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也有例外。
有那么几天,可能与找工作失败有关,袁晓晨情绪不佳,在内心里试图逃避现实,觉睡得比婴儿都多,就是醒着,脸上也是一副犹在梦中的神色,饭也不爱吃了,门也不出,我们就消耗到冰箱里只剩了半斤挂面为止,我把那挂面做成凉面,与袁晓晨吃了一顿,还剩下一两左右,放在冰箱里,虽然我写的剧本正在关键时刻,但心里却不时惦记着那最后几根挂面,我写累了睡了一觉,梦里把挂面吃完了,醒来一起床,却发现袁晓晨正稳稳地坐在饭桌前面无情地吃着。
我搬把椅子坐到她对面,眨着眼睛,盯着她看,努力让她对我的注视产生一种众目睽睽的印象,但她一点也不理会我眼巴巴的注视,从容地用筷子把面条搅了搅,浇上我买的老干妈版贵州辣酱,还破例放了一点黑胡椒末,然后张开不知羞耻的嘴——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愤怒?
“住手!”我叫喊道,“你也太自私了。”
她瞟了我一眼,用气我的腔调慢悠悠地说:“怎么啦?”
“这是仅有的一两凉面,我做的!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被我放在冰箱里,用保鲜膜包上的,你好意思一个人吃吗?”
“为什么不?”她竟用英语反问我。
“那么,你知道我也像你一样饿吗?”
“我知道,当然知道。”她慢悠悠地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分我一半儿?”我拍着桌子假装咆哮起来。
她吃了一口面条,然后用筷子点点我的脸:“因为你比我起的晚,而且,你他*的也该去商场买生活必需品了,回回都是我去。”
“没有这一两面条,我走不动。”我用无赖的腔调逗她。
“所以嘛,我吃,然后我去逛商场。”袁晓晨无比细致地把最后两根面吃完,然后回答我。
“等你逛回来,我早饿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