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用手捏了捏杨樱的手背,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得了天下,想碰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但是别来跟我毛糙!”世民一笑:“你有病的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么多年来,除了恪儿,再也没碰过你,你是真不喜欢我么,还是想跟我结拜为兄妹呢?”
杨樱一笑:“算了吧,我这只母夜叉只会惹人耻笑,还敢有非分之想吗?”她用两只漆黑黑的手,将半边头发散于面前,但被世民用手指捋住,望着她黑蒙蒙的脸,叹了口气,“这倒底是什么病,真让我心痛!”杨樱伸手捂住他的手,感觉他手里全是汗,于是笑了笑:“世民哥哥,想好谁去洛阳了么?”
“不如我们一起说!”世民知晓杨樱早已有上佳的人选,只不过心里想的与她想的是不是一致。
杨樱点头而笑,“温大雅大人(见注解)!”两人会心而笑。杨樱笑道:“我想此人早年跟随皇帝陛下于并州左右,当年又教了秦王您几个字,可想而知,温大人既是秦王的心腹,又很深得皇帝陛下之意,秦王起用此人,皇帝陛下必不能起疑的!”
李世民呀了一声,奇道:“你连我的心腹是谁,也知道吗?温大人一向舞文弄墨,并不左右于朝廷,对朝事不多置一喙,怎么你却料得那么准?”
杨樱摇头笑道:“他便是个油闷的葫芦,岂能做到陕东大行台?我一早便料定,他就是个明里不管事,暗地管是非的主!”
李世民咳嗽了一声,笑得气不打一处来:“秦王家的樱儿才是个明里不管事,暗里管天下的主!”
“放屁!”杨樱啐了他一声,“出去!滚远远了去!”
李世民早溜了出去,只害得杨樱望着内室的门,捧着脸儿,半日里不由自主得笑了又笑。
东宫
十一岁的至雅端坐于母亲伏媛的塌前。
李建成走入伏媛的殿阁,四下无人,至雅将一干宫人都赶出母亲的殿阁之中,大半天,她滴水未进。
“至雅,别这样!”建成上前,轻抚女儿至雅及膝的长发。
“父王,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至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撕心裂肺地在建成背上哭开了。
~~谁都不知道至雅到底哭了多久。
~~谁都不知道太子李建成抱了女儿至雅有多久。
~~足足一天,没人胆敢进入伏媛的殿阁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殿阁之门被人从外打开,岩儿和太子妃鱼贯而入。
只见太子建成脚下横着十几支酒壶,昏睡了不知有多久~~
太子妃上前,但只是拾起一条锦被,为丈夫盖了全身,随后,她麻利地抖开手中的麻袋,将地下散乱的酒瓶收拾干净。
岩儿走上脚踏,看着榻上熟睡的郡主至雅,不由惊呆了。
她见过伏媛,知道伏媛有倾国倾城之容,但眼前二天没有梳洗的至雅郡主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脏乱,睡中的她宛如一朵幽雅干净的睡莲。她的美貌更胜伏媛王妃。
垂于榻下的藕臂为浓密的长发遮盖大半支,恬美楚楚的脸上,因梦中的愁躇而梨涡微抖,薄薄的嘴角尚留着昨夜的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