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娜抿了抿嘴,仍旧选择了保持沉默她觉得手中的魔杖好像颤抖得更厉害了,而且在逐渐发烫,但是连接着两人魔杖的光丝上,那颗光珠还是停在正中间,凝滞不动
“哈……既然不说,那我就当你默认好了,”梅莉塔随意地说道,忽然她目光一转,“不过这样说来,你应该早就发现我不是真正的莫才对毕竟这半年时间以来,作为‘雅?莫’的我一直都在有意躲着你,你早该……”
“我们就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而已!”安瑞娜打断她的话说,显得有些急躁
“哦,是吗?你只把她当做教授而已,但是据我所知,你的‘莫教授’对你的感情可一点也不普通”梅莉塔偏了偏头,眼睛直盯着对方的脸
“那个女人……”她接着说,“那个女人她信任你,甚至达到了信赖的地步”
信赖……
“不可能”安瑞娜的表情沉了下来,她淡淡地说
“你不信,对吧?你从来都没用把雅?莫放在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名单里,对吧?尽管她是你正式的监护人,但你从来都没有去向她寻求过帮助,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起过实验之外的任何事,更别说,假期里宁可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也不愿住到她家里,对不对?”梅莉塔说
“……是,”安瑞娜干脆地坦承,“但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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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不怎么样只是我个人感到有点奇怪而已——你们奇怪的相处方式说真的,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吗?”
“我看过她二十年的记忆,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从没有真正相信任何一个人——除了你之外包括那个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她关注他怜悯他想帮他,但却从没有真的信任过他!”
“是的,除了你之外,这世上的所有人她都是吝于给出信任的她总在防备着所有人,对所有人都是温柔而疏离的但是,她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向你求助——而不的你会拒绝;她信赖你依赖你,当你坐在她对面时,她永远是最放松的;当然,她也在不断地试图关心你,甚至是渴望靠近你帮助你——但我惊讶的是她竟然不敢,她竟会感到犹豫和害怕,她的会妨碍到你,害怕她做的会冒犯到你令你厌烦和不满”
“莫雅……”安瑞娜的目光略微闪了闪
“呵呵,她对你就像是对梅林似的,又敬又畏,几乎可以交付全部消全部身家性命的信赖而你呢?拿她当路人,当麻烦,甚至相信她还不如相信帕拉斯?帕蒂尔……我说的对不对?那个雅?莫……呵,真是个蠢女人……”
“别那么叫她!”安瑞娜蓦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梅莉塔长时间看着亮光让她的双眼变得有些酸痛,似乎是想流泪的感觉
“等等,不对——”安瑞娜突然说,眼神一变,她没有去管手中愈加灼热的魔杖,“你说‘记忆’?你看了莫雅的记忆?你对她做了什么?”
“现在才想起来问起她吗?”梅莉塔的笑容加深,拿着魔杖的手指慢慢用力,“她的请求你都会满足,从不拒绝但你从没有关注过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我说的对不对?”
“去年圣诞节时,我去她家里,很轻易就制服了她,然后一直用复方汤剂伪装成她的样子说真的,这半年以来,其实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发现我并不是真正的莫,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救她,但是你没有——是你害了她”
“不……”
“对了,顺便说一句……她的大脑封闭术很不错我花了整个圣诞节的时间,不停地对她用钻心剜骨,再加上大剂量的吐真剂,这才得到了扮演她时所必需的那些记忆——想想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当然,尽管这样,她还是隐瞒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瑞娜?安在我看到的所有记忆中,她对待你完全不是我刚刚说的那样,所以……我才会忽视了你”
“但是,就在一周以前,你第一次来找我要实验材料,言语间透露的熟稔令我这才发现她骗了我于是我再次逼问她,但那个蠢女人什么都不肯再说了,只是一口咬定你是被她找来补习魔药的”
“呵呵,真蠢,不是吗?她处处维护着你这个泥巴种,生怕引起我的注意她把你放在了心上,而你,甚至没把她放在眼里”
“到最后,我还是取得了一份残缺不全但足够让我了解一部分事实的记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梅莉塔用莫雅的那张脸,对着安瑞娜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要知道,这世上比钻心剜骨还要痛苦一百倍的咒语还有很多,我可以一个个地在那个蠢女人身上试验——就像当年我还是圣徒的一员时,在我的私人实验室里对那些肮脏的麻瓜和泥巴种做的那样……”
“够了!”安瑞娜猛然打断梅莉塔的话,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了,她喘息着,看着梅莉塔,眼神中蕴藏的是愤怒和痛苦的情绪,这种强烈的炽烈的感情几乎达到了重生以来的唯一一次□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你——”
安瑞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光丝上那颗灼热的光珠——
慢慢地又无可逆转地被逼进了她的魔杖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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