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发,短发让他痛,提醒着曾经的她是何绝决的要和他一刀两断。那个时候的她,被残酷的现实打垮了,做事只顾自己的感觉。他懂的。那是人的一种本能的反应。因为,他也曾有过那样一种痛苦的情绪。
“我知道我很没用。”
突然,他沉沉的垂下了手,眼里闪过疼和痛:
“自醒来,我便问我自己:佟庭烽,你为何要醒来?枉你自诩得了,却救不了儿子女儿。你真该死……
“要是我死了,不知道,那也就算了。可我却活了回来。
“每一次,我一想到爆炸的气流,把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给彻底撕碎,我的心,就会有一种喘不过窒息感。就像有一座大山往你身上压下。你被缓缓压扁。你能深刻的感受到死亡降临前的痛苦。
“那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我无法面对心头的痛,无法面对你。一日复一日,我难以从这个噩梦里走出去。所以,我只敢远远的望着你……
“阿宁,你说你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你,我又何尝不是两年前的我。失去了自信,我不知道要如何立足在世上。是我的自负,酿成了那场大祸……”
他叹息,那种沉重感,是如此的强烈。
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疼了起来。
“一年前,我向国会提出辞职。我说过我辜负了国人的信任,但我已无力胜任这样一个职务。一个心理状态不健全的人,不适合这样一个职位。”
宁敏摒息着,大哀莫过于心死。
她懂的。
她在他身上读到了一种绝望。那伤浩劫,受伤的何止是她?
佟庭烽缓缓走向茶几,执杯喝了一口,看着那水面的茶叶,继续说:
“这一年多,我一直在读佛经,以求心灵上的平和。
“寰宇军工,我已经放弃,送给了启航。
“国家需要军工。而我已经不需要。”
他转身,将茶子放下,站定在她面前,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这辈子,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用时间来医好灵魂上的伤,用未来所有时间,来争取再次走近你。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带你走出那一片荒芜。在 ...
(这片荒芜里再重新开出花来。而不是让我们的世界永远一片灰,而和色彩斑斓的春天绝了缘。
“十月时,辰况给我打电话说:谨之,你儿子和女儿没有死。我的人已经在夷国的***找到了他们。已经在带回来的途中。那一刻,我真的喜出望外。
“十二个小时之后,我在辰况的军用机场见到他们。晒的黝黑,却精神擞抖,当我把他们抱在怀里,我哭的比他们还厉害。”
佟庭烽声音颤了一颤,眼底有泪光:
“我把他们带回了家,给他们检查身子,用心调理他们……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别提有多瘦多黑。『』”
宁敏可以想象的,而且晚晚还把当时的照片给她看了。真是晒的黑啊。不过,这三孩子一藏就全白了。
之前,他们也有跟她说了那些经历——
在飞机失事前,霍单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他以他无宇伦比的智谋,带着他们找到了降落伞,在飞机爆炸前十分钟,跳了下去。
夷国有一片***,关押着被夷国遗弃的各种被判了无期徒形的罪犯,足有四五万之众。
那一次,霍单梆着晚晚,佟麒背捆着小妹,四个人纵身一跳,落在了那座名叫死岛的监***。
他们之所以幸运的可以脱险,最最关键在于:霍单特训过高空跳伞,佟麒呢,虽然年幼,却也有过十来次的跳伞经历。正是经验帮助他们逃过了一劫。
可这一片地方,却是极为复杂的。百年的历史,让这片***自成一个区域。
死岛面积很大,大约有东艾琼城那么大一片地方,高高的铁墙把这里围成了一个铁桶,铁墙外是防逃电网。日日夜夜通着强电伏。一触而亡。电网外,是夷国的武装部队在一年到头牢牢的监视着。
孩子们在那里苟且偷生,艰难的想要寻找离开的方法。后来,他们终于钻进了监控整个区域的控制室,想法子和竺国的军用卫星取得了联系。
莫尧之得讯之后,和启航取得通话,启航和夷国领导人通过对话。终于把孩子给找了回来。
“瞧,阿宁,老天没有灭掉我们的希望。所以,我鼓起勇气,把他们送了过来。盼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幸福可以驱走你心头的阴霾……
“这几天,我一直在,每时每刻在等小单给我发照片,看到你们欢聚在一起,看到你重新露出笑容,我会独自坐在酒店的床上发笑。只是笑过之后,总是失落。为不能亲自守在你们身边而遗憾。
“今天,我终于忍耐不住,想将这枚被你扔还的戒指重新套到你手指上。想重新牵上你的手,带着孩子们,去迎接未来的日子。阿宁,可以吗?”
执其手,他将戒指取来,单膝跪于地上,无比诚挚的征询着。
宁敏手心有汗,眼底有泪。
这两年,她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而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她精神崩溃,在外被人当作疯子来拿住,送精神病院的岁月里,他在生死之间徘徊,由他撑起的商业帝国,也一度摇摇欲坠。
他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他们相爱,又相离,因为那无法跨跃的心理障碍。如今呢,障碍伴着孩子们的回来,已悄然消去。
现在的她,还有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份深情厚谊吗?
她抽回手,抹去了眼窝里的泪花,咽下了喉间的哽涩,清了清嗓音,说:
“明天,我打算带上孩子们回东艾……我想带着他们回去祭拜一下爸爸还有爷爷……你也去吧……”
宁敏看到,佟庭烽的眼底又有水光浮现,而水光深处,自有一道闪亮的光,从那双深沉的眸子深处射出来,就好像隆冬的阴冷天,突然有阳光穿透而出,整片天,一下明媚起来。
那是欣喜的光华。
他不说话,上前,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想将手中的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去。
可是他太激动了,手心又出了汗,一滑,戒指掉了,骨碌碌往沙发底下滚了进去。
他一怔,连忙趴到地上找。
光线太暗,他一时没找到,只能手忙脚忙的抓出手机,调到手电筒模样,心里很懊怅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给戴个戒指都戴不好。
“阿宁,你等一下啊……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他有点窘的抬头对宁敏说,然后歪着脑袋趴在地上四下里照着找着。
宁敏怔怔看,这个时候的佟庭烽,哪还是那个不可一试的传奇,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人,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紧张,出丑,会为找一枚并不值大钱的戒指,而低头,而跪地,而低姿态的趴在地上,爬来爬去。
“找到了,找到了……”
佟庭烽找到了戒指,像个孩子似的高兴着,扬了扬手上闪光的信物,看到妻子正深睇着自己。
他走近,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气息,不至于令自己显得特别的急切:
“我给你戴上!”
但他还是急切的。
下一刻,生怕她悔反似的,他很猴急的抓她的手,很认真的把戒指给她套上去,然后,重重松了一口气,转而凝睇她的脸庞。十指紧紧相缠。目光不愿再离开。
这样一个瞬间,是他一直做梦都在奢望的事,如今,终于梦想成真。
他举高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火热的唇,烙在她的手背上,她的心,跟着颤了几下。
280.番外 解心结,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
( 一
2014年隆冬,宁敏不再无家可归,兜兜转转一圈,她还是回到了紫荆园。『』
也许,这就是宿命窠。
宁敏喜欢紫荆园燔。
这里有阳光,这里有笑声,这里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这里是一片平静的乐土,没有市侩。
日子是暖暖的。
她常常静坐在屋前的阳光里,看着孩子们在面前追逐玩耍。
有时,她的男人也会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陪着他们闹。
两只纯种小萨摩犬,甩着那它们雪白的尾巴,咧着嘴,围着他们直打转,时不时会在地上打滚,用它们的憨态可掬,招引着孩子们的注意。
她看到佟悦经常和那只叫吉祥的狗狗抱作一团,吉祥呢,则很喜欢用那一条粉红的舌头去亲吻她的小主人。另一只名叫如意的狗狗则缠上了小杰。
小杰说,他喜欢狗狗们,太漂亮了。
这两条狗狗已经不是以前养的那两条了,那两条,一只被人扎死了,另一个病死了。因为疏于照顾。
这一次,佟庭烽又另外给孩子们买了两条,还很小。
他说,它们会陪着孩子们一点一点长大。孩子的世界里,要是没有小动物相陪,那得有多寂寞。
狗狗的确能给家庭平添很多热闹,这种热闹能驱散阴冷。
在中国的时候,宁敏觉得冬天的脚步一逼近,不仅身子冷,心也冷,抬头,望着阴晦的天空,越发觉得寒意直冒。
而现在已经是腊月,可东艾的天气,却变得出奇的暖和。
好吧,其实晚上还是很冷的,清晨也冷,但正中午的时候,天色是晴朗的,坐在挡去了寒风的阳光下,能让人感受到的就是暖洋洋。
她喜欢和孩子们说话,听着他们叫妈妈,或是给他们讲故事,看着他们围在自己身边,听得很认真的模样。
而那个时候,丈夫会坐到她身边,也会安静的聆听。
一家子可以坐上一下午,直到晚霞斜照,他们转移战场,一家六口,撤进别墅,齐乐融融的准备晚餐。
以前的晚晚和麒麒都显得娇贵,吃东西很挑剔,现在不挑了,什么都吃。
他们说这两年,在那个岛上,为了活命,什么都得吃。
霍单教会了他们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中更好的生存。
现在的他们,会做饭,会煮菜,会自己洗衣裳,跌伤了,会自己处理伤口……
霍单对于这两个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
悦悦会说很多种语言,全是霍单教的。
听佟麒说,霍单为了把这个还在哺乳期的孩子养活,受了不少苦。
那时,悦悦差点就死掉了,霍单为了救悦悦,和那里一个颇有地位的死囚狠狠打了一架,后来,是那死囚的女儿保下了霍单。那个小姑娘看上了霍单。她跟他说:以后,你娶我,我就让我爸救你妹。
霍单一咬牙答应了,还签了婚书。
回来东艾已有一个月,他们一家六口,过的很快乐,只是孩子们时常会想起霍单。
那个孩子如今已回去了霍启航身边,三五不时的会给佟麒他们打电话,或是视频聊天,每一次都能聊得热火朝天。
融于这样一个家庭中,笑容自然而然就又重新回到了宁敏的脸孔上。
只是有时独处时,她还是难免会有感伤。
有时,瞭望远方,会想过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母亲,如今孤苦的守着那座冷冷清清的排屋,日夜睹物思人,那得有多么的痛蚀人心。
莫尧之来过。
来的那边,天气极好,她倚坐在阳光下的软榻上,正闭目养神。有人咳了一声:
“好优闲。”
她睁眼,看到了那张个格十足的脸孔,大衣,双手Сhā袋,浑身上下自有一股子优越的味道从骨子里发散出来。
“你怎么来了?”
佟庭烽穿着运动服,抱着穿得火红的小悦悦,走过来,一边还在女
儿脸上亲了又亲。
“我奉父命前来看看!”
虽然不道破,但意思很明显,自然是来看宁敏的。
宁敏不想见到莫家人,站起,过去把悦悦抱着,想回房。
莫尧之并不打算放过她,拦了去路,笑着刮了刮悦悦的小脸:
“啧,这小家伙比照片漂亮多多了……”
悦悦歪着头勾着母亲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
“妈妈啊,他是谁呀?”
宁敏抿紧唇不语。ww
悦悦又弯过身子,满怀好奇的问:
“爸爸,他是谁?”
佟庭烽摸摸鼻子,一笑,看了看宁敏。这个身份,怕是宁敏一辈子都不想认回的。
“我是你二舅!”
“闭嘴!”
宁敏狠狠叱了一声,吓得悦悦一愣。
这时,季阿姨送茶水过来,宁敏让她把悦悦给抱走。
等孩子走远了,她才又冷冷喝了一句:
“以后,麻烦你别出现在我们一家子面前。”
“逃避不是办法!”
莫尧之深深睇着:
“骨子里的血脉关系,那是你怎么撇也撇不清的。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父亲生病了,他很挂心你!”
“我父亲已死了!谨之,送客!”
宁敏下了逐客令,原本温柔的眸,一瞬间,凝成冰刀。
“你这样,并不理智。”
莫尧之皱眉:“飞机失事,除了谨之,除了这四个孩子,其他人无一幸免。臣之已死。帮助于瑶劫持的顾靖也一并葬身大海。所有恩恩怨怨都该随着这一场恩怨散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至始至终就是莫家的女儿……”
“我宁敏这辈子只做宁家的女儿!”
她含怒离去。
莫尧之张了一下嘴,想叫,却被佟庭烽以眼神制止。
“尧之,别逼她!”
他示意他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结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开的。好好照顾好你父亲。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二
这天夜里,宁敏把孩子哄睡了,没去睡,而是独自风中望着北方。
月光披在她身上,衬着她身形寂寂,说不出有多么的感伤。
心头,有千千结。
她不想承认那样一种血统。从小到大,把她抚养成人的是宁家人,她的眼里心里,只视他们为家人。对于生父生母,她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痛。她不会去见。没有任意义。尤其是她现在还没有得到母亲的原谅。她怎么可能去认亲?
一件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外头冷!”
佟庭烽说。
...
“谢谢!”
她拢了拢衣服。
“在想什么?”
“想妈妈!”
他侧眸睇了一眼,手臂一捞,将她搂住,唇压在她发顶,想了想说:
“明天周日,我们去屏山老区看看?”
她迟疑了一下,回来有些天了,是该回了。
“好!”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这一刀,迟早得挨!
翌日,一架专机,将佟少一家六口送去了琼城。
上午十点半,车子停在宁家排屋门口。
宁敏下得车来,看到门口的花花草草,依旧茂盛,四下里一如往常打理的干干净净。隔着防盗门,可以看到朱红的大门上贴着一对钢,门是紧闭着的。
晚晚和麒麒先一步奔了过去,打起门铃来,嘴里直叫着:
“姥
姥,姥姥……”
佟庭烽抱着悦悦,宁敏桥小杰,一起来到台阶上。
她的脸色,显得紧张,无法想象,待会儿迎接她的会是怎么一个场面……
隔了一会儿,门开了,一张沉静的脸孔出现在面前。一头华发已花白,满面光滑,不知道何时被人偷去,细纹布满了那张熟悉的脸孔。
看到来人,她呆住,白寥寥的脸,被斜射而进的阳光照得水晶透明,那没有血色的唇,颤了几下,本来平静的眼神闪过几分复杂的神情。
凌珠本能的想把门掩上,却被晚晚和麒麒给推开,俩孩子笑吟吟就往凌珠身上围了上去,嘴里兴奋的叫着:
“姥姥,姥姥,麒麒来您来了……!”
“姥姥,姥姥,晚晚好想您啊……”
“姥姥,姥姥,我叫小悦悦,您知道我是谁吗?”
佟悦从哥哥姐姐中间挤进去缠上了凌珠的大腿,无尾熊似的吊了起来。
凌珠怔怔的看着这些奇迹生还的孩子,眼一下红了。
她把着门框的手,颤抖着,几番犹豫,终于还是落到了那个小小的幼童头上,这孩子正睁着一双无辜而动人的大眼,笑眯眯的仰望着。眼神那么纯净,笑容那么美丽……
第二道台阶上,宁敏缓缓往地上跪了下去:
“妈,不孝女回来看您了!”
晚晚、麒麒看到这一幕,不由一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纷纷下跪:
“姥姥,不孝孙孙晚晚来看您了……”
“姥姥,不孝孙孙麒麒来看您了……”
佟悦一看,挣脱了凌珠的手,跪在了佟麒身边,也跟着甜甜嫩嫩的道一了声:
“姥姥,我不孝孙孙悦悦来看您了……”
如今已更名为佟杰的小杰见状,也相随跪下:
“姥姥,我是佟杰,是妈妈收养的养子,以前,我们在视频里见过面的。今天我随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起来看您了。”
吧嗒,凌珠的眼底有泪滴落。
她抚了抚嘴,擦掉聚满眼眶的眼泪,有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她到底没有把门甩上,事到如今,她已经狠不下心将他们关在门外了。
下一刻,她拢了拢身上那件羊绒开衫,将小悦悦一把抱了起来:
“别跪了都别跪了,地上凉……地上凉……阿重看到会心疼的……”
提到“阿重”,她眼泪簌簌而下。
要是那对父子还在,看到孩子们都来了,得有多好高兴……
可惜,可惜啊……
“姥姥,别哭别哭……”
悦悦给凌珠擦着眼泪,却勾出了她更多的眼泪。
这一天,凌珠把这个曾经被她往死里打的女儿迎进了家门。
这一天,宁敏带着丈夫和孩子们在祖父和父亲的灵位前叩头。
这一天,在母亲房里,宁敏扑在凌珠怀里痛哭流泣。
这一天,凌珠抱着宁敏,也是老泪纵横。日子一久,当理智重新回来,心里怀揣的恨,自然而然就没了,这两年,她怀有的是对于失踪女儿的牵念,对几个孩子夭折于世而生出的心痛,以及独守空屋而带来的无尽的孤零感……
如今再见女儿,再见外孙外孙女,她感受到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这种激动,是这两年来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情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个家不能再散了。瞧瞧啊,那些孩子,多好多好……”
宁敏枕在凌珠大腿上,凌珠在捋她的发。短短的。还和十几岁时一样。
“妈,您留在这里太孤单。触景伤情,只会让你陷入无穷的痛苦,妈,您的精神劲儿不能垮掉。跟我回紫荆园吧……帮我照看孩子们,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妈妈,好吗好吗?”
凌珠自然是不肯的,这座排屋,她住了几十年了,一生最最美好的记忆都在这里,她如何能放得下?
可后来
还是经不住四个孩子苦苦央求,答应去紫荆去住一阵子。
宁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喜极而泣。
凌珠就此去了紫荆园,和悦悦睡一屋,细心的照看这个一出生就历经劫难的孩子。
这个孩子也特别的懂事,很黏姥姥,每每把大眼笑成弯月,和姥姥说悄悄话。
凌珠说,这孩子,就像小棉袄似的。让她忍不住会想起宁敏小时候。
日复一日,那些伤痛的情绪一点一点散了去,凌珠眼底渐渐也就有了笑容。
这是宁敏最最欢喜看到的。
一天,宁敏问佟庭烽:
“世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佟庭烽将她拥在怀,站在夕阳斜去的阳台上往下望:佟麒和晚晚在园子里奔跑,悦悦拉着凌珠在追狗狗,小杰正坐在那里写真,一切如此安祥恬静。
他再回头睇着妻子脸上平静的笑容,亲了一下,说: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家人健康快乐的守在一起。”
她的笑容泛的更大。
不错,生活里的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
三
佟庭烽记得表弟何绅曾问过他一个问题:
“都说猎风组的组长是个天才少女,什么都会有一点,功夫好,枪法一流,会得语种也多……反正就是各种的不得了,大堂哥,你和嫂子私下里有没交过手?”
佟庭烽点头:
“交过手!”
“输赢如何!”
何绅对此很有兴趣,这个人对于各种散打技能特别的喜欢。
“我输了!”
“骗人吧!”
何绅不信:
“打成平手还差不多,要不然就是你放水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
佟庭烽笑:“我不是特警特训队出身。阿宁呢,是从小练的。底子比我好,再加上我 ...
(现在这身子有伤,荒废很久没练了……我若还能赢她,那才奇怪呢!”
想起这事,他就想笑。
那天,在武室,他被妻子一拳击倒在地,就没能站起来,吓得那丫头脸都白了。
凌珠正好来给送点心,看到这光景,也吓坏了,急着吼她:
“下手不知道轻重。你当谨之是你带过的兵吗?”
事后,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其实也没啥事的,可老婆不许他下床。
她说:“你这身子板,现在就这么差,以后还了得。不行,一定得好好养好了。你得为我下半辈子负责的!”
好吧,为了妻子下半辈子的幸福,那他就只能娇贵一次,享受一番妻子的贴心侍候。
四
此后,又某日,何绅到访佟园,佟庭烽夫妻都不在自己的小别墅,一问,才知他们去了武室。
他兴致勃勃的跑去看,俩夫妻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正在教四个孩子练拳。
宁敏使了一套拳法,一招一式强劲有力,整套拳路,又快又狠又有杀气,让何绅惊叹。
一套拳法演练完毕,他忍不住拍手:
“好功夫好功夫!嫂子,我想领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何绅跃跃欲试,兴奋的抱拳相求。
宁敏和婆婆何菊华的娘家人不怎么亲近。
这个何绅,虽见过几面,可没有多说过话,有的只是礼仪上的客套寒暄。
她只听说这位是何家一个不得了的孙子辈,今年二十二,天姿聪慧,做生意很有一套,最近做了一个网站,现在那规模那是越来越大。他爱好学功夫,闲来没事,就去练功,从不找女朋友谈恋爱。被称为怪胎。
宁敏犹豫,正考虑要不要和他打。
“阿宁,那就陪他练练!”
佟庭笑笑说。他知道这个表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宁敏听到男人都这么说了,只好免为其难。
十分钟之后,何绅败,被宁敏反扣压于墙上,动弹不得。
“承让!”
宁敏松手,抹了一把汗。
何绅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臂,心服一叹:
“嫂子好劲力!”
宁敏笑笑,摸摸孩子们的头:“你们聊,我带孩子们去洗澡!”
等呣子五人走完,何绅乍舌一叹:
“谨之哥,嫂子功夫这么了得,你要是哪天再把人给得罪了,被打个鼻青脸肿,不在话下。”
之后,佟太之彪悍,经何绅之嘴不胫而走。
有暗慕佟少者不以为然:
“四肢发达者,必头脑简单……她要是有头脑,猎风也不会全军覆没……”
有人不同意:“你当部队里的人都是吃素的。没能力,能让队员们心服口服的归她管吗?”
“她要是能力,自她嫁给佟少,也不见得她为佟家做出一些事绩出来吧……”
“她已经给佟少生了三个孩子!”
“屁,那是女人的本能。只要佟少乐意,我也能给生出一打大胖小子出来,问题的关健是,这几年,她就顾着和佟少出去环游世界了。让一个男人放下自己的事业陪她玩,那是一个有能力女人的表现吗?就因为她,这些年,佟少已经彻底殒落了。这个女人把我们心目里的佟少全给毁了……说真的,我真不怎么待见她……”
不久之后发生的事,佟太以她的实力,让所有认为她只是花瓶的国民,都闭上了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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