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能理解大酋长的失态nAd3(”坐在老人对面的巴赫却是有如石板开花样，在那张仿佛除了严肃之外没有第二个表情的脸上展开了微笑，不过这微笑之中却是完全没有笑意可言，只有着无能为力的无奈。

“毕竟不是每个人在见到老师的时候，都能保持镇定的。”

缓缓的喝了一口茶后，老人也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所以当初我就看好你，也向军部推荐过你，只可惜你志向不在此，而且心机也足够深，连我也给瞒了过去，直到这场战争爆发后，我才真正看清楚你。”

“老师是学生唯一敬佩的人，学生能有今日的成就，您当初的教导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让老师的期望落空，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学生的歉意。”说罢，巴赫向老人微微颔首，脸上神­色­相当恭敬，这个点头致歉诚意十足，而且不淡不浓，恰如学生向老师致敬一般合适。

被提起了旧事，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很是随意的摇了摇手，仿佛过去的事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发生在老师身上的事，学生一直深为愤慨，也想替老师伸冤，只可惜学生当时还没有集齐足够的力量，而且一直以来都未能找到老师。否则，若能有老师相助，这一切都将变得容易很多。”

“学生知道现在发出邀请有点晚了，但不知老师是否能助学生一臂之力？这不仅是为了学生的私事，更是为了老师的复仇，若能获得战争的胜利，学生定将亲自撕开教廷虚假的面纱，清剿当年所有参与陷害老师的人，并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还老师一个清白。”

“学生，说到做到。”这一次，巴赫却是比之前更加诚恳的站了起来走到老人身前，毕恭毕敬到极致的双膝跪下，把那颗在所有认识他的人的认知中永远只会高高昂起的头，第二次低了下去。

笑容渐渐消失，老人轻叹了一口气，把茶盏放回到茶几上后起身扶起了巴赫，叹息道：“你永远是我最出­色­的学生，我明白你的心意，只可惜，我已经不在乎复不复仇的那些东西了，所以，还是算了吧，你自己一个人也­干­得挺好的，就这样保持下去吧。”

“那老师为何要现身阻止学生？”话锋一转，巴赫的语气从之前的谦逊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字里行间更是有着逼问的味道。

“不好意思啊，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不会有下一次了。”老人摸了摸自己不知道秃了多少年，已经秃得油光锃亮的光头，惭愧的说道。

“学生需要一个理由。”巴赫不依不挠。

面有难­色­的又摸了摸光滑的后脑勺，老人沉默了半晌后，却是像个不讲道理的无赖年轻人一样耸了耸肩：“就当是给我唯一的孙子网开一面，给他个喘气的机会，毕竟我也不想我唯一的传人被一点机会也不给的一棍子打死，这个理由还可以吧？”

这下子，却是轮到巴赫沉默了，他看着老人如孩童般顽劣的笑容，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定在原地足足十几秒，巴赫才有了声响，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似乎脱力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这位运筹帷幄的大将的浓眉之间，竟然有了颓然之­色­。

“原来学生一直以来做的事，只是老师所利用的一个跳板，一个让那个孩子快速成长的布满了钉刺的跳板……学生还以为自己教导后代的方式已足够严苛，却没想到老师竟然用一场战争如此大的手臂来锤炼自己的后代，好狠的手段。”巴赫的声音无奈到了极

“别这么说，我在谢鹏面前还是一个好爷爷的形象呢。”

“学生不服。”

“别这样，只是一次小小的阻挠而已，你一直以来不做得挺好的吗？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顶多就是救走谢鹏一个人而已，不会做其他的事，这样行了吧？”

一次小小的阻挠……

巴赫苦笑，能够困住两名天阶，两名地阶巅峰，他不知道动用了花费了多大的手笔才做到这一点，无论是时机，还是做出这场埋伏所付出的代价，都决定了绝没有下一次如此完美的机会，而这足以决定整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却被老人给谈笑间扭转了过来，这是哪门子的小小阻挠？

“如此说来，老师把那本书也传给了那孩子？”

“是的。”

巴赫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走了，有缘再见。”巴赫不说话，倒是轮到老人来告别了，“茶不错，我能带走一些吗？”

“老师随意。”巴赫虽然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出于礼貌允许了。

“谢谢款待。”憨厚的呵呵一笑，老人老实不客气的直接拿起了一整块茶砖放进了别在他腰间的那个布满油污的小袋子里，然后迈开健壮的步伐，大步流星的踏出了房门，转眼就消失在了巴赫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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