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床上的躯体在黑夜里疲惫乏力,可大脑却异样清醒。
探过手从矮柜上拿起电话,估摸着时差就给那一边拨了一通电话。
那头的副驾先生今天似乎格外沉默,安静地听任远说完了斑马线和绵羊的故事之后,才轻声地笑了笑,“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你究竟在低落什么?”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眼,天花板似乎挂在距离自己很远的高空,他说不清原因,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故事中残忍的剪羊毛的人,“你几号的航班回来?……他,怎么样?”和自己相比,那个人虽然时常没个正经,但却比自己更像那只绵羊。
“你就省省心吧,人家好地很,”……至少还知道和朋友出来嗨吧,“我,可能晚一阵子再回去。”
“什么?”好像是被他难得认真的语气吓到,任远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
“申请今天我刚刚给机场传真过去,下午又给那头打了个电话。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大概年后才回来。”
明明对那边湿冷的冬天厌恶地不行,眼下却说连新年都不回来过。任远不明就里,“你在搞什么?……喂!告诉过你不要对他出手的吧!?”
男人在那头低低地笑了一声,好似无奈,“求你了,对你的人没兴趣好不好。”
“……”
“任远……”翁晓宸的声音当下在黑暗中异常清冷,任远难以想象他在用怎样的表情诉说这个事实,“我以为我和他不会再见了……我真没想到。”
任远停顿了没多久,就恍然明白了翁晓宸话里的意思。
“……他还记得我,我们都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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