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从荒漠上席卷而来的冷风似乎把血液都要给冻住,但劳累了一天的奴隶们却是没怎么在意寒冷,筋疲力尽的他们在完成工作之后几乎是就地躺下,蜷缩着瞬间就睡过去了。
夜晚休息时间一道,平西城中的火把亮光马上就一大片一大片的消失,很快,就只剩下了巡逻的兽人士兵的火把之光。
而在这份平静之下,却不是所有人都在安分的睡觉。在其他人都躺下之后,有几道黑影在幽暗中悄悄起身,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兽人士兵,鬼祟的行走于街道之中。
“范小哥。”一阵轻微的窸窣之声在谢鹏旁边响过之后,黄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都准备好了,东城一带如果有什么动静,一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好。”轻轻应了一声,谢鹏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四周,观察是否有人主动离去或者被人带离。
一旦确认了有人消失这件事,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只要知道人是如何消失的,那么便自然而然的知晓失踪的人去了哪里。因此,在把人员失踪一事稍稍添油加醋的跟黄山说了之后,黄山立刻义愤填膺的主动召集手下,在晚上监视东城区一带的情况。
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仅仅是击杀了丁国的威名,便让“范守”这个名字具有相当大的震慑力,由谢鹏接管的昔日丁国的手下们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疲倦,一个个睁大着眼睛在黑暗里借着微弱的火把光亮观察四周。
一夜,就这么安静祥和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看到黄山满脸愁容的回来,谢鹏不用问也知道结果是如何了。而且这也怪不得手下们,不说在黑暗中视野极差的手下,就连谢鹏自己,昨晚一整晚也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人以外的其他人擅自起身走动,连一个也没有。
把哈欠连天的手下们都派到柴房去借工作名义休息,谢鹏和不愿离去的黄山一起走在街道上,看着排成队的奴隶们扛着货物走在街道中,脸色都是不大好,他们的区别只在于黄山脸色不好是因为睡眠不足,而谢鹏则是由于心中之事nAd1(
是我想多了?难道那些失踪的人都只是被调离东城区而已?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个多月以来接收了那么多人,城中人数却不见涨又该怎么解释?这说不通。
一定是有人消失了,只是我没有发现消失的方式罢了。但是,我们的人布满了整个东城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发现不了,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消失的……
无论谢鹏如何推算,也始终想不到人员失踪的途径,双眉不禁愈发紧锁。而当他经过某一处街道上,眼角余光所看到的一幕,让他脸色更加阴沉。
“别停下来!今天你们如果还是不能完成指标,死的就是我了!你这娘们想害死我吗?!”
和主要工作是搬运货物的男人们不同,城中妇孺的工作是处理一些杂物,比如把杂乱的物资给分类装箱、缝合衣物、给各自区域内的奴隶煮食等等。
在谢鹏经过一处作坊时,刚好便听到了从中传出的一声暴戾的呼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腰间挂着监工令牌,面容猥琐的干瘦男子在一边空挥着藤条作势要打,一边朝蹲在地上缝合衣物的妇女大声呼喝。
即便是妇孺,也逃不过脸上被烙印上奴隶疤痕的命运,这名妇女亦是如此,她看上去还算姣好的容颜被左脸颊的狰狞烙痕完全破坏了,而且从她手上简陋包扎着的布条都渗着鲜血来看,她手上肯定是已经被针刺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