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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沈南汐-爱到浓时情已殇 > 45、爱到浓时 ...

45、爱到浓时 ...

默默和姜小舟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是A市的商业中心,程氏的中银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后,从大厦往东西两侧辐­射­,便是广场的两端。

说是广场,实际上就是一些­精­品店和专卖店集中的地区,这里的服饰都是顶尖品牌。

平时默默不太来,她的衣服大多是陈豫北每年带她来换季时扫荡一圈或是他去欧洲和香港时给她带回来。但是默默总觉得她还是个学生,所以平时她上学的衣服大都是她平时和小舟逛街时买的,也很简单方便,大部分是牛仔裤T恤衬衫,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或是陈豫北带她出去时,她才会穿那些衣服。

俩个人在这片店区逛了半天,走到一家叫“花想容”的专卖店,店里专卖两位设计师的服装,很特别的风格。

默默看好了一条裙子,深蓝­色­的麻质,­精­致的绣花,制式腰身,很适合她纤瘦的身材。

店里的老板娘三十多岁,很会做生意,见到两位小姑娘淡然的神­色­,几千块钱的衣服看也不看标牌,知道是很有经济势力的消费者,便拿出来让默默去试。

默默拿着裙子去了更衣间,出来时不光老板娘惊艳,就连一向讨厌裙装的姜小舟也用羡慕的口气劝她说:“默默,真的很适合你呀,买了吧。”

老板娘趁机说:“这裙子一共只有两条,大号的已经卖掉了,只剩这一条小码,很多人看好了,但是腰身瘦穿不了,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默默觉得也实在是喜欢,便问了价钱,老板说本来是四千八的,要是她要就打个折,三千五吧。

默默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贵?”

“哎哎哎,陈夫人,你老公给你买的哪件衣服不比这件贵的多?这裙子怕不够你那件白­色­套装的零头呢!你别太抠门儿让人笑话好不好?”

默默推她一把:“讨厌,再这样笑我和你绝交。”

才刚二十岁就被叫夫人,听着真不舒服,哼,都怪陈豫北这个大坏蛋,害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挺他,结果,全校都知道自己是已婚­妇­人呢!

最让她生气的,是有一次去图书馆查资料,和两个表演系的风头甚劲的女生擦身而过,竟然听到隐约在说:“早就是已婚­妇­女了,还装什么清纯!”这话说得她即愤怒又心惊。

想想可不是嘛,自己习惯上课时一身T恤牛仔裤,可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那么怪异。她只不过因为每次专业课都弄得一身碳粉和油彩,总不能穿着五位数的套装调松节油吧,不想却被人这样讲。

北佳集团的陈豫北,万人仰望的企业巨子,而他的妻子,却又是这样一个青涩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注定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真没自己买过太贵的衣服呢,包起来吧。”默默换下裙子抿着嘴笑笑说。

那老板娘一听,高兴的让服务员给她包好。可一结帐,老板娘却很不好意思地说,店内的POS机坏了,划不了卡。

默默口袋里没那么多现金,老板娘笑着说,对面就是银行,门口就有自动取款机。

姜小舟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巧?”

“是真的,昨天坏的,还没来得及修呢。”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解释说。

默默略为寻思了一下,实在是太喜欢这条裙子了,便说好吧,我去取钱,东西给我留下。便拉了小舟到了对面的ATM机。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因为不是周末,太阳又正晒,时代广场没什么人,自动提款机前也没有人,姜小舟便在几步外等她。

默默用的是陈豫北的副卡,她用钱的时候并不太多,有时候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平时口袋里现金只是够吃饭坐车或是买些学习上用的书纸什么的,低于一千块钱的时候,陈豫北都会再补些放进她的皮夹,今天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有的。

默默把卡放进ATM机,输入密码,心里想着应该取多少,耳边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稍等会稍等会儿!”

这声音特别的沙哑,像是破旧的布被撕开了一样的声音。

默默回头一看,两个年轻的男人,转身往“花想容”的后面的一家店走去。走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个子略高,回头的时候正好和默默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特别贼,有着如鱼样游移的眼神,

就那么随意地扫了眼,默默在心里却吃了一惊,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快速地按了一个数字,取出钱便位着姜小舟离开。

“­干­吗?”

姜小舟被她拉的莫名其妙,默默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回到专卖店付了款,取回了裙子。

那老板娘一边递过纸袋,一边抿着嘴笑着说:“小姐真漂亮,这件裙子似给你量身订做般合适。”老板娘人长的不是很漂亮,话却说的漂亮,很会做生意。

默默和她笑笑,道了谢便离开。

出了门儿,小舟撇嘴:“什么POS机坏了,她们想套现才是真的。”

默默像是没听到,抿着嘴眼神却恍惚。

姜小舟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又叫了她两声,她才似刚听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舟,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小舟顿了一下,说好。

她觉得默默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两个人往街口走去,姜小舟的手机却响了,她也没细看是谁的电话,接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便听到一个冷硬的声音问她:“你在哪里?”

“噢,我,我在逛街。”小舟听到这声音,像是一下子被点了|­茓­位,人变得特别高度紧张,她偷偷撇了默默一眼,见她没有在意,便略背过身子,轻声问:“商老师,您有事情吗?”

那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和默默在时代广场。”

那边有几秒没有说话,在小舟以为他挂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不太好的口气:“别忘记明天的课。”他说。

“嗯,知道了。”小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明天的课是什么意思,愣愣的收了线,抬眼看到默默探寻的眼神。

“是商老师?”默默终于想起了之前小舟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话。

“嗯。”小舟轻声回了她,却忽然不想再说什么,拉着默默出了广场,来了马路上,招手叫了计程车,便拉着她上了车。

她从大一时第一眼见到商荣辉便被他那身皮相给唬住了,终于明白女生们传言经济学院商教授的课选不上的原因了,后来说给默默听,默默当时的表情她清楚的记得,撇嘴一哼,说了句“哦,那个花心大萝卜啊”。

默默有很好的习惯,她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她这样说,除了姜小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外,也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人若陷进去,真是难以预料,如今她被这段疑似师生恋弄的紧张的失眠,快要和默默那几年似的,神经紧张的要绷断了。

“小舟。”在车上,默默握住了小舟的手。

她早已经发现了小舟的不妥,只不过小舟不说,她不好问,但小舟明显的困扰她当然看得明白。

“我没事的,默默。”小舟给了她一个微笑,反握过她的手。

俩人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小舟愿意,是会主动和她说的。而她不想说,则说明她还没想让她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从她那句“商老师”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晚上,陈豫北没有回家吃饭,她一个人只喝了一晚汤。

于阿姨怕她不舒服,晚上便没急着离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她看电视,默默本是散懒的坐在那儿等陈豫北回家,但是她却在本市新闻中看到一条令她震惊的消息。

A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中,有一则社会新闻:本市商业中心的时代广场发生凶杀案,一家专卖店老板娘和一名店员被杀,店内数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随着电视画面转到那条街,默默身子一僵,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在镜头对准那间专卖店门口的时候,默默几乎是跳起来,惊叫一声扑到了于阿姨的怀里,脸­色­惨白,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默小姐你怎么了?”于阿姨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胆子特别小,以为她看到那恐惧的画面害怕,把她抱到怀里紧张的问。

“是两个人,我看到了。”她紧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什么两个人?你看到什么了?”于阿姨有点害怕,这孩子脸­色­苍白,额前冒出冷汗,和小时候发病的时候一样。

默默却是不再抬头,把头使劲儿地摇着,小脸儿深深地埋在于阿姨的怀里,不再说话。

于阿姨怕她真的病了,扶着她回到卧室里躺下,然后急忙下楼给陈豫北打电话。

陈豫北正在外面接待京城来的几位重要客人,接到于阿姨的电话忙赶回家,默默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又检查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自去洗澡换衣服。

可当他在她身边躺下后,那小身子便慢慢靠了过来,紧紧窝在他怀里,他才知道她并没有睡。

他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却发现这孩子今天晚上热情异常。

一手小手伸进他的睡衣在他胸前摸索着,小脸儿直往他怀里拱,纤细的小腿儿搭在他的腰身上,和八爪鱼似的,缠得他紧紧的。

陈豫北身上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儿,俩个人结婚都快两年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没有过。

陈豫北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一侧身把她抱在胸前就开始亲,直亲得她娇喘不已,嘤咛着,用小手笨拙地去剥陈豫北的睡衣。

“小东西!”陈豫北闷哼一声,一把扯下她的小裤裤,抬起她的腿便纵身挺入那窄小的花茎。

恍惚间,只听她“啊”地一声尖叫,长出了一口气。

可这叫声听在陈豫北的耳中,却像是娇羞的呻吟。

“陈豫北!”她轻声地叫。

“嗯。”心下奇怪,她从来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陈豫北!”

“怎么了宝宝?”他停下来,一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一边怜惜地问。

“陈豫北,我是你的,是不是?”她伸手摸上他的脸,眸子晶莹,似有着些许不确定。

陈豫北心里一颤,略抬起身体,然后沉重地落下,身下的女孩儿发出轻叫。

“小傻瓜,这个时候还问这种傻问题?”

默默不语,只是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搂住他有脖颈,一双纤腿,紧紧的盘在他的腰上,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而起伏着。

此刻,他的坚硬在她的身体里充涨着,是那么真实满足,从没有像这一刻让她感觉到她和他是一体的,她就如同他身体上的一个部位一样,在他的充盈下,她觉得安全、真实。

她忽然感动的落泪。

“叔叔抱紧我。”她喃喃地说着,这一刻这样她竟这样软弱,柔得像水,又恨不能就这样长在他的身上,成为他的一根肋骨。

从她跟随在陈豫北身边以来,每当她紧张害怕的时候,她都希望缩在陈豫北的怀里,仿佛世界上只有那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现在,她最渴望的竟然是和他这种水|­乳­交融的情景,渴望和他溶为一体,渴望他像这样钻进她的身心深处。这让她羞于说出口,所以她只有动手。

陈豫北自从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以来,第一次像今天晚上这般酣畅淋漓的宣泄着□,这孩子的热情点烧了他体内最炽热的欲­火­,几乎把他烧得粉骨碎身。

这一个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几次,只记得她最后软软叫着“叔叔”,然后晕了过去。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竟是:感谢苍天,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又送来了天神般的陈豫北。

爱到浓时

默默和姜小舟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时代广场。

时代广场是A市的商业中心,程氏的中银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后,从大厦往东西两侧辐­射­,便是广场的两端。

说是广场,实际上就是一些­精­品店和专卖店集中的地区,这里的服饰都是顶尖品牌。

平时默默不太来,她的衣服大多是陈豫北每年带她来换季时扫荡一圈或是他去欧洲和香港时给她带回来。但是默默总觉得她还是个学生,所以平时她上学的衣服大都是她平时和小舟逛街时买的,也很简单方便,大部分是牛仔裤T恤衬衫,只有在一些正式场合或是陈豫北带她出去时,她才会穿那些衣服。

俩个人在这片店区逛了半天,走到一家叫“花想容”的专卖店,店里专卖两位设计师的服装,很特别的风格。

默默看好了一条裙子,深蓝­色­的麻质,­精­致的绣花,制式腰身,很适合她纤瘦的身材。

店里的老板娘三十多岁,很会做生意,见到两位小姑娘淡然的神­色­,几千块钱的衣服看也不看标牌,知道是很有经济势力的消费者,便拿出来让默默去试。

默默拿着裙子去了更衣间,出来时不光老板娘惊艳,就连一向讨厌裙装的姜小舟也用羡慕的口气劝她说:“默默,真的很适合你呀,买了吧。”

老板娘趁机说:“这裙子一共只有两条,大号的已经卖掉了,只剩这一条小码,很多人看好了,但是腰身瘦穿不了,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默默觉得也实在是喜欢,便问了价钱,老板说本来是四千八的,要是她要就打个折,三千五吧。

默默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贵?”

“哎哎哎,陈夫人,你老公给你买的哪件衣服不比这件贵的多?这裙子怕不够你那件白­色­套装的零头呢!你别太抠门儿让人笑话好不好?”

默默推她一把:“讨厌,再这样笑我和你绝交。”

才刚二十岁就被叫夫人,听着真不舒服,哼,都怪陈豫北这个大坏蛋,害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挺他,结果,全校都知道自己是已婚­妇­人呢!

最让她生气的,是有一次去图书馆查资料,和两个表演系的风头甚劲的女生擦身而过,竟然听到隐约在说:“早就是已婚­妇­女了,还装什么清纯!”这话说得她即愤怒又心惊。

想想可不是嘛,自己习惯上课时一身T恤牛仔裤,可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那么怪异。她只不过因为每次专业课都弄得一身碳粉和油彩,总不能穿着五位数的套装调松节油吧,不想却被人这样讲。

北佳集团的陈豫北,万人仰望的企业巨子,而他的妻子,却又是这样一个青涩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注定就要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真没自己买过太贵的衣服呢,包起来吧。”默默换下裙子抿着嘴笑笑说。

那老板娘一听,高兴的让服务员给她包好。可一结帐,老板娘却很不好意思地说,店内的POS机坏了,划不了卡。

默默口袋里没那么多现金,老板娘笑着说,对面就是银行,门口就有自动取款机。

姜小舟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巧?”

“是真的,昨天坏的,还没来得及修呢。”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解释说。

默默略为寻思了一下,实在是太喜欢这条裙子了,便说好吧,我去取钱,东西给我留下。便拉了小舟到了对面的ATM机。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因为不是周末,太阳又正晒,时代广场没什么人,自动提款机前也没有人,姜小舟便在几步外等她。

默默用的是陈豫北的副卡,她用钱的时候并不太多,有时候会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平时口袋里现金只是够吃饭坐车或是买些学习上用的书纸什么的,低于一千块钱的时候,陈豫北都会再补些放进她的皮夹,今天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有的。

默默把卡放进ATM机,输入密码,心里想着应该取多少,耳边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稍等会稍等会儿!”

这声音特别的沙哑,像是破旧的布被撕开了一样的声音。

默默回头一看,两个年轻的男人,转身往“花想容”的后面的一家店走去。走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个子略高,回头的时候正好和默默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为什么,默默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特别贼,有着如鱼样游移的眼神,

就那么随意地扫了眼,默默在心里却吃了一惊,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她快速地按了一个数字,取出钱便位着姜小舟离开。

“­干­吗?”

姜小舟被她拉的莫名其妙,默默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回到专卖店付了款,取回了裙子。

那老板娘一边递过纸袋,一边抿着嘴笑着说:“小姐真漂亮,这件裙子似给你量身订做般合适。”老板娘人长的不是很漂亮,话却说的漂亮,很会做生意。

默默和她笑笑,道了谢便离开。

出了门儿,小舟撇嘴:“什么POS机坏了,她们想套现才是真的。”

默默像是没听到,抿着嘴眼神却恍惚。

姜小舟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又叫了她两声,她才似刚听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舟,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小舟顿了一下,说好。

她觉得默默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两个人往街口走去,姜小舟的手机却响了,她也没细看是谁的电话,接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便听到一个冷硬的声音问她:“你在哪里?”

“噢,我,我在逛街。”小舟听到这声音,像是一下子被点了|­茓­位,人变得特别高度紧张,她偷偷撇了默默一眼,见她没有在意,便略背过身子,轻声问:“商老师,您有事情吗?”

那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和默默在时代广场。”

那边有几秒没有说话,在小舟以为他挂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不太好的口气:“别忘记明天的课。”他说。

“嗯,知道了。”小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明天的课是什么意思,愣愣的收了线,抬眼看到默默探寻的眼神。

“是商老师?”默默终于想起了之前小舟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话。

“嗯。”小舟轻声回了她,却忽然不想再说什么,拉着默默出了广场,来了马路上,招手叫了计程车,便拉着她上了车。

她从大一时第一眼见到商荣辉便被他那身皮相给唬住了,终于明白女生们传言经济学院商教授的课选不上的原因了,后来说给默默听,默默当时的表情她清楚的记得,撇嘴一哼,说了句“哦,那个花心大萝卜啊”。

默默有很好的习惯,她从不在背后说人是非,她这样说,除了姜小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外,也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但是,人若陷进去,真是难以预料,如今她被这段疑似师生恋弄的紧张的失眠,快要和默默那几年似的,神经紧张的要绷断了。

“小舟。”在车上,默默握住了小舟的手。

她早已经发现了小舟的不妥,只不过小舟不说,她不好问,但小舟明显的困扰她当然看得明白。

“我没事的,默默。”小舟给了她一个微笑,反握过她的手。

俩人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们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小舟愿意,是会主动和她说的。而她不想说,则说明她还没想让她知道,虽然自己已经从她那句“商老师”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晚上,陈豫北没有回家吃饭,她一个人只喝了一晚汤。

于阿姨怕她不舒服,晚上便没急着离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她看电视,默默本是散懒的坐在那儿等陈豫北回家,但是她却在本市新闻中看到一条令她震惊的消息。

A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中,有一则社会新闻:本市商业中心的时代广场发生凶杀案,一家专卖店老板娘和一名店员被杀,店内数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

随着电视画面转到那条街,默默身子一僵,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在镜头对准那间专卖店门口的时候,默默几乎是跳起来,惊叫一声扑到了于阿姨的怀里,脸­色­惨白,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默小姐你怎么了?”于阿姨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胆子特别小,以为她看到那恐惧的画面害怕,把她抱到怀里紧张的问。

“是两个人,我看到了。”她紧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什么两个人?你看到什么了?”于阿姨有点害怕,这孩子脸­色­苍白,额前冒出冷汗,和小时候发病的时候一样。

默默却是不再抬头,把头使劲儿地摇着,小脸儿深深地埋在于阿姨的怀里,不再说话。

于阿姨怕她真的病了,扶着她回到卧室里躺下,然后急忙下楼给陈豫北打电话。

陈豫北正在外面接待京城来的几位重要客人,接到于阿姨的电话忙赶回家,默默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又检查了她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自去洗澡换衣服。

可当他在她身边躺下后,那小身子便慢慢靠了过来,紧紧窝在他怀里,他才知道她并没有睡。

他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却发现这孩子今天晚上热情异常。

一手小手伸进他的睡衣在他胸前摸索着,小脸儿直往他怀里拱,纤细的小腿儿搭在他的腰身上,和八爪鱼似的,缠得他紧紧的。

陈豫北身上的火腾地烧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儿,俩个人结婚都快两年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没有过。

陈豫北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一侧身把她抱在胸前就开始亲,直亲得她娇喘不已,嘤咛着,用小手笨拙地去剥陈豫北的睡衣。

“小东西!”陈豫北闷哼一声,一把扯下她的小裤裤,抬起她的腿便纵身挺入那窄小的花茎。

恍惚间,只听她“啊”地一声尖叫,长出了一口气。

可这叫声听在陈豫北的耳中,却像是娇羞的呻吟。

“陈豫北!”她轻声地叫。

“嗯。”心下奇怪,她从来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陈豫北!”

“怎么了宝宝?”他停下来,一边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耳朵,一边怜惜地问。

“陈豫北,我是你的,是不是?”她伸手摸上他的脸,眸子晶莹,似有着些许不确定。

陈豫北心里一颤,略抬起身体,然后沉重地落下,身下的女孩儿发出轻叫。

“小傻瓜,这个时候还问这种傻问题?”

默默不语,只是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搂住他有脖颈,一双纤腿,紧紧的盘在他的腰上,身体随着他的撞击而起伏着。

此刻,他的坚硬在她的身体里充涨着,是那么真实满足,从没有像这一刻让她感觉到她和他是一体的,她就如同他身体上的一个部位一样,在他的充盈下,她觉得安全、真实。

她忽然感动的落泪。

“叔叔抱紧我。”她喃喃地说着,这一刻这样她竟这样软弱,柔得像水,又恨不能就这样长在他的身上,成为他的一根肋骨。

从她跟随在陈豫北身边以来,每当她紧张害怕的时候,她都希望缩在陈豫北的怀里,仿佛世界上只有那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现在,她最渴望的竟然是和他这种水|­乳­交融的情景,渴望和他溶为一体,渴望他像这样钻进她的身心深处。这让她羞于说出口,所以她只有动手。

陈豫北自从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以来,第一次像今天晚上这般酣畅淋漓的宣泄着□,这孩子的热情点烧了他体内最炽热的欲­火­,几乎把他烧得粉骨碎身。

这一个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了她几次,只记得她最后软软叫着“叔叔”,然后晕了过去。

在她最后的意识里竟是:感谢苍天,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又送来了天神般的陈豫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网坏啦,两天上不来,报修说是下大雨冲坏了,和网通吵了两天架,今天才能上来!!

骄傲

虽然非常疲劳,但是这一个晚上,默默却睡的极不好,惊醒了两次,每次闭上眼睛就似看到那双游滑如鱼般的眼睛,转眼间那老板娘娇笑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这位小姐身材这么好,和这裙子也算有缘呢!”

笑语嫣嫣,言犹在耳。

陈豫北大约是累极,竟然没有被她折腾醒。

默默缩在他的怀里,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他安睡的脸。

白天看起来冷硬的线条现在都像是柔和了许多,浓眉舒展,鼻梁英挺,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点点孩子气,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这是她的陈豫北,是给了她新的生命的那个男人,也给了她温暖的怀抱和一个安稳的家。每当她懦弱无助的时候,只要有他在,她都会觉得自己坚强无比。

突然间就想起了之前孟姑娘和她说过的话。

“我希望你以后会变得更坚强、独立,更有智慧,不辜负他对你的爱。”

自离开洛杉矶,她只有寒假时随陈豫北开会去那边呆了两天,也没来得及去看她。但这个时候她竟有些想念孟姑娘那理智淡然的话语。如今看来,竟是她度自己渡过了那段最艰难日子。离开了洛杉矶之后,她一直保持着和孟姑娘与布教授通邮件的习惯,和她细诉生活中的一些琐事,而孟姑娘总是能从她的片言只语中体会到她的忧虑或是欢欣,及时给她鼓励或引导,生活中得此良师益友,真是她的幸运。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又怕闹醒了陈豫北,她悄悄爬起来到书房打开电脑,给孟姑娘写信。

这种情况当然是因为凶杀案的刺激让她的病有了反复的苗头,她心里是极明白的,不过她不想让陈豫北为自己担心。

她已经长大了,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必让他为她­操­心,他太累了,她做为妻子应该体量到他的辛苦。

她在邮件中详细地向孟姑娘倾诉,又说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到的情况,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关了电脑又回到卧室,陈豫北仍在酣睡。

这个男人在床上大多时候对她都是温柔怜惜的,但偶然发起威来就是头豹子,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受虐的倾向,陈豫北越是发狠的时候,她心里就越是踏实,越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迷恋。

这样想着,不觉脸红起来,悄悄躺回床上,从后背搂住他,把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就睡安稳了。

默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陈豫北早已经离开了家,于阿姨说先生早上有重要的会议要开,要她不舒就给他打电话。

默默安慰于阿姨说自己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便自去画室了。

晚上陈豫北回家之后,并没有看到默默,于阿姨说,小姐在画室,不许人打扰她。

陈豫北稍稍打开画室的门,见她果然在那儿画着什么,便也真的不去打扰她,自是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去书房工作。

连着三天默默都在画室呆的很晚才回卧室,晚上也是睡的不太安稳,陈豫北只当她累着了,便体贴地不折腾她。

等到第四天正好是周末,他回来的略早些,默默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等着他,陈豫北换了衣服下楼,她陪着他吃晚饭。

“作业画完了?”除了看到她准备参展的时候画的辛苦,还没见过她这样把自己关到画室几天不出来。

“嗯。”她轻声应着,似有点心不在焉。

吃过了饭,陈豫北坐在沙发看当天传真过来的海外市场分析,默默依偎在他身边,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抬头看了他几次,都像有话要说。

陈豫北好久没见到她要说话这般吞吞吐吐了,便放下资料把她抱在怀里:“有事吗?”

“你原来在公安局的朋友,还有联系吗?”

“当然,什么事?”陈豫北低头,摸着她的头发问。

“那天,在步行街的时候,我看到那俩个人了,他们就是凶手。”

陈豫北蹙眉,略为紧张地问:“什么凶手?你看到什么了?”

“我和小舟去买裙子,碰上了那两个人,眼神很怪异。”默默停顿了下,站起身,拉着他的去了画室。

陈豫北皱了皱眉头,跟着她来到了画室。

画架上是两幅素描肖像画,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倒八字眉,眼神游滑,有着一股子邪气。

另外一个人则略胖,矮个,窄额肥脸,鼻孔朝天,眼神中有一股子狠戾。

另外还有两幅速写,是动态的,型容猥琐。

“你画的?”陈豫北疑惑地问她。

“嗯。”她点头,抬脸看他,有一丝丝不安。

陈豫北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那天晚上于阿姨和她说的吓着了的原因,她这两天的不正常可能就是由于这件事困扰。

他拍拍她的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上楼到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别墅外响起汽车声,陈豫北的师兄,现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钟凯赶了过来。

钟凯赶得一头汗,接过陈豫北递过来的冰水一饮而尽。

“豫北,怎么回事?”陈豫北在电话中没说清楚,只是让他把前几天发生在时代广场的凶杀案资料带过来。

陈豫北也不说话,只是将他带到了默默的画室,把那两幅素描肖像和两张速写一并递给了他。

速写的场景一幅是俩个人从中银大厦那边往东走,边走边张望;还有一张是回身看向默默的瞬间。

钟凯对着画细看了几分钟,然后抬头疑惑地问陈豫北:“弟妹当时在现场?”

“没有,她碰巧在案发前路过,遇见到这两个人,怀疑是疑犯。”

钟凯不语,从随身的的包里拿出两张纸,是从监控录相中截取的画面。但是由距离远,角度是从银行的门口拍摄的,两个人没有正面的图像,画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身形上看和默默画的极像。

“我能问弟妹几句吗?”钟凯小心地问陈豫北。

“嗯。”陈豫北答应着,推开门,上楼去偏厅叫过在看书的默默。

“这是钟凯。”陈豫北对钟凯介绍。

默默对着钟凯点点头,心想着这看起来极普通的中年男人,怎么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探呢,没一点神秘的气质。

接下来钟凯详细问了默默昨天碰到这两个人的情况,可是默默实在是说不出太多的东西,但按案发的时间推算,这两个人确实是凶案的重大嫌疑人。

钟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陈豫北说:“豫北,这几幅画我带走了,如有事情我会再与你和弟妹联系的。谢谢了。”

钟凯抱抱拳,深深看了默默一眼,然后转身告辞了。

三天后,钟凯传来消息,两名案犯落网。

让陈豫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是,钟凯发出的通缉令上的照片,居然是用默默画的那两幅肖像!

当案犯落网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会怀疑画像不是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两个人的眼神,简直是惟妙惟肖,极具神韵。

整个支队的人都沸腾了,追着钟凯问从哪儿弄的这两幅肖像,而钟凯只是微笑不语,转过身关上门就给陈豫北打电话。

“豫北,我这小弟妹也太神奇了啊。那两幅肖像简直就是拿这俩个家伙做模特画出来的!”钟凯极少这样说话,但这次他是由衷的佩服。

陈豫北也失笑:“你更神奇,怎么就敢拿那东西发通缉令?”

“我是凭直觉。那两张画,如果不是印象深刻,是画不出那种神韵的。再说,这案子上边逼得紧,压力太大了。”钟凯说了实话。当时真是有点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思,不想就撞了大运了。

“这事你处理好吧,别嚷出去。”他叮嘱着。

“当然,只有我知道。”钟凯当然明白陈豫北的担心。

“不过,弟妹不是就要毕业了?来我们这儿怎么样?专职的。如你同意我现在就和局里打报告。”钟凯试探地问。

明知道陈豫北不会同意,但本着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的无产者­精­神,他仍是想试试。

“呵呵。”陈豫北轻笑,“她还要回美国读书呢。”比尔教授已经发出邀请,要默默继续做他的研究生。

“改天请你和弟妹吃饭。”钟凯也知道不可能,便道了谢放下了电话。

陈豫北此时的心情却百感交集。

他记得布来伊尔教授说过,受过创伤的人,对某种事情会特别敏感,比如声音,或是气味儿,而且对身边的危险异常警觉,有时候敏感到像是见了鬼。

他是唯物主义者,当时觉得这老头儿说的有点神了,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默默细致的观察力,纤细的敏感度,简直就是种特异功能。

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孩儿长大了,变得勇敢而坚强,这让他惊喜而骄傲。

据钟凯说,那两个疑犯交待,他们很早就在这条街上踩好了点,知道这里的专卖店有的为了套取现金,便借口刷卡机坏了,要顾客付现金,而这些店每天的交易额很大,而店内的防范措施又不够严密,一般只有两三个服务员在店里,于是他们便挑了下午人最少的时候下手。

却不巧那天这家店里有一个店员请假,只有老板娘和一个服务员在班,两个疑犯见默默和小舟在买东西便进到了隔壁的店,正好和取钱的默默打了照面,但隔壁那间店有老板在不好下手,等默默和小舟俩个人走远了,这俩个人便回头进到那间店做案。

原来也没想杀人,只想着抢些现金便逃。但是那老板娘趁机按了收银台下边的一个报警按扭,引起了疑犯的警觉,根本没容她反抗,直接把她和务员一起杀了。等警察接到报警赶到,凶手已经逃得没有了踪影了。

这两个人拿了钱,回到在郊区的出租屋呆了几天没出门,碰巧房东去派出所办理出租房屋手续,看到了贴在告示牌上的通缉令,马上报了案,两个凶手当即落网。

由于这个案件发生在A市市中心高级商业区,引起了全市震惊。案发后连着几天这片店没有一个人来,有的店­干­脆关门,有的店已经急着另寻店址,影响非常坏。

但案犯是两个惯犯,手段凶残,手法­干­净利落,基本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市里限期破案,公安局压力相当大。

却不想,这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案件却因为这样一个偶然的原因给破了,说起来很具神奇­色­彩。

尽管如此,默默还是有些自责和难过。

“别难过了,你已经协助警察抓到了凶手。”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陈豫北抱她在怀里安慰她。

“可是老板娘和那个女服务员还是死了。”如果她当时反映的机灵点,帮她们报警呢?会不会就可以避免悲剧发生?

那老板娘也就三十多岁呢,她也会有孩子吧?她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妈妈;那个服务员才二十多岁,她的妈妈也从此失去了女儿。

这几天她心情压抑除了害怕和恐惧,也因为这种自责心理作祟。

“默默,你做的非常­棒­,你很勇敢,但是你不是警察,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明白吗?”陈豫北捧着她的脸,告诫她。

“嗯,明白了。”她点头。

在这类事情上,她还是很乖巧的,陈豫北怎么说,她就会怎么做,这是她对陈豫北无条件信任的惯­性­使然。

但是这两幅肖像是默默画的事情被钟凯给压下来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那两幅肖像是出自北佳集团总裁年轻夫人的笔下。默默更是不欲张扬,甚至于姜小舟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轰动全市的凶杀案,就以公安局迅速破案,及时抓捕两名疑犯而平静的过去了。不久,时代广场也慢慢恢复了原有的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后天会有一更。

后继有人

钟凯要挖角却没成功,几次和陈豫北嚷嚷要请他和弟妹吃饭,都被陈豫北找出理由推了。

周末的时候,钟凯终于和陈豫北联系上了,他调侃陈豫北:“陈总,知道您夫人年轻漂亮,是您陈豫北的心尖子­肉­,您恨不能弄座金屋藏起来,可您总得让我表达一下谢意是不?不然弟妹还得觉得我这当哥的怎么一点礼数不懂啊,这可对于市民协助警察维护社会治安的积极­性­是极有影响啊。”

陈毅北笑道:“得了吧,你老钟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求我?说吧。”好歹兄弟十来年了,钟凯那个张嘴三分利的原则他清楚着呢。

“哎哎哎,别误解了兄弟的一番情意啊,今天真的是请弟妹吃饭你做陪,没别人,只有我和小祝。”钟凯看他松了口,马上报上地点,“铭都五楼,七点,我等你们啊,不见不散。”也不待陈豫北答应,便快快收了线。

陈豫北笑笑,无奈地给默默打了电话。

默默晚上来到铭都五楼的包房的时候,陈豫北已经在了,她是由老秦从李教授的画室接了直接送来的。

仍是T恤布裤,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髻,大大的挎包背在肩上显得随意而松散,一双大眼睛眯眯笑着,看到陈豫北便直接过去拉住他的衣襟,微红着脸低声说了句什么,和那天在家里见到钟凯时的惊恐不安完全不一样。

钟凯看到默默进来,忙站了起来,给边上一位穿很正式套装的女子介绍说:“这就是豫北的太太陈默菡;弟妹,这是我们支队的祝红波,技术大队的副大队长。”

默默被这声“弟妹”叫的更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儿红了红,微低着头,咬着嘴­唇­看向陈豫北。

陈豫北笑笑,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着对钟凯说:“得了,你别逗她了,小孩子脸皮儿薄,叫她默默就行了。”

“陈总,您可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啊,人家可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帮你挡住了那些流言蜚语,你竟然还敢说人家是小孩子。”祝红波笑着调侃陈豫北,泼辣女­性­的本­色­一句话就露出马脚。

“祝姐。”默默让她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小脸红的和喝了二两老白­干­儿似的。

“弟妹,不管你在豫北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可你在我钟凯的眼里能抵得上我一个技术大队,来,大哥敬你一杯。”钟凯说罢,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一仰脖子,一杯白酒喝了下去,看得默默心惊­肉­跳。

在陈豫北的示意下,默默端起面前的半杯红酒抿了一小口。

祝红波轻轻拍了钟凯一下,笑他说:“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啊。”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这个被誉为天才少女画家的小姑娘,比起在镜头前的犀利完全不同,此时看起来就是个单纯而­干­净的大学女生,娇柔而青涩。

钟凯瞟了陈豫北一眼,认真地对祝红波说:“跟着我豫北兄弟,我弟妹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大惊小怪的,我这是表达我的敬意,这你都不懂。该你了。”

祝红波笑笑,便也端起酒杯,对默默举了起来:“按年龄我叫你妹妹,跟豫北哥那儿论我叫你小嫂子,这杯酒我代表我们技术大队的人敬你。”说罢,酒已经到进嘴了。

默默很是惊奇,看着祝红波这样一个泼辣女­性­,果然喝酒也是很爽快的。心想怎么这些人连喝酒都让人这样开眼。

陈豫北看着那俩个师兄妹表演,心里有了点数,知道他们确实有事儿,便拦着说:“行了啊,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吃菜。我今天可不敢喝大酒,家里这小警察监督的厉害。”一句话说的默默又红了脸,偷偷掐他腰一把。

钟凯也跟着笑,随即不好意思地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们还真是有件事儿要求弟妹呢。”又给祝红波使了个眼­色­,祝红波便趁机讲了起来。

近两个月来,A市的北古区接连发生了十多起抢劫□杀人案,受害人达十余名,死亡五人,重伤七人,只有一名受害人成功逃脱。

北古区是A市的工业区,地域广,工厂企业多,夜班工人多。这个案子从发案起到如今,破了将近两个月,警力不断增加,案件却连发不断。于是一个杀人恶魔昼伏夜出,专杀单身女子的传说弄得整个北古区人心慌慌的,单身女人过了八点就不敢外出了。而这个犯罪分子神出鬼没的,越来越猖狂,公安局的人调动了大批警力,或蹲点守候或是围追堵截,都没有抓到凶手,每次都让他成功逃脱。最后从省里请来了两位专家协助破案,也是毫无进展。根本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钟凯想到了默默。

“这个案犯虽然有伪装,但是基本面目是清晰的,有几位受害人看到了他的正脸,所以,我们想请默默见见几位受害人,能否给案犯画张像。”祝红波终于说明了要求。

刑警支队也请过省里一位专家画像,但画出来之后,几位受害人看了都说不像。实在没办法,钟凯这才想到了默默。

“钟凯。”陈豫北皱眉。

上次事件是个偶然巧合,这次钟凯一本正经的来请默默,而且是这么轰动的案件,一个小姑娘承担的责任太大了。陈豫北觉得钟凯有点儿戏。而且,这种案件往往很复杂,从私心里讲他不希望默默掺和进去,特别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让陈豫北担心了。

虽然她在上次事件中慢慢自己调整过来,变得勇敢坚强,但是疾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钟凯破案心切他完全理解,但是默默的情况他心里最清楚,他陈豫北是她的丈夫,他不能不替她考虑周全。

“默默还是个学生,对破案不懂,这样做是否不妥?”陈豫北不能说不同意,有些事儿实在是不能说太明确了,他只有这样问。

“豫北,这个案子影响太坏了,全市上了几百名警察,每夜蹲坑守候,两个多月人疲马乏却连那个案犯的影子都没摸到,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线索,我怎么会……”

钟凯脸­色­­阴­沉,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案子是公安部督办的重大案件,省市领导都有重要批示,限期公安局破案,可是最后这板子都是打在他这个主管重特大案件的副支队长身上,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怎么会打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的主意。

祝红波看了默默一眼,缓缓接上去说:“平均五天就有一名­妇­女遭受侵犯,或死活伤,每天有数以万计的夜班女工、护士、店员下班夜班不敢回家。默默,希望你能帮助她们。”

默默缓缓抬起了面孔,她看了看钟凯那沉重内疚的面孔,又转向祝红波,她的眼神里有着自责和难过。

默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陈豫北。

迎着她的目光,陈豫北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柔和异常,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

“让我去试试,行吗?至少,我该尽力。”她轻声地说,又似有着丝丝央求。

陈豫北盯着她那蒙了层雾般的大眼睛,有着瞬间的失神。

这眼神竟和梅雨那么相像!看似迷蒙无助,却透着坚定的意志。

他从内心里发出轻叹,似无奈,又似欣慰:“好。”

简单的一个“好”字,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却极是温柔,此时他的眼里已是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钟凯和祝红波已经看得呆住了。

第二天是周六,陈豫北亲自陪着默默去了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

刑警支队是独立的办公楼,没有挂牌子,只在大门口挂着醒目的街牌号。

钟凯和祝红波早早就等在那里了,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套小号女式警服给默默穿上,外面罩了白大卦,头发高高挽起来,大大的口罩遮住了那张没有巴掌大的脸。

这是陈豫北提出的要求。自上次画展之后,默默几乎成了半个公众人物了,他不想让那几位受害人传出去什么相关信息。

因为有一个受害人被伤到了大脑的重要神经,长期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有七名案件的受害人陆续被请到了这里。

祝红波陪着其中一个走进来坐下,详细和默默述说案发时的情况,描述她们所看到的凶犯的样子和当时的一些情况。

默默会根据这个人的描述,在画板上做线条记录。然后画完小稿,递给她看,根据她的意见再作出调整。

七个人,描述的情况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案犯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较瘦。

默默每听完一个受害人描述她记忆中凶手的长相和特征,便会同时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并交给她们看,听取她们讲述哪里像或是不像。

几乎每个人叙述完,她都画出几张小稿,直到受害人说像为止。

整整一天的时候,七个受害人,她画出了一叠带有编号的画像小稿。

随后,默默在刑警支队技术室临时给她腾出的一间画室里连续泡了三天。

因为她还要看案卷,了解一些案情和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所以祝红波始终陪着她,每天负责从家里接出她,晚上又负责送她回去。

陈豫北明显感觉到了默默这两天的沉默和­阴­郁。

但他并不说什么,只是更体贴地照顾她生活,让于阿姨做些她喜欢吃的饭菜,晚上尽可能的早回家陪着她。夜里她睡不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着了也会偶尔惊醒,他便轻轻的抚触她,帮她轻按有些酸涩的肩胛和手腕。

每当这时,她就会猫儿般的往他怀里拱,寻找一个舒服安全的位置踏实地睡去。

终于在第四天,默默完成了两幅画像。

一幅是带有凶相的半侧面画像,吊眉抿嘴,有发略长;一身随意的汗衫,有些粗野的样子;另一幅是面­色­平和的正常人,衬衫长裤,短发平头。

最后这些受害人,共同指认的是那幅带有凶相的肖像。

但奇怪的是,钟凯却认为,那张正常人可能更接近案犯的本来面目。

钟凯一刻也没耽搁,通缉令连夜发出去了。

三天后,根据群众举报,那名犯罪分子在家里被抓获。

从其家里搜出了十几个女式手提包,手机等等,并在其床底下翻出了他作案时穿的几款衣服和鞋子,还有一把弹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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