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祈还不清楚怎么回事,时青压低声音解释了一遍,他眼睛一瞪,也摸了石子拼命割起来。
脚步声渐行渐近,就在男人的手快要碰到他们身体的时候,为首那人忽地喊了停,“白面你回来。”
“大哥,这,我那话儿都起了啊。”
“过来!”
男人系好腰带,又走了回去。时青和文祈对视一眼,越发用力地割绳子。
“大哥,还有什么要紧事啊。”
“既然这些小子能卖钱,我们再去掳些回来!”
癞皮狗拍掌笑,“好啊!那个不知什么书塾的少年郎看着就是皮嫩柔滑的好货,反正已经掳了一次,再来一次更好买卖!”
留下了一个男人看守,其他男人纷纷上马,擎着刀往一个方向跑了去。
看守的男人似乎并不把时青和文祈当一回事,兀自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两人便小声地商量了起来,时青道:“我们要趁此机会逃走。”
文祈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这绳子太结实了,怎么办。”
时青沉吟片刻,道:“你转身,让我看看这绳是怎么绑的。”在现代世界时他看过一本教绳子打结的书,自然也知道怎么解开,他就不信了,这囊括了所有绳结的书里还没这匪徒绑的绳结。
上下研究了一会儿,他看出来了,果然是书上有的,“我知道解法,你别动,我来解。”他竭力翻了一个身,摸上了文祈身上的绳结。
匪徒估计是以为他们只是文弱读书郎,没有逃脱的本事,所以绳子虽勒得紧绳结却十分马虎。
时青费了一点力气,终于把文祈解了开来。文祈暗暗转身,“时青你真厉害。我记得你解开的步骤了,我来给你解。”
时青也挣开了绳子,这才觉出指尖疼痛,原来是刚才太急,磨损了指头。不过这是小事,两人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尽可能地让动静最小,只是草木枯枝众多,难免有声音发出,两人又不懂草上飞之流的轻功,只能踮着脚尖慢慢地往树林深处移动……
眼见就要走出男人可以看到的范围了,忽地一只野兔跳过踩中了一根枯枝,啪,男人倏地睁开了眼,“小样儿,敢在大爷眼皮下逃?!”
“快跑!”文祈抓住 ...
(时青撒腿狂奔。
时青惯走山林,带着文祈四处闪避,本以为这样就可摆脱匪徒,却不料男人是有几把刷子的,几个纵跃就到了他们面前,张臂便是一劈。
两人原地扑倒,各自滚向一边,男人果断追上了文祈,时青甫一稳下便抓起一块大石头,跟现代的实心球差不多大小,直直冲过去就是一掷!
男人不知怎地没警惕时青的接近,被重重击中,顿时被石块边沿割伤,渗出些血来。他猛地转身拎住了时青的衣领,怒道:“看我不弄死你!”
被这样的重物袭击竟然都不晕过去!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换旁人肯定该晕死过去的!
时青张目怒瞪,拼死朝男人身上攻击,只他到底还是少年身量,再怎么行走山林怎么有劲也比不过一个懂武的彪形大汉,眼见就要遭祸,被男人另一只手捉住的文祈慌忙大喊:“他是要卖钱的!你们老大说过不能动!你敢!”
男人张口欲骂,却硬生生噎住了,他排位最尾,排第四的白面都不能动的人,他要动了指不定会怎么被教训。他狠狠地把两人扔在地上,左右开弓踹了几脚,每一脚都用足了力气,觉得泄愤够了才又拎回去绑起。
时青呛了几下,只觉得痛入心肺,他筋骨算是强健了也受伤这么重,更别说文弱的文祈。文祈吐出一口血,扯了一下嘴角气弱地道:“咬破嘴了。”
“刚才多得你……”
“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文祈又笑了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时青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咳了几下,痛得着实厉害了。
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了有武功与没武功的天壤之差。如果,他有关子朗或程虎威的武功,今日绝对不会被人这般欺辱。
心中愤懑,却又无处宣泄,时青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快到傍晚,那群匪徒回来了,带回了七个少年,时青认得他们,都是书塾里富家公子哥儿,看来这群人当真是跟着那癞皮狗的说法去捉人的,专挑白净皮嫩的捉。
公子哥儿们尽数被扔了下来,几乎要埋住时青与文祈。有些人疼醒了,凄声嚷起来,男人吼了一道,他们就怕得都噤了声。
看守的男人迎上去,把白天被砸的事说了一遍,似乎是要讨那个砸伤他的人弄几遍。
为首的人问:“行了行了!别像个娘儿们似的唠叨,哪个谁砸了你。”
看守的男人看了过来,时青稍微偏了一下脸,却听得那男人道:“哎……那个,哪个来着?怎么突然多了人就找不到了?”
为首的狠拍了看守男人的头两下,“你耍老子,啊?!”
“大哥我不敢!我、我就是认不出来了!要不,你随便给我一个!”
“给你个屁!这些都是要卖的,折了的钱你垫吗?混账东西!”
“不敢我不敢了,我不要了,哪个都不要了。”
时青默默地抬起了眼睛,存在感弱,原来有这样的好处。只是,他既无武功又无武器,即便透明气场能助他避开报复,又要怎样才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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