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血嵬露出安心地表情,转过头去,温柔地看着那巨大冰晶中的人,“我可以,继续休息下去了……”
他看向刑血。刑血只是淡淡叹息一声,这寂寞的生物,强大如斯,仅仅想要生存下来却又如此困难。悲剧一般的存在。
“我知道得太多了,也活了太久,”血嵬没有转头,向许凌风解释道,“我太了解那种因为违背‘规律’而被折磨的痛苦,我不觉得你可以解决这一切。可是他……如此年轻,你可以帮得到他。”
赤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巨大的水晶,那个狂傲的躯体被固定在里面,狂舞的黑发,矫健的躯体,沉睡中的姿态仍如狂嚣如初。如他自己。
“希望这一次,你可以帮助我,生存下来吧……”
我,不想死去。并不是害怕,只是不甘心!
“他也许会杀了我的,我是说,另一个你。”许凌风开口,他得不得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血嵬想杀他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他想不到另一个血嵬苏醒后放过自己这个曾把他整得很惨的人的理由。
“他杀不了你。”血嵬淡淡地说,语音中有难掩的疲倦,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我会和你订下血契,你们拥有同一份生命,谁也杀不了谁。”他转过头,直视许凌风,
“好好陪着他,一起活下去。”
许凌风突然感到心疼,那两个人拥有着同一个灵魂,却又是不同的。眼前的人,仿佛那个单纯直接的血嵬,经历了那种种不被允许的悲哀后的存在,无奈疲惫的,却如此执着纯粹着。
“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最后。”
他柔声说,然后他第一次看到血嵬露出一种称得上“温柔”的神情,无声地微笑,“我们开始吧,集中你的精神。”
“没有生命可以承受得了你的力量,他会死的。”刑血突然开口。
“如果他拥有我希望的那个存在的话,他就不会有事。”如果没有,死也没办法。
一个血红色的印记在血嵬的额上浮现。仿佛外表裂开了一道缝隙,刺透了束缚般红得刺目,这里只是冰山一角,里面的未知包含着一种让许凌风灵魂都在打战的恐怖力量。强大到完全无可想像的恐惧!
和天源和地形完全不同的记号,那是一种最本质的区别。
完全,不同的生物。宇宙间的唯一。为什么,会存在呢?
灵魂的深处很疼,因为某种质变的关系。那红色的光像蛇一样刺入他的神经,烙过的铁般灼热得让他几乎昏迷,如果不是他有着那么强大的精神力的话。他只是盯着血嵬的面庞,眼睛一瞬间也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