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漾眼睁睁地看着聂皓很利索地从床上翻了下来,目不斜视地盯死了她,顺手把手上的输液管拔掉扔开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电影中像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要下床杀人剥皮时,大概就是这种气势。每走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上一样。
杨漾赔着笑说:“总经理大人,不至于吧,我只不小心摸了你几下。就劳您下了床来跟我说话,我过意不去啊。”
聂皓发出一丝轻微的笑声,脸上却全无笑意,注视着她的表情:“怎么不骂了,先前接电话时骂人不是骂得很爽么。怎么现在脸红了,咦,你的手抖什么?”
“总经理,换你如果有喜欢的人跟你求爱,你激不激动?旁边人要打扰,你会不会不耐烦?我这人嘛,虽凶了点,小气了点,但心是好的。”
“这么说,杨漾,你人就像一棵菜。”聂皓说:“一棵菜不就只有菜心好一点?”
杨漾生气了:“神经病!你才像一棵菜呢。别以为你是我老板就可以随意欺负我!”
聂皓点头表示赞同:“嗯,没错,我欺负你欺负定了!”
杨漾想,还是在敌人的炮火之前讨点人情吧,便苦口婆心地说道:“唉,你病了,应该好好休息呀,小心又咳血哦。又脱衣服的,不怕着凉。哇,天啦……你脱衣服干嘛!”随即她又想,衣服是湿的当然是要脱了!哎,但也不用这样紧盯着我的眼睛脱衣服吧,脱这么快干嘛,好像热得不行了似的,简直充满强X犯的Se情意味嘛。
聂皓冷着脸,根本不理她的抗议,只朝她步步逼近。
杨漾惊心胆颤地把视线从那件衣服又移到他身上,居然愣了两秒才跑路。
大概是病房里的灯太亮了,亮得实在晃眼。聂皓英俊的脸庞,挺拔健硕的体格,这双冷得像无生命的水晶的眼睛,格外的灼人。杨漾发愣的这一刻,视线从他的脸慢慢往下看,看着套在腰有些显低的裤子,心里不由地一紧——哎呀呀,好久没有看到他祼着上身了(嘿,这裤子布料很贴身,我甚至连他光ρi股的样子都想象得到)。
很快她又拉回意识。他特意脱了衣服朝我走过来,接下来……?恐怕不止是把我倒吊在他背后那么简单了吧。瞧瞧他这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唉,惨了!
第一次和他上床是喝醉酒了,如果第二次还落在他嘴里,那绝对是TMD自己的太蠢了。
病房里很安静,墙上的钟在悠悠地走着,听得到秒针转动时细微的声响(这大概也是因为她紧张。)走廊上,护士推车走过的车轱辘压在磁砖上的声音都显得好空旷,仿佛隔了好远好远才飘过来的声音。
这间房的隔音太好了!
杨漾望着聂皓冷眸深处那一点诡异的桃花色泽,心里掠过一丝不安。瞅瞅四周,居然没有一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赶紧举起自己的皮包,怒目圆睁地喝斥道:“臭流氓,你敢靠近我,小心你的脑袋。”
“OK,老规矩,我让你三招。”
又来了!杨漾决定抓住这一机会,说道:“好!”
聂皓后退一步,做一个截拳道防守的英武姿势,不屑一顾向她勾勾手指,道:“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