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米雪儿做了相应的检查,夏秋真的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米雪儿神经崩溃了。
“她长期处于压抑和恐惧的状态下,这次的事情恐怕是个致命的打击。”夏秋的声音很低闷,“我已经给她注射了一定的镇定剂。”
曹倪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米雪儿,“现在要怎么做?不送她去医院真的好吗?”
李悠断然摇头,“不能去医院了。我们必须看着她,不能让她再出什么意外。”
“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按照资料上的说法破解这个游戏。不能再让任何人出事。”夏秋两手交握说。
“那好,今晚我们就去!”曹倪一副壮士出征的模样。
李悠笑起来,“我的姑奶奶,你就歇着吧。米雪儿交给你照顾,我跟夏秋去就行了。”
“可是破解游戏不是需要女人吗?”曹倪疑问,“难道你真要男扮女装?”
李悠看看夏秋,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是啊,我跟李悠进出医院比较方便,曹倪就不一样了。而且,必须有人留下来照顾米雪儿,她的情况还很不稳定。”夏秋说,“一旦她醒来,还是哭闹不停的话,你就给她注射这支针剂吧。”
说着,夏秋把准备好的针剂递给曹倪,曹倪撇撇嘴,很不情愿的看了两人一眼。用背包准备好材料,两人离开了夏秋的家。
“你跟曹倪是怎么认识的?”夏秋不经意的问。
“她啊,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副经理,前几个月刚调到本市。有一回我去‘阑珊’,就看见她一个人在喝酒,随便就聊了几句,后来认识了,也觉得不错,我很喜欢她的开朗活泼。”李悠脸上带着回忆的笑容说。
“很少见啊,你居然会想谈恋爱。”
“这话就不对了。哪里是我不想谈,是一直找不到那个令我心动的人啊。”
“这话让医院的小护士们听了,岂不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些个小护士们整天看着,漂亮的也变得一般了。再说,同一行的对象总是觉得很拘束啊。”
“哪里是拘束,分明是你想搞花样嘛!”夏秋学着一口四川话说。
“臭小子!”李悠嘿嘿笑着。
两人闲聊着来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十二楼的主任办公室是空的。夏秋跟李悠来到已经满是灰尘的办公室,掩上了窗帘。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说,刚才聊天的确是放松了,可是一进这鬼地方还是浑身不舒服。”李悠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假发。
夏秋握着手电筒,将背包里的护士服递给李悠,“李悠,你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来做这件事?”
李悠顿了顿,“我不想让曹倪冒险。”
夏秋愣了一下,继而捂着嘴笑起来,“居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有担当的男人啊!”
李悠白了夏秋一眼,几下套上了白色的护士服。
“资料上说,那个叫血腥玛丽的女人是靠气味来分辨召唤者的身份的。我已经在衣服上喷了米雪儿常用的香水,应该能盖得住你的体味。”夏秋又递给李悠一叠纸,“这是具体的步骤,每个细节都很重要,你千万要记住!”
“知道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十二点,夏秋靠在办公室的门后,他是紧张的。他只有靠着什么东西才会觉得踏实,才能压制住微微发抖的身体。而李悠蹲在地上,默默的记忆着仪式的细节,额头上的汗珠在微微的光线中泛着光。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寂静的楼内,夏秋定在十一点五十五分的闹铃尖刻的叫起来。夏秋慌忙按掉手机闹铃,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走。”
月光惨淡的照在楼道里,隐约中能看到两个小心翼翼的身影慢慢向护士值班室靠近。
吱呀——
两人推门钻进了值班室。
李悠正要拉换衣间的门,“该死!”
“怎么了?”
“换衣间的门被锁上了!”
夏秋顿时觉得头皮一麻。
“怎么会这样!”
李悠使劲拉了拉门,“是锁了没错。这道门是外开的,没办法撞啊。”他回头问夏秋,“带小刀了吗?”
夏秋摇头。夏秋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道门身上了。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换衣间的门还是开着的,怎么会锁上?难道这期间有人来过?还是那东西知道他们会来……
咚咚咚!
李悠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装葡萄糖的瓶子,敲起了换衣间的门把手。
“快停下!会被别人听到的!”夏秋连忙制止,就在这时,空旷的楼道里,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夏秋急忙关掉手电筒,两人悄悄靠在值班室的门后屏住了呼吸。
一个脚步声越走越近,终于,停在了值班室的门前。
夏秋和李悠紧张极了!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他们要怎么解释三更半夜在这里所作的一切?
可是,一阵静默之后,那个脚步声又开始响起,越走越远,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又关上,十二楼又恢复了沉寂。
两人静静的坐了很久,确定已经没有了动静之后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办?”李悠沮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