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建成并未酒醉,一见来人眼熟,定神再看,原来是伏媛身着舞衣,翩迁而舞。他待要动怒,忽然见另一女子(岩儿)伏于案前,从案上持起一壶美酒,款款将佳酿注入建成手中的酒杯,不卑不亢,既有端庄,又不失娇媚。
岩儿笑道:“太子,奴婢斗胆请教,这在座的两位突厥大人是何等人!”
建成停下酒杯,说道:“一位是纥干大人,另一位则是特勤大人!”
岩儿立刻上前为两位大人斟酒。她转身时,示意伏媛,而伏媛也于旁桌,执酒敬上太子建成。
建成见是伏媛,冷冰冰地说道:“你是有身份的人,怎么来这里?”但他看到伏媛眼中只有一股杀人的寒意,可恶的女人,谁要她来强出头?为一干*,需要一个妃子出面么?何况是他李建成自己的女人啊~~如果被他人知晓,岂非被他人耻笑,太子连自己的女人也管不住呢?
伏媛也回身而退,她用眼光看了一下岩儿:一个是突厥的纥干,杀了也不会有事的!
岩儿却回了个眼神:那另外一个怎么办?纥干是突厥的小脚色,另一个是突厥使者,突厥的特勤,在李唐朝廷有官爵,吃俸禄的!
伏媛给了个眼神:杀!
岩儿假意屈膝又向特勤行礼,微伸皓腕,再次注满特勤手中的酒盏,款款说道:“大人,奴婢再敬您一杯!”
特勤醉酒已醺,目迷五色,说道:“你是胡人么?胡旋跳地比汉人好多了!”
岩儿微微笑道:“大人,我还会在这三尺案头起舞胡旋呢,大人可要看么?”
特勤啊地鼓掌说道:“好!好!跳一支,跳一支!”
岩儿命人撤去特勤案头的酒席,笑道:“大人!这些汉女既然跳不好胡旋,那就让她们退下,她们有十个人,只要大人依了奴婢,饶了她们一命,奴婢给您跳一辈子的胡旋,好么?”
特勤早已看汉女跳舞看得腻了味,同一支胡旋舞,汉女不能领会深意,莫谈什么搔首弄姿,更不会妖娆媚惑,而岩儿之舞却满含春意,全身处处都在*男人,看得在座三个男人都热血陡升,似乎这一晚宴饮完全是白白消耗干了体力,突然冒出这个天神一般的女人,再看那群脸色苍白的舞女,突然变得索然无趣。特勤笑道:“美人既然愿意跳上一辈子,那好!看在美人的份上,来人,让那些舞女下楼!”
只听一番嘈杂的驱赶声中,所有侥幸活命的舞女全部逃出“吹玉楼”,做鸟兽而散。
吹玉楼中,女人中惟独剩下伏媛与岩儿二人。
岩儿除去软罗鞋,露出白皙的双足,轻轻一跃,立于案头。
鼓点骤起,岩儿摇摇而舞。手足翻飞,腾挪灵转,方寸之案,顿显高超技艺。
或如白蝶吻花,或如玉蜓眠荷,或如秋露乍分,或如冬雾迷合。
若非满堂血光,无人有心,真是辜负了岩儿夺世华彩。
旋转之中,岩儿已然将贴身的软剑秉于指间。
一刹那,岩儿瞅准了时机,软剑直指特勤的双目,犹如火射电闪一般。
只听特勤哎呀一声大叫,待其余门外的突厥人回过神时,岩儿已用手中之剑勾瞎了突厥特勤的单眼!
满堂无声,楼道中,纷乱的脚步向三楼逼近。太子建成扶住纥干向后退了再退,这女人!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而伏媛也早已从靴中抽出匕首,与岩儿一起锁定特勤的咽喉。那特勤不住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