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日比野哥哥偷亲荔枝哥哥的事情威胁他让他带我去找爸爸,他答应了,将我放在爸爸工作的书店门口,然后开着车走掉了。临走之前瞪了我一眼,我朝他作了一个鬼脸。
爸爸穿着一条粉色的围裙被一群女孩子围在中间,笑的好傻哦!我躲在书架后面偷偷的看他。
一个红色头发的阿姨问我要不要去那边坐坐啊,我说好,她给我搬了一个小板凳,还给我一块小蛋糕。然后问我和爸爸是什么关系,我说是爸爸啊,她嘴巴张了半天才合上,样子好傻哦~但是不能取笑女士,我努力的在蛋糕和爸爸之间周旋。
有个女孩子亲了一下爸爸的脸颊。
结果我不小心把阿姨给的蛋糕弄掉了,呜呜,好讨厌!
阿姨问我别人亲爸爸我不开心吗?我点了点头。阿姨越笑越兴奋,还不停的问我喜欢爸爸吗?我再点了点头,她笑的很夸张,递给我一块新的蛋糕,悄悄问我爸爸有没有亲过我,有没有摸过我,有没有做奇怪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奇怪的事情是什么,但是爸爸每次给我洗澡的时候摸过我,我趁爸爸睡觉的时候偷偷亲过他,爸爸的嘴巴软软的好好玩,我不小心就把舌头伸进去了,等爸爸快要醒的时候退出来然后趴在他手臂上装睡。
我跟老板娘说爸爸不亲我,但是我亲过他,这样算不算?老板娘呆了几秒钟然后笑的更夸张了,她说我有出息!虽然我本来就很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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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最近都是双更的……
☆、chapter 29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书店的忙季,趁这之前还有空闲的时间,西末在那家书店给白兰找了一家幼儿园,白兰的日语不成问题,多交几个同年的朋友总是好的。加上园长和奈姐熟悉,放在那里西末倒也放心,而且还可以顺便在下班后接那个小鬼一起回家。要一直搁家里和那个阴沉的家伙为伍,他还真担心他儿子会不会整出个什么抑郁症。
这天跟往常一样,装阳光小青年周旋在一堆妹子中间的时候,这几天混熟的同事玲子突然一脸八卦的跑进来凑在他边上说:“喂,西末,我刚才路过衫田幼稚园时,那外面围了好多人,听说有抢匪进去了,警察正在赶来。”
衫田幼稚园,好耳熟的名字…
妈的,那不就是他儿子所在的那个幼稚园吗?还来不及解释,西末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在心底咒骂。
等他到达目的地,现场已经被一群警察给HOLD住,围观的群众被巡警拦在黄线以外。一个警察正拿着喇叭对着幼稚园里的劫匪喊话。
西末脱了身上粉色的工作服,在人群视线的死角内绕到了房子后面。每层楼都守着一个人,他躲在树丛里面放出了线,在一楼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扭断了他的脖子。为了防止落地的声音引起注意还特意多用线支撑了一会直到那个身体平稳落地。用同样的方法,很快他就搞定了敌人的后方基地。
这么薄弱的后方防守简直出人意料。
西末扒了一个身形差不过的抢匪,套了人家的装备,脸上蒙上黑布之后,同样用线搞定了守在房门的汉子,然后将他拖进了一间空的教室房,自己顶替那个位置站了过去。
这个位置因为是在外面,所以只能撇到房间一角,不过这一瞥,也差点把西末心脏吓得跳出来。
他儿子居然在摸身边那个劫匪的长枪!!!一双紫色的眼睛仿佛看上感兴趣的玩具似的,恁凭人家怎么恐吓,也要满脸兴奋的往前凑!这不是欠抽吗这小混蛋!还嫌现场不够乱是吧!西末眼里几乎飘出火来了。
“叫他们准备5000万美元,给半个小时的时间,超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孩子!”站在窗边的男人发话。一边拿着喇叭的男人在另一个窗口把这段话对着下面的警察喊了一遍。
下面是人群的骚动声,已经有不少家长赶了过来,放耳听去,全是哭声。连喊话那个警察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大哥,他们找了个谈判专家,好像是要我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
几个劫匪一起跟着哄笑。
“好啊,先干掉一个小孩子送下去,给他们一点奖励和动力。”
头领说完,躲在墙角的一群小孩子立马缩成一团,往角落里小老师的身边靠。这么一退,银发的孩子就显得无比突兀,紫色的眼睛无辜的眨了几下,慢慢收回了试图往枪口上摸的小手。
下一秒,被枪的主人提着领子举了起来。
要是能撞墙,他肯定把身后这堵墙撞穿了!西末想。
“叔叔,你要跟我一起玩抛高高游戏吗?”银发少年歪了歪脑袋,“可是我更想要叔叔手里那把枪啦~”
这就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抓着少年的汉子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扭头对着他家老大说道:“老大,这小子挺逗的,先别杀了!”
“别胡闹!”唤作老大的人皱了皱眉,然后对隔得最近的汉子点了点头,然后那汉子就朝小角落走去。刚才停下来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
西末扶着墙壁,挺直了腰杆,刚才那一会差点吓掉他的小命!
很快就选出了第二个牺牲者,一个满脸泪痕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几乎在枪口对准她脑袋的那一刻就晕了过去。然而侩子手可没打算放弃,照旧按下了扳机,枪响过后,是一片死般的宁静。屋子里静止的一群人被楼下被枪声吓出来的哭声惊醒。
几乎所有的劫匪都将手里的枪对准了刚才开枪的人。
“你NND,你居然背叛我们!”
方才开枪的人早就丢了枪,一ρi股坐了下去。惊恐的看着四周。“老大,不是我,有什么东西缠住我的手臂转了方向,我没有杀田野啊!老大,你要相信我!”
回应他的是第二声枪响。
周围的小孩子已经吓晕了不少,没吓晕的也目光呆滞了。西末握着拳头,聚精会神的控制着每条线,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这样血腥的场面会对那群孩子留下怎样的心理阴影,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他自私也好,不计后果也好,他现在首先是一个极尽所能解救自己孩子的父亲,其次再是一个社会公民!
劫匪被这突然的内乱搞得不知所措,一时间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接二连三的枪声终于让政府放弃了谈判的初衷,事先安排好的特种部队接到上级指令,冲进了屋子。
早在这一刻,西末就离开了房门口,躲进了刚才那个空的教室,将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然后悄悄地潜了出去。
殊不知他身后有一双充血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
混在一群家长中间,看见一群小孩子里面完好无缺的白兰,西末现在的心情简直微妙到极点,既愤怒的想冲上去把这个小鬼头按地上揍一顿,又高兴他平安出来了。
到了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哀叹。早在这个小鬼四年前落在他的网子里的时候就该接受这个小家伙的坚韧神经了!真他妈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白兰朝他跑了过来,西末伸出双手准备接住他。还没跑近,紫色的瞳孔突然睁大,西末只听见那小鬼喊了一声爸爸,然后灼痛就从手臂上传来。耳边传来一前一后两声枪响。
一阵晕眩之后,再次睁开眼,白兰居然倒在了自己眼前,额头上冒着一小簇金橙色的火焰。
“兰兰?”西末拍了拍怀里那张小脸,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管周围拉着自己的人群和记者,抱着白兰冲出了包围圈。
“先生,不要跑,您的伤!”
他已经听不到了,眼睛和脑子里都是白兰头上那簇火焰和没有血色的脸。
一脚踹开家里的门,荔枝和日比野翼都在。两人见他神色慌张的样子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菠萝,你过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零志盯着西末怀里的白兰,半天没做声。一边的日比野翼出言安慰焦躁的西末:“很热,好像发烧了,得送他去医院,西末,你不要急,这不是大问题!”
“他头上都烧出火了还不是大问题!”西末简直要抓狂了!
“这是死气之炎!”零志皱着眉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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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末的焦躁总算随着白兰额头上那团火的消失而降了下去。出了这次意外,他再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自己视线之外了。由于他对这件事的沉默,荔枝很显然不是很愉快。所以西末只好将白兰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好在这小子在奈姐面前还算乖巧,一张小嘴,哄得店里所有雌性都对他青睐有加,有一群女人守着,倒也省了他许多麻烦,只好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报大家。
结果他忽漏了最后一点。当事人的看法。
本以为来这里可以时时刻刻和爸爸在一起,结果爸爸却把他丢给一群姐姐阿姨,自己泡妞,小家伙当然不爽啦,在努力尝试了许多小动作都没引起爸爸注意时,终于决定下狠招了。
所以西末从熟食店回来,就被告知,他儿子不见了。才三天时间,就出这么个乱子,西末挠墙,满是愧疚的请了假。
在街上挨个挨个的问,总算在那些相熟的店铺老板嘴里问出了那个小鬼的下落。
站在中心广场附近的花园里,金绿色的眸子像浓缩了整个太阳几乎喷出火来,惹得过往行人纷纷绕道。
银发的小鬼蹲在花台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完全无视了他眼里的火苗。还特高兴的叫了一声“爸爸~”
西末把几个手指关节握的咯嘣直响。
“为什么不告诉一声大家就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
“因为爸爸说不能打扰大家工作嘛!”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嗯?”慢慢逼近。
小脸上的笑容一窒,然后揉着眼睛嚎啕大哭起来。“人家只是很无聊嘛,爸爸从来不带我出去公园玩,还将我一个人丢在一边不管我,兰兰没有妈妈,没有朋友,连爸爸也不喜欢我……”
越说越夸张,终于在周围的包围圈快要形成时,西末抱起装哭装得不亦乐乎的小鬼离开了是非之地。
“够了哦,适可而止啊喂!”
“哇哇哇哇……”
“你再哭我就不带你进去里面那个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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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某个小鬼十发十中的射击技术,西末感慨,果然不是他儿子!
想他当初花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让黑主大叔挤出一个笑容的射击训练他儿子被指点了那么一下下就会了。
真是气死人!
手里的冰淇淋差点被他激动的心情燃烧掉的时候小家伙终于放下玩具枪跑过来了。“爸爸,接下来我们去做摩天轮好不好?还有还有,兰兰还要棉花糖哦~”
“吃了那么多,你还没吃腻吗!再吃下去牙齿就要全掉光了!”
“有什么关系,掉了还会长出来的嘛~爸爸,我要抱抱!”
“要抱的话就不去摩天轮!”
“……”蹲下,捂脸,装哭。
西末青筋!
然后认命的抱着一秒钟破涕为笑的小家伙上了摩天轮。接下来是过山车,跳楼机,旋转木马,海底世界,鬼屋……
途中还因为儿子淘气弄坏一个鬼屋工作人员的道具赔偿掉今天的工资。
等到夕阳下山,已是身心俱疲。
然而劳累了一天之后,上帝也没想过要放过他。
看着人群中那个带着黑色礼帽与四周格格不入、正对着他的男子,西末抱紧了手里的孩子。
将白兰的头按在肩窝处说道:“等下别动!”然后闪身躲进了人群。身后是毫无疑问的枪声。
正中他的小腿。
抱着孩子,西末差点摔倒,只好用线操控自己的小腿然后更加拼命的逃跑。
周围是四处乱窜的人群和刺耳的尖叫。
冲到公园门口,一辆红色的跑车疾驰而来。里面钻出一个金发的青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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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你的左腿受伤了,要不要先去医院?”日比野问。
“先甩掉那个戴帽子的杀手再说!”还去什么医院啊,祸害了公园不够还去连累医院?
“放心吧,我的车技可是一流的!”
“爸爸……”白兰看了看那流血的伤口,再看了看西末冒着细汗的脸,小脸满是愧疚的蹭了过去,“爸爸,痛不痛啊?”
“不痛,乖,不要哭,这点小伤对爸爸来讲是小菜一碟啦!”西末伸手擦掉小脸上不停往下掉的水珠儿,一边忍着疼痛安慰他。
银色的小脑袋埋在父亲怀里,紫色的眼睛在西末看不见的地方黯淡了下去。
“兰兰,转过身去,我没叫你不要转过头来。”西末坐直身体,将白兰的身体掰过去。小孩子听话的不再询问为什么,只是咬着嘴唇看着车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西末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一咬牙,将小腿里的子弹挖了出来,血肉被挖出,疼到极致,一张脸白的几乎透明。连坐在驾驶座上的日比野也不忍心再往后面看。
如果不在伤口自动修复前将子弹弄出来,到时候就会被埋在肉里,更加麻烦。
几经波折,终于在伤口修复完成之后回到了家。
失血过多造成头部晕眩还没消退,西末只好在日比野的搀扶下进了家门。
“怎么回事?”零志站在玄关附近看着门口脸色复杂的三人。
将白兰送回了自己的房间,西末对零志坦白了白兰的事情。
“白兰的背景有可能不简单,至于为什么会被追杀,我想应该是上次幼稚园那件事泄露了他的长相,眼角下那个倒三角虽不至于那么快暴漏身份,但是他放出了死气之炎就是问题了。”
“谁会对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动手?”西末简直无法理解!
“他能在一岁的时候被人炸掉飞机谋杀,为什么不能在四岁的时候被人追杀,只有一个可能,他的存在对想杀他的人构成了威胁,而且极有可能还是继承这种方面的事。不过,想杀他的人这么快动手,那也说明,他真正的亲人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西末,你准备怎么做呢?”零志把玩着手里的子弹,挑眉看着脸色愈来愈阴沉的同族,“而且,对方派出的还是杀手界第一名的里包恩,只被他打中了左腿你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是杀手界的NO.1?
“荔枝,你为什么对这种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很快,零志就给出了答案。
他们家还有一个大大的地下室,而真正让西末震惊却是地下室里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
“荔枝,你不会是走私军火的吧?”西末问。
“严格来讲不算,只是兴趣爱好而已!”
你的兴趣爱好不是研究炼成阵那玩意吗?= =
“那么,日比野翼知道吗?”
“他是合伙人!”
果然物以类聚。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要不为何带他来这里。西末随手捞起一把通体全黑的手枪,枪身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十分冷酷,“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他!”
倚在门边的男人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道:“我只提供间接帮助,不实际Сhā手。”
“多谢~”这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在确定白兰的亲人能确实保护好他之前,所有的麻烦由他来摆平!西末举起手枪,子弹正中红色的靶心。
这是他继血蔷薇之后真正想要握住的第二把枪。为了所要保护的东西而战。
回到房间,小家伙果然还没睡。
“爸爸,那些想要杀我们的人还会来吗?”白兰扭头看着躺在一边的父亲。
“他们不会有机会杀掉我们的,不要担心,早点睡吧。”西末在小家伙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爸爸,我要永远和爸爸在一起!”小手伸出被子像是确定某种事情一样抓紧了西末的手。
柔和的月光溢满房间,洒在床上少年那精致的眉眼上,也搅乱了他的心。好不容易将小鬼哄睡着,他自己倒睡不着了。
想抽根烟,呛了个半死才发现自己没有那大老爷们洒脱,只好放弃。于是一夜无眠。
永远在一起?谁能和谁永远在一起,该散的时候还不是要散!谁离了谁不能活?
“西末,我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你比我更像个西沧族的人,冷漠,无情,自私。”
“荔枝,我这叫活的无拘无束。”西末不满的纠正。
“一个毫无羁绊的人,这里会死的很快!”奥博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明明握不紧的东西,强留着又有何用,荔枝,你该知道,我没有向你们那样能决定自己下一步踏在哪里的权利,这些羁绊于我多了只会勒死自己。”
“那么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招惹?这不仅仅是你的羁绊还是被你招惹的人的羁绊!”
“这就是我苦恼的地方,不能成为一个无欲无求,无牵无挂一生洒脱的人,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金绿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反射出琉璃的光芒,破破碎碎的仿佛诱人踏入平静的湖面,只有浅薄的嘴角带着不属于笑的弧度,少年单薄的身影几乎融化在身后射2进窗帘里的夕阳里。
羽化而成仙。
那一刻零志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少年的身影就这样与他幼时的记忆里那个在女王的继任典礼上见到的那个少女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无可比拟的美丽,繁华掩盖下的千重落寞与孤寂。
零志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就像西末说的,身为一个西沧人已经是不幸。他或许开始稍稍理解了一些西沧族被灭族的理由。
他们都不愿意,成为时空的旅行者。
“白兰已经交给翼,我们也该出发了西末。”零志率先走了出去。
他们现在要去见的人叫做里门·杰索,白兰的叔叔。如果确定无误,白兰的下一个监护人或许就是这个叫做里门的男人。
“白兰现在在翼那里,如果确定了,我会通知他将孩子带过来。记得与我保持通信,如有异变我会及时联系你。好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能靠你自己了!”
西末点了点头,整了整胸前的领带,踏进了通往顶楼的电梯。上升的数字在27楼停下来。跟着电梯门口迎接他的侍应生,西末走进了一间豪华的包间,占地面积异常广阔,中间的豪华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紫色的眼睛上架着一副斯文的无框眼镜,五官倒是和白兰有几分相似。沙发后面站着几个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男人,让西末有种在见黑手党老大的错觉,气氛很是僵硬。
“你就是抚养我侄子的人?”
“是的,先生。”
“怎么没有把他带来?”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明显带了质问的感觉。西末抬起头来,直视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很抱歉,在将他带过来之前我必须肯定您真的是他叔叔,毕竟最近有人在追杀我们。”
男人身后的黑衣人动了动,被他挥手阻止,西末默默地看在眼里。“那么,你是需要证明吗?”
“是的,请饶恕我的无理,但是也请体谅我的处境。”
男人拍了拍手,一个长腿的美女递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份文件。
“这里是我侄子的出生证明还有他出生时的照片以及相关视频,请过目。”
西末看完了那份资料,沉默了半响,对着男人点了点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他过来。”
“我想尽快见到他,这是他爷爷的要求,也请西末先生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
“……既然这样,请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
走出包间,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毕竟刚才那样的气氛真是让人不舒服,搞得他像一个被审问的犯人。西末松了松领口,打开耳边的对讲机:“荔枝,我已经确定了,他确实是西末的叔叔。”
“西末……”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丝杂音,隔了几分钟再次恢复清明,“事情有诈,现在有人袭击我,你别做声,装作不知道往前面走,我已经通知翼带白兰离开了,你将跟踪你的人引到南望坡那里,我在那里与你会合……”
对讲机那头滋了几下,看来对方的对讲机快要报废了。
赶到南望坡天色已经全黑,这片小树林因为照不到灯光显得漆黑一片,西末正踌躇不前的时候耳边的对讲机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西末,在你的九点钟和三点钟方向均有一个人,现在立刻放倒他们然后朝你的十二点钟方向往下跳,我会接住你!”
顺利的干掉两个人,西末踏到坡前,瞄了一眼地下漆黑的断垣,眼一闭,跳了下去。半路跌落在什么东西上面,等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个手掌形状的土柱,随着他的落地,那根土柱也退化成泥。
“原来炼金术还有这功能!”西末感慨!
零志收回按在地上的双手,白了西末一眼:“现在只是暂时脱险,还有埋藏更深的杀手,如果遇见里包恩的话会更加难办,不过我刚才看过了,他现在还没出现。”
“你怎么知道!”
“一直忘了告诉你,我本身的能力是……嗯,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千里眼,不过有使用限制。这个你应该明白。”
就像他的修复速度与疼痛成正比一样。西末表示理解。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只能先下手为强,逐个击毙。我会告诉你他们现在所在的方位,你必须在他们还未移动前做掉他们,还有,你今天已经拖累我很多了,记得以后要偿还!”零志表示极度的不满。
西末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严肃的开始执行他的捕杀计划。
先顺手干掉了前面两个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敌方发现了,后面那几个居然联合了起来,西末无语只好先躲起来等候荔枝的指示,结果等来了杀手也没等到提示。
看来,荔枝也遇见了传说中的限制。那么只好自力更生了!哟西~为了你儿子的美好未来,不要大意的上吧西末先生!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的人品奇烂,特不招上帝待见,只是没想到会烂到逢赌必输、逢殴必伤、逢斗必败这种程度。
才鼓起士气不到五分钟就连吃了五颗子弹,最后还必须上演英雄陌路跳崖亡骨的戏码!
幸好他还有线能提供他半路客串人猿泰山。
为什么没有人在事先告诉他现在的子弹还有追踪功能!
忍着挖出身上的五颗子弹,西末现在只能庆幸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上面是上不去了,一来不确定那些人走没,其次他也没了那能力,而且还必须在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前离开这个破地方,以免被再次射杀。
出人意料的,跌跌撞撞滚爬了半个小时的路,还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能暂时救命的地方。那窗口溢出来的温暖灯光简直比他爹妈还亲。西末用尽最后一口气敲了敲门。趴在台阶上,抓住进入视线的一条裤腿。
“别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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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让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跑了,还有脸回来见我!”男人捏碎了眼镜,紫色的眸子里全是暴躁的怒意,双脚在原地来回的徘徊,脸色已经差到极点。被训斥的几人低头站在门附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脸部表情。
“总之,一定要在老爷子找到那个死小鬼之前弄死他!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你们这群饭桶浪费了!给我把里包恩叫来!”男人一ρi股坐在沙发上。
身后黑衣的保镖上前几步,俯首道:“老板,现在还没有联系到里包恩先生,目前他的行踪未明。”
这句话莫过于在虎口獠牙,很不幸的,说话的男人被正在气头上的老板一枪给击毙了。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男人一脸戾气的吼道:“现在不管用什么方式,都给我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里门先生,不知何事如此动怒?”
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的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男人脚边的尸体,脱下帽子行了一个见面礼。
虽然心里有气,里门·杰索还是挤出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笑容。“里包恩,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现在要委托你帮我除掉几个人。”
“是么,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完成另一件事情。”
里门卡索还来不及诧异就被子弹射穿了脑门,反应过来的几个保镖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就被快速射杀在现场。一场屠戮不过眨眼的时间,黑发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抬动半分就已经搞定了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以外的生灵。
然后吹了吹冒烟的枪口,像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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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末刚喊完那几个字就一头倒了下去,吓坏了裤腿主人。
已过不惑之年的老管家吓得一个哆嗦,跌了手里的花瓷灯,寂静的夜晚,也被这一声脆响打破,屋子里三个少年陆续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田伯?”为首的少年不悦的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田伯退至一边,让浑身鲜血淋淋的求助者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黑色的西装残破不堪,白色的衬衣上面布满大片大片的红色,看起来惨不忍睹,精致秀美的脸上更是白的毫无人色,衬着这鲜红的衣裳有股妖异到透明的感觉。
几个围观的人顿时愣在原地。
为首的少年第一个回过神来,对身边的管家说道:“叫本大爷的私人医生过来!”
西末一醒来就看见围在他旁边的几个少年,其中一个还无比的脸熟,特别是对方去摸脸上那颗泪痣的时候。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适?”另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年打断他的回忆,笑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倒在迹部别墅的门口了,流了很多血,已经替你做过检查了,除了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之外并没有哪里有问题。”
对于眼前这几个救命恩人西末友好的道谢:“非常感谢,我遇到了抢劫的歹徒,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处境。”从床上坐起来,动了动筋骨,除了还有些晕眩外,没有哪里不适,西末也就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发现那个抚着泪痣的少年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结果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
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年兴冲冲的冲进房间,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笑眯眯的跑到床边来:“啊,你终于醒啦,你简直比我还能睡哦~这里是田伯给你做的凤凰粟米羹,很好吃的,对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身上有好多血,但是却没有找到伤口,真奇怪……”
“忍足,你带慈郎出去练习吧。”泪痣少年打断喋喋不休的慈郎少年。
西末淡定的端起碗细细品尝这名叫做凤凰粟米羹的中国汤料,味道确实不错。喝汤的空隙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是谁了,那天在街头调戏女学生的不良青少年!
“你刚才在说谎。”泪痣少年一句话,西末差点将汤呛进咽喉。末了,少年又来一句,“算了,本大爷也对你的私事没兴趣。”
西末冷静下来。
“不过,能不能找个时间我们再打一场?”
西末这次是真的呛进咽喉了。
将一颗黄|色的小球拍来拍去真的那么有趣吗?西末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悲哀的想,他有可能真的跟不上年轻人的热情了。他现在纠结的是得找个什么借口离开。
联系不到荔枝他们简直让他坐立难安。
不过,很快这种借口就出现了,虽然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有一点能确定,他现在不能跑,因为这里还有几条被无辜牵累的鲜活生命。
感觉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在院子里打球的几个少年纷纷停了下来看着屋檐下的两个人。戴着帽子的男人勾了勾嘴角,说道:“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
今天不杀也就是说不保证明天会不会杀,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放心你妹!
迹部走上前来:“怎么回事,还有你是谁?怎么会在本大爷的家里?”
“很抱歉,迹部少爷,我是西末的朋友,知道他出了事情特意赶来接他的。这几天麻烦你们了,我再次谢过,日后必会回报。”
标准完美的上流社会礼仪这个男人做的毫不做作,简直像是习惯一样,一个关心朋友的急切形象活灵活现,西末忍住嘴角的抽搐想要打断他,结果被男人微不可闻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男人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如果不乖乖配合,我就杀了你这个小救命恩人,别忘了,我是杀手。”贴近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友。
西末握紧了拳头,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NO.1的杀手,他实在没把握干掉他。
直到确定目前所在的地方不会牵累到无辜的人,西末憋了许久的怒气一口气爆发,一条丝线朝男人疾驰而去,被其躲开,划过对方的脸颊切断表面的肌肤。
几乎在同时刻,劲风划过他的脸颊,扬起耳边的碎发。
两人脸上出现同样的伤口,各退一步。
“如果你还试图反抗的话,我不介意打断你的双手双脚然后扛回去。”男人瞄准他的额头,表情冷酷。
西末冷笑,一双金绿色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前软弱无助的神态被这一笑冲散,带了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瑰丽。
“请乖乖配合,我的委托人需要我带你回去。”男人不为所动,神色如常。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委托人是谁?”
“你到了自然就知道。”
西末默不作声的跟着上了车。
车开到市中心一座大厦前停下来,里包恩替他打开了车门,抱着豁出去的心思,西末钻出了车。
没有像上次那样的排场严肃,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举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人,面目慈祥,却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是个气场强势的让人甘于臣服的人。
“坐!”老人指了指一边的沙发。
西末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他知道,这间看似普普通通的房间里其实隐藏着许多视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
“那个孩子这几年过的好吗?”
跟着他难道看起来很受苦吗?心里吐槽,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西末点了点头,答道:“还好。”
老人微微一笑,眉目更加和善。
“那个孩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像他的父母那么命苦,白兰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吧,很好,他的父亲名字里也有一个兰字,我看过他现在的照片,长得很像他母亲……”
老人居然开始闲话起过去的回忆来。卸掉杰索集团当家这个肃穆的身份,居然带了几分凄凉。
西末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再次收紧。
从大厦里走出来,天已经全黑了,街上的霓虹灯琳琅璀璨。西末走了几条街,最后还是决定先回荔枝家。
黑漆漆的房子伫立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清。
西末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体在黑暗中撞进他的怀里。
“爸爸,你这几天去哪了。”
西末吓了一跳:“兰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日比野和荔枝呢?”
“我偷偷跑出来的!”
西末突然想起荔枝和他说的能力,既然放白兰一个人呆在这里,那么也就表示这附近没有危险了,西末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那颗银色的脑袋,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的孩子察觉出异样,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带着小小的紧张:“爸爸,你怎么啦?”
“没事,”西末蹲□来,笑道,“兰兰,我们去游乐城玩吧?”
见父亲露出笑容,小孩子也马上笑了起来,听到要去游乐城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
天才黑不久,正是街市喧闹的时候,马路上已经除去了白天的炎热,充斥着各色各异的人群,尤其是广场上和游乐城里。
白兰几乎挑战了所有刺激惊醒的项目,西末只好一一陪同,闹到后来,小孩子越来越兴奋,他自己倒是越来越受不了这些“高难度”娱乐设施了。
折腾了半个晚上,不用他哄,小家伙立马乖乖的睡着。西末关上房门,客厅里已经坐着两个人。
零志和日比野翼同时望着他。
“你去见过杰索集团的董事长了吧。”肯定的语气。
西末点头:“这一次不会错了,老爷子是兰兰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那你呢,不算亲人吗?”零志反问。
“我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西末苦笑。
“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
“……让他回到本该属于他的世界对他来说比跟着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的人好。而且,老爷子那里我也放心。”
看了看时间,将小家伙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收拾整齐了,抱着出了门,小家伙在车上终于彻底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抱着他的西末:“爸爸,一大清早我们要去哪里啊?”
西末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随即笑道:“带你去见一个人。马上就知道了。”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西末抬头看着窗外,不再作声。
等到了地方,老爷子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见他身边的白兰眼里有说不出的喜悦。连招呼都没打,就朝白兰伸出手来。白兰往西末身后一缩,老爷子的手干立在空气中。
西末出声责备:“兰兰,要讲礼貌,叫爷爷。”
“他大概还不习惯,先进去说话吧。”老爷子站出来圆场。
白兰被人带进另一个房间去玩,西末坐在沙发上绞着手指,看着眼前的老人:“很抱歉,我还没有对他说出实情。”
“我能理解,但是能不能请西末先生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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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末倚在门口看了许久,银发的孩子终于发现他的到来欢喜的朝他跑过来。
“兰兰,”西末咬了咬牙,垂下眼睑,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兰兰,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位老人家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爷爷,你以后要乖乖听爷爷的话!”
西末推开怀里的孩子,站了起来,转身欲离开的时候被拉住衣角。
“爸爸,我只要爸爸!爸爸不要丢下我!”稚嫩的童音带着一丝快要哭出来的鼻音,西末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扒开拉住衣角的那只手。
然后义无反顾的往外走。
身后哭闹的孩子被人抱住,挣扎着呼唤他的名字。“爸爸,不要走,兰兰以后再也不淘气了,爸爸不要丢下我!”接下来是男人的呼痛声。
西末站定,转过身来。挣脱开束缚的少年满眼期待的望着他,脸上还带着浅浅的泪痕。
“爸爸……”他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唤他。
“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想做你的爸爸,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麻烦,你难道就不能乖一点,懂事一点,不要再拖累我吗?”
那双本还包含着满腔期待和喜悦的眸子像死灰一样黯淡下去,少年呆呆的看着他。
西末夺门而出。
“幸苦你了,西末先生,我在此表示感谢。”老人安慰似的拉住少年的手,才发现少年的手冰冷异常。
“以后请好好对他……”
“这是当然的,对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车开到石桥上,西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听着桥下湍急的流水声,笑道:“杀手先生什么时候也兼职司机了?”
“有时候笨一点会比较好。”男人停下车,再次替他打开车门,河面上的微风徐徐吹来,吹起颊边的碎发,钻进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道不尽的清爽凉透。
“能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西末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害怕有用吗?你又不会放弃杀我。”倒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对于这种下场他已经习惯了。
“记得,打准一点,一击毙命!”
“放心,我枪法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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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里包恩并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里包恩,看过家教的亲们都该知道了,不过还是让我废话一下,家教里有很多个平行时空,也就是说,会有很多个里包恩,当然,这个里包恩是为国际认证过的那个里包恩而存在的!以上!具体咨询旁白君。
☆、chapter 32
一阵马蹄践踏的声音拉回了西末正在下沉的意识。马蹄声渐远,他被红色薄膜挡住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身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等他终于看清,才发现一张满脸血污本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却是两个窟窿的脸正对着他。这一吓几乎激发了他所剩不过的精力,拼着命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一ρi股跌坐在地上,才发现周围全是这样的尸体。
想必刚才那阵马蹄是侩子手离开的声音。
他几乎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后一头扎进半路拦截的那条小河里,脑袋沉静在冰凉的河水中,思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洗了把脸,爬上岸来,四周的冷风一吹,冻的人全身发抖,不再是炎热的夏季,反而更像秋末的冷冬。这说明,他已经死在里包恩的枪口下并附赠的穿了。
不过这次人品还真不是一般的差,比起曾经掉在某个垃圾场里还要差!
等西末在这片未知的丛林里转了不下一天然后饿晕在地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还不如流星街,别说野果之类的东西,连个霉烂馒头都没有!
不知道饿死的能不能穿。
太阳逐渐西沉,一天即将结束,寂静的森林开始喧嚣,属于黑夜的舞台来临了。
西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或许他现在该考虑的不是饿死了能不能穿越,而是被吃掉的话还能穿吗?被嚼着嚼着死掉……加上他极反人类的再生能力,那要吃多久才死掉?噢,上帝啊!想起来就汗毛倒立!
(旁白:如果我发现了这样的食物,如果没被吓死那么就拿来做储备粮食,饿了就拿出来啃几口~西沧出品,美容养颜补气提神延年益寿~)
不断上升的恐惧感将他的感官激发的更加灵敏。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不断叫嚣的神经还是在警告他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破风声逼近,西末连滚三圈,刚才躺倒的地方Сhā2着几个大大的圆头钉子。其中还有几根在他手臂上。但是出人意料的,袭击他的却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是……
一个女人,形容的再贴切一点就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
长直黑发,漆黑无神的双眼,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斑驳的树荫下简直像是某些恐怖片里跑出来索命的女鬼,就算再漂亮西末现在也没那个胆子欣赏了,只能缩着胆子往后缩。
不料腿刚动,就刷刷的飞来几根钉子。
西末抱着腿哀嚎,不能打女人这是他的原则,更何况,眼前这个女鬼还真心打不过啊无能。
美人高大?的身躯上前几步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拿脚踢了踢地上的生物,发现他几乎快缩成团了,痛得狠了就拿那双颜色罕见的眸子瞪他,不过瞪了一半又会委委屈屈的的收回去,简直像一只极想反抗又发现反抗不了的小猫一样。
伊尔迷蹲□一手抓住那张因为他的靠近变得惊恐的小脸,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既包含着恐惧有隐隐约约带着些期待,当然他肯定不知道西末现在的想法,既担心被折磨,又希望对方出手干净利落的杀了他。
手掌里那双眼睛在月色下竟看不清是金色还是绿色亦或者是蓝色?紫色?不是窟卢塔族人,不过却有一双比火红眼毫不逊色的眼睛。
他今天不过是做任务时偶尔路过这里,没想到还能捡到这么有趣的东西。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眸子,西末心想,这下真要完了,他的穿越史上又得记上玄幻的一笔,被一个女鬼杀死了。
女鬼盯着他看了半刻,然后手指尖出现了一根钉子,比之之前的要细长许多,像是中医拿来针灸用的长针。
然后脖子后面一痛,他就没有意识了。
伊尔迷扛起晕倒的少年,一路出了林子,将人放在了约克市一个旮旯角落的小公寓里,他这次的任务是杀掉一个叫做菲尔德蒙的国际军火商,不过对方的戒备实在严密,跟了几天也无从下手,于是租了这么间毫不起眼的小公寓作为后方基地。
他今天从糜稽那里得到一份情报,菲尔德蒙有个特殊癖好,那就是收集漂亮的少女做成精致的玩偶,似乎上流社会有很多人有这种类似的古怪癖好。
约克市三年一度的展卖会即将举行,这也是菲尔德蒙来这里的原因,这个展卖会只有极少数地下组织知道,因为他贩卖的不是商品,而是人口!没有人会知道这位纵横国际的军火商这次显身的目的只是为了他那古怪的癖好,收集美少女。
而这个在十老头名义下举办的展卖会从不会让人失望。
浏览完糜稽发过来的信息,伊尔迷关了电脑,来到刚才放置少年的那个房间。
床上的少年还是保持着一开始那种仿佛在母体里的蜷缩姿势。那双瑰丽的双眼紧闭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苍白的小脸上一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露出来的那一半带着浅浅的污泥。
伊尔迷伸手擦掉了那上面的污点,手指下的肌肤触感宛如新生的婴儿,这种感觉在奇牙三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触碰过了。
那身衣服也被林间的枝叶刮得破破烂烂,布料切口下是白皙的肌肤,他之前造成的伤口已经不见,伊尔迷盯着床上的少年看了几许,益发觉得他像一个坏掉的玩具,一个能轻易让人产生凌2虐感的玩偶。
脑海里,一个想法自然而然的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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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西末狂喜,看来最后那一痛是因为女鬼要了他的命,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前几次杯具的补偿,这一次死的不仅不是特别难受,醒来还特他妈优渥的躺在床上,可怜见的,他那被折磨的所剩无几的幸福感一下子爆满!
这房间虽然简朴狭小,不过五脏俱全,通风性能极佳,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士收留了他,等见了一定要好好感谢才行。
西末心情愉快的推开了窗子,迎面的朝阳暖的人几乎飘起来,好美好……见鬼!
恰逢楼下那人抬起头来,两双眼刚好对上。
就像别人拉你去蹦极,你因为恐高好所歹说终于让别人放弃了这个想法,当你欣慰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脚踹了下去。
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恐怖!妈的,白天见鬼,是个凶兆啊!
西末推开房门冲了出去,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么加速过!结果刚转了一个角就撞了一堵墙,墙纹丝不动,是个死胡同。
挡住少年因为带了惯性的冲击力,伊尔迷纹丝不动,挥了挥揍敌客家祖传的爪子,轻易制服了眼前这只还在挣扎的少年。
很奇怪,试了几次,那些线也不能靠近对方的身体,相反的每次快要靠近的时候他的后脑勺就会剧痛。这种情况莫名的让西末恨不得爆粗口。
关键时候,还搞内部叛变!
“喂,我说,这位额…小姐,你好歹给我个理由行不,为什么非缠着我不放啊,我一穷二白,无亲无故,你就算想绑架勒索也找个有油的啊!”
伊尔迷突然停下步子回过头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猫眼看的人心里发虚:“我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西末张着嘴打量了半天,发现确实没有胸部,而且大白天的,对方的喉结也很突出,更重要的是抓着他的手是热的……我嚓!早知道是个男人还跟你逗个屁的圈子!
西末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然后耳边想起几声清脆的钉子碰壁声。
“我…不小心脚滑了~哈哈~”
伊尔迷将人推进了之前那个小房间,然后丢给他一个袋子:“把这个穿上。”
西末看着眼前这无比夸张的粉红色蓬蓬裙,巨汗。“那个,你是不是拿错了衣服?”
伊尔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西末怒吼:“我是个男的!”
“我知道,穿上。”
“我要是不穿,你难不成要杀了我?”
“不会……我会想办法让你穿上的。”
西末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讨厌面瘫!讨厌一切力量在他之上还有不良癖好的面瘫!
要穿上这个他以后不用见人了,这简直比女仆装还要丢人!尼玛,粉红色的公主裙啊混蛋他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你现在只能听我的命令。”
“求求你,还是杀了我吧!”有代沟,真可怕!
本着贱命一条,死了再穿这个宗旨,顽强的西末大人最后还是在变态美青年伊尔迷同志的手里屈服了。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主人就是我。”伊尔迷将那张黑气沉沉的小脸抬了起来,让他的视线对上自己。少年咬着下嘴唇一脸愤怒的望着他,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
结果还是咬上了他的手,一双金绿色的眼睛仿佛喷出火来,变成了极耀眼的金红色。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摸了摸少年那头微微翘起的凌乱碎发。
大概发现自己的反击毫无用处,少年咬了半天也悻悻然的收回了牙齿,表情纠结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怎么就碰到了这样一个变态……”西末抱着头低声哀嚎。
伊尔迷仿佛没听见,继续触摸那头手感极好的黑发,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了,继续养着这样一只宠物也不错。
反正不要钱,谁捡到的就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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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在连续几次逃跑失败后,西末彻底的丧气了。更要命的是,他的能力竟然像被封印了似地就是不听指挥,难道是因为上一次死亡是因为被崩了脑子?早知道就让里包恩那个混蛋打心脏了!
伊尔迷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女装,西末看着他走近,一动不动,这几天光用来应对这个变态的男人就几乎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他妈是个彻底的哥特控,连续几天也不换换品味。
这次拿来的是一件黑色,没有那么夸张的蓬蓬简直顺眼多了,胸口是折叠的荷叶花边,及膝的裙边绣着繁复的银色边纹,每动一下都会在灯光下闪过一道绚丽的光。
终于系好了后腰上最后一根带子,伊尔迷将他抱到了镜子前。镜子里出现一个陌生的人。
长长的黑色假发披洒在光洁如玉的肩膀上,胸前的折边完美的掩饰了他平坦的胸部,黑色裙摆下是果露在外的小腿。配上他哀戚的表情,简直一个柔弱无助的可以任人欺负的少女。
西末抱着镜子痛苦!镜子里这货不是我!
“嗯,很适合。”伊尔迷不忘雪上加霜。
西末一拳头砸了镜子。
临出门的时候又出了点麻烦,少年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只被人强按着准备丢进水里的猫咪。这是当然的,在家里也就算了,怎么折腾也是给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变态看,可是出了门就是给人围观啊,这种好比把他已经破碎的心继续踩成渣子的事情,叫他如何能容忍!
没办法,伊尔迷只好一手刀劈晕了还在挣扎的少年,将人打横抱了出去。接下来为了不让他破坏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还是晕着好,他觉得自己已经对他的宠物够好了,为什么他还这么排斥自己?
西末要是知道伊尔迷这么想,死了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吼一声:去你妈的宠物,老子再怎么没身份证没社会地位也是个人!
晚上九点的时候,展卖会准时召开。衣冠楚楚的人们鱼贯而入,伊尔迷选了一套最普通的西装,将长发弄短,脸上用钉子做了些调整,隐没在人群里毫无特色。
他选了一个适合观察全场的角落。
展卖会开始的前一分钟,他的目标终于出现。瞥见保镖中一个红发的男人,伊尔迷毫无波动的眼睛闪了一下,仿佛错觉般。
这个男人伊尔迷知道,传闻中以杀掉比自己强的对手为乐的疯狂魔术师西索,他和他也算是有过交际,如果打了一架也算的话,不过那次因为自己有事中途离开了,不得不说,是个令人不敢有稍微松懈的对手。
在对方的视线转移过来的前一秒,伊尔迷撤了视线。
在展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伊尔迷悄悄潜进了后台,轻而易举的做掉了几个检查的人,然后将昏迷的少年放在了那张即将推入现场的轮椅上。动了动他后脑勺那根钉子,轮椅上的少年悠悠转醒,半掩的眼瞳倒映不出任何东西,就像一个真真的玩偶,拥有一张渴望被赋予灵魂的完美外壳。
毫无知觉的少年就这样被推进了重重珠帘之外的那个世界。
整个拍卖现场在一阵死寂的沉默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唏嘘声。最后这份轰动全场的商品以最高的价格卖给了现场一位VIP顾客。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该份商品就被运至买主家中。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猥琐朝他走过来的半老头子,西末努力了很久才不让自己的五官扭曲,然后极力露出一个还能见人的笑容出来。那半老头子像突然受了刺激似的朝他跑过来,西末出脚,快准狠的将人踢到一边。然后勒住对方的脖子不让他叫出声,在长发变态男那里受到的委屈终于能得到发泄,现在看见一切猥琐变态的东西都要往死里扁!
将人捆成粽子丢地上,塞了嘴巴,西末撤掉头上的假发,然后在老头子无比受伤和惊诧的眼神中脱了裙子,换了一件柜子里明显过大的西装。不过还好,卷了几层之后并不妨碍活动。
“撒~接下来就该慢慢料理你了!”等收拾完了你就去把那个混蛋长发变态男碎尸万段!
奔跑中的伊尔迷突然觉得背后窜起一股寒气。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了侧身,几张扑克牌擦身而过。一个打扮得极其古怪的男人从树下走出来:“嗯哼~我们又见面了~”
这种古怪的语气加上手里的扑克牌,应该只有那个和他不过两面之缘的西索了。
在解决这个棘手的家伙之前他必须先完成他的任务,因为那个有钱,而这个纯属是浪费时间。伊尔迷转身要走,对方朝他丢来一根细长的圆头钉子,不偏不倚的Сhā在他的脚边。
“切,表情真是无趣,这可是那个小鬼头上的钉子哦~”
伊尔迷刚准备动手,就见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两人中间,几乎条件反射的,丢出了手里的钉子。可怜的菲尔德蒙就这样无辜的死在了钉子和扑克牌的反射攻击下。
听见惨叫声,西末从楼顶上探出头来,没想到下面还有人。而且还是那个他恨不得就地正法的长发变态男。不过一对上对方那诡异的猫眼他想复仇的心就冷静了一大半,既然之前若干次偷袭也没成功,说明此人必有无敌之处,先…还是…撤了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伊尔迷抬脚去追,阴魂不散的小丑立马攻击过来。
越想越不对劲,刚才那两人对峙的时候身上冒出来的那种气让他无比眼熟,好像若干年前见过的那种叫做念的能力。为了证实这微妙的想法,西末抬头看了看四周。
广告牌上那微妙的跟个鬼画符似的文字不就是他四年前从库洛洛书里看到的那种文字吗?见鬼!这么说,他又穿回来了?
果然跟这个世界犯冲!不是掉在垃圾场,就是掉在会有奇怪变态出没的原始森林!
也不知道库洛洛和玛奇还有侠客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已经四年了,现在也该有十来岁了吧?见他们是没可能的了,上一次分别的时候就弄的不明不白,现在他们都拥有了自己新的人生,一个将来随时会炮灰的路人,有什么资格再去Сhā手别人的生活啊。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
西末坐在公园的台阶上,抱着膝盖看着来来往往过往的行人,一下子产生的迷茫让他无所适从。
这一次没有悠,没有树里妈妈,没有枢和黑主,没有库洛洛玛奇和白兰他们,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些东西他既留不住也没有那个资格,却还贪婪的念念不忘。
妈的,他这是在做什么?伤感个屁,果然肚子饿了容易胡思乱想。
“找到你了~逃跑的小果实~”
马戏团的团长干嘛去了!快回来收了你家小丑!
西末装作没听见,抬脚要走,啪啪的被几张扑克牌堵在原地。为了不至于变成扑克刺猬,他用线做了一个盾,然后特无语的看着丢牌丢得不亦乐乎的小丑先生。
对方很明显只是在试他的盾有多坚固而已。不过很可惜,他现在精神和物理能量都极度缺乏,他看起来特牛逼的盾也没能持续个几十秒的时间就不攻自破了。
西末特淡定的看着停在鼻尖的扑克牌。不是不害怕,而是对方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年头,牛X的人为毛这么多!这不是增加炮灰的工作量吗?
“嗯哼~果然是你~西末桑~”
小丑一扭一扭的走过来,西末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然后腰上一紧,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过去。突然靠近的脸庞,上面几乎掉下粉来,这得糟蹋多少白粉才能搞成这个鬼样子?
“你说你是西索?流星街一区那个被称作红鬼的小鬼?”西末极诧异的看着坐在桌子对面对四周的女人发射电波发的不亦乐乎的红发男人,虽然卸了妆确实和记忆力那个小鬼很像,不过这丫太扯了,说是西索他爹还差不多!
不过这个年纪有个11岁的儿子还真是…说不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显老。西末怀着微妙的心情再次询问:“你今年贵庚?”
“人家已经23了~”
23岁就有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儿子,你丫的不是禽兽就是骗人!
看着眼前少年一双义愤填膺嫉妒鄙视的眼神西索好笑的抬起对方的下巴,上下打量了半天啧啧叹道:“都过了16年了,西末怎么也没长高多少啊?”
“老子这是正常发育,你丫的长高了呼吸缺氧了不起啊……你刚才说什么16年?”
上来摆餐的服务员被西末突然激动地反应吓了一跳,在红发男人一个微笑中脸红着退了下去。西索将眼前的牛排推到少年面前:“还是跟十六年前一样笨~”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
直到被西索拉着回去,西末脑海里都飘荡着这几个字。
终于在西索开门时清醒过来:“西索,你没开玩笑吧?”
“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嗯~还有你的反应真是奇怪~”
“老子才过了四年你们就16年了能不奇怪吗?”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嗯?”西索表示自己的不解,“什么叫过了四年?”
“……”西末抢过西索手里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拍的一声将西索关在了门外。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时间整理一下他繁杂的思绪。
西索盯着眼前被关上的门愣了半天,等他意识到他其实才是主人的时候门被再次打开,少年黑着一张脸望着他:“西索,你刚才说请我吃饭的,但是刚才那顿我什么也没吃到,所以不算,现在我饿了!”
看着眼前再次被关上的门,西索愣了许久,鼓着包子脸慢悠悠的离开。
走到酒店门口,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西索抬头看了眼17楼明亮的窗户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如果他当年没看错的话,库洛洛和西末也是认识的吧,据说关系还很特别~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看西索出手这么阔绰,西末还以为自己这次傍了个大款,不想这个大款比长发变态男更变态!有事没事都要秀一下那夸张的扑克牌技术,在这样被袭击下去,他迟早会精神崩溃的!
尼玛,老子最讨厌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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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有被【哔——】的内容,请乖孩子自动跳转到下下章。
☆、chapter 34
和往常一样,浑身是伤的被西索丢进房间,西末身心俱疲的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知道只要不击中要害他就不会死,这个家伙更是折腾的无所顾忌,恨不得一天24小时摧残他一顿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他?
进行到后来,西末干脆挺尸,任你丫的折腾,反正反抗也是受伤,不反抗也是受伤。
他还热血个屁!
“下次再敢装死,我就杀了你哦~”满身血腥味的魔术师危险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西末缩了缩脖子,对方身上全是抱他进来时沾到的血。
他到更希望西索能干脆利落的杀了他,省的这么痛苦。
于他,死了也不过是换个世界而已。
只翻了个白眼,然后他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可恶的魔术师毫不气馁的将他从枕头里挖了出来,西末极度的不满。对方不为所动,还火上浇油的戳了戳他的伤口,看见他隐忍着抓狂的表情大笑:“小西末~睡觉之前我们要先出去吃饭哟~不然你晚上肚子叫的太响影响我睡觉~”
“……”= =#
= = = = = =
他养的宠物因为马戏团小丑的原因弄丢了,这个结果伊尔迷感到很苦恼,因为好难得捡到这么漂亮又容易控制的宠物,而且养着的话还不会因为太容易死掉被父亲苛责。说不定还能带回家去锻炼一下方便以后更好的协助主人作战。
总的来说,养这样一只宠物真的很划算,但是再划算也弄丢了!伊尔迷敲击了一下右手,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以后碰到西索那个家伙一定要狠狠的勒索一顿,作为让他失去宠物的代价!
不知道他的宠物现在在什么地方,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进行下一个任务,要是能找到就好了。这么想着,眼前就出现了那个少年,能用这种惊恐又愤怒的眼神望着他的绝对不会错了。
他今天运气真好。
相反的,西末今天运气可算是糟透了!他不过是吃完了随便走走也能碰到这个长发变态男!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活着,为什么这个家伙没有被西索那个变态干掉!
该死的西索这时候干嘛吃饱了撑着去挑衅无辜路人啊!早知道他就凑在那里看西索抽人也不乱跑了!泪奔!
呆滞了片刻,西末终于在对方迈动步之前想起来要逃命。
终于在长发变态男快要追上来的时候看见了西索,简直让他喜极而泣啊,妈的,怎么就从来没有觉得西索这个家伙这么可爱!
刚顺利的结束完饭后运动,西索一转身就看见之前偷偷溜掉的西末一脸惊喜的朝他扑过来。他心情愉快的伸出了手准备接住他,少年却从那臂弯下躲了过去,然后几颗钉子超他怀里飞来。
“……”西索一张脸瞬间变成包子。
丢掉身后混战的两人,西末心情愉快的逃之夭夭。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要多远就要跑多远,为了此,他还特意混进了一艘不知道开往哪里去的飞艇。
一颗掉在嗓子口的心终于乖乖的沉了下去。
不过很不幸,这颗心还没顺利沉完,就听见机舱广播里说要检查机票的美妙女声。
糟糕,他哪来的机票这玩意?
看来只有用最后一招了,随便找个冤大头吧。西末下定了决心,然后潜进手边最近的一个房间。
一进去就傻眼。
最近还真是容易遇见熟人!
俊美无铸的面容,黑如点漆的眼睛,柔顺的贴在额边的碎发,结实的身体缠绕着令人称羡的紧致肌肉。
看着明显刚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西末方才为逃过一劫而剧烈的心跳在停顿了几秒后再次紧张起来。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库洛洛又没有死掉的话,眼前这个额头上纹着等臂十字架的男人就是那货没错了!
那放大了几十倍、危险得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总之,现在,天不时,地不利,各种气氛皆不适宜认亲,还是先撤了吧上帝啊让他撤了吧!最好对方还没有认出他来之前让他遁了吧!
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堵无形的墙璧给撞了回来。西末捂着鼻子看着全身只围了一条毛巾却步履优雅的像个常胜国王的库洛洛一步步走近,只能像个逃兵一样被逼至墙角。
“西末……”库洛洛的声音故意的压得很低,如果这个家伙还是小时候那个破德行的话,这时候绝对不能惹他生气。
“哟~库洛洛,好久不见啊~”西末装作随意的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挥起的手臂被突然逼近的力量按压在墙上,库洛洛伸出另一只手撑住少年身后的墙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露出一个比之刚才更要险恶的笑容:“是啊,我们有16年没见了!”
“啊,是吗?原来已经16年了啊!”继续装傻!
突围不成,只能遁地!向下滑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圈住腰杆提了上来。那双手臂稍稍用力西末就不敢动了。
因为腰会断!
他们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啊,这个家伙身上冒出来的黑气要这么重!
头发上的水珠沿着发丝滴进他的领口,耳边粗重的喘息声比贴在他胸前感受到的心跳还要激烈!西末紧张的吞了口水,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库洛洛,有话咱好好说,还有你这样贴着我很热啊!”你的身体现在他妈的跟个火炉似的有点自觉行不行!
喘息声终于平静下来,库洛洛抬起头来在他耳边吐出几个字:“西末,帮我一个忙!”
“帮……唔……”
突如其来的吻激烈的让人窒息,挑逗的舌头滑过他口腔的每一寸后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在被吓傻了片刻之后,西末终于意识到他应该反抗!
库洛洛跌坐在床上。漂亮修长的手指Сhā2进半干的黑发里,被欲2望弥漫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不过被这么一踹,身上唯一一条用来遮羞的毛巾也掉了,精神的部位正无辜的暴露在空气中。
“库洛洛,你不会是……中了那啥spring药了吧?!”联想到对方身上不正常的体温,西末突然有种想把机舱的墙壁撞出一个洞的冲动。
库洛洛点了点头:“所以才要你帮我一个忙嘛。”
“可是老子是个男人!”西末暴走!
“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西末大吼,“要不,你先用冷水冲一下?”
“试过了,没用。”
西末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要不,我现在出去帮你找个女人回来?”
黑眸滑过一丝暗淡很快又变得如之前一样沉寂下来,库洛洛光着身子凑近西末:“等你找个女人回来,我说不定已经死掉了,这个药一个小时内不解的话我会死掉,你想回来的时候看见我的尸体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想找机会溜掉呢?”
“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是的,他确实已经准备好跳机了。
“过了16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
一个幽怨的仿佛被再次抛弃的眼神飘过来,西末强压下冒出来的疙瘩然后悄悄将心头冒出来的愧疚感给哄了回去。
“更何况,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要紧的,你难道想让我现在去糟蹋一个无辜的女人吗?还是说你想随便给我找个女人来?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和来历不明的女人做!”
跟个男人做不是比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更随便吗!!!西末强压下心中的哀嚎与愤怒,冷静下来:“总之!我给你找个来历清楚又干干净净且不需要你负责的女人行了吧!”
“西末……”库洛洛低下头去,垂在身侧的双手收紧,语音带了点忧伤,“其实,我已经中毒半个小时了,再过半个小时不解的话会死掉,而且,你确定你口中那样的女人存在吗?就算存在,你能保证我支撑得了半个小时?”
西末以头抢地,五官纠结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你想要老子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库洛洛突然两眼发光。
您已经用肯定语气了还问个屁!
西末烦躁的扯了扯头发,瞥见某人明媚的笑容,总有种上当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你为什么不自己解决?”对了就是这个!
“你好残忍!已经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库洛洛阐述事实,然后看了看自家精神充沛的某个部位很是委屈的说道,“我也试过了,没用。”
西末深吸一口气,然后像个去赴死的敢死队队员一样大义凛然道:“说吧,我要怎么帮你!帮你打2飞机吗?”西末眉角抽搐。
库洛洛眼角跳动了几下笑道:“你只要脱干净了衣服躺在床上就好,其余的好好配合我就行了!”
等西末脱干净了躺在床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以前在梦想天堂书店的书上意外看到的那幅画,血涌上脸颊,一张脸憋得通红,只好拿眼神瞅瞅库洛洛,紧张的问:“库洛洛,我们非要光溜溜的吗?”
库洛洛有点哭笑不得。看某人紧张的要命的表情又不忍逗逗他,“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然后低下头去用嘴直接封住了那张语出惊人的唇。
比上一次还要炙热的吻和压迫的胸膛,西末没能成功挣脱开。
漫长的一吻终于结束,库洛洛舔掉两人嘴角相连的银丝,表情迷乱而性感,漆黑的眼瞳比之之前却更加深沉。西末顺过气来立刻用手在双方胸前支撑出一片自由的空间,怒道:“库洛洛,不是说时间不够了吗,还吻个屁啊!”
还有不要拿自己的那不符合正常尺寸的家伙往他那里蹭!想炫耀吗混蛋!老子是个发育正常的17岁青春期青年啊会有反应的啊混蛋!
“西末,你有反应了!”库洛洛毫不掩饰的道出现实,然后看见某人鸵鸟似的捂住脸。
库洛洛拿开他的手,另一只手包裹住少年(的稚嫩),那双金绿色的眼睛在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后掉进青碧色的潭水里,波光粼粼。手里不免用了力,少年闷哼一声,眼睛像迎着太阳脱水而出宝石一样,带着渲染的怒意看着他。
库洛洛发现自己一向理智的神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他低头吻住那双曾经突然闯入他的生命后来又突然消失的眼睛,辗转反侧,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真真实实的,不再是梦里的一碰就碎。
“西末……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头顶飘忽,沉静在陌生的感官中的西末只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努力拉回自己的意识,正好看见库洛洛英挺的侧脸上一滴汗珠滑落。
“库洛洛,快一个小时了!”西末开口提醒他。
“不要紧,我可以用念支撑一会。”某人豪不惭愧的接着胡扯。
十分钟不到,西末就弃甲投降了。库洛洛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手掌心,笑道:“西末好快!”
不用你来打击我!西末别过脸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朝库洛洛吼道:“库洛洛,要做快做,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痛!你他妈混蛋!”
库洛洛将抹着液体的一根手指cha+jin了那片从未开阔过的地方,同时用另一只手固定住西末,不让他挣扎。
“混蛋!你搞什么!拿出来!”
库洛洛苦笑:“我才这样你就受不了,到时候它进去了怎么办?”说完,还恶劣的顶了(顶)少年白皙的大腿。
西末看了看大腿上的东西,狰狞异常,突然觉得无比后悔,想逃跑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如果你帮不了我,我有可能真要死了!”察觉出某人的念头,库洛洛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
少年果然中计,不再挣扎。
库洛洛微笑,毫不留情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唔!你他妈要干就快点!速战速决!”西末干脆的破罐子破摔。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男人就像一头刚被解放的猛兽一口气冲了进2去。
“慢…慢一点!”西末疼的五脏六腑跟着颤抖。
“不是你说要快一点的吗?”使劲一顶。
“啊!库洛洛你他妈的混蛋!” 西末大概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要让他遇见这么倒霉的事情!还不如回去给伊尔迷做宠物被西索虐杀啊!!!!
= = = = = =
被刺眼的阳光晒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大亮。动了几下,感觉到身体某个地方异常的胀痛,而且随着他的动作还胀大了几分。
侧过头刚好对上一双漆黑的满是笑意的眸子,昨晚疯狂的记忆走马灯似的一股脑儿的窜上来。
然后彻底愤怒的西末一拳头挥了过去。
如果记忆没混乱,他昨天和这个混蛋做了一件很荒缪的事情啊真是要命!!
库洛洛无奈的从地上坐起来,有点慵懒的看着西末:“一大早这么激动,幸亏我反应快,差点被你断送掉我下半身的性2福。”
西末下床不解恨的再踹了几脚。库洛洛顺手将他带进怀里圈住,暗笑道:“昨天弄伤的地方你的身体应该自动修复了吧,西末,你昨天的反应真是可爱,我应该是你第一个男人吧!”
放线,砍人!
“既然你这么有精神,我们重温一下昨天的记忆吧?”
“库洛洛,我这次一定不会再失手,保证断送掉你下半生的幸福!”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JJ会不会把这章和谐掉啊,我已经很努力的不使用到那些敏感辞词了,以至于我自己都开始考虑下次写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要不要自己造字。
……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现在这里给耽美大神烧三炷香,祈祷不要被锁住。
解锁改文很麻烦啊!
今天就这个吧,明天双更或者三更~
支持的留个言顶一下~O(∩_∩)O
☆、chapter 35
没想到他随随便便上的一辆飞艇居然是开往流星街的。对于这种缘分西末不知道该表示高兴还是悲伤。
流星街一点都没变,还是充斥着一眼望不尽的各种垃圾,稍微吹点风就能加剧鼻翼见难闻的气味,西末站在乱石堆上双脚颤抖。
“库洛洛,你丫的下次再敢擅自拉着我一起跳机我就送你去轮回!”咬牙切齿的表情充分表达了西末此刻的愤怒。库洛洛不以为意,笑得依旧斯文,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西末腰上笑道:“从这里下离我们要去的地方最接近。”
库洛洛紧了紧手臂,这样的力道让两人间的距离更紧。西末虽不比他矮多少,但是体型偏瘦,这样抱着反而有种这个人此刻在他怀里的感觉,很显然,库洛洛是很满意的。
但是另一个当事人不满意,什么也是白搭。库洛洛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只能苦笑。
革命任重道远啊。
走了一个小时总算见到了库洛洛口中所说的“基地”,一栋两层的小洋房,不过地下那层缺了一面墙,还有一面只剩下一根柱子,周围杂乱的集装箱掩饰了这个房子岌岌可危的境地。二楼还算完好,不过耸立在这样一个一楼上,到像是一座随时会塌下来的空中楼阁。
流星街的房子永远不能用常理的眼观来看,这是西末快要遗忘了的经验。就算只剩一根柱子了它也能屹立不倒。
不过此刻他还是很紧张。
西末脑海里那已经被镇压下去的逃跑念头再次冒出来的时候,库洛洛就会适当的捏紧他的手指,然后朝他露出一个让他头上冒汗的明媚笑容。
西末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栋房子是没有门的,因为已经破成这样还装个门太矫情了。
一进去西末就感觉到一股不太正常的空气流动,如果他对念压过敏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横尸地上了。这看似无人的破房子从他进来的那刻起断断续续的从角落里冒出十来个人,蒙脸的,缠绷带的,COS贞子的,打扫卫生?的,玩手机的……总之,应有尽有。
库洛洛随后走了进来,空气里莫名的躁动音消云散。
西末此刻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笑的虚伪的混蛋!什么叫旅团的人都很好相处你不用介意?什么叫大家都是普通人你不用担心?妈的,明明是一群奇怪的不管怎么看都像会危害社会的团伙到底哪里像个普通人了!
西末还没付诸行动就被一股大力拖离了库洛洛。
旅团的众人平静的看着面部由扭曲变为惊诧的少年被面部惊诧变为扭曲的玛奇拖进了她的闺房。
信长最先回过神来,摸着他的小胡子笑的意味不明:“团长,这个小子和阑珊是什么关系?长得也太他妈像了吧?”
“这么说,我也觉得!”窝金Сhā一口。
其他人同样带着八卦的眼神看着门口微笑的库洛洛。库洛洛吊足了众人的口味,开口:“这是秘密,不过,以后谁都不准在他面前提关于阑珊的事情。”
被扼杀了好不容易找到的趣味的众人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家团长后各回各窝。
库洛洛叫住唯一还留在客厅里的侠客丢给他一枚水蓝色矿石:“把这个处理掉吧。”
“液钛矿石!”七大美色之一的那个?侠客张了张嘴,怪不得团长之前要推迟一天回来,居然是看上了某个倒霉鬼的东西,不过这么快就厌倦了倒是头一次!
“团长,四区的资料我已经放在了你房间的桌子上。”侠客叫住正在上楼的库洛洛,后者点了点头。
把玩着手里的石头,经过玛奇房门口的时候侠客被里面一声惨叫吓得手一抖,那颗石头就沿着断掉的地板跌下了一楼。他暗道可惜,却没有要下去捡的意思,只是伸了伸食指轻轻推了推玛奇虚掩的房门。
刚好看到玛奇毫不留情的一拳头揍在西末身上,顿时汗颜!他实在太了解某个女人旅团排名第六的强大腕力。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怨念啊!好吧,他表示理解,但是就算西末恢复能力再强也还是很痛吧,就算玛奇手下留情的没有加念感觉好像还是很痛啊。
他要不要过去劝一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前的门就被狠狠地关上,侠客摸着差点碰到的鼻子,摇了摇头,只能对西末给予内心支持。
一向冷静的人爆发起来居然这么可怕!
等玛奇美女终于发泄够了,西末也快翘掉了。
“西末……你真是一个混蛋!”
“嗯。”西末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很欠揍!”
“……”你已经揍过了。
“不过,回来就好了。”玛奇转过身去,西末只看到她走出去的背影,刚才那句话简直低的像是错觉,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身上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
窗外的风一阵阵的吹进来,拂过他脸上的青肿,徒添了一丝麻木,记忆好像倒置了一样,西末在这难得的回忆里睡了过去。
梦境里是让人安心的温暖。
头顶上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晃了晃终于稳定下来,才睡醒的西末大脑还有点迟钝,因为昨天的修复消耗了许多的精力,他现在整个人有种脱力的感觉。
“侠客?”西末试探性的问了问,就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几乎笑出花来。
“西末,你现在在团长的房间里。”见某人对四周疑惑的眼神,侠客好心的解释,昨天库洛洛确实先他一步,不对,严格来讲,是库洛洛这家伙滥用职权才对!
难得现在库洛洛不在,而西末现在看起来又没有攻击力,不吃豆腐实在对不起他自己了!特别是现在的西末看起来要比自己“小”多了!侠客偷笑,伸手捏了捏对方在听见库洛洛的名字后鼓起的包子脸。
“发(放)手!”西末不满。
侠客意犹未尽的撤回双手,改摸西末的头,这次西末连躲都懒了,干脆放弃似地任这几个小鬼换着法子折腾。
“怎么觉得西末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多大变化的样子,对了,西末这十六年都在哪里?”如果当时西末没死的话,那么这十六年又是在哪里?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痕迹。侠客实在好奇。库洛洛和玛奇不问,只好他自己问了。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西末捏了把汗,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有说服性:“我当时被布吉夫打伤了之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倒在一片森林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后来遇到了一个变…嗯,奇怪的人,才出了森林,再后来就遇见了库洛洛……”
这个理由简直漏洞百出,牵强附会,不过在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里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至少他所知道的念能力有空间移动这一项。侠客只是看着他看了半响,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看来,那个森林有问题!西末还记得在哪吗?”
“不记得了。”西末露出一个很苦恼的表情。
侠客不再多问,弯腰牵起他的手笑道:“我们现在先下去吃饭吧!”
来到那危险的一楼,石头堆砌的长桌上已经坐了好几人,一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完全没有享受食物时该有的气氛,被侠客拉着走下来的西末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那个漂亮的娃娃是谁?”黑发的女孩询问她旁边的高大男人。
“那是团长的收藏品。”男人认真的回答他。
西末下楼的脚一崴,被侠客接了个正着。
“我可以让团长给我吗?小滴也很喜欢!”女孩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纯粹的极其无辜,让人不忍心拒绝。
“不可以,小滴,过阵子团长不要了再找他要吧!”
西末现在简直无法表达他的心情。
侠客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一笑:“习惯就好了!”
习惯你妹!
玛奇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几个大盘子,刚才还算人气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凝固了,众人用自己的独特的观察方式看着那些食物被一一放在自己眼前。
“小哥你这么瘦,多吃一点吧!”一个大块头突然无比热情的将自己的食物递给西末。随着他的动作,周围几双眼睛同时望着他。
大块头还没等到回答,就被空袭的盘子砸回了原位,紫发的美女一脸寒冰的收回另一个还没丢出去的盘子,金色的眼睛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附和着她的话,金发的高挑女子举了举手里巨大的盆以示证明。
饭桌上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西末举起勺子尝了一口眼前黑糊糊的食物,在众人一脸惋惜的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死去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玛奇,你的手艺进步了,不过盐还是放的太多了!”
西末说完,集体倒地。
“喂小哥,你是怎么从这堆难吃的简直跟比毒药还厉害的东西里吃出味道的?”大块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回应,玛奇丢出了手里所有的盘子,然后对西末点了点头:“我下次会多放点糖中和一下!”
少放点盐不就行了吗!这是众团员心声!
“富兰克林,这个漂亮的娃娃是谁?”小滴看着对桌的西末。
“团长的收藏品。”富兰克林依旧淡定。
于是,午餐就在这和谐的首尾呼应中结束了。
结束了让自己惨不忍睹的进食时间,就到了让别人惨不忍睹的饭后运动时间了。
方才的大块头一手挥过来,拍的西末差点断气。“喂,小哥,你叫什么名字,老子是窝金。”
“西末。”西末深呼吸几口,总算缓过来。
“好奇怪的名字,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虽然是提问的语气,不过人已经拈着西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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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西末几乎连脚都没动就被大块头的窝金拈着进了街上一家热闹哄哄的酒吧,酒吧里三教九流,应有尽有,他们这对奇怪的组合特别是还以这样奇怪的姿势登场一下子就成了众人观赏的焦点。
窝金不以为意(当然不介意,被拈着的又不是他),叫了声“老板上酒!”就找了个位置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西末总算能活动活动他的肩骨了。
一个侍应生单手提来了一大桶酒,窝金直接一拳头砸了桶盖,拿起大碗大口喝起来,完全忘了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那酒呈淡淡的琥珀色,闻起来还有一股清幽的茉莉香,西末忍不住好奇也拿了一个碗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好,也就不觉多喝了一点,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后来酒气一涌上来人就恍惚了。后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头晕的不行,西末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周围的环境好像旋转了九十度似地,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只知道有很多双眼睛正望着他,其中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就消失了。
那双眼睛的主人在转移了视线后走出了店子,只给西末留下一个披洒着一头半长杂乱头发的高瘦背影。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西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在一群人的视线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出了店子,迎面的冷风让他清醒了几许,脑海里有个意识冒了出来,这里是流星街,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再遇到他们,比如马鲁还有加菲……
但是要不要去找他们呢,毕竟已经16年了,不是谁都会记得。西末站在小巷子里,进退两难。
一只白皙的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圈住他的脖子,女人身上独有的脂粉香味一丝丝的钻进他的鼻腔里,刚才还有一丝清醒的大脑此可却是全乱了。
那白皙的手臂一推,他就顺势倒向了弄堂的墙壁。视线里是一个红衣的艳妆女人,鲜红的嘴唇凑过来,灵巧的手指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慢慢的划开他的衣领。
等刚才那阵香味带来的恍惚劲已过,西末就立马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被调戏了,还是被一个美女调戏了!
难得有这样投怀送抱的艳遇,要不干脆装糊涂得了,一想起自己的初次体验葬送在库洛洛这样一个男人身上,西末此刻想装糊涂的心思就越发明显,借着酒劲,手臂自然而然的就搂上了美女的腰。
美人诧异几秒嗤笑:“第一次碰到个吃了老娘的香还能保持一丝神智的,不过,漂亮的小弟弟,你也醉得不轻啊,就让姐姐给你解解酒~”
西末还没傻笑够就被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软香温玉中拉回来。
库洛洛站在几步之外,似笑非笑,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四区有名的魅惑娘子~久仰久仰!”笑容如玉,看不出深浅。
被称作魅惑娘子的女人怔了怔,然后退后几步看着眼前这个头上绑着白色绷带的年轻人,虽然有一张斯文俊秀的外表,但是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无害,能在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就是证明,这样的距离,对方完全可以在出声前杀了她。
“讨厌~破坏人家的好事~老娘下次再找你算账~”魅惑娘子突然极想离开这个地方,找了个台阶,准备跑路。
库洛洛开口:“飞坦。”
屋檐下跳下一个人来,整个身体都掩藏在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双阴鹫的金色眼睛像看着笼子里的猎物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库洛洛微笑:“很抱歉,我不喜欢别人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碰我的东西。”
不再理会猫追老鼠似地两人,库洛洛将还傻傻的靠在墙壁上错愕的西末拉了过来:“好了,跟我回去。”
“放手,我还要陪窝金喝酒呢!”西末不依,推开库洛洛。
“别闹了,窝金已经回去了。”
“真的?”
“真的!”
“我才不信你呢库洛洛!”借着酒劲,西末一把推开了库洛洛再次搭上来的手。撑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就要往酒店走,库洛洛哪是省油的灯,干脆将人打晕了带了回去。
西末从床上爬起来,一抬头撞进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思维停顿了大骂:“库洛洛,你他妈大半夜的装什么鬼!”
库洛洛那双被烛光衬托的带着浓浓黑眼圈的眸子又沉了几分。
“西末,今天那个女人下的药对你并没有起到作用,后面的你是自愿的吧。”
西末打了一个哈欠,拒接回答,该死的,他最讨厌库洛洛这种明明肯定还要装作疑问的语气!
哈欠打了一半,被人抓了手,西末被突然凑近的库洛洛吓了一跳,才冒出来的挣扎被那双令人发毛的黑色眼睛给打压了下去。
就算暂时服软了,这个家伙也会在心里悄悄记恨着,然后搞点不痛不痒的小动作给他反击回来。深知某人脾气的库洛洛不免叹气,但是他该被记恨的地方已经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件。“西末,以后除了我,不许别人那样碰你!”
你这个家伙还是小孩子吗!
“凭什么呀!”西末也火了,“你又不是我爹妈,我为什么要乖乖听你的话!我自愿的怎么了?我喜欢我乐意!”西末拿脚踹他。
库洛洛一只手将人整个儿搂了过来,语气危险:“不要一而再的反抗我,就算是西末你我也是会生气的!”
你会生气难道我就不会!西末直接曲起手肘给了库洛洛一下子,后者却纹丝不动,他自认为没有省力,然而对方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沉默之后,库洛洛突然一个用力将他按在了靠床的墙壁上。
西末还来不及呼痛就被封住了唇1舌,接着就是跟扫荡一样的掠夺,库洛洛毫无留情的在他嘴里留下浓浓的血腥味,恨不得舔舐掉一层皮。
库洛洛一只手退掉了他的裤子,然后将他挤在墙壁上,慢慢搓揉起他冷静的欲22望来。
粉22色的小家伙在男人手里慢慢抬起头来,在精神抖擞的时候被毫不留情的掐住。
少年痛苦的呻吟出声。
却换来对方一声冷笑。
疼痛与羞辱在强大的念压下让西末遍体生寒,身上的热量仿佛被身后冰冷的墙壁全部吸走了似地,眼前的库洛洛变得无比陌生,仿佛当年他不小心偷窥到的那个站在血海浮尸的小鬼,冰冷的眼神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救命,逃跑……
西末衣衫不整的爬下床,被库洛洛拉住脚踝拖了回来。
那张被酒精染红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看着他的眼神既陌生又恐惧,嘴角上还带着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库洛洛忍下那种升腾而出的想要施虐的欲22望,深吸了一口气,将西末整个儿按在了怀里。疲惫的蹭了蹭西末的肩窝:“抱歉,今天是我太冲动了,好不容易能再次遇见你,我只是害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
“我不原谅你!”西末很没骨气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努力安慰自己,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委曲求全方能明哲保身!
而且库洛洛这个人装B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分辨的,嘴里这么说,说不定接下来就会咬他一口。
“好。”
“以后不许再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了,侠客要上来了,你先乖乖去睡觉,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果然库洛洛刚说完,就响起了敲门声。
库洛洛打开门,侠客神情严肃的站在门口。
西末看着关上的房门,盯了片刻就被一股强烈的倦意淹没了。
= = = = = = = = = =
一楼的大厅里站着十来人,中间有一名倒地的橘发男子,脸色青黑,边上站着一身黑衣的小女孩,正拿着她那把古怪的吸尘器生物在男子身上搓来搓去。
库洛洛来到大厅,看了一眼地上的芬克斯,问黑发女孩:“他的毒能解吗?”
“能,不过要一整天的时间。”
“那就好。”
地上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极痛苦的说道:“团长,苍鹰的能力是念毒!”
库洛洛点头表示知道了。旅团的其他几位纷纷望着他们的团长,等待他发号施令。
“既然对方已经先一步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们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很好,那就泯灭希望,给予他们旅团所带来的绝望与黑暗好了。”
一群人兴奋的当口,玛奇开口:“团长,你准备让西末怎么办?”
“他的事情我自有打算。”
库洛洛神色如常,一脸高深莫测,玛奇闭口不再讨论这件事。
一直到库洛洛离开,人群快要散掉的时候,窝金开口问道:“团长说的那个潘多拉的盒子是什么呀?”
信长嘲讽道:“你管他是什么,方正结果就是全灭了流鹰那一窝就是了!”
= = = = = = = = = =
流星街暴风雨前的宁静终于被扔在流鹰总部门口的一条女尸打破。
宽敞豪华的大厅里,首座上坐着一个面目铁青的黑发男子,周身放出的气压震得下面一行人鸦雀无声。紫色的眼睛看着被摆放在地面上的女尸几乎喷出火来。
“卜侀,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个穿着长衫的白色长发白眼的男人走了出来:“魅惑娘子是被幻影旅团的飞坦送回来的。”
苍鹰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骨节泛白,似乎隐忍了极大的怒气,半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好一个幻影旅团!哼!是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流星街的主人了!加菲,你去通知各个地区的帮会,以后遇见幻影旅团的人格杀勿论,不服从者就地解决!”
最下首的男人道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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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旅团这几天很是奇怪,几乎天天都有人出去,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后恁是西末神经再粗也觉得不对劲了。
“侠客啊,你们是不是发生了生么事?”
正在摆弄他心爱的小蝙蝠手机的金发青年回过头来灿烂一笑:“没发生什么事啊,西末为什么这么问?”
西末翻了一个白眼:“算了,你不说我去问玛奇!”
西末抬脚要走,侠客立即将他拉了回来,要是让她去问玛奇,玛奇绝对会全盘脱出的啊!“嗯,好吧,我告诉你吧,团长这段时间想整治一下四区的治安问题,你知道,这里一直太乱了不太好嘛~”
“如果只是整治四区的话,为什么信长是在六区受的伤?”西末明显不信库洛洛是为了政治治安这种鬼说法!要真想这么干,让幻影旅团这群移动炸药库撤离这里不就行了!
“那是跨区追捕!”
西末掰开腰间的手,面目表情的往玛奇房间走。
侠客讨好的再次拉上:“好吧,我承认,这里有个白痴团伙欺负我们了,所以团长要给对方一点教训,你知道,团长是很爱记仇的!”
“你们在做什么?”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侠客僵硬的转过头来,正好看见面无表情的玛奇和她前面一脸笑容的库洛洛。
小心肝突然颤抖了几下。
“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侠客准备逃之夭夭。
西末一手勾住侠客的脖子,对玛奇笑道:“我先去侠客房间玩一会,吃饭的时候再叫我吧玛奇。”
被无视的库洛洛看着被西末推走的侠客,摸了摸下巴,对旁边的玛奇说道:“这次让侠客去搞定十三区吧。”
“你确定侠客能搞定那里吗团长?”
“我相信他!”
玛奇此刻突然开始同情起侠客来。
第二天旅团里的众人天还没亮就跑的不见踪影,西末睡眼惺忪的走下楼来,客厅里只剩下坐在游戏机前玩游戏的飞坦。这个人平时并不怎么和他接触,西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搭话问问情况。只好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自然是被无视的。
只好一个人芥末的在库洛洛常坐的那张破沙发上躺下来,随手捞起一本书,无聊的翻阅着上面的图片。
未几,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西末回过头,客厅里依旧只有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的飞坦,并没有其他人。
真是奇了怪了,西末瘪瘪嘴,不再理会,继续去翻他手里那本书。可能是实在是太过无聊,不消片刻,刚醒的瞌睡又冒了出来。
梦里那股视线视乎越来越强烈。有人推了推他的手臂,细末睁开眼皮子,正好看见飞坦那双细长的眼睛。
“怎么了?”
飞坦收回手,边朝外走,边回答他:“有虫子爬过来了,等下跟在我后面,见机行事。”
来的倒不是虫,而是一大群人。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西末无比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了,西末。”对方率先朝他打起招呼,脸色毫无波动,挥了挥手,身后一群大汉纷纷朝一边的飞坦围过去。
飞坦冷哼一声,一记火球将冲在最前面的男人烧焦了半截身子。
“使出你们最大的本领然后去死吧!”
很快,眼前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火焰战场。西末直盯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加菲,神色复杂。
“加菲,好久不见,原来你就是幻影旅团目前的敌人。”
“幻影旅团太过嚣张得罪了流鹰,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虽然能再见到你很高兴,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也尽全力吧。”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红眼的男人具现出双刀干脆利落的将眼前的少年击飞了出去。
“为什么不躲?”
西末从身后被击倒的乱石堆里爬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笑道:“再动手之前,我得报答以前欠你的东西。”
“随便你!”说完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西末竟也一一承受下来,直到再无力气爬起来为止。
一个RISING SUN解决掉周围的人,飞坦瞬移过去将西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吼道:“你他妈找死也给老子等团长回来了再死,别死在老子眼前!”
“放手,你再这样勒着我的脖子,我真的会死的飞坦。”西末挤出一个微笑,示意飞坦松手。
被强大的火焰波及到的加菲仰躺在地上,看着在他旁边蹲下来的黑发少年,脸色平静:“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我的攻击方式很多都是你教的,你刚才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我,为什么手下留情?”
加菲闭上眼睛:“是你的错觉而已。”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根本不适合这里,不适合杀人,很多年前我就想说了,你心太软,一点都不适合呆在流星街。”
红色的眼睛突然睁开,带着燃烧的不甘和被戳穿的愤怒,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抓住少年的脖子:“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说我不适合这里!”
飞坦一脚踹朝地上激动的男人踹过去:“再动手我就杀了你!”
对于西末将加菲放走这件事飞坦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一回来就将自己锁进了地下室。然后一整天不见出来。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库洛洛回来。
飞坦虽然不用担心了,但是他的麻烦也来了。几乎在看见库洛洛身后那个留着长长黑发的男人的第一秒起,他身上的警铃雷达就一股脑儿的发出警告来。
对方似乎也颇为诧异,看了他几秒朝他走过来。西末简直跟个惊弓之鸟似地随便拉了个人就往其身后躲。
很不幸的,这个被随便拉住的人正好是也同样诧异的库洛洛。
伊尔迷伸出去的手在库洛洛面前停下来。
库洛洛道:“怎么,伊尔迷也认识西末吗?”库洛洛心情甚好,这还是冷战以来西末头一次主动亲近他。
“嗯,他是我的……”
“仇人!”西末打断伊尔迷接下来要说的话。
库洛洛不解:“怎么回事?”
伊尔迷淡淡的看了一眼躲在库洛洛身后的西末,然后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照片:“他是我离家出走的宠物,这是证明!”照片上一脸愤怒的黑色哥特装少女让旅团不小心撇到此照片的人下巴掉了一地。
库洛洛神色如常,让玛奇将一脸死灰的西末拖上了楼。
西末现在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侠客火上添油:“西末什么时候照的照片,没想到西末也有女装癖啊!能不能也让我拍一张照片啊,就一张OK?”
西末狞笑:“侠客,我拍一张给你送到阴曹地府去好不好!”
玛奇将侠客扔了出去。然后安慰西末:“西末,不要担心,你女装很适合!”
玛奇,你把我也扔出去吧!最好有多远扔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西末泪牛满面。
库洛洛推门走了进来。
西末问:“喂,那个变态男呢?”
库洛洛答:“走了。”
“那就好!话说回来,库洛洛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变态?”
“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这次刚好目标一致,互相帮助而已,还有,西末……”
“嗯?”
“你现在的主人是我了!”
玛奇若无其事的退出了房间。
一群人带着八卦的表情看着玛奇从楼上走下来。
玛奇问:“刚才那张照片呢?”
众人:“被团长没收了。”
玛奇再问:“你们怎么不向伊尔迷多要几张!”
众人沮丧:“太贵了,买不起!”
派克开口:“团长说要让西末成为候补团员。”
“我还以为团长会说要西末成为旅团的宠物。”窝金接口。
众人一致用看真相帝的眼神看着窝金,啧啧称叹强化系的只觉真是可怕!
于是隔天早上,西末就发现他临时分配到的小房间里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女装。
仰天长啸后一阵捶胸顿足!
后来终于逮到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西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郁闷的久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拦住了伊尔迷。
“喂,你随便散播我的照片,小心我告你侵犯肖像权啊!”
伊尔迷眨了眨大而无神的猫眼一脸平静:“流星街的人是没有肖像权的!”
这句话简直让西末郁闷到极点,又不敢轻易动手攻击对方,一来不确定那些线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失灵,再者不失灵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今天贸然拦截住对方本就是冲动后才干的事情。
身为一个弱者,简直悲哀,特别是空有一身力量却不能合理发挥还要被人欺负的弱者!简直郁闷到娘胎里去了!
伊尔迷煞是有趣的看着少年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可是一想到库洛洛那张讨厌的笑脸这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意图又悄悄压了下去。现在和幻影旅团同乘一条船,还要借人家的手完成任务,事情完成之前打破约定实在太不划算了。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养幻影旅团的成员。
两人各怀心事,都郁闷的要命。
库洛洛从街角走出来,打破两人“深情地凝望”皮笑肉不笑:“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还有,我们又见面了,伊尔迷,刚好通知你,时间是明天晚上。”
伊尔迷被库洛洛那脸上诡异的温柔似水的表情弄的面无表情的脸也产生一丝裂痕,点了点头,迅速的退出了这两人的视线。
西末拍开腰间的狼爪:“明天晚上你们要干什么?”
“举行篝火晚会!西末也要参加哦~”
“什么意思?”
“走,回去告诉你。”
于是到了第二天西末就被库洛洛礼貌的请去参加那个狗屁的“篝火晚会”了!跟着旅团一干像打了鸡血的家伙们浩浩荡荡的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西末直打哆嗦,完全没有被这种诡异的“热血”气氛感染,内心世界反而越发萧条。
他这一去就是助纣为劣啊!
他已经很努力的活的小心翼翼了,为什么身边总是会围绕着一群危险分子!而且每次都是他中枪!
临分别前西末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拉住打扮怪异的半秃头库洛洛:“库洛洛,说好了我帮你干掉那个叫苍鹰的家伙你就放加菲走!”
“好。”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西末心情惬意的跟着侠客往另一个地方跑。两人穿梭在屋顶上,脚下已经是一片火海。
确实如库洛洛所说,是个盛大的篝火晚会,可惜焚烧的是人的尸体,欢呼变成了凄厉的惨叫。西末停下来望着下面的场景发呆,金绿色的眼睛被漫天的大火映射的暧昧不明。
侠客转过身来拉了拉他,一脸关切:“怎么了,西末?”
“没事,继续走吧。”
这里是流星街,如果死的不是对方就只能是他们自己。
无奈的觉悟,只会更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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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那个啥……捂脸嚎……
如果你还纯真,就跳过去吧……
☆、chapter 38
来到目的地,黑发的男子早已等在那里,一头飘逸的长发在周围的热气流下迎风飞舞,像临空而立准备着收割生命的死神。
西末皱了皱眉。从一侧慢慢走过去。他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接近苍鹰将人捆起来就行了,之后的事情会由侠客和伊尔迷搞定。库洛洛让他出面的原因是对方的念毒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危险。
但是库洛洛不知道,这种毒虽然不至于让他当即死亡,但是带来的痛苦却是巨大的。
西末忍着剧痛,将人捆成了一个粽子,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正常一点,然后开窗呼叫外面的两人。
伊尔迷割了头颅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西末看着眼前这血淋淋的画面胃里极不舒服,然后在侠客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转身跳出了窗子。侠客被他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紧?”侠客支手将人搂了起来。
西末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等到疼痛有了一丝缓解才闷闷的开口:“带我去库洛洛那里。”
“西末,团长让我直接带你回去。”
“带我去库洛洛那里!”西末坚持。
侠客叹了一口气,将人半搂半抱的带到了爆炸声最密集的地方。脚下蔓延的火焰和尸体简直像人间地狱,一个个杀的满眼通红。
西末的眼睛却直盯盯的望着库洛洛捏着加菲脖子的那只手。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库洛洛将手里失去生命的男人随手扔在了地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和周围所有的人无异,冷漠,血腥,残忍,带着丝丝破坏的兴奋。突然望进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当年那个孩子,果然被他弄丢了。
西末吐出一口血,重心不稳的身体被侠客一把接住。
再次醒来却是在库洛洛怀里,他睁着眼睛看着库洛洛近在咫尺的下巴,浑身僵硬外还带着丝丝酸痛,想他这一睡肯定睡了很久。
库洛洛突然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短时间内就已经恢复清明的黑眸子像是导火线一样瞬间就引燃了西末昏倒之前的愤怒。
“库洛洛,你欺骗我!你说了不杀加菲的!”
“答应你是以我的名义,杀他是以旅团的名义,我怎么欺骗你了?”库洛洛安慰似的揉了揉西末那头凌乱的的黑发,语气像个哄孩子的无奈大人,“西末,我首先得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旅团不利的事情你也会杀了我?”
“我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
也就是说,如若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库洛洛就会像杀掉加菲一样毫不留情的杀掉他。西末突然觉得无比的寒冷,连从库洛洛身上传来的热量都让无法暖和他冰冷的内脏了。
他会不会作对旅团有害的事情不重要,因为他不会。
真正让他觉得难过的事情是,他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不如他在他心中的高。
无论是出于什么感情,库洛洛这个人对于西末来说都是特别的,特别到他可以为了他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份羁绊他可以装作不在意,因为要不起,可是难过却是无法欺骗掩藏的。
这一刻,他只是想逃离这里,离这个人远远地。
他唯一剩下的,也只有逃跑了。
然而他精心策划的逃跑计划还没迈开第一步就被突然的意外打断了,前脚才上飞艇,后脚就被人扛了下来。
“西索,你他妈的放开我!”
西索拍了拍他的ρi股,示意他老实一点:“我可不能放开,要是让你跑了拿什么去给团长交代啊~团长可是特意叮嘱了要人家顺便带你回去的呢~”
西末被这恶心的语气弄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来他没有履行曾经许下的那个在流星街建个祠堂的诺言,所以老天爷终于想起来报复他了。
“哎呀~团长好久不见,气色还是这么好啊嗯哼~”西索将脑袋搁在西末肩膀上,说话的同时蹭了西末一脸的白粉,西末嫌恶的撇过脸去。
库洛洛笑的斯文,和和气气,形容如常,完全没有被这让人鸡皮疙瘩掉落一地的语气影响到的趋势。淡定的询问一边满脸抽搐的侠客:“他是谁?”
侠客回答:“团长,他是取代四号的西索。”
“我怎么没印象?”
“没印象”这三个字放大了无数倍压在小丑魔术师西索的脑袋上!不说他大名鼎鼎的魔术师这个称号,如果他没记错,在杀掉四号前他可是跑幻影旅团跑的很“殷勤”!
库洛洛完全无视了一脸怪笑的西索,转而朝西末伸了伸手,像招呼刚回家的小狗一样:“西末,过来。”
西索咧嘴一笑:“嗯哼~人是我带回来的哦!团长怎么奖励人家呢~”
库洛洛道:“你既然是幻影旅团的成员,带回旅团所有物就是你本该做的事情。”
不得不说,库洛洛装起正经来还真他妈是那么一回事,义正言辞起来几乎可以和正义剧里的扮演正义警官相媲美。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不,他的人生就是自己控制的一场戏。
“还有在旅团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西索站在原地闷笑。
旅团众人一致同情的看着这个新加入的阴阳怪气的成员,谁叫他在团长心情不好的时候往枪口上撞。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团长大人在总目睽睽之下抛弃新加入的团员拈着据说是旅团候补的少年上楼去了。
众人同情的目光一致从西索身上转移到某个还在徒劳挣扎的小羊羔身上。
信长提议:“我们要不要在团长房间装个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团长发现了你就死定了!”飞坦冷冷的开口。
“怎么回事?”被众人无视掉的新团员。
“我们来开赌注吧,赌西末被吃掉的可能性!”不知道谁提议的,大家一致赞成,结果除了西索和侠客所有人都选择了会被吃掉这种结果。对于新成员这种识趣的表现,旅团一干老前辈表示很满意!
玛奇带着无可救药的表情惋惜的看着侠客:“你还在垂死挣扎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侠客激动:“我花钱买个安慰不行吗?”
至于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之一西末就没有这么乐观了。被库洛洛推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虽然库洛洛笑起来让人觉得没有温度,可是一旦他不笑的时候却是真正的让人如置冰窖的恐惧。
他有多想逃离这个人,就有多恐惧。
一旦库洛洛气势全开的时候他宁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种害怕虽然不知道出于哪里,他也并不是怕死,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无端的让他灵魂也跟着恐惧颤抖。
“库洛洛,我错了……”
库洛洛装做没看见他软化的表情,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连动下眼皮都显得不乐意了。“过来,趴桌上!”
西末只好照着他说的话做,神情忐忑的趴在桌子上。
库洛洛上前来扒了他的裤子,这个姿势要干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库洛洛肯定不是要打他ρi股教顺一下他那么简单。西末越想越害怕,也就越委屈,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又不敢大声吼回去。
“库洛洛,我下次再也不跑了还不行吗,求你,我不想这样!”
“你还想有下次吗?这句话我一点都不相信。”
最没有信用的就是你,凭什么说别人不可信!西末咬了咬牙,想爬起来,被库洛洛一手轻而易举的按回桌子上。
“混蛋你杀了我好了,不要这样子羞辱我!”
库洛洛拿了一条绷带将西末乱动的双手捆了起来缠在桌子角上。单单解了裤子的拉链然后掰开西末白花花的屁gu一口气挤了进去。
没用任何的适应过程,那干涩的地方紧紧的包裹着他膨胀的yu望,因为疼痛,身下的少年更是一阵阵的抽搐,也牵动了两人相连的地方。库洛洛压抑着呼吸,手指在那娇嫩而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深深地红痕,往深处(顶了)顶然后趴在西末的肩膀上低声道:“这是教训,我要让你记到骨子里去!”
说完,男人就开始毫不留情的进(进出)出,完全不给对方踹息的机会,密闭的阴暗室内,只剩下桌子被剧烈摇动的吱呀声和少年哭泣求饶的呻吟声。
被破打开的地方,鲜血沿着大(腿内)侧流下来,有股说不出的糜烂诱(惑,然后这份诱)惑彻底点燃了野兽体内压抑的疯狂本性。
库洛洛有些无措的抱着昏死过去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他手上的绷带,上面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
原本红润的嘴唇布满深深地牙印,鲜血将它染得通红。
男人吻掉那张惨白的脸上明显的泪痕,眼里似乎带了一丝自责,可惜在这昏暗的室内却晦涩的看不清楚。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刻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愤怒的,这个人太影响他的情绪和思考,而且往往扯上这个人他就会失去一贯的冷静,就像现在这样。可是当他像个破烂的随时会消失的人偶一样倒在他怀里时他又有一股奇怪的情绪。
无论他承不承认,这种情绪叫做害怕。
库洛洛低头吻了吻少年冰凉的额头。
向曾经存留过他生命里的那份温暖发誓。
如果他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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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的伪肉~
☆、chapter 39
在流星街与外界相交的地方,有一片神秘的未知森林,那里终年云雾缭绕,不见天日,里面消失过无数的猎人也失踪过无数的冒险者。流星街的人称它为被女巫诅咒的亡灵幻境。
而这个女巫自然就是流星街为数不多的传说中的拥有不老不死能力的那位。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无从得知了,因为16年前唯一试过女巫遗留下来法术的那位青狼帮帮主已经魂归天际了。
库洛洛决定将这个地方作为旅团公费旅游的目的地,为了奖励大家这次在维持流星街秩序中所做的贡献。
参加者自愿。
玛奇几乎在看见库洛洛怀里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的少年时就立刻表明了立场:不去!其余几人不是有事情未了就是需要留下休整。不过最后勉强还是拼凑了七八人。
当然这八人中还包括了不算正式团员的西末。以及不受欢迎的团员西索。
西末那时要是醒着,打死他也不去,可惜那时他没醒。
侠客感慨,库洛洛这厮现在简直跟个出门总要抱着一只粉色兔子的卖萌少女似的!走哪都得带着他的萌宠炫耀!
有这么刺激人的吗!
但是比起这个,目前更刺激他的却是被团长命令和他一起搭档打怪的小丑魔术师!
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是个搞后勤的!团长这次居然让他打前锋明显的就是公报私仇嘛!不就是因为上次赌博他们两个没有将赌注压在他身上吗!
这小心眼的男人,自己都吃过了,还不准别人摸一下!
抱怨是抱怨,他还是得安安份份的在前线打怪,在被西索那变态的虐杀方式甩了一脸恶心的食人花血液后内伤的祈祷着他家团长能良心发现早日让他刑满释放。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团长和他们的候补团员很不对劲。整个队伍里,要是库洛洛在最前面,西末绝对在最后面,库洛洛在前面,他就落到最后面,一个在左,另一个绝对在右。
于是寂寞空虚的团员们看腻了被欺负的侠客后开始猜他们团长和候补团员的下一个阵型。
不过不得不说,西末这小子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们一向英明神武的团长也跟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实在拿库洛洛没办法,西末干脆跑到最前线和侠客西索打起怪来。放弃了他习惯的远攻,改为近战模式,却被食人花飞溅的腥臭血液溅了一身。悄悄支起了一个透明的防护壁,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他那BUG的能力防御与攻击是不能同时进行的,这样一来,自己傻傻的站在这里简直像在耍宝一样。
刚收回防御线墙,就被某个魔术师切过的食人花液体溅了一脸,要不是他那诡异的身体体质,没准现在就已经被腐蚀成一骷髅了!西末摸掉脸上的恶心液体,表情倒是比内心平静多了。
笑容平和的望着一旁的魔术师:“西索,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呢?”
看着明显猫逗老鼠打来打去的两人,侠客再次提起精神,这样也好,让他和西末闹闹既可以让西末发泄一下又可以免了他那来自西索的间接扑克牌骚扰与食人花血液大放送!要知道,就算有念撑着,也还是很疼的!!!
一群人相亲相爱的总算到了那个经过精确计算过的洞|茓入口。
洞口不大,被几块长满青苔的石头给挡住了,窝金一拳头粉碎了那些石头,然后朝洞里探了探身子,身体进去一半,留在外面的ρi股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快拉老子出来,卡在里面了!”他咆哮的声音从洞里闷闷的传来。众人愣了几秒,随即一脸抽搐的上前去帮忙。
末了,库洛洛突然开口说道:“把这个洞口炸了。”
好不容易从洞里被刨出来的窝金险些摔倒!要是知道能炸,他刚才吃得苦算什么啊!
旅团的老成员们已经很淡定他们团长从思考的宇宙里回来的不恰当时间,一个个神色如常,倒是他们的新团员和候补团员一脸鄙视加恶趣味的看了库洛洛一眼。
富兰克林举起手扫了一通,那小小的入口顿时打开,旅团的人就这样一路扫射着来到了一扇小石门前。
窝金刚想拿拳头去揍,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回头询问库洛洛:“团长,这门怎么办?”
库洛洛答:“用拳头砸开就行了。”
这次,所有人都已经很淡定了。等人一个个进去,窝金走到最后的信长面前嘀咕:“团长今天心情不好?”
信长摸了摸小胡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团长的心思很难猜,你继续凭直觉就好了。”
里面越走越暗,等到脚下平坦已经漆黑一片了。库洛洛开口叫了声飞坦,就在西末以为飞坦会放出火球的时候一只普通的手电筒在漆黑的室内亮了起来。
西末很是失望。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室内,视野也就清晰起来。这间石室有六面墙,规规整整的刚好构成一个正六边形,每面墙上都刻画着一幅画,虽斑斑驳驳的不太全面,不过也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东西。
第一幅画画得是一个类似城镇的地方,画得很抽象,不过可以看出来那个城镇的建筑类似于古堡的构造。第二幅画画的是一群人,中间一人拿着一顶王冠高高举起,他的脚下跪着一个女人,女人身后有两个侍女抬着她长长的头发,好像是在举行加冕仪式。第三幅画背景就抽象的看不清了,像是一个漩涡,但又不能确定。第四幅画画得是一个带着王冠的女人被关在高塔里的画面。第五幅画上除了惟妙惟肖的火焰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只是西末眼里看出来的东西,不过他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组图想要表达个什么。最后所有人视线都放在第六幅壁画上来。也是这几幅中毁坏的最严重的一副,几乎三分之二的画面都毁了。实在可惜!因为根本没有发现丝毫与这个石室有关的东西。
西末考虑着要不要从天花板上返回的时候,就见库洛洛拿了一把鱼骨头似地刀朝那面墙壁走过去,所有人同他一样好奇的看着库洛洛接下来的动作。
库洛洛拿着那把刀在第六面墙壁上刮刮刻刻起来。不大一会功夫上面就露出了一个正六边形,一直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来。侠客做为代表问了问:“团长,是不是有线索了?”
“嗯,这是六蛇封印。”
除了西末,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点个屁!六蛇封印到底是个啥,妈的他就不信这里除了装神棍的库洛洛还有人知道!
但是现在要他主动开口去问库洛洛……那是不可能的!!
库洛洛让人砸开了房间的六个角,那里面出现的东西让西末遍体生寒。是六条细长的血红色小蛇,被拦腰钉在木桩上,蛇身残绕在木桩上,还在扭动,那木桩都被它漆黑的血液染透。
那些蛇很显然被埋在这里的时间不短,可是却依旧痛苦地活着。
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西末退后了几步,站在房子的正中央来。库洛洛说了一声“动手”,分布在六个角的团员们一起结束了那些小蛇痛苦的生命。
封印被破坏的一瞬间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西末还没喊出一个字就被一股极强的晕眩打断,脚下一空,瞬间失重的不适感接踵而至。却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拉了过去,昏昏糊糊的脑袋清醒过来才发现刚才拉他的人是库洛洛,而且自己现在居然无比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手臂还要命的缠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西末此刻恨不得凭空蒸发掉!是谁也比库洛洛这只白眼狼好!可惜了他的挣扎,对方完全不放在眼里,只要收紧一下手臂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不再乱动。
“西末,你再不编个网,我们有可能要摔死了!”估计下降了快几百米后库洛洛出声提醒怀里还在发脾气的某只。
“我的线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重量!”
“放心,你只要将你的线编成一张网缠在我们所有人的下方就行了,四周的墙壁有突起的岩块,你用那个作为接力点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虽不乐意可也不想和这个家伙像殉情一样的去死。西末摇了摇头抛却脑中的杂念,从指尖伸出一根线来,那线开枝散叶最后编成一个越来越大的网,快要形成的时候库洛洛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涌出红紫色的念光,然后那些念像被点燃的汽油似地瞬间蔓延至每一根线上,像一个开始燃烧的蜘蛛网。
“哇靠!老子还以为这次一定要摔死了!”
窝金的大嗓门将失神的西末拉回了现实,几乎一回神他就推开了库洛洛,然后眼不见为净似地躲得远远地。
他们停止下坠的地方离地面不到四米,再晚一点所有人都会变成石头堆上的肉末,西末后怕的从网子上跳下来。
“西末,你和团长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侠客神色激动的凑过来。
西末脸色更加不好了。
刚死里逃生一次,又遇到了一个大问题。谁都没想到这万丈深渊下面是一条汹涌的大河!而且诡异的是一个浪花都没有,河水还是黑色的!众人一致看向站在河边的库洛洛。
团长不动,他们也不动,白痴都看得出来这条河很难搞,而且让库洛洛皱眉了说明不是一般的难搞。
西索无聊的朝水里射了几张扑克牌,一个水花波纹什么的都没有,那些扑克牌就不见了。
“好像念对这条河也没用呢~”收回伸缩自如的爱,西索古怪的笑起来。
其他人纷纷效仿,结果也确实如西索所说。
要是个人掉进去,恐怕也和那些消失的武器一样。
“要不,让西末这小子用线搭个桥我们过去,反正西末用的也不是念嘛~”窝金已经开始越来越依赖他们候补团员神奇的能力。
信长嘲笑:“笨蛋!你没看见对面那光溜溜的石壁吗,线过去栓在哪?”
窝金不爽:“老子这不是才发现吗!”
“真是白痴,连反应也这么迟钝!”
“信长!你想打架吗!”
被噪音搞得不耐烦的飞坦中途Сhā33进来:“都给老子闭嘴,再吵老子用你们的尸体搭桥!”
……
看着热热闹闹的三人,侠客扶额:“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还是省点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吧,不要影响团长想办法!”
三人各自冷哼一身,朝三个方向转过身。
一直观察着“赛事”的小丑魔术师不知为何很是郁闷,将手里的扑克牌折磨的不成样子。
“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河。”库洛洛的语气很是兴奋,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来,西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四分之三的侧脸,和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
小时候的库洛洛也有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在他发现了无比感兴趣的东西或者事情之时。
“这条河类似于传说中的黄泉涧,能吞噬掉一切掉进里面的东西。”库洛洛自行解释,“如果真和故事里的说的一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顾虑了。”
为了证实他说的话,库洛洛伸出一只脚踩进了水里,他这个突然的动作搞得所有团员都神色紧张起来,不过待见到那些绕开他那只脚的河水后众人脸上的紧张就变成了诧异和不解。
“好了,除了西末,其他人都过去吧。”
西末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库洛洛已经率先朝他走了过来,然后不给他反应时间将他拦腰抱起。西末很想一巴掌挥过去,不过没敢,只好在脸上堆起极度不快的表情。“我自己可以走!”
“似乎不行,你道行还不够!”
“什么意思?”
“西末难道没有听说过吗,能过地狱黄泉涧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极善之人,另一种就是极恶之人。”
“你居然会相信这种事情,真让人意外!”西末嗤笑。
“一切对我有用的事物我都相信。”库洛洛低头露出一个干净纯粹的笑容,看起来不染纤尘。如果不是脚下那些自动绕开的黑水,没有人不会相信这个青年同样拥有一颗干净纯粹的心。
西末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库洛洛确实是干净纯粹的,随心所欲,胡作非为。不过是干净纯粹不染一丝杂质的黑色罢了。
可是这个家伙在他的身体上胡作非为那就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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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今天双更完成~~\(≧▽≦)/~
☆、chapter 40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过了河,来到他们冒险旅途的又一个新起点,是两条藏在崖逢中的平行路,宽度不足二三十厘米,能容纳一个普通身量的人通过,当然对于窝金这样的身形就有点困难了。这两条路中间间隔大概有50厘米,不过不确定,因为越往里走之间的间隔越开,分别向两边弯成弧形,最后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目测在一百米后再次合拢。
库洛洛,西末,飞坦,富兰克林走一边,信长,窝金,西索以及侠客走另一边。
小心翼翼的趴着岩壁走,西末紧张的冷汗直冒,那岩壁下面是一个深坑,上面笼罩着浓厚的紫黑色气体,那些气体中影影约约还能看见小孩子的头颅骨。壁面上趴着大大小小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虽然在到处游走,但并不爬上来,爬的最高的也只刚好到最上面的边缘而已,很是古怪。不过也好,要是他们爬上来了糟糕的就是他们了。
走到弧度最大的地方时不知道谁踢了一块石子下去,那下面的虫顿时炸开了窝,黑漆漆的挤成一片,西末看了半响发现它们没爬上来的趋势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在他看向对面时就硬硬生的给卡在喉咙里了。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窝金的背上趴了一只奇怪的生物。
那东西眼睛超大,几乎占了脑袋的三分之二,整个眼睛都是红的,更本没有眼白!眼睛后面还长着两根触须,有两根像触角一样的东西搭在窝金的肩膀上,仔细一看,那东西身侧还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触角,身体也是一节一节的,居然比窝金还高!此时的窝金大概也发现了,一张脸憋得铁青。
西末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自己的后背,生怕自己后面也背着个奇怪的东西,一回头看见库洛洛严峻的侧脸,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后面还有库洛洛垫着!
(旁白:作者,咱们考虑一下换个猪脚吧?)
众人依旧保持着前进的速度,没有人出声。走在最前面的侠客和飞坦对视一眼同时灭了手里的探照灯。几乎在失明的瞬间漆黑的石洞内爆发出了强烈的光线。
之后灯光再次被点亮。
西末揉了揉被这巨变搞得还没适应的双眼,然后就看见窝金一脸爆炸头的站在原地,瞪着对面的飞坦,脸上很是委屈。
“让它跑了!”飞坦不理会窝金,回头像库洛洛报告。
库洛洛点头:“大家加快脚步离开这里,下面的虫有异。”
西末往下面看了看,那黑压压的虫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四处逃窜的更加激烈了。
走到尽头,总算出现了一个可以安全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孤立的圆形台子,能容纳十来个人,中间孤零零的放着一口棺材,好像是特意为了吸引他们似地,那棺材突兀的摆在正中间,周围什么都没有。
富兰克林打飞了那棺材盖子,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四周蔓延开来。库洛洛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看来要想到下一个地方我们必须先通过这里。”
那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倒是棺底有一个大洞。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入口处的向下的台阶。
“妈的,这是哪个狗娘养的坟墓,尽是些钻洞的路!”窝金开口,众人皆表示赞同!
不过都走到这里了,打道回府也不是众人的作风。可怜了西末,他是为毛要糊糊涂涂的跟着这群人受罪!
从阶梯洞里出来,又是一条夹在两壁之间的石路,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在这石路还算宽敞,没有之前那条折磨人。
走了一刻钟,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别无异样。不过,窸窸窣窣的声音?
“嗯哼~好像有有趣的东西过来了哦~”憋坏了的魔术师看起来似乎很兴奋。
西末低头。果然,不该指望这里能有平静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么西索你盾后吧。”
库洛洛给某个兴奋的魔术师一个委以重任的表情,然后错开几步往前走去,留给对方一个满是爬虫的开阔视野。
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之前那个洞里的黑虫子,这时候黑压压的涌过来甚是壮观,西索抽了抽嘴角,手里的扑克牌差点从指尖滑落下去。
西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库洛洛拉着跑起来。
身后是一阵阵机关扫射的声音,一时间子弹火药与扑克牌乱飞。大有将这里夷为平地的趋势。
前方的路被一扇石门挡住,库洛洛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丢了过去,然后将西末的脑袋按进了他怀里。耳边一声巨响,然后是阵阵的热浪与石头翻滚的声音。
库洛洛刚才居然丢了一颗炸弹!混蛋这么近的距离也敢这样,是要逆天啊这货!
炸开了石门,库洛洛带着他率先冲了进去,其他人瞬速跟上。那群虫子追到石门口就徘徊着不再进来了,过了一段时间后陆陆续续散去,总算让众人松了一口气。方才作为战斗人员的几人此刻脸色却是极其的难看,身上那些被虫子不小心咬到的地方又痒又疼,很是不舒服。很显然,这些连念都挡不住的虫子是有毒的。
“要紧吗?”西末在侠客面前蹲下来。
“还好。”侠客笑的都点勉强。
西末见他神色古怪,干脆扯了他的上衣,发现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斑,看来被咬到的地方不少。
“没什么事啦~”侠客合上自己的衣服。
库洛洛盯着西末看了半响突然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西末,将你的血涂在他的伤口上试试。”
库洛洛的表情看不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倒反而带着一股类似期待和求证似地感情,看的西末很莫名。
很不可思议,那些伤口在抹上他的血之后竟奇迹般地快速愈合了。他只知道他的血对吸血鬼有用没想到还可以用来驱毒!
但是,库洛洛怎么会知道!西末再看过去,库洛洛已经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小西末也为人家疗伤嘛~”西索凑过来,一脸挑逗的表情,与之前食人花深林里时甩他一脸食人花毒液的表情无异。西末眯起眼睛危险的笑了起来。
一阵类似刮擦黑板的刺耳声音从四周响起来,推推搡搡的西末与西索同时顿住。
“赶快离开这里!”库洛洛突然变了脸色。
不过已经迟了,这阵声音刚过,头顶上的石块就开始往下掉,随着这些石块掉下来的还有一只只奇怪的生物。这些怪物长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还有一张惨白的脸,既像人类又不像,因为嘴巴很大,一颗颗冒出来的牙齿更像鲨鱼,长长的舌头一直垂到胸口,目眦尽裂,脸上的皮肤像被水泡久了似地布满白色的褶皱,上半身虽是人的形态然而下半身却和之前趴在窝金背上的生物无异。
西末总算知道为什么那群虫子不进来了,动物都有很严格的地盘观念,感情这里有更厉害的主!
“小心!”腰间一紧,西末被一道透明的念线拉退几步。几张扑克牌刚好钉在他眼前那只生物身上。西末果断的射出了飞线割断了那生物的头颅。
那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竟扭曲形变成另外一只这样的怪物。等他们发现这点,这些生物已经裂变出了一个不小的数目。
所以打起来有多郁闷可想而知!
把它们捆起来也没用,数量太多根本无法实现,同类被束缚另外的就会冲过来把它吃掉,然后变成更巨大的怪物。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
“不要硬拼,找准机会往前面跑!”库洛洛出声提醒。他那件黑色的大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垂下来几许,其他人更好不到哪里去。
侠客从怪物堆里冲出来,一把抓起他就往外跑。
西末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怪物堆里的库洛洛,后者只是略微扫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
“不要担心,团长很强!”侠客头也不回的说道。
西末愣了愣,随即愤然:“谁担心了!”
侠客淡笑不语。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掉落的瓦砾和腐烂的泥尘让空气的可见度为零!人根本站不稳,感觉整个地面都开始倾斜起来,西末只觉混乱中有什么砸到了他的脑袋,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地面已经停止了震动,那些恐怖的叫声也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可怕,只有他踢开残垣断壁的声音。
“醒了。”
西末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除了问他话的信长还有飞坦,其余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人呢?”
“走散了。”
三人都受了伤,靠着墙壁不再说话。
这样的情况下,西末根本坐不住。只好站起来查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这间石室很大,顶也很高,很显然他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杵着一个拿着把大刀的石人武士。
普普通通,不过基于这墓主人的恶趣味,和一路上的种种辛苦,西末可不敢大意。
“西末,你有没有发现,那石像有古怪,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飞坦听见信长的话也朝这边看过来,大抵想要表达和信长同样的意思。
信长说的话西末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已,既然现在三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那就不是错觉了!
三个人手上只有信长一个人手里有探照灯,所以由他带路,西末和飞坦跟在后面,朝石像走过去。
那石像足足有5米高,走得越近,那种被盯住的感觉更强烈,可是诡异的是那石像更本就没有眼睛,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窟窿,探照灯的灯光能透过那两个窟窿折射到旁边的墙壁,也不知道那两个窟窿里有什么,能让光线以这样的角度折叠。
那光线打到墙壁上时再一次被反射了回去,这一次反射的角度没错,刚好打在对面的墙壁上,如此反复,最后这些光线居然形成了一个五角星形的光网,煞是漂亮!三人看的直愣眼。
信长朝那光网走了过去,想伸手去摸那些像实体的光线。西末虽然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静观其变。
那光线刚一接触到信长的手就消失了!
果然有问题!
一道凌厉的剑锋扑面而来,西末在第一时间把身边那个矮个子压了下去,那道剑锋从头顶掠过,打在后面的墙壁上,瞬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要是打在他身上,早就挫骨扬灰了!好险!
“喂,飞坦,你没事吧?”
“没事!……喂,你还好吧?”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几滴血滴落在飞坦白皙的额头上,西末翻了一个身仰躺在地上。说了一声“还好。”看来刚才那道剑气震伤他的内脏了。
不过这一时半会他是站不起来了。
“喂,别硬撑!”
“让我躺一小会就好了,你去看看信长怎么样了!”
不要拿这种古怪的眼神一直盯着我啊!我又不是准备拿你做人肉垫,没看见最后伤的更严重的是我吗混蛋!西末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爬起来,最后一条手臂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没想到这小鬼力气居然这么大!
“你再拿这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抠下来!”飞坦恶狠狠地盯着他。
西末被丢在了墙角!
信长已经和那个石像打起来了,飞坦也加入了战局,只可惜怎么砍那石像都断不了,这样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和这样一个东西拼力气那是找死啊!
他们必须找到那石像的弱点。
刚才是因为光线突然断了这个石像才复活的,而这些光线最开始的折射点又是从这石像身上产生的,而且还是那么不符合光的折射定律的角度,难道……
“信长!飞坦!朝石像的脑袋攻击!炸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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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1
空气很潮湿,而且很阴冷,西末只能摸着那冰冷的石壁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步履维艰。
那石像刚倒,后面那面墙就裂开了,里面冲出来一群犬形的青色和黑色生物,红着一双发光的眼睛,这种东西据说叫做屍,他一直以为只会在魔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西末最后是被飞坦给推出那间石室的,或者连飞坦自己都没想到这里是个暗格,西末顶着还未恢复的内伤这么一摔,一只脚却成功的瘸了。
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墓室里走动,还得随时担心着黑暗里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冲出来,前面也不知道通向哪里,看来天要亡他了!
“呜……”
嘴巴被捂住!手臂也在第一时间被压制在头顶,貌似是人腿的东西抵在他双腿之间,限制了他所有的行动!耳朵边上传来一句冒着热气的声音:“别动!”
是库洛洛!意识到是谁之后西末挣扎的更厉害了!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妈的,一声不响的冲出来,要是他有心脏病早被吓死了!到底是谁害的他现在这么狼狈啊!
“别乱动,我后面那个东西有点麻烦!”
西末这才注意到库洛洛身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睛里瞳孔是竖条纹的,像野兽的眼睛,就这么两只眼睛浮在黑暗中,看起来很可怖!但是周围石头滚动的声音告诉他,这个东西还有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
“那东西的视力不好,只要别乱动,它是不会发现的!”
库洛洛的声音再一次从他耳边响起来,西末也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那个东西。
西末是老实听话的不再动了,倒是库洛洛自己先出尔反尔起来。“库洛洛,你的手在摸哪里?”
“背上的伤口,很疼吗?”库洛洛答非所问。
废话,老子当然疼!还被你挤着靠在这坑坑洼洼的石壁上!西末一肚子火无法发泄,干脆不再理会库洛洛。
库洛洛另一只手将他拉得更近了一点,两人几乎毫无缝隙的靠在一起,另一只手搁在他的后背与石壁之间,虽然这样的姿势让人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后面隔着库洛洛温热的手掌,好像也没有怎么疼了。
“西末,能不能用你的线封了上面那个窟窿?”库洛洛靠在西末肩膀上,之前的打斗让他此刻有些疲惫和力不从心。
西末老实的封了那个洞口,室内开始溢满细碎的荧光,借着空气中游动的那两条发光的骨鱼,西末终于看清楚了那红色眼睛的东西,居然是一条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黑蛇!那蛇头不停地扑打着空中浮游的骨鱼,只可惜没有丝毫用处,那些骨鱼再被拍碎的之后又能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不需片刻,那巨蛇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是最让西末震惊的却是库洛洛手里那本书!黑色的封面,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掌印!写着一个極字!
这还是西末第一次见到库洛洛的念能力。
那巨蛇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庞大的身躯已经震塌了几面墙!骨鱼也随之消失。从那碎裂的墙壁里跑出来两个影子,探照灯的灯光一时间将残败的室内和相拥的两人照的通亮。
“团长!西末!”侠客从废墟里探出头来,身后跟着高大的富兰克林。
库洛洛抬起头来,雕刻的侧脸被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脸上已经看不清丝毫的疲惫。
“其他人呢?”库洛洛问。
“走失了,目前能汇合的只有我们四个。”
库洛洛沉默了片刻,一只手拉起西末,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条堆满碎石的路口,黑眸里再次凝聚起光芒:“先沿着这条路走吧。”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与进入这个无底洞开始时经历的凶险形成极大地反差,如果不是墓主人认为盗墓贼不会走到这一步那就表示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让墓主人如此自信。
西末倒是宁愿相信是第一种。
四人终于走到了那条小路的尽头,让人意外的是小路尽头是个完整的石室,这间石室里已经或坐或站了几个人。
“团长!”窝金诧异的站起来。这四个人正是旅团走失的那四位。“你们怎么也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相比较库洛洛一行人,石室里四人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从头到脚都破破烂烂,整个人简直像从血池里刚捞出来一样。
“你们怎么回事?”侠客问。
“遇到好像是血尸一样的东西了。”信长语气平平,似乎消耗了不少精力。
西末往角落里看了一眼,本该热情洋溢的魔术师此时也懒哒哒的靠在墙上,只抬了抬眼皮跑了个媚眼向他打招呼,看来砍血尸砍得手抽筋了说不定。
“团长,这个地方走不出去,不论沿着这三条小路哪一条往外走,我们都会回到原地。”飞坦坦白了此刻的现实。
众人脸色再次严峻起来,纷纷看向小路入口的黑发男人。
库洛洛捂着下巴在原地踱了几步,最后视线落在石室内那个不起眼的棺材上,黑眸深沉:“不用急,肯定会有办法出去,要不然那些抬棺材的人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并没有多余的尸骨。”
库洛洛一席话将众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到那口棺材上。
确定没有危险后几人围了上去。
侠客从里面拈出一件快要烂掉的衣服,看了几眼又丢了回去:“团长,除了这件衣服和那几本书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西末和库洛洛同时捡起一本翻了翻,这一翻让他吃惊不小。
那上面熟悉的文字他是不会看错的,那是他十三岁之前那个世界的通用语!西末神色复杂的将手里的书翻到了第二页。
“致我西沧族族人……”
西末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转头惊讶的盯着说出这几个字的库洛洛:“你看得懂这上面的文字?”
库洛洛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回忆什么,半响开口说道:“以前见一个人用过这种文字,好奇研究了一下。”
库洛洛您老真是博大精深学无止尽啊!= =|||
不过库洛洛说的那个人以及这个墓主人看来有可能也是他某个族人了。
“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西末问。
“不知道,消失了。”库洛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西末,笑道,“和你一样突然消失了呢。”
这个笑容无端的让西末背后冒起数串寒意。咽了咽口水,他决定放弃和库洛洛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说起来,西沧族是怎么回事?”库洛洛视线紧紧锁住西末的眼睛,不让他有逃避的余地。
“你要知道西沧族做什么?”西末退后了几步。
“因为西末是西沧族的人啊!”
库洛洛这句话一下子让西末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你怎么知道?”西末脱口反问。
“本来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看你的反应应该是了。”
西末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末了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是西沧族人,但是对于这个族我知道并不多,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这个族就被灭了。”
“那你知道你父母是谁吗?”侠客半途СhāSS进来,语气好似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我母亲好像叫做西沧阑珊,至于父亲没人提过,我也不清楚。”
室内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几乎所有人都一脸抽搐的在他和库洛洛之间瞟来瞟去,反而最不正常的西索此刻却最正常的在角落里搭他的扑克牌金字塔。
半响库洛洛咳嗽了一声,错开众人的视线:“西沧族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
所有团员一致在内心鄙视之。然后一致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毫不知情的西末。
“到底怎么回事?”西末被盯得浑身发毛。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侠客拍了拍他的肩膀。
“……”搞毛啊这群混蛋!
库洛洛已经自顾自的捧起那本书翻阅起来。
“西末,你今年多大?”信长挣扎了半天还是挪了过来,压低声音询问正打盹的西末。
“为什么这么问?”
“团长还只有22岁,你怎么看都不小于十岁啊!”接下来,某人已经陷入无法回头的碎碎念中。
西末汗颜,极不情愿的朝另一边的角落爬去,他要远离这群神经病!真想告诉他们老子13岁的时候库洛洛那丫的还只有6岁老子17岁的时候库洛洛那混蛋都已经22了看不吓死你们!西末正想的得意一只脚被人拉住向后拖了过去。
“来这里坐哦~”
西索的表情简直像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老鸨似地,真让人有一脚踹上去的冲动!西末翻了一个白眼,几番考虑后,任由某个小丑魔术师将他用念线拖了过去。
“我也很好奇,西末现在多少岁呢,毕竟十六年了你的变化真是让人很奇怪啊!”
“西索,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八卦!”
“因为这里很无聊嘛~”
得!您无趣就想拿我打趣呢!真是混蛋!= =#
终于从书里回到现实的库洛洛及时解救了无聊的众人。那本一点五厘米厚的书被他在二十分钟内翻阅完毕。
“西末,你老实回答我你现在多少岁?”库洛洛认真的看着西末。
西末以头抢地!今天怎么回事,全都对他的年纪纠缠不休!
“我……我29了!”照这个时空来讲应该是这么大!
“你骗人!”众人一致开口鄙视!
“说实话!”库洛洛再次开口!“你说谎的话我们就出不去了。”
“……17。”蚊子般大小的声音从西末嘴里挤出,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众人。
“切!我还以为是15岁!”信长嘟哝道。
“喂喂,信长你赌输了赔钱赔钱,哈哈!”窝金扯着大嗓门嚷嚷开来。
西末顿时一脸纠结。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神经粗也要有个限度吧!
“西沧族人能穿越各个时空,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王族成员甚至能长生不死,族人长到一定年纪时身体会停止生长。除了这点以外,西沧族王室成员甚至能不受空间法则束缚可以穿越纵向的时空轴。”库洛洛纯黑的眼珠转了转,“原来是这么回事,西末应该属于王室成员,不过似乎不能随意选择空间点呢!”
西末五体投地!再次感慨,库洛洛这丫的不去当个侦探什么的对不起地球啊!不对!他要真成了警察或者侦探地球就玩完了。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原来除了我们这个世界以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吗~”西索也过来凑热闹,“不过为什么西末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随意选择要去的空间点?”
“大概是遗传问题,说不定我亲生父亲很菜!”西末认真的想了想回答。
“我觉得是你本身太废,绝对和你父亲没有关系!”库洛洛黑着一张脸回答。
背景是旅团众人憋得青黑的脸色。
西末努了努嘴,决定无视这群怪异的家伙:“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诧异呢?”
“为什么要诧异?”窝金很干脆的问。
西末眼角抽搐了几下之后决定放弃继续这个话题,这群人的世界观是他远远无法企及的彪悍!
“嗯哼~那西末有空带我也去另一个世界逛逛~”
另一个世界?地狱吗混蛋!你祸害了这个世界还不够还想去祸害另一个世界,过去干嘛,打架吗!
对于接下来西索的骚扰,西末决定采取无视的态度。
= = = = = = = = =
“库洛洛,你在做什么?”西末好奇的盯着地板上被小刀刻出来的圆阵图案。
“想看看这本书上说的方法有没有用,既然其他的都是事实,那么这个方法应该也有效才对。”库洛洛依旧埋着头一下一下的雕刻着那个完成了半截的小太阳。
“它能让我们出去?”听库洛洛这么一说,西末顿时来了精神。
“出去不一定,但是能让我们转移一下空间位置。”
“如果转移的是更危险的地方呢?”
“这本书是留给墓主人的族人的,除非这人想祸害同族。”库洛洛抬起头来看着西末,“不过再怎么样也比困死在这里好。”
圆阵终于画完,库洛洛让众人围着圆阵站了一圈,然后将西末拉到中间位置,猝不及防的割破了西末的手臂,西末吓了一跳,被库洛洛搂住腰固定在原地,手臂上的血刚好滴在圆阵天元地方。
血一落地,圆阵就凭空浮了起来,像发光的魔法阵。惊讶只是片刻,众人脸上就浮现出了喜色。
“库洛洛,你丫的在割我一刀之前说一声会死啊!”西末反应过来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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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看来这次他又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西末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趴在他身上半死不活的库洛洛。
他们躺在这间房间的窗户边,说是窗户倒更像动物园里关押野兽的笼子,没有玻璃,只有一条条的粗粗的铁柱,外面的风能轻易刮进来,窗户边上的人也能清楚地看到外面。
西末小心翼翼的挪开还处于昏迷中的库洛洛,身体挪到更靠近窗户的地方,风吹开他的刘海,将一片萧索而壮观的世界印射在他的视网膜上。
古老的圆顶建筑林立在这片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白色的尖角屋顶高高的矗立在半空中,暗淡无光的墙壁上带着岁月剥落的痕迹,屋角的蔓藤植物已经爬满了那些无人的窗口,偶尔有风过,空气中还会传来嘶哑的风鸣声……
西末能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可是为什么心中会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感来呢?
他坐在铁栏边上,望着脚下那片大地,在嘶哑的风鸣声里久久不能回神,除了那难以言喻的怀念感,内心深处更有一种道不明的失落和难过。
就好像一个长期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能回到故乡,进了家门却被告知家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渐渐烦躁起来。西末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个人离开这间空旷的房间。
等他静下心来,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位置。是比之刚才要小的一个房间,家具虽然简陋但至少有,屋子角落有一张大床,那上面堆积的棉被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西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瞥到那床上露出半截的枕头吃了一惊。
那枕头上居然有念!
西末抱着枕头匆匆回到了库洛洛所在的地方,一进门正好看见库洛洛揉着额角坐起来,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随意一笑:“真是太好了!”
西末懒得理会他奇怪的话语,径直将手里的枕头递给库洛洛,示意他仔细看看:“这上面有念,你试试看能不能弄开它!”
库洛洛接过枕头在手里翻了几遍,笑着递给西末:“现在这里好像只有你能打开。”
“什么意思?”西末不解。
库洛洛指给他枕头的一角:“这里有写,需要西沧族王室的血液!”
西末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破了手指。
从枕头里抖出一封信和两颗深蓝色的珠子。
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金绿色的眼睛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浓郁的散不出任何光芒。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的封印已经失败了。你过得好吗?对不起西末,请原谅我这个自私而胆小的母亲,我除了能给你一个平凡的未来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到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平凡的未来或许已经不存在了。我留下来的这两个珠子,是我族的圣物,你要好好保管,其中一颗留给你,另一颗…如果你遇见了一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请帮我转交给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不起,西末,妈妈爱你。”
西末紧握着信纸的手指苍白而骨节分明,仿佛用尽了力气,他将信纸揉成一团连带着那个蓝色的珠子一起朝库洛洛脸上砸过去。
“难怪你知道那么多关于西沧族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瞒着我很好玩吗?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平静的五官下是被压抑的愤怒。
库洛洛脸色无异,将手里的纸团摊开淡淡的扫了一眼:“我以为你不会太介意这种事情!”
西末噌的一声站起来脸色阴沉的揪住库洛洛的衣领:“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用你的血给侠客他们解毒的时候。”
西末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掐死库洛洛算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他发现他完全不是库洛洛的对手。西末瞬间像被霜大的茄子似地瘫软下来,抱着膝盖不语,脑袋却是一片混乱。而这片混乱中浮现最多的却是他和库洛洛那些荒唐事!
他竟然和眼前这个应该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库洛洛看他脑袋几乎埋到膝盖里去不由苦笑,他当然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血缘关系对你来说影响就那么大吗?”
“库洛洛,你这个衣冠禽兽!”西末抬起头,喷火的眼睛里除了对于库洛洛的愤怒还有对自身的唾弃。
库洛洛双手抵住西末的脸颊,表情严肃的让西末忘记了反抗,一双炙热的几乎冒火的黑色眼睛强硬的望进他的瞳孔里。他说:“如果是我,想要的,即使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手,那些毫无保证的血缘关系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坚定的眼神令人毫无还击的余地,等西末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按在男人怀里,耳边是一声一声强有力的心跳,简直像催眠曲一样,令他混沌的大脑叮的一声断电了。
灵巧的手指伸进衬衣里面,刮擦着肌肤,然后一颗一颗的解开已经凌乱的衬衣,湿热的舌头离开嘴唇沿着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前,含住敏感的一点,百般舔M弄。
裤子不知道什么被脱了下来,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遭受着手指或重或轻的揉捏,然后慢慢向上……
不要……
他竟发不出声音,惊讶之余才发现自己似乎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
大腿突然被托起压在肚子上,湿热而滑腻的触感沿着膝盖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这种感觉令西末忍不住的浑身颤抖,紧张与恐惧充斥在身体的每个细胞,让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被人紧紧握在手心里放在水里的鱼,对水的安心与对手的恐惧并存。
他只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呼喊,快停下来……
“怎么又哭了?”
是谁在他耳边说话?西末动了动眼皮,纤长的睫毛在主人的挣扎中微微颤抖。
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的眼皮周围轻轻地摩挲,莫名的让他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然后……
一身轻笑伴随着下SS身被刺痛的感觉一起抵达他的脑海里。
= = = = = = =
西末惊呼一声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珠。
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那间内室的床上,被子上还有一股潮湿而霉烂的味道。
这张床或许他的母亲也在上面睡过。意识到这个问题,西末纠结的抓了抓一头凌乱的碎发。该死的,他居然在他母亲的床上做了一个如此不堪的梦,对象还是那个该死的……
梦境真实的简直就像真的一样!可耻的是最后他竟然还觉得……
真是要命!我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西末内心深处狠狠的鄙视着自己!
都是库洛洛那个混蛋的错啊!
怎么办,他的人生已经开始扭曲了啊混蛋!
还有,库洛洛那个混蛋在哪!居然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用念压来镇晕他!这个无耻的禽兽!要不是这个混蛋,他怎么会睡着,又怎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走到房门口的库洛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声音立刻引起室内还在纠结加自我唾弃的某个人的注意,库洛洛摸了摸鼻子笑眯眯的走进屋,递给床上脸色阴郁的少年半只烤好的兔子。“饿了吧?”
西末愣了愣随即摆出不悦的神色:“哼!想讨好我吗?”
库洛洛笑的不以为意:“是的,讨好你。”
一拳打出去软绵绵的实在没意思,西末接过那半只烤的香喷喷的兔子狼吞虎咽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革命。
突然觉得有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西末抬起眼皮看着正盯着他看的库洛洛,放松的神情有戒备了几分。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西末皱眉。
“没什么,”库洛洛伸手扣上他胸前的扣子笑道,“有时候觉得你的修复能力真是快的让人诧异而已。”语气中竟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见鬼了!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他体质如此,这个时候感慨个屁!
库洛洛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抓起他油乎乎的手在他快要抽走的时候塞给他一个东西。
是那颗蓝色的珠子。
西末看着这颗珠子,一时间五味陈杂,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夕阳下垂,夜幕将至,林间变得昏暗起来,空气中有些薄薄的凉意,但这并不影响四周渐渐热闹起来的虫鸟。西末跟在库洛洛身后,来到树林边缘的一条小河边,河面上飘着一个小小的木筏。库洛洛熟练的撑开了船,示意西末上去。
那木筏的木头一看就是才截断的,这条临时的小船应该是库洛洛今天早上的成果。西末安安分分的坐下来,开始整理头脑里的思绪。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地方只有他和库洛洛两人,其余的团员不见踪影,来这里之前最后的意识里是他和库洛洛一起被那圆阵的光芒给罩住时所有人惊讶的表情,这样看来,当时那些人并不在光芒范围内。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那些人还留在原地,而他和库洛洛被带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难怪库洛洛这么淡定,看样子他也应该知道只有他们两个被带到了这里。
“按照那个墓地的那组壁画来看,这里应该就是西沧族的故乡,这样走掉不要紧吗?”库洛洛站在船头上,微微侧过身看着船尾的西末,黑色的碎发连同英俊的脸庞一起淹没在背后的夕阳里,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倒是清晰明了。
西末愣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抓着木筏的手指轻笑道:“说实话,对于西沧族我并没有那种非它不可的归属感,或许和我成长的经历有关……”
这个地方他非但没有留念的感觉反而更想快点离开这里。
这种古怪的情感连他自己逗弄不清楚。
只是那个女人……
西末再次抬起头,看着树林尽头那个微微露出一截屋顶的高塔,半响,侧过头去看着库洛洛:“库洛洛,能跟我说说我母亲的事情吗?”
噗通——
西末惊坐起来,朝落水声响起的地方看过去,一颗头颅从水底冒出来,继而伸出半截身子。
半长的黑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右边脸颊上那个大大的眼罩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那人也同样看着他们,却在对上西末时睁大了眼睛。
西末呆了片刻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不分青红皂白想要把人结果了的库洛洛:“等等!那个人我有可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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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决定好好休息,就不上JJ了,可是睡前又想起我的存稿箱里应该没有存稿了,所以又爬了起来(看我更新的时间T T)这次是吸血鬼骑士正传,还有亲们不要太纠结原剧情,至于要看家教的孩子,我保证家教快到了,至少我电脑里的存稿家教已经写了很多~
☆、chapter 43
这个西末有可能认识的人正是准备去西沧族旧址的夜刈十牙。真倒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死!”给了对面那少年一拳头,看他装模作样嚷疼的样子,夜刈十牙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说出口的话配上那能把小孩子吓哭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西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多年没见,你也变得懂事了啊!”十足十一个欣慰的家长表情,让夜刈十牙本来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揍!”
库洛洛刚好走进来,将一条干净的毛巾盖在西末湿漉漉的脑袋上,在西末旁边坐下来。
对于眼前这个自称是西末监护人的男人,夜刈十牙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初见时浑身的戾气和杀意让人胆战心惊,此时却温顺的像只家养的动物。
不过他宁愿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只刚被圈起来的野兽。
至于这圈子的锁…
“夜刈,问你个事,”少年眼神躲闪,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们也知道我没死的事情吗?”
“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夜刈十牙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少年的脑袋就低了下去。一边的黑发男人朝他斯文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去打理少年那头已经半干的碎发。
这种气氛让他有种Сhā¥不进去的感觉。
“夜刈,能不能别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少年抬起头来,一双金绿色的眼睛满是期待的望着他,仿佛被拒绝就会破碎。这样的眼神,一如十年前,让他无所适从。
夜刈十牙沉默了一会儿时候点了点头,扔下一串钥匙:“这是这间房间的钥匙,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好了,至于他们,我答应替你保密,如果还有事,请翻房间里的记事本,上面有我的电话。”
折腾了一天,或许真的累了,夜刈十牙一走,西末就倒在卧室的床上,将身体缩进被子里再也不想爬起来。库洛洛叫了他几声没反应,只好自己脱了衣袜钻进被子里。伸手将西末暖哄哄的身子搂了过来靠在胸前。
西末拿脚踹他,后者无动于衷,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库洛洛,你出去睡沙发,这里有多余的被子!”
“不要!”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别扭的,更何况……”
西末瞪了他一眼吼道:“闭嘴!我去睡沙发行了吧!”
库洛洛拉住他:“乖,别闹,再闹我就让你叫一晚上!”
“库洛洛,你无耻!”
“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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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阳光已经溢满大半个卧室,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睡得不省人事。他将微凉的手指悄悄伸进了少年凌乱的衣领里,在摸到胸膛上之前被他强行戴上去的蓝色珠子时,少年不满的哼了几声,迷蒙的视线维持了几秒瞬间清明,然后噌的一声坐了起来。
库洛洛有点遗憾。
“库洛洛,一大早不要吓我好不好?”一睁开眼睛就看着你放大的脸很让人恐慌啊混蛋!
库洛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将桌子上的烤面包和牛奶顺手拿了过来递给他:“先起来吃点早餐。”
西末满脸古怪的看了他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库洛洛这丫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温顺贤惠啊!
难道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莫名的世界很恐慌又发现自己只认识他一个人所以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想到此处,西末竟开始同情他来,看在这家伙第一次穿越还不习惯的份上他就将就将就他好了。西末爽快的端起早餐大快朵颐起来。临了,舔了舔手指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还杵在床边的库洛洛:“你吃过早餐了吗?”
“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西末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脸谨慎的看着库洛洛:“你出去过了?还有你哪来的钱?而且,你这身衣服哪来的?”
库洛洛眨了眨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商店里拿的啊,早餐也是。”
“你是不是没给钱?”西末几乎已经能将某个强盗头子的作案现场再现了。
西末终于认识到现实的残酷性和纠正库洛洛这种不良作风的迫切性。将换了一套衣服就显得人模狗样的库洛洛拉上了街。
找工作,解决暂时面临的严峻问题,生活!钱!
隔了十年,这里的变化却不大,街道的分布也没有多大变化,除了有些十年前熟悉的商铺已经不见了以外,他还记得在离黑主学园最近的那条街上有家味道不错的甜品店,他小时候去过几次,那家店的店主是个严肃的老婆婆,不过每次他临走的时候那个年过七旬的老人都会叫住他免费送给他一块精美的小蛋糕。
西末情不自禁的朝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那家小店现在已经改了名字,规模也比之前的大了许多,橱窗上摆着各式各样放在精美的包装盒里的小点心,店子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热情的站在收营台那里同客人说话。
店子里陆陆续续会有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少女走进来,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好奇的朝他们这边看一眼,然后满脸通红的走开,西末扶了扶鼻梁上黑框的反光镜,一回头果然看见库洛洛笑的温润明媚尽是勾引的一张脸。
路过的学生似乎多了起来,西末扯了扯库洛洛的袖子示意他跟上,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结果,直到天黑,他们才找到一份销售员的工作,那家店也是一家甜品店,刚好在这条街的另一头。不大不小,中庸。老板对他很是满意,答应无需适用明天让他正式上岗。
为了报答老板的好心,西末工作的很是努力,这家店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当天的工资当天领,这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了!喜滋滋的领了第一天的薪水,西末决定今天带库洛洛出去吃一顿好的!
摸出钥匙打开家门,才发现灯火通明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本该在家里等他回来的库洛洛压根没影。
西末前前后后转了一遍,库洛洛确实不在,想给他打个电话才意识到两人根本就没有手机。
等了半夜也没听见任何声响,西末不禁纳闷,库洛洛那家伙不会突然穿回去了吧?
如果那样,也就好了……那个家伙即使不说,他也猜得出来,库洛洛想要回去,无关其他,只是因为那个世界有他一手建立的幻影旅团。
想到这里,莫名的有点压抑,西末叹了一口气,推开窗户纵身跳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他其实还是担心,这个世界见人就咬的生物可不少,库洛洛就算再怎么厉害不知情的时候也会崴脚啊!
西末在街上转了几圈,昏黄的街灯下人来往的人群越来越少,不经意间一片银色闯入他的视线。他几乎片刻犹豫都没有抬脚就跟了上去。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银发少年的身上的衣服,那是黑主学园的校服。重要的是,这个银发少年手上拿着的那把枪,曾经伴随了他不少日子的血蔷薇。
西末毫无头脑的跟了上去,仅凭一时涌上大脑的带着任性的兴奋之情。那少年一路跑进了学校后面那片小树林里,西末转了一个身那敏捷的身影就不见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就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
“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西末动了动,想转个身,那把枪抵的更紧,威胁他不要轻举乱动。西末干笑:“我没有恶意,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身后那个少年没有作声,只是指着他的枪突然有些不稳,空气中有丝淡淡的血腥味。“喂,你是不是受伤了?”西末问。
“不许动!”这几个字似乎用了极大地力气说出来,西末乖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就怕身后那个少年一个不稳手一抖拿枪将他崩了!
空气里都充斥着压抑的喘M息声,气氛一时间有一丝诡异。
一根透明的银线悄悄向那银色的手枪靠近,西末一扭身猛然一脚朝那少年腹部踹去,对方退后几步,手里的枪在混乱中扣下扳机,子弹从他脸颊飞过,温热的血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少年抬起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尖锐的獠牙从口腔里冒出来,目光无惧的看着他。
一个已经失去人类意识的可悲吸血鬼。
西末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试探着说了一个名字:“锥生零?”那少年微微愣了一下,却没有恢复神智,反而放弃手枪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尖锐的獠牙刺M穿他的脖子,西末苦笑了一下,像安抚一个孩子似地揉了揉那头柔顺的银发,手指移到少年颈脖处,一记手刀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
放下昏倒在他怀里的少年,西末踉跄着脚步跑出了林子,被脚下看不清的树枝一绊差点摔倒时被一双手臂抱了起来。
西末抬头看了来人一眼,被夜色遮掩的惨白脸庞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闭上眼睛,靠在那人怀里,任他将自己抱了回去。
两人走后不久,林子里再次窜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色的制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来人伸出手指抹了一点银发少年脸颊边上残留的血迹,在鼻翼见闻了闻,红褐色的双眼骤变。
刚抬起脚步,就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
“枢,能到教室来一下吗?血的味道使夜间部骚动起来了。”
“我知道了。”玖兰枢转了个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锥生零,往教师楼走去。
黑主灰阎在原地站了一会,将昏倒在地上的少年扛了起来,往玖兰枢相反的一个方向走去。
库洛洛将人放在床上,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西末,西末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将一边的脸颊埋在了深色的枕头里,本就苍白的脸颊现在几乎变得透明。库洛洛伸出手突然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被西末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皙的肌肤被他掐出了一点血色,配上那双染上薄薄怒意的眼瞳变得生动起来,库洛洛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复方才的严峻。
只是眼里的疑问依旧没变。
西末叹气:“刚才那个少年以前和我认识,他师傅和我师父是一对好友,所以我们那个时候经常在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人在虚弱的时候精神会放松防备还是因为确定锥生零刚才的样子对他的打击太大,不知不觉间,西末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库洛洛听完只是笑了笑:“所以你才跟那个叫夜刈十牙的男人说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你不敢见他们是因为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对兄妹的父母对不对?”
“你够了,库洛洛!”
西末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再说话。
库洛洛揉着他的发顶,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他说:“不知道也好,我们总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作者有话要说:耶~双更完成~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希望我明天能看到可爱的评评~意见调教吐槽神马的不要大意的像我冲过来吧~
☆、chapter 44
“对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西末从洗手间探出头来,询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库洛洛。
后者抬了抬眼皮:“嗯,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拉了过去,说要给我拍照片,无聊就去了。”
“为什么要你去拍照?”
“好像是做模特。还给了我一笔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到桌子上。
厚厚的一打,西末眼睛都绿了:“没想到你这脸还值这么多钱!”
库洛洛瞟了趴在桌子上数钱的某人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老板允许我多一天假期,明天咱们去吃大餐吧!”西末笑眯眯的建议。
= = = = = =最近分割线出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啊白痴作者= = = =
吃饱喝足之后,西末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决定和库洛洛一起慢悠悠的晃回家。
正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时候库洛洛突然拉了他一把,猝不及防的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身侧划过,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惊呼声。西末条件反射的接住她。
少女在他的搀扶下站稳,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
“树…”西末有一瞬间的失神,背后的库洛洛突然捏了他一把,让他及时收起了脸上诧异的表情随即笑道,“不客气。”被影藏在反光镜下的那双瞳仁却是波涛汹涌。
“啊,是库洛洛先生,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少年无精打采的声音,西末明显的感觉到被他搀扶的少女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西末侧头看了看库洛洛,发现他已经和出声的少年走到了一起,少年边上还有一个打着伞的少女。
那名少年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有点惊讶:“黑主优姬,你怎么也在这里?”
“啊,我出来有点事。”少女仿佛才回过神来,有点腼腆的摸了摸后脑勺。
几人寒暄了一阵,直到库洛洛摸了摸他的脸颊问了声“怎么了”,西末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三人已经走远。
“你和那两个人怎么认识的?”西末问。
“上次拍照片的时候认识的。”库洛洛停下步子,侧身看着西末,“你刚才怎么回事?还有,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好像认识我?”
“你不是才拍了广告吗,她认识你也不是不可能。”西末刻意避开第一个话题。
库洛洛双手Сhā兜不再作声。两人就这样各想各的回到了家。
推开家门,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坐了两个人,陡一进门,一道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库洛洛伸手将西末一拉,那身影正好摔在身后正准备关上的门板上。
“西末,你这个没良心的!”贴在门上的男人痛呼。
随着这一声怨气十足的哀嚎而来的是严肃的三堂会审。库洛洛和夜刈十牙早就识趣的躲一边去了。西末拿眼神控诉了出卖他的夜刈一眼,然后被一道幽怨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那个,好久不见了,大叔!”西末眼神游离,就是不敢将视线和某人对上。
实在是这久违的“凌剥戾”射线太过强悍。
灰发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无框的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要不是你让零咬了一口,我还真让夜刈给瞒过去了,为什么不想见我们?”
“大叔,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我这样突然出来不是怕吓到你们嘛!”西末服软,趴着某人的膝盖笑的谄媚。在黑主灰阎面前十足十的一个小痞子模样,和十年前一样无耻。
黑主灰阎冷笑:“你觉得为师的胆子会比夜刈的还小?”某人板起脸来,配着那一身大妈样的衣服说不出的诡异。
西末想笑,硬是忍了下来。继续讨好:“大叔,我其实是不敢见你们啊~其实我做梦都想见到你啊!”
一边的库洛洛和夜刈同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那好,明天一早就跟我回去。”
估计某个点大家都睡了,西末侧了个身,对上库洛洛大睁着的黝黑眼睛,咬了咬下嘴唇,轻声道:“库洛洛,我们逃走吧!”
库洛洛一笑,刮了刮他的鼻子:“好啊,不过西末,你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呸,你才是东西!”
西末爬下床,刚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害他好大一会才看清四周。夜刈十牙和黑主灰阎衣冠整齐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冷笑。西末苦着脸回过头看了一眼库洛洛,后者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西末这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整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门宽上,压根没逃跑的准备。
感情这家伙一早就知道,看戏呢!
“哼,我就知道你这小混蛋不会那么老实!”黑主灰阎恶狠狠盯着对面沙发上的少年。
“除了见他们兄妹,其余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西末低着头,看着自己赤果的脚背。
“你……”黑主灰阎叹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赏了对面低着脑袋的少年一爆栗子,“真想把你的脑子拆开来重组一遍!”
“还有,大叔,零是怎么回事?”西末问。
夜刈十牙拿着烟的手一抖,垂下了眼皮。黑主灰阎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四年前,锥生一家被纯血种绯樱娴杀了,零被咬了,一缕也下落不明。”黑主灰阎简短的一句叙述将屋子里的气氛冷到极点。
站在店子门口,西末脑海里全是黑主灰阎昨天说的那段话。绯樱娴,绯樱娴,该死的这熟悉的名字!一想起当年年少无知蠢真的自己还乖乖的伸过去让人家咬了一口西末将想撞墙。
他那个时候哪来的色迷心窍花花肠子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妹子啊混蛋!
偏偏这种事情他还记得这么清楚更让他想撞墙了!
“你没事吧,鲁西鲁?”老板走过来关心的看着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进去休息一会,我让德治替你待会班。”
西末刚想感慨老板你是个好人啊我没事不用了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街上东张西望的少女立马装出一个虚弱而又感激的表情,扶了扶额头:“我有点头痛。”
待那少女走远,西末才从店子里探出头来。
优姬刚才的反应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一阵花香袭来,西末陡然侧过身去,白皙的手指离他的鼻尖不足一毫米。银发的少女笑着跳开几步然后站定,手里晃着他那黑框的眼镜,眼角带着仿佛儿童般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呐~你是玖兰西末吧?”
西末的眉头因为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皱的更紧了。
少女毫不避讳的凑上来在他嘴角边闻了闻:“味道没变,一定就是了~我们又见面了呢~西末君~”
西末惊异于他居然无法动弹。
少女巧笑倩兮,眉目盼顾生辉,只可惜眼神却与那张纯真的笑脸截然相反。
“你是谁?”西末问。
“西末君还记得10年前黑主学园后面那片小树林里的女孩子吗~”少女回头一笑,身影隐藏在蒙蒙的白雾中。
直到周身的幻境消失,西末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见他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店里几个伙计走上前来询问。
西末抬起头,面前几人维持着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着他,西末摸了摸鼻梁,才发现上面的眼睛早就被刚才那个少女拿走了。
在公话亭里透了一个硬币,铃声响了一会之后一道淳厚的男声响了起来。
“夜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绯樱娴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了?你…见到她了?”
“……没,那帮我查下,血族里有没有一个外表看来和优姬差不多大小,银色头发,淡紫色的眼镜的少女。”
“有个类似的,刚转到黑主学园的红玛利亚。”
放下电话,西末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停歇下来,一想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就让他无法平静。
实在是太像了。
“库洛洛,我想去黑主学园看看。”
库洛洛似乎早就料到这个样子,神色毫无诧异,点了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
黑主灰阎早就从夜刈十牙那里得到了通知,然后将他布置的秘密基地收拾的妥妥当当,同时放下保证,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西末正看着学院的地区规划图,就见黑主灰阎端着几个盘子走了进来,一脸喜气洋洋的跟过节似的。
“这是我特别为西末做的我流风味金枪鱼的意式生肉,以及土豆加荷兰芹的酱菜,还有我流大块野菜加牛肉团的白酱菜哦~”
库洛洛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拿起筷子尝了尝,感慨:“比玛奇做的好吃多了!”
西末黑线:“我会转告玛奇的!”
“玛奇是谁?”黑主灰阎问。
“我以前领养的小丫头~”
“那西末和这位鲁西鲁先生又是什么关系?”黑主灰阎再问。
“父子关系。”库洛洛面不改色的接口。
西末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对着黑主灰阎讪笑:“他总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说完瞪了库洛洛一眼,以示警告。
黑主灰阎乍舌:“我看着也不像~其实,我觉得啊~西末和我才像父子嘛~”
库洛洛嘿嘿的笑了两声。西末瞥了两人一眼,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好好吃!大叔,你厨艺长进了啊!”
“那是当然!”某人蹬鼻子上脸的扭了扭腰然后一下子朝西末扑了过去,“为了奖励我,要一个抱抱哦~”
西末早有准备,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然后就见黑主灰阎傻愣愣的撞上了他临时建成的线墙。
“你的能力有长进了!”黑主灰阎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爬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脸严肃。
西末点了点头。“对了,大叔,我要的东西呢?”
黑主灰阎将面具与隐形眼镜一一递给他:“上次那件事我想枢应该也有怀疑了,这些东西根本不能保证不被看穿,你曾经与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要辨别出你的身份很容易……”
“这件事库洛洛已经答应帮忙了。”
黑主灰阎淡淡的扫了一眼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男子,推了推眼镜:“那好吧,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要答应我,”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为了保险起见,你们必须作为转校生进入日间部,而且,西末酱要穿女生制服哦~”某人几乎立刻放弃正经的表情。
“不可能!”西末拍案而起!
“我觉得黑主先生这个提议很好!”库洛洛立马与黑主灰阎达成共识。两人一拍而合。对望几眼,就差击掌为盟了。
“好你妹!”西末化身暴龙兽,大有掀桌杀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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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5
“在这里会遇到锥生零,黑主优姬,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而且你之前的样子他们大部分都已经看过了,现在再次出现还带着个面具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了,这样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再者他们的意识里西末是男生,而你现在是女生,这样不是又多了一层不被识破的保障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穿个女装吗?你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的心态还想怎么接着做下面的事情?”
库洛洛一番话慷慨陈词抑扬顿挫说的一边的黑主灰阎连连点头,西末差点中招随即怒吼:“你怎么不穿女装!”
但是真理是斗不过强权、胳膊是拗不过大腿、儿子也不能轻易掰倒爹的!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
“好了,大家安静,这两位是我们班今天新转进来的同学,接下来让他们做下自我介绍。”夜刈十牙装模作样的说完开场白,然后将现场留给身后两人。
少年一身剪裁得体的日间部制服,面如白玉,睛如点漆,眼角弯弯,浑身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味道,普一出现就将场面镇的鸦雀无声。“大家好,我叫库洛洛鲁西鲁,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这位是我的妹妹末末鲁西鲁,因为某些原因,性格会比较古怪,总之,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相对于某个伪少年此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灿烂笑容,某个伪少女此刻却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身后的黑气几乎具现化。
为了不致于一开始就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事件,夜刈十牙咳嗽了两声,成功唤回一教室被这两假兄妹搞得呆呆傻傻的学生们:“好了,你们随便挑个位置坐下,现在开始准备上课!”
“库洛洛,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老子性格古怪!”两人在教室最后坐下来,西末一脸纠结郁愤。
“女孩子不能自称‘老子’,还有穿裙子坐着的时候要把腿并拢!”
“你这么在行,为什么你当初不穿!”
“你再这样眼神热烈的盯着我,我就当着一教室的人非礼你!”
“你……无耻!”
“这你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
很快,三年Z班来了一对奇怪的兄妹成了全校学生的饭后谈资,容貌不输夜间部的哥哥与造型哥特冷艳十足的妹妹成了新闻部着重报导的对象。
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学校门口,西末充分利用了自己新的人设设定,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听话的被库洛洛以十足的护妹状搂在怀里,披散下来的长发将本就露出不多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库洛洛在人群里游刃有余。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西末听出来人是谁后立刻狠狠地揪了一下库洛洛的腰。
“抱歉,能请大家回避一下好吗?我妹妹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继性格古怪之后,某个伪少女又多了一个属性。西末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掐死库洛洛算了。
人群略带惋惜的散去,一个黑发的少女走上前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和细细的汗珠。想是方才为了遣散众人费了很大劲。西末不动神色的看着她,在对方视线转过来之前临忙偏移了视线。
“黑主同学,有事吗?”
“那个,鲁西鲁学长和学姐,理事长让我带你们参观参观校园。”
“哦,是吗,那就有劳了。”库洛洛答道,明显感觉到被他半抱着的西末僵硬了一下,笑容更开。
西末被库洛洛拉着一只手,跟在两人一步之距的后面,拿眼神偷偷看着眼前这个与树里妈妈酷似的少女。极度相似的五官还有那温柔如水的神情,仿佛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重合了。
“黑主同学,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库洛洛突然将话题转了一个方向。眼角瞟到一边的少女有一瞬间惊慌的神情,黑眸更深。
“是说上次在街上那一次吗?”少女很快镇定下来。
“如果我说是在这之前呢~”
“学长真会开玩笑,我这是第二次见到学长你呢~”
库洛洛弯了弯嘴角:“是吗?”
眼前的少女不再直视他的眼睛,将视线焦在紧紧相扣的食指上:“对了,上次和学长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呢?”
“他呀~离开了。”库洛洛给出一个不算完整的答案,然后将视线停留不足五十米之外的那幢恢弘壮阔的白色建筑上。语气带着恰当的好奇:“那里是做什么的?”
“啊!糟糕!”黑主优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朝库洛洛鞠了一躬说道:“抱歉,学长,我现在有点事,下次再带学长和学姐参观吧。”
“你去吧,可爱的黑主学妹,幸苦你了。”库洛洛将笑容拿捏得十分恰当。
少女脸一红,转了个身朝那栋白色的建筑跑去。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热闹?”库洛洛伸出食指弹了弹某人的额头,见他回过神来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
“老…我有人群恐惧症。”西末还记恨着这件事情满脸不平。
“是吗,那就算了,我可是很好奇黑主学妹的工作呢~”库洛洛说完转身要走。西末赶紧拉住他,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库洛洛…我刚才开玩笑的!”
“嗯,是么?”库洛洛捂着下巴看着一脸紧张的西末,停顿了几秒施施然笑道,“那好,亲爱的妹妹,要为兄抱着你过去吗?”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混球!
“这个里面住着的就是你们所说的血族了吧?”库洛洛侧过头,他聆听的对象此刻正怒目圆睁的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脸恨不得吃了人的表情。库洛洛这才注意到,西末视线尽头那个被众多女生推挤着向前的黑主优姬。
“啊啊!大叔这个混蛋竟然让我家如此可爱柔弱的优姬做这种大负荷的工作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教训那个混蛋一下!”
库洛洛黑线,这个家伙果然和黑主灰阎是师徒!随即懊恼的想到,小孩子的教育果然很重要,西末小时候怎么就没被培养成父控呢,妹控这玩意一点都不讨喜!
这么想着,伟大的团长一个愣神的功夫他身边刚才还被他拉着的某人一个激动就被挤出了人群,然后以一个毫不雅观的姿势摔倒在过道上,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西末暗道,糟糕!
两位风纪委员还没回过神来时,一个银发的少女已经先所有人一步来到了事件主角面前,弯腰,伸出手。
“没事吧,这位同学?”
西末抬起头来,正好近距离的对上那双浅紫色的眼睛,白皙而冰凉的手指轻轻撩开他耳侧的碎发,嘴角缓缓地凑过来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很高兴,又见到西末君了呢~”随即一股大力袭来,冰凉的手指离开他的脖子,西末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畔传来库洛洛温和而带着一丝警告的声音:“很抱歉,我妹妹身体有些不适,给你们添麻烦了。”
库洛洛说玩,一弯腰将西末抱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人群。
自始自终,西末都将脑袋埋在库洛洛怀里没有作声。
一远离人群,西末就从库洛洛身上跳下来朝黑主灰阎的办公室跑去。
“大叔,那个人就是绯樱娴!”
然而迎接西末的却是更惨重的一件事。黑主灰阎说“枢说想和你们一起吃顿饭。”
西末摆手:“他们吸血的我吃米饭的怎么能一桌子呢大叔你再胡扯我就拆了你的学校把你脱光了挂墙上我还没找你商量你让我可爱的妹妹做那么幸苦的工作的这件事情呢!”
西末一拍桌子,黑主灰阎小心肝一抖然后谄笑:“西末你别这样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看现在都这样了我也没办法是吧而且这个学校能维持和平枢也出了一部分力我不能随随便便回绝人家啊而且你们的身份我已经想好了是夜刈十牙的远房亲戚不会被识破的!”
夜刈十牙同库洛洛默契的喝了一杯茶,表示Сhā不上话不发表意见随两位处置他们无所谓。
最后的最后……
吸血鬼猎人,吸血鬼,被吸血鬼迫害的少年人类少女?以及某个神秘种族的后裔加上某个异世界来的强盗头子就这样和和睦睦的坐在了黑主学园理事长家的餐厅里。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绝对不行,你就说我这几天生病了,请假。离他那么近绝对会被识破的大叔!”
西末终于借着病假的理由将那身碍眼的女装换了下来。库洛洛惋惜的摇了摇头,以“照顾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为由也请了假。
刚躺下不久,虚掩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不可察的脚步声慢慢传来,西末一开始以为是库洛洛,下一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来人大概停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就不再向前。
西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他现在整个身体都躲在被子里,背对着来人,只露出了半截头顶,不过要是那人掀被子的话就一定会露馅,在这之前那头假发早就不知道被扔在哪里去了。
“你……到底是谁?”
声音很轻,但是西末还是听了出来,只是没想到,来这里的居然是锥生零。
脚步声又近了几步,西末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锥生零几乎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就跳出了窗子。
西末拍了拍胸口,从床上坐起来。
“库洛洛,你丫的死哪去了,差点就露馅了!”
库洛洛很是无辜:“不是你要我出去的吗?”
西末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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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生零刚才的语气莫名的让西末产生了一丝不安。于是鬼使神猜的拉着库洛洛跟了过去。
“我是第一次遇到不肯屈服的孩子哦,真是好孩子,选你真是太好了,无论变成什么摸样,你都能认出我来,真了不起啊零,我夺走了你人类的资格,你对我…”绯樱娴说的暧昧不清,然而对面的少年却是一脸的严肃。
“没错,我不会忘记的,绯樱娴。”少年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血蔷薇。
西末躲在屋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室内的两人。眼角的余光看到二楼突然出现的银发面具少年怔了一下。片刻的分神,屋子中间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西末刚准备动手,就听见一声女孩子的惊呼声。
“别动,有人来了。”库洛洛叫住他。
西末伸出去的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被库洛洛拉着一起跳进了屋后漆黑的夜色里。
两人走出不到五十米,库洛洛突然停了下来。
西末回头,银发的少女正笑眯眯的坐在树枝上,白色的制服上还染着刚才被锥生零打伤时的血迹。
金绿色的眼睛一敛,银线破空而出。
“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西末可要想好了,不要乱来哦~”
那些银线在距离少女不足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颓废的收了回去。
“绯樱娴,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对这里的学生出手的话,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少女听完,呵呵一笑,歪了歪脑袋,一缕银丝垂了下来,遮住一只半掩的眼睛,笑容有一瞬间的悲凉:“如果我说,我不会要那个孩子的命,你会相信吗?”
那样的表情,仿佛真的在渴求他的相信一样,西末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出一丝端倪,然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却突然扭过了头,然后跳下了树梢,掩着嘴轻笑起来。
“真是可爱,居然还试图着相信我呢~我可是杀了锥生一族的那个人咯~让那个少年如此痛苦的也是我呢~”
西末一把推开理事长的房门,直接冲到某个被他突然到访惊吓到的男人面前:“大叔,你准备怎么处置绯樱娴!”
“她是通过正常的转校手续和契约来到这里的,我现在并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开玩笑的吧,锥生零都和她打过一次了你们还不采取措施吗!”
“西末,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交给枢处理了。”
西末听闻停顿了几秒,然后疲惫的一ρi股坐在沙发上:“优姬怎么样了?”
“她很好,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就好……”西末揉了揉额头,神色有些疲惫,黑主灰阎在他一边坐下来,老老实实地替他揉了揉太阳|茓,西末有一丝不自然,却并没有避开对方亲切的举动。
“大叔,能不能告诉我绯樱娴的事情。”
……
从黑主灰阎屋子里出来,已是半夜,西末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睡眼在看见倚在墙边的库洛洛时顿时恢复清明。
库洛洛站直了身体,一边的脸隐藏于黑暗一边的脸暴露在朦胧的月色中。“西末,你这次又是出于什么立场想要保护那个叫锥生零的少年的呢?”
西末默不作声的看了他半响,然后迈动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库洛洛同样静默的跟在后面。走到房门口,西末突然转过身来,说道:“库洛洛,锥生一族曾经对我也算有一部分的养育之恩,师傅不在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们家渡过,锥生一家的两个孩子我几乎是看着长大的……而让他们变成这样的人,正是我曾经救过一次的绯樱娴……”
“西末,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有时候把所有事情都看的简简单单有时候又非要复杂的恨不得勒死自己,不知道你是无情还是多情。真是拿你没办法……”
西末刚要张嘴反驳,库洛洛顺势低下头吻了上去,唇齿相依间竟带了一丝丝讨好,一点一点的居然把他才升起来的反抗悉数给堵了回去。
像安抚一样的吻,居然让他产生了一丝想要依赖的感觉,仿佛在这样温软而有力的手臂里繁杂的思绪就能停下来,对未来的迷茫就会一点点减少……
温暖的手指突然扯开他胸前的扣子,胸膛暴露在微凉的夜风中,那颗蓝色的珠子在月色下泛着幽兰的光。西末朦胧的视线一下子清醒,大力推开库洛洛,钻进了身后的屋子,将库洛洛拒之门外。
终于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西末精疲力竭的沿着门板滑了下来,双手捧起胸前的珠子,将脑袋埋在了掌心里。
刚才那一瞬间产生的想要永远这样下去的想法竟让他害怕的浑身颤抖。
那个人就算不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他们也不能在一起,他的勇气还不足以跨越无数个世界来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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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双更了~自己夸奖一下努力的自己~
☆、chapter 46
今天是学园难得的由日间部和夜间部同时举办的舞会日。一大早就被黑主灰阎夺命似的敲门声惊醒,西末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门板上靠着睡着了。
“呐呐~我今天是不是很帅~”黑主灰阎伸了伸手臂,摆出一个自认为颇帅气的造型。
西末木纳的点了点头,黑主灰阎戳了戳他的脸颊:“你今天很奇怪啊~”
西末挤出一个笑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为这份笑容所带的隐瞒性大打折扣:“没事,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黑主灰阎倒也不道破,笑眯眯的趴在西末肩膀上:“要不要为师给你准备漂亮可爱的裙子参加舞会啊~”
西末给了他一肘子笑道:“不必了,师傅的心意徒弟心领了,就不劳您破费了。”
“你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家伙!”黑主灰阎松开他的肩膀,捂着肚子语气幽怨,看起来不像是装的痛苦的样子。
西末脸上浮现出一丝愧意,他今天精神恍惚的或许真的没控制力道,看了黑主灰阎一眼,见对方难受只好放低姿态试探性的问了问他:“喂,大叔,你没事吧?”
黑主灰阎抬起头来见他别扭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西末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西末将头上冒出来的井字一个个按了下去。决定不和这个白痴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牵扯,转移话题:“我看见一缕了,还有,夜刈的伤怎么样了?”
黑主灰阎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一瞬间收了起来。
“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养一段日子就会好。”
“是吗,那就好,大叔,我去学园里转转,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西末转身,黑主灰阎突然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为师要是一直潜水围观的话,我可爱的徒弟就要累死了,所以,西末,放手去做吧,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你后面还有师傅扛着呢。”
夜幕低垂,暮色四起。
结果在学校里转了一天也没见到库洛洛,不过这一天下来,他倒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他想要的那些东西就如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水晶球,球里面有他渴望的美丽世界,并且只要伸出指尖微微碰一下,那脆弱的玻璃表面就会破碎。
可是破碎之后,等待他的却是一个无法用双手握住的世界。
他再次建了一层水晶墙将之前出现缝隙的墙壁加固起来。
手里的蓝色珠子传来一阵一阵的暖意,不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传来愉快的音乐声。
那里面,有他在这个世界牵挂的所有人。
“放手去做吧,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你后面还有师傅扛着呢……”
西末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黑主灰阎说的那句话,金绿色的眼睛泛起一阵涟漪,波纹传到嘴角伸展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
沉重而复杂的心情仿佛被去掉了一大半。
西末刚想从树梢上跳下来,视线中就闯入一道白色的身影。
看清那奔跑而出的少女,西末惊呼出声:“优姬!”
少女奔跑的方向…
西末想也没想跳下树梢跟了过去。
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沙发上两人同时回望着他,相对于优姬诧异的表情,绯樱闲倒显得一派从容,仿佛早就知道如此。
对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只稍微晃了一下神西末就清醒过来,随即沉下脸:“绯樱娴,放开优姬。”
绯樱娴松开还抓着少女的手,一瞬间出现在西末面前,苍白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颊,向下摩挲着少年同样白皙的脖子。嘴角钳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我一直在等你出现呢。”
“你现在可不是用的别人的身体,如果要对优姬不利的话,我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让你走掉的。”西末抓住那只在他脖子上肆意的手,眼角染上一丝冷漠。
“呵呵~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表情,”绯樱娴突然缠上他的肩膀,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轻轻地笑道,“十年前也是这样呢~真是可爱的孩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呐~要不要做个交易,只要贡献出一点你的血,我不仅放过那个女孩子还将锥生零从那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如何?”
“好。”
这个字换来绯樱娴更疯狂的笑声:“这是第二次被你这样毫不迟疑的信任呢~真是…让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和你的血一样,让人上瘾。”
最后那句话消失在血液被吞噬的声音里,西末突然伸出手抓起一丝垂在他手边的银发,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一头漫天的银发就那样混合着樱花的花瓣钻进他的脑海里。
“绯樱娴,我们遇见的那次,你为什么没有吸干净我的血呢…”那个时候明明受了重伤,而且还知道我是西沧族人的你…
怎么会对锥生零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一身枪响将相偎的两人打开。
绯樱娴白色的合服上染上鲜红的色彩,像盛开的樱花一样逐渐渲染开。美丽的少女那张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毫不躲避的迎接银发少年第二颗子弹,只是伸手摸了摸竟在咫尺的那双金绿色眼睛。
“谢谢款待,我亲爱的西末~”
嘴角被一片冰凉的柔软触碰,西末回过神来,最后一丝银发已经从他手边溜走。
那眼神仿佛诀别一样,绯樱娴要做什么?
西末沿着血迹追了过去,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后面拉住,回过头来正好撞进一双夹杂着无数情绪的紫色瞳仁里。
“西末……”那声音脆弱的近乎颤抖。
他突然不知道该拿哪种表情来面对他。
“对不起,零。”西末掰开那只手,义无反顾的追着绯樱娴跳了出去。
锥生零错愕的看着被推开的手,重新迈动的脚步被白衣少女拦住。“零,不要去追!”优姬上前拉住他,褐色的瞳仁里溢满颤抖的泪水,“我再也不想看着零出事了,求求你不要去!”
“抱歉,优姬,我不能让西末一个人跟去那里!”
一把长刀飞来挡住锥生零的步伐。少年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你又打算丢下我走掉吗?”
“一缕?”锥生零惊讶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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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轻点了脚尖在树顶上停下来,对着漆黑的夜色里某处微微一笑:“跟了我这么久,阁下还不准备露面吗?”
对面的树枝微动,从里面探出一颗银色的脑袋,银蓝色短发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是那个叫什么玖兰枢的保镖是吧?!”
“人类,不允许直呼玖兰大人的名字。”少女径直从树枝里跳出来,摆出一个准备战斗的姿势。
库洛洛掏出怀里突然发光的珠子看了几眼,眼角在撇到下面那个少女时有一丝冰冷的光芒。
轻轻吻了吻手里的珠子,仿佛珠子的对面站着那个人:“抱歉,只能推迟片刻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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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樱娴有些悲悯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是少年形态的吸血鬼君王,嘴唇颤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那个少年不应该活在他们灰暗的世界里。他应该有更加光明的人生。
冰冷的手指穿透心脏的时候,绯樱娴竟觉得有一丝解脱。
“你似乎一点都不诧异,简直像是故意来送死的一样,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不会让你白白献出生命,你真真憎恨的那个人我必定会将他消灭,那个将我们纯血种的命运逼向混乱的人,并且曾经夺走了我最重要最珍惜的人的那个人……”玖兰枢将手从绯樱娴胸口里抽MM出来,看着女子面带笑容的倒了下去,像雪地里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西末赶到的时候,画面里只剩下银发少年哀伤而无助的哭泣,之前那个还依偎在他怀里吸食他鲜血的女人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总是带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的双眼静静的注视着一边哭泣的锥生一缕,仿佛那一刻就是一眼万年。
“闲大人,不要抛下我……”少年的哭泣沙哑而痛苦。
如此可悲,可怜的人啊。
“呐,一缕,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西末毫无头绪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满脸泪痕的少年低着头哽咽道:“没有人正视我,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还是师傅,大家都只注意零,谁都不管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见了可以将我从无边的孤独中解救出来的并给我的内心的黑暗带来绯色的花瓣、赐予丝丝色彩的闲大人,”那张与锥生零一模一样的脸上此刻却无比平静,仿佛顺从了命运一般,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起伏,只剩下冰冷的荒凉,“只可惜也要被夺走了……”
“绯樱娴,如果你死了,他也不会活着,你明白的不是吗?”西末苦笑,看着那双绯红色的眼睛说道:“如果我救活你,你就带着一缕离开吧,永远不要出现在零和优姬面前,这也是你对他们的一丝补偿。”
“……好。”
绯樱娴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西末顿时松了一口气。“西末哥哥……已经够了。”锥生一缕叫出那个被锁在遥远记忆里的称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推开西末的手臂。
他怀里的绯樱娴除了有些虚弱外已经再无大碍。少年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对坐在地上的西末鞠了一躬:“谢谢你!”随即抱着绯樱娴消失在窗口。
西末对着虚空摆了摆手。
挥动的手指突然被捏进一个更加冰凉的掌心里。那股熟悉的带着月色般清冷的气息一股脑儿的窜进他的鼻息中。
“枢……”
微睁的瞳孔放大片刻之后渐渐涣散。
再度返回的纯血君王收紧了手臂,将单薄而纤细的少年紧紧按在怀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玖兰枢抱起昏睡的少年,慢慢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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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阿拉~我发现了,我果真不是一个适合走剧情的人啊。
☆、chapter 47
玖兰枢抱着浑身沾满血迹的少年回来时,早就被那血香诱惑已久的月之寮众人几乎发疯。除了那让人疯狂的血液,还有一件让他们震惊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宿舍长对那个人小心翼翼的态度。
一干人傻愣愣的看着他们高贵的君王像个小孩子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心爱玩具似地表情旁若无人的走上了楼。
“啊,刚才那个人好眼熟。”支葵千里率先回过神来。
“我也觉得。”远矢莉磨附和着点了点头。
“难道你们也看到了被枢珍藏着的那张照片吗?”一条颇有些意外。
众人一脸好奇的看着一条拓麻,一条拓麻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什么照片?”蓝堂英步步紧逼。
宿舍的大门被慢慢推开,一身白色礼服的少女出现在门口,被及时解了围的一条拓麻连忙迎了上去。“优姬,你来是找枢的吗?”一条将看见室内情况后有一丝拘谨的少女迎进了屋。
优姬点了点头。
众人见再套不出什么乐子,表情各异的回了自己房间。一条让少女在沙发上坐下来,递给她一杯热茶。笑道:“你等等,我去叫枢。”
“那个,不用了,一条前辈,你告诉我枢大人的房间在哪里就行了。”少女礼貌的鞠了一躬。
一条拓麻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好的,我领你去吧。”
一条拓麻将人领到位置,识相的退了下去。黑主优姬站在门口突然有一丝犹豫。虚掩的房门里有淡淡的橙色光芒溢出,看起来十分的温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来到那个人的私人空间。
只是那个私密的空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她爱慕的那个人正无比温柔的吻着对方的额头。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表情,一种带着嫉妒的愤怒和不甘的心情就这样冒了出来。
这明明因该是属于她的东西才对!黑主优姬捂着嘴巴冲下了楼。
玖兰枢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少女离开时难过的侧脸和带着水渍的眼角。
他替床上的少年盖好被子,然后沿着少女的气息跟了过去。
玖兰枢找来时,优姬正坐在学校广场的喷水池旁边,眼角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色,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玖兰枢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在一边坐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枢大人!”少女的表情有一丝慌乱,落在对方眼里带着一丝欲盖弥彰的痕迹。
“优姬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向我诉说烦恼了?”亲切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少女微微一愣,顺着玖兰枢抚摸她头顶的手指靠近他怀里。声音里带了一丝鼻音:“西末君和枢大人也是熟人吗?”
放在她头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是。”
少女褐色的瞳孔里突然浮现出一丝喜悦。
“是我最珍视的人!”
那丝喜悦在玖兰枢说出这句话时以最快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恐慌。
不对!玖兰枢最珍视的人明明只有优姬才对!怎么可能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少年!黑主优姬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玖兰枢亲吻那个少年时的表情,竟是无可比拟的温柔。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裙摆,随着那个男人而到来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甚至连零也是……
如果那个人真是猎人里的库洛洛,那么那个叫西末的少年又是谁!
“好了,优姬也该去睡了,明天见。”
黑主优姬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玖兰枢影藏进树林里的身影。
那个方向,是关押零的地方。
如果下面不出问题,就是枢让锥生零喝下他的血。明明一切都是按原来那样发展的啊,为什么她的不安会越来越大……
今夜注定是个让人睡不着的日子。
紧闭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风卷动了黑色的窗帘,窗台上冒出一个黑发的男子,来人跳进室内,被夜风吹凉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颊。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不听话。”整条手臂伸进温暖的被子里,然后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校园的另一角。跪在地下石阶上的男子眼神一凛,推开还咬着他脖子的银发少年瞬速离开了屋子。
果然,床上的那个人不见了。
褐色的瞳孔几乎喷出火来,敞开的窗子连带着被夜风吹动的窗帘突然被一股力道撕得粉碎。
库洛洛太低估了这位纯血种生物的能力。他前脚才将人安置在夜刈十牙的那间小屋里,后脚玖兰枢就跟了上来。
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那种属于捕猎者的火光,以及自己的猎物被染指的愤怒。没有多余的废话,不须片刻,打斗造成的破坏就蔓延了这寂静的街道。
脑海里最后一丝不清明的感觉终于在这可与爆炸比拟的噪声中消失殆尽,西末捂着还很昏沉的额头扶着墙壁来到窗子前,模糊的金绿色瞳孔里映着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额角一阵阵的抽痛。
在他们将地面夷为平地之前蓄起力气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吼完才发现,他这具因为失血过多的身子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连支撑他站稳片刻都不行了。
早在西末醒来时两人就察觉到了,此刻见他才站起来一会又倒了下去竟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战斗朝敞开的窗子飞奔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库洛洛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玖兰枢已经不知去向。西末刚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库洛洛递给他一杯水,道:“你这次睡了三天,黑主灰阎来过一次,同他一起走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玖兰枢,至于走的原因,库洛洛并不想多做解释,在他看来,黑主学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当然,能让西末一起远离那个地方最好不过。
西末稍微诧异了一下库洛洛所说的那个三天的时间,然后慢慢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有点干裂的唇也变得湿润起来,浑身除了睡久的酸痛外倒是没有了之前沉沉无力的感觉。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招架不住,现在脑子里还乱成一团。
“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其他的西沧族人吗?”
库洛洛突然的一句问话让西末原本正合上的眼帘再次睁开,抬头看了看库洛洛摇了摇头:“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可能见到了你残存的族人。”库洛洛看着他那双带着淡淡疑惑的金绿色眼睛说道:“还有一件事,黑主灰阎问你是留在这还是回学校。”
西末给黑主灰阎打了一个电话。那边隔了半天终于有人接通了电话,是一道清冷的男声。
“喂,请问找谁?”
西末无意识的将手指一圈圈的缠上电话线,直到那边传来不耐烦的督促声才下意识的开口:“我找大…黑主理事长。”
换来的是比他还要久的沉默,一直到另一个男人欢天喜地的声音出现在话筒对面。“莫西莫西~西末你还在吗?”
“在。”
“呐,已经决定好了要过来和师傅一起住了吗?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的礼物哦~”
那边传来少年“你是白痴吗谁会为了这样的睡衣开心”这样的话,西末顿时一头黑线。道:“大叔,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恐怕不能去学校,等这件事做完了我再去找你吧。”
那边突然鸦雀无声,静谧的西末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
耳边传来大叔一声“等等”电话就被挂掉了。
虽然未至冬季,这里已经冷风如刺了。越往林子深处走西末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劲在哪又说不上来。等他双脚踏上那块空旷的林中雪地,脑子里的疑惑终于像找到了方向似的往一个点涌过去。这股力量促使他疯了一样往前跑去,连库洛洛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
他怎么可能忘记…
西末远远地就看见那被雪花遮掩的房子,不大不小,静静的矗立在寂静的雪景中,周围飘零的雪花让它看起来像一幅画,寂静的铅笔画。
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那些被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一一从他眼前经过。西末拿起桌子上那张裂了一条缝的照片,照片里那对年轻的夫妇还有那对可爱的儿女突然让他眼眶发红。
“树里妈妈,我回来了…”
库洛洛悄悄退出了房间,隔着一扇门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西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库洛洛接过信,翻开看了看,上面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写着一段话“如果想要回去,那就找到我啊。”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走到门口,库洛洛突然停了下来,丢下一句“我还有点事情,等下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路上库洛洛就显得很奇怪,此刻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西末目送他远去,然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碰上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始料未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末只呆呆的看了一眼就被大力拥进对方怀里。
伏在他肩膀上的呼吸有点微微的凌乱。
“西末,以后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很担心……”一向毫无表情的纯血种君王此刻却像个紧张的孩子一样,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他或许真的会失控,即使隔了十年也依旧不能让这个人的身影从脑海里淡去,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愈想拥抱他就愈恨那个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的男人,任何一些细微亲昵的举动都会让他控制不住杀掉那个男人的念头。
可是他却不想因为这样而被怀里这个人疏离,他们已经隔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容不下一丝一毫的隔阂了。
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也是好的。
纯血的君王不停地在内心深处嘲笑着自己一边收紧了手臂,仿佛把怀里这个人揉进骨子里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枢……”
带着一丝痛苦的呻吟令玖兰枢瞬间回过神来。来不及掩饰的些微慌乱表情就这样落入少年眼睛,果然那个人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轻轻拉起了他的手,笑着将他拉进了屋。
跟以前一样的笑容,但是还是变了。
西末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色泽干净而纯粹,像被稀释过的血液一样,玖兰枢的视线沿着那托着茶杯的手一直移到那微微露出一截的白皙颈脖处,胸腔里莫名的躁动起来,一伸手将少年拉了过来。
茶杯被打翻在地,西末惊呼一声就被玖兰枢搂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耳边就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哥哥,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了……”
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那个久违的称呼让他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反而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了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一直到地上的红茶再也冒不出热气。
“枢,你每次是如何追踪到我的气息的?”西末想起今天的事情,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冒出来,一般来说,西沧族人是不会被追查到气息的,也就是能绝对的消除存在感,这是他们天生的优越之处,可是玖兰枢能做到,说不定也可以用来找出那个人……
“那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刻在我的灵魂里了啊。”玖兰枢好笑的抬起他的头,红褐色的双眼仿佛浸过水一样,充满致命的诱惑力,配合着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容完美到极致,西末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少年可爱的呆愣表情极度的愉悦了早有预谋的纯血种,他满意的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然后对着那梦寐以求的脖子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这也是纯血种的能力之一吗?”西末在一瞬间的蛊惑中回过神来。
玖兰枢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咬过的地方,少年因为这个动作缩了缩脖子。
门被从外面踢开,一身黑色的男人笑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
“打搅了,不知道玖兰先生也在这里呢,不过玖兰先生您还是学生吧,到这个点了还不回去有向黑主理事长请过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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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注视着少年平静地睡颜,库洛洛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抚过他纤细而脆弱的脖子,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停留在那里。
那里白瓷般的毫无痕迹,但是他知道这里本来有两个深深地牙印,那种他无比讨厌的生物留下的牙印。
少年侧过身子,温顺而依赖的像只猫儿一样在他手背上蹭了几下,密集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却未醒来。库洛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靠近,像准备着去触碰蝴蝶的羽翼般谨慎。
少年那张带着笑容和泪水的脸再次挤进他的脑海里。那种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疼惜他的想法再一次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库洛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起了变化。
他霸道的想要那双金绿色的眼瞳里只有他的存在,而不是那些任何一个他不存在的时光里拥有少年笑容的那些人。
他在嫉妒同时亦在不甘。
他自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除非他不想要,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总是容易令他坚强的壁垒产生裂缝。
手里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少年终于惊呼一声醒来,库洛洛在那张粉色的薄唇微微开启时便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有些粗暴和不甘的吻,直到怀里的少年因为缺氧开始挣扎。
他想起了上次那个不及而终的吻,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他心里即窜起一丝丝甜蜜又充斥着一股无奈的愤怒。
除了身体,他还想得到他的心,那种对他来说曾经毫无用处的东西。
被逃避又能怎样,他是强盗,既然想要就一定要抢过来,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有的情绪被高密度的压缩藏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西末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仿佛被那无尽的黑暗给拖了下去。紧迫的视线让他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怪异的战栗感。
理智告诉他,要逃,但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拖住了他的双腿。
不能挣扎,不能动弹,不能反抗……
没有无形的手拖住他的双腿,倒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真想就这样把你杀了算了,”像那些美丽的收藏品一样,乖乖的任他处置,只要他喜欢,就可以随时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里总会背叛我的理智。”库洛洛牵起他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颗从未有过剧烈起伏的心脏此刻却跳的无比激烈。
“我每次离你近一步,你就会退十步,这样折腾我很好玩吗?漠视我对你的感情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西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极尽强势又脆弱的库洛洛,对方今天的失常简直达到让他恐慌的地步。
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你在逃避什么呢,在害怕什么呢,你明明已经喜…”
“闭嘴!”西末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弹跳起来,竟挣脱了那黑暗的漩涡将库洛洛推开了。
气急败坏的表情落在库洛洛眼里换来一个冷笑的表情。
这种被看穿的眼神才是他最不想面对的。西末跳下床,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仿佛多待片刻就会原形毕露,被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逼得毫无退路。
库洛洛只是伸了伸手,就将他拉了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粗鲁的撕扯他的衣服,对方越是挣扎他的动作就越是粗B暴,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失控的情绪得到一点控制。
在高强的念压下,少年的反抗简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这种被迫的温顺却不曾让他的心情好一丝半点,反而更想破坏。温存的亲吻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撕咬,他知道这些痕迹不久后就会消失,这种结果更令他不满意,就像辛辛苦苦在沙滩上作的画一个浪就能冲掉,可是他依旧不肯放弃这个游戏。
“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少年细细的哭泣声像被主人丢弃在风雨中的小猫一样,脆弱而破碎,那双金绿色的眼睛没有了任何一丝曾令他沉迷的神采。库洛洛突然有一丝恐慌,原本举着少年双腿的双手慢慢放下来,而后将他拥进怀里,遍布房间的念压一瞬间消失。
抱在怀里,他才知道这具纤细的身体有多冰冷,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印更是触目惊心,本该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他的罪证。原本还让他极度不爽的恢复力此刻他却无比希望它快点发挥作用。
“不要哭了……对不起。”
只能笨拙的抱紧怀里这个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如何去安慰另一个人,他能靠自己学会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却学不会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不仅害怕像过去一样无可奈何地任他消失,更害怕在少年无尽的生命里,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位过客。
他曾经从不放在心上的生命,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阻碍。
库洛洛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冰凉的背脊,直到怀里的少年睡着。心里翻腾倒海的情绪也随着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平静下来。
他突然觉得有这种软弱和恐慌心理的自己无比可笑又可怜。简直像在对不公的命运哭诉一样。
他人生中唯一两次理智失控的的时候,一次是6岁得知西末死讯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都与这个叫做西末的少年有关。
简直像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一样。
库洛洛苦笑。
既然已经逆天,何不干脆自己成神?
然后将想要得到的东西牢牢抓在手心里,即使是时间和生命,他也要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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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刺眼的阳光让人有些眼花。西末伸出被子里的左手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身桌椅的磕响,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逆着光的银色碎发分外耀眼,表情有一刹那的惊喜随即更多的是冷酷。
他只静默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看清了他眼前这个少年是谁。
“零,怎么是你?”
这句话让对面的少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地将视线对准他:“库洛洛让理事长照顾你一段时间,今天刚好让我过来看看。”锥生零准确的扑捉到他说到库洛洛时少年的神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是吗?他有没有说他要去做什么?”西末觉得自己真要疯了,即使到了这时候他心里对于他的关心也比痛恨多。
“没说。”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之后的一个下午除了偶尔的眼神交汇,两人再无互动。西末总觉得锥生零在躲避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于他这样一个算是间接放走他仇人的人来说能心平气和的照顾他一下午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西末没有主动的原因除了愧疚以外再就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少年沟通,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和当初那个五岁的小鬼判若两人。
“零……”直到夜幕降临,对方要走时西末才挤出一个字,却不想被对方硬生生的打断。
“我并没有责怪你,你无须对我愧疚,”锥生零盯着那双错愕的金绿色眼睛,强压下想要伸手触碰他的念头,转了个身,说道,“而且,你回来,我很高兴……”
直到锥生零的身影走远,西末才从那句话里回过神来。他收回刚才那句话,虽然看起来判若两人,但是某些东西依旧没变,比如别扭。
库洛洛果然和他说的那样,连着消失几天杳无音讯。
那个家伙不会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再也不想见到他就不再出现了吧?西末摇了摇头否认这个不可能的想法,库洛洛要是真那么好打发就好了,就怕他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但是那件事情确实是库洛洛做得不对,即使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狠狠地揍一顿也不能叫他解气!可是这样一个可恨可恶并且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的人他却偏偏还对他牵肠挂肚!
说到底,他自己才是最无法理喻的!
身为一个游走在时空和时光里的西沧族人,最不该的事情就是动情。可惜他已经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踏进了这个深渊。
在原地郁闷的转了几圈,西末最终还是决定打道回府。刚跨进门口,胸前那个蓝色的珠子就凭空浮了起来,发出血一样的红光,西末大骇,随即心口一痛,差点没站稳,等他稳定下来,那颗珠子已经老老实实地贴回了胸口。
难道是库洛洛那个混球出了什么事情?
西末自然而然的将刚才的异象联想到库洛洛身上去。
越想越不安,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西末决定去一趟黑主学园,道个别,然后去找库洛洛。
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偌大的校园竟然冷冷清清的,西末走到一半林间突然跳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人一头金色的齐耳头发,一双堪蓝色的眼睛平静无害,脸上的表情更是亲和力十足。
西末记得这个人是枢的同学,戒备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吓到你了吗,抱歉,枢让我来接你过去。”
西末跟着他来到那栋像城堡一样的大房子前,他的记忆里这还是他头一次走进这里。比之外面的冷清这里反而还要热闹些。三三两两的人站在一起,自从他进来后视线就一直聚集在他身上。
这群吸血鬼白天不睡觉出来围观?西末内心暗暗吐槽。
金发的少年推开一扇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动作优雅的邀请他进屋,偌大的屋子里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皆是一脸沉默的看着他,这其中也不乏熟悉的面孔,比如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
“啊,你是西沧族的人!”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少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上一次因为是昏迷状态被枢抱进来的,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那双传说中的眼睛,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们的君王会有一个人类的兄弟。
一边橘色头发的高大少年拍下之前说话的那个少年的手,有些歉意的对他西末笑了笑随后对身旁的少年说道:“不准失礼,英!”
西末跟着金发少年走上了台阶。背对着众人的时候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因为力量的缘故,血族即使渴求着西沧族的血液却也忌惮着西沧族的实力,严格来讲,按照血族的等级观念,西沧族应该与纯血种排在相同的高度。想起刚才进来之前那些被压抑的渴望和带着复杂情绪的敬畏就让他想笑。
这群吸血鬼,肯定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顶着西沧族名号的人有多废。
不得不说,这身皮还真是帮了他不少忙。
“笑什么?”还未到房间玖兰枢就已经迎了出来。
猝然听到声音西末讪讪的放下手,给眼前这位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纯血种的弟弟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什么,能见到你很开心啊!”这是实话,虽然这个弟弟平时也有点让他没辙,但是比起库洛洛那个凶残的家伙要温顺多了!
红褐色的眸子滞疑了片刻,眼睛的主人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要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被忽视在一旁许久的副宿舍长终于回过神来,刚……刚才,枢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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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只要是枢的房间都会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如此,每当这个时候树里妈妈就会拿这个来对比他那犹如猪窝一般的房间,所以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想方设法把枢的房间弄的和自己的一团乱。现在想想是多么无趣又无理取闹的一件事啊,他那个时候居然乐此不疲。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年久的照片,因为保存的好的缘故没有任何的磨损,像是才拍出来的一样,里面的画面颜色依旧艳丽,栩栩如生。
是他六岁那年拍的照片,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在为妈妈给枢买了一件新衣服而没给自己买这种小事情闹脾气。对着镜头的整张脸都是气呼呼的,这张照片当时被他讨过来偷偷藏起来的,位置古怪刁钻极尽他所想,为此他还苦心画了一张地形图,只可惜后来再怎么找也没找到。
那还是他们照的第一张全家福,虽然被他给“毁”了,可是对他来说还是像宝贝一样重要。
“原来这张照片是你拿走了!”
“我以为是你不要了放在我的抽屉里的。”
西末抽了抽嘴角:“你的抽屉里?”
玖兰枢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小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啊这么蠢?
玖兰枢脸上带着些微促狭的笑容:“逗你玩呢~你当初把它藏在我的床底下了。”
这不是比藏在你的抽屉里更让人忧伤吗!西末决定先不纠结这个关于脑残童年的问题,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叙旧是道别才对。
“枢,我有可能要离开这里一阵子……”玖兰枢慢慢收紧的双手让西末越来越底气不足。
在西末再次开口之前玖兰枢突然松开了他的双手,若无其事的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他,里面是一张张让他惊讶的照片,惊讶之处在于那些照片上面主角,竟然是他。无论是在笑的还是哭的哀伤的苦恼的……
“从你离开家的时候起,我每个月都会让黑主灰阎给我寄一张照片,只有这样我才能忍着不去找你。”玖兰枢看着少年惊讶的表情伸出双手将他抱进怀里,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这十年的时间对我来讲简直像是地狱一样,如果不是后来知道你或许哪天能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撑到现在,西末,不要再折磨我了,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纯血的君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少年面前会卑微的像个渴望被施舍的乞讨者一样,甚至需要到利用自己小心翼翼隐埋在心底的秘密的地步,这一切都只是希望眼前这个人那双眼睛里能出现自己而已。
不期而至的沉重感情像灭顶的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大脑里乱叫一通之后西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玖兰枢,扯了扯嘴角努力逼迫自己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你这家伙还是小孩子吗,已经长大了就不要再撒娇了,再做这么奇怪的的事情哥哥会生唔…”
突然而来的力道将西末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一个不带任何人类温度的吻逼近,然后在他惊讶的片刻钻进他的口腔。
有力的手掌撑住他的后脑勺,将少年禁锢在身躯与沙发间那小小的空隙内。那双褐色的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西末趁着这一空隙将身上的玖兰枢大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给了对方一巴掌,在那双眼睛渐渐恢复成熟悉的红褐色之前抹掉嘴角的血迹跑了出去。
被吻过的嘴唇退去了红肿,然而舌头却依旧还在发麻,刚才失控的枢除了让他慌乱外更多的是恐慌和不知所措,不过比起这个更让他恐慌的却是刚才那一瞬间少女站在门口看他时悲愤而绝望的眼神。
西末一路追到学校门口,才看到隐没在街市人群中的黑发少女,也不管撞了多少人,拼了命的朝那里挤过去,这时候街上的人群多的简直让人愤怒,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他往哪里走,哪里的人就越多。
这样拖延了一个小时,优姬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西末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心情十分的恶劣。就在他陷入自我厌弃之前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巷角划过,想也没想,西末就已经冲了过去。
优姬的身影最后消失在眼前这个废弃已久的工厂里,西末推开那斑驳的铁门,走进室内,偌大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却格外明显,一声一声的响的人心里发虚。
“优姬,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有一遍一遍的回声。
一道黑影突然朝他扑过来,西末及时侧了个身,只感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胸前划过,一痛,他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向了后面那扇虚掩的小门。
捂着被割伤的胸口爬起来,还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口,西末就看见倒在他身侧的优姬,连忙将人抱了起来。
“优姬?”连唤了几遍,毫无反应,西末终于将视线对准门外刚才偷袭他的那个人。待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愤怒一瞬间变成了错愕:“库洛洛!”
门外的男人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什么也看不见,甚至映射不出他的脸。手里的蓝色珠子突然发出一道耀眼而刺眼的金绿色光芒,西末连忙查看胸口,原本挂在那里的珠子早就不见,只剩下五个深深的刮痕还在往外面冒着鲜血。
西末不敢相信的看着库洛洛。后者的表情依旧毫无波动。
仿佛看着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
金绿色的瞳孔在男人举起手指的刹那紧缩。迎面扑来的杀气与枪响同时充斥在这个废旧的工厂里。
“鲁西鲁先生,你想做什么?”少年清冷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
锥生零举着银色的血蔷薇出现在对方身后,带着警惕的表情看着眼前黑发的男人。在对方微微转身的刹那仿佛察觉到危险似的急促跳开,然而手里的枪却固执的不曾改过方向。
被抢指着的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将手里已经恢复正常的蓝色珠子握进手心里,下一秒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
西末紧绷的神经顿时就犹如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软了下去。
让锥生零将优姬带回了学校,西末在街上转了半天,直到胸前被库洛洛带着念的指甲刮破的伤口已经恢复才动身前往黑主学园。一进校门,黑主灰阎已经等在那里。
“优姬有没有事?”西末坐在沙发上问。
“她没事了,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倒是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主灰阎轻轻按住他的头顶,西末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吐出一声近乎叹息般的声音:“我也想知道……”
西末就这样在黑主灰阎办公室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黑主灰阎正准备将人抱进卧室的床上,玖兰枢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微风里传来一股道不明的香味,慢慢沉淀在空气中仿佛成年的红酒愈来愈浓,一直到浓的让人透不过气。西末睁开眼睛,看了看床侧紧紧抓着他左手的少年,慢慢抽回了手。
玖兰枢仿佛很是疲惫,趴在窗边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
房门被轻轻推开,披散着头发的少女出现在门口,红色的眼睛倒映着室内一昏一醒的两人。
“你……”看清那双眼睛的颜色,西末有一丝惊讶。
“我本来就是吸血鬼啊,有什么好惊讶的,西末哥哥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少女在叫到哥哥的时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然而眼神却带着一丝狰狞。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少女的眼角瞥了眼倒在窗边的玖兰枢,带着些微的甜蜜与紧张,然后冷冷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年,笑道:“西末哥哥,你真的太碍眼了。”
西末只来得及看见被少女放在手掌上的那颗蓝色珠子,心脏在剧烈的痛楚后意识也被拉近一个漆黑的深渊里。
身体在虚空中漂浮,耳边是夹扎着绝望与疯狂的哀嚎,那些声音成群结队宛如奔腾而至的野马在他鼓膜上踏过。那些凄厉而疯狂的声音渐渐消失后接踵而至的是一个女人轻柔的哭泣声,仿佛被风传来,慢慢送进他的脑海里。
西末慢慢睁开眼睛,一丝丝光线透过眼缝射CC进来。他看见自己站在被血液和硝烟覆盖的大地上,脚边躺着数不尽的尸体,如风般的哭声从距他不远的高塔上传来,他抬头仰望,那里坐着一个银发的女人,长长的头发透过铁栏飞舞在空中,带着一张和以往梦境里一般模糊的面容。他极目远望,想看清那张脸,然而整个世界却突然像被石头砸中的玻璃窗一样分崩离析。
那些碎片突然分离成一个个残破的画面,最后在他面前融合。温柔的女人对他伸出手,轻声叫他过去,他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仿佛疲惫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树里妈妈……”
那双本来搂紧他的手臂突然将他推开,孩童般怨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恨你!”
银发的少年推开他跑远,西末伸手,被另一只手抓住,男人漆黑的瞳孔放在在他眼前:“你逃不掉了。”
西末突然收回手臂,眼前黑发的男人一瞬间粉碎成亿万片消失在他眼前。
“库洛洛!”
西末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平复了呼吸才发现自己还呆在玖兰枢的房间里。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无其他。难道刚才看到的优姬也是梦吗?怀揣着这个疑问西末走出了玖兰枢的房间。
穿过客厅,沙发上窝着之前领他进来的金发少年,对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书,西末不便打扰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这次出去比上次要顺利得多,再没有接收到那些古怪的视线。西末打起精神朝黑主灰阎的办公室走去。
途径那片小树林,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从他眼前掠过,隐没在树荫里,他好奇地瞟了一眼,视线却被从树林里走出来的那个少年吸引,看清对方的脸,一时间怔在那里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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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里网速比较慢,慢到我几乎打不开更文页面所以我都会在网速好的时候将文放进存稿箱里,没想到存稿箱也会抽啊,但愿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T T)
关于妙妙亲的疑问。
强X或者温顺X我觉得西末都不会有什么要死要活的反应,这主要归咎于这个孩子古怪的性格,我当初在设定他的时候就很矛盾,就像写到现在,我依旧无法肯定这个孩子的性格,不得不说这是我的失败之处,是我还不够成熟的表现。
其实看到以后,你会觉得西末其实是个冷漠的孩子,他的世界有很多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都像被他捧在手里的水晶球一样,他可以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但是也只是捧着,他的人在水晶球之外(就像以后六道骸说的那样)。
即使他看起来在乎很多东西,其实也是个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人,他没有归属感,但是他需要归属感这种东西来达成自我欺骗,来完善他存在的理由。
这个理由在他到达下一个驿站之前他会选择催眠自己去忘记,不去破坏。这也是他在经历空间与时间这样毫无保证的流浪后能让自己还能坚持,还能笑下去的一个原因。
库洛洛就是这种东西的一部分,或者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重要之处在于他是西末人生异常的第一个起点,他们曾经在流星街打打杀杀的生活中相依为命;他是西末的父亲,即使这个身份他们彼此宣称毫无用处,但是血缘始终相亲。
库洛洛与西末的相处方式就像,库洛洛这个时候伤害了西末,但是只要他接下来哄一哄,稍微示下软西末又会乖乖的爬过去。(我儿子其实是个抖M吗口胡!)库洛洛是个只会进攻的人,所以为了维持平衡,西末必须后退。
库洛洛与西末都不是会真正理解“爱”这个字的人,但是他们却渴望,想要,这样矛盾的情况下就会产生伤害与逃避。
现在先说库洛洛这个人,你觉得团长是个适合甜言蜜语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人吗?
他没有爱,所以不存在花心。
他若有爱,那么被他爱上的人一般都很惨,因为他极端,他霸道,他专横,但是他专一。
我想要写出这样一个库洛洛。
即使他现在对西末的感情用一句话说就是:你逃不掉,你挣不脱,你不能反抗,我是绝对的!(我突然发现我笔下的团长很2)
可是现在不代表未来啊,人都会变,只要团长还是个人他也会变。情之一字最难捉摸,特别是对于库洛洛那满是算计利益得失的脑袋来说最难明确。
对于这样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人,要他突然在情这个字上吃亏,一下子就接受了那就不是团长了。
……
希望我这样说大家能接受,要是有疑惑的话,亲们尽管提吧,我会尽我所能回答的。我其实很开心能有人建议我、质疑我,这也是我写文成长的一个过程,有意见才有进步,希望大家多多建议,我好努力改正我自己看不到的不足之处。
最后套用出师表上一句话,临表涕临不知所言。
PS:这么多字都可以说是长评了嗷呜!我从来没有收过长评啊!
☆、chapter 50
那张脸,和他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他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么?
很快,西末这个想法就被打断。
“西末,你怎么出来了,身体没事了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西末转过头去,声音的主人路过他跑向树林里那个同样有一丝惊讶的“西末”。
少年在片刻的诧异后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我的身体早就没事了,枢。”
软软的嗓音中带着些微不能抑制的满足与甜蜜。
西末已经完全被SHOK的不能言语了。两人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脑海里一直是那个无论声音还是相貌或者名字都与他无异的少年。简直像火哔忍者里的分O身术一样!而且这个少年根本没有丝毫见到他时诧异的表情。相对于惊讶的他来讲对方简直淡定的不可思议。
“到底怎么回事?”西末喃喃自语。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红发的少年出现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一张他熟悉的面容,镶嵌着他陌生的一银一红的异色眼瞳。
手里的蓝色珠子被主人一下一下的抛向空中。
支葵千里?
不对,感觉不对!西末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古怪的少年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感和紧张感。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支葵千里突然逼近,西末张开手,预料之中的线没有出现反而被对方擒住了双手。
异瞳的少年见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很给面子的嘲笑起来:“你现在是灵魂状态,而且还是不完全的灵魂状态,是没有办法动用能力的,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哦。”
西末收敛起疑惑的表情,神色复杂的盯着少年手里那颗珠子问道:“这颗珠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从你那位亲密的同伴手中拿到的,另外还可以告诉你哦,多亏了你那位同伴帮助将你十分之一的灵魂封印进这颗珠子里,要不然连我现在也看不见西末君呢。”
西末突然想起那天凭空消失的库洛洛和对方冰冷漠视的眼神,胸前已经复原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我不相信!”他猛然挥开少年的手掌,想要伸手去抢夺那颗原本属于他的蓝色珠子。对方早有准备,在他挣脱开的时候就已经发动了能力,后背撞在树干上,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的味道,西末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异眼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当然你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长长的刘海遮挡住眼睛,西末捂着嘴巴低低的笑起来,在对方靠近的一刹那挥出了结实的一拳。
金绿色的眼睛红光流过,让本来得意的红发少年像触电一般的躲开,手里的珠子在被袭击的时候不慎掉落下来。
“夜间部的白天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僵持的片刻,林间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拿着手枪的少年冷冷的看着面前古怪的红发少年。
锥生零的视线落到地上那颗蓝色珠子上时微微变了脸色。正要伸手去捡,被前方的红发少年止住:“这是我的东西,就不用麻烦锥生君了。”
“你的东西?”锥生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不相信的语气冷冷的看着他。
支葵千里变了脸色,四周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紧促起来。
“零,有看到优姬吗?”
黑主灰阎的声音突然从附近响起,锥生零似乎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空气中劲拔怒张的气氛消失无踪,顶着一身树叶的黑主灰阎丛林子里钻出来。
“咦,支葵君也在这啊!”黑主灰阎似乎才看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理事长。”
“喂!”锥生零想要叫住他,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他捡起地上的珠子,冷漠的表情在看见依靠在树上的少年时变得错愕。
锥生零将人拖进屋里,大力关上了房门。
西末被关门的声音弄的小心肝一震。锥生零就劈头盖脸的问了起来:“为什么理事长看不见你,还有支葵千里那个家伙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动手,珠子怎么会在他手上!还有玖兰枢身边那个西末又是谁?”
“停停停!”西末摆手求饶,“你问的我也想知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为什么理事长看不见我是因为他没有带着珠子,至于支葵千里那个家伙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凭空冒出一个我,爷我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西末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锥生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牵扯到优姬就让他无法下定决论,更何况怎么解释玖兰枢身边那个是他的身体,而现在他眼前的是丢了一部分灵魂的本体而且那一部分灵魂还在他手里那颗珠子里啊够了这他妈到底是要多玄幻啊!
“零,能不能先帮我保密,等我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之后再告诉你好吗?”
少年紧皱的眉头恨不得夹死一只蚊子,西末等了半天才从少年嘴里等到“随便你!”三个字,顿时松了一口气。
“零,在吗?”
门外的询问声让西末搭在锥生零肩头的手臂有些僵硬。锥生零转过身去看门,消失一天的优姬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
“你今天去哪了?”锥生零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我今天陪同学去逛街,忘记通知你和理事长了啦,好啦好啦不要生气,这是给你的小礼物哦,零就原谅我吧,保证下不为例!”少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讨好的递上小礼物。
锥生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还是接下了少女递过来的礼物。
“好了,不打搅你了,早点休息,晚安哦零。”
锥生零关了房门,眼角扫了一眼室内的某人。
后者无辜的耸了耸肩。
隔天趁着锥生零还没醒,西末悄悄溜了出去,在月之寮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支葵千里的影子,等到傍晚才隐隐约约的得知,支葵千里在昨天就回家了。
这个发现简直让他郁闷的要命。
好像所有不能掌控的事情全部发生了,在他眼前乱成一团让人一头雾水找不到出路一样。
所有的疑问编成一张密集的网让人透不过气。
锥生零推开房门,看着抱成一团缩在床边的西末,紧缩的眉头放松下来:“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去哪了?”
“我就随便转转。”
“麻烦你下次消失前跟我打个招呼!”锥生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看见对方一脸无辜的傻笑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虚张声势不起来,脸上尽是郁闷。
为了表现自己安分的一面,隔天西末真的乖乖跟在锥生零身后不再乱跑。锥生零上课他就“乖乖”站在讲台旁边,锥生零去吃饭他就努力做个背景板,锥生零去维持风纪,他一定尽力配合同时协助。
一天下来,自己没疯倒是把锥生零弄的神经紧张了。
“对了,今天零在课堂上突然笑了,是不是真的啊?”黑主灰阎一句话成功的让某个黑脸的少年周身开始散发出寒气。
可惜某人依旧不懂得察言观色,反而变本加厉:“好像还掀了一个女生的裙子。”某人毫不克制的说着让人喷饭的话。
锥生零沉着脸将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气氛顿时冷到极点。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黑主灰阎的表情变得很欣慰。安静了一秒又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开:“咦,西末现在开始吃洋葱了吗?”
“西末”的表情突然有一些伤感,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吗,西末桑肯定也会有变化啦!”一旁的优姬也加入话题。
“小时候要这个家伙吃这个东西简直要他的命一样!”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和乐融融。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玖兰枢从外面走进来。房间里几人同时变了脸色,脸色各异的看着来人走近。
“西末”一脸开心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枢,你怎么来了?”
玖兰枢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我来接你回去。”
少年的脸颊突然染出一点点微薄的红色。
黑主灰阎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喂喂,你们两个也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众人面前秀兄弟情深吧,师傅我也是会吃醋的!”
锥生零突然放下筷子,冷冷的瞟了一眼眼前的两人:“我吃饱了,回房了。”
随即也不顾黑主灰阎的叫唤,拉住门口呆愣的西末脚步急促的离开了房间。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冷?”一进房,锥生零就问道。
“大概是体制问题!”
锥生零很显然不信,拿眼角瞟着他。西末很是无辜的抓了抓头发。
一脸爱信不信的无奈表情。
锥生零叹气,不到一秒神情又严肃起来:“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倒是优姬这几天反而变得疏远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西末捏了一把汗,努力维持着脸部的表情:“我觉得优姬没有什么变化啊,依旧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啊!”
“你真是……”锥生零似乎极度无奈,“就这样下去不要紧吗,让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藏在你身体里!”
西末一愣,随即笑起来,枕着双手仰倒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过了半响才说道:“你不觉得,比起我来,那个家伙要讨喜多了吗?”至少他在枢身边的时候那个孩子笑的很温柔,不像以前,即使在他眼前笑着,眼里也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他曾经不知道那些哀伤出自什么,等他知道的时候上天已经一手布置了一个乌龙。
锥生零很是不屑的看了他几眼。
本还盯着天花板的少年突然坐了起来:“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今天那个被你掀过裙子的女孩子后来有来找过你!”
锥生零紧绷的表情瞬间破功,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就地正法算了!他开始考虑将手里这颗珠子丢掉的后果。
房间里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西末睁开眼睛,金绿色的眸子一片清明。侧头看了看床上的少年,对方熟睡的表情比起睁眼的时候要温顺很多。
他想坐起来,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他尝试着动了动右腿,发现毫无反应,失去知觉的感觉让他再次陷入恐慌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来一次,就会像他的左手一样,彻底失去知觉。照这样下去这种情况最后会蔓延到他全身,这个结果终于开始让他害怕焦虑起来。
西末等了半天,才等到那条腿恢复知觉,满头大汗的从地铺上爬起来。
他必须在陷入最后的绝境之前见一眼库洛洛,他需要一个被背叛的理由。
西末慢慢挪到床边,想要取出少年贴身口袋里那颗蓝色的珠子。手指还未触碰到,那颗蓝色的珠子突然凭空浮了起来。从他眼前飞过然后停在门边。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穿戴工整的少女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悬浮在半空中的珠子缓缓地落在她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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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你就不好奇,现在在你妹妹身躯里的人是谁,或者在你身躯里的人是谁吗?”顶着优姬面容的少女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几步之下满头大汗的少年。
西末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吐出几个毫无起伏的字眼:“库洛洛在哪,我要见他。”
“嗯~原来那个男人对你这么重要啊,那么如你所愿!”
突然地晕眩袭来,一阵恍惚之后,西末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宽敞的教堂里。
刚才还在他前面的少女此刻正坐在教堂尽头那宽大的椅子上,身侧站着一脸冷漠的库洛洛。
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冰冷而刺骨。
没有了那些他曾无比逃避的东西后他竟然觉得无比悲凉。
他想给的时候,他不要,他不能给的时候,他却开始奢求。
“库洛洛,我要你将他的心脏挖出来献给我。”少女明显很愉悦的声音从教堂另一端传来。黑发的男人像最忠诚的执事,步履优雅的朝他走近准备着履行主人的命令。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自我欺骗的波动。
库洛洛靠近的时候,西末突然上前一步用那只还能动的右手紧紧抓着他衣领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扯至眼前,愤怒湮灭光明静静流淌在那双奇异的金绿色眼睛里,西末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库洛洛,我后悔爱上你了。”
男人一顿,伸张的手指突然变成掌大力将他震开。
就在他的后背快要撞上那扇铁门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浮现一把抱住他腾空的身体。
“枢!”西末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躺椅上原本微笑的少女突然变了脸色,随即笑道:“没想到是你,演戏的天分不错吗,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不过看在让我看了一出好戏的份上,我就告诉西末君一个秘密吧,”黑发的少女笑的调皮而可爱,“你身体里的那个人可是你亲爱的妹妹哟~”
玖兰枢正要去追,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看了一眼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优姬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情况不是很理想,精神还有点歇斯里底。至于西末的身体……被俯身支葵的李土带走后就下落不明。”黑主灰阎推开帘子走进室内,依靠在窗边的玖兰枢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了,理事长。”
“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我无法从她嘴里得到什么信息。”
“我去看看她!”屋子一角的银发少年突然站起来,打断黑主灰阎的话,然后脚步急促的离开这间屋子,仿佛在这里多呆一秒他的脾气就会更恶劣的一分。
黑主灰阎对着窗边的玖兰枢歉意一笑:“对了,西末怎么样了?”
“他……还好。”
“是吗?”专做没有看见对面少年那些微苦涩的表情,黑主灰阎推了推眼镜,无奈的笑道,“这里只有你能看见他,西末君就有劳你照顾了。”
玖兰枢回到房间,床上的少年依旧没醒,乖巧的躲在被子底下,单薄的身躯甚至撑不起被子,脸色白皙的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了。
“库洛洛……”少年突然痛苦的皱起眉头,手在虚空中抓了几下然后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你爱他吗,西末?”心脏像被人活生生的钉进去一根粗糙的木桩,痛的尖锐异常,连呼吸都是苦的。
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眼睁睁的抢走了。
那个人有什么资格剥夺他珍贵的可以让他如此卑微甚至甘愿放弃一切的东西,他不允许,也不能够!
“我以为只要能默默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我的爱全部给了你,而你的我却无法拿到丝毫,我讨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噬心之毒一样让人一天比一天无法忍受,即使需要付出一切,哪怕你从此要对我竖起防护,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的爱无法代替,任何人都不可以!”
谁也不可能成为谁的替代,所以,只要我还能抓住你,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一声比一声清晰地话语透过浓重的黑暗传进西末的脑海里,有谁在他耳边轻轻叹息。滑腻而冰凉的触感钻进他的口腔里,与之同温度的液体慢慢沿着他的舌头流进他的喉咙,他的胸腔,他的四肢百骸,带着铁锈的味道。
西末睁开眼,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红色眼睛,四肢动弹不能,后脑勺上被坚定地手掌固定住,强迫他接受这个满是血腥味的吻。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玖兰枢的血液顺着他的舌头慢慢流进他的身体里。与胃腔里的细胞摩擦后形成一股火焰般的热量,然后涌进他全身各处。身体内部突然被高热膨胀,令他难受的想要剖开自己的胸腹,视线里的一切全部被一层红色笼罩,朦朦胧胧的仿佛世界都是血一般的红色。
“救救我,枢……”少年难受的发出呻吟,尾端的颤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酥媚,诱惑着身边的人。
西末无意识中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身侧那个人的脖子,对方身上的温度反而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安全感一般。
“忍一忍就好了,西末。”玖兰枢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怀里那个人的痛苦得到缓解。
两双同样血红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无限靠近的挨在一起。
西末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紧紧咬住玖兰枢的手臂,尝到那腥甜的血腥味却又像受惊了一样推开,如此反复,玖兰枢身上果露在外的肌肤几经布满了他的牙印。
毫无杀伤力的牙齿再次咬上他的脖子时,玖兰枢伸手将他带进怀里,阻止他像前几次一样躲开。
被压抑许久的男人终于冲破了缰绳驰骋起来。犹如雨点的亲吻疯狂的落在少年每一寸滚烫的肌肤上。
同样颜色的眸子静静的对视着,一双疯狂,一双迷茫。
浑然无知的少年此刻并不太清楚他视线中红混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循着本能贴近那个能让他难受的身体得到些微缓解的胸膛。这个细小的动作换来的是透不过气的亲吻和拥抱。
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靠近对方的身体,紧紧的无法割舍开来。苦涩的爱意仿佛能在这虚假的血红色世界里得到救赎。
唯有拥抱彼此,空虚才得以解脱。
玖兰枢伸出食指,灵活的伸(进少年那滚)烫的秘密基地,里面的高温几乎将他的手(指融)化,仿佛太阳一般的温度。
少年呼痛的声音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兽。
原本白瓷般的肌肤在血液发挥作用的时候变成淡淡的粉色,眼角眉梢带着迷茫而脆弱的神态。
纤细而精致,朦胧而脆弱,轻易的就能激起人想要狠狠蹂躏和占有的欲·望。
玖兰伸手将他从床上捞起来,让他紧紧贴在的胸口,在开阔那片禁地的同时慢慢安慰少年柔软的前端。
然后在对方释AA放后身体松软的那一刻闯进他的身体。
“啊!”少年抱紧他脖子痛呼出声,不安的挪动着腰肢。想将身体里不属于他的那一部分排挤出去。
却得到一个越陷越深的结果,带着呜咽的低低啜泣声从那微张的红唇里断断续续的冒出来:“唔,库洛洛……”
腰上的手臂一紧,原本温柔的动作突然像失了缰的野马一样奔驰起来。
属于王的领地,不容许任何的觊觎和剥夺。
窗外响起急促的雨点,上帝的眼泪洗刷着他慈悲之心笼罩的人间。一声爆破声传来,西末猛然睁开了眼睛,随即被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有人轻轻在他耳边说:“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想从那无尽的黑暗中醒过来,却被拖往更深处。
“枢大人,猎人协会和元老院派过来的人已经困住了整个学校,另外,苏醒的优姬大人刺伤了锥生零,现在与玖兰李土交锋的是黑主灰阎。”一头妹妹头的银发少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对着床边的纯血君王行了一个礼。
“我知道了,星练,替我在这里看着他。”纯血的君王小心翼翼的替少年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学校门口那高大的围墙已经倒塌,废墟累计的乱石堆上,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急促的雨点中,笑容狷狂。
废墟□着白衣的少女手握着染血的匕首双目无神的站在倾盆的大雨中。地上躺着满眼不可思议和痛苦的男人。
“优姬,过来。”玖兰李土朝废墟堆下伸出手。
少女一愣,喃喃的低呼出声:“李土大人!”被雨水慢慢冲刷干净的匕首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优姬朝那个废墟堆上俯视她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去。
“优姬,回来!”趴在地上的男人艰难的抬起头颅,撑着断掉的剑身缓缓站起身来。却再次被一股力量逼退,摔在身后高高隆起的石堆上。
“不自量力的蠢货,你的使命不过是保护公主,而不是干涉公主的想法。”高处的男人嗤笑出声。
“那么,身为路人的你,想对我的妹妹做什么呢?”
玖兰李土一愣。玖兰枢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突然而至的杀气将他逼退几米。下一秒对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黑主灰阎附近。
“枢大人!”原本呆滞的少女双眼忽然发出热切的光芒,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跑去。
“枢大人,对不起!”少女伤痕累累的身躯往后倒去,西末翻滚下床,勉强接住她的身体。身体内部涌上来的血腥味让他站立不稳抱着少女一起摔倒在地上,左手磕着桌角滑下来,火辣辣的痛。
西末还来不及疑惑他突然恢复知觉的手和腿,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已经飘至眼前。
和他一样金绿色的眼睛带着冷漠和戏虐的感情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
“啧啧~看来玖兰枢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连身体的知觉都帮你恢复了。”带着几分轻佻却依旧明媚的声音在最近的地方响起。
西末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我族尊贵的王子殿下~我是您母亲的侍女玛雅。”女人突然行了一个大礼,眼角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和讽刺,“能这样和您面对面交谈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西末垂下眼皮冷笑道:“费劲那么多周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这个,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股熟悉的香味褪尽,周围已经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西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看见他身侧和他一模一样紧闭着双眼的少年诧异只是一秒就被身下那熟悉的祭坛吸引。
这个祭坛他曾经在流星街见过。
迪亚的地下室里。
微微愣神的片刻,那股香气再次袭来,钻进他的鼻腔里,西末紧绷了神经,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贴近他的后背。
“啊咧~真是坚强的孩子,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我们西沧族的王,不过清醒着可是会很痛哦~”玛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的话音刚落,祭坛的四周突然爬出数十条血红色的细长小蛇,与来这里之前那个六蛇封印里的小蛇无异。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蛇向他游离过来时,西末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进行得到您身体的伟大仪式!”女人掩着微笑的嘴角退开。
“什么意思?”西末追问。
女人并不回答,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些小蛇慢慢爬进祭台上的两人,钻进他们的肌肤吸取他们的血液,满意的看着少年恐惧而痛苦的神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当年要不是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放弃了我们,我也不至于变成一个需要不停用小孩子的生命来续命的可怜人,你知道我这几百年是如何苟延残踹活下来的吗,不过,我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活得更好的办法,”精致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只要得到你的身体,将你的灵魂彻底封印起来,我就能拥有王族的能力!”
寂静的暗室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鼓掌声。玛雅猛然回过头来,黑衣的男人从烛光中露出一半被阴影遮住的脸。
“看来流星街那些传说有一部分是属实的。”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
“你怎么……”金绿色眼睛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恐慌,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玛雅突然像被针扎似的变了脸色叫道:“站住!”
库洛洛停了脚步。
玛雅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看来,我的控制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效果。”女人拿眼角撇了撇已经痛得失去意识的少年,讽刺道:“怎么心疼了,当初将他一部分灵魂送到我手上的不是你么,幻影旅团的团长大人。对于父子相亲相爱的戏码我可是更热衷于父子相残呢~特别是和西沧阑珊有关的东西!”说到最后一句话,神色异常狠戾,本来秀美绝伦的脸庞染上深重的杀气。
“我……确实心疼了。”
男人微笑的表情在看见祭坛上双眼紧闭的少年时瞬间静止,带着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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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在这个空白的世界,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仿佛连痛苦也割舍掉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身体轻飘飘的下沉,撑托着身躯的气流,犹如婴儿时期母亲温柔拥抱着的双手,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到达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不要睡,西末!”
白色的云层中紧促的呼唤,声音熟悉的让人落泪。他感觉下沉的速度突然变慢起来。头顶一丝绚烂而脆弱的细小光线想要透过云层照射(进)来。
“不要睡,把你的手给我!”
近乎蛊惑般的声音,他慢慢伸出手,在缩回来的那一刻被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掌心里,接着被一股大力提了上去。
男人夹杂着恐惧和惊喜的表情在他面前放大。
“库洛洛……”他顺势抱住他。
纯白的世界在他脚下铺开,变成平静的海面,水面上倒映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库洛洛,是你吗?”
“是我。”
“库洛洛,你喜欢我吗?”确定不是幻影后他开始回抱他。
“喜欢。”放在他腰上的手同时收紧。
“那你为何要背叛我!”
“正是因为喜欢才会背叛你啊,我为了爱你赌上了性命,只是为了能永远抓紧你,为了站在你生命的尽头,为了不被遗忘,即使这个过程需要牺牲无数人的爱和性命,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要利用到你……”
男人突然将他推开,站在他的前方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带着决绝而固执的感情。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覆盖住整张微笑的脸旁,最后慢慢吞没掉他的身躯。
平静的世界被滔天的巨浪所埋葬,他绝望的跌进冰冷的深渊。在刺骨的寒意中被迫闭上眼睛。
他不过是一个胆小而彷徨的的小人物而已,只求在不寻常的人生中寻找到一块小小的平常的地方,足够他安生立命就好,不需要大彻大悟,大喜大悲,大爱大恨,不需要一切与喧嚣接轨,繁华有染的东西。只求寂静无闻,心无所亏,娴静恬然,随风走,随波流,在无趣而安详的时光里等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天……
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呢?
“傻孩子,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遗憾和绝望的事情,只要你还身在人群,就会有交错的烦恼,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那些痛苦和迷茫是你存在的证明啊……”
一个温暖的身躯紧紧抱住他冰冷的身体,银色的长发在他眼角划过,他回抱住她,犹如孩子般无助的呜咽:“妈妈……”
“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记住我的话,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只有你……”
= = = =我是作者突然像JJ一样抽了的分割线= = = = =
西末看着墙壁上那个不停滴答着的时钟,在心里倒数着玖兰枢回来的时间,困意再次袭来,最近不知为何,只要大脑一开始想东西就会想睡觉。
为了不让自己的睡着,西末爬下沙发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起来,顺便活动活动因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而有些僵硬的四肢。
房间里大大的落地镜映出他被包裹的臃肿的身躯,苍白的脸缩在一层一层的围巾里,明明睡眠充足,眼睛下面却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让他有些陌生。
那双金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无比陌生。
傍晚六点的时候玖兰枢准时推门进来,弹掉肩膀上的积雪,递给跑出房间的西末一个设计精美的袋子。
在见到那些漂亮可口的小蛋糕时,西末一扫之前颓废的样子狼吞虎咽起来。
玖兰枢递给他一杯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西末舔了舔沾满奶油的手指,才想起来他已经几天没有喂食了。连扯带拽的拿掉脖子上的围巾,说道:“今天你可以吸多一点哦!”
玖兰枢勾起嘴角,捧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对着那还沾着奶油的嘴唇吻了下去。
浅尝辄止,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今天这样就够了,等你的身体再好一点的时候补偿回来吧。”男人轻轻地刮了刮少年的鼻子。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体异常的寒冷,就像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样,即使室内的温度已经足够高。
西末缩了缩脖子,将下巴一并埋在温热的浴缸里。任凭玖兰枢的手指一下一下搓揉着他的后背。
即使在热水里,枢的手指也暖和不起来。西末转了个身,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他的手。
“枢会不会怕冷。”他抬头问他。
玖兰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会。”
“所有的血族都不怕冷吗?”
“不是不怕,是感受不到。”
玖兰枢将突然沉默的少年抱出了浴室,放在那张铺满厚厚棉被的大床上,伸手关掉床头的灯,刚要离开,黑暗中少年突然拉住他的手。
“不要走,陪我说说话好吗?”少年的双眼在黑暗中露出祈求的表情。
玖兰枢顺着他的手臂在他一侧躺下来。
“感受不到冷的话,能感受到温暖吗?”西末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手臂下的身体有一丝僵硬。
玖兰枢紧紧抱住怀里温热的身躯,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来:“如果像这样抱紧的话,会。”
拥抱着彼此的双手再次收紧。
“枢,我最近经常做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片冰冷的海水里,有个人再叫我,但是我看不见他……我总觉得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努力去想的时候脑海里又什么都没有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
“好……”
玖兰枢低下头亲吻了一下西末的额头,这个动作仿佛做了许多年一样自然。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按住他的后脑勺。“这十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曾分开过……”
少年渐渐在他怀里睡去。
纯血的君王在黑夜中闭上仿佛浸染在鲜血里的眼睛。
黎明的曙光破开黑夜的身躯,白雪皑皑的深林里染上一层暖暖的橘色。长靴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惊飞了黑色羽翼的鸟儿、震断了枝头的冰柱。
“为什么不直接电话联系,非要跑到这个深山老林一样的地方来!”带着一只眼罩的男人很是不满。
“那家伙切断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还是说,夜刈,你不想救你乖徒弟了?”
“黑主灰阎,我的乖徒弟也是你的干儿子!而且,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糟糕的境地,也是因为你一直袖手旁观惹的祸!”
“行了行了,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不用每天都念叨一遍,现在的关键是赶快找到我的好徒弟,让他给你乖徒弟献点血!”
“既然有时间浪费在争吵上,还不如想想怎么尽快找到那两个人!”
“吵起来不是你先开的口吗!”
两人互瞪一眼,各自气愤的扭头!
两人斗气的当口,一道劲风拂面吹来,刮起厚厚的积雪上那些才附上去的雪层。静静平息的风雪中一身黑衣的少年冷冷的站在前方的道路上。
“枢!”黑主灰阎愣了一下后叫出口。
“理事长不远千里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来人语气平平,面目冷静,让人探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我要见见西末。”黑主灰阎开门见山。
红褐色的眸子突然沉下来。
“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
夜刈十牙冷哼一声:“怎么,见他一面还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空气中突然蔓延的火药味,让黑主灰阎洒下一头黑线。“枢,我们来是想让西末救救零。”
“他现在谁也救不了!”
“枢!”黑主灰阎也沉下脸色,放弃嬉皮笑脸的伪装,“我不管你对锥生零抱着什么想法,但是请你考虑一下优姬的心情,她是你妹妹!我相信西末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少年原本冷漠的表情被一丝复杂的神色冲淡,静静地看着两人,隔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呐,可以见到优姬和大叔吗?”西末放下刀叉,带着兴奋的表情看着玖兰枢,只要这个人点一下头,就表示终于能稍稍打破一下他每天犹如猪一样的生活习性了。
“嗯。”在离开之前让你见他们一次,玖兰枢心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接到玖兰枢的“警告”黑主灰阎禁不住想苦笑,随随便便洗掉别人十年的记忆也亏这个家伙做得出来!不过这样,对那个孩子真的好吗?
他想起那天那个少年带着满身鲜血绝望而恐惧的眼神,心脏就会猝然收紧,也许,忘记对他来说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他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少年,愈见消瘦的身躯和苍白透明的脸色,眉间那隐隐约约的恍惚和小心翼翼?
“啊好久不见了,西末酱~”
西末僵硬着表情看着这个突然抱住他又捏又噌的男人,不知为何有种想踹开的他冲动,可是一想这人是他许久不见的师傅又有点于心不忍,只好一脸黑线的杵在那里,像个被猴子骚扰的游客一样。
玖兰枢掩着嘴角咳嗽了一声。
黑主理事长恢复他斯文的表情道:“我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零他在任务中受了重伤,现在依旧昏迷不清,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所以想让留着西沧族血液的你试试。”黑主灰阎不疾不徐的说着事先编排好的台词,将两人领进锥生零的房间。
船榻上银发的少年紧闭着双眼,眉间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哀愁一样紧紧的挤压在一起,脸色带着病态的青灰色。
西末将一切静静的看在眼里,他的意识里,他应该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个少年,可是不知为何却觉得无比熟悉,熟悉到心里莫名其妙的会升起难过的情绪。
伸出去的手,最后还是悄悄地收了回来。
“大哥哥!”
一股力道将西末推开,他错开了两步回头,正看见一个长发的少女扑进玖兰枢怀里。少女一脸幸福的在玖兰枢怀里蹭了蹭,表情异常满足。
“优姬?”西末不确定的开口。
少女看了他一眼,然后扯了扯玖兰枢的袖子:“大哥哥,他是谁?”清澈的双眼带着好奇偷偷的打量着他。
西末张开的嘴好半天才合上。
“优姬她现在的记忆只到五岁。”一旁的黑主灰阎有些无奈的解释。
玖兰家三个孩子难得真正意义上坐在一起,却是失忆的失忆,智力退化的退化,唯一一个正常的偏偏是最不正常的一个。黑主灰阎扶额,真不知道玖兰家那两口子知道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死而复活!复活就好了,省得他像现在这般挠心挠肺。
“零,他怎么样了?”西末问。
“目前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日子。”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啊?”黑主灰阎和玖兰枢同时看向他。
西末放下碗筷:“我说我想去看看他,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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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脑子又抽了……
☆、chapter 53
比起一天前所见到的,少年的脸色确实恢复正常了,西末进来的时候他正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听见推门声,侧过头来,两人的视线不经意的对上。
淡紫色的眸子里划过刹那怪异的情绪。
“你…好了吗?”那双眼睛里已经承载了太多东西,与西末记忆力那个别扭的孩子相差甚远,结果挣扎了半天,他也只说出了这么句废话。
锥生零仿佛没听见,依旧静静的注视着他所在的方向,不言不语,眼里复杂的感情让呆立在那的西末有股想退出房间的冲动。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着看了半天,好在锥生零终于发现自己的异常回过神来,却说了一句让西末瞬间傻掉的话。他说:“西末,可不可以抱一下我?”
“额?”
迟疑了一下下,锥生零已经走下床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又像十年前那样欠你了一次,不过,这次,我已经不打算还给你了,西末,再见……”少年的声音很低,仿佛只是为了让自己听见一样,带着某种无可奈何的觉悟。
为什么要说再见呢?
有什么滴落在肩膀上渗过了衣服,然后贴在肌肤上,西末咽下疑问的话,改为轻轻拍打少年拱起的背。
那句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西末花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时间也没想明白。不过这之后,锥生零倒真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了。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在游戏了被秒杀了几十次,西末骂了一句粗口,将耳机和键盘扔在一边,心情烦躁的仰面倒在地毯上。
一颗脑袋悄无声息的凑过来,西末睁开一只眼睛,头顶上少女月牙弯弯的脸倒映在视网膜上。
“优姬,别往人多的地方跑!”
小孩子心智的少女在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玩的不亦乐乎,可怜了西末两手拿着大把的零食还得防着少女被人撞到了踩到了或者被个猥琐大叔趁乱吃豆腐了!
“西末哥哥你好慢呀,优姬闻到香香的蛋糕了,优姬要吃香香的蛋糕!”少女发表完意见一猫腰钻进人群里。
西末突然觉得带这个丫头出来玩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总算在一家布局精简的甜品店里看到熟悉的影子,西末松了一口气,刚跨进门口就被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大叔拦住。
“啊,鲁西鲁,是你小子啊,这段时间都跑去哪了,最近都没看到你和库洛洛先生在这一带出现,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来来来,赶快进来坐坐,大叔给你特价优惠哦!”热情的布朗迪大叔将人拉进了店子里,丝毫没看见他转身后少年疑惑而痛苦的神情。
脑子刚才那一瞬间像被人打了一棍似地闷闷的响,一个模糊的面容一闪而过。西末揉了揉额角,压下这突然而至的不舒服,伸手拉住前面大叔的手臂:“抱歉,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玖兰西末,坐在那里的是我妹妹,我只是进来找人的。”西末礼貌的笑了笑。
大叔停下来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随即哈哈笑道:“你这种长相的小伙子我怎么可能认错,就是这眼睛颜色这一带也没有第二个人,更何况你还在这里工作过,这个玩笑开的破绽百出啊小子。”
接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没开口就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堆三姑六婆大妈大婶,将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这个店……是不是热情过头了?
西末在人堆里钻了老半天才逃脱出来,抬头一望又吓他一身冷汗,原本乖乖坐在窗边吃蛋糕的少女早就不见踪影。
一路问过来,走的地方也越来越偏僻,西末的心也越来越沉,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巷子口那只熟悉的帽子前嚓嘣一声断了。
头顶上方传来少女的短促的尖叫声。
西末想也没想,沿着破旧的楼梯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上去。“优姬!”他一脚踹开那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差点晚来一步的想法惊得他一身冷汗。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正紧紧咬着一个少女的脖子,优姬惊恐的缩在天台的边缘上,随时都会掉下去。
男人甩开手里失去意识的少女转而朝他冲过来,带着血迹的獠牙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本性。
西末侧过身躲过那挥舞过来的爪子,男人不甘心只抓破了他的衣服再一次冲了过来。
身后是他已经恐惧到不知所措的妹妹,前面是凶猛的吸血鬼,这个地方,他不能退开。
对方即将扑上来的时候,西末本能的伸手去挡,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接下来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睁开眼,只余下前面那一堆在风里肆虐的沙?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西末哥哥……”身后哭泣的声音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西末伸出手:“好了,优姬别怕,到哥哥这边来。”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少女的裙摆呼呼作响,西末吞了吞口水,生怕这风将人给吹了下去。
西末小心翼翼的靠近,少女慢慢抬起僵硬的左脚。
一声惊呼传来,西末惨白了脸色,想也没想跟着失足的少女跳了下去。一瞬间的失重后他终于抱紧了优姬。
“西末,你再不编个网,我们有可能要摔死了!”
耳边传来低沉而浑厚的男声。他条件反射的张开掌心。
西末猝然睁开眼睛,刚才是谁在说话!不等他想起脑海里今天第二次浮现的那个身影,他已经抱着优姬跌倒在凭空出现的线网上。
那些线网在两人落地后再次消失,西末却盯着自己的刚才那只伸出去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除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网,还有刚才那个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他极力想回忆起脑海里那张模糊的脸,尝试了许久除了越来越痛的感觉外什么结果也没有。
伸出的右手被一股大力紧紧抓住,西末抬头撞进一双恐慌而担忧的红褐色眸子里。
“优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惊吓过度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也不用过于自责。”黑主灰阎拍了拍西末的肩膀,将房间留给沉默的两兄弟。
“枢,库洛洛是谁?”
红褐色的眸子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一瞬间暗沉了下去。“不认识,为什么会问到这个人?”玖兰枢反问。
“没什么,今天在街上有人说前段时间见过我和这个人在一起,不过,我想他们应该认错人了。”西末很是疲惫的闭上眼睛,向后仰躺在沙发上,只可惜一闭眼就是那模糊的身影。
玖兰枢动作轻柔的扒开西末额前的几缕碎发,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凑过来,带着一点少见的撒娇情绪伏在他耳边说:“西末,我饿了。”
西末顿时有些汗颜。
玖兰枢也不等他答应,解开他胸前的两粒扣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
红褐色眼睛淡淡的扫过虚掩的房门,一丝银色划过,玖兰枢垂下眼帘,眼角扫过炫耀而警告的颜色。
上午过来看看,优姬依旧没醒,黑主灰阎突然带着锥生零跑去猎人协会了,说是什么会长换届选举活动,丢下一句“优姬没事,只是需要休息罢了!”人就不见了。
“西末,我们差不多也要离开了。”玖兰枢走进房间。
“我才不要,好不容易和优姬培养出感情!”西末想也没想,看着少女熟睡的脸脱口而出。
身后半天不见动静,西末好奇的回过头,玖兰枢面无表情的的站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看着他。西末扶了扶额,随即摆出一个作为兄长的样子来:“听话,不要这么任性,优姬还没醒呢!”
玖兰枢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半响,腰一弯,面无表情的脸凑近,西末以为他又饿了,自动的扯开衣领,扭过头,露出脖子,动作一气呵成。
玖兰枢在那白皙的脖子上舔了几口,迟迟不肯咬下去。拖拉的感觉让西末很不耐烦,他刚想表示一下不乐意玖兰枢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只手拖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将他的牙齿舔了个遍然后不乐意的狠狠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在他吃痛时滑腻的舌头迅速挤进了他的口腔里。先是上腭再是舌头,紧追不舍,西末慢慢败下阵来,玖兰枢终于好心的在他断气之前放开他。
嘴角牵扯的银丝看起来甚是旖旎,微垂的羽翼下带着水色的双眼镶嵌在醉红的脸颊上,软趴趴的窝在躺椅里的少年此刻看起来竟无比可口。
玖兰枢开始解他剩余的扣子。西末恨不得跳起来踹他一脚,被玖兰枢眼疾手快的按了下去,只好拿眼瞪他:“不要闹了,优姬还在旁边睡觉呢!”
“我想抱你!”玖兰枢说的云淡风轻,表情仿佛说着“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不错”一样。
“混蛋,你发情难道不看地方吗,我才不要当着优姬的面和你做这种事情!”
“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留在她身边,以后总要习惯的!还有我发情从来不看地方,如果对象是你的话!”玖兰枢特别把发情二字强调一遍,笑的人畜无害。
西末气得满脸通红,脱口而出:“我…我不想和男人做!”
玖兰枢眯起眼睛:“是吗?”一只手突然从衬衣下摆伸进去,轻轻滑过西末的腰,手掌下的身体立马向一只猫儿一样弓了起来。“可是我记得,上次抱你的时候你可是很乐意的!”
“你胡说!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西末显得气急败坏,他实在有点无法接受他失忆的十年中会和他弟弟搞上床这件事。
“我可以帮你回忆起来!还有小声点,吵醒优姬就不好了。”玖兰枢俯·身含住了少年胸膛上左边那一点,辗转反侧,恋恋不舍,另一只手也不忘安抚另一边的小果实。
“住……住手,我回去,回去总行了吧!”西末压低声音,努力推开胸前的脑袋。
玖兰枢抬起头来,漂亮的睫毛下,眼睛微微泛红,嘴角带着愉悦而危险的浅浅笑意,尖尖的獠牙露出短短的一部分,看的西末心口发慌。
粉色的舌头性感的滑过嘴角,男人轻笑出声:“已经晚了。”
西末欲哭无泪,作为一个被弟弟按在椅子上当着妹妹的面以这种方式欺负的兄长,他觉得没有人比他更苦逼了!
“玖兰枢你再不停下来,我就……就和你断绝关系!”西末愤愤不平。
“正好,断绝兄弟关系,做夫妻吧,还有小声一点,会吵醒优姬的!”玖兰枢好心提醒他,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扯掉了西末的裤子,“还是说,你想让她一醒来看见自己大哥这个模样吗?”
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禽兽!西末深刻的体会到这点,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色BB欲熏心的家伙和他那个平时斯斯文文高高在上一脸优雅的弟弟相比。
“我不要在这里。”西末决定先妥协,然后换个地方大展拳脚。
仿佛看透少年心里所想,玖兰枢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我觉得这里很好啊!”
玖兰枢笑的恶劣,突然将少年身体上某个重要的部分握在微凉的手心里。西末惊呼一声,不等他自己再次捂住嘴,玖兰枢已经将舌头伸了过来,双手被椅子四周冒出来的青藤紧紧藏绕在扶手上,玖兰枢一边吻他一边加快手中的动作,西末渐渐开始感觉到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向头顶,涌向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苏苏麻麻起来。
“唔……啊……”
混乱的脑子里只听到自己压抑的喘息声。因为羞耻反而弄的血气上涌。
玖兰枢合着洒在手上的液体在少年毫无防备的时候伸进+去一只手指。
突然地痛感,很快就让西末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椅子边上。
“住手!”出口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撒娇一样。
“嗯?你说什么?”玖兰枢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知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装傻。西末刚想开口,第二根已经顺利入驻,一个没注意痛呼出声。
“哥哥……”
床上的少女咕哝了一声,西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了片刻后又没有了动静,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归回原位。
玖兰枢依旧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着开拓的动作。
玖兰枢突然按住他的腰一用力将自己的蓄势待发的家伙(挤了进)去。进去半截受阻,西末已经痛的脸色发青,恨不得爬起来拍死他!
被欲(望渲染的双眼静止了几秒,玖兰枢突然退了出来,转而向一边走去,就在西末以为得救的时候,他又拿着一瓶牛奶出现在他面前,西末看着他把牛奶倒进他的身体里。
“这样不会太痛,我会温柔一点的。”玖兰枢安抚性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迫不及待的撞了进去,势如破竹一直延伸到深处。
温柔你妹阿混蛋!
“唔。”西末紧紧咬着下嘴唇,压抑着脱出口的呻吟声。
玖兰枢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不顾对方痛苦的表情一下一下抽)送起来。
兴奋的感觉在到达最高点的时候,纯血的君王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刺向了少年布满细密汗珠的脖子…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我不抽就会邪恶……我觉得我已经没救了。(人类都已经拯救不了我了ORZ)
今天先给枢一点甜头,下面……哼哼哼……(有人相信我其实是一个良善的人吗?
我的超直觉告诉我,这篇文的良知已经各种没救了,我会不会被菊长抓去啊T T
今天在网上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觉得很有趣就放上了,求围观。
斗智片里的死对头用智力对决;
战争片里的死对头用武力对决;
恐怖片里的死对头用神器对决;
动作片里的死对头用枪械对决;
BL则让所有的死对头最后都在床上对决.
欢迎光临!这(BL)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同性恋病毒会透过飞沫、接触、血液、真空、眼神传染,一旦弟弟中枪,再来就是二哥了,一旦二哥也上了战场,大哥也下海了,连带着大哥的朋友,弟弟的同学,从分镜A角落走过去的路人丙都会中箭落马。
如果你的袍友一旦把直男掰弯而不要你,放心!马上就会有另一个直男出现来让你掰弯他。
我们的直男都是放在生产线上源源不绝地运出来,绝对不会断货!
兄弟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可能变成家族文~
☆、chapter 54
玖兰枢这个禽兽!
西末一边在内心诅咒某人,一边很没用的逃跑。终于在黎明降临的时候登上了前往菲洛城的飞机。(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时代有飞机这种玩意,我也不知道,就像不知道他们明明能用移动电话却还用油灯、明明有现代服装和现代餐厅可街道却充满了古老的忘记刷了墙壁的房子以及支葵千里的经纪人都开超现代的小轿车街上却没有霓虹灯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西末特意让售票员选了个最远的位置,最好是远到玖兰枢那个混蛋完全感应不到的地方,他要脱离恶魔的统治,开始新的生活!迎接光明的明天!
不过,现在还是先睡一会吧…都怪那个混蛋昨天吸了那么多血害他现在还头晕啊!
飞机安全抵达目的地,西末在空姐的呼唤下醒来,随着人群走出机舱,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令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两手空空的出了机场,他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拿出来的钱在买了机票后就所剩无几了ORZ!
怎么办?去抢?喂喂喂!他怎么会有这么不道德的想法啊,条件反射的真是令人恐慌!
在机场门前众人一脸“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的表情下西末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去赌场。
用那所剩不多的钱买了一顶不好不坏的黑帽子,在路边的玻璃橱窗上看了一眼,发现多了一丝神秘沉稳感之后西末斗志满满的走进了一家看起来规模挺大的赌场。
他的目标是博彩轮盘。这也是他最容易作弊的一项赌博方式,只要用手里透明的线控制好那个滚动的小球,自然到毫无破绽就行。
一番下来,拿到少许福利之后,西末赶紧收手,前往下一家赌场,这样做的目的是不引人耳目,又不至于让人产生怀疑。连续走了十几家之后,西末心满意足的揣着钱住进了豪华的酒店房间。
酒店的大堂经理是个热情的金发青年,听说他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还很热情的给他介绍了一个当地的导游小姐。
只是这个叫做星辰的导游小姐有点冷。
银蓝色的妹妹头和同色系的眼睛让西末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对方的反应很明显是不认识他的。
不过这份好奇的心情很快就被这个繁华而美丽的城市掩盖了过去。
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这样在大堂经理热情的笑容和导游小姐默默地陪伴中过去。
西末开始考虑前往下一个地方。
门铃突然响起来,透过猫眼看到大堂经理一张真诚的笑脸西末赶紧打开了房门。
青年一双眼睛落在地板上的行李箱上,随即了然的笑道:“西末先生已经决定好离开了吗?”
“是的,明天就会走,刚好今天跟你道个别,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在这里住的很愉快。对了,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差点忘了,西末先生要不要去顶楼泡泡温泉,凡是在我们这里住满一个星期的都有一次泡温泉的优惠活动。”
“泡温泉啊?”既然是免费的活动那就试试好了,西末点了点头,“OK~”
顶楼的温泉浴场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大。几乎覆盖了整层楼,能在这么高的大厦上搞个这样的地方这家旅馆还真是有钱!西末一边感慨一边往里走。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难道是他来的时间不对吗?为什么一个人也没看见?连基本的服务员也没有一个。
但是既然都来了,这样返回去也太可惜,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少一些人打扰也不错。这么想着,西末三两下脱掉了睡衣然后纵身扑进了热气缭绕的水池里。
“啊…好舒服!”美美的趴在池边上,西末幸福的眯起了眼睛。要是有个人能在这时候帮他按下摩就好了,西末得寸进尺的想,最好是个美人,随便还来点小酒什么的~
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搭上他的肩膀,原本还在做着美梦的西末立刻紧绷了身体。
“喜欢泡温泉吗?”耳边响起小提琴般悠扬的嗓音。
西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惨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个美人不错,可惜是个让他美梦破碎的美人,早知道就不贪便宜泡这该死的温泉了混蛋!
“这里也是玖兰家的产业,我会在这里也是应该的。”
“我怎么不知道玖兰家在这里还有产业!”他可是尽量跑得很远了啊上帝!
“以前没有,一个星期前买下来的。”
玖兰枢一说完,西末就焉掉了,一脸苦瓜相。感情他一开始就没逃出手掌心!“那个叫星辰的导游和大堂经理是不是也是你的人!”
“你说星练和一条啊…”玖兰枢好笑的捏了捏少年气鼓鼓的包子脸,“你也玩够了,气也该消了吧,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西末很是郁闷的瞟了他一眼,才发现玖兰枢是穿着衬衣下来的,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濡湿的白衬衫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精壮的胸膛上平滑而结实的肌肉,性感的让他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东西……
脸上突然没由来的热。
该死的,这个温泉的水为什么这么烫,他要去投诉!
“你以后不准随随便便对我做那种事情!”在放弃抗争之前西末仍旧有些不死心的警告道。
“哪种事情?”玖兰枢问,手却开始抚摸起少年被温泉渲成粉红色的皮肤。
“就是……”硬硬的触感抵着腰部,西末突然变了脸色,一肘子向后打去,“你现在就离我远点!”
水花声传来,在给了玖兰枢一击的同时西末也很不幸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点脑门磕在了池边的玉石阶上,痛得他眼冒金星,一摸一个大包。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话的人完全没意识到是谁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反而还想浑水摸鱼!玖兰枢从身后圈住他的腰,一只手向前面伸去。
“唔…放开!啊!混蛋,不要那么用力的掐我那里!”愤愤的不平的抗议声慢慢变调。
“现在是不是觉得脑袋没那么痛了?”玖兰枢低下头咬了咬眼前那粉红色的耳尖,恶作剧似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这样做很有效吧?”
有效你妹!西末双手趴在台阶上,支撑着脚软的身体,坚决不向某人靠拢。“你住手,我的脑袋现在已经不痛了!”
“我现在住手真的好吗,它已经很兴奋了!你看。”玖兰枢恶劣的弹了弹尖端,引起少年一声急促的呻,吟。
“那是因为水很热……混蛋!要你管,我自己会解决,你先放开我!”
“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要怎么自己解决呢,我可是好心在帮你。”玖兰枢抓过西末一只手连着那里一起握在手心里继续着方才停下来的动作,“如果你想这样也行。”
羞耻中传递过来的快·感很快就淹没了理智。
西末趴在台阶上,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幻想着自己现在是深海里一只透明的贝壳谁也看不见。
“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你休想!”西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身后的玖兰枢,光着身子爬出了浴池。
玖兰枢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太不公平了,我都帮你解决了,你不是也应该帮帮我吗?”
“不是你主动贴上来的吗,呸!以后不准对我做这种事情!”
“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西末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受伤的脸,暗暗下定决心,立场一定要坚决!“我……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西末一惊,发现玖兰枢已经近在眼前,对上那双惑人的酒红色的眸子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脸色顿时大变:“玖兰枢,你诱惑我!”
“明明是你在诱惑我啊!”
西末已经想好了,既然胳膊都不过大腿,逃跑没用,那就改变军事部署冷战吧。
“西末桑在找枢吗?他今天一大早出去了,要和这里的势力主导者见个面,恐怕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酒店附近走走,西面有个花园还是不错的,要星练陪同吗?”
他到底哪里看起来在像找玖兰枢那个混蛋了!西末压下心里咆哮的冲动,对名唤一条的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用了,我自己随便转转。”
“好的。”一条拓麻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简直郁闷到家了!
带着不知名花香的小镇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在人越来越多的的时候西末放弃了想要前往的目的地开始转身往回走。
不过刚一转身就被人撞了个满怀,身体退后几步才站稳,而撞他的那个戴着帽子的白衣男人早就不见踪影,真是个失礼的家伙!西末愤愤的想,整理了下衣服,一颗蓝色的珠子从衣襟里掉落下来。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刚才那个人掉的?
他弯下腰捡起那颗蓝色的珠子,触手一片冰凉。
= = =
悬挂着风铃的精致玻璃门被侍者打开,侍者接过客人手里白色的帽子将人引进指定的地方。
贵宾房里坐着一个银色长发看起来高贵无比的女人,淡红色的眼睛随意的扫了一眼打开的房门。
一个银发的少年出现在那双眼红色的眼睛里。
“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
“是的,闲大人。”
女人突然愉悦的捂着嘴角笑起来,让那张冷艳的脸带了一丝儿童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算是我送给那个人的回礼好了,这样一来给玖兰枢那个家伙添点麻烦也不错~”
身后银发的少年同样弯了弯嘴角。
= = =
平静而冰冷的怒意震碎了酒店坚固的玻璃窗,黑发的青年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前长长的碎发。
“他现在怎么样了?”玖兰枢问。
“西末桑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玖兰枢点了点头,支手示意一条和星练离开,待两人退出房间才步伐沉重的走到紧闭的房门前,一声一声的仿佛踏在心上。
“他死了吗?”玖兰枢推开房门,少年语气平静地看着他。
“死了。”
“怎么死的?”
“和玛雅同归于尽了。”
“我不信!”失控的情绪让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脆弱的沙哑,玖兰枢上前几步强硬的将他按进怀里。
“西末,他已经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张开的双手紧紧的箍着少年单薄的肩膀,那双无神的金绿色眼睛像一根倒刺一样扎在他的心脏上。
那里面他看不见自己。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消除那个人刻在西末心里的痕迹。
玖兰枢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西末的双眼,伸手推开怀里的少年,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了房间。
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
关上身后的房门,痛苦的君王紧紧抓着胸前还残留着些许体温的衬衣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
“我们好久不见了~”丝毫不意外的表情,绯樱娴随意的打了个招呼,随即满脸兴趣的打量起对方面无表情的脸来。
“他在哪?”
“没想到玖兰枢真会放你出来。”绯樱娴答非所问。
西末皱起了眉头。
残败的高塔还是和初见那样寂寞苍凉,风里穿梭着如泣如诉的回音。塔底的地下室里,诡异而古老的祭台在破败的仿佛龙卷风过境的室内完好无初,祭台的上面放着一个水晶般透明的石床。
石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黑发的男人,仿佛睡着了一般,只要轻轻推一下就会醒来。
“库洛洛……”西末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脸,视线突然模糊起来。
男人的左耳戴着一个蓝色的珠子,和他手里的那颗形成呼应,泛出红色的光芒。西末掰过他的脸将另一颗珠子戴在了另一只耳朵上,咬破了指头,将血液滴在两颗珠子的表面。
血液渐渐渗透进珠子中,发出刺眼的光芒,西末眯起眼睛,退开一步。
等那强光散去,原本紧闭双眼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一金绿一黑的瞳色不到一秒的时间再次变成原先的双黑。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在瞬间迸发出一种极致的喜悦,男人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他。
西末站在原地,没有反抗也没有主动,直到那只手触碰到他的脸颊然后将他拉进怀里。
“西末,我回来了。”库洛洛在他耳边低喃,以一种他从未感受到的紧张和兴奋。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可是有什么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他发现他居然没有力气去回抱这个人了。
似乎感觉到他的僵硬,库洛洛有些疑惑的捧起他的脸,才发现那双原本带着灿金色的双眼现在已经变成了幽蓝的深绿。深黑的眼里突然闪过慌乱:“怎么了,西末?”
“库洛洛,我们分开吧,我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你。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没有勇气为你付出所有了。西末推开他,以一种决绝的态度转身离开。
有什么东西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崩裂了,一瞬间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之后是慢慢弥漫上来的怒意。库洛洛拉住少年的手,强压下去的难过最后变成一抹无奈又复杂的笑容:“是因为我和玛雅做的事情吗,如果是这样,我向你抱歉,对不起,西末,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西末有些悲悯的看着眼前满眼乞求的库洛洛,掰开抓着他手臂的手,有些嘲讽的说道:“你看,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知道我放弃你的理由,库洛洛,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或者说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真是可怜…”
那些脆弱的情绪在少年的话语中一点一滴的沉淀最后全部隐埋在那犹如深潭般毫无波动的黝黑双眼里。
这个一向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此时却变得哑口无言。
爱吗?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他真的明白吗,不,已经无所谓了,他只知道,如果眼前这个人决定要从他的世界消失的话,他会做出让这个世界疯狂的事情。
怎么可以!他好不容易拿到爱的入场券,却被告知不对他开放。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即使你要恨我,我也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消失。
“西末,在我没有放手之前,你觉得你逃得掉吗?”库洛洛冷笑,自信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给人压迫感。
“我逃走了又怎样?”西末有些愠怒的打断他,“再把我绑起来吗,不顾我的意愿侵犯我吗,还是说你想杀了我?库洛洛,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你都没有机会了!”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突然逼近,一阵天翻地覆之后身体重重摔倒在石床上,库洛洛面无表情的压在他的上方,酝酿着风暴的双眼平静的注视着他。
西末刚想开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粗暴的仿佛野兽进食一样的吻随即而至。
恨不得将他的舌头咬断。
西末还来不及反抗,腰间一紧,人已被带离了石台,库洛洛抱着他跳上祭坛后的石堆,双眼冰冷的盯着地下室的门。
西末这才注意到刚才两人所在的石床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石。
黑色风衣的青年出现在石门口。
“枢,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这个家伙一直跟在他后面不成?
玖兰枢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垂的眼睑有一丝落寞。
身侧的库洛洛突然冷哼一声。
西末只觉耳边一阵风过,刚才还静静站立的两人已经无视他的存在打的难舍难分。
“库洛洛!你丫的敢伤我弟弟一根头发我就把你重新按到棺材里面去!”
“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不过是想试试新得到的能力罢了,刚好你弟弟也很乐意不是吗?”留给对方一个猖狂而邪肆的侧脸,库洛洛再一次聚集起力量朝前方的玖兰枢疾驰而去。
“库洛洛·鲁西鲁,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玖兰枢冷笑。
巨大的力量在两人靠近的时候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将洞窟四周的废墟搅得天翻地覆。西末极为困难的睁开眼睛,仿佛龙卷风般的混沌空间里压根看不到两人。
耳边只有不间断的爆破声。
这下真的要出人命了!西末沮丧地想。等他被未知名的漩涡卷进去的时候他才悲哀地发现,这条人命看来是他自己……
混蛋!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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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种草草收尾的感觉啊不要拍我T T)
我觉得我刻画的团长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渣攻……好伤心啊,其实团长是我本命啊T T对不起团长……我原本真的是打算把他写成一个好攻的我发誓T T
这篇文写的时间前后隔得太长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不能修改他的形象了,所以只能这样委屈团长了。团长没错,是我的错。
还有感谢幸福未来过亲的长评,作为报答,我今天两更,绝对进家教。
☆、chapter 55
西末只记得自己被库洛洛和玖兰枢两人斗殴互拼力量造成的漩涡给扯进去了,至于后来……后来……后来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目光呆滞的看着盖在身上的棉被,在暖气的呼呼声中西末极力回想着被卷进漩涡后发生的事情。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他身边会昏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难不成,他又死了一次而且还好死不赖的空降到人家床上了?正当他内心抽搐不已的时候,被子里放在他腰上的手动了动,西末紧张的神经得到了更大的刺激绷得更紧。
棕发的男人无意识的哼了一声,然后睁开一双和他发色一致的眼睛,带着浅浅而温暖的笑意看了他一会,然后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醒了吗?”
“嗯。”嗯个头!大哥你是谁啊!你为什么不好奇一下我是谁啊!这么平静的跟说早上好似的表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喂!被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活的你难道以为是成精了的抱枕吗你表示一下符合情理的惊讶好不好大哥!
“西末,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怎么了?”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什么叫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这是纠结好不好!还有,“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从哪里来,你的能力以及你的身份……”男人笑眯眯的回答他。
“你到底是谁……”放在被子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我是上田呀!”男人突然大笑起来,捂着肚子摆了摆手,“不逗你了,我其实只知道的你的名字而已,你昏迷的时候说的,那天我刚好路过,看见你倒在街边就把你捡回来了。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吗,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发誓!”
“你把我捡回来的?”
“对啊,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冻死了,结果等了半天你居然又开始喘气了……”
“你在我的尸体,哦不,身体旁边等了半天?”这到底是有多无聊啊!这个人难道是神经病吗,他已经无法言语了!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幽灵啊,原本以为你死了可以和你的灵魂做个伴的,结果你居然又活了,我怕你再次冻死就把你捡回来了。而且,你居然看得见我,把你捡回来真是太好了!”
男人已经高兴地手舞足蹈了,西末这次肯定,他是真的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你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对不对?”
“啊……不是!”干嘛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阿混蛋!
“你会这样想是当然的,”对方突然摸上他的头顶,一脸邻家大哥哥般的圣男笑容,“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在大街上掀女生的裙子这样证明吗!西末抽了抽嘴角一把拉过某人在四周各种莫名的尖叫声中逃走了。
“想不到你斯斯文文相貌堂堂居然也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生裙子下面穿的是四角裤啊气可修!
“我只是觉得这样最直接嘛~这下你总该信了吧?”上田很无辜的被人拖着爬上楼。
“信了!”这样说来,那天,西末猛然回过头,“你把我弄回来的那天周围有没有人!”
“好像没有吧。”
“太好了!”他才不要成为都市传说一样半夜三根漂浮在空中的昏倒少年呢!
接受这个世界跟接受自己被一只幽灵救了一样快速,不到一天的时间西末就已经将这个叫做并盛町的小城镇摸了个半熟!为了答谢某人还特意上街买了菜做了饭。
看着桌子上惨无人道的四个盘子,上田拿起的碗筷再次放了下去。
“你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是个幽灵,是没必要吃饭的。”
西末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我等下烧给你吧。”
上田默默地扭过头去看电视。
电视上播报着今天并盛町发生的早间新闻,并盛中学上空突然盛开了巨大的烟花,据目击者透露爆炸后有看到一个梳着马尾巴头的小孩子在半空中出现过,警察到目前为止也没调查出是谁人所做,这到底是不是一件UFO事件引来许多人的争议。
上田抓起遥控的手一抖,换了一个台。
电视上播报着今天并盛町发生的午间新闻,并盛银行被一伙不法分子抢劫,损失惨重,警察正在现场调查情况。
西末扒着饭碗,突然眼睛一亮。
“上田,你要是去抢劫银行肯定没有人会发现的!”
“嗯,但是我不能离开这个屋子20米。”上田残忍的打断少年的幻想。
“你是地缚灵吗?”西末神情很是哀伤。
西末悲哀地发现,他的人生一直是“重生——养活自己——遇见奇怪的人——卷入麻烦——炮灰”这样一个流程。
但是这一次的顺序却有点不同。
“你们要干什么!”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声音从巷子口传来。
正被一群不良少年按在墙壁上准备动手的西末被这个声音打断,有些意外的回过头。
一个梳着马尾的小孩子一脸正义的站在巷子口,摆出一个气势十足的中国功夫POSE!
围观的几个人哄然大笑,无视掉那个孩子再度将视线盯在西末身上:“喂,乖乖交出钱来就好了,省的受皮肉之苦,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挨我一拳头说不定会死哦~”
“师傅说过,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一平就不客气了!”说话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饺子。
什么?饺子!
按着西末的少年再度被打断,不耐烦道:“喂,良二,把那个小鬼丢得远远地,快去!”
“嗨~”名叫良二的少年伸手去抓。忽然惊呼一声身体凭空浮了起来。
西末合着另几个不良少年集体傻乎乎的看着良二少年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后一头砸在墙壁上。
西末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撞墙声。
马尾头的小孩子做了一个收起势,看着堆在地上的若干众,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回头,刚才那个被按着的大哥哥已经风卷残云的跑远了。
西末一口气跑回家,小心肝突突的跳个不停。
上田递给他一杯水。
“上田啊,我今天在这附近遇到一个很恐怖的小孩子,被他盯上的人都会莫名其妙跑去自残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是不是梳着马尾头,穿着红色的衣服?”
“额,你怎么知道?”一口水呛住,西末猛咳。
“你说的那个小孩子我也知道,她的招式就是将平常吃的饺子馒头的臭味用拳法将其压缩,打入对手的鼻子里,脑部被麻痹,因此,肌肉就不受控制痉挛,会让对方做出像被操纵了一样的事情,比如你说的,自残。”上田在少年越来越扭曲的表情念小学语文课本似的说完这断话。
“……不可能!”这个是笑话吗?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上田君安慰的拍了拍西末乱糟糟的脑袋,在对方的死鱼眼注视下感慨道,“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奇怪的人,比如浑身缠着炸弹的人以及动不动就能从某个未知的空间里抽,出拐子的人……”
“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遇到!”
上田无声的笑了笑,继而低下头去趁机亲了一下西末还在泛红的脸:“你总会遇到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郭,有一丝柔软。
西末一觉醒来发现梦里那个将他耳朵吃掉的男人正一脸安详的躺在他身侧,魂丢了三寸后又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幽灵也会睡觉吗?
床头的闹钟正好指到九点钟方向,西末不情不愿的爬出了被窝。九点半出门,并盛街头已经异常热闹。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西末很快就找到了那家中意的小店——竹寿司。
推开门后说“欢迎观临”的是一位站在柜台后面穿着白色工作室头上戴着白色帽子的大叔。
“客人需要点什么?”
“不是,我是来应聘服的。”
“额,哈哈~小姑娘,我这里要招的是年满十八岁并且体力好的小伙子哦~送外卖可是很幸苦的活啊!”
“我已经年满十八岁并且是个男人!”西末满头黑线的回答。
热闹的店子突然安静下来。
“咳咳~”柜台后传来咳嗽的声音,打破寂静的环境,“啊啊,抱歉,大叔老了眼力不好,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一员了,哈哈~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就这样?难道不需要考核考核神马的吗?还有大叔你一脸同情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脑补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叫西末,以后有劳照顾了。”
西末的打工生活在这样一起乌龙事件后正式开始,连实习期都没有的就正式了,大叔真是一个好人啊!
由衷的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一些这样粗神经的好人!
推着外卖车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西末在大厦的玻璃窗上照了照。
镜子里的人一头快要及肩的黑发,凌乱微卷,将一张脸衬得更加苍白小巧了,要不是那双金绿色的眼珠子随着他动了动,西末完全无法相信,镜子里这个明明有一米七却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人会是自己。
他怎么会留长头发呢?
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枢说过希望他留长发来着……
那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两个都祸害成精的混蛋肯定能比任何人都活的逍遥自在!
一想到这个就不服气,凭什么最后炮灰的总是他这样三官正、品行良、乐善好施的好人啊!
决定了,今天去剪头发!从今天开始,老子要面朝大海做个纯爷们!
“敢背着我欺负十代目,受死吧你们!”少年一声怒吼,滚起硫磺味的硝烟。
西末一个急刹车停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满头黑线的看着再次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巨型鞭炮的银发章鱼头少年。默默地掉转了车头,往另一条路上开进。
他宁愿饶十倍远的路程,也不要遇见传说中的能从异次元掏出无数炸弹的爆炸狂人!
“大叔,并盛这里有许多都市传说吗?”闲着无聊的时候西末跑过去给山本大叔打下手,一边偷吃一边八卦。
山本大叔想了想回答:“并盛这里没有什么都市传说这类的东西啊,我在这里呆了大半辈子,一直风平浪静呢。”
不可能!我已经见到了两个了都!西末强压下心头的咆哮。
“大叔,我今天能提前下班吗,我想去剪个头发。”
“额,剪头发吗,要不要大叔我帮你啊?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可是很拿手的,我家小武的头发都是我剪得哦~”大叔不知道为何开始兴奋起来。
西末看了看砧板上被碎尸的金枪鱼,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十分钟后,他已经欲哭无泪的坐在了镜子前。
山本大叔给他围了一块白布,兴高采烈的拿起一边洗的瞠亮瞠亮的……菜刀。
西末突然很担心他身上这块白布会成为裹尸布。
“老爹,你们在做什么?剪头发吗?”少年健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暂时将西末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回来。
“啊,小武回来了啊,今天放学真早,刚好介绍给你认识,这是今天新来的西末,打个招呼吧。”
“因为今天没有部活我就提前回来了。”健气少年放下书包走过来。
西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挤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你好!”
“你好,我是山本武。”少年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起来好像女孩子哦~而且眼睛的颜色好奇怪,你是外国人吗?”
刀呢,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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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私以为……到家教部分才算对得起我标签的“轻松”两个字ORZ
下一章溜雀哥……
☆、chapter 56
镜子里的人总算有了一股男孩子的英气。西末甚是欣慰的摸了摸才从断头台上下来的脑袋。
“这个狗啃得发型是在哪里剪的。”
一回到家,上田就道破了他努力掩藏的现实。西末一手滑将手里的寿司朝某人笑容满面的脸砸了过去。
“咦,这是竹寿司店的寿司啊!”上田毫不客气的拿了往嘴里塞。
“幽灵不是不能吃东西吗?”西末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来。
上田的手一顿,继而苦笑道:“可能是我快要消散了,上天可怜我。”
“什么意思?”西末总算拿正眼看他。
“就是说,我再过不久就要消失了的意思!”上田突然趁少年不备一把抱住了他,笑道,“要是我消失了,西末也不会寂寞的,因为马上就可以……”
怀里的少年突然一把推开他,像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一样跳开:“你最好快点消失好了!老子才不会有寂寞这种情绪!”
上田看了看像一阵风一样被关紧的房门,还有地上散落的寿司,可惜的摇了摇头:“真可惜。”
隔天一早,西末很没出息的从窗户这里跳了出去。还好一大清早没有什么人。做这么冲动的事情只是不想要和上田面对面而已,其实人家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到底是哪来的气愤呢真是搞不懂难道是他迟来的青春叛逆期吗有这种东西才见鬼了!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那句话戳中了他的伤口?
如果上田真的消失了,我会感到寂寞吗?西末问自己。
谁知道呢,他真正不想面对的其实只是上田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罢了。
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又什么都不说。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同床共枕,他除了知道他是个不能离开屋子二十米的幽灵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样的关系,是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回神了回神了西末酱~”
“啊,抱歉,山本大叔。”
“昨天没睡好吗?”山本大叔关切的问。
“没有,只是一不小心走神了而已。”
“嗯,能不能帮大叔一个忙,小武将饭盒落在家里了,能帮我送到他的学校去吗?不远,很快就能到了。”
怀揣着山本武少年的饭盒,西末踏上了前往并盛中学的道路。除了途中不小心瞟到某个疑似爆炸魔的少年而绕了很大一圈才到学校这点不愉快以外,其他一切安好。
刚来到校门口就发现一件很可疑的事情,这里的校服莫名的很眼熟,就像……就像……啊,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爆炸魔也是穿着这样的黄|色校服啊!
口胡,那么危险的人物居然是这里的学生吗!
西末正转来转去挣扎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徘徊的脚步被一双黑色的皮鞋打断。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长相秀美的少年映入眼帘,刘海下一双上挑的墨色凤眼正散发着地盘被入侵了的危险关芒。
西末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抱歉,我只是路过!”
路过个毛线啊!走了几步西末再次折回来,刚才那个少年还冷冷的站在那里,见他折回来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拐子,警告的看着他。西末顿时冷汗直流:“这位同学,我找你们学校的山本武。”
“你找他做什么?”
“送饭!”
少年看了他一眼,叫了一声草壁,一个黑色制服的飞机头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将他手里的东西带进去给山本武。”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西末道。
“非本校人员一律不得入内。”少年举了举拐子大有西末在往前一步就抽过来的趋势!
这货真的是学生吗?= =|||
“哟~西末~”
一道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西末侧头,健气的山本武少年正朝这边跑来,被他灿烂的笑容感染西末也回了个招呼:“哟~小武。”
正在跑近的少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是大叔要我带给你的便当。”西末将手里的便当递了过去。
“thankou啦~我正想着中午吃什么呢~”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也回去上课吧,拜拜~”
山本武少年捧着饭盒开心的挥了挥手。
西末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再度掉转了方向。冲着已经走掉的山本武喊道:“小武,这是大叔给你的牛奶,接着!”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山本武少年目光如炬的抽出球棒将飞过去的牛奶再度打了回来,西末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了回去。
两人的不经意就造成了凤眼少年被牛奶当头淋下来的悲剧。
黑发的少年举起双拐,凤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咬杀你!”
西末原本看戏的好心情立马被这双杀气直冒的眼睛给瞪回去了。边逃跑边想,山本武也是同犯,为毛只追杀我一个人啊气可修!毛线啊,为毛现在的学生都可以拿着武器上学啊!
这个家伙居然能在他全盛的时候追他五条街,喂喂喂!这样逃课不要紧吗!
终于甩掉了某人,西末累得直踹气。
想他辛辛苦苦锻炼了这么多年的逃跑功力差点败给一个初中生就冒冷汗!
日本的初中生已经猖狂到这种境界了吗日本的初中老师真是可怜啊可怜!照这样发展下去,日本的初中生都能以一敌十的话日本就不需要呕吐曼了!
轰的一声巨响。
西末抓着墙壁站稳,灰尘消退后,一堵绿色的墙壁凭空出现在眼前。上面绿色的瓷砖雕刻的栩栩如生,像野兽的铠甲,真是太像了,害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往上面摸。
手伸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他随即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堵墙壁?
墙壁居然还动了一下刚才!难道说……西末慢慢的抬起头。
“怪兽啊!”西末拔腿就跑。
“不是怪兽,是安翠鸥!”虚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我管他是什么……咦咦咦,你是谁?”西末莫名的看着抓着他裤腿趴在地上的金发青年。
地上一条长长的拖痕……
他顿时满头黑线。
“我是加百罗涅的BOSS迪诺!你能不能成为我的部下,拜托了!”金发青年内流满面,死死抱着他的裤腿!
我为毛要成为你的部下,加百罗涅又是个毛线啊!喂喂喂!你再这样扯着我,大家都要玩完啊混蛋!
“总之,你先放开我行不行!”踹,没反应。
“你先答应我才行!”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行了吧,快放开!”老子才不要和你一起葬身在这里!
金发青年一个弹跳站起来,挥了挥原本缠在双腿上的鞭子,气势一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个鞭子过去,刚才还雄赳赳的怪兽顿时退后了几步。
挥着鞭子的青年突然回头冲呆愣在原地的西末露齿一笑:“安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西末被这一笑亮瞎了狗眼,吓得不轻,转头就跑!
尼玛!并盛好危险啊!
西末惴惴不安的在街边的公话亭里给山本大叔打了一个电话,言辞恳切的编了一大段理由例如祖母生病了要回乡下去相亲什么的总算辞掉了工作。
在街边心疼了一会还没到手就飞了的工资后毅然决然的迎着夕阳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他决定了,死也要搬家!
家里今天异常的冷清。
西末前后转了转,压根不见某个幽灵的影子。难道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那个家伙生气躲起来了。切,老子不就是微乎其微的耍一下年轻的时候没有释放的叛逆嘛有必要这么较真吗混淡啊!好歹离家出走之前把饭给做好了啊!
“上田!”
回应他的只有墙角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不安突然悄悄冒上心头。
都怪那个混蛋昨天说什么要消失的话,害他现在一脑袋杂七杂八不好的想法。
那个家伙或许只是恶作剧躲起来了呢,现在离家出走已经不流行了啊难道那个混蛋虽然看起来二十多岁其实心理年龄只有十岁吗?
西末将屋子前后二十米搜了个遍,回到家,依旧不见预想中的那道身影。
凭什么说走就走啊,老子还没同意呢!
混蛋……
一拳头下去,沙发前的茶几应声而断。一张薄薄的纸片飘落在他的脚边。
西末,我骗了你,我根本不是什么幽灵,只是用特殊的手段从未来回到现在的一个人,原本只抱着尝试的想法,但是没想到会真的遇到你,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就去并盛町三丁目泽田宅找沢田纲吉吧……
将手里的纸慢慢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西末一把扯开了窗帘,鼓足力气喊道:
“上田,你他妈的王八蛋!”
并盛町三丁目沢田宅?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从那里逃命现在跑回去不是送死吗!
话说他为什么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那个混蛋的胡话啊!
卷了铺盖,西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叫做并盛的高危险地方!
= = = = = = =kuso~我是分割线kuso~= = = = = =
白色的圆盖缓缓打开,从里面探出一颗棕色的头颅。众人凝神静气的看着棕发的男人从装置里走出来。
红发的青年紧张的询问:“泽田,成功了吗?”
年轻的首领尽笑不语,一一走过看着他的几人,末了突然回过头来笑道:“正一,为什么我只有周围二十米的活动范围啊?”
红发少年眼镜下的眼睛突然露出兴奋的光芒:“这样看来我是成功了吗!太好了!”
“哈哈~这么说阿纲你一定见到了西末对不对?你见到的是什么时候的西末?”彭格列的雨守很好奇的凑了过来。
“刚到这个世界的西末,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回来的时候西末刚好从你家的寿司店辞职。”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云雀被淋了一头牛奶的那天啊~”
周围的气压一瞬间降低,站在远处的云守突然放出极浓烈的杀气。
狱寺隼人幸灾乐祸的骂了一句白痴。
“kufufu~接下来就是我和西末邂逅的日子了~”凭空出现的蓝发男子将本就低的气压降至极点。
“据我所知骸和西末开始相处的不怎么愉快啊!”年轻的首领若无其事的说道。
蓝发的青年表情一顿,随即怪笑起来。
聚集的守护者一个个的离开,沢田纲吉突然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入江正一。
“有什么事吗,泽田?”
“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给过去的我?”
“我可以试试。”
“上面就写,‘如果不好好守护西末,你就没有未来’这样的话怎么样?”年轻的首领突然扭头一笑,极其灿烂,“呐~这个理由是不是很有威慑力?”
“确实是个好理由!”红发的青年嘴角一抽。
但愿你能在我的未来出现,西末……
年轻的首领握紧了藏在披风下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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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为毛这个夜不黑风不高的平和小镇一直能让他遇到这样伤脑经的事情啊,不是说民风淳朴吗,老子还没呆几天呢就天天见到初中生打架斗殴群聚火拼,这个小镇的前景真是让人担忧啊!
啊……混蛋,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种倒霉透顶的事情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路过!”西末突然觉得这个对话很耳熟。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不对,这个少年长得也很眼熟啊,还有这拐子实在太眼熟了……
我嚓……
他只是很不巧的路过而已,这年头打酱油也是犯罪啊!
不带这么玩的!
拐子离鼻子只剩一拳头远的时候。西末悲伤的想,这货看来已经认出他来了……
在危险逼近的前一刻西末爆发出了燃骚宇宙般的超能力结了一个防护盾挡了过去,铿锵声中脚底抹油开溜。
后面的不良少年看着双拐突然咧嘴一笑,以毫不逊色的速度追了过来。
要命啊这熊孩子,难道想跑完之前没跑完的半截马拉松啊!
你他妈大晚上的不回家洗洗睡了追着我游街做什么呀孩子他妈你怎么还不出现揪着你家儿子的耳朵赶紧的把他带回去啊!
谁谁谁都好,收了这个祸害啊!
“要动手快动手,我服了你了!”西末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喘气,他真不明白不就是泼了个牛奶吗这种屁大的小事也能追杀他十条街有没有搞错啊!
“咕……”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一声。
肚子叫第二声的时候西末被拐子飞了出去。
因为饿肚子饿的体力不支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初中生打倒是不是很丢人?不管丢不丢人,他已经被打倒了。
静静的靠在墙壁上等待身上的伤复原。
耳边再次响起不久前消失的皮鞋声。
能把鞋子的声音踩得这么有节奏的……
“这是什么意思?”西末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去而复返的少年还有对方手里的拿着的快餐。
直到将食物塞进嘴里他才回过神来。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精神补偿费?
这个少年意外的是个好人啊!
“吃饱了和我打一场!”
西末一口可乐全部喷了出来。将食物往对方手里一塞:“算了,我还是饿着吧!”见对方变了脸色,西末立马上前讨好,“上次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已经做了深刻而沉痛的反悔了,您刚才也给予我应该的惩罚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一马吧!我保证从今天开始绝对不出现在您面前污染您的视线!”
诚诚恳恳,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西末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死了!
“哇哦~你想逃跑吗?咬杀你哦!”
叫你成天游手好闲聚众打架,看吧看吧理解能力这么差!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实在……很欠扁!
西末扶额!他是真的不想这么轻易破坏自己做个好人的约定。
但是……
老子就欺负小同学怎么着了!
西末突然偷袭,一招得逞,转身就跑!回头见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挺胸抬头的少年已经捂着自己的命根痛苦的弯下了腰。对上一双喷火似地眼睛,西末做了一个鬼脸:“BAGA~”
其实,男人也可以这么无耻!
拿着手里锈迹斑斑的钥匙,一回头,房东先生已经跑得没影了……果然,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啊!
风萧萧兮易水寒,西末站在昏暗的走道灯关下盯着贴满了修下水道疏通管道办人流代课写作业考级以及办证办卡的小广告的铁板门发呆。
一来黑曜就遇到这种坑爹的事情实在让人对这里的未来很是恐慌啊!
但是已经交了三个月的定金这件事更让人郁闷啊!我是才出社会的小毛驴吗我怎么还会被骗呢啊啊啊真是不可思议肯定是今天因为欺负了小同学太兴奋了的缘故!
原来我体内藏着这么邪恶的变态因子吗真是不想承认!!!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的同时,眼前Сhā了半截钥匙的铁板门也应声到底。
西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正收回拳头的家伙。
有着凶恶眼神脸上带疤还有那混黑社会的犀利发型……糟糕!这货难道是来找前任房主追债的吗他只是一个连门都还没进才搬过来的无辜小小市民啊!
“那个……”
“不用谢,这里的门用钥匙是打不开的。”犀利大哥一脸平静。
“我……”
“帮你的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了不用谢,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很久以后,久到西末都以为自己变成了西伯利亚冷空气的一部分的时候,隔壁关门的响声将他带回了现实。
在这样一个夜黑风高月朗星稀乌鹊不肯东飞的三根半夜里,西末同志得到了新邻居热诚的帮助和亲切的问候?!
西末有些凄凉的进了他的新家,老老实实地拆了几把椅子然后组装起来用报纸糊了,做了一个本质镂空但是看起来不镂空的真空防盗门。
在嘎吱嘎吱作响的散发着种种销魂味道的床板上和老鼠折腾了一晚上之后,西末终于迎来了他在黒耀的第一个清晨。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个人给他交了三个月定金的暂时基地补块门,其次为他的暂时基地补充一下装备,比如将老鼠煎炒油炸煮的餐具洗具厨具杯具神马的……
忙碌了一天,踏着夕阳回来时,西末的人生又多了一个转折点。
在看见屋顶上那只黑色的小猫咪时,他认真的想了想,或许可以养只宠物来分担储存量过多的有可能很快就吃腻的后备粮食mouse们……
打定主意之后,西末悄悄的爬上了屋顶。
得益于他高手般的曾被库洛洛称为“真是暴殄天物”的完全消去气息的能力,西末一个狗爬式扑了过去。
目标成功捕获!
看着小黑猫异色的双瞳西末愣了愣,然后兴奋的发现,他有可能一不小心抓到了一只稀有品种!
试问这个世界上异瞳而且眼睛里还写了一个六的猫有几只?
猫脖子上没东西,看来是野生的了,西末喜滋滋的准备抱着猫原路返回,结果安静的小猫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突然朝着他的脸挥了一爪子。
然后脚一崴,连人带猫摔了下去,途径二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被挂衣服的铁钩刮破了手臂,一条狰狞的连肉都翻出来的伤口让他疼的在地上蜷缩了半天。
直到伤口恢复了还没缓过神来。
怀里的小猫经这么一闹好像也受到了惊吓,乖乖的蹲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手臂看。
西末一把将他捞了起来。嘴里嘀咕:“幸亏你主人我福大命大,体质开挂,要不然你刚才那一爪子就成了我丢掉半条命的间接凶手了!”
将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脱掉脏衣服,西末美美的泡进舒服的热水里,闭着眼睛发出了一个满足的咕噜声。
一睁眼,异瞳的小猫正蹲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看着他,神情很是古怪,西末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勾了勾手指,小猫的身体已经被他指尖的线托到了眼前。西末一把抓住按进水里:“你也很想洗澡对不对?”
小猫湿漉漉的从水里钻出来,滑稽的样子惹得西末哈哈大笑,还没笑完,胸前就被尖利的东西刮过,西末低头一看,泛着血丝的几条红痕。
“看来,没办法了。”西末扭过小猫的身子,捏住它毛茸茸的小手掌,“只能把你的指甲剪掉了。”
怀里的小猫安静了几秒后猛然甩了他一尾巴。
想着不能和一只小动物计较,西末捂着红通通的一边脸颊很是委屈。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最后快被异瞳搞晕的西末扶了扶刚才突然发晕的脑袋后将小猫提了起来。
很快他又发现了新的乐趣。
比如说……
“额,原来是只公的呀!”西末捏了捏小猫那粉色的小鼻子,“你要是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了给你讨个漂亮小母猫!”
在第二尾巴抽上来的时候西末眼尖手快的挡住了。
原来他家的小黑猫是这样表示害羞的吗?
拿出干毛巾给小猫擦了擦身体,看着湿哒哒的毛发总算蓬松了起来,西末拿出了“珍藏”的一只小老鼠,讨好的递到正趴在他大腿上昏昏欲睡的小黑猫面前。
“啪——”的一声,小老鼠被小黑爪一巴掌拍飞摔倒在五米外的墙壁上,阵亡。
西末再递过去一只大一点的老鼠。
结果同上。
西末终于纳闷了!难道他捡回来一只不吃老鼠的猫?还是说因为基因变种(特指眼睛颜色)所以连食物喜好都变了?
正在西末纳闷的时候,他家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上了桌子,正双手捧着他买回来的饭团啃呀啃……
小脸上不知不觉的沾了几粒米饭。
“实在太可爱了哈哈!”西末一把抱住,亲了过去,小猫一扭头,刚好嘴对嘴,静止了三秒后,小猫突然张嘴,朝他的下巴咬了过去。
四个深深地牙印。
西末捂着下巴,痛的在地板上打滚。
“以后你就叫做煤球吧,呐~小煤球~”睡觉之前,西末终于为他的小猫想出了一个好名字。
小黑猫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那ρi股对着他。
西末揉了揉眼睛,刚才煤球是不是翻白眼了???
煤球不见了。
原本应该乖乖躺在枕头边的煤球不见了!
西末在翻阅了船底柜子微波炉垃圾桶马桶盖等诸多物件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我将他从生命的绝望边缘(以为小猫爬烟囱是要自杀)拯救回来给了他人生新的意义(帮着抓老鼠)还提供吃提供住提供免费洗澡服务!他居然恬不知耻的离家出走了!
正想着下次逮到一定要买个绳子拴起来的时候门铃响了。
西末粗略的打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跑去开门。
然后直接傻眼。
眼前这货……不就是前天搬过来时那个自以为是到爆的犀利邻居吗?不,那犀利的发型上此刻正蹲着他家煤球。
三双眼睛交汇后,西末猛咳一声抢在犀利哥之前发言:“这么特意将我家煤球送回来真是太感谢了大哥您贵姓啊要不留下来吃个饭让我表示下感谢吧!”一气呵成、绝不停顿!
“六……六道……”犀利哥有点措手不及。
“看来煤球很喜欢你啊!”西末迅速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菜,一一摆在桌子上,不时瞄一眼对面还死赖在人家头上破坏发型的煤球。
六道君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然收紧。神色复杂的看了西末几眼又避开视线。
“尝尝我做的菜吧。”
一个装着不明物体的盘子被推到六道君面前。六道君很诚恳地表示了疑惑:“这个是什么?”
“这个吗,你先尝一下,我再告诉你,别看外表这样哦,其实本质是好的!虽然烧焦了一点。”西末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
六道君多看了他一眼,最后将视线放到眼前的盘子上来。
这何止是烧焦了一点啊!
见六道君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停顿了几秒后慢慢的咽了下去,西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嗯……”恩了半天之后吐不出词了,六道君木纳的坐在椅子上。六道君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重口味的食物。
见他没反应,西末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难道味道很奇怪吗?”说着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六道君木纳的眼睛突然睁大,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太辣了一点啊,这么辣六道君都能吃得这么面不改色果然是个好人啊!”
好人的定义难道就是能吃辣的吗!这种残暴的食物原来是辣的吗!六道君终于大脑当机一头栽了下去。
“喂喂,六道君,你怎么样了?”西末脚忙手忙的将人扶了起来,探了探鼻子,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一口气。末了感慨:“看来,六道君是对老鼠肉过敏的体制啊!”
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看戏的煤球突然一个不小心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刚弯腰想去抱起它,突然那股晕眩再次传来,西末扶着桌子停顿了片刻,发现眼前一下子多了很多个煤球……
隐分·身术?(我敢肯定我不加个点他会变成影口术绝对!就像色·诱术会变成口术一样!)
怎么回事?
还有,门口那几位,别以为你们也会隐分·身术就随随便便不打招呼进别人家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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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破破烂烂的房子,斑斑驳驳的四面墙壁,只有一面墙壁上露着一个用来通气的正方形小窗,还有一扇看起来锁得很牢固的房门。
西末揉了揉眼睛,然后在大腿上使劲的捏了一把。
猛然醒悟!这不是梦他是真的被入室抢劫还被绑架了呀!
但是,绑架他有个毛用?
难道是因为他太穷了抢劫犯恼羞成怒决定将他作为人口贩卖!这种悲伤的民间故事怎么会在他身上发生呢真是太好笑了……= =|||
救命!老子才不要被卖到哪里去挖煤还是去做童养夫或者去割器官啊混蛋!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挣扎后,西末决定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紧。小心翼翼的割断了锁之后,还没呼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西末就原地傻掉了。
“哇哦!是你!”
今天不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他还是回去老实呆着吧!
呆个毛,锁都被老子割断了进去不是堵在死胡同挨揍吗!
西末僵硬的看着少年身后倒得此起披伏的各种尸体,统一的军绿色制服莫名的有点眼熟啊……
“额,你是谁?认错人了吧,哈哈~我经常被人认错~”西末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扭曲了下五官做了个连他妈都不认识的鬼脸一边默默地往边上挪,伺机逃跑。
“哼……”少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颤音。
西末头皮一紧,一道快速移动的黑影已经直扑面门而来。
身体呈现抛物状降落在地面,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下次再咬杀你!”西末正考虑着是装死还是逃跑的时候,少年丢下一句话,收起双拐,潇洒离去。
西末才抬起来的脑袋再次垂地。
在林子里瞎逛了一整天之后西末绝望了!明明那个白色的建筑就近在眼前,为毛他总是走不出去啊气可修!
难道他脚下这块土地就是传说中的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幻深林吗,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恬不知耻的跟着那个超级不良少年走掉好了!
好饿……
外面艳阳高照,这个房间却昏暗异常,将最里面那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勾勒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沙发上闭目凝神的蓝发少年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
一边带着帽子的男人噌的一声站起来:“我去给他送点食物!”
蓝发的少年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不用了,只要森林里还有一只虫子他都能活下去,你在担心什么呢?对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人?”
周围的空气在少年缓慢而平静的话语下变得紧张起来。
“小骸困住那个家伙做什么?”穿着制服的红发少女跳下石台,朝少年所在的沙发走过去,乖乖的在沙发边的石阶上坐下来,以一种仰慕的姿态温顺的坐在少年的脚边。
“kufufu~当然是想要得到他的身体。”
= = = = = = = = =
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后,西末摩搓着发冷的手臂。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满了树叶,厚厚的一层表示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头顶上有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来,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舒服到让人不想动弹……
咕……
= =|||其实只是因为饿的不想动弹而已。
看来他有必要在饿死之前找一些山野存货了,这地方一时半会还出不去。
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树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支起的半身又悄悄压了下去。借着茂密的小树枝桠偷偷打量着出声的地方。
隔远看,是个人。
“风太,你在哪?”少年边跑边叫,身影渐渐拉近。
棕色的头发大大的棕色眼睛,很普通的日本人形象,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很眼熟……到底哪里见过呢……
少年经过的时候,西末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大吼一声:“上田,你他妈的怎么变小了!”
“哇啊!救命啊!”
上田的反应似乎异常的激烈。连拖带退的硬是将他的身体从草丛中拉出了半截。
“呃呃呃~吓死我了,是个人啊!”少年拍了拍胸口,一双眼睛突然睁的老大,“你难道也是被绑架过来的学生吗?”
老子那里看起来像学生了,上田你变小了脑子也退化了吗?
还有这个陌生的表情和语气是怎么回事?
西末眯起眼睛,凑近少年,试探着叫了一声:“上田?”
少年突然窘迫的往后缩了缩:“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有,我叫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无所谓了,只要是个人就行了:“救命啊少年,我其实是被坏人绑架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然后迷路了,你既然知道怎么进来肯定知道怎么出去对不对?”混了这么多年不能随便挤出点眼泪来装可怜那就白混了。
“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少年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是个好少年啊!
“kufufu~你还不能带他走哦~”
半路Сhā@进来一个声音,刚才还一脸正义的少年突然变了脸色,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跟见了鬼似的脖子僵硬的转了转。
一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少年从树林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个顶着凤梨头的异眼少年。
哪来的货在COS我家煤球,这么没品位的发型也敢出来乱晃!
啊不对!少年,你和一只畜生撞眼了啊!
“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西末松手之际,正义少年已经撒着脚丫子跑远了。
西末有些反应不能的看着一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落在他身上。
恍惚之间,西末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少年啊,你是不是见过我家煤球?”
COS煤球的少年手一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叉子,举着叉子摆了一个海皇巡海的标准姿势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你再提煤球我就轮回你!”精致中带着丝诡异气息的五官有一丝扭曲。
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但是为毛?为了煤球?难道!
“你要好好待他!”西末一脸悲痛!煤球,祝你幸福!
风吹开眼前少年细碎的刘海,红色的眼珠里六字突然变成了一个一字。
变……变魔术吗?
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红色的火苗像长了手似地往上窜,西末往下一望心下大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狱魔术吗?哇靠!简直碉堡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西末一脸毫不掩饰的向往和崇拜。
异瞳的少年神情突然有一丝呆滞,对视了几秒慢慢举起了手里的鱼叉。
糟糕,是不能询问魔术师行业机密的,西末后知后觉的想,然而某个凤梨魔术师却很不给面子的一鱼叉将他敲晕了。
啊,这年头,不淡定的少年真多!
……老子痛恨不尊重长辈的犯二青少年啊魂淡!
“一望无际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至善……”
谁在唱歌?
撑开眼睛,西末有些呆滞的看着歇在他额头上的小黄鸟。
小鸟扑腾了两下翅膀,在被抓住之前飞掉了。
难道看出来他想将它做成美味的鸟羹的狼子野心了吗?不,一定是他表情不够高深莫测……个头!为什么拐子少年坐在他对面!还带着一身伤?不是吧,谁能把这个地痞流氓揍得这么惨啊!
“喂……”
没反应,西末悄悄伸出过去手指,凤眼陡然睁开,吓了他一跳。
“你想做什么?”依旧是冷冰冰的带着警告的声音。
晕,是活的刚才吱个声是会死还是会死啊!
“没,不干嘛,想看看你还是活的吗?”西末讪讪的收回手。
估计不良少年真的被揍得很惨,看了他几眼就脱力似的靠在墙上假寐去了。西末在狭小的室内转了转,发现这个小隔间没有门窗之类的东西,不过好在它没有天花板,要逃出去也不是很困难。
“喂,要是我帮你出去的话,上次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不良少年终于拿正眼看着他,不知声,等待下文。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能不能先借我一下你的拐子?”半天不见动静,西末尝试着伸了伸手,见对方没动作一把将拐子抓了起来。一头系上线后朝着墙头扔了过去,刚好卡在上面,试了几次都半途滑下来之后西末叹了一口气。
“那个,能不能再帮个忙。”
终于爬上了墙头,双脚一跃跳了下去,平安着地。为了答谢不良少年西末还特意精心编了一个网,好让那个浑身重伤的家伙安全降落。
云雀恭弥站在墙头上看着下面那个蜘蛛网足足停顿了三秒钟,眼一闭跳了下来。
西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嗯,我目前能力不够,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最后那张小小的蜘蛛网也没有发挥它原本的作用,而是在突然响起的爆破声中被一个银发的少年压在了地下。
一个黄发的少年和一个戴帽子的少年咋呼咋呼的随后跑进来。
云雀恭弥默默地捡起了被西末踩在脚下的另一只拐子。
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挥舞之后……
地上躺着的又多了两个人。
在突然变身的黄发少年被抽飞时候西末后怕的想!完了!他刚才爬墙的时候不小心踩了这个拐子少年的头!
看着已经乱成一片的现场,西末默默地转了个身。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前路不一定都是光明美好的,但是也不至于黑暗成现在这个样子!西末躲在沙发后悲剧的想,为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好!
正义少年与COS少年擦身而过,然后正义少年突然惨叫一声给跪了!西末悄悄地探出脑袋,正逢COS少年又开始表演那个碉堡的魔术。
没见过这么爱炫耀的人!难道之前脸色不好是因为他的间接原因导致他要表演给他看的正义少年跑掉了吗?这么说来刚才COS少年对正义少年说的那句“我们可能要交往很长一段时间”是这个意思啊!难道现在是因为求爱不成恼羞成怒!
果然是个很不淡定的青少年,难怪被正义少年拒绝啊!
这种表达方式除了让人想揍一顿外还真是产生不了好感最好快点被正义少年抛弃吧混淡他绝对不是因为之前莫名其妙挨了一叉子的原因在诅咒啊这是实话!
正义少年果然受不了这个二货了貌似很激动。话说少年你什么时候又换了一件新衣服啊?
激动的少年突然被一个小婴儿一脚踹飞,朝他这边飞过来。
西末竟然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了这不是要暴露藏身之所吗白痴!还有世界上哪有这么暴力又怪力的小婴儿啊!
两人抱在一起摔成一团。
“哦呀哦呀~没想到躲在后面的是你呀。”凤梨COS少年很骚包的甩了一下额发,西末抱着正义少年的手一抖。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对,就是我,正义(特指沢田纲吉)的伙伴!”柯南状!
“哇啊!蛇!”被赋予伟大使命的正义少年突然惨叫。
西末一瞬间霸气侧漏了。
眉头一跳,往地上瞥了一眼,立即投降状和正义的少年再次抱成一团。
“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只是不小心路过这里,然后不小心在这里迷路了无辜市民啊!”
沢田纲吉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变脸可以变得这么快!
傻傻的愣了几秒后原先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的黑发少年突然睁开了那双金绿色的眼睛,一脸醒悟的看着他。
“对了,我其实可以搞定这些蛇的啊,我怕个毛线啊!”
刷新一下,沢田纲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迟钝的人。
不出所料的,西末很爽快的一招解决了身边的绿色生物。正义少年一张囧脸立马变成佩服的表情。
“KUFUFU~小看你呢,那么……”凤梨COS少年话音未落,一堆炸弹突然从身后飞过来。
西末目瞪口呆的看着搀扶着过来的不良少年和爆炸狂人,冷汗连连,这还真是……猿粪啊!
“没想到不停有外人来打扰,千种在干什么呢…”凤梨少年表情开始很不耐烦起来。
如果千种指之前那两个家伙中的一个的话,那还真是杯具啊!还有被打扰是当然的吧!因为你欺负的对象是正义和正义的伙伴啊没有这点自知之明真是可怕啊!
伤痕累累的不良少年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与凤梨少年打成一团。
西末悄悄将脑子里“不良少年不属于正义团队可以随便欺负”这句话默默地delete了,作为一个彪悍的战斗力,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要给与适当的肯定!
特别是凤梨少年被揍飞的时候西末都恨不得站起来鼓掌加油了!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真的打倒了!这样大家就能平安的回家了!”正义少年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是你在对骸的战斗上完全没派上用场啊!”一边的小婴儿Сhā嘴。
从一开始就想说了,这个小婴儿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刚才那暴力的不像话的一脚!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婴儿突然窜至眼前,吓了西末一跳。
“那个啥,萍水相逢,我也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大家后会有期!”后会无期啊,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了哦~”
脚长在我身上吧,小BABY你用这么成熟的语气跟说说话一点都不可爱啊:“喂,少年,以后不要带这种小婴儿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哦,好了,赶快带他回家吧!告辞!”
西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潇洒的转身离去。
还没迈开一步,小腿肚一痛就被原地跪了。
身后的小婴儿收回踢人的哪只脚冷笑道:“现在已经不是萍水相逢了,你已经被卷入了黑手党的世界!”
小婴儿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枪响,在倒下去之前西末努力的回想着刚才小婴儿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陷入黑暗的时候,西末终于弄明白了,好像是黑手党三个字…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笔下的家教各种躺枪血流一地……所以请不要把它当成一篇正经文来看,相信我,你会好受些。(我现在有种奇妙的感觉,怎么说呢,概括一下就是:啊,我之前写家教是这个感觉啊!……泪目……这里是不想回头修文没时间修文的在下躺着任小皮鞭抽。)
☆、chapter 59
当西末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奔跑时,顿时傻掉了。还有前面那个拼命逃窜的正义少年,这是什么情况?
“哦呀,没想到你还能在被我占据身体的时候保持自己的意识,有趣……”
这个声音……
“你的体质和能力貌似也很有趣呢~”
是凤梨头少年!
西末看着自己的手动了动,然后密集的线从指尖窜出飞向那个棕发的少年,一时间全明白了!
混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凤梨少年现在在操控他的身体,不对,严格来讲是占用了他的身体才对!
他之前不是已经中枪倒地了吗?
他七想八想的时候,“自己”已经将棕发的少年逼进了墙角。看少年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恐怖!啊魂淡凤梨毁我形象作死!
“可能的话,我想毫发无伤得到你!”他听见“自己”对缩在墙角满身伤痕的少年如是说。
屁话,正义少年已经满身是伤了还毫发无伤个屁!
“救命啊里包恩!”少年抱着脑袋一脸绝望。
“不要说这么丢脸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纲,你自己想办法!”名为里包恩的婴儿说完后正义少年更加绝望了!
可怜的孩子,被凤梨少年看上还真是他的不幸啊!
还有那个一直扮演着老成状态的大头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算了,现在最应该在意的是占据着他的身体的凤梨混蛋才对!用他的身体做这么缺德的欺负弱小的行为实在有违他一向光明磊落的形象!
继续让你这么嚣张的利用我的身体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老虎不发威,你当大爷我是煤球!
泽田少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被重物压倒的时候心想完了!等了半天发现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睛,被附体的少年正以一个无比纠结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身上还缠着方才攻击他的线。
像……像迪诺桑一样把自己绊倒了吗难道?
僵硬的扭过头来,对上一双异色的充满惊讶的瞳孔,泽田少年大叫一声踹开了某人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气往后急退几米,指着地上还在挣扎的少年:“你你你……”
“你”字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袭击的炸弹炸飞。
“你以为干涉了这具身体的行动就能牵制我吗?KUHAHA~真是太天真了!”凤梨少年的大笑声传进西末脑海里。
“我只是看不惯被别人利用我的身体罢了,其他的关老子屁事!”西末道。
两人互不相让,同时牟足全力抢夺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目前来说对于西末的优势恐怕只有灵魂的契合度这点了,他很明白,自己撑不过对方,但是这么顺利让对方获得主动权又实在不甘心。
六道骸一边分神控制着其余几具身体一边和西末斗精神力也很吃力。外面打的难舍难分,精神世界里的火花也噼里啪啦烧个不停。谁都不肯让步!
就在正义的少年喊出“我不想输给这样残忍的家伙,我想赢”的时候,刺眼的光线突然包裹住室内的众人。
西末和六道骸一人控制着一只眼睛往那个方向看。表情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这点可以从不小心和他对视的泽田少年抽搐的嘴角可以看出。
“彭格列,你干了什么!”黄毛犬科类其实现在是六道骸分1身的少年喊道。
“我什么都没做!”正义少年老实的回答。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的学生面临考验时它就会变成茧,而且当我的学生成长时就会羽化!”
“额,是这样吗?”泽田少年的表情有一丝萧条,但是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家庭教师成为冷场帝还是尽职尽力的在吐槽!
“那还真是有趣啊,还以为最后你能让我见识到什么,没想到只是宠物的羽化啊,你们实在很独特啊KUFUFU~”
被嘲笑了……
原来小婴儿是正义少年的老师,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有比变色龙羽化还不可思议的事情存在的啊泥煤,他到底卷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世界啊还有这么快就让他频临炮灰了真的不要紧吗!
但是真正让西末觉得绝望的是,正义少年那传说能打败一切邪恶拯救人类的武器竟然是一双毛线手套……
西末彻底凌乱了。
还是让他早点死出这个世界吧混淡真是太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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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充满阳光味道的被窝中醒来后,西末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简单却温馨的小房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他劫后余生了。
门外传来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西末一愣随即迅速的缩进了被子。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咦,阿纲,你的朋友还没醒呢,真的不用送到医院去吗?”房间里响起一道温暖的女声。
“里包恩说他没有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个声音很耳熟,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正义少年没错了。搞明白了这点,西末突然又觉得很无奈。他是真的害怕这个一看就与麻烦千丝万缕的少年啊!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离开,不过现在,为了省事,只能……
西末假装刚刚醒来哼哼了两声,从被子探出头来。
“你们是谁?”对,就是装失忆。
沢田奈奈与沢田纲吉静静的对视了几秒,然后一致看着床上满脸疑惑的少年。
“你不认识我了吗?”泽田少年问。
西末摇了摇头:“我好像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有,我又是谁?”西米继续厚着脸皮胡扯。
泽田少年一张脸立马耷拉下来,然后像是突然像起什么似地大声嚷着“里包恩”跑了出去。
西末只听见一阵重物在楼梯口翻滚的声音。
看妈妈的表情没变,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正义少年从楼梯口摔下去了什么的吧。
“不要担心,睡一觉醒来就会想起来了~”^_^妈妈桑很热情的鼓励他。西末侧过头去安抚了一下抽搐的嘴角。
“阿拉,肚子饿了吧,现在下去刚好可以吃早饭哦~”
泽田少年有一位笑容温暖并且厨艺爆好的母亲,西末在舔完了盘子里最后一点食物后,毫不吝奢的表达了自己的赞美之情。
“当然,妈妈的蒸蛋可是排行榜第一名哦~”风太点头赞同。
“额,是吗?”西末突然站起身来,“妈妈,我还要!”
一边的奶牛装少年与他异口同声。
“阿拉,抱歉啦小金,蓝波,今天的蒸蛋都吃完了。”妈妈举了举空空如也的盘子很惋惜的说道。
你是失忆了不是记忆退化了不要和蓝波一个德行还有小金又是谁?泽田少年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有些紧张的盯着对面漂亮的不像个男孩子的少年:“那个,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西末舔着盘子,然后再挨个把手指头也舔了一圈。
“现在想不起来也不要勉强,在想起来之前小金就住在这里好啦。”妈妈摸了摸西末那头从早上起就被她盯上的头发,有点蓬,尾端微卷,手感意外的好。
西末很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眼前陷入宠物和主人模式的两人泽田少年默默地扭过了头。
“这种事情是需要契机的嘛,说不定哪天咯嘣一下就想起来了呢。”偶然路过顺便进来坐坐的山本武沉思了片刻出言安慰一边郁闷的泽田少年。
“不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西末?”山本武少年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泽田少年旁边的西末。
西末拿饼干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他。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我老爸还说要给你那天的工资呢。”山本武少年小声低估了一句。
这句话让不小心听到的让西末差点破功。
“西末是你家里的员工吗?”同样不小心听到山本少年嘀咕的泽田少年突然面带喜色。
“嗯。”山本武诚实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里,带西末去店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能让他想起什么来。”出现在窗台上的黑西装小婴儿边说着边跳上泽田少年的肩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山本家的寿司店。
追查真相的三人组山本少年、泽田少年以及一个大头婴儿,为了爱誓死追随的美女一枚加上名义上是为了配合其实是想去拿工资的西末少年一只。
途中有一位灰发少年想要加入结果因为见到姐姐太过害羞临阵退缩了。
提着母亲出门前递给他的装着点心食物的小篮子,泽田少年欲哭无泪,他们不是要去春游啊妈妈!
山本大叔很是热情的接待了众人,泽田少年将手里的食物作为礼物送了过去。自从上次被寄居在他家里的这群混蛋陷害付过一次惨无人道的霸王款之后,泽田少年从进来起就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着在事故发生时率先逃离现场。
但是他实在太低估这群混蛋的无耻指数了。
“这样扔下阿纲一个人不要紧吗?”山本少年保持着最后一丝良知。
“不要紧,他已经有经验了。”里包恩安慰他。
至于本该是事件中心的西末少年已经萧条很久了,他不是来拿工资顺便“找”回那啥记忆的吗,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吃霸王寿司加参与陷害同伴啊。
“呐,山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西末拉住走在前面的山本武。
山本武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西末之前不是都叫我小武的吗?”随即一拍头笑道,“哈哈,我都忘记了,你失忆了,不要紧,见到云雀就好了。”
西末被山本少年最后一句话吓得不轻。
云雀者,爱抽人的不良少年也。
“我肚子突然好痛!”西末少年一脸痛苦的蹲□,顺便死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营造出一个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表情。涉世未深的山本武少年立马上当,满眼关切的蹲□来:“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西末看着少年殷切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扭过头:“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么说着的时候西末不小心和一双黑拗拗的大眼对上了,小婴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错觉般的让他从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戏谑。
一定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西末安慰自己。
“要不这样吧,山本武你背着西末去找云雀,这里离并盛已经不远了,云雀有自己的休息室。”
小婴儿一锤定音。西末绝望的趴在山本少年背上。
“失忆?哼~那就打到他想起来为止好了。”
他就知道这个不良的二货少年会这么说,西末假装害怕的躲进山本武少年的身后。
对面举着拐子的少年眯着凤眼很是不满的哼了两声,拿来做挡箭牌的山本少年与西末一起冷汗着往后退。
“这是个好办法。有时候激烈的情绪也能让人想起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小婴儿坐在美女姐姐的肩膀上凉凉的开口,与雄赳赳的云雀少年交换了一个在西末看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从很早开始我就想打你ρi股了你丫的你真是个婴儿吗!西末很是怨愤的看了一眼正在压帽子的小婴儿。后者装作没看见的扭过头。
好心的山本少年被三招内解决,最后遗憾的看了一眼西末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在云雀开始追杀西末的时候,里包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煮咖啡的小壶,与一脸幸福的碧安琪过起了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二人世界。
嗷呜一声惨叫,西末同志被摔出了委员长的专用办公室。
屋外响起剧烈的打斗?声。
一时半会之后,浑身湿漉漉的西末喘着粗气爬进了屋子。
“谁谁帮个手,那个家伙有可能要淹死了!”
里包恩愣了半天后差点弄丢了手里的精巧小咖啡杯。
居然不会游泳的云雀少年青着一张脸被居然会变身的小婴儿的蜥蜴玩具给拖了上来。
西末目瞪口呆的盯着小婴儿帽子上那玩意看了半响,直到某个诡异的小婴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为止。
西末抱着脚在原地哀嚎,里包恩毫不留情的再推了他一把然后说出一句吓死人的话:“喂,你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为什么!”西末吓得“花容失色”!
“这里只有你能做这个,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的原因。”
西末求助的看了一眼一边的碧安琪。后者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我的爱包括我的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只能是里包恩的。”
西末一脸抽搐的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