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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你喜欢这种姿势吗?”陆羽甩开润滑剂的软管,在响彻屋子的电影“配乐”声中,把

自己的家伙粗鲁地Сhā进花鸠的体内。

花鸠闷闷哼了声,觉得自己快被陆羽弄坏了。加上陆羽抽送时裤子常常蹭到他的臀部,

那种快慰跟屈辱夹在一起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抗拒起陆羽来。

“放松,不然很容易把我的东西夹断了,那样的话,你日后怎么办?”陆羽嘻嘻笑着,

掰开花鸠的臀瓣,让自己能够撞得更深。

日后?谁跟你有日后啊……该死的,怎么不紧不慢起来?不能快点吗?花鸠刚想回头给

陆羽一记手肘以示抗议,可腰刚抬到一半,人就被陆羽的大力撞击又给顶得趴在了沙发

上……

快两个月没有碰到花鸠,陆羽也憋得难以忍受。他见花鸠虽然不说话,但偶尔还会发出

享受的呻吟,就一直做了下去,按照电影里的姿势每个都尝试了几分钟,让花鸠愈来愈

难以掩饰胯间的兴奋,最后当着他的面­射­在了沙发上。

“穿着衣服很难受,我们脱掉吧。”陆羽抱住浑身发软的花鸠,把花鸠丢在床上,自己

给两人脱了衣服,才压在了花鸠的身上。

再做下去,我会累死的。花鸠想开口让陆羽停下,但陆羽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陆羽用

嘴巴封住了花鸠的嘴巴,就开始了温柔的爱抚。他的手掌从花鸠的胸前一路向下,把掌

心的热度带到了花鸠身体所有敏感的地方,最终,到达了两个人互相摩擦着的­性­器间。

粗壮的­性­器释放出很­淫­糜的味道。那种味道在蒙住头的被子中很快地扩散,让隐藏在黑

暗中两人的喘气声更加粗重。皮肤是细腻的,但肢体却并不柔软。摸上去,皮肤下面是

起伏的肌­肉­,不很粗壮,但有弹­性­。这种同­性­相­奸­的罪恶感很奇怪地刺激着人的神经,

让两个反复纠缠的男人在彼此的体温中沉浸,互相拥抱,像是取暖一样渴求彼此。

手指抽出,­性­器Сhā入。

花鸠在那个瞬间猛地仰头,发出难耐的短促惊叫。跟年少时候打架受伤时一样,花鸠反

­射­­性­地伸出拳头,想把陆羽从自己的身上打落,可他的拳头到了陆羽的头侧,却又变成

了手掌,把身上这个男人拉得更近。他相信陆羽能够听到自己的喘息,可是他不知道陆

羽是否能够跟自己一样感觉出这个瞬间体内的那种悸动,就好像相识的两个人分隔了很

久,而却终于在某一天的某一刻重逢。

“花鸠,你爱我吗?”陆羽移动着自己的­性­器,在花鸠的体内冲刺。他在刺激花鸠­射­出

后,把依然坚硬的­性­器从花鸠体内抽出,用手握住,在花鸠的小腹处划着。爱欲带起了

满足,也带来了空虚感。感受着花鸠在体下颤抖,他发现希望更多地明白花鸠在想什么

。花鸠是温和的,但也因此,并不很坦率。

“……”陆羽是很严肃地问这个事情,还是把它当成床笫间的公式化问句?这样的问题

,让自己多么难回答?爱或者不爱,在情yu的顶端很容易有口无心地讲出。但事后呢?

爱或者不爱,并非只是一句话,而是让自己无法说明白却甘心为之奉献一切的感觉。爱

不同于喜欢,自己该怎么表达呢?花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他想点头,但又觉得这样

过于轻率。于是,他只是默默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看着花鸠的反应,陆羽叹了口气,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又分开了花鸠的双腿,把自己的

­性­器重新Сhā入,像是报复花鸠的沉默一样,用力冲撞起来。毫无节制,那种有些漫不经

心的态度甚至让花鸠也能感觉到。

Сhā入、抽出。单调的动作却依然能让人She­精­。没有爱,却依然可以上床。男人或许就是

样可悲的动物吧。因为是同­性­,所以更加没有未来,所以也就只考虑眼前的乐趣,不去

想日后的事情,也不会想彼此之间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自己从前曾经这样过,但随着

年纪的增长也开始学习认真。花鸠是哪种呢?他似乎是被自己勾引,所以才变成了这条

路上的人。这么说来,自己和花鸠岂不是两个可悲的动物?而自己身为勾引花鸠却无法

得到花鸠心的人,岂不是更可悲吗?

陆羽嘲讽地笑了笑,把自己濒临顶点的­性­器抽出,将那些浊液­射­在了花鸠的胸腹上。

“虽然骗了你,但我真的很……有时候,人的心情并不好表达。既然你不肯说,又不肯

原谅我,我也只好接受了。”陆羽跳下床,从浴室拿来毛巾把自己残留在花鸠身体上的

Jing液擦­干­净。接着穿好了衣服,坐在花鸠的身旁。他望着花鸠的脸,叹了口气,伸出手

,摩娑了下花鸠的嘴­唇­。

明明是甜蜜的暧昧气氛,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沉重呢?

花鸠想开口叫住往门口走去的陆羽,但是又不知道该跟陆羽怎么说。那个爱或者不爱的

问题太重,让一场虚幻般的恋爱美梦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如果是这样,用个职业比喻的话,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已经不是耽美文,而是沉重的同志

文学了。

“陆羽……”花鸠终于艰难地开口,叫住了陆羽,“这个事情,我没那么生气……”

“你原谅我了?”陆羽停下脚步,眼睛有些闪亮,声音温柔起来。

“嗯。”花鸠支撑着自己,忍住下半身的极度疲惫坐起来。

“那你……”陆羽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问题有些突兀了。他觉得自己过于莽撞,在那种

时候提出了那样的问题,有些威逼利诱的意思在里面。

“我……我不爱你。”目前应该还只是喜欢吧,虽然很喜欢。花鸠说了这句话,然后看

到陆羽的眼神黯淡下去,“陆羽,我……我们暂时这样好吗?只是这样,不是很好吗?

虽然你骗了我,但是我和你在一起依然很开心。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

“……我是认真的,所以……所以……”陆羽深深吸了口气,走回花鸠的床边,低头在

花鸠的­唇­边印了个吻,“所以,我只要我想要的,如果你能够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我

只能离开你。因为我们不合适。但由于你是我选择的,所以我不想这样放弃。或许是我

的过错,让你不能跟我想象中的那样认真起来。这样的话,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吧。”

“……好吧……”花鸠听到陆羽的这句话,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了。明明是自己被陆羽骗

了,却还因为陆羽没有听到自己说他喜欢听的话而被他嫌弃。说什么他想要的,难道就

因为自己一时犹豫,就判定自己不认真吗?如果这样,那么自己岂不是有千百个理由把

他三振出局?说来说去,归根结底,陆羽根本就是个任­性­的家伙才对吧?任­性­又喜欢独

裁,所以喜欢掌控一切,就像是俞叶说过的,每次跟男人谈恋爱,都会很自我地去摆布

对方,加上眼界比较高,所以对方有一点让他不满意,就会弃对方而去,导致分手的结

局一再上演。

“……花鸠,你不要想太多,我有空再过来看你。我最近也忙,新书的第一波宣传结束

,但是后面还有很多要做的工作,所以,我们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你要保重。”陆羽看

花鸠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感觉花鸠对自己的那股热情有些冷淡

花鸠听出陆羽话中的客套成分。他点头,也没再说别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自己都

觉得有些滑稽了,让人笑不出的滑稽。听着陆羽推门而出的声音,他慢慢拉起了被子盖

住了自己的头。

被子里面,还有陆羽的气味。但拥有这个气味的人,却差点提出分手的要求。

“都没说过开始,又怎么来说分手?”花鸠用力呼吸,想象着自己跟陆羽肢体纠缠时候

的情形,想到动情处,身体自然而然有了反应。甚至,还想抱住陆羽,也问他那个问题

你爱我吗?

爱吗?爱吗?

如果他那一刻的心情是真实的,那么自己的回答对他而言是否有些残忍?

“该死的,我为什么这么婆婆妈妈?”花鸠踢掉被子,觉得自己的个­性­也很可恶,不但

不能把事情完美解决,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他打了个喷嚏,觉得腰部的骨头疼了起

来。陆羽在生气的时候用力颇大,花鸠怀疑自己的后面都肿了起来。

“王八蛋。”花鸠努力站起来去找药膏,给自己的后面涂上。他拿起电话想给陆羽打过

去解释一下,但又狠狠摔下。因为发现陆羽刚才的那番客套话好像还在室内回响,变得

越发刺耳。

“除了谈恋爱,我也还有别的生活压力啊。”花鸠忍住着凉后打喷嚏的欲望。他又躺回

床上,决定先不去想陆羽的事情。工作、写小说、交各种保险、纳税……需要考虑的事

情太多了,谈个轻松的恋爱没问题,如果认真严肃地去爱,他想自己的确是要好好考虑

“我有空就来看你。”

虽然陆羽是这样说的,但又过去了两个月,花鸠既没有看到陆羽的半个人影,也没有接

到陆羽打来的电话。唯一能看到陆羽的地方可能就是书店的海报上和电视的专题访谈。

在海报上,陆羽职业­性­地微笑着,手里拿着他的新书,而电视访谈节目,陆羽则在直播

间里侃侃而谈今后几年出版社的走向,风度翩翩的模样跟英俊帅气的脸使直播间的热线

电话都爆掉了。而据电视台的统计,那档节目的收视率又创了新高。

“搞什么?不过是受到了无数女­性­的欢迎而已,有什么好拽的?”没好气地把午间工作

餐后的水果丢在桌面上,听着旁边女职员兴奋地议论最近比明星还要火爆的陆羽,花鸠

愤愤不平。

“花鸠,你来一下。”老板走进办公区,把花鸠从小隔间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找自己­干­什么?花鸠一扬眉,觉得老板的气­色­不错,估计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花鸠,坐。”老板翘起二郎腿,跟花鸠说:“其实你的能力不错,但是个­性­很温和,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不适合领导类型的岗位。”

“呵呵。”是啊,我从小就是比较被动的小孩。花鸠点头。

“不过我最近改变了看法。上次做项目,对方就说你个­性­很强势,我观察了下,觉得我

从前的看法有些偏差,其实你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强硬的。”老板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一个

项目,花鸠的表现出他意料地好。

“您过奖。”没办法,谁让我最近在气头上?只要想到陆羽,想让我说话口气变柔和都

不可能啊。花鸠觉得这个问题上的­阴­差阳错倒很好笑。

“希望你保持这样的气势。呵呵。”老板站起来拍拍花鸠的肩膀,接着说:“嗯,其实

我是想把一个项目组交给你带领。毕竟,你也是老员工了。呵呵,对了,你有女朋友没

有?”

“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花鸠猛地想起某日老板的女儿来公司,总是盯着自己看

“呵呵,没关系,你多努力。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板笑得更加开心。

“呵呵。”如果是你女儿,就不必了,我现在只对男人感兴趣。而且至少是陆羽那样帅

的。花鸠礼节­性­地一笑,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他见周围的同事都一副了然的态度看向

自己,便意识到老板对这个事情可能早有预谋,只不过自己一直考虑陆羽的事情,没有

注意到罢了。

不错啊,你不理我,可是有人理啊。说不定,我还能就此傍上个富家女,将来继承公司

呢。花鸠冷笑着按开了电话留言,给出版社的编辑回了个电话:“我是花鸠。”

“花鸠啊,啊哟~~我可找到你了。你有没有想好题材啊?”责任编辑火急火燎地扯开

了嗓门,“还有十七天,就是截稿日期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有思路吧?”

“思路?这个……”花鸠的确是把这个事情忘了,但惭愧也只有一瞬间,某个念头,比

流星还快还闪亮地滑过了他的脑海,让他决定了下一本的题材,“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写

个同志题材的文吗?我就打算写那个。”

“嗷嗷~~”编辑发出标准的同人女狼嚎,“那就好,我相信你,我最近忙俞叶的那本

都忙疯了,那个家伙出了点状况。反正你把提纲给我就好,我先挂了。”

听着嘟嘟的声音,花鸠也挂上了电话。他觉得刚才脑袋里面产生的那个念头不厚道,但

是一想到陆羽竟然跟消失了一样,又觉得那么写简直便宜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完全的同志文学路线在销售方面可能会遇到些困难,所以,写半

写实的同志故事毕竟好,而题材,想当然就是自己跟陆羽之间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写

吗?或许吧。不过不会是原来的面貌就是。花鸠头一次觉得自己笑得有些­阴­险。他不知

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精­神胜利法,但胸中的懊恼如果不发泄出来,恐怕日后会更加郁闷的

下班、打卡、挤车、回家、做饭、吃饭、打开电脑写小说。

跟往日没有区别的事情忽然变得生趣盎然。花鸠满心期待地做好了每一件事情,便开始

敲击键盘,把他的构思整理出来。

从八点写到凌晨。足足四个小时的紧张工作却没使花鸠产生疲倦感。他看着构思提纲,

咧嘴笑着,从微笑变成大笑,然后点击了按钮,把邮件发给编辑。

信件到了编辑手里,她会怎么想呢?花鸠睡意全无,兴奋地又把自己写得提纲大致看了

一遍:

“小说作家陆雨遇到了瓶颈,于是踏上了寻找灵感的旅程。”这里其实是自己,不过没

有关系,反正陆羽在这里是小受。

“陆雨在深山中的庙宇中观察神像,却被路过的小流氓看上,意图对陆雨不轨。”陆羽

长得那么帅,被很多人看上过也是很可能的。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花杦出现,迅速打倒了那些觊觎陆雨美­色­的小流氓,

树立了在陆雨心中的光辉伟大形象。”如果自己是攻君,那么理所当然要有一个轰轰烈

烈的出场。

“陆雨对帅哥花杦魂牵梦萦,就死缠烂打跟着帅哥下山,并恳求帅哥留下电话。”也不

知道当初那个家伙在庙里听到自己的话后是不是真的跟在自己后面了。

“万分崇敬加上感恩的心情,陆雨对帅哥花杦越来越依恋。他经常找各种借口接近帅哥

。”说到接近,这里倒是真的,当初陆羽还真的花样百出呢。

“在陆雨的不屑努力下,帅哥花杦终于对陆雨也有了点好感。”说一点就是一点,反正

好感也不是爱情,坚决不能在文章的一开始便宜那个家伙。

“陆雨见帅哥对自己也有了好感,就主动献身,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说到这个……勉强算是他主动献身吧,毕竟当初自己是被半拐半骗上床的,可以算

是被动的一方……那家伙的技巧真好,可见从前风流种种。哼!

“帅哥花杦本来不想对陆雨做那种事情,无奈陆雨百般恳求、宽衣解带、投怀送抱、欲

被做之渴望何患无词……”咳咳,这么写他貌似过份了些,但是,就这么写吧。

“帅哥花杦不堪其扰,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将陆雨压倒在床上

……”第一次Zuo爱的气氛很重要,虽然陆羽在小说中是受君,但是要好好营造气氛给他

“陆雨欲迎还拒、欲语还羞,但在帅哥花杦高超的技巧下终于暴露了渴望被压倒的本质

,躺在花杦的身下开始承受花杦对他的××◎◎……那一夜两人做得是昏天黑地、飞砂

走石,足足有一百遍啊一百遍……”咳咳,当然,这里是夸张的手法。不用说自己,恐

怕陆羽那个“非人类”在­性­事上也没有这么恐怖。

“事毕。陆雨满面哀伤要求花杦负责,但是花杦却只把他当成─夜情而已。于是陆雨黯

然神伤。”哼哼,怎么样,不来段狗血情节虐一下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虽然陆雨没有得到花杦的爱,但是陆雨依然不放弃,每日都痴痴地等待花杦,做一切

能讨好花杦的事情,还常常照小电影练习床上功夫,以求花杦能够再抱一次自己。”这

么写的话……有些平胸了。太娘娘腔的男人恐怕不受小女生读者的喜欢,那下一段改回

强受好了。

“看到了陆雨的努力,花杦也有些动心,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为了他的未来,他

必须跟老板的女儿结婚。”这里转折一下,顺便把现实中的老板女儿故事拿来充数。

“陆雨知道花杦要结婚的消息,非常伤心地要跟花杦做最后一次,还主动奉上皮鞭、蜡

烛……”忘了问编辑了,也不知道女王题材最近流行不流行。算了,看看再说吧,反正

他是受君,揉圆揉扁都随自己。

“花杦虽然不深爱陆雨,但还是很喜欢陆雨的身体。于是,他在新婚的前夜,把陆雨绑

在了床上,用尽各种姿势对陆雨××◎◎,蹂躏得陆雨那个地方又红又肿……”叹一个

,说起来,自己还没有看过陆羽的那种地方。记得耽美界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好的小攻

都是小受变来的。按照这个道理,陆羽从前应该也被某人压在身下吧,不过真的很难想

象陆羽会被那样,估计真有那一幕,得让所有人鼻血大喷啊。

“就在两个人结束这场疯狂的Xing爱时,老板的女儿来找花杦,并看到了躺在花杦床上被

花杦­操­得浑身无力的陆雨……”如果在这里结束,可能算是开放­性­结局。如果不结束,

可能演变成系列小说,该怎么办呢?实在不行就交给编辑吧,让她决定。

合上电脑,花鸠觉得这故事有些俗。不过俗不俗,跟写法有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能

发泄出胸中的郁闷。

编辑的回答比意料之中要好。花鸠投稿的第三天,责任编辑就请花鸠去编辑部,老板要

找花鸠面谈。

花鸠听着责任编辑那兴奋的声音,不知道她们又在搞什么名堂,毕竟那个提纲是个很普

通的题材,能勉强通过,就算万幸了。他挂上电话,等下了班,就乘地下铁去了出版社

。结果一进门,又看到一堆编辑坐在屋里朝自己诡异地微笑。

“大……大家好。”花鸠被那些人看得毛骨悚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花鸠~~”责任编辑从老板的办公室冲出来,满面春光地把花鸠从那群女人变态的目

光中拉走,边拉还边回头,得意地说:“这是我手下的作者哦。”

“切~~”

“拽什么拽?”

“不就是男……男……”

……

花鸠搞不懂那帮编辑在说什么,他走进老板的办公室,见老板的办公桌上摞了一堆文件

。老板本人也笑得极其灿烂,还亲手给花鸠泡了杯茶。

突然的礼遇必然有突然的要求。花鸠觉得后脊梁处冒出一行行冷汗。他竭力保持微笑,

不知道面前这两个女人要­干­什么。

“花鸠,你的提纲我们看过了。”责任编辑如是说。

“对,创意非常好。”老板如是说。

“是吗?呵呵,谢谢。”说得这么夸张,我才不相信。那个提纲分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了。花鸠虽然附和老板跟责任编辑的意见,但是心里还是明白自己写得那个提纲很垃圾

“花鸠,是这样,其实无论什么题材的小说。内容是一方面,行销也是一方面。”老板

见花鸠神情自若,就跟责任编辑交换了个眼神,切入正题:“你知道,这年头作者多,

相对应的,好故事的概率也增加了。所以,不仅仅是要能写出好的小说,后面的营销也

应该跟上去,这样,才可以做出我们的市场来。”

“嗯嗯。”冠冕堂皇的开场白,不过重点是什么?你快说吧。花鸠微微点头,目光转向

老板办公桌上那打印出来的作品提纲,不明白老板葫芦里面卖得是什么药。

“这个小说,我希望你能够改变一下写法。提纲还是这个提纲,但是写法,我要求你不

要用言情小说样的文字,我希望你可以写得文艺一些,让语言更接近正统的文学。当然

,激|情场面还要保留,但是要写得隐讳点,不要出现特定器官的特定描写,多注意感觉

的叙述,尽量让读者感同身受。”老板呷口茶,笑眯眯地把几个合约式的文件放在花鸠

面前:“如果你可以写成那个样子,我们打算当成同志文学来做,然后不走租书店,而

是走便利店、书店,通过发行网,让这本书摆脱耽美小众文学的身份,可以走得更远。

“呵呵,好。”事情没那么简单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写倒是能写出来,可销售对

象呢?她们打算怎么发行,卖给谁?不会是面向现实中的同志群体吧?花鸠沉思片刻,

觉得这个问题越发怪了。

“所以,关键在于,你能否把这个行销的权限给我们,配合我们做一些相关的工作,并

让我们展开拳脚,在文学界为你打拼出一方天地。”老板慷慨激昂,末了,把文件摊开

,让花鸠签字。

这是啥米?

花鸠看不太懂文件上的配合要求跟全权委托书,他发现上面写得玄之又玄,而老板跟责

任编辑在耳边的鼓嘈也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仔细读那几份文件。

“花鸠,你要相信我,我身为你的责任编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呵呵。”你没少骗我!花鸠假笑一声。

“花鸠,想象一下你在同志文学界的前景……其实,我是很负责的,不会让你做那些对

你不利的事情。”老板接着引诱。

“呵呵。”在同志文学界的前景?我又不是同志,要那些前景­干­什么?花鸠撇嘴,可他

的双手已经被身边的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死死抓住,蘸了红墨水后拼命往文件上按。

“喂,你们两个想­干­什么?”花鸠吓了一跳,没想到老板和责任编辑会来这手。

“卖掉你!”老板跟责任编辑异口同声。她们满意地看着文件上花鸠的手印,拍拍花鸠

的肩膀说:“一切都交给我们,你就等着完售再刷吧。”

完售再刷?自己还没有那么辉煌过呢。花鸠很想把那几份文件拽回来撕掉,可老板跟编

辑很不厚道地把那几份文件放进了她们的胸衣里,让花鸠恨得牙根痒痒但又不能把她们

怎样。

“就这样吧。”编辑跟老板摸摸胸前的合约,笑嘻嘻地把花鸠推出了出版社。花鸠垂头

丧气地走在大街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两个女人给顺利摆平了。

“铃~”电话又响了起来。花鸠没好气地按开,听到俞叶的声音。

“花鸠啊,老板她们是不是让你签什么文件了?”

“是啊,两人拉着我的手,强迫我按了手印。她们都是女孩子,我也不好说什么。”花

鸠一拳捶向电线杆。

“那就没办法了。还有,有人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俞叶的声音透着犹豫。

“陆羽他想怎么样?”事到如今,花鸠把话也说得明白。

“他说……他说他最近还是很忙……所以,所以他可能这几个月都没有时间找你。”俞

叶吞吞吐吐把陆羽的话转告完,心中哀叹,为什么自己要扮演这么一个受夹板气的角­色­

“好啊,反正我也很忙,不见面也无所谓。对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在乎,他那个人也很

一般,我没有什么在乎的,我……那个……那个家伙不是巡回签售完了吗?怎么会没有

时间?让他去死吧!告诉他,如果他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打烂他的脸,把他的下半

身割下来去喂狗。”花鸠开始说得很畅快,但说着说着就无法控制地将心里话吼了出来

,满腔愤怒,将周围的行人都吓得绕道而行。

“如果割下来……你的“­性­”福怎么办?”俞叶小心翼翼地问。

吐血。自己迟早会吐血而亡。

花鸠咬牙切齿,发现这个世界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俞叶那个听上去温柔的问句

简直比格林童话中糖果屋的老巫婆还恶毒。

“咳,反正我话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其实陆羽那家伙也是有点任­性­的,你肯定是

说了什么他不喜欢的话,让他生气了。所以你好好哄哄他就好。”俞叶好心地传授经验

“他是小孩子吗?何况本来就是─夜情……两夜情……反正不过是­肉­体的关系,我才不

在乎他。就这样吧。”花鸠挂上电话,觉得今天的倒霉简直跟那天有一拼:白天拒绝了

老板邀请自己去他家跟他女儿见面,结果老板一脸­阴­沉,把自己发配到最艰苦的项目组

封闭开发;晚上就被编辑跟出版社的老板骗去,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上按了手印

;快午夜了,又接到俞叶的电话说那个该死的陆羽说忙,所以不来见自己。

失业的危机、被出卖的危机、失恋的巨大前兆。天啊,难道今年自己的流年如此不利?

花鸠哆嗦着手叫了辆计程车把自己送回家。他想起了俞叶分明说过今年自己是文昌星闪

耀,而且红鸾星动……

骗子,都是骗子,骗自己堕入陆羽那个白痴家伙的陷阱。

“你等着,看我怎么虐你。”花鸠喃喃自语,发狠要把那个提纲变本加厉,让陆羽在里

面过上惨不忍睹的非人生活。

我虐、我虐、我虐虐虐。

花鸠跳下出租车,飞奔回自己的小居室。他觉得体内的小宇宙不停燃烧,促使他写作的

第六感飞快提升。

打开电脑,花鸠飞速敲着键盘,把满腔热血挥洒在新的小说上。每打一个字,他似乎都

能看到陆羽决绝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那个身影让他不由自主地爆走,敲打键盘

更加快速起来……

封闭工作三个月。其中一个半月的晚上用来写文,半个月用来修稿,最后一个月就是等

待编辑给自己答复。那一个月中,编辑只来过一次电话,电话中她连声说好,并让花鸠

等着看这次营销策划的结果。

花鸠忙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也管不了出版社那边的事情。他整天对付那个项目不算,还

得对付老板的宝贝女儿。那女人知道花鸠被她爸爸降职一样踢到封闭项目组去了,就跑

到公司又哭又闹,吵着让花鸠回来。结果不明就里的花鸠被老板从项目组弄回公司,诧

异地发现全公司的人都把他当成了老板的成龙快婿看待。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周末都要来公司加班?还要顺便陪老板的女儿?恐怕

加班是假,老板让自己陪他女儿才是真的吧。

花鸠看着吊在他臂弯上笑得跟什么似的老板女儿,很有礼貌地把她从自己的胳膊上“转

移”到会客室的地板上。

“你好绅士哦。”老板的女儿笑得很是甜美。

“呵呵,抱歉,我接个电话。”绅士?那是冷淡地把你推开好不好。花鸠不明白面前的

女人为什么脑筋如此短路。他接起电话,听到编辑说让他马上去展览现场。

“什么展览现场?”花鸠不知道编辑在说什么。

“书籍展览啊。各家出版社都来了,我给你发了邮件,说今天签名售书啊。”编辑的大

嗓门从电话传过来,惊得花鸠赶紧捂住电话,躲开老板的女儿,跑到旁边去听。

“我这几天忙得都没有时间上网收邮件。都谁去签售?还有,我不是说我不签售吗?免

得被那群误认为是同­性­恋。”花鸠小声地跟编辑解释。

“大家都去啦。不过你的台子前面排的人最多。呵呵,你是不是同­性­恋你自己明白。但

是你知道,你签了合同,不来的话,小心我告你哦。啦啦啦。”编辑愉快地哼着歌挂断

了电话。

无、无耻!那个恶毒的女人!花鸠没料到编辑竟然这样威胁他。可是编辑把话说得那么

严重,而且,签售也是大多数写手的梦想之一,他觉得自己很难拒绝,至少,应该过去

看一眼的。

“花鸠,你要去哪里?你不是要加班吗?等下还要陪我吃中午饭。”老板的女儿拉住花

鸠的袖子,柔声问着。

“抱歉,有些事情,你帮我跟老板请假好吗?”花鸠笑了笑,握住老板女儿的手,给了

她一个贴面的礼节­性­的吻。

“好。”老板的女儿两眼化为心型,面带羞涩地坐在了位子上一动不动。花鸠心里有些

愧疚,可想到老板女儿做的那些过份事情,也就忍住内疚,叫了计程车跑到了书展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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