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汉前我去了大雄学校小聚了一次。已经记不清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知道高中时代我们是最铁的兄弟。就像直到现在还不清楚王梦和我分手的原因一样,但隐约记得她是我高中时期最爱的人。
在此之前我们有一场同学聚会,但是去的人却寥寥无几。我始终认为那种性质的聚会就像政府官员的会议一样的毫无意义,只不过是那些爱慕虚荣的人相互吹捧的场所罢了。那些在聚会上彼此恭维、自我吹嘘的人还会在说到起劲时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同学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最后却因无人买单提出AA制,又会为自己多出了五块钱的份子钱感到愤愤不平。好像刚才高举着酒瓶说自己才是同学中混得最牛逼,不是他而是旁边角落里拣剩饭的乞丐一样。我之所以厌倦这种奢华又毫无意义的聚会,除了没有能力充当牛逼买单人的角色外,更重要的是打心眼里鄙视那些虚伪的面孔。
在大雄学校除了埋怨各自生活的无聊和在大学的苦闷外,谈得最多还是女人。毫无疑问,对于正处于青春期的我们来说,异性永远有着说不清的诱惑力。男人之间谈论最多的是女人,就像女人谈论男人一样,这是人的本性。大雄所处在学校是男女混合宿舍,男生住下三层女生住上三层,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之间以铁门来诠释男女有别世俗的门户之见。其实这样的举动纯粹毫无意义,这样的举动就好像一行男女同睡一张床,中间却放一碗水来警告对方不可逾越道德的防线一样可笑,就算梁三伯再世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无疑给那些对异性充满幻想的少男少女躁动的心添加了浓厚的感*彩。事实上,这种现象在借用他人学校教学的院校是普遍存在的,由此看来,面对日益剧增的大学生同居现象除了学生本身的主观原因外,对促成这种不正之风学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样也印证了中国教育中教书“育人”的制度。
我坐在地上堆满烟头和臭袜子的宿舍,看着眼前不时走过的婀娜身姿,不无羡慕的对大雄说,“爽啊雄哥,躺在床上就能欣赏美女飘过的身影,是不是有种特亢奋的感觉。”
“我操,跟睡大街上有什么两样,充其量也只能解下眼福。不看也罢,那种求知不得的心理让人忍不住一天*一百次。”大雄递给我一支烟并给自己点上,继续说:“刚开学那会儿也特激动,还有点处男的矜持感。每次穿着裤衩准备洗澡,门口就晃过一女的,那感觉就像自己的贞操要被人夺走似的。可是后来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心里就琢磨也对啊,在大学这样的环境下人家什么样的家伙没见过。你就是给她看,她还不希罕呢,没准儿还会心里暗暗的骂你发育不良呢。”
大雄在大学开学不久和一女孩好过,他们的开始和结束或多或少充满了戏剧色彩。那学不久的一天,大雄刚打完球从操场回来,在门口看见一个女孩十分费劲的拎着一大桶水,当时的大雄同学心里还怀着对大学美好生活的向往,知道乐于助人是作为一名大学生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就在这是大雄同学高举着“响应党的号召,关爱弱势群体”的旗帜,充分利用了自己八块腹肌的作用,一口气帮女孩将水送到了女孩所在的宿舍。当面对女孩甜美的笑容跟自己说谢谢的时候,大雄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雷锋同志的光环,然后木讷的抓着后脑勺说为人民服务是中国的优良传统,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说完乐得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当跑到自己宿舍门口时,觉得似乎忘了什么,又跑上去告诉女孩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宿舍门牌号,最后才满意的回去了。
自从邂逅女孩后,特别是想到女孩对着自己甜美的笑容,大雄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琢磨着是不是遇到了属于自己的百分百女孩这样纯情的问题。可是从那以后大雄就再也没见到女孩的身影,他甚至想过女孩是不是生病了或者转学了。他不止一次的想拨打女孩的电话问她最近好吗,最终却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女孩的宿舍外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想到这里大雄不只一次的骂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他也想过去女孩宿舍找她,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每天站在宿舍门口盼望着女孩的出现,只想问候女孩一句你还好吗。
但是想像中这样的场景始终没能出现,直到有一天大雄一个人躺在床上郁闷的抽着烟,突然听到传来的敲门声,大雄极不耐烦的骂了句,没手啊,门没锁自己进来。然后门口就出现在大雄心中惦记的那个甜美笑容的女孩,但是此时女孩脸上不是以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因大雄的漫骂声造成的胆怯表情。大雄丢掉烟头朝门的方向望去,被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吓了一挑,不知所措的套上短裤然后抹去因三天没有洗脸而堆积在眼角的眼屎,对着女孩尴尬的傻笑。女孩说“楼上停水了,可以在你们宿舍接水洗衣服吗。”大雄还愣在那里以为自己还在继续昨天晚上的春梦,被女孩的一句不记得我了吗,拉回了现实。他这才从陶醉的梦里醒来,不知所云的说“我宿舍就是你宿舍,就跟这洗吧。”当大雄有了女孩的电话后,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对着手机信息躲在被子里傻笑。后来大家都说大雄恋爱了。
电脑在很多情况下促成了无数的姻缘,很多男生以带女生来宿舍看电影为由,完成了人生中最美丽的篇章。在舍友的预谋下,女孩来到大雄宿舍看电影,女孩在过了关门的时间还没能回到自己宿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面女孩无奈的表情,并不知内情的大雄同学再一次发扬了乐于助人的美德,决定将自己的床留给女孩,这时女孩害羞的问那你呢,舍友一起哄笑着说我们出去,你俩有的是空间。女孩低下羞红的脸并没有拒绝。按照舍友的估计,大雄从那天晚上应该失身的,告别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碰过的时代,跟他们一样的与时俱进。
事后,大雄说那天晚上除了帮女孩拉上滑落一角的被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干。当面对大家的惋惜和鄙夷时,大雄的解释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特装孙子的人,他说他所追求的是那种纯洁无瑕的爱情,而并非是建立在生理需求之上的,他要把自己的清白之身在新婚之夜献给自己的妻子。面对大雄自我陶醉的神情,大家一致认为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天真的人了,并告诉大雄说他一定会后悔的。
正如同舍友所说,女孩和大雄交往的同时,他渐渐发现女孩跟另一个高年级的男生交往密切,甚至夜不归宿。大雄认为女孩的行为是对他们爱情的不尊重,他认为女孩既然跟自己在一起了就不应该和其他男生有过于暧昧的关系,更不能俩人晚上单独出去。为了捍卫自己高尚的爱情理念,大雄在一次女孩和男生出去后给女孩打了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女孩在电话里很从容的告诉大雄,正和朋友在一起呢。大雄忍住心中的激动心明知故问,是男生还是女生。这时女孩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说跟一男生,怎么啦。大雄显然已经无法忍受女孩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话,提高声调的对女孩吼道,男生就不行,快点给我回来。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容忍了很久,说大雄,你有什么权利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告诉你吧,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大学的孤单和无助,想找个人排解下心中的落寞和无聊,希望你能给我生活中带来更多的色彩。可你呢,天真得像个孩子,连作为女人对男人的最基本需求都不能满足,跟你在一起我没有感觉找到了生活的依靠,反而觉得自己找了一弟弟。还没等大雄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挂短,只留下大雄一个人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