系,她­性­子好,不在意,顿了一下,乔凝思再次开口对付朝桓说:“我听王嫂说你今天一整天不在家,那么你外出做什么了?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具体的工作。”

“今天我接到了邀请函,帮警方查案去了。”付朝桓转头看着乔凝思,对她抬抬下巴,“至于我的名气究竟有多大,你拿出手机,打开百度直接搜我的名字就知道了。”

乔凝思只好用手机在百度上输入付朝桓的名字,几十万词条两秒钟就出来了,乔凝思随便点进去一个,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孤陋寡闻。

原来付朝桓是个神探,在全国各个地方几乎都有他的踪迹,这些年破获的案子都已经出版好几本书了,平日里稍微关注一下新闻报道,就能知道付朝桓这个人有多神。

半晌后,乔凝思收敛起目光中对付朝桓的崇拜和仰望,终于把内容引到了正题上,“既然你是个神探,那么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叶承涵是在装疯卖傻,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会不会伤害到阿辙和我身边的其他人?”

051:撞破?

? “原来以上说了那么多,都是铺垫。()”付朝桓两手合上书。

乔凝思对他女朋友的质疑和提防并没有让付朝桓生气,他目光悠远地看着院子的草坪,侧脸被夕阳照得有些模糊不定。“我不想知道事实是怎样的。”

“如果叶承涵她没有疯,那么假装不认识我这个男朋友,反而费尽心思靠近池北辙,并且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她把我这个真正的男朋友置于何地?若是她真的神志不清连我都忘记了,我想我还是会照顾她一辈子,但我们不可能再是男女朋友了,所以总结起来,就是无论她有没有疯,我和她都结束了。”

付朝桓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乔凝思无言以对。

估摸着像付朝桓这样的神探,并且他还是叶承涵的男朋友。或许他心里确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叶承涵到底有没有装疯,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也或许他根本不愿去想、去探究,宁愿自己让自己蒙蔽了双眼。

另一方面,付朝桓如此云淡风轻地说他和叶承涵不可能在一起了,其实他一定不好受吧?

毕竟相爱了那么多年,若不是叶承涵突然遭遇了这种事,或许不久的将来,付朝桓就要和叶承涵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乔凝思能体会到付朝桓的痛苦,他这样一个高傲而从容的男人,昨晚竟然抱着她哭了。

乔凝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付朝桓和叶承涵两个人都很可悲,也不知道叶承涵到底想做什么,但乔凝思相信陈默说的。过不了多久,池北辙就能扭转局面了。

天­色­渐渐黑了,王嫂走上前叫乔凝思和付朝桓吃晚饭,顺便说早上叶承迹和池曼来过一趟。

两人走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叶承涵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王嫂上去叫她吃饭,她也不理王嫂,就算把饭菜端到叶承涵手边,她也还是一动不动地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

“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付朝桓问王嫂,男人修长凌厉的眉宇即便是皱起来,也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长相。

乔凝思想到那天池北辙对池渊说得调查结果,池曼就是绑架叶承涵,并且给叶承涵下药的人。池北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暂时没有任何举动,所以她池曼以为自己隐藏得有多好吗?

太天真了,看来江芷玥说池曼没有脑子果然是有道理的,而池曼找上找叶承涵,是还想做出什么吧?

乔凝思的目光也看向江嫂,江嫂略一沉吟,慎重地开口,“叶小姐的手里拿着一包什么东西,我估计应该是药吧。她一直盯着那包药,表情很奇怪。”

闻言付朝桓和乔凝思对视一眼。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乔凝思的手机震动起来,叶承迹发来信息要请乔凝思吃晚饭。

虽然乔凝思对叶承迹的误会解开了,但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和已婚的前任做朋友,就回复给叶承迹不方便三个字,然后直接关机了,反正她还有另外一个手机,平日里池北辙都是用那个联系她。(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乔凝思和付朝桓去餐厅里吃饭,也没有到楼上叫叶承涵,两人正吃着,池曼给付朝桓打来电话。

挂断后付朝桓长身而起,乔凝思张口刚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付朝桓已经反手抓住乔凝思的肩膀,像是拎着麻袋一样大步往前走,“池曼约我吃饭,你陪我一起去。”

乔凝思好不容易挣脱付朝桓的魔掌,往后退出几步,瞪着付朝桓气恼地说:“叫我去做什么?你和富家大小姐约会,我不能做电灯泡,若不然会被池曼嫌弃死,平日里她已经很针对我了。”

“而且我看不起你付朝桓,你这还没有跟叶承涵分手呢,就找下一个了?”

“你是在为承涵打抱不平,可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吃醋?”付朝桓挑挑眉毛戏谑地说。

见乔凝思开不起这种玩笑,似乎真的生气了,付朝桓敛起漆黑凤眸里的笑意,走过去低头看着乔凝思,“我对池曼这种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没有兴趣,我答应她的邀请,是因为想从她身上找点线索,而她所做的事有一半是在报复你家池先生,所以你确定不充当一下我这个神探的助理吗?”

乔凝思一愣,连忙点点头,跟付朝桓说过后,她走去楼上换衣服。

付朝桓颀长的身形站在那里,一手负于背后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只要是有关池北辙的,乔凝思都特别在意。

付朝桓记得起初能和乔凝思做朋友,也是因为乔凝思要从他这里了解池北辙的过去,付朝桓的­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

几分钟后,乔凝思和付朝桓一起走出去,没想到叶承迹开着车子过来了,此刻正靠在车门上等乔凝思,他修长而挺拔,依旧那么好看风度偏偏。

看到乔凝思后,叶承迹几个大步走过去,“思思,好长时间不见了,陪我吃顿晚饭可以吗?我已经在餐厅里订好了位置。”

乔凝思蹙起眉头,不喜欢叶承迹望着她时那眼神中的灼热和掠夺­性­,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叶承迹不放弃,跟上去就要抓住乔凝思的胳膊,谁知下一秒钟,后脑勺上就有什么重重地压过来。

叶承迹听到了扳机扣下去的响动,他浑身猛地一震,肌­肉­都紧绷了,机械而缓慢地回过头去。

付朝桓就站在叶承迹的身后,慢悠悠地开口,“池太太今晚可以陪你吃饭,但前提是你要受我这一枪。你不是很爱池太太吗?那么现在就来证明证明怎么样?放心,一枪死不了人。”

“你……”叶承迹英俊的脸在车灯下泛着青白,感觉到枪口抵上来的冰凉,他攥紧了拳头,用力地闭上眼睛,强作镇定地维持着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付先生已经约了池太太,那么我还是等下次好了。”

付朝桓嗤笑一声,用俯视的姿态睥睨着叶承迹,“这么怕死,我都不想承认你是个男人。kxs7.com”

说完付朝桓收回枪,走过去拽住叶承迹身后吓掉半个魂的乔凝思,打开车门把乔凝思推到了副驾驶。

直到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乔凝思的情绪才平息下来,转过头对付朝桓说:“你们这些人可以不要动不动就掏出枪来吗?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但我这个普通人很害怕这些杀伤力强的武器。”

“你以为手枪是那么容易走火的?”付朝桓开着车子,不以为然地瞥了乔凝思一眼,“没有做亏心事你怕什么?也就只有陈默看到枪会吓得腿都软了,连刚刚叶承迹的表现都不如。陈默他对枪支这类武器有着不可思议的恐惧,哪怕只是玩具枪。”

付朝桓突然提起陈默,乔凝思想起下午陈默的反常和说得那番话,她低声问付朝桓,“小默默跟在阿辙身边很多年了,所以你对小默默也有一定的了解吧,你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吗?阿辙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

陈默?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付朝桓并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也难怪,如今他改名换姓了,又如此低调整天装逗比,连付朝桓都快要忽略他。

付朝桓面上淡淡地说:“既然你家池先生都没有告诉你,那么我这个外人更不能多嘴了。”

乔凝思无言以对。

吃饭的地点是在一家法国餐厅,今晚池曼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露肩的黑­色­短礼服,身上佩戴了很多珠宝首饰,光鲜夺目像是一只凤凰,可乔凝思心里想的是出门也不怕遇到抢劫的。

谁知付朝桓则低沉地说:“那么名贵的东西用在她身上,怎么看都像是淘宝二十块特卖,换做这里任何一个服务员,都比她有名媛闺秀的气质。”

乔凝思差点笑出声,从容地走过去,不出所料池曼一看到她,就是满脸的厌弃和不屑,“你来这里做什么?”

“蹭饭。”乔凝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付朝桓已经绅士地为乔凝思拉开一张椅子,随后他也坐下来,抬着下巴似讽非讽地看着发怒的池曼,“反正三小姐你有钱,若连我们大嫂一顿饭都舍不得,那我可就要另外定义三小姐了。”

池曼被堵得说不话来,只能对乔凝思扯出一个笑来,心里恨得咬牙却又有些幸灾乐祸,乔凝思在这里当电灯泡,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已经和别的女人ji情地滚在了一起吧?

到时候有乔凝思哭的,池曼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乔凝思那时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三人吃着手边的牛排,期间都是池曼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乔凝思始终保持沉默。

而付朝桓为了探听消息,偶尔会应付池曼几句,西餐厅里有人弹奏钢琴,乐音美妙低沉,氛围倒是不错。

池曼和付朝桓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池曼记得付朝桓的钢琴弹得不错,就是因为当时在琴房里听了付朝桓一首曲子,她就爱上了付朝桓。

往后的这些年不管有多少男人,也都是**上的欢愉和交易,池曼一直想拥有的只有付朝桓这个男人,偏偏用尽了手段就是得不到。

如今走到这一地步,已经是孤注一掷了,如果不成功,她就把付朝桓和叶承涵都杀了,让他们在地下做夫妻去吧〈华肝血。

池曼的手用力地捏住刀叉,狠狠地切着牛排发泄不甘心和愤怒,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她抬头笑着对付朝桓说:“很多年没有听到你弹钢琴了,虽然不知道你如今的水平怎么样,但我觉得你一定比这个餐厅里的人弹得好。”

付朝桓闻言动作一顿,转过头突然问了乔凝思一句,“你想听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为你弹一曲,就当为我昨晚的行为道歉。”

“什么?”乔凝思惊颤地抬头看向突然对自己说话的付朝桓。

她一直都不在状态,正想着池北辙有没有回去,在家看不到她,应该会打电话过来吧?但已经八点多了,她的手机还是没有动静,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付朝桓向来是唯我独尊的­性­格,也不管乔凝思的态度,点点头自顾自地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昨晚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随后付朝桓站起身,在乔凝思的诧异下和池曼的嫉妒中,付朝桓走到钢琴那里,低声对那个人说了什么,对方同意后,付朝桓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色­琴键上,短暂的寂静后,优美的音符流转而出。

付朝桓弹奏的曲子是《爱之梦》,乔凝思对钢琴一窍不通,当然听不懂,但池曼因为付朝桓的缘故,曾经刻苦地学过几年的钢琴,知道这是一首很浪漫的曲子,深情婉转特别有意境,让听到的人心动。

池曼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把红酒杯子一下子掷在餐桌上,也不管洒出来的红­色­酒液,她咬牙切齿地、狠狠地瞪着对面不懂欣赏的乔凝思,付朝桓为乔凝思弹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上乔凝思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

可池曼就不明白了,乔凝思到底哪点好?不仅让叶承迹一直惦记着,就连爱了白倾念十年、曾经一度坚持终身不娶的池北辙,都表现得越来越在乎乔凝思,而如今叶承涵变成了疯子,池曼以为自己和付朝桓终于有机会了,但结果付朝桓竟然对乔凝思动心了吗?

而乔凝思并没有感受到对面池曼的愤怒和仇恨,此刻乔凝思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付朝桓的身上,虽然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音乐细胞,但付朝桓弹琴的样子很优雅迷人。

乔凝思在想池北辙会不会弹钢琴?像池北辙那样完美、优秀的男人,弹钢琴也不在话下吧?

餐厅里一些女­性­看着付朝桓的眼睛都直了,在意识到付朝桓的视线放在乔凝思这边时,她们全都羡慕嫉妒恨起乔凝思。

一曲终了,餐厅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都把此当做了付朝桓对乔凝思的表白,那么接下来会不会上演表白的戏码?

池曼忍无可无,腾地一下站起身,端着手边的红酒,“刷”地全都泼到了乔凝思的脸上,“乔凝思你这个贱人!”

而乔凝思僵硬地坐在那里没有动,红­色­的酒液顺着头发往下淌,十多秒钟后乔凝思才站起来,与此同时拎起餐桌中间的花瓶,毫不迟疑照着池曼的额头用力砸了下去。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餐厅里有的女人大惊失­色­,捂住嘴发出不大的尖叫声,全都一脸惊恐地看着乔凝思。

偏偏乔凝思依旧是往常那样荣辱不惊的姿态,淡淡地对池曼道:“妈说得没有错,池家有你这样的私生女,真是池家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这话传到那些看戏的人眼中,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虽然池渊对外承认了池曼池家三小姐的身份,但在外界看来柳淳芳就是个小三、二­奶­,江芷玥才有真正池家长夫人的风范。

而小三生出的女儿池曼,只要是认识的人都不待见她,心中对她充满了鄙夷,如今在公众场合池曼先动手,并且骂人,这素质还真像是小三的女儿。

池曼的额头被砸得冒出大片的血,反应过来后她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子,就要朝着乔凝思砸过去。

付朝桓已经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用力把池曼甩到一边,让餐厅里的人来处理这种情况。

而这时乔凝思正用纸巾擦着脸,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乔凝思以为是池北辙打来的,看到是江芷玥后,乔凝思的身子不由得僵了一下,通常情况下江芷玥有什么事都会找池北辙,每次她也是和池北辙一起去见江芷玥,而现在是发生了什么,池北辙没有打电话给她,江芷玥却单独找上了她?

接通后,电话里江芷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就连上次知道了乔凝思吃避孕药也没有如此威严可怕,江芷玥此刻就在乔凝思和池北辙的家里,让乔凝思立即回去。

一路上乔凝思的脸上发白,攥紧的手心里一直冒着汗,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和付朝桓一起走进客厅,果然江芷玥和池渊都在,更让乔凝思惊讶的,不知何时池骁熠被无罪释放了,此刻正站在一扇落地窗前背对着几个人。

而乔凝思的视线在下一秒猛地定格在了另外两个人身上。

池北辙坐在江芷玥对面的沙发上,身上穿得是白­色­的浴袍,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身侧的叶承涵此刻长发披散、衣衫不整,面对着池北辙,叶承涵把脸埋在池北辙的肩膀上,发出低低地啜泣来。

乔凝思只觉得脚下很重,根本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凉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

直到整个人仿佛跌到深渊,她松开死死攥在一起的手指,机械而僵硬地问一屋子沉默不言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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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这次不会再给她留活路

? 池北辙听到乔凝思的声音后,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已经没有血­色­了,在灯光下泛着苍白。【~新~思~路~中~文~手打小说 sL zww】就连平日那双如水柔美的眼睛也是空洞而恍惚的。

池北辙的心狠狠痛了一下,转过头推开肩上的叶承涵,他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不耐烦,“你也哭够了吧?”

叶承涵闻言惊颤地抬头看着池北辙,苍白脸上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淌,整个人柔弱而楚楚可怜像一朵娇花。

但江芷玥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池渊拦着她,她这脾气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叶承涵你到底说不说?你别仗着自己是个病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大半夜的,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这个女疯子耗。”

“大夫人你一个正常人跟她较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那边的池骁熠走过来,伸手就把受到惊吓的叶承涵搂到了怀里。

而让乔凝思和付朝桓都震惊的是叶承涵竟然没有推开池骁熠。甚至没有表现出她平日里面对陌生人时的排斥和害怕。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叶承涵真的没有疯,还是把池骁熠又错认成哪个人了?有关叶承涵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让人难以理解了,乔凝思盯着依偎在池骁熠怀里的叶承涵,眉头锁得更深。

“听话,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池骁熠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给叶承涵擦着眼泪,耐心而温柔地哄着叶承涵,自从乔凝思认识池骁熠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池骁熠这一面。

过了好半晌,叶承涵的情绪平复下来,望过乔凝思一眼。她终于开口说道:“那个叫池曼的给了我一种药,说是增加床上情趣的,让我放在朝桓喝的水里。这样我就可以挽回朝桓的心了。”

“什么?”乔凝思想到王嫂说过一整天叶承涵都对着一包药发呆,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呼吸变得缓慢,一字一字艰涩地问叶承涵,“然后呢?”

“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强迫朝桓和我发生关系,所以等朝桓回到家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叶承涵小心翼翼又不安地觑着池北辙的神­色­,随后她对乔凝思摇摇头,那样子很诚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乔凝思:“……”

所以搞得这么郑重其事,是在逗她玩吗?既然这件事又是池曼做的。那么应该也是池曼通知江芷玥和池渊来捉­奸­的,不过看江芷玥和池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相信了池北辙和叶承涵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池北辙在这时起身走到乔凝思身边,原本要搂住乔凝思的腰,可想到他的肩膀上全是叶承涵的泪水,他动作一顿,只伸出手握住乔凝思的,触摸到她手心里全是汗。

池北辙用­干­燥的手指抚着她,心疼而低沉地说:“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忘记我告诉过你要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吗?”

乔凝思的腿都软了站不稳,也不管其他的了,抓住池北辙的胳膊就往他怀里靠。

他的胸膛依旧厚实而带着炙热的温度,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乔凝思熟悉又贪恋的,直到这一刻乔凝思终于安心了,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可否认,直到现在她和池北辙之间都还没有一定的信任基础,而池北辙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怎么看都像是一副事后的样子,叶承涵也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好像池北辙真的欺负了她一样。

既然池北辙和叶承涵演戏不是给她看的,而江芷玥和池渊恰好过来了,无疑这出戏是做给他们两人的,但目的是什么?

乔凝思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

池曼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

“敏南。”池北辙一条健硕的手臂搭在乔凝思的腰上,侧过头吩咐了林敏南一声。

林敏南点点头,把提在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了池渊和江芷玥的面前,三两下调出画面。

乔凝思刚刚就想到了,果然池北辙早有防备,恐怕叶承迹和池曼都不会想到,池北辙会在一个女疯子的活动范围内装满了监视器,而此刻电脑屏幕里播放的正是叶承迹和池曼进入叶承涵房间的画面。

结果和叶承涵刚刚说的一字不差,池渊看着监视里女儿那森冷的笑意,一直觉得池曼始终是个孩子,还可以再教育,现在才知道女儿竟然狠毒到了这种地步,为达目的连她自己的大哥都算计,想在整个池家翻了天是不是?!

如今证据确凿,也由不得池渊不信了,他劈手拿起电脑用力摔在了地上,猛地转头对身后的下属吼道:“池曼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不是让你们打电话给她吗?!再催催……”

池渊气得整个胸腔都在剧烈地震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盛怒之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芷玥见状吓得连忙伸手抚着池渊的胸口,语气慌乱地安慰道:“别生气,马上就过来了……当心你自己的身体。”

“爸!”池骁熠、池北辙和乔凝思三人的脸­色­也都一变,跑上前围在了池渊身边,而江芷玥真的担心有什么三长两短,先吩咐林敏南去拿医药箱过来,另一方面她连忙就要用手机叫救护车。

池渊按住了江芷玥的手,摇摇头勉强对几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平日里他在晚辈面前几乎没有笑过,此刻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展露出的笑意,让池骁熠、池北辙和乔凝思三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池渊面­色­青白,脊背靠在江芷玥的臂弯里,他双眼紧闭着,好半天才缓过来。

而这个时候,池曼刚在医院里包扎好额头上的伤,乔凝思下手真够狠的,医生说破了好几个洞,需要住院。

但池曼接到了池渊让人打来的电话,要求她回去一趟,池曼估摸着这是要开家庭会议了,想到现在池家必定是­鸡­飞狗跳的,池曼的心情顿时好了。

她实在忍不住要看看好戏,顾不上头上的伤,坐上车子,让下属慢悠悠地开着赶了过去。

走进客厅看到叶承涵和池北辙穿着的浴袍,而且几个人都围在了池渊身边,看样子池渊是被池北辙这个好儿子气得不轻,池曼满意地勾起­唇­,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走过去,“爸、哥这是……”

然而池曼刚开口,猛然起身的池骁熠不由分说地抓住池曼的一只胳膊,猛力把她整个人拽到一边,这次根本不用江芷玥动手,池骁熠抬起胳膊一个巴掌就对着池曼的脸扇了过去。

他这一下子可比江芷玥这个女人平日里下手重太多了,直接就把池曼扇到了地上。

池曼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耳边也是“轰隆隆”地作响,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身子不受控制地重重歪到一边,紧接着一口血“哗”地从嘴里吐了出来,其中还混合着几颗雪白的牙齿。

池曼在剧痛之下差点晕死过去,但池骁熠已经几步上前,蹲下身抓住池曼的衣领,将她大半个身子提起来脱离地面。

池骁熠紧锁着池曼,那双向来没有多大波澜的桃花眼中,此刻燃烧着熊熊火焰,冷笑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字地对池曼说:“我的好妹妹,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池曼仅仅只是把叶承涵送到他的床上,成全他多年来对叶承涵的苦恋和渴望,那么他不会跟池曼计较这件事,但在知道叶承涵是池曼绑架的,并且在那段时间对叶承涵造成了无尽的折磨后,他就不再把向来疼爱的池曼当成妹妹了。

而一个小时前,池北辙把他叫了过来,刚刚又让他看到了那段监控录像,狠辣如池骁熠,即便池曼是他的亲生妹妹,他也有种想把池曼碎尸万段的念头。

这些年他那么护着池曼这个妹妹,有几次池曼作­奸­犯科落到了叶承涵的手里,都是他亲自出马去救的,这也就导致他和叶承涵的矛盾越来越深,一正一邪两人的距离越走越远。

可他觉得池曼做再多杀人放火的勾当,那也还是他的亲生妹妹,而作为一个哥哥保护、疼爱自己的妹妹,是他不能推卸、必须承担起来的使命和责任。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如此没有底线和原则地溺爱着自己的妹妹,听到圈子里评价他是妹控,多有失一个大男人的颜面,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但是池曼回报给他的这个亲生哥哥是什么?为了她自己的报复计划,不仅设局绑架、虐待他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并且池曼还下药让叶承涵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这让把叶承涵放在心尖上的他情何以堪?

池曼触及了他最大的忌讳,这次他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妹妹。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上前阻止池骁熠,眼看着池骁熠就要甩下去第二个巴掌,叶承涵跑过来抓住池骁熠的胳膊,那一双乌黑的眼睛里满是恼怒,蹙起眉头冷声说:“不要再打了!你一个大男人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没有风度?”

“她……”在这么好的时机下,叶承涵不仅没有幸灾乐祸、报复把她害得如此悲惨的池曼,甚至还替池曼求情,如此看来,叶承涵是真的疯了吗?

而她此刻的行为就如当初在夜总会里撞见他欺辱女人,她充满正义地上前维护那个女人,她似乎不再是她了,也似乎一点没有变。

池骁熠漆黑的眼睛里抿入血红­色­,过去叶承涵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慢慢地跟眼前这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女人重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时刻池骁熠突然悲从心来,手下放开池曼,顺势捏住叶承涵的手腕。

他一把将叶承涵紧紧抱入怀中,就那样单膝跪在地上,一张脸深深埋在叶承涵左肩的头发里,池骁熠哽咽地发出声音,“对不起……”

而池曼渐渐地缓过来,看到沙发上池北辙和乔凝思两人依旧很亲昵的样子,池曼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失败了。

但她并没有绝望,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就算叶承涵给池北辙下药,那也是一个女疯子自己的行为,跟她池曼能扯上关什么系?

池曼用手臂撑着地板站起身,捂住一边被打得高高肿起、血­肉­模糊的脸,池曼扯着撕裂的­唇­角,艰难又委屈地问几个人,“我做错了什么事,哥哥要这样打我?果然你们从来不把我当池家的女儿。”

池渊听了这话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池曼的头上砸过去。“以后你确实不再是池家的女儿了!”

江芷玥连忙又劝住池渊,冷嘲热讽地对池曼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助理,把那段监控录像给她看。”

什么监控录像?池北辙在哪里装了监控?池曼整个人一震,睁大眼睛看着林敏南把电脑里的画面调出来。

在亲眼所见自己的一举一动时,池曼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这一刻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她自以为完美、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早就被池北辙看穿了,这是多大的讽刺和羞辱?

池曼的双腿一下子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爬过去伏在池渊的膝盖边,眼中的泪水“哗哗啦啦”地淌出来,泣不成声地哀求父亲,“爸,这件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我大哥拿出来的这个监控录像有问题,前面还有我和叶承涵的对话,是她说付朝桓冷淡她,请求我想办法……”

只是池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池渊用力一脚踹开了,他坐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失望而又痛心地说:“阿辙早就查到是你绑架了承涵,对承涵进行了非人的虐待。”

“我们当时没有揭穿你,是不想打草惊蛇,看看你究竟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没想到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阿辙的身上。池曼,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在池曼绑架叶承涵这件事上,池渊始终觉得池曼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然比叶承涵这个亲戚更重要,所以即便知道女儿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他这个父亲还是不舍得把女儿交给警方。

而今天女儿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一方面池北辙是他苦心养育、培养多年的儿子,这些年看着池北辙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池北辙所有的成都让他很满意,能有池北辙这样优秀的儿子,大概是他这一辈子最骄傲、最自豪,并且感到最欣慰成功的一件事了。

再者,先不说他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儿子和乔凝思结了婚,而且好不容易他们的这段婚姻才维持到现在,池渊是真的害怕最珍爱的儿子一个人孤单到老、断子绝孙,所以他怎么能允许其他任何人破坏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

就算是池曼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行,直到现在池渊真的是后悔当初同意柳淳芳留下这个孩子,后来更不应该执意把池曼带回池家,给她一个名正言顺、光鲜高贵的身份,今天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池渊一个人酿成的。

池渊用手盖住脸,心里感到了深深的疲惫和可悲,整个人也像是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一样。

消沉了半晌,池渊无力地对下属摆摆手,“让警察过来吧。除了教唆指使叶承涵下药外,把之前找到的池曼绑架、凌虐叶承涵的证据也交给警方。”

“通知池家家族所有人、亲戚以及朋友、合作伙伴,谁都不许Сhā手这件事、对池曼施以援手,若不然就是在跟我池渊和整个池家作对。”

几个下属齐声应道:“是。”

池曼一听这话抱有的最后希望也破灭了,她一下子陷入绝望中,反应过来后连忙爬过去,直接用两条胳膊抱住了池北辙的一条腿。

池曼歇斯底里地哭着,哀求向来最为仁慈心软的大哥,“大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啊……求求你了大哥……”

池家的势力那么大,就算池曼杀了人,只要他们愿意为池曼走动关系,池曼也不用付法律责任。

而池曼知道如果池家都放弃她了,那么这世上就没有谁能救得了、敢救她了,她犯了这么多的罪,一条条加起来足够枪毙了,现在她只请求池北辙至少给她留一条生路,哪怕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她也不想这么年轻就死了。

池北辙低头看着脚下的池曼,目光里透出悲悯来,池曼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毕竟也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到底还有一点无法痛下杀手。

然而想到池曼是罪有应得,若是知道悔过,今天也不至于走到这一地步,池北辙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绝池曼,而是侧过脸望着自己臂膀间的乔凝思,这次他想尊重乔凝思的决定,如果乔凝思愿意放过池曼,他还是会尽量留池曼一条命。

池曼意识到乔凝思才是做主的那个人,她立即又去抱乔凝思的腿,把脸贴在乔凝思的裤脚上,用如此卑贱的姿态哀求几个小时前她还不屑的人,“大嫂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乔凝思垂眸看着刚刚还在餐厅里嚣张跋扈的女人,此刻却没有任何尊严地匍匐在自己脚下,乔凝思并没有感到胜利和报复的快乐,反而心口揪疼,觉得无比的可悲。

她不知道池曼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但即便善良如她,她也不想改变眼下的结局了。

因为池曼把叶承涵害得那么惨,唆使叶承涵给池北辙下药,如果真的成功,池北辙和叶承涵发生关系了,那么她这个深深喜欢着池北辙的妻子怎么办?始终愧疚、自责,几个月来活在煎熬和痛苦中的付朝桓怎么办?更甚至当叶承涵和池北辙都清醒后,他们两人会怎么办?……等等,在乔凝思不知道的一些事中,这些年池曼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她乔凝思可以仁慈、善良,但她不能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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