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正当我睡的昏天地暗的时候,被一阵闹铃声惊醒。我们意识到昨天的行为在今天必定会造成不可收拾的残局。果然不出所料,当我们去食堂的路上就听见有俩女生正跟人议论纷纷:“知道吗,昨天晚上,一群流氓把学校的保安给打了。”另一女生说:“是啊,刚才我还见保卫科长头上包着纱布呢。”
值得庆幸的是,昨天我们没有透露自己所在分院和班级,要找到我们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毕竟“法网恢恢”,我们终究是会被揪出来当反动派批斗的。万般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自欺欺人的回寝室这个不怎么温暖的地方避难。
我们三个人躺在床上不停的抽着烟。胖子是个比较急噪的人,遇到事情就会方寸大乱,他不停的唠叨完了完了,这下被开除不说,可能还真会客死他乡,一看那几个就不是什么好鸟。老龟见他那样,说事情没那么邪乎,这种事情学校经常发生,看你用什么方式解决。
我从床上坐起来对老龟说:“要不你还去找你们那招生老师,说不定他能解决?”
民办学校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即使出了再大的事只要金钱和权利都能解决,此时的我们才真正的感受到民办学校的好处,它至少不会因为你犯过什么样的错,而到毕业时不给你那张让人向往的毕业证,更不会把你给开除。
当老龟给他们那个招生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似乎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他告诉我们没什么大事,找个时间请保卫科的人吃顿饭送点礼就解决了。他说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到时过来和那些人见面道个歉就行,至于费用会按接待考察团和送纪念品的形式向学校报销。
我们了解到,老龟所指的老师姓黄,是招生办主任兼老龟那省的招生代理。民办学校正如同赢利公司一样,最受欢迎和最赚钱的就是招生办和考试中心,毕竟消费者都是我们这些学生。招生办的利益大部分来自学生学费的提成,随着学校到位的宣传学生源源不断。考试中心赚的则是学生考级和补考的钱,在X工大立志考级的人并不多,考试费用也得按照国家标准收,补考费大部分也落入了系主任的腰包。所以,考试中心在很多人眼里的地位远远没有招生办高。于是,占据招生办第一把交椅的黄老师,也就成了利益的最佳标榜。
事实似乎真的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不可解决,那天在那姓黄的老师的安排下,我们仨还有保卫科的一群人来到“燕子山”坐在了一起。我们当时还在想,那天保卫科没这么多人啊,吃饭就全冒出来了,敢情都来蹭饭局的。似乎再大的事到了酒桌上都变得简单多了,那天我们十分礼貌的向在坐所有人一圈圈的敬酒,几句好话下来大家已经称兄道弟了。在这个功利的社会上,很显然能喝酒已经成为了一种资本。常言道,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明显我们仨儿都深喑此道。
我们对那个被老龟打破头的科长说了很多言不由衷恭维的话,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迷着微红的眼睛说:“没事,小意思。要是知道是自己人就不会出现当时尴尬的局面啊。”
老龟起来给他倒酒说:“那以后有事还得请您帮忙。”说着我将一条“芙蓉王”的烟塞进了他随身带来的包里。
“兄弟,这是干什么!”说着他假装将烟拿出来。
胖子按住了他往外拿烟的手说:“交情归交情,这回是兄弟们错了,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恩,上道,我们黄总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错。”他将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笑着对带我们来的老师敬酒。
一场在我们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在饭局上解决了,为了表示对黄老师的感谢,那天晚上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来孝敬黄老师。黄老师高兴得哈哈直笑,然后问我们要不也一人找一个,我们说不了明天还得上课。当然,自始至终我们没有花一分钱,白白混了顿饭不说,还认识了保卫科那帮不算兄弟的兄弟。尽管我们认为X工大是一块被无数人*过的Chu女地,但它似乎始终还潜在着挖掘不尽的资源,这让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显得信心十足。
我们也深知欲盖弥彰是非常必要的,回学校之后我们仨决定写下自己的忏悔书。
对于我们来说,写检讨正如同高中写情书一样信手拈来。首先在文章的第一行正中央写上“检讨书”三个大字即可,然后就像言情小说似的流水帐般记述自己犯的错误的起因、经过、结果,在后面加上对自己不成熟的举动造成恶劣后果的认识,以后改过自新的态度和决心,从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和日期。
出于对处理此事的结果令人非常满意,在行文的过程中我们写了无数个排比句,还大量使用副词、形容词修饰点缀文章。不久后,张贴在公告栏上的《检讨书》吸引了大量学生观看。
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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