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你们家了,武汉就你们家啊,我去玩玩不行!”
这时火车到了一个站,下车的人寥寥无几,上车的却是成群接队。这让原本拥挤的车厢变得更加的丰满,进来的人群将我和女孩挤得胸贴胸,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你没有座位吗?”我问女孩。
“没有。”
“那要不我们挤挤,还得很长时间才到呢。”
“恩,好吧。”
不经意间,在艰难的穿行中我拉起了女孩的手,她好象并没有试图挣开的意思。我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见我们过来起身让开了。我的座位在中间靠走廊勉强挤得下两个人。
“你还是学生吧?”
“恩,刚上大一。”说出这话来,让我感到弥漫着些许无奈和惋惜。
“刚念完高中就出来找工作,现在闲着呢。”
“工作也好,免得待在学校受罪,无聊得都能把人给闷死。”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不好好珍惜大好的学习时光,应该利用学习机会认真学点东西。”
“得,学校那么好,那你怎么不读书。”
“我,高中时学不进呗,现在出来才知道自己懂的东西太少了。”
“你认为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很有用啊,大学也只是让你贱卖掉几年的青春,毕业后还不一样得从新来过。”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感到一种悲哀的心情涌出。
我看着窗外飞一般划过的景物,恍然间已由白昼转为黑夜了,它们如同生命中的宝贵青春般,伸手挽留却在人无意间悄然溜走了,等你缓过神时早已毫无踪影。
当我回头注意到女孩时,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和她的眼神碰撞间让我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为了缓和这样尴尬的局面,我问她要不要吃东西。然后翻看包却发现里面除了两瓶矿泉水,一包饼干和一块面包什么都没有。我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说:“为了挤火车,只带了这么点吃的。”
“没关系,我不饿。”
我收起包,我们继续聊天。我问她:“你男朋友没陪你一起出来玩吗?”
“他在武汉工作,让他过来看我他说没时间,只是在三个月前看过我一次,他不来看我就自己去找他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然后毕业了他家里帮他在武汉找工作了,他说好在这边安定好了就接我过来的,可半年了都没动静。”
“该不会喜新厌旧另找新欢了吧!”
女孩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说能不能不说这个。我想她和她男朋友之间肯定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问题,不好再问下去。我在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感情危机,可能是男的为了工作巴结上了公司的某位经理的千金,或者是做了某情感空虚女老板的情人,再可能是嫌弃原来女友喜欢上了别人。
女孩总是能主动找我讲话,见我发呆,她问我在想什么。
“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要不然不会那样的出神,你说不说。”说完她居然用手挠我痒痒。
“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嘛。”我实在受不了她的折腾,只有屈服于她。
“不过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
“说吧,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想法,用得着这么神秘啊。”
我告诉她自己刚才的想法,然后仔细观察她的反应,以为她会粉拳相加,她却眯着眼睛笑了,还说:“是啊,我就怀着无比伤心的心情去找他,然后在火车上遇到你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最后把你视为人生的知己,真有一种相见恨晚感觉。”她一口气说完,然后还不忘鄙视的剽了我一眼说,“以为自己是电视编剧啊,专门想象一些自以为很凄美事实上却俗不可耐的情节。”
这时乘务员过来检票了,她问我有没有票。我说没票能有座位让你坐啊,然后我眯着眼睛打量她说,“你是不是没买票啊?”她向我吐了吐舌头作无所谓状。乘务员已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到我们不远处了,我让女孩趴在自己腿上假装睡着了。当乘务员走到跟前时,我将自己的票递过去迅速收回来,我装作用手拍醒女孩并乘机将自己的票塞到她外衣口袋,在这时女孩很有天分的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慢条斯理地拿出那张票,在她将票递过去的同时还用一种阴谋得逞的眼光看了一下我。我在佩服我俩随机应变能力的同时,也不得不为乘务员走马观花的工作所折服,他们居然没有想到同一趟车上不会出现两张同一座位号的车票,更不会想到两个都有座位票的人会坐同一张椅子,当然他们相信这个社会还会有雷峰同志的身影,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别人。
乘务员走后,我们俩压抑不着的笑了起来,我对女孩说你配合得还不错。她得意的看着我,说那是!你表现也不赖。
我们在互相吹捧的同时,也对他们的工作方式叹为观止,我们笑声时不时的在车厢中传播开来。我们吃完了包里那些少得可怜的事物,后来女孩趴在我腿上睡着了,我同样的用手支着脑袋闭上了眼睛。在大约晚上十点,迷糊中听到广播中传来火车停靠武昌站的声音,慌忙中我顾不上擦干嘴角流下的口水叫醒女孩,狼狈的穿过人群下了火车。
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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