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她的梦被易瑾止亲自打碎。
而四年后的2月29号,他希望他亲手为她将那残缺的梦 ...
(补上缺口。
亲手给予她那份幸福……
叶璃最终还是被易瑾止半强迫地逮住拉去了他的公寓。
他的私人领域,她很少涉及。
也尽着一切努力避免和他接触过多。
晚餐是叶璃准备的,理由自然是因为易瑾止说可可饿了,可可想吃她妈咪亲手做的,她妈咪因为睿睿而抛下可可都不疼可可了。
一大堆理由,让叶璃被他折腾得不得不下厨。
可可高兴地大喊一声,便欢天喜地地去客厅看电视了。
叶璃先淘米下锅,这个简单,电饭锅上一Сhā就搞定了。
只不过,感觉到靠在厨房门上的男人那道犀利而灼/热的视线,她却有些不淡定。
“你能不能先出去?”
停下折菜叶的手,叶璃颇有些头疼地开口。
易瑾止深沉的目光那么毫无避讳地落在她身上,那般灼烫,仿佛要将她刻入心底。不退反进,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不出去又怎样?”
她原以为他会立刻针对于睿睿的事情而跟她闹个明白,可从离开医院到现在,他居然只字未提睿睿的事情,更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说到底,易瑾止确实是变了很多。
若是以往的他,怎么可能到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
怎么可能被蒙骗了这么久却连最基本的质问都没有?
皱眉,叶璃被他这般一瞬不瞬地看着,当真是有些亚历山大,尤其是两人现在的关系,颇为尴尬,这般同处一室,本身便有种不清不楚的味道。
“不出去的话,今天的晚餐就交给你了。”只能对他妥协,叶璃将面前的菜篮子往他手里头一放,就想当甩手掌柜。
他愿意留在厨房重地那他便留着,她也乐得清闲,可以去陪陪可可。
只不过易瑾止却再次用他的身子堵在了门口。
然后,将厨房门一拉,就这样隔绝了和客厅之间的联系。
相比于普通人家的厨房,易瑾止将其装修得极有特色,现代典雅,舒心而有家的感觉,且空间范围一点都不狭小。叶璃却觉得这儿的逼仄空气几乎要让她无法呼吸了。
有一种人,身上具有那种与生俱来让人压抑的力量。
易瑾止,便属于那种人。
抬眸,她索性不再躲闪他的视线,就这般与他面对面。
“你到底想怎样?”
手上是刚刚叶璃递到他手里头的菜篮子,易瑾止却并没有将它放下的打算,而是提着它,保持着那个堵住门的姿势:“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这,不是他第一次针对于以前的事向她道歉。
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几次三番道歉,叶璃却也知晓,那早已无济于事。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卓然而立,易瑾止一身清华,静冷无波的眸眼有着缱/绻的温柔,如波如浪,翻腾不休。他终于不再选择沉默,
那清冽的嗓音响彻在厨房内。
“当年你胃出血我却误认为是你和那帮混混在一起不知自爱,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为了我。叶璃,对不起,我不该听九思的片面之词就将你彻底定了罪,颠覆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当年的他只知道她和那帮混混一起胡天海地地喝酒,若不是九思实在看不过眼而帮她报警,她当年许是被那些人糟蹋,许是直接因胃出血过量而死了……
而调查之后才知,所谓的真相竟是那般残忍。
她当年会那般不要命地和那帮混混喝酒,完全是为了他。
他当年年少轻狂,对于不平事虽然Сhā手得少,但实在看不过眼的也会管上一管,所以得罪了那伙人。
而那一天,被他们找上门来了。
可笑他当时晕了过去,根本就不知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无视她对他的付出。
他难以想象那般瘦弱的人为了他将一杯杯烈酒掺杂着喝入腹是什么感受。那混合着泪水与疼痛的酒的滋味,想必在她的心头是万般苦涩的吧。
“当年真不该为了你将自己的胃折腾成那样。”
可笑啊可笑,他初听得她这一句时,还只当笑话一般听了。
如今知晓真相,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当真是错得离谱。
叶璃静静地看着他,他那双眼中,再也不复当年的嘲讽,再也不复当年的冷意。
而她,却已然没有了过多的情绪。
当年为了他,她被那伙人逼着喝了十几杯深水炸弹和伏特加。
到最后,她被警方救出后因胃出血和酒精中毒在医院养了一个月,而昏迷不醒的他,则在杜九思急急忙忙赶来后被送回了家。
若警方没赶来,她几乎是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堵上自己来救他,可他醒来后,留给她的,不过是他和杜九思亲密恩爱的画面。
其实,再来追究当年的事情,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那般执着地想要将当年的事情弄清楚呢?
“易瑾止,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了我,那么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签字吗?
放她彻底跟卓蔺垣在一起?
他承认,他很自私,他办不到。
“我们有两个孩子,叶璃,为了孩子,我们重新开始。”
是啊,他们有孩子,他们之间的牵扯,怎么可能断得了呢?
睿睿是他的儿子啊。
叶璃平静地看着他,终究,他还是提到了睿睿的身世。
“其实有关于睿睿的事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所以让你误会可可是你的女儿的事,我很抱歉。当年生下睿睿后医生检查出来他有先天性白血病,我爸怕我担心又怕睿睿最终逃不过一个‘死’字,便让卓蔺垣带走了他接受国外最先进的治疗。而可可的母亲恰巧在医院去世,她无父无母无亲人,父亲便偷偷将她收到了我的名下。这件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我确实是在孩子的身世上欺瞒了你。当然,如果你执意要睿睿的抚养权的话,我也不会退让。”
一口气说完,叶璃眼中有着一抹坚定。
易瑾止喉咙不由有些发涩。
她还是不肯因为孩子而对他妥协重新接受他。
握着菜篮子的手捏得死紧,仿佛唯有这般,才能克制自己心头的那股烦躁与慌乱。
蓦地,他一个倾身,直接吻上她的唇。
叶璃一个挣扎,他却一手捏紧菜篮子,一手扣住她的后背。
那般香甜的味道,令他流连。
舌在她口中肆意扫过,滚/烫的气息攫取住她的,随着唇舌的进/入,他右手的菜篮子落地,改成双手紧搂住她。
酥/麻的感觉袭身,叶璃只觉得呼吸急促,那挣扎的动作因为缺乏空气而停了下来。
...
察觉到她的异样,易瑾止终于舍得放开她,唇贴在她的耳边,灼灼的气息一点点触入她的耳膜:“当年,我真不应该推开你。”
随即,像没事人一般抽身退离,捡起地上的菜篮子放到流理台上,便走了出去。
那远去的背影孤寂,仿若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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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人猜中为毛卓蔺垣和睿睿鉴定出来居然也是父子关系?之前的病啊手术啊都有伏笔……
归根究底还是一句话:卓先生你身体为嘛那么差……
137.一百三十七根本不准备给他半分机会的女人,该如何追?
( 一百三十七、根本不准备给他半分机会的女人,该如何追?
水南景湾。ww
睿睿已经发出了不止一百零一次的哀嚎。
“妈咪怎么还不回来啊?妈咪为了可可妹妹肯定抛夫弃子了。妈咪被坏叔叔拐走了……”
下意识说到“坏叔叔”的时候,睿睿心头还是划过一抹异样。
毕竟是坏叔叔给他输的血,按照外公的说法,如果不是坏叔叔给他输血,他后果会很不妙窠。
所以,奇异的,对坏叔叔的排斥感竟小了很多。
甚至于,提到这个原本不怎么喜欢的称呼时,还觉出了几分亲昵的味道。
睿睿不由地自叹,自己就是太善良太见不得被别人帮助了,哎,欠了人家一份恩啊……
“爹地,坏叔叔这次帮了我,你说我该怎么还他这份恩情?”
餐桌里,没有了叶璃的夜晚,父子俩无心自己做饭,都是回来的时候让司机顺道去打包回来的饭菜。
卓蔺垣闻言,摸索着下筷的手一顿,良久,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动作:“不用还。”
“为什么不用还?我可不想欠着他恩情。”睿睿感觉浑身不舒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着别人的感觉了。
可如果要还,坏叔叔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妈咪回到他身边,难不成他还把妈咪拱手相让?no/way!但其它的话,送个花篮表示下感激?好幼稚……
终于,卓蔺垣选择将筷子放下,沉着的面容在灯光下闪现着一抹异样:“睿睿,你不欠他什么,而是他欠你。所以,不用想着怎么去还。”
小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了知恩图报就已经知道了欠人恩情要还。
突然之间,卓蔺垣便有些好奇:“睿睿,如果是你欠了爹地,你会不会也得跟爹地一笔一笔地算过去?”
岂料小家伙却是嘿嘿一笑:“咱俩谁跟谁啊,爹地你就别跟我见外了,以前给的零花不准收回,我的宝贝金库也不准再没收了……”
扒拉几下饭菜,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恐一个慢速度就惨遭被卓蔺垣没收的代价……
感受到那小小的身影逃离了饭桌,卓蔺垣对着一桌子饭菜,却是再也没有了食欲。
将近四年的相处,他怎么可能会对他没有感情?
那是疼到了骨子里的爱,无论是谁都比拟不了的。
想到有朝一日睿睿会叫易瑾止爹地,而对他形同陌路,他的心便如同被撕扯,疼得厉害。
一步一步点着手杖挪到卧室,面对着那满世界的黑暗,他突然好想给叶璃打电话。
好想问问她,究竟在哪,究竟和谁在一起。
手指在的位置循环着挪动,终于按了下去,却又倏忽间挂断。
竟是有些害怕那个答案。
今天的他,其实是有史以来最没有出息的。
面对易瑾止的步步紧逼,面对那个真相的拆穿,竟是落荒而逃。
甚至于,亲手将她推给了易瑾止。
留下她,亲自面对那一切,有可能,是易瑾止的狂风暴雨般的质问,更有可能……
想到下一个可能,卓蔺垣身子一阵紧绷。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自以为是。
认准了叶璃顾念着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而不会离开他,认准了他的眼睛还未复原她便不舍得弃他不顾。
但恩情终归是恩情,不是她想要的感情。
她说她会尝试爱他。『』
可她从未说过他已经爱上他。
越想下去,整个人便愈发觉得心口的位置跳动得厉害,眼角的位置,竟有了涩意。
纱布下的眼,再次毫无预警地疼了起来。
这已经是手术后第几次疼了呢?
他已然记不清……
刚想夺门而出去找叶璃,手中的手机却是蓦地响了起来。
那熟悉的铃声,彷如天籁,他竟有些不敢确定,那般急切地接起,静静地等待着另一头的声音。
“卓蔺垣?”
另一头的声音,来自于叶璃,小心翼翼地探问。
“嗯。”轻应着,卓蔺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叶璃基本不会留在这儿过夜,毕竟两人目前的关系实在是尴尬,尤其叶璃身上还冠着一张证。不过有时候耐不住睿睿的软磨硬泡,或者有时候为了照顾眼睛受伤行动不便的他,便会在这儿住下。
毕竟每天来来回回往返着来,也实在是一件吃力的事。
而她自从又回到正常的上班作息,更是没有时间了。
“我先在易瑾止这边陪可可一会儿,睿睿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待会儿我直接回家了,你别担心。”叶璃说的回家,自然指的是叶家。
安抚的声音,情绪稳定,似乎之前和易瑾止的谈话,并没
有闹不愉快,也似乎,她和易瑾止之间,并没有旧情复燃。
其实,她能主动打过来向他报备,对他而言,就好比被无数的喜悦所砸中,令他再疼,都能够上扬起嘴角了。
“好,那你跟可可好好聊会儿,小家伙见你总是往我这边跑顾着睿睿,铁定是要吃味了,好好哄哄她,可别做一个失职的母亲。”
作为一个母亲,要想摆平一杆秤,其实有些难。
对于孩子而言,即使她再努力地想要将自己对孩子的爱平分,可在孩子眼中,总觉得她对另一个会比对自己爱得多。
所以,小小的孩子之间,也便有了互相攀比心理,也便有了互相较劲心理,也便有了互相水火不同心理。
尤其像睿睿和可可现在的状况,便属于闹得比较大的。
毕竟叶璃分/身/乏/术,这不是一个普通融合的家庭下的两个孩子,而是属于破碎家庭下的两个孩子。
但按照可可对睿睿的不认同已经对易瑾止的依赖,即使叶璃最终和他结婚,四个人也不可能生活在一道。
那么叶璃作为母亲,她的母爱对于可可而言,便绝对会觉得少了。
卓蔺垣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深深的安抚以及安定人心的力量,叶璃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总是比她想得深远,总是能轻而易举便猜透她的心思。
又反应过来他根本就瞧不见她点头,立刻重重地应了一声:“我会努力跟她沟通好的,你早点睡,晚上别想太多。”
这一句,犹如一颗石子,在卓蔺垣的心头留下了层层涟漪,竟是止也止不住地扩散开来。
她让他别想太多,她主动打电话过来,她跟他交代她的行程,是因为怕他胡思乱想,是怕他钻了牛角尖。
这说明,她根本就是在意他的想法的?
那喜悦的泡泡,一个个地飘起。
刚刚还抽疼的眼,那份疼痛就 ...
(这般被她的一句话,奇迹般地安抚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好,我不会想太多,你要回去了跟我说一声,我让老温将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大晚上的,你是想让我不放心吗?”
一句话,堵住了叶璃的推辞。
她这才无奈答应。
等到挂断电话,卓蔺垣久久地捏紧手里头的手机,手心,竟有些发热。
那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唇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爹地,跟妈咪通完话开心了?”睿睿不知什么时候自动自发地扭动门把手探过了小脑袋。
卓蔺垣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切,纯粹就是小孩子,连我都不如,还得让妈咪哄。”睿睿小大人似地留下自己的鄙夷,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在卓蔺垣发飙前飞快跑了。
拖鞋的声音在地板上回荡,卓蔺垣只是静静地听着。
是啊,他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竟还要让女人哄呢……
自从被遣送回国,短短三个礼拜,杜九思便如同活在人间炼狱。
在菲律宾的经纪公司直接将她雪藏,甚至于要跟她解约。
没有了强有力的后盾,在这一行且没有过多的人脉条件下,再做下去,也就只有两个字——等死。
是,她是逃脱了中国律法的束缚,侥幸避免了坐牢。
但她原以为她在菲律宾境内好歹混了多年,早就积攒了大批量的死忠粉。
即使经纪公司要维护自身利益切断与她之间的关系,那好歹也应该看到她能为公司创造的整体价值才对。
她没想到菲律宾的经纪公司做起事来那么有原则性。
但凡一个艺人有了过错被追究,并不像中国那般先为她辟谣,实在不行先雪藏一段时间等公众对这件事慢慢淡忘了再准备让她复出。她所在的经纪公司直接告诉她没有了合作的可能。如果她继续以他们旗下的艺人自居,那么她的命运也不过就是永久被雪藏,让她考虑清楚要不要走人。
当然,因为她个人状况给公司形象造成了巨大损害甚至连之前签订的合约都被人追缴回去,所以违约金部分经纪公司拒绝承担,甚至还将一条条款项罗列出来,要求她给出大量赔偿。
大量债务累积,她的房产车子早就被抵押,手头的资金也是个大问题。
至于那些粉丝,虽然也有一部分维护她的认为她是被冤枉陷害或者是认为她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而做得无可非议,但还是有大部分粉丝远离,从原本对她的支持转变成抨击。
之前公司分配的手机早就被打爆了,都是各种各样的谩骂与威胁。
而她每次出门,都犹如过街老鼠,只能慌不择路遮遮掩掩,再不复从前的风光无数。
背井离乡,她用三年多的时间在菲律宾打拼自己的事业,原以为功成回
国能以着崭新的身份能与易瑾止地位相匹敌的靓丽身份与他重新站在一起。
可她却错了,错得离谱。
时间从来就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易瑾止,那个几年前承诺会娶她的男人,也并未一直等在远处。
她怎么甘心?
如今一事无成被国民唾弃的她,又怎么能够忍受日后的岁月里永远都是这种状况?
杜九思回来的消息瞒得很透彻,护照是花大价钱向一个身材和她相似的女人手里头暂借的,至于发型和脸蛋,稍微有些相似便能蒙混过关了。
“你这么回来,可别告诉我是想我了这几个礼拜没和我做就浑身不舒坦。”曾斐鸣第一时间得知她回国的消息之后便飞快赶了来,出口的话没个正形甚至还有些讽刺,只不过眼角眉梢下意识流露出来的那抹担忧,却泄露了他的心绪。
只不过,杜九思自然是不可能看到这些的。
在她的眼中,眼前的人对她迷恋的也不过是她的身体。
不过他却因着那样的隐疾不能彻底碰她,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
“那儿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每天只要一出门就被人追着跑,房子车子全部被抵押,手头没钱又没有稳定收入,甚至还被黑得人人皆知,我不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老死。”
作为一个中国女人,即使她平日里出门隐藏得再好,还是很容易被菲律宾人发现她的身份。
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用她,没有人愿意帮她,在那儿,她的价值早就被抨击得一无是处。
骄傲如她,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看着她如此自怨自艾的表情,曾斐鸣不知脑子里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开口:“那你以后就住在我那里,我确保你不会被人发现偷偷溜回国了,就这样,咱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在他接下去的生命里,他愿意尽他一切所能来护着她。
杜九思不禁望向他,目光里有着探究。
没想到这世上唯一一个愿意收留她的人,竟然是他。
可笑她偷偷溜回来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对她却如此不屑一顾,甚至于在接到她电话后,对她的也只是指责,没有半分怜悯。
她这些日子过得那么苦那么难,他不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和她划分界限!
甚至她再打给他,便是永远的已关机状态。
很显然,他将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谢谢你还愿意帮我。”眸中有什么划过,杜九思脸上却有一抹暗沉划过。
原本属于她的,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回来!
夜pub。
又是一个都市不眠夜。
这几个晚上易瑾止每日都来,甚至还拖上其他几个。
“易少,你借酒消愁的话找我就行了,孔大公子连自个儿老婆都搞不定,怎么可能来帮你出谋划策?”
包厢内,杜岑安一杯接一杯,还不忘对孔司衍进行数落。
易瑾止唇角的弧度染上苦涩:“你帮我把人给追回来?你自己的那点破事似乎都没搞定吧。”
“老子那不是刚确定自己恋上了吗?”嘴上如此说,杜岑安却是唏嘘不已。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是他亲自将某人从法国拉回来给乔梓欣配对的,自打嘴巴有够窝囊的。
孔司衍不禁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现场还有个牧景谦。
好歹人家的未来小姨子就这样被你给甩了,你悠着点!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当她爱上你时,眼里心里就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再也看不到别的男人对她的好。可当她不爱你时,管你如何悔改,她也只是坚定不移地朝着她想要走下去的目标而去,不会为你做半分妥协。”
没有心思理论他们的交流,易瑾止将几种酒混合在一道。
一饮而尽。
辛辣 ...
(的液体通过唇舌,再到喉咙,瞬间,便是一阵火烧火燎。
当年的叶璃所受的,又岂止只有这些?
又是一杯烈酒灌下,易瑾止身侧的手却不由地握紧:“世上还有比我更后知后觉的人了吗?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甚至还以为是其他人。”
杜岑安不禁撇唇:“你这情况其实好办,每天鲜花巧克力豪车接送,正式追她。”
正式追?
当年叶璃追在他后头不知疲倦,而他如今所做的,远远不够。
正式追吗?
可是谁来告诉他,根本不准备给他半分机会的女人,他该如何追?
138.一百三十八那厮居然起这样的鬼点子,他的功劳被占了
( 一百三十八、那厮居然起这样的鬼点子,他的功劳被占了!
最近几天,叶璃每到办公室,便能够受到鲜花巧克力的问候,以及一张机打的爱意贺卡。ww
这熟悉的场景,令她一下子就打了法国长途。
也不管对于法国时间而言是不是凌晨两三点,她只觉得脑袋一阵阵抽疼。
“s/h/i/t!”接电话的人明显便是带着不爽,直接便低咒出声,“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是想找揍吗?”
英语与法语混杂,巴斯蒂安的脾气明显便不小窠。
叶璃突然之间便有了些报复的快感:“你送我鲜花巧克力,我怎么着也得回报你一下,不是吗?”
一听叶璃的声音,巴斯蒂安立刻便来劲了,猛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整个人直接从床头坐了起来:“叶璃?”
自从上次里昂一别,他可是有好久都没见她了呢。
尤其记得她不顾一切地为易瑾止挡碎玻璃渣子的场景,当时的他错愕震惊,等到发现她身后满是血迹时,只觉得这个女人坚强得让人心怜。
不过,一听叶璃又提起旧事,他还是不免打起了哈哈:“那些鲜花巧克力只是小意思,你魅力无边嘛,怎么着我都是个正常的男人,肯定要下手追一追的。”
当时还不知道她是卓蔺垣的女人,所以难免犯浑,有了男人的爱美之心,看上了不出手的话怎么可能是他的作风,所以鲜花巧克力没往她办公室少送。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让我这儿的八卦永远都这么络绎不绝。”
因着这一次的鲜花巧克力,叶璃不免再次成为易氏财团的聊天对象。
原本便因她被爆出是所谓的总裁夫人而让人落了口舌,如今又是鲜花追求者,知道的人是明白她这是纯属冤枉,不知道的人却会猜测她这是打算脚踏两条船。
“啊?”明显地感受到了叶璃的疏离,巴斯蒂安有些疑惑,“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当时不是不知道你是睿睿那臭小子的妈吗?所以难得看上了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当然是下足了狠劲追啊。男人嘛,不冲动一回不为自己争取一把,这以后如果对着一个整天和自己看不对眼的女人过一辈子岂不是太惨了些?叶,你得明白我那时是纯粹的对你爱慕,那份心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导致了我做了一系列俗称浪漫却不被你接受的事情。但后来我这不是改了吗?我再怎么混账,可不会追一个有夫有娃的女人,嘿嘿……之前的事情你就甭计较了,就当没发生过成不?卓都已经跟我严重警告过不准再打你主意了。你这又旧事重提,一旦被他发现又想起了这茬事,我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巴斯蒂安在另一头喋喋不休,原本想要立刻挂断电话的叶璃却敏感地抓住了重点。
“那鲜花和巧克力不是你送的?”
“什么不是我送的?当然是我送的啊,难不成还有谁敢冒认我的功劳?这挨千刀子的连送东西都要冒领功劳,这男人也太挫了吧……”
这汉语说起来倒是一口一个麻利顺溜,巴斯蒂安义愤填膺。
叶璃却是迟疑了:“那这两天的鲜花和巧克力?”
“啊?这两天?你可千万别把这两天的高帽往我头上戴,被卓发现了我绝对会死得很惨!”强调着这一句,巴斯蒂安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怎么还敢再给你送啊。”
听他的口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叶璃心底不由地沉了沉。
她唯一能想到的有过前科的人也就是他了。不是巴斯蒂安,还有谁这么无聊给她送这些?
“我说,叶,你最近桃花运旺盛啊。”巴斯蒂安早就将瞌睡虫赶跑,一脸的振奋,“你一下子就觉得是我送的,可是让那真正给你送爱心的人心寒啊。保不准就是卓送的,他这人浪漫起来可是无极限的。”
卓蔺垣?
犹如醍醐灌顶,叶璃突然便觉得自己果真是傻了。『』
不去猜想卓蔺垣,居然会去猜一个远在法国的人。
卓蔺垣的浪漫?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男人也是会浪漫的?
想到此,脸上不由地缓和下来,匆匆和巴斯蒂安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而被她挂断电话的人,却是一下子倒了下去。
大晚上的给他打了这么一剂振奋剂,还让他怎么睡啊!
哀怨地低咒了起来。
这卓要搞浪漫还搞得那么神秘让叶怀疑到他头上来,他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啊。
靠!影响他睡眠质量!
翻个身将被子盖住脑门,他继续哀怨地数绵羊……
从巴斯蒂安那里得知这一事实,叶璃原本瞧着那鲜艳欲滴的花极其碍眼,现在却是百看不厌了。
若不是办公室的花瓶里已经Сhā了其它花,她都打算直接将其Сhā上了。
至于巧克力,
她从刚刚的随手一扔,到现在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这态度,明显便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然后,直接让lisa进来,让她分了出去。
一盒巧克力,其实也不过那么几颗。
办公室人一人一颗,完全就不够分。
好在内贸大部分人大白天基本都是出动跑业务的不在办公室,也就不存在不够分这个情况了。
lisa却是不免玩笑道:“叶经理,刚刚还阴雨绵绵的脸一下子就多雨转晴了,是不是知道这是咱们易先生送的礼物开心坏了?也对,老公给老婆送鲜花送浪漫嘛,那些个人还非得说什么是你的追求者送的,而且还说些难听话,你别理他们就是了。”末了,居然还补上一句,“祝你们幸福。”
她和易瑾止那尴尬关系自从被公开后,这同处一个办公环境,对于两人的话题,倒是从来没停止过。
叶璃完全没料到,lisa居然会将送花的人跟易瑾止联系起来。
易瑾止吗?
怎么可能?
在她的印象中,易瑾止根本就不是浪漫主义的化身。
那会儿她追在他后头,可是一路见证着他对杜九思的爱的。
只不过,他这人当真是不懂浪漫。
不会给杜九思送花也不会给杜九思送巧克力,更别提主动去看电影浪漫了。
据她所知,都是杜九思主动提及的,他才会恍然大悟般地道歉,居然将这些约会必备追求女人必备的招数给忘记了。
所以那会儿,她一直都以着这些给自己信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还有机会。
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攻下这座碉堡的。
然而,这一切都过去了。
晃晃脑袋将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思绪斩断,叶璃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自然,曾斐鸣有意给易氏财团下绊子 ...
(的事情她虽然有意当甩手掌柜让上头去头疼,无奈销售总监大人又岂会如她愿,直接就将担子给压了下来。
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她这个国贸部经理去解决了。
“跟公关部接洽下,跟省政府部门打下交道。”
电话打给lisa吩咐下去,叶璃语气又恢复了处理公事时的凝重。
由于事情实在是太多,叶璃这次并没有陪同卓蔺垣去换药。
而后者,虽然视物不便行动不便,该着手的工作是一样都没落下。但现在所有的办公基本都是靠助理口述,他再做出批复。
当然,开得最多的便是视频会议。不过他也只是露个声音,在其他人提出各色意见时犀利地指出其中弊病。
卓老先生在法国为他撑起了莱恩斯家族内的重压,许多人对他放下国内事业挪步中国小小一个t市的做法极为不满。
不满的声音日渐扩大,其中也包含有心之人爆出他会如此做全部是因为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已婚女人。
作为莱恩斯家族的掌权人,怎么可以因为所谓的私情而放任整个家族企业的利益于不顾?
每周一次的视频会议上,也会将这个争端扩大化,衍变成极致的矛盾冲突。
“现在的市场疲软,我们投入的资金很多都没有如期收回,主要还是因为作为核心人物的你不知所踪。”
“如果让公众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对外宣称的度假而是去中国追一个有夫之妇,那咱们这么庞大的财团都经不住你如此挥霍。股市震荡,咱们的整个身家就真的是彻底完了……”
每次但凡会议,便有不和谐的声音老生常谈起来。
卓蔺垣不由地好笑:“诸位对于我的私事倒是关心得紧呐。”
一次次的指责,饶是他再好脾气,也有用磬的一日。
更何况他的好脾气,从来就只对叶璃一人,甚至连睿睿能享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我们作为你的叔叔伯伯,经历过的自然是比你多。我们只是给你一些忠告,别被一个贴上来的女人给迷了眼。”
“是啊,如果真的喜欢,在外头养着就好,居然还要娶她。下月29号,也亏得卓老先生会同意甚至还一力准备起来。你糊涂,他居然也跟着犯浑……”
那喋喋不休的嗓音划过耳膜。
自从失明后越发敏感的听力,更是让卓蔺垣俊脸肃穆紧绷起来。
“对于我孩子的母亲,诸位如此具有主见地进行了一番评价,我深感荣幸。”唇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温度,“不过注定要让诸位失望了,我的家事,诸位到底还是不方便Сhā手吧?当然,诸位那么执意Сhā手,也不过是因为利益和我捆绑在一处。所以,我完全不介意各位叔伯们分开和我的利益绑定。要自愿离开的就离开,该给的养老金我一分都不会少。想撤股的就撤,我也不会阻拦。愿意抛售股票的也大可狮子大开口,我会衡量市值给出一个最合理的价格……”
139.一百三十九有了孩子瞒着我?
( 一百三十九、有了孩子瞒着我?
有易瑾止这尊大佛在,每到一个楼层,虽然有下班的人士搭乘,却只是恭敬地一鞠躬,然后自动自发地退避三舍。『』
这一路下来,员工电梯里依旧诡异地只有两人。
叶璃一个不察,便被载到了地下停车场。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易瑾止给拖出了电梯窠。
“喂!”手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可易瑾止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知是在较什么真,完全不顾她的意愿,竟是拖了她就往前走。
叶璃只来得及看到他匆匆而行的背影,僵硬带着冷意燔。
而他的侧脸,紧绷得有些让她不明所以。
“怎么了?”敏锐地感觉到她这边的情况,电话另一头的卓蔺垣有些担忧道。
“汽车急刹车,没事。”不想让他误会什么,叶璃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先不说了,待会儿见。”
一手是手机,另一手是大捧的蓝色妖姬,肩上背着的包带因着易瑾止拉扯她手臂的动作而落了下来,带子直接滑落到手肘的位置,让她有些烙疼。
叶璃终于忍不住大声宣誓自己的主权:“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说话的同时,企图大力甩开他,竟是无济于事。
易瑾止握着她手臂的手力度是那般紧,紧到仿佛要就此将她禁锢。
终于,她被拉扯到他车上,紧接着被他塞到副驾驶座上,猛地一声关上车门,易瑾止几步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今天他开的是威航,招风奢侈,不过一下,跑车发出巨响,便已经刷地冲了出去。
也正是由于他今天这车太过于招摇,出了地下停车场,便有公司员工一下子就通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车内的两人。
原本还对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毕竟婚礼上有杜九思闹了一场,也不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三上位,让众人怀着诸多兴趣探究议论纷纷。
如今上头不仅传了道明确令下来,为叶璃正了正总裁夫人的身份,更甚至易瑾止也主动用行动向他们证明了,这总裁和总裁夫人才是真正的一对。
所谓的第三/者,自然不可能是叶璃了。
那么,之前针对于叶璃破坏易瑾止和杜九思的谣言也便不攻自破了。
更何况,之前易瑾止和杜九思传绯闻时,他从未主动承认过他和杜九思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是外界的传言,完全便是有意歪曲制造噱头,估计也完全是为了让杜九思借助着易瑾止的声望而迅速提高人气。
媒体打造新人的手段嘛,大抵都是如此,所有人也便心照不宣起来。
一些个员工瞧着这两人迅速远去,不禁感慨叶璃的好运。敢情之前空降当国贸部的经理真的是靠着这层关系在啊。
只是,他们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叶经理似乎和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牵扯不清。
总归,这豪门的女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总能轻易吊住男人的胃口。
不过今天倒是证实了一件事了。
看来这位总裁夫人还是蛮有勾人的手段的,竟让易先生连续送了好几天的花。
叶璃原本还因为易瑾止会疯了般风驰电掣起来,好在他最终放缓了速度,没有故意恶整她到呕/吐的地步。
“将这花护得这么紧,看来很在意这送花的人嘛。”阴阳怪气的语调,听起来竟是有抹醋味。
可易瑾止却知道,该死地他吃什么醋,他才是送花的那个人!
然而他也清楚地明白,正是因为叶璃这份理所当然地将他送她的那份浪漫错认为是其他男人的做法,才让他心里头不平衡,酸味一个劲往外冒。ww
叶璃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将手机塞到包里头,又将花重新放到另一侧,更远离了他一些:“我挺喜欢它的花语的。”故意撇去他的问题,叶璃承认自己刚刚在电梯里的举动是幼稚了点,他选择坐电梯来跟她僵持不下,那她自然是要做点事故意刺激他一下,所以也便选择了和卓蔺垣秀恩爱。
只不过,她刚刚也只是说了一下Сhā花,没想到易瑾止的反应竟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如今他这般阴阳怪气地指出她很在意送花的人,她自然不会将自己往枪口上去撞。毕竟她现在还坐在他的车上,生命安全得先保障起来。
对于叶璃顾左右而言他,易瑾止刚刚那紧绷的情绪渐渐有些好转。
只不过,瞧着她故意将花给挪远,摆明了一副怕他抢了它或者毁了它的架势,易瑾止更加确信了叶璃是认定这花是卓蔺垣送的了。
该死!
“噢,你喜欢就好,那我明天就不换花了,仍旧是蓝色妖姬。”
几乎是怀着恶意,易瑾止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有些慵懒,而表情,是十足地欠扁。
看着前方路况的同时还不忘抽神望向
叶璃,给了她一个堪称英俊潇洒帅气无敌的笑。
叶璃心里头咯噔一下,竟是难以置信地对上他的视线,又低眸看向被她护着的蓝色妖姬:“这……这是……你送的?”
诧异过后,叶璃不免释然了。
怎么可能是易瑾止送的?
他这样的人,从来不会主动追求人,即使主动,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的暧昧,最终打破关系的,永远都只会是女方。
就好比他以前给她发暧昧短信,却从不点破。
最终还是她突破那道坎,成为了主动追求他的一方。
自然,他和杜九思之间迅速成为男女朋友,他虽然已经告诉她是因为错将杜九思当成了当年的她,但杜九思对他有意是真,所以,主动追求的那一方,估计也应该是杜九思。
想到那些消失的短信,叶璃不禁嗤笑。
其实杜九思主动的程度,当真是够彻底呢!
“嗯哼,我送的。”身旁的男人直接便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才是赠送方。
叶璃对于他如此坦然的态度,便愈发不愿轻信了。
他的性子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主动追求女人的人,如今让她相信他才是送花的人,她倒是更愿意相信他是看不惯卓蔺垣送花给她,存心要让她一个误会之下将卓蔺垣送的花给丢了。
“那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正好可以净化下空气。”
易瑾止眼角一抽,知晓这女人根本就没信。
倏乎间,他勾了勾唇:“你确定要将这花带过去?不怕人家误会?”
有时候,越是被如此激,也便越发认定了易瑾止之前说的话纯粹只是为了狂骗。
叶璃点头:“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我想我们应该不顺路。”
“不回叶家?”其实早从她刚刚打给卓蔺垣的电话中他便该知晓这个答案了,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
(。
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下班后去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住所。
甚至连他的儿子,也认另一个男人为父亲。
多么可笑的关系,多么可笑的现实。
叶璃缓和了下脸色,试图再次说服他:“易瑾止,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你也看到了,我每天下班后去的就是卓蔺垣那儿,我还住他那儿,还和他做尽男女之间该做的事。签字吧……”
那般直白毫不保留的拒绝之词,那般全身心扑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样子,让易瑾止心头大痛。
明明,他才该是她所在意的那个人。
可现在从她口里头道出来的那个人,却早已不是他。
“你就那么想要离婚?好,我成全你。”
一直不松口的男人突然松了口,叶璃心脏的某个角落,竟小小地沉寂了一下。
“离婚可以,你必须搬进来和我一起住,每一天每一刻都得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能让我看不到你更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男人的声音,听着依旧是那般恶劣。
叶璃怒瞪了他一眼,趁着红灯车停下的空档,她飞快地去开车门。
“噢,一个不小心手快被我锁住了。”依旧是懒散的语调,让人听着极端不舒服。
叶璃就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僵持在狭小的车厢内。
“那我跟着你自个儿子,总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吧?”
咬牙切齿,叶璃当真是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不是一向倨傲吗?她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要继续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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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易瑾止倒是没真的跟着她去卓蔺垣那儿,而是将她放到别墅门口便调转车头迅速离去。
叶璃抱着那大束的蓝色妖姬回去后,当和卓蔺垣针对花的事情一对,便发现为何易瑾止竟然如此轻易就放弃尾随她进来了。
那花,竟然真的不是卓蔺垣送的!
所以说,是易瑾止?
他……他送的?
卓蔺垣何等人,刚刚叶璃虽是随口夸了几句花好看,再加之一句谢谢,便知晓这花定是别人送的被她误认为是他送的了。
“你魅力这么大,让我亚历山大啊,时刻都想着能不能用条绳子将你拴住了。”
叶璃一窘,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她是认准了易瑾止不可能会搞这些不符合他身份的浪漫才不将他的话放心上,如今却弄巧成拙。
“那,就用条绳子?”
硬着头皮,她只能附和。
双手伸出,卓蔺垣竟是准确地捏住她两边脸颊,动作轻柔却满是亲昵与宠溺:“还是早点把你娶回去更好,省得你总是在外头招蜂引蝶让我防这个防那个太不容易了。”
话题,
再次上升到之前涉及的求婚上。
叶璃的脸一僵:“我……”
收回捏住她的手,食指摩挲在她唇上:“得,今儿个这事算是给我一个教训。以后可不能为了省钱连鲜花、礼物都不舍得送。到时候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跑了,就只有自己吞咽苦果了……”
语调轻快,倒是没有半分不自然。一个俯身,竟是直接便缠上她的唇。
叶璃猝不及防之下,眼睛甚至还睁着,却是被他一下子用手捂住。
这个吻,细腻而又缱绻。
与易瑾止带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
也许易瑾止的吻中也有温柔也有怜惜,可却包含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强势。
而卓蔺垣的吻中,更多的,则是想要一生相守的执念。
shopping/mall。
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金碧辉煌的建筑以及价值不菲的摩登时尚品牌,向来都是上流人士的首选。
赵子兰自然也不会例外。
和几个贵妇人相约一起shopping,几人在购买这种上万之物的时候都是亲力亲为的,就连提东西都不愿意假手他人,生怕哪儿弄脏了哪儿损坏了,那可得心疼坏了。
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包小包一大堆提在手上,一行四人浩浩荡荡,横扫商场。
“那不是你家瑾止曾经看中的那姑娘吗?上次在瑾止娶妻的婚礼上闹的动静还挺大的。”
其中一个贵夫人眼尖地瞧见一个遮遮掩掩的身影,忙推搡了一下赵子兰。
后者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
杜九思吗?
看着那个确实与杜九思相似的身影,赵子兰沉下了脸。
那场婚礼,将他们易家的脸整个都丢尽了。
瑾止也真是的,既然已经确认了要娶叶璃甚至非她不娶了,怎么在婚礼上还犯浑起来,竟然维护起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捣乱的杜九思了。
虽然她是不赞同和叶家的这门亲事,但她更在意的是当着那么多人易家的颜面扫地。
无疑,杜九思触犯了她的底线。
而且这女人也好手段,都那个样子了,居然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只被判了个遣送回菲律宾。
等等!
她明明被遣送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国内?
这怎么可能?
她应该不可能会这么和中国的法律对着干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居然敢偷偷回来?!
完全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赵子兰不禁对身旁的人道:“你们的眼睛没看错,而我的眼睛也没看错。所以……”这女人真的回来了?
“她这次偷偷回来该不会是为了你家瑾止吧?如果真是这样,这女人用情倒是深。”
“那倒未必。现在她是人人喊打,这总得给自己傍上个依靠吧。人啊,精着呢。瑾止这么一棵大树,她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这种地方,也真是有几分胆量。”
“没胆量的话会下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了卓家那位掌权者的眼?人啊,不可貌相,尤其是女人。”
终归还是进/入了女人最擅长的八卦,几人议论纷纷。只是当再次望去,几人皆是一震。
“子兰,你看看她手上牵着的那个孩子……”
“和你们家瑾止……”
“像,真是像……”
赵子兰顺着视线再次看过去,这才发现之前明明只有杜九思一个人甚至还遮遮掩掩的,现在的她,手里头却牵着一个小男娃。
那张小男孩的脸……
几乎是立刻便冲了上去,赵子兰情绪激动。只可惜经过一个拐角,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就不见了踪迹。
“怎么样?追到了吗?”
几个相熟的贵夫人 ...
(忙热切问道。
赵子兰摇头,兀自从层层叠叠的袋子中翻出自己的包,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拨号。
一接通,赵子兰便激动地喊了过去:“儿子,我是不是有个亲孙子?你是不是和那个姓杜的有了孩子瞒着我?”
140.一百四十那种女人碰不得
( 一百四十、勿忘我,那种女人碰不得!
晚上,易瑾止不得不回了趟易家老宅。『』
自从上次和赵子兰闹崩,易瑾止已经很久不曾回来过了。
原以为一如既往,他家依旧只有几个女眷在家里,男人们都是在外头忙着事业。
没想到,他父亲倒是在。
而最先开始发问的,也是他父亲窠。
“我和你妈有了个亲孙子你却将我们瞒在鼓里头?”易曾林常年在政府部门,早就是喜怒不形于色,那股身居高位的气势,即使只是最寻常的一句话,也让人听出了不怒而威的味道。
客厅内,易瑾止止步,走向沙发上正坐着明显是早在等着他的父亲:“我也只是刚知道,而且,孩子对我有点敌意……”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希望家里头知道后又去为了这点易家的血脉而同叶璃抢夺抚养权。
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她却吝啬于给予机会。
若再弄出抚养权案子,那她对他的恨意,恐怕永远都消除不了了,更别提两人重修旧好让她重新接纳他了。
易瑾止的回答,自然也便是默认了他是知晓孩子的存在的。
这下子,原本还打算让一家之主的易曾林将话问完的赵子兰却坐不住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啊,跟那样的女人做都不知道做个防范措施。我当时就说了,这种女人就不是好货色,仗着几分姿色就霸着你甚至还让你为了她跑到国外去,最终自己却闹了个失踪,再回来就成了大明星,现在又弄到这种人人喊打的境地。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居然还让她怀上了啊!……”
喋喋不休,赵子兰情绪过于激动。
一开始她便对杜九思不满,她那样父母车祸双亡的家庭,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所以,相比于杜九思,其实她倒是更偏好叶璃。
好歹叶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小有成就,资产方面也算是过得去。
易瑾止越听,眉头便是愈发深皱。
赵子兰的话,明显说的便不是叶璃。
而是杜九思。
来之前她便给他打过电话,质问他孩子的事。
而话题对象,也是杜九思。
他是万万都没闹明白他明明说的儿子是睿睿,这母亲的角色怎么就变化到杜九思上去了。
只不过,误会便误会吧,也省得家里头抓着这一点真的和叶璃闹起了抚养权纠纷。那叶璃一看到他,就不是面无表情了,而是会揪着他领子发怒了。
想到最近几天送花得到的反馈,那满满的垃圾桶里被残忍对待的花束,他便有些头疼。
杜岑安果真是不靠谱,追女人用这种老掉牙的招数,他当真是疯了当初才会听他的。
他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却还来给他支招,明显的他这是病急乱投医,遇到的这个还是庸医!
“总之,既然你们知道了就知道吧,孩子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
“怎么能不管!这是咱们易家的血脉!那个当娘的你妈我是不认同,但那孩子,咱们却是要定了!”赵子兰猛地一拍怀里头的抱枕,那份骨子里养出来的贵夫人姿态摆得是淋漓尽致。
突然便想到一件事:“你怎么看到那孩子的?”
“就是在市中心的shopping/mall,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杜九思带着一个男娃。也就四岁左右大小,那张脸跟你的还真是有些像……”
俊脸上的神色不定,易瑾止知晓杜九思偷偷返回国了。『』
因为她之前曾联络过他,想要见他一面。
而他,也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要求,更甚至打算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没想到她现在成为了中国境内的拒绝往来户,竟然还明目张胆去市中心人口众多之处。
她当真是不怕被人认出来上报公安机关吗?
不过,等等……
那个男娃……
“和我的脸有些像?”
“是啊,绝对不会看错,我和其她三个小姐妹都看了,都觉得像。要不然我会那么急着将你给叫回来吗?”
对于赵子兰的话,易瑾止有些狐疑。
他自认从未跟杜九思有过更亲密的举动。
即使情到深处,也从未突破那层关系。
其实大学时代的感情真的很纯粹,不会想太多,而且当时他对杜九思的感情终归还是归咎到将她错认为地震中的那个人。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草率地占/有她亵/渎这份感情。
即使她……完全不在意……
唯一一次让他破功,他也以为会碰她,可最终他记得清清楚楚,他碰的人变成了叶璃。所以,他和叶璃的纠缠愈发是剪不断理还乱,也就是在那一次,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想到他不顾叶璃的第一次以为她主动爬上他的床他给予她的羞辱,他便将身侧的手拽得死紧。
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原本还想着让家里头误会就误会,也省得给叶璃去找麻烦。如今却不得不解释:“她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可那个孩子我见过,和你真的……”
按照赵子兰的打算,杜九思犯了那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进易家的大门的。但孩子如果真是易家的血脉,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跟着杜九思过活的。
孩子必须得认祖归宗!
可瑾止这孩子,居然说杜九思那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
“你确定那孩子不是你的?”终归还是一家之主的话够分量,易曾林的眼神中是一抹冷冽,向面前的儿子确认着。
“确定。”同样的清冽的眼神,里头没有半分躲闪。
“好,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孩子的事我们就不掺合了。”易曾林说话的同时,赵子兰却不打算就这样将这个话题揭过,使劲拽了下他的胳膊。可惜他却不动如山,“不过我既然身为本市市长,而她是有案底的人却不顾律法私自来到中国境内,这件事我会向陆局知会一声。”
知会的结果便是,杜九思将会罪加一等,而刑警们,也会出动对她进行逮捕。
对于杜九思,早在想明白了所有之后,易瑾止就对她曾经的欺骗以及令他对叶璃所做的伤害而深深懊恼,甚至,明明占的更多的是自责,如今对她,却也有着恨。
若不是她从中作梗,他如今又怎会失去叶璃?
“随你吧。”
转身,易瑾止欲离开。
身后的赵子兰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儿子,你真的没骗我们?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她自然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可她的眼睛却也不会骗她,明明那么相似,和他小时候的脸那么像……
“什么孩子?什么孩 ...
(子不是你的?”一声年老的疑惑却是带着质问传来,紧随而至的,是易老夫人踉跄的脚步。
天冷之后,易老夫人基本就只是待在自己的居所,唯有吃饭才会过来一趟。
将浑身上下包裹得越厚,却觉得越老。
人老了,身子骨到底是大不如从前了,即使开了空调暖气,也无济于事。
由人扶着,他们几个甚至都要担心她哪一刻就这样倒下去。
易瑾止忙几步上前将易老夫人从管家手里头接了过来,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赵子兰也没闲着,亲自给易老夫人倒水。
“奶奶,你从院子里过来怎么也不告诉一声,大晚上的地面湿/滑,有个万一怎么办?”话落看了一眼一脸愧色的管家。
今天难得有了起色,这白天睡了一觉,吃完晚饭后便又在房内静卧。
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车声,她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易瑾止回来了。对于这个很久没见的曾孙她自然是想念的,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对于这些孩子们,是见一面少一面,她忙让人给她穿衣穿鞋,扶着她过来。
上了年纪行动不便不说,若是自己,穿个衣服穿个鞋,估计都能花费大半个小时。
她自然,是等不及了。
“瑾止,你告诉奶奶,你们刚刚说的孩子,是不是叶丫头怀上了?”
29号婚礼现场的事闹得很大,疼孙疼叶丫头的易老夫人自然不会缺席。
所以,她也自然目睹了杜九思伤害叶璃的那一幕。
后来易家人怕她受刺激,在事后便告诉她婚礼已经完成了,叶璃是风风光光嫁进易家了。只不过小两口喜欢二人世界便搬到外头去住了。
而易瑾止,确实是这么做的,甚至连老宅都不常来了,也便让易老夫人更加确信这小两口总算是在一起了,不由地松了口气。
如今听到什么孩子,自然是下意识以为是小两口新婚后叶璃怀上了。
而她,自动选择将易瑾止刚刚说的孩子不是他的话给屏蔽。
笑话,叶家丫头那么贤惠,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原本便有些复杂的关系,被易老夫人这般一认定,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赵子兰想要解释,易瑾止却蹲在老夫人面前给她捏起了腿,俊脸上是一抹认真,带着久违的笑意:“是啊,叶璃她怀上了,奶奶你又得抱曾孙了。所以啊,奶奶你每天可得按时吃饭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到时候如果抱不动曾孙,他可是会埋怨你不疼他的啊。”
瞬间,便是大喜。
易老夫人脸上一笑,脸上的褶皱那般明显,却是洋溢着所有人无法企及的幸福:“好,好啊……为了这招人疼的曾孙,奶奶也得好好吃药好好养身子啊。怪不得叶丫头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原来真的是怀上了。你让她好好调养,安胎要紧,不用记挂我这把老骨头。赶紧将孩子生下来,让他跟可可有个伴……”
蓦地,刚刚还一件件有条不
紊地说着的易老夫人突然喃喃:“可可是谁啊?哎……我怎么没印象了……我怎么在这儿,我得回去将给叶丫头的手套织好,老头子的围巾我还没有给他织完呢。大冷的天,再不织完他们可就得挨冻了……”
竟是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几人,直接忽略他们站了起来。
易瑾止忙扶住她的手臂,也不试图让她想起什么,而是一路扶着她,听着她自言自语。
每听一句,他的眼角便是一阵涩意。
奶奶依旧还是时好时坏。
唯一能让她记住的,也只有叶璃和死去的爷爷了。
“奶奶,你的叶丫头会好好的,爷爷也会好好的。”一个大男人,难得哽咽了声音,“你啊,一定会抱上曾孙的。”
是啊,他一定会将睿睿带到她面前来让她好好抱上一抱。
刚到公司,叶璃居然又收到大束花。
自从知道送花的人是易瑾止,她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尤其他这送花的架势还不知道消停。
“黄色风信子?今儿个易先生居然又换花样了。”国贸部的人自然窃窃私语起来,眼中流露出欣羡。
叶璃当真想说你们喜欢就拿走吧。
只不过,黄色风信子……
心念一动,翻出手机,search花语。
有你就幸福……
刚想要扔掉的动作一顿,她倏乎间在花束中翻找起来。
一张小巧的贺卡,就这样静静地置于其中。
取过,打开,动作轻盈,当那行手写的字体印入眼帘,叶璃唇角不禁染上一抹笑意。
卓蔺垣倒真是说到做到,那天她这花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故意说了些酸言醋语,甚至还说自己也该加把劲不能落于人后了,送花送巧克力的话,她原本也只道他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这男人的行动力,竟如此之强。
“璃子,笑这么欢,看来易先生的花是成功取悦到你了?”瑟琳娜敲门进来,看到那沉浸在花束后的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不免打趣道。
将风信子往旁边一放,叶璃却是澄清道:“跟易先生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瑟琳娜自然不会将她的解释放在心上:“对了,易先生让我亲自过来跟你说一声,今晚和梁省长有个饭局,让你务必参加。”
之前让公关部的人用尽一切关系务必联系到梁省长,以便能够约见一面将被曾斐鸣压着的工程项目落实下去。
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作为销售人员,谁都想在最后的关口好好拼一拼。
同时,也能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头。
至于他们这批经理和总监,自然也受益匪浅了。
只不过,叶璃万万都没想到,这件事会惊动到易瑾止。
自从上一次跟着他去赴梁省长的饭局,她虽然没有见到省长本人,但也知晓易瑾止和梁省长关系匪浅了。
所以这一次,她刻意撇过了易瑾止这层关系,直接让公关部帮忙去联系。
没想到,竟还是让易瑾止知晓了。所以,今晚的饭局……
“还有哪些人参加?”其实说真的,她去的话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这case是销售业务在跟,具体的细节他最清楚。
如果易瑾止不出马,她直接带着销售业务员拜访梁省长倒也可以。如今易瑾止亲自出马,她似乎也没这个必须出席的必要了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易先生的意思是你先打扮妥当了,晚上接你一起过去。不过瞧着你一身正装,其实我觉得,这女人味十足,也足够了哈。”语毕,便直接意有所指地走人。
直到返回五十二楼,恰碰到易瑾止身后跟着江宿之从办公室出来,西装三件套,优雅的身姿,俊脸线条分明,眸色清冷,只是在路过她时,微微顿了顿。
瑟琳娜忙汇报:“易先 ...
(生,我已经通知叶经理晚上的饭局了。”末了又补充道,“对了,叶经理对今天的黄色风信子特别喜欢噢。”
刚准备继续疾步而行的人猛地怔住。太阳茓的位置,冷不防抽疼起来。
他今天送的,是勿忘我……
141.一百四十一给他灭火的人,是她
( 晚上的饭局,叶璃终究还是不得不选择参加。『』
还没到下班时间,易瑾止便派江宿之过来催了。
而他的原话,则不带任何感情:“难不成还让省长等咱们?”
叶璃只来得及匆匆去补了个妆,所幸今天搭配的都是以ol风范为主,简约凝练。脸上的淡妆清新自然,精致中别是一股风味。尤其是那高挑玲珑的身段,饶是在那短款外套的映衬下,都能够秀出诱/人的身材。
易瑾止在地下停车场和她碰头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是美丽动人的窠。
可他,却总是刻意忽略她的那份美丽。
到头来,损失最大的终究是自己。
“这次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所以待会儿拣重点的说,谈判方面你经验充足,不需要我交代太多。不过要谨记一点,我们今晚上的贵客不是我们的谈判对象,而是我们的恳求对象,两者要区分开来。”
涉及到公事,叶璃自然是万般配合:“我会注意的。”车子滑出地下停车场,叶璃坐在后车座上,狭小的空间,明明还有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江宿之,叶璃还是不免有些不自在,“跟进这个case的业务员不参加?”
“你觉得我们带个明显便不属于同一个等级的人过去,是给省长涨身份呢,还是掉面子?”
一句话,便算是给了叶璃一个答复。
她也不再多问,原本倒有些不自在,却发现易瑾止竟然假寐起来,倒也化解了两人接下去一路的尴尬。
将脸转向窗外,她佯作看窗外的风景。
可不知怎的,却还是不经意间通过车窗上的倒影瞧清楚了坐在另一头的人。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易瑾止一身正装,面料的剪裁和光泽感都彰显得一丝不苟,侧脸的弧度深邃而优雅,沉稳与冷寂中仿佛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只不过,谁来告诉她,明明闭着眼假寐的人为何会突然睁开眼,且那视线,居然那般精准地对上她同样呈现在车窗上的眼。
这般猝不及防的一幕,令她仿佛是偷窥被抓包的小孩,顿时有些窘迫。
可她分明很无辜,完全是车窗惹的祸……
原以为车子会停在某家高档会所,岂料最终停的地方却是太过于平易近人的小地儿。『』
叶璃不禁有些好奇,这位省长是高风亮节呢,还是在上头严打的号召下不得不小心谨慎?
刚想跟卓蔺垣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行程,岂料却被易瑾止直接就逮住肩膀便搂着一起走了进去。
“易……”
怒斥的声音还未发出,便被他给使了个眼色:“现在在外界的眼中我们可是夫妻,人家梁省长到底是大人物,你不会为了你一点小小的情绪而致大局于不顾吧?”
说得一本正经冠冕堂皇,叶璃竟不知如何反驳。
确实,今天的饭局极为重要,关乎到一个易氏被卡住的一个大单。
如果这个工程项目顺利实施起来,以后有关于市政这块的所有工程项目,也都会陆续被易氏拿下。
所有,马虎不得。
即使饶有不甘,却还是停止了要挣扎的举动,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肩膀往前。
易瑾止唇角不由地扬了扬。
果真,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很不错。
眼角眉梢都呈现着柔意,俊脸上的线条一点点放柔,借着身高差的优势,就那般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般贴近的距离,却又相隔得那般远。
明明以前的他,触手可及。
如今再碰她,却是要用这种哄骗的法子。
眸光不禁暗了暗,平白生出了万般惆怅。
由于到得早,大人物还没到,包厢里便只剩下叶璃和易瑾止两人。至于江宿之这个特助,则忙前忙后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时不时又得打电话和省长那边接洽的人沟通。
因着是特意撇过身为省长面前红人的曾斐鸣,所以托的关系有些复杂。
在不惊动曾斐鸣的前提下将人给请过来便有些艰难。
静谧的空间,两人就这般干坐着,为了造成恩爱的假象,座椅却是相邻的。叶璃看了看旁边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男人,给卓蔺垣发过去一条语音微信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
后者很明显在黑暗中摸索微信并不精通,好半天才回过来一条语音叮嘱她晚上别太晚早点回家。
全程,易瑾止听着她对着个手机压低着声音说着,只觉得万般刺耳。
原以为省长到时,这让他刺耳且看着不顺眼的秀恩爱行为会被终止,他甚至还可以借着两人的关系在省长面前假恩爱一番,岂料,梁省长的出现,却让他有种局外人的错觉。
“这是……小叶吧?人出落得就是漂亮啊,也难怪蔺垣将你藏着掖
着都不愿让你曝/光提早让卓家的那些个老一辈拿你开刀了。”
由江宿之引进来,梁省长一身正装,中年的身姿带着居于上位者的爽朗与洒脱,直接便将视线望向叶璃。
耳边蓦地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名,且这个人名是与自己的妻子绑定在一块,易瑾止心中警铃大作,俊脸上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执拗的较真:“梁省长真是爱开玩笑,这是我妻子叶璃,也是我易氏财团的国贸部经理。”
算是简单地做了介绍,却也是为接下来的那番话做了铺垫。
为何会特意让一个国贸部经理出面,也便有了原因。
一餐饭下来,梁省长倒是健谈得很,也完全没有摆领导架子,甚至对于易瑾止这边提出的一些请求也没有像上次那般故意打着太极绕回来。
一切,顺利地有些让人错愕。
叶璃瞧着在宴席中谈笑风生的人,想到卓蔺垣被她知晓后不得不坦白之前找这位梁省长帮过忙解决易氏风波的问题,突然便有种古怪的念头。
这一次全程梁省长都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该不会是看在卓蔺垣面子上吧?
想到刚刚他一进门就故意提到了卓蔺垣,叶璃心中的这种念头,便更甚了。
只不过,他也明知道她如今和易瑾止这种尴尬的身份,却还是在开门前那样提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刚刚是完全故意的?
一餐饭结束,并没有太晚,才堪堪晚上七点。
梁省长拒绝了接下去的一些活动,而是坐进了自己的专用车中。
席间喝得有点多,叶璃有些酒气上脸,红彤彤的,竟如同染上飞云,让人瞧着不由心念大动。
易瑾止闭了闭眼,脑海中呈现出同样的一张脸,含羞带怯,醉醺醺地往他怀里头扎。
那一年,他和杜九思的恋情正式提上日程,他自问快刀斩乱麻,迅速抽刀将对 ...
(叶璃的那点心思斩断。
只是却还是被她总是在他身后穷追猛打的身影产生涟漪不断。
叶璃无疑是一个发光体,哪儿有她,哪儿便有各种荣誉光环。
那一次她作为省级荣誉的获得者,被学生会的人拾掇着去大出血庆祝。他作为学生会会长,自然是免不了得出席。
当时的她,也是喝得如同今日这般,微醺。
明明前不久才喝酒喝得胃出血酒精中毒的人,那一日不知是发了什么疯,酒喝得特别猛。
即使再千杯不醉,也容易酒精上脑。
更何况后来还去了ktv续杯,更是醉上加醉。
而她,却根本就不在意曾经胃出血的身体,一直在灌个不停。
散场时,易瑾止也不知当时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在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先他人一步提出送她回家。
那会儿大家都急着回学校去,上了出租车就走,也就没在意。
后来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竟是将她给送到了他当时在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折腾出醒酒茶给她灌下。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是进了一趟厨房煮水,她竟然会趁他不备在他珍藏的红酒里头下药,等到他在吧台上喝了几杯,才觉出了异样。
身为当事人的她竟然还昏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仿佛对这一切都不知晓。
他当时和杜九思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只是最纯洁的关系,也就是因为叶璃此举,他才下决心打电话让杜九思大晚上过来一趟帮他灭火。
没想到最终给他灭火的,竟然是叶璃。
142.一百四十二你绝情起来,确实无人能及。
( 神志逐渐模糊,可他却清楚地记得,那一晚杜九思并未出现。『』
而叶璃却已然清醒下来,就那般代替了她。
他故意在碰她时叫着九思,而她居然就那般应了下来,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药果真是她下的,至于目的,也便不言而喻了……
有些事情当真是经不起推敲。
自己脑子犯浑了那么多年,如今想起,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燔。
他是去厨房了一趟没错,可他进去厨房之前,红酒尚未打开。
等到他出来,是他亲自打开的红酒,密封的装置,他可以肯定,其中根本就不可能有短时间内做过手脚并还原的可能性窠。
只不过,才浅酌了几杯,他便有了不一样的火热升腾。
叶璃不可能事先就料到他会带她来这儿,所以她当时用身体来帮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而不是早有预谋。
而那个时候,进出他公寓次数最多且最有机会的,也就只有……
“你怎么了?”站在路边等司机开车过来,叶璃疑惑地瞧着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
总觉得他的沉默透着古怪。尤其是他专注在她脸上的眼神。
被这一声收回思绪,易瑾止自嘲一笑:“你明明已经戒酒了我却还让你为了这次项目上纲上线地陪着梁省长小酌了几杯,我这个护花使者,做得当真是一点都不称职。”如果换做是卓蔺垣,想必根本就不会给她喝酒的机会。
原来,现在的他,早就在将每一件事都拿自己与卓蔺垣做起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