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墨梅”交给安百,撩起衣摆,伏在床边轻轻地在安逸宣额上印下一吻,“乖孩子。”
安百踌躇了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您为什么不与他想见?”
男人站起,“你照顾好逸宣便是,其余的事,与你无关。”
安百一惊,急忙跪下,“小的知错了。”
“逸宣的所作所为,我都是知道的。”男人道,“在他的人,他的命,他的全部回到我手上前,我要他毫发无损,听到没有。”
“小的明白!”
送走男人,安百的心跳仍未平息,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一枚隐藏得极深的棋子。
这位爷之所以会出现在此,除了夜访安逸宣少爷外,怕是另有所图。
强风吹开了窗子,安百过去关窗,之间红色的乌云密布,不禁想到,该起的风雨,连龙神都挡不住,他还是顾好自己的小命好了。
这股风,一路吹到了师女教的雪山顶上,一夜之间,天地变色。
“大事不好了!罗山派被灭门了!”
罗山派,是中原的正道门派,擅长用药救人,剑术也颇有造诣,在江湖中虽不算强,却算得上有头有脸,以德行见长得到不少人敬重。
如今竟被一夜之间血洗,据说下手之人十分歹毒,全派不管男女老少,无一幸免,连地砖的缝,都被血浸成了红色。
师女教教主震惊不已,他与罗山派掌门人却是有几分交情的,掌门人为人正直,却不古板世俗,怎么说死就死了?
“凶手是谁?!”
收到消息的白衣弟子说不知道,“武林中人大都震怒,现在正全力追查真凶。只是,很可能……”
“吞吐什么,快说!”
白衣弟子怯怯地瞥了一眼作客的时青,揪紧衣摆道:“很多人都说与佚影门有关,有些杀人的手法跟佚影门的做法一模一样。”
殿内倏地鸦雀无声,在这里的弟子都不着痕迹地挪到师女教主身前,戒备地盯着时青。
时青心中一沉,并不相信是佚影门下的手,有的师女弟子擎起武器,却是直接冲着他来的,关子朗一下拦在了他的面前,就像许多年前,他被冤枉偷了银子时他做的那样,关子朗说:“没有证 ...
(据就不该含血喷人!”
师女教主挥退冲动的弟子,走到时青面前,“你有何说法?”
时青压低了声线,“佚影门与罗山派从来没有过节,除非有人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否则佚影门是不会血洗一整个门派的;再者,佚影门要么不杀人,一旦下手,便要尽力不被发现。我不认为这件事是佚影门干的。”
师女教主沉吟半晌,“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大家镇定,时青是我的客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这般惨无人道的事。”
师女弟子们异常地听教主的话,立刻就收起了杀气恢复寻常模样,教人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师女教中好说话,却不代表江湖中其他人也有这般气定神闲,很多名门正派都震怒了,令得那个小地方的县令一丝不敢懈怠,日以继夜地追查。
这到底是仇家寻仇,还是“杀鸡儆猴”?
无论是哪个原因,这一刀,下得确实太狠了。
身处江湖的人,无一不绷紧了心中的弦,罗山一派的血,随时会变成自己的血。
关家和罗山派也是有交情的,关子朗听闻这个噩耗也必然震惊不已,于是他与师女教主迅速启程,赶往罗山。
罗山与关子朗两人最初落脚的客栈不算远,关子朗稍微有些挂心安逸宣也无法乘机探望,他们在另一家客栈投了宿,隔天就登上了风光清丽的罗山。
这里确实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只是罗山派的大门却涌出一股股腥臭之气。
几人上前,才看到门边坐着一个埋头苦想的老人,老人抬起眼睛,时青嘴角一抽,老人冲他笑了小,露出发黄的牙。
“你们不能进去。”老人嘶哑地说。时青一听这声音这语气,立马就确定自己没看错了。
关子朗问:“为什么?”
老人道:“尸体还在里面,仵作和县令大爷说谁都不能进去。”
关子朗正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见师女教主一个手刀把老人劈晕了过去。
“你……”
“放心,不会受伤的,只让他晕厥一会儿罢了。”
师女教主猛皱眉头,这里臭气熏天,外头的老爷子如何受得了天天守在这儿?
几人光明正大地迈进宅子,时青回头看了一眼,老人正好支起半边眼皮,冲他调皮地撅了撅嘴。
文祈,你怎么又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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