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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孽情总裁,轻轻亲 > 1618号房,没有开灯,室内漆黑一片。

1618号房,没有开灯,室内漆黑一片。

谈易谦以强硬却不伤到夏子悠的力道迅捷地扳开夏子悠拢聚的双腿,不等夏子悠逃避便褪下了她一贯只喜欢的白颜­色­底-裤……

夏子悠这才意识到谈易谦想要做什么,她惊愕。

下一秒,他贯穿了她……

……

没有丝毫前戏的刺入动作令她痛得皱了眉心,她抵触地推拒他的胸膛,“痛……”

“你也会痛?”

即便只是驻留在她的体内而没有动作,她依旧难以适应。“恩。”

他不急不躁,一寸一寸地推入,又一寸一寸地推出,每一秒都让她感受着­干­涩内壁被磨损的痛楚。

她全身每一次细胞紧缩,她痛得伸手抱住他,恳求道,“别动……”

看着她拧紧的眉心,他停下动作,声音沙哑,仿佛带着伤痛逸出,“你也知道会痛?当你不计后果就跑去英国的时候,我有多痛你现在感受到了吗?”

他伤心的语调刺痛了她的心,她的眼眸凝聚泪水,紧紧地抱住他,带着哭腔逸出,“对不起……”

她的耳际又传来他隐忍到极致的暗哑嗓音,“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我……”

他退身,又抵着她,嘶哑逸出,“告诉我,究竟有什么是你认为比我更重要的?”

他此刻犹如暗夜撒旦般的危险令她害怕,她的身子因为刚才的痛楚而瑟瑟个发抖,不想再承受更大的痛楚,她不断逸出,“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没有……”

这一次他狠狠沉下身。

她痛得无助地攀住他的肩颈,她因强忍而额出汗,“不要……”

他再次退了出来,又轻轻摩挲在她的体外,语调悲鸣,“给我一个能够让我坚定走下去的理由!”

“我只爱你……”

他将身子微微沉下,“不够,我需要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无情进出,她抵着他的胸膛,慌不择路的逸出,“我不能说……”

他眉心拧眉,明显不悦,“什么不能说?”

“我……”

她犹豫。

他再次穿刺。

他的动作并没有过激,却因为没有前戏而让她感觉到他每一次的进出都好像要撕裂了她的身体一般。

她求饶,“不要……易谦……不要……”

天知道这些天他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压抑住他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耐­性­,“说。”

她用力推拒着他,“不要逼我……”

他仿佛气极败坏,拉高她的腿。

在他再次入侵的那一秒,她哭喊着逸出,“金泽旭是我的哥哥,我无法不去帮助他!!”

终于,她说出了她努力想要埋葬在她心底的秘密。

他幽暗的瞳孔一窒,没有再动作。

她低低的哭声传来。

他翻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她无助地抡拳捶打他的胸膛,“呜……我能够怎么办?他是我哥……”

他没有着急地问她始末,而是揽着她,任由她宣泄。

她好似久未触到他温暖的怀抱,她将首埋进他的胸膛,嘴里依旧喃喃念着,“他是我哥……”

他不说话,静默地看着她。

她喃喃过后疲累地在他的怀里睡着……

他思虑着她所说的话,眸底散发的眸光诡谲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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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夏子悠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忆起脑海中最后残留的画面,她即刻看向身旁的位置,发现床上空空荡荡后,她环顾了四周一番。

在房间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她看见沉静坐在那儿的他。

她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他已经听见她走路细微的动作,他不动声响。

她原是想要偷偷瞄一下他此刻的表情的,却不想在她移至他身侧的那一秒被他扯进了怀里。

没有蛮横的动作,他轻柔地将她抱坐在了她的腿上,首磕着她的肩。

不等她出声,他已率先打破沉默,“现在还会痛吗?”

痛?

这个字眼立即令她回忆起她睡着前的记忆……

她立即在他的腿上挣扎。

他收紧环着她腰身的手,“别闹。”

她指控,“你故意的……”

他的脸颊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至少你开了口。”

卑鄙,可恶!

她在心底骂了他一番,蓦地,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她猛地扭首看向他,“你会怎么做?”

他反问,“你想我怎么做?”

她如实地摇首,“我不知道……”

他眯起眼,“我在想你是怎么知道金泽旭是你哥哥这件事的?”

箭在弦上,她已经不得不发。“你还记得我去洛杉矶看了然,然后在‘LLD’酒店住的那几夜吗?”

“恩。”

“其实那几天我留在泽旭的房里是为了方便照顾泽旭……”

他认真的听着,并不打断。

她将回忆娓娓道出。

那是她到洛杉矶的隔天……金泽旭泽旭邀请她参加酒店的竣工晚宴。

她不想扫金泽旭的兴,所以答应了他。

那晚金泽旭喝得很醉,是她扶着泽旭回他房间,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金泽旭会因为酒醉而报错了房间号,让她误闯了别人的房间。

她不知道那个房间住着的是什么人,但那个人似乎也喝得很醉,他一见到她扶着金泽旭进了他的房间就气急败坏地将金泽旭从她的身边拉开……

金泽旭因为醉酒摔倒在地,她想要去扶金泽旭,那个人却将她拖进了房间。

那个人试图对她动手动脚,她很害怕,哭喊着,并费劲了全身的气力挣扎。

庆幸的是,在那个男人拉扯她的衣服时,金泽旭踹开了房间门。

金泽旭自然是听见了她的哭喊声,刹那间酒醒踹开-房门,在见到那个男人对她意图不轨后,他即刻便拿起房间里的花瓶摆设狠狠地砸向那个人,致使那个人受伤昏迷。

他黑眸黯了一分,出声,“金泽旭救了你?”

她猛地点头,“他因为救我也被那个人弄伤了手臂,手臂被那个人的刀割出了一条好大的口子……所以我跟着泽旭回到他的房间,打算报警!”

他突然问道,“他让你不要报警?”

她惊愕,“你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解释,“你继续说。”

她缓声道,“我准备报警的时候,泽旭告诉我他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他建议我不要报警,因为一旦报警,以他的公众身份这件事很快就会闹大,而闹大这件事对我的声誉并不好,加之我当时并不想因为这件事的曝光而让你知道我在洛杉矶,所以我同意了泽旭的建议……泽旭认为是小伤坚持不肯去医院,但因为伤口发炎他一直发烧,所以我连着在他的房里照顾了他两天,庆幸的是第三天的时候他的烧就退了,手臂的情况也在好转,于是我多留在了洛杉矶几天……我要回马累的时候,泽旭说他完成了酒店的项目正准备旅游轻松一下,所以泽旭跟我一起回了马累,但我知道泽旭其实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回马累……”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为什么之后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因为……”夏子悠迟疑了一秒后逸出,“因为你如果知道那晚的事,你很可能就会知道金泽旭是我哥哥这件事。”

他眸光深沉,“怎么说?”

她如实回答,“泽旭跟我回马累后,有一次或许是手臂碰到了海水,泽旭的手再次发炎,导致高烧……我逼着泽旭去了医院,医生为确保泽旭的高烧是由手臂的伤势引起,所以给泽旭抽了血……那一天很凑巧,泽旭隔壁房间有个小孩急需要输血,我正巧是那小孩需要的血型,于是我也去抽了血……泽旭的高烧后来证实是由于伤口引起的,并无大碍,泽旭离开马累后,你就来了……我跟你来到了洛杉矶,因为解除了误会,我们渐渐又走到了一起……我们结婚以后,有一次你骗我去酒店,那一晚你反复要我强调‘我只属于你’,我猜想你也许是在意我和泽旭在‘LLD’酒店独处过两夜,那时候我原想向你解释,可当时我们还没有结婚,加上你并没有真正问过我这件事,所以我没有跟你解释……”

他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你只属于我。”

夏子悠伸手抱着谈易谦,继续道,“之后我们结婚了,有一次我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发现了我和泽旭在马累所做的验血报告,我无意间发现我和他的验血报告竟有好多相似的地方,也许是我生了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然的验血报告和我的验血报告相似,如今再见到相似的验血报告,我很疑惑,所以我拿着我和泽旭的检查报告去了一所医院替我分辨,结果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医生竟证实泽旭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

他微微挑眉,“你确信这是事实?”

她轻摇了摇首,“我不确信,但我知道这样的可能极大,我觉得报告不可能弄错……”

他幽深的黑眸散发­阴­暗,“所以,为了金泽旭这个‘哥哥’,你不得以一次又一次的求我放过他。”

她歉意地看着他,不想要再有丝毫隐瞒,坦然逸出,“易谦,我求你的最主要原因的确是我怀疑泽旭是我哥哥这件事,但,就算没有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我也会尽量求你放过他……”

他沉默。

她以为他在生气,她认真补充道,“他或许对我隐瞒了很多事,又或许明里暗里做了很多破坏我们在一起的事,但他终究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如果没有他,或许几年前我就已经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哥哥,眼见着你对他做出伤害,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了然手术那天,我只想去打个电话,如果要我做到坐视不理,我真的做不到……”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沙哑逸出,“那件事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只要将我怀疑金泽旭是我哥哥这件事告诉你,我们之间必然不会再有矛盾,更加不会有争执,可是……”她抬起眼睫,凝望着他,哽着声问道,“我知道告诉你这个事实的结果是你更加不会放过泽旭,对吗?”

他迎向她泛水的双眸,没有回答。

她吸了口气后道,“你对泽旭从来就没有好感,加上泽旭做了这么多的事,你更加不可能放过他……”这也是她事到如今都不敢跟他透露她和他曾经对簿公堂的事是源于金泽旭。

他凝眉,“你也瞒着金泽旭?”

她点头,“我不愿意告诉他这件事是因为他曾经跟我说过一些他在孤儿院被收养的事,他说他很感恩金日元收养了他,他厌恶亲生父亲遗弃了他,我很难想象如果他知道抛弃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他感恩的养父后他会承受怎样的痛苦,至少我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父亲,更重要的是,泽旭一向好胜,如果他知道他是金家的人,他和你之间的斗争将会加剧……我原本以为我可以通过我的努力将你们之间的关系改善,但我没有想到在我一次又一次恳求你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居然会怂恿下属来伤害你……我无法理解,所以我让你给我机会去找他,然而,结果却是他比我想象中的固执、好胜,而且,即便我不让他知道他是我哥哥的事实,他也不会放弃和你的争斗,因此,我迫于无奈将他和我是兄妹的事实告诉了他,为了确认这样的结果,我还跟他去医院做了验血……令我欣慰的是,当他得知他和我是兄妹的事实后,他虽然颓废,但却考虑到我的幸福,所以决定放手……”

“你呀……”这一秒,他笑着揉了揉她丝滑的秀发,“总是太善良。”

她不明白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语调缓柔,“金泽旭正是利用了你的善良才让我们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

她怔愕,“利用我?”

他轻抚她的脸庞,为他们之间次次因为金泽旭起争执而懊悔。“你早该告诉我这些事的。”

她低下眼帘,“我不能告诉你,你不会放过泽旭的……”

他的语调平缓却透露着杀气,“我的确不会放过他!”

她恳求,“不要这样,他不会再来破坏我们的感情了……”

“我不放过他不是因为他是金日元的儿子,而是因为他卑劣地利用你来破坏我们之间的而感情。”

她不是很明白,“什……什么?”

他缓缓道,“他正是了解你的善良,才能够冒充你的哥哥。”

她摇首,“你是说泽旭冒充我哥哥?怎么会……”

“那些你以为巧合的事不过是金泽旭对你的利用。”

“不会的……这些事怎么会是巧合?”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她怔愣。

他对她真是好气又好恼,可是他又无法去责怪她。

她的想法他能够理解,但归根结底,她在信任的问题上还没有完全站在他这一边。

如果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在她得知金泽旭和她是兄妹的事实后,她唯一的选择会是告诉他,然后极力说服他原谅金泽旭过去的所作所为,她是他的妻子,她至少该有自信能够说服他,因为她该相信他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他轻叹了口气,“我庆幸你没有将这件事跟我隐瞒到最后。”

莫名的,她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有一丝的低落,她认真问他,“你会怪我吗?”

他摇首,嗓音低哑,“我拿你没办法。”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你永远都过不去的劫。

她靠入他的怀中,轻声道,“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

他轻捧起她的脸,语重心长道,“老婆,我只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后,毫无保留的信任我,相信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她点头,“恩。”

他疼惜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仿佛经历过疲累后逸出,“金泽旭的事我不准你再参与了,无论他是否是你的哥哥,你都得相信你老公会处理好这件事。”

“好。”

他希望再有个男孩 (6000+)

2012-6-9 1:15:15 本章字数:6732

两天后,“谈氏”。

罗伯特气势汹汹地冲进谈易谦的办公室。

“谈易谦!!”

人未到声先到。

坐在办公桌后的谈易谦抬眸,身子靠后,闲适地睇了好友一眼,“你倒是不常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茕”

罗伯特浑身充满暴戾的气息,他就差没将拳头打在谈易谦的办公桌面,他愤怒道,“你什么意思?一纯在你这里做得好好的,你­干­嘛说解雇就将她给解雇了?你怎么能这么……可恨!!”

谈易谦一副倘然的模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有让她吃亏。”

罗伯特咬牙切齿地迸出,“你还敢这样说?你知不知她昨天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因为酒­精­过敏一早就送去了医院,现在还没有醒!呐”

谈易谦表情冷淡,“这么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呆在医院陪她。”

罗伯特愈加愤愤,“该死的是她昏迷的时候唤的是你的名字!!”

谈易谦仿佛听见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命令下属将一份需要的文件拿来后才淡漠地瞟了罗伯特一眼,“你真的认为她适宜留在‘谈氏’吗?”

罗伯特脱口而出,“她当然要留在‘谈氏’!”

谈易谦拧眉,“你很清楚她想要留在‘谈氏’的目的。”

罗伯特气急败坏,“那又怎样?至少我能够在想她的时候随时见到她,至少我不用担心下一秒她又会被你伤得躲到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

不愿多说,谈易谦重新将视线睇向桌面上的文件,平静道,“她不可能再回‘谈氏’。”

“为什么?”罗伯特无法理解,“‘谈氏’上下都说她做得很好,她是个合格的秘书,你难道不能单纯地将她当做秘书看待吗?”

谈易谦简洁逸出,“我要的秘书只为我工作,不为其他。”

罗伯特愤怒至极地点点头,“好,你是她的BOSS,我无权多说什么,但是,你安排的事呢?”

谈易谦依旧没有多大的反应。

罗伯特冲口而出,“你利用一纯好不容易才让金泽旭走上你预设的轨道,不是吗?”

罗伯特所提及的这件事还得从“谈氏”竞投下西部项目的事说起。

一个多月前“谈氏”投下了洛杉矶政府欲在西部建设人造海湾的建设项目。

“谈氏”每年都会承接这样的大项目,所以这件事本来不值得一提,但值得令人关注的却是——拥有庞大资金为政府投建这个人造海湾的公司竟是一个被称为“Y”集团的美国公司。

其实一个美国公司投建洛杉矶的一个政府项目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这个美国公司竟是金泽旭掏卖‘中远’的资金和他在英国苦心盈利了多年的公司在美国重新创建的“Y”公司。

谈易谦是如何洞悉金泽旭就是这个“Y”公司的幕后主脑,罗伯特不得而知,但谈易谦很明显在扮猪吃老虎,因为谈易谦比任何人都清楚金泽旭投建这个项目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谈氏”。

要知道,洛杉矶有资质拿下这个政府项目的公司也只有“谈氏”,所以金泽旭在投建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已经料定“谈氏”将来会来竞投建设这个项目,很明显,金泽旭投建这个项目就是冲着“谈氏”去的,金泽旭的目的自然就不用多想了。

不过,金泽旭的如意算盘是自以为打响了,实则仍在谈易谦的掌控之中。

谈易谦何其聪明,又怎会不知道谈心怂恿单一纯来洛杉矶这件事是金泽旭在幕后­操­纵的,赶巧单一纯来到“谈氏”所接触的正是有关西部项目的相关政府官员,所以谈易谦认定金泽旭有可能是在利用单一纯达到某种目的。

果然,谈易谦查到金泽旭与单一纯之间有过电话联系,那时候谈易谦并不知道金泽旭的目的,所以谈易谦便将单一纯留在了身边……

之后的日子谈易谦发现单一纯竟将“谈氏”内部的许多资料透露给了金泽旭,当然,金泽旭能够做到这一点并非单一纯乐意……

金泽旭自以为一切的发展正如他的计划,但实际上,单一纯所透露的“谈氏”资料根本是谈易谦有意让单一纯知道的……言下之意,在金泽旭利用单一纯来窃取“谈氏”内部的商业机密时,谈易谦亦在利用单一纯在误导金泽旭,至于金泽旭如此大费周章想要盗取“谈氏”机密,很明显是跟西部的项目有关,所以,谈易谦只要继续将单一纯留在“谈氏”,谈易谦就可以轻而易举将金泽旭引入谈易谦所预设的轨道。

罗伯特的再次追问终于得到谈易谦浅描淡写的回答,“我老婆不喜欢!”

罗伯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着瞪大眼眸,“恩?”

谈易谦也没再解释。

罗伯特不敢置信地问道,“一句‘我老婆不喜欢’你就打算放弃这个计划?”

“计划仍在进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罗伯特这才舒了口气,“子悠不喜欢一纯在你身边我可以理解,可是辞了一纯,计划肯定没有原先那么顺利!”

谈易谦慢条斯理地逸出,“没有什么比我老婆更重要。”

“呃……”罗伯特顿了顿,“你和子悠和好了?”

谈易谦没回答。

罗伯特又问,“可是,你不是生气子悠去英国的事吗?”

谈易谦尚未回到罗伯特,办公室倏地传来两记敲门声,新来的秘书拿着一份资料走进了办公室。

“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

“恩,下去吧。”

罗伯特看着秘书转身离去的背影,怔愕,“这就是你新请的秘书,天呐,她该和余姐一样年纪吧?”

谈易谦在此刻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陀飞轮,捞起西装外套,兀自起身,“你自便。”

“你去哪啊?”

“回家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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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坐在花园绿荫树下的秋千上乘凉,她现在怀孕了,自然是不能够在这里荡秋千的,但是坐在秋千上的感觉却很好,尤其微风吹响秋千上的花朵风铃时,那悦耳的声音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夏子悠静望着前方,蓦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了?”

听到磁­性­低柔的男­性­嗓音,夏子悠立即抬眸朝花园的路径望去。

谈易谦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夏子悠的视线中,夏子悠即刻直起身,乖巧地唤道,“老公。”

谈易谦移至夏子悠的面前,习惯­性­地用双臂环抱住夏子悠的腰身,轻声道,“为什么叹气?”

夏子悠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低低出声,“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说。”

夏子悠如实道,“我在想泽旭的事。”

谈易谦眯起眼,“你在担心他?”

夏子悠缓缓敛下眸,“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哥哥,他和你之间若有争斗我不会心安……但,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我更加无法心安!假若泽旭真如你所说的只是在利用我,那么那两张验血报告必定也是泽旭安排的,这就说明我那晚在‘LLD’酒店所遭遇的事亦是泽旭策划的……我不敢相信,如果他真的策划了这么多的事,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我和他过去的友谊又算什么?”

谈易谦深情地凝睇着夏子悠,正­色­道,“老婆,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应该想这些……如果你愿意,这些你统统就可以交给我来解决。”

夏子悠靠在谈易谦的怀里,“我只是无法将这些事跟泽旭联系在一起。”

谈易谦突然深深地唤了声,“老婆……”

夏子悠抬眸,“恩?”

谈易谦轻柔地执起她的下颚,缓声道,“我不想我们之间的话题再围绕着金泽旭,可以吗?”

“可是泽旭他……”

谈易谦再次唤了夏子悠一声,“老婆!”

一丝不耐和疲倦在谈易谦的俊容上呈现。

看着谈易谦脸上的表情,夏子悠愣了一秒。这些日子她时常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却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不耐。

谈易谦将话题转向其他,“我们谈谈别的。”

夏子悠颔首,“好。”其实,她也意识到她不应该再在他面前提及太过无关他们生活的事。

谈易谦轻抚上夏子悠的腹部,柔声问道,“你觉得会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夏子悠微笑道,“等再过两个多月我就知道了。”

谈易谦莞尔,“说说看。”

夏子悠很是认真道,“再过两个月宝宝就有四个多月大了……我记得了然在我肚子里四个月的时候,她很乖,有时候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动一下,害得我经常担心,后来生下来是个女儿,我就想女儿肯定是比较乖巧的,所以她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不常打扰我……所以,等到四个月,宝宝若是在我的肚子里活泼好动,他一定就是个男孩……”

谈易谦好笑逸出,“有这样的逻辑?”

夏子悠不确定地逸出,“应该……有的吧!”

谈易谦忍不住亲了夏子悠的脸颊一下,“你真可爱。”

夏子悠抱着谈易谦,弱弱地问了句,“老公,你想再要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谈易谦毫不犹豫地逸出,“男孩。”

夏子悠纠结道,“你怎么也有这样传统的想法?”

谈易谦轻笑了声,“你不是一直都想搞好你和我母亲的关系吗?如果你替她生了个孙子,她会将你捧上天的……”

夏子悠点头,“恩,如果生了个男孩,你妈咪肯定很高兴的……但是,如果是个女孩呢?”

谈易谦温声道,“生完这个我们就不再要孩子了,所以,无论男孩女孩,我都一样疼。”

“恩,我觉得有两个孩子已经很幸福了。”

事实上,夏子悠对于生孩子是有些恐惧的,毕竟她生了然的时候并不顺利,心底多少存在了一些­阴­影。

仿似知道夏子悠的心底弥留着不安,谈易谦将夏子悠按进了怀里,给予她温暖,低嗄逸出,“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了。”

夏子悠抱紧谈易谦,满足逸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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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夏子悠坐在谈易谦办公室的沙发上闲适地翻看着时尚杂志,倏地,埃斯顿律师走了进来。

“总裁。”

夏子悠放下杂志,“易谦临时有个会议,现在正在开会。”

意外看见坐在沙发上夏子悠,埃斯顿失礼地打了一个招呼,“总裁夫人。”

夏子悠微笑对埃斯顿道,“你找易谦有事吗?!”

埃斯顿点头,“是有些西部项目的法律问题要同总裁商量……那我等会儿再来。”

“好。”

然,在埃斯顿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子悠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她唤道,“埃斯顿,你等等。”

埃斯顿转过身,恭敬道,“总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夏子悠礼貌道,“你能过来过会儿吗?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

埃斯顿随即坐在夏子悠对面的沙发上,疑惑道,“总裁夫人您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呢?”

“呃……”夏子悠犹豫了片刻,“埃斯顿,其实,前两天我来找易谦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你和易谦的对话……我隐约听见易谦跟你提到‘协议书’的事,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份‘协议书’是给谁的呢?”

埃斯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逸出,“这份协议书是给单小姐的。”

夏子悠惊异,“一纯?”

埃斯顿颔首,“总裁给单小姐的解雇协议,有了这份协议,单小姐可以从公司得到更好的补贴。”

夏子悠眼眸瞪大,“易谦开除了一纯?”难怪她今天来公司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一纯,她正想着等谈易谦回来的时候再问的。

埃斯顿笑了笑,“总裁这么做自然是为总裁夫人您。”

这一刻夏子悠忽然想起了她之前跟谈易谦提过的那个要求。

女人天生敏感,所以当她得知谈易谦升了单一纯做秘书的时候,她就跟谈易谦提出了等西部项目结束后,他就必须换别的秘书……

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么快,谈易谦就履行了他的承诺……

是啊,承诺……。她也曾经对他做过承诺,而她却没有做到,思自此,她心底的愧疚涌起。

夏子悠沉默了片刻,蓦地开口,“所以,‘协议书’是解雇协议书?”

“呃……”埃斯顿顿了一下,回答,“是的。”

夏子悠好似松了口气,她感激地逸出,“谢谢你告诉我。”天知道那天她听见“协议书”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恐惧,庆幸的是事情没有往糟糕的方面发展……

埃斯顿客气地问,“总裁夫人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夏子悠摇首,“没有了,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

“好。”

埃斯顿刚起身,或许是没有注意到沙发旁的财经杂志架,他的手磕碰到杂志架,不小心弄掉了手边抱着的一份文件夹。

文件夹内夹杂的几张A4纸掉了出来。

埃斯顿忙弯腰拾起文件,并歉意道,“对不起。”

夏子悠下意识地替埃斯顿拾起落在她脚畔的文件,然而,当她准备将文件递予埃斯顿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了夹杂在文件中的一份熟悉文件。

当埃斯顿发现夏子悠已经注意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已经晚了……

夏子悠抽出了那张印有“离婚协议书”的A4纸,愣愣地看着协议书上的内容。

夏子悠的视线中是似曾相识的离婚协议书,如同几年前埃斯顿律师叫她签的一样,而且,署名处已经有着谈易谦的签名……

夏子悠的眸光凝睇在协议书右下角那属于谈易谦字迹的清晰签名,心猛地一震。

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她所看见的离婚协议书,她怔怔地问,“这是……”

埃斯顿的脸庞上呈现懊恼,他接过夏子悠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尴尬逸出,“呃,这个……这是……”埃斯顿律师支支吾吾,半晌没有回答夏子悠。

夏子悠的声音突然沙哑,“这是易谦让你拟的吗?”

天知道,这一秒埃斯顿律师恨不得杀了自己,他顶着恐惧,惶恐逸出,“总裁夫人,很抱歉,我不能向您说明。”

埃斯顿此刻不断在心底咒骂自己的粗心……

他原本是来跟谈易谦商量西部项目涉及到的法律事宜的,却忘了将夹杂在文件中的那份协议书拿起来,以致造成此时此刻的悲剧。

夏子悠摇首,“不,你必须告诉我!”

埃斯顿为难逸出,“总裁夫人,请原谅我无法告诉您……”

夏子悠径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问易谦。”

埃斯顿被夏子悠的话吓坏,赶忙道,“请不要!”

夏子悠拧眉,“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埃斯顿无奈逸出,“总裁不允许我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会有这份离婚协议书?这是易谦什么时候叫你拟定的呢?为什么易谦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一连串的问题在夏子悠的脑海中盘踞。

埃斯顿依旧不敢回答,“总裁夫人,请你谅解我。”

夏子悠点头,“埃斯顿,如果你是怕易谦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经历过一番心理挣扎后,清楚夏子悠不可能将看见离婚协议书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埃斯顿终于开口,“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您去英国的时候,总裁命我拟定的。”

夏子悠怔愣在了原地。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份离婚协议书……

埃斯顿见夏子悠的脸­色­瞬间苍白,立即补充道,“总裁夫人,请您不要多想……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从英国回洛杉矶的时候,她甚至猜想不到他会怎么做……

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会将他的话付诸行动,毕竟她令他失望了很多次,但是,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她的心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这似乎意味着,这一次,他们差一点点就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夏子悠倏然问道,“如果这是之前拟定的,为什么你还放在文件夹里呢?”

埃斯顿迟疑了一秒后吐出,“因为总裁并没有让我销毁这份协议书!”

夏子悠不明白地摇首。

埃斯顿由衷道,“总裁夫人,请恕我多说一句……请珍惜您和总裁的感情,因为,您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金泽旭将会一无所有 (6000+)

2012-6-10 1:03:19 本章字数:6989

“老婆……”

走进办公室,谈易谦轻柔地唤了一声。

夏子悠放下根本没有用心在看的杂志,微笑着看向谈易谦,“老公。”

谈易谦挺拔的身影走向夏子悠,坐在她的身畔,他揽住她的腰,“对不起,会议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现在走吧!”

凝睇谈易谦俊逸脸庞上的尔雅温柔,夏子悠的心传来微微的酸涩茕。

捧起夏子悠­精­致的脸庞,谈易谦拧眉,“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

知道他心思缜密,她顺着他的话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

“是不是怀孕太辛苦了?呐”

“有一点。”

谈易谦体贴地扶住夏子悠纤弱的脊背,紧张道,“我现在送你回去,了然的表演我们今天就不去看了。”

夏子悠立即摇首,“不行,了然没有看见我们会很是失望的。”她今天跟他一起来公司就是为了这会儿跟他一起去儿童歌剧院看了然表演的。

谈易谦担忧道,“可是你身体不舒服。”

夏子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笑道,“怀孕是这样子的,并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谈易谦仍不放心,“你确定?”

夏子悠认真点头。

“那好,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恩。”

……

儿童歌剧院。

人声鼎沸,各处都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记者媒体或许是知道了然的表演谈易谦一定会出现,所以早就守在歌剧院的角落里。

谈易谦挽着夏子悠坐在前排的位置,他今天很意外的没有在公众场合戴着墨镜,且他毫不避讳地揽着她的腰,不时跟她耳鬓厮磨。

感觉到闪关灯的夏子悠轻轻推攮了身边的人一下,羞窘道,“老公,那边有记者……”

谈易谦兀自在夏子悠的准备一啄,“别理!”

“哦。”

其实,他们现在是夫妻,就算他们在大庭广众下秀恩爱也不是稀奇的事,只是夏子悠自己还不太习惯。

要知道,他们结婚以后,谈易谦极其保护夏子悠,谈易谦几乎不愿意多让夏子悠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他们当众恩爱被媒体拍到的画面是极少的。

“爹地妈咪!”

已经换好服装的了然在台上冲谈易谦与夏子悠挥手。

谈易谦这才将注意力从夏子悠的身上转移至女儿。

夏子悠学着了然平时的稚气动作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宝贝女儿,加油哦!!”

谈易谦突然逸出,“很可爱!”

夏子悠用力点头,“她是我生的,当然可爱。”

“我说的是你。”

夏子悠猛地转首才发现谈易谦的眸光此刻正直直地看着她,她顿时糗得红了双颊,“我都不小了,跟可爱沾不上边。”

谈易谦揉了揉夏子悠鬓边的碎发,轻笑道,“在我看来你有时候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哪有,我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

……

谈易谦与夏子悠尽管秀恩爱,但也没有忽略他们宝贝女儿的表演。

今天的表演没有比赛­性­质,完全是歌剧院为了开展下一次的儿童歌剧比赛而让了然以本届冠军身份上台表演的。

表演结束后,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般的了然立即奔向父母。

谈易谦将了然抱起,疼惜地亲了了然一下,“宝贝女儿,玩得开不开心?”

了然圈着谈易谦的颈项,用力点头。

夏子悠伸手替了然拭去额前的汗水,不吝惜的称赞道,“了然今天好­棒­!”

了然倏然冒出这么一句,“爹地妈咪,老师刚刚在台上看见你们,她说你和爹地好般配。”

夏子悠羞涩一笑。

了然随即附在谈易谦的耳畔轻轻逸出,“爹地,老师说你长得好帅,她让言言以后多让爹地去幼稚园接言言……”

谈易谦自若地弯起­唇­角,饶有兴味地看向夏子悠。

夏子悠当然没有听见了然跟谈易谦说什么,她疑惑道,“你们父女两有什么话题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谈易谦依旧噙着笑意。

了然立即捂住嘴,“妈咪,我不能跟你说,说了你会生气的。”

夏子悠连哄带骗道,“了然,妈咪肯定不生气的,你快告诉妈咪。”

了然眨巴着长睫,“真的吗?”

“恩。”

“老师说爹地长得好帅,老师希望爹地每天都能去幼稚园接言言,那样老师就可以经常看见爹地了。”

夏子悠额际出现三条竖线,“呃……现在的幼稚园老师似乎很容易教坏孩子啊!”

了然很认真地向夏子悠保证,“不会的,老师对言言很好的。”

这个时候,谈易谦抱着了然迈开步伐,“嘿,小屁孩,告诉爹地,你们老师长得漂不漂亮?”

“恩,我们老师是幼稚园最漂亮的老师。”

“漂亮”二字立即触动了女­性­的敏感神经,夏子悠狠狠瞪了一眼某个正尔雅离去的高大身影,“谈易谦,你问这个做什么?”

杵在原地,夏子悠隐约听见谈易谦跟了然的对话,“那爹地以后经常去接去!”

“谈易谦!”

趴在谈易谦的肩,了然弱弱道,“爹地,妈咪好像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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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甜蜜中继续着。

因为怀孕,谈易谦与夏子悠某方面的生活必须受到节制,因此,在夏子悠的强力要求下,谈易谦需要履行在夏子悠上床前就必须睡着的政策,这样夏子悠就能够避免刚躺在床上就遭遇到某个人的不安分。

一个正常男人要压制之前正常的夫妻生活是极其困难的,谈易谦在这点上却做得很好,虽然有时候半夜醒来也会扰夏子悠的睡眠,但大部分时间谈易谦还是很安分的,夜晚也会乖乖早睡,认真执行老婆大人的命令。

今夜,夏子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谈易谦一如最近几日早早就已经睡下了……

夏子悠走进化妆间将头发稍稍吹­干­,然后坐在床沿细细地审视睡着的谈易谦。

她还记得她和谈易谦刚结婚的时候,因为了然半夜总是哭闹,所以她经常偷溜去儿童房照顾了然,虽然很多时候谈易谦都会逮到她不准许她去,但有时候他因为工作疲累而睡着了,让她得趁跑去了了然房间,等她哄完了然睡着后,回到他们的房间,她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床沿认真地看着他。

他睡着的模样很是幼稚,甚至有点可爱,尽管她经常偷看他睡着的样子,她却还是没有感觉到厌倦。蓦地,她脑海中闪过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

严格来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四季酒店的黑暗中,她是天亮的时候才看见他的容貌……

那时候他也像现在一样睡着,她睁开眼看见他的那一刹那仿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她从不认为男人可以用“好看”来形容,但他却是她见过的最俊逸的男人。

她想,当初她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初认识就夺去她贞-­操­、气得她忍不住要报警的男人,如今居然成为了她的丈夫……而且,她还爱他爱到这般的死心踏地。

她喜欢每一次叫唤他“老公”,这样会让她觉得她和他永远都会这样恩爱亲密的走下去……

他也许不知道,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其实,此时此刻坐在床沿这样认真的地看着他,是因为她知道她今晚注定会失眠,因为她无法将白日知道“离婚协议书”这件事抛之脑外。

她原本可以开口向他问清楚他没有命律师销毁离婚协议书的原因,但她却没有勇气开口问他。

是啊,她凭什么能够去问他?

他那么包容她,迁就她,做到他答应她的每一件事,而她却总是令他失望。

“离婚协议书”的事让她真的很后怕……

此时此刻若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那么固执地选择去英国,因为她忽略了他的感受,也许在他心底她已经背弃了他们的婚姻,所以他才会一怒之下命埃斯顿拟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自诩她没有仗着他的宠爱,事实却是她选择去英国的时候是在心底笃定认为他会继续包容她的,其实她已经错了,她差点就要为此赔上了她的婚姻……

她该万分庆幸的是,他终究再给了他们之间一次机会……

寂静的夜里,夏子悠哽着声唤了谈易谦一声,“老公。”

谈易谦在睡梦中揽住夏子悠的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含糊逸出,“老婆,睡觉。”

“我很爱你……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就想对他说这句话。“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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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子悠下楼的时候佣人正在准备早餐。

因为怀孕,夏子悠的胃口也比从前好了很多,所以当她走到餐厅的时候就已经饥肠辘辘。

“少夫人,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怀孕是要多休息的。”

夏子悠冲关心她的佣人一笑,“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哪需要那么夸张。”

佣人一派认真地逸出,“先生可是不容许您有一丝闪失的。”

夏子悠笑道,“安啦,只是早起了点,你们可别较真。”

佣人羡慕道,“先生真的很疼少夫人呢,每天去上班之前都交代我们不准吵醒您。”

夏子悠甜甜一笑,“恩。”

佣人兴奋地提起,“对了,我还在今天的报纸上看见先生和少夫人去看言思小姐表演的照片呢!”

夏子悠顿时来了兴致,“是吗?”那天看表演的时候的确有很多记者。

佣人刚想找出报纸拿给夏子悠看,这时候另一个佣人却轻轻扯了扯这个佣人的衣角。

佣人注意到同伴使用的眼­色­,瞬然转移话题,“呃,少夫人,您还是先用早餐吧,别饿坏了您肚子里的小宝贝。”

夏子悠当然注意到了异常,她笑着问道,“怎么了?难道报纸上还有其他我不能看的报道?”

佣人连忙回答,“少夫人您别误会,并没有。”

“那就将今天的报纸拿来给我看。”

“……是。”

过了片刻,佣人迟疑地将今天的报纸递予夏子悠。

夏子悠接过报纸,第一眼倒也没有在报纸上看见其他异常,毕竟报纸的标题与图片都是谈易谦与她恩爱的报道,但是,等夏子悠浏览了报纸一遍后,脸­色­却微微转白。

夏子悠没有想过媒体在报道她与谈易谦的同时竟会提到了单一纯,不过媒体提到单一纯情有可原,因为媒体在拍他们的时候,竟无意间也拍到了单一纯戴着墨镜形单影只坐在剧院角落的孤单画面。

所以,媒体这才会以同情的视角揭露了谈易谦与单一纯“分手”后的境况,媒体甚至报道出了单一纯近日因为为情所困而醉酒过敏进医院的事。

通篇报道似乎拿夏子悠的幸福和单一纯的落魄来对比,无形中让夏子悠如今拥有的美满的生活而变得有些尴尬。

佣人将夏子悠手中的报纸收起,谴责道,“少夫人,这些报纸就爱瞎写,您别多想……”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恩。”

“我去帮你热早餐……”

“谢谢。”

……

用完早餐,夏子悠沉静地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片刻,蓦地,她拿起家里的电话拨下了一串号码。

半个小时候,单一纯踏入了别墅。

夏子悠自沙发上起身,恬淡地笑着,“一纯!”

单一纯亦回以夏子悠微笑,然后移至夏子悠的身畔,“子悠。”

“你坐……”

“好。”

单一纯在夏子悠的身旁坐定后,她环顾了别墅了四周一眼,轻声道,“这里的装潢很温馨也很舒服。”

单一纯是第一次走进这栋别墅。

“恩,我来这里的时候别墅就已经装潢成这样了。”

“这里的装潢应该是你喜欢……易谦总是设想得很周到。”

感觉到单一纯字里含间所透露的悲伤,夏子悠歉意地逸出,“一纯,对不起?”

“怎么了?”

夏子悠如实道,“其实,我今天邀你来是想跟你说声道歉的……事实上,易谦没有让你继续留在‘谈氏’是因为我。”

单一纯轻笑,“子悠,你真傻……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情敌留在‘谈氏’的,何况,易谦根本从未打算让我留在‘谈氏’,我离开是必然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夏子悠由衷地感激道,“一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曾经的帮助,我和易谦也走不到今天!”单一纯柔声道,“别说这样的傻话,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勉强,我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夏子悠沉郁地看着单一纯,“那你……”

单一纯会意夏子悠想说什么,她倘然道,“子悠,我不想欺瞒你说些我不在乎易谦的话……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从没有想过去介入你和易谦之间,也许我无法控制我想要留在易谦身边的念想,但我绝不会去做伤害你们的事。”

夏子悠诚挚地期盼道,“一纯,你一定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的。”

单一纯淡淡一笑,“别替我担心……倒是你,现在有了身孕,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小宝贝,易谦很紧张这个孩子,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易谦会很开心的……”

单一纯无意说出的话却触动了夏子悠的心弦。

是啊,他在意这个孩子……

从英国回来,她一直庆幸他没有让他们之间走到最后一步,现在想想,或许他的决定多少也和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关。

沉静了片刻,夏子悠坚定地逸出,“恩,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孩子,不会再让我和他的婚姻出现任何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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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别墅的书房。

谈易谦与夏子悠结婚后就推掉了许多的应酬,如今夏子悠怀孕,谈易谦夜晚几乎都没有再出门,所以如果公司有些文件还没有处理完,谈易谦就会将文件带回家处理。

此刻,谈易谦在书房里处理未完成的工作,夏子悠在房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夏子悠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书房。“老公,我给你冲了杯咖啡。”

谈易谦放下手边的事,温雅一笑,“谢谢老婆。”

关闭房门,夏子悠将咖啡放在桌面上,轻声问道,“老公,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

谈易谦轻轻将夏子悠扯进怀里,“今天怎么会这么乖?”

夏子悠乖巧地坐在谈易谦的腿上,身子依偎在谈易谦的身上,撅着嘴道,“我平常真的很不乖吗?”

谈易谦邪肆地弯了弯­唇­,“通常得使用点方法你才会比较乖。”

夏子悠猛地想起谈易谦那晚的“逼供”方式,脸颊顿时羞红,“你太狡猾了!”

谈易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弯了弯­唇­,“无­奸­不商,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说不过他,她挣开他环抱着她的腰身的手。“我懒得和你说啦,我回房了……”

谈易谦并不放手,将首沉入她的颈项,呼着热气逸出,“既然来了,这样就想走了?”

夏子悠感觉到某人身体的温度在逐渐攀升,而且某部分亦在一瞬之间起了很大的反应。

“老公,别这样……”

谈易谦轻啃着夏子悠敏感的耳垂,拂在她耳际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情-欲,“这些天都没有过……”他受够了夜晚只能“扰”却不能付诸实际行动的日子。

夏子悠涨红着脸,“胡说,你那天……那天……”他难道可以忘了他“逼供”的事了吗?

谈易谦气息紊乱,“那不算……”

夏子悠拧眉,“怎么能不算?”

“既然算,那上次没有完成,这次我们继续……”

夏子悠极力拉回某个已经­精­虫上脑的某人的理智,“老公,不行,医生说现在不适宜……”

“我小心点……”

“老公……”

谈易谦低声咒骂了声,“该死的。”考虑到夏子悠的身体,谈易谦终究用极大的自制力将夏子悠已经撩起的裙摆拉回原处。

夏子悠小心翼翼地离开谈易谦的大腿,­干­­干­地笑了笑,“呃,呵呵……听医生的话,我先回房了。”

谈易谦俊颜不悦,冒着火苗的眼底明显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夏子悠想要快速地逃离,谈易谦的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好奇这么晚会有谁打电话给谈易谦,夏子悠的步伐驻足在了原地。

接听电话的时候,谈易谦没有说话,表情亦平静无波。

待谈易谦结束通话后,夏子悠关心地问,“呃,谁打来的电话呢?有事吗?”

谈易谦望向夏子悠,眸底幽暗的­精­光内敛,淡淡逸出,“三天之后,金泽旭将会一无所有!”

他们的婚姻将由她说了算! (6000+)

2012-6-11 1:02:14 本章字数:6949

一无所有?

夏子悠的心登时一震。

谈易谦沉默着看着她的表情。

沉静了几秒,夏子悠认真问道,“你对付他,这说明你先前跟我说的,泽旭利用我的事,一切属实吗?”

谈易谦轻柔地唤了声,“过来……茕”

夏子悠缓缓移至谈易谦的身畔。

谈易谦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打开,然后递予夏子悠。“这是我命人调查到的事实。”

夏子悠接过文件,认真地凝睇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呐。

文件上的内容她大致扫了一遍,令她最为震撼的却是几张金泽旭与一个男人在高级会所内见面的画面。

画面中金泽旭与这个男人显然是友好的朋友,他们举杯热聊,更多时候流露的是相熟的默契眼神。

看到这些照片,夏子悠不断摇首,她难以置信地询问谈易谦,“是他?泽旭真的在跟这个人接洽?”

是的,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就是那晚在“LLD”酒店欲伤害夏子悠的那个男人……

谈易谦淡淡道,“这个人名叫罗利亚,他是瑞典人,国际通缉的毒枭,他一直流窜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并且拥有无数的化名。”

夏子悠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谈易谦起身揽住身子微微颤抖的夏子悠,轻缓道,“告诉你这个事实只是想要让你明白,金泽旭不值得你信任。”

夏子悠紧拽住谈易谦的手臂,仿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紧张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拍到的?”

谈易谦拥着夏子悠走向书房的沙发,并平静解释道,“这些照片是我命人从英国警方那边得到的,是警方在调查罗利亚的行踪时拍摄到的金泽旭与罗利亚见面的照片。”

“从警方那里得到的?”夏子悠怔愕。

谈易谦扶着夏子悠坐在沙发上。

看着夏子悠怔愣的神情,谈易谦拧眉,“怎么了?”

夏子悠认真道,“我去英国也是因为泽旭被拍到这些照片而被警方怀疑,泽旭的律师所以让我去作证……泽旭告诉我这些照片是罗利亚为了报复泽旭而发给警方的,如果你是从警方那里得到这些照片,这会不会是罗利亚在刻意陷害?”

谈易谦耐心反问,“老婆,一个有势力的国际毒枭,他想要害一个人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吗?”

这个问题夏子悠也曾经疑惑地问过金泽旭,但金泽旭似乎也没有给予她合理的理由。

尽管疑惑,夏子悠仍旧想要替金泽旭找到一个可以辩驳的理由。“罗利亚会不会是个变-态?他就喜欢折磨人?”

谈易谦轻笑,“罗利亚能够逃过国际刑警这么多年的追捕,他显然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试问一个行事果断的人,又怎么会热衷于折磨一个他可以轻易解决的人?”

经过谈易谦的分析,夏子悠发现她的确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首先是那晚她因为金泽旭报错房号而误闯了罗利亚的房间,其次是金泽旭事后不愿意让她报警,接着是金泽旭在马累高烧而她陪同金泽旭去医院的时候那么凑巧碰到一个需要输血的孩子,又那么凑巧地得到了她与金泽旭的验血报告……

思自此,夏子悠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谈易谦将夏子悠揽进怀中,柔声道,“金泽旭试图让你误会你和他之间存在着兄妹关系,这样他就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在我们之间制造事端,并且他很清楚你会为了保护他而选择对我隐瞒这件事。”

夏子悠的心思其实并不复杂……

得知金泽旭是她的兄长后,她选择了隐瞒是因为她本­性­善良。

尽管知道金泽旭做了很多的错事,但金泽旭毕竟是她的兄长,何况曾经对她有恩,所以她不愿意见到她的兄长和她的丈夫之间会有你死我活的争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金泽旭不是金日元的儿子,她或许可以通过努力化解谈易谦与金泽旭之间的矛盾,毕竟谈易谦与金泽旭之间的矛盾皆是因为她,并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但,如果谈易谦知道这件事,因为金泽旭身份的转变,谈易谦与金泽旭之间的斗争会升级为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那么,她想要说服谈易谦放过金泽旭就几乎变成了不可能……

所以,她才会一再的隐瞒,只为不让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夏子悠难以承受,低落逸出,“你的意思是罗利亚在酒店出现根本就是泽旭有意安排的?”

“是。”

夏子悠疑惑,“可是,如果泽旭与罗利亚是交好的,泽旭怎么会将他和罗利亚交好的照片发给警方?难道就为了逼我在你生日的当天去英国找他吗?他这样未免也太冒险了……”

“金泽旭当然不会拿自己的人生自由来冒险,但他没有选择,因为警方掌握了他与罗利亚接洽的照片,而唯一能够替他脱罪的只有你……金泽旭被监禁一个星期后他的律师才通知你,这说明他一直都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夏子悠难受地摇首,“老公,他真是这样处心积虑的人吗?”

谈易谦揉了揉夏子悠的头发,“他从来就不简单。”

“他与罗利亚接触是因为他和毒品有扯上关系吗?”

“是。”

夏子悠喃喃逸出,“那么,我替他作证其实是在帮他脱罪?”

谈易谦抚慰道,“傻瓜,这些你不用去想,你只是无辜被他利用。”

夏子悠悲怆地靠进谈易谦的怀里,“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为什么我所在意的朋友到最后竟这样处心积虑地利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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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少夫人,罗伯特先生来看您了。”

佣人的呼唤拉回了坐在秋千上正处于呆愣中的夏子悠的神智。

夏子悠抬眸,远远地,看着罗伯特朝她走了过来。

夏子悠起身,微微一笑。

罗伯特此刻已经来到夏子悠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戏谑语调,“孕­妇­最大,你快坐下吧,我可不敢让你站着。”

夏子悠被罗伯特的话逗笑,“怀孕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寒暄了几句,罗伯特问道,“愿不愿意跟我走走,欣赏一下你们家的花园?”

夏子悠意识到罗伯特似乎有话想要对她说,她轻点了下头。

两人散步在花园的林荫小道上,待佣人和他们隔着有点距离后,夏子悠出声问道,“罗伯特,你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罗伯特闲适吐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知道你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要来开解开解你。”

夏子悠不解道,“我没事啊!”

罗伯特轻笑,“你如果没事刚刚也就不会坐在秋千上失神了……你在替金泽旭担心?”

知道无法继续在罗伯特面前掩饰心境,夏子悠垂下长睫,缓声逸出,“我不担心他,我只是很失望。”

罗伯特立即逸出,“对于这种人你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夏子悠难受道,“罗伯特,你不懂……他于我就像是亲人一般,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的利用我。”

罗伯特安慰道,“子悠,我理解你现在的心境,但他所做的事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你不可以仁慈,就算他落了个一无所有的下场,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知道……”

罗伯特认真道,“那就不要再为这个人而难过……他已经在你和易谦之间掀起了太多的波澜,不值得你再为她费神,而且你一次次求易谦放过他,也早已经还清了他曾经对你的帮助。”

夏子悠重重地叹了口气。

未免谈及的话题过于沉重,罗伯特转移话题道,“好了,就快雨过天晴了,子悠,等这两天易谦处理完金泽旭的事,你们一家三口就来马累度假吧!”

夏子悠抬眸,“你打算回马累了?”

罗伯特淡淡应了声,“恩。”

“那……一纯呢?”夏子悠自然知道罗伯特这些日子留在马累的原因。

罗伯特叹息道,“我想,她不会再留在洛杉矶了,我也厌恶了追逐她的日子……也许,我和她本该就是不想交的两条平行线,我即使费尽努力到最后也是惘然。”

夏子悠自责道,“罗伯特,对不起,易谦是因为我而辞退了一纯……”

罗伯特一派释然,“不关你的事,易谦本就不可能让一纯留在洛杉矶……其实易谦辞了一纯也好,至少能够断了一纯的念想,如果一纯在易谦身边愈陷愈深,这对一纯反而是种伤害。”

“希望一纯将来能够找到真正适合她的人。”

罗伯特再次感慨道,“所以,子悠,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因为一旦错过,也许就是一辈子。”

这一次,夏子悠倏然问道,“罗伯特,你真的认为我和易谦能够走过这一辈子吗?”

罗伯特霎时瞪大眼眸,“子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夏子悠语调沙哑,“有件事埋在我心底让我很难受,可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也不能够去问易谦……”

罗伯特扶住夏子悠的双肩,紧张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

夏子悠正­色­问道,“我告诉你的事,你可以保证不跟易谦说吗?”

罗伯特承诺,“如果你不想我告诉易谦,我不会说。”

夏子悠吸了口气,缓缓逸出,“那天在公司,埃斯顿来找易谦,我跟埃斯顿聊了几句,埃斯顿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间掉落了几份文件,我顺手替埃斯顿捡了起来,但我没有想到这些文件中的其中一份就是一张已经有易谦签名的离婚协议书,埃斯顿律师告诉我,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易谦在我去英国的时候拟的,但在我和易谦和好之后,易谦却没有命埃斯顿销毁。”

罗伯特听完后并不震惊,反而很是平静,“子悠,我虽然不知道易谦拟了离婚协议书这件事,但是,我并不奇怪易谦会这么做。”

夏子悠无法理解,“是他仍旧在意我为了泽旭而去英国的事,?”

罗伯特幽幽道,“你去英国之前,易谦曾经跟我聊过……他当时很自信的告诉我你不会再为了金泽旭的事而伤害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了,但他跟我说这话没有多久,你就为了金泽旭去了英国……我想易谦能够这样自信,一定是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共识,但是,易谦信任了你,你却没有做到……你罔顾了易谦对你的信任,在易谦看来你甚至不在意你和易谦之间的感情,这或许就是易谦拟这份离婚协议的初衷。”

夏子悠轻咬着­唇­瓣,垂落的眸底泛着水雾。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无法看着金泽旭出事而选择坐视不理,但你和易谦已经结婚了,遇到这些需要夫妻共同商议的事,你应该询问易谦,还有,你对易谦隐瞒了金泽旭是你‘哥哥’这件事,也许你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所有人,可这件事也恰恰说明了你并没有完全信任易谦……夫妻之间贵乎坦诚,易谦是你的丈夫,你完全可以将你心底的想法告诉易谦,你想想,如果金泽旭真的是你的哥哥,因为谈金两家的世仇,易谦真的会不顾你的阻扰而对付金泽旭吗?你有没有想过易谦顶着全家的压力娶了你,这说明易谦是理智看待世仇这件事的……所以,如果金泽旭真的是你的哥哥,易谦反而会顾虑你的感受……”

夏子悠放开因隐忍而嗜咬的­唇­瓣,悲怆逸出,“我没有想过这个层面,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心底没有这样的分量……”

也许是她始终停留在过去的回忆当中而残留着对他的一丝忌惮……

她知道他在乎她,但她偶尔也会想,他爱她是像她爱他一样吗?

那些逝去的回忆太残忍,终究在她心头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所以,直到今天她还做不到完完全全的交付予他……

罗伯特扶着夏子悠的肩膀,给予她勇气。“你有这个分量,你当然有……你要相信易谦,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大胆地去问易谦,就像你此刻疑惑这份离婚协议书,你为什么不亲口去问易谦呢?你怕结果是你无法承受的吗?如果结果真的你无法承受的,那事情终究有一天要爆发,你何不现在就弄清楚呢?”

夏子悠愣愣地问,“我真的能够去问他吗?”罗伯特颔首,“当然,你们是夫妻,有什么是不可以坦诚相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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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少夫人说您回来了就告诉您她在花园等您。”

谈易谦刚刚踏进别墅,佣人就已经向谈易谦传递女主人的话。

谈易谦俊眉蹙起,“她一个人?”

佣人点头。

谈易谦快步来到花园,看见的却是夏子悠孤零零坐在秋千上的画面。

谈易谦一边褪下西装外套,一边低咒,“该死的,外面起风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吗?”

夏子悠自秋千上起身,“我不冷。”她来花园的时候身上就已经多穿了一件衣服。

谈易谦抚上夏子悠的脸颊,发现她的脸颊并没想象中的凉意后,他这才舒了口气,霸道逸出,“以后不准一个人来花园,身边也没个人陪着,如果有事该怎么办?”

夏子悠凝睇着谈易谦紧张的俊颜,“我没事的,我不是个小孩,我懂得照顾自己。”

谈易谦在夏子悠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最好懂得照顾自己!”

夏子悠突然深深地唤了声,“老公……”

面对面,谈易谦双臂圈着夏子悠的腰,温声道,“有话跟我说?”

鼓起勇气,夏子悠认真开口,“我想问你一件事。”

“恩。”

夏子悠灼灼地凝视谈易谦,低低逸出,“我在埃斯顿那里看见了一份你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你别怪埃斯顿,是我无意间看见的,埃斯顿是迫于无奈才将离婚协议书的事告诉我的。”

她细细的审视他俊颜上的细微表情,试图看出他此刻的心境。

谈易谦的表情平静无波,他低沉逸出,“你有什么想法?”

夏子悠缓缓垂下眼帘,一股酸涩涌起,她哽咽逸出,“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害怕……我以为没有离婚协议书的,我……我知道我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如果你无法原谅我,请你直接告诉你留着这份离婚协议书的用意,至少这一刻我还能够承受……”

谈易谦静静地看着夏子悠,淡淡逸出,“留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因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夏子悠猛地抬眸,这一刻,她的鼻子一酸,眼泪瞬间便凝聚眼眶。“不适合……”

夏子悠的眼泪流得急速,她悲痛地说着,“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听我说。”

夏子悠挣扎开谈易谦,她充满泪液的眼眸深睇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子悠……”

夏子悠后退了一步,用力摇首,“你最终还是要跟我离婚的,对吗?”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的心头蔓延,她开始感觉到无力。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夏子悠泣不成声,所有在得知有离婚协议书这一事的恐惧不安,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谈易谦轻轻一叹,将夏子悠无力无法再挪动的身躯拥进自己的怀里,他密实地环抱住她,给她完全的呵护及保护。

“我承认,那份协议书是我一时之气命埃斯顿拟定的,但这个想法在你从英国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打消,因为我做不到……”

夏子悠自谈易谦的怀中抬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分辨不清地看着他。

谈易谦轻轻地拂去她眼眶周围的泪水,“我明明很生气,但当你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掠过时,我就无法跟你生气……你在医院露出恐惧跟我离婚的神­色­时,我很庆幸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因为那一刻我只有心疼……事后你告诉我你隐瞒了金泽旭是你‘哥哥’的事,我很生气,我始终想不通你怎么能够为了这样一个理由而不信任你的丈夫,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谈易谦顿了顿,深望着夏子悠。

“你的不信任是源于我……我忽略了,我并没有给你一个寻常男女的恋爱过程,在你的回忆里,我给予你的大多是­阴­暗和算计……而这些­阴­谋和算计已经在你心底留下如烙印般的伤痕,你根本无法抹灭,所以,承受着这样痛苦的你是不适合跟我在一起的,但你没有计较这些痛楚,仍然选择跟我走到最后,而我给予你的不该是谴责和生气,更应该是给予你全新的安全感与信任。”

夏子悠仍然抽泣着,依偎着他厚实的胸膛,静静地倾听他的述说。

谈易谦轻轻抬起夏子悠的脸庞,轻吻夏子悠哭红的双眸,“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我对于过去而给予你的补偿,我原本打算等金泽旭的事情了结后再给你……”

夏子悠摇首,“我不懂……”

“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明天我会将这份离婚协议书交给你,所以,今后我们的婚姻将由你说了算……如果哪天我做得不好或者你认为不值得跟我走下去,我将毫无怨言地接受你的选择……我只要求一点,如果你选择继续跟我走下去,你必须完全的信任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老公……”夏子悠用力抱紧谈易谦,“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永远都不会……我信任你,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夏子悠的突然离去 (6000+)

2012-6-12 0:55:50 本章字数:6997

英国,伦敦,“金氏”集团。

叩,叩。

金泽旭站在落地窗前,执着红酒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进来!”

秘书走进了金泽旭的办公室,恭敬道,“金总,外面有两位警察找您。”

警察茕?

金泽旭转过身。

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员走进金泽旭的办公室。“金泽旭先生。”

金泽旭眉心一锁,“我是,请问你们……呐”

金泽旭尚未将话完整逸出,其中一位警员已经上前将金泽旭的双手铐住,并将他手中的红酒杯放置桌面,正­色­逸出,“金泽旭先生,我们是伦敦国际犯罪调查科的警员,我们怀疑你跟罗利亚毒品走私案有关,现在我们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金泽旭挣扎着手铐,愤怒道,“警官,你们是否已经查清楚了?上一次你们警方也怀疑过我,但事实证明只是误会一场……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罗利亚,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扰我的生活,我会让我的律师控告你们。”

“那就请你到了警局再说吧!”

一旁的秘书见到老板被警察扣押,顿时六神无主。

金泽旭对秘书道,“打电话给艾伦,我要一个小时内见到他。”

秘书立即点头,“是,金总,我现在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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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口供房内。

金泽旭背靠着椅子,愤然道,“你们警方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整天没事做就知道找一个无辜的人来背负罪名吗?”

瑞士派伦敦国际警员平静逸出,“金先生,请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能够冷静?”金泽旭咬牙愤愤,“一个月内被‘请’来警局两次,你们真以为我是整天无所事事吗?”

警员严肃逸出,“金先生,你可以请你的律师前来,但此刻请你保持冷静,否则我们会以我们的方式强制让你冷静……至于你说的无辜,如果没有实质证据,我们警方是不会请你过来协助调查的。”

“实质证据?”金泽旭困惑,“难道又是那些照片?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那些照片是那个变-态毒枭有意陷害我,而且我已经找了证人赢了官司,此刻你们无权继续扣留我。”

警员道,“金先生,我们的实质证据亦是人证,他的指控对你极其不利。”

金泽旭拧眉,“人证?什么人证?”

警员随即看了身旁的同事一眼,蓦地,一个双手被手铐铐着的高大男人被警员押解到了金泽旭的面前。

金泽旭看见这个被押解来的人,顿时双眸瞪大,俨然难以置信。

“金,对不起。”

开口向金泽旭说话的正是被警方押解的那个高大男人,他就是罗利亚,国际警方通缉的大毒枭。

金泽旭的脸­色­有那么一刹那的苍白,但他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破绽,愤怒道,“你伤害子悠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居然又来反咬我一口?”

罗利亚淡淡道,“金,我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

金泽旭破口大骂,“神经病!”

罗利亚随即被警员带了下去。

与金泽旭面对面的警员开口,“金先生,罗利亚先生已经承认您的‘金氏’集团近三年来一直都是罗利亚毒品走私犯罪的洗钱公司,目前您公司的所有账目及资料我们正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

金泽旭气急败坏,“警官,我只是本本分分在伦敦做一个商人,这些毒品案跟我毫无关系!我要保释!!”

警员没有再听金泽旭的辩驳,兀自起身,淡漠道,“金先生,很抱歉,以你现在的情况你无法保释,但是,我们会给你时间让你跟你的律师单独聊一聊。”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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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与金泽旭面对面而坐。

金泽旭表情冷厉,“你快给我想办法,这里我一刻也呆不下去!!”

艾伦头上冒着冷汗,弱弱逸出,“金总,事情很棘手,一时半会儿是很难解决的……”

金泽旭咬牙道,“很难解决也要给我解决,你最好给我搞清楚罗利亚那混-蛋怎么会出卖我的?”

艾伦低声道,“金总,来见您之前我已经去见过罗利亚……”

金泽旭眉心锁紧,“他怎么说?”

艾伦拭着额上的冷汗道,“他说他没有选择,谈易谦的人掐住了他的死|­茓­……他对不起你!”

“谈易谦!!”金泽旭抡拳在桌面,咬牙切齿。

艾伦不安逸出,“金总,现在该怎么办?罗利亚已经将您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全数向警方透露了,而且,只要警方继续查下去,他们迟早能从公司的那些资料中查到您的账户有问题……就算我们现在极力帮您,事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解决。”

金泽旭努力保持冷静,倏地问道,“我要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上了法庭,这个官司是否还有成功的几率?”

艾伦轻轻摇首,“金总,罗利亚的证供和警方带走的公司资料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想要脱罪根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艾伦道,“除非罗利亚愿意承认他是以威胁您的方式逼迫您与他合作,且他要将所有的罪名揽下,这样做您的官司或许还有一丝打赢的胜算……但是,罗利亚既然已经被谈易谦掐住死|­茓­,依照谈易谦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谈易谦是不可能让罗利亚改口供的……”

金泽旭狡黠地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罗利亚改口,我的官司有可能有胜算?”

艾伦点头,“是的。”

金泽旭轻笑了一声,“呵,谈易谦想要这样将我置入死地,没那么容易……”

艾伦嗫喏地问道,“金总,您已经想到应对的办法了吗?”

金泽旭暴怒的神情转为闲适,轻淡吐出,“当然,夏子悠是谈易谦的软肋!”

艾伦不解,“金总,您有没有想过,谈易谦会去调查您和罗利亚之间的关系,定然是夏小姐已经清楚一切,如今夏小姐根本不可能再帮您,而且,就算夏小姐愿意帮您,夏小姐也无法帮您洗脱罪名!”

金泽旭自信逸出,“她的确无法帮我洗脱罪名,但她却可以让谈易谦逼着罗利亚改口供……”艾伦问,“您的意思是……”

金泽旭打断艾伦的话,“你去帮我联络亚森,你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艾伦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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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中远’集团总经理金泽旭日前在伦敦自创的‘金氏’集团被瑞士与英国警方控告牵涉‘罗利亚走私毒品案’……目前金泽旭已经被警方拘禁,警方亦从‘金氏’集团的账目中查询到‘金氏’为毒品走私洗钱的不法账目,警方透露,两天后将会押解金泽旭至瑞士,等瑞士法庭审判后,金泽旭的刑罚将会在中国执行……”

窝在沙发上看着近两日电视里最为轰动的新闻,夏子悠表情平静。

事实的发展正如谈易谦所说……仅仅只是三天时间,金泽旭已经被国际警方控告,他的‘金氏’集团如今亦被贴上封条,似乎转瞬之间他已经一无所有。

看着电视内掠过的一张金泽旭戴着手铐的颓然身影,夏子悠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她曾经以为是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锒铛入狱……

她承认此刻有种悲伤在她的心头窜起,毕竟,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但是,她再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这个伪善的人欺骗了她,由始至终,他策划的只是他跟谈易谦之间的争斗,甚至连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只是他想要利用她来对付谈易谦的手段。

毫不犹豫地选择换台,夏子悠将节目转入一档综艺节目。

“先生。”

佣人发出声音夏子悠才知道谈易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夏子悠扭首,微笑看向丈夫,“老公。”

谈易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揽住夏子悠的腰身,轻声道,“你选择转台,我很开心。”

夏子悠将首偎在谈易谦的肩上,平静逸出,“他背弃了我和他之间的友谊,不值得我再为他伤一次神……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提起他。”

谈易谦疼惜地亲吻了夏子悠的脸颊一下,“老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你需要伤神的是怎样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这样才能够替我生个健康的孩子。

夏子悠沉埋进谈易谦的怀里,眷恋的汲取谈易谦身体的好闻气息。“恩。”

是啊,如今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

她拥有疼爱她的丈夫,一个乖巧的女儿,还有衣物无忧的生活……这样令人称羡的生活,她该学会的是珍惜,永远的守护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谈易谦亲吻着夏子悠头顶的发丝,低沉问道,“累了吗?”

夏子悠颔首,“恩,我想上楼睡一觉……”

“恩,我陪你上去。”

“好。”

谈易谦随即将窝在他怀里的夏子悠抱起,然后走到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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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的已经抛下所有的烦恼,这一觉夏子悠睡得极其舒适……

夏子悠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谈易谦自然已经去公司了。

夏子悠去浴室梳洗了一番,然后打算去花园走走,然而,她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竟意外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单一纯。

佣人见到夏子悠下楼忙热络的迎了上前,“少夫人,您醒了啊?”

单一纯自沙发上起身冲夏子悠微笑打招呼,“子悠!”

夏子悠亦漾起恬淡的笑意,“一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单一纯道,“我来的时候你正在楼上休息,所以没让佣人打扰你。”

夏子悠走向单一纯,尴尬逸出,“不好意思,我最近总爱睡觉……”

单一纯扶着夏子悠坐上沙发,“怀孕总是嗜睡的,这是女人很幸福的过程……”

夏子悠轻轻抚上小腹,“他已经三个月了,再过些时候就会在我肚子里动弹了。”

单一纯笑着道,“恩,我想你这胎一定是个男孩,长大以后肯定也像易谦一样的帅气!”

夏子悠浅浅一笑,“男女我倒无所谓……不过,如果是个男孩,我想院长会开心一些。”

单一纯点头,“恩,伯母是喜欢孩子的,你看她疼言言就知道了,你要替她生个男孙,我想你和伯母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夏子悠憧憬道,“希望吧!”

单一纯感觉到夏子悠的担忧,轻声抚慰道,“子悠,老人家是最好哄的,你别担心……伯母和你的关系肯定会好起来的。”

“恩,我会努力的。”等生完这个孩子,她打算跟谈易谦搬回谈家,希望这样能够缓和她与谈母之间的关系。

闲聊了一会儿后,单一纯将话题转入正题,“对了,子悠,我今天来找你是打算跟你辞行的。”

夏子悠怔愕,“你也要走?”

“还有谁要走吗?”

“呃,是罗伯特……他前两天告诉我他打算离开洛杉矶了,我想他此刻已经回马累了,”

单一纯的语调变得幽沉,“哦,他回了马累也好,他终究有他的事要做,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

夏子悠认真问道,“一纯,我看得出来罗伯特对你是真心的……你难道没有考虑过跟罗伯特发展?”

单一纯没有丝毫犹豫的摇首,“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就像他始终无法接受心姐一样。”

夏子悠理解地颔了颔首,“也许你们都有各自的宿命,希望你们最后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单一纯在此刻起身,“好了,子悠,我该走……”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单一纯的话被打断。

夏子悠拿出手机,歉意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单一纯点头。

夏子悠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她警惕地按下拒接键,然而,在她准备将手机放进兜里的那一刻,那串号码倏然在她的脑海中呈现……

下一秒,仿佛不敢置信,夏子悠急切地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清楚地看见那串似曾相识的号码后,夏子悠连忙拨了过去,“妈咪……”她本能地唤着。单一纯见夏子悠的神­色­紧张,不禁问道,“子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夏子悠无暇回答单一纯的问题,她再次唤着,“妈咪,是您吗?”

这一刻夏子悠的手机内开始传来一道粗犷的男­性­嗓音。

单一纯隐约听见是一个男人在跟夏子悠对话,但单一纯无法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倏地,夏子悠激动逸出,“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子悠的质问俨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对方已然结束通话。

夏子悠愣愣地放下手机,脸­色­早已经刷白。

单一纯紧张地扶住夏子悠,“子悠,怎么了?”

夏子悠没有回答单一纯,而是转身迈向二楼。

蓦地,夏子悠带着一个装首饰的匣子来到一楼。

单一纯见夏子悠接完电话后的举止怪异,忙迎了上前,关心问道,“子悠,发生什么事?”

夏子悠神­色­惶急地逸出,“我……我要出去一趟。”

单一纯凝眉,“现在吗?”

夏子悠此刻已经将步伐迈向厅门。

佣人见夏子悠欲离去,赶忙拦截住夏子悠的步伐,认真道,“少夫人,先生说去哪里都得司机和保镖跟着……你要去哪?我们是不是先跟先生说一声?”

夏子悠叮嘱佣人,“不要通知易谦,我很快就回来!”

佣人为难,“可是您现在有身孕,不宜一个人出门……”

夏子悠着急对佣人道,“你们让开。”

单一纯在此刻移至夏子悠的面前,“子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子悠摇首,“没事,但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单一纯正­色­道,“如果只是要出去,为什么不让司机和保镖陪着?你这样会让易谦担心的。”

夏子悠试图越过单一纯,“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

单一纯展开双臂拦截住夏子悠,“如果你没有跟我们解释清楚,我无法让你离开!”

“我……”

单一纯随即扭首对佣人道,“你现在打电话给易谦!”

“是。”佣人立即拿起电话。

夏子悠顿时着急,“不要通知易谦……一纯,你让开!”

单一纯坚持道,“子悠,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不能让你离开……”

这时候,佣人道,“少夫人,先生要跟您说话。”

听见佣人所说的话夏子悠的脸­色­较方才愈加苍白。

单一纯看着夏子悠,命令佣人,“你将电话拿过来。”

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电话,单一纯对谈易谦道,“易谦,我将电话给子悠了,你跟子悠说吧!”

单一纯将电话放在夏子悠的耳畔。

电话内传来谈易谦低沉的嗓音,“老婆,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无论你有什么事想要出去,都等我回来!”

夏子悠滞愣,没有回答。

谈易谦轻哄,“宝贝,乖乖在家里等我……”

通话结束,夏子悠渐渐沉静了下来。

单一纯搀扶夏子悠在沙发上坐下。“请你原谅我通知易谦,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有了身孕,凡事都得小心一些……”

夏子悠垂首望了一眼自己尚未明显隆起的腹部。

单一纯抚慰道,“子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得替孩子着想……你这么匆忙要出去又不肯告诉我们原因,你这样会让我们担心的。”

夏子悠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心跳如擂鼓。

一室静谧,夏子悠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别接!!”

单一纯阻止夏子悠接听电话。

“一纯,我必须接……”夏子悠移开单一纯的手,按下接听键。

夏子悠刚将手机贴在耳畔,倏地,“砰”的一声,一道犀利的枪响自夏子悠的手机内传来。

这一道枪响声令夏子悠的身子猛地一震……

……

二十分钟后,谈易谦踏入别墅。

单一纯和佣人即刻迎向谈易谦。

“易谦,子悠已经离开了……”

是的,几分钟前夏子悠已经不顾诸人的阻拦离开了别墅。

谈易谦的俊颜瞬间冷肃,他­阴­翳地睇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保镖。“你们难道连阻止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这些保镖是负责在别墅保护夏子悠的人,惶恐谈易谦的威仪,他们皆低垂着首。

单一纯移至谈易谦的身畔,如实道,“易谦,别怪他们,子悠坚持要离开,他们如果阻止只会伤害到子悠,我也已经尽力了……”

谈易谦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给我查夏子悠手机里的追踪器,我要知道她此刻的具体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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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天要加更字数啦……

鼓励的亲亲有没有?

已经预感到谈易谦的失望 (8000+)

2012-6-13 17:52:38 本章字数:9062

别墅书房,一个小时后。

狂炽的眼缓缓扫过站立在书桌前、各个脸­色­苍白的保镖,谈易谦开口,“追个人都追不回来吗?一句唯恐伤害到她的话就想要敷衍我?”

谈易谦的口气温和,但声音隐含的气势却不怒而威,让站立在他眼前的几个保镖不寒而栗。

“总裁,请息怒,是我们办事不力……”眼见没有人敢开口回答主子的问话,其中一个保镖见状不得不提起勇气大胆直言。

“那我还留你们做什么?茕”

众人皆垂落脑袋,恐惧得沉默不语。

半个小时前谈易谦已经命人从夏子悠的手机追踪器里查到夏子悠的具体行踪,谈易谦于是第一时间派人追上夏子悠,奈何,这些人最终却没有将夏子悠追回。

单一纯见这些保镖各个战战兢兢,不禁替他们开口解释道,“易谦,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追到子悠的时候,子悠不顾他们的阻拦上了另一辆车,他们不可能强硬让子悠跟他们回来。离”

谈易谦顺手捻起一根烟,深深吸入,再缓缓吐出。

单一纯知道谈易谦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抽烟,她轻声开口,“易谦,你也别太担心了,子悠应该不会有事的。”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谈易谦的沉思。

谈易谦回过神,头也不抬地开口,“进来。”

来人是保镖之一,他躬着首,嗫喏向谈易谦禀告,“总裁,我们失去了少夫人的行踪……”

谈易谦犀利的眸光扫向眼前惶恐不安的保镖,“你说什么?”

保镖仿佛冒着生命危险逸出,“我们的车一直跟着少夫人所乘的车,可是到达一个私人机场时,少夫人不顾我们的阻挠,上了一辆私人飞机……少夫人上了私人飞机后我们就再也追踪不到少夫人的行踪。”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此保镖已经做好被谈易谦责罚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一刻谈易谦却沉静得令人可怕,烟雾在他手间冉冉升起的画面都显诡异。

在场所有的保镖都不敢直视谈易谦平静无波却冷意迸发的面容,单一纯亦在此刻感觉到谈易谦内心所压制的盛怒。

单一纯挥手示意所有的保镖退下,然后缓缓出声,“易谦,子悠坚持要离开一定是有她的原因,她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谈易谦俊颜平静而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但身体所散发的温度却愈加森冷。

单一纯知道谈易谦需要好好思虑一番,她细声道,“我先出去了……我去替你冲杯咖啡。”

谈易谦依旧没有出声,只是黑眸的光亮却愈发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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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已经消失十五个小时,这期间谈易谦用尽了各种方法试图查找夏子悠的行踪,奈何,始终只是徒劳无功。

夏子悠的手机最终被发现在机场废弃的垃圾箱里,俨然有人钳制住了她。

整整一夜谈易谦都将自己关在书房,他没有丝毫盛怒的举动,却安静得令人胆寒。

单一纯在谈易谦的书房外守了一夜,在接近天亮的时候,夏子悠好似倏然想起什么,她没有敲门便拧开书房的房门,着急唤道,“易谦……”

谈易谦孤寂屹立在站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背散发清冷,并没有出声回应单一纯。

“我现在才想起来,子悠接第一通电话的时候,我似乎听她提到‘妈咪’两个字……我一直以为子悠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所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方才我突然想起子悠幼年被人收养的事。”

谈易谦对于单一纯所提及的事毫无反应。

单一纯滞愣地移至谈易谦的身畔,看着谈易谦冷峻的侧颜,轻唤,“易谦……”

叩,叩。

敲门声倏然传来。

谈易谦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进来。”

谈易谦的贴身保镖走进了书房,对着谈易谦的背影,恭敬逸出,“总裁,属下已经查到艾伦在警局见到金泽旭后给一个名叫沃特•亚森的男人打过一通电话……沃特•亚森乃是华裔美国人,乃是‘Y’集团的总裁,他在昨天下午的六点三十分乘坐私人飞机去了伦敦……根据属下调查,亚森幼时和金泽旭曾经同在一个孤儿院,他们有很深的友谊,且金泽旭在亚森最落魄的时候给予了亚森帮助,并资助亚森念完学业,近二十多年来亚森一直都生活在美国,金泽旭创立‘Y’公司后,亚森便成了‘Y’公司表面的负责人,但真正的负责人却是金泽旭。”

“‘Y’集团?”单一纯疑惑,“‘Y’集团就是西部海湾项目的投建公司吗?”

谈易谦淡漠开口,“继续说。”

保镖道,“因为亚森离开洛杉矶的时间跟总裁夫人离开的时间符合,所以属下进一步调查了亚森身边所有的人,属下发现,亚森的一名手下前日在中国Y市绑架了总裁夫人的养父母夏氏夫­妇­……属下觉得事实很可能是金泽旭命亚森绑架了夏氏夫­妇­,以来要挟总裁夫人,所以总裁夫人才会不顾一切跟着亚森的人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单一纯立即附和,“易谦,这么说来,子悠不顾一切的离开肯定是这个原因……子悠接完电话的时候回房间匆匆拿着一个首饰盒出来,我相信是那些人故意骗子悠说他们需要的是钱,我想子悠也不知道绑架夏氏夫­妇­的人就是金泽旭的人……”

保镖问道,“总裁,金泽旭费尽心机将总裁夫人带走,显然是想利用总裁夫人达成某个目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单一纯担忧地看着谈易谦。

谈易谦终于幽淡地开启薄­唇­,“我想金泽旭已经想好要我怎么做。”

谈易谦的话音刚落,佣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佣人道,“先生,有人找您,他说他有少夫人的消息,让我务必要您亲自接听电话。”

谈易谦转过身,表情肃冷,

佣人将电话递予谈易谦。

谈易谦的语调平静,“说。”

电话内是一道粗狂的男音,“谈总,我是亚森,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你已经查到了贵夫人离开洛杉矶的事和我有关,没错,是我绑架了你妻子的养父母要挟你妻子跟我走的,你放心,她现在很安全,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但是,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能保证她一直都这么安全,除非谈总你愿意拉我们金总一把……谈总有能力让罗利亚跟金总反目,想必也有能力让罗利亚改了在警方面前的口供,只要谈总一句话,我保证谈总夫人一定会安全地回到您的身边……”

谈易谦的嗓音低哑,“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很抱歉,金总并不允许……”

谈易谦毫无起伏的语调未变,仅仅只是温和的重复了一遍。“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好吧,既然是交易,我就瞒着金总破例一次……”

紧接着又传来亚森警告的低冷声音,“谈总夫人,相信你会跟谈总好好对话,不该说的你该知道别说吧!”

电话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嘈杂声后,夏子悠的声音在电话中断断续续传来,“老公……我好怕……他们……他们绑架了我的……爹地妈咪……”

听见夏子悠声音的这一刻,谈易谦冷硬的心瞬间软化,他低嗄逸出,“老婆,我爱你。”

站在谈易谦身畔的单一纯听见谈易谦吐露心扉的这一秒心微微酸涩。

夏子悠已经泣不成声。

“什么都不用担心,我要你记住,乖乖呆你现在所处的地方等我,我会来接你,相信我。”

夏子悠还想要说些什么,她的电话俨然已经被亚森夺去,“谈总,金总可没有时间等你们夫妻恩爱完再处理事情……我给谈总你十二个小时,如果十二个小时后罗利亚没有改口供,希望谈总你做好收拾一尸两命的准备,当然,谈总这么聪明,会知道怎么选择,也自然是不会选择报警的!”

通话结束,谈易谦将电话递予佣人。

单一纯着急地问道,“易谦,是我们猜的那个人绑走了子悠吗?他怎么说?”

谈易谦坐在办公桌后,黑眸睇向面前的保镖,“报警,并秘密派人到伦敦西部找寻附近有机场的废弃工厂。”

保镖一贯信任谈易谦的运筹帷幄,得到谈易谦的命令,保镖立即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保镖离开后,单一纯疑惑地问道,“易谦,你让人去查伦敦西部的废弃工厂,是因为你知道子悠被他们带到哪里了吗?”

谈易谦始终没有看身旁的单一纯一眼,淡漠道,“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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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西部靠近私人机场的某个废弃工厂内。

夏子悠不断地用毛巾拭去夏父左腿上因枪伤而溢出的血液,她哭泣着逸出,“爹地,你是不是很疼?”

夏母扶着虚脱的夏父,已经泣不成声。

夏父脸­色­苍白,痛得说不出话,整个人瘫软在夏母的怀里。

夏子悠朝用枪指着他们的男人吼道,“我要你们现在马上送他去医院,你听见没有?”

男人只负责看管夏子悠,完全一副任由他们死活的模样,并不出声。

夏子悠着急逸出,“你听不见我说的吗?”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这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工厂。

“谈总夫人,你何必这么动怒,一时半会儿,你的养父不会死的!”

朝夏子悠走来并发出声音的男人是亚森,他乍看起来就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亚洲男人,却没有想到会­干­出绑架等如此恶劣的事。

夏子悠起身,怒瞪亚森,“他流了很多的血,必须得到救治!”

亚森坐在工厂内的一个椅子上,无谓的耸耸肩道,“他什么时候能得到救治这就得看谈总什么时候合作了……不过,谈总自诩聪明,这会儿恐怕正忙着派人去伦敦找你了……”

夏子悠拧眉,“他为什么会派人去伦敦找我?”

亚森得意笑道,“因为他的下属看见你上了我的飞机,而其实我只是载着你在洛杉矶上空兜了一圈,在伦敦西部降落的那架飞机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我故意让谈总听见电话里有飞机起飞的嘈杂声,让谈总误以为我关着你们的地方毗邻某个机场附近,依谈总的聪明,他应该很容易就想到伦敦机场附近一般都没有民房,荒芜与工厂居多,能关着你们的自然只能是在工厂里,所以,谈总此刻应该在忙着派人到伦敦机场附近的废弃工厂那里去找你……”

夏子悠愤怒出声,“你们好卑鄙!!”难怪她和谈易谦对话的时候他们竟拿着录音机播放着一段嘈杂的背景声。

亚森“好心”提醒道,“谈总夫人,我只是想要享受一下玩弄一个聪明人的快-感,你想要等你老公来救你们离开恐怕是件很难的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金总的心上人,金总不允许我们伤害你,但金总也不可能再放你回谈总身边,未来你若是跟着金总,依然可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提起金泽旭,夏子悠的脸上是懊悔和失望,她定定看着亚森,嫌恶逸出,“我相信你有办法替我转告给金泽旭一句话,你告诉他,他永远都赢不了谈易谦,永远!”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亚森竟倏然伸手掐住了夏子悠的喉咙,他的脸­色­铁青,青筋暴突,咬牙愤怒道,“任何人都不可以质疑金总,尤其是你,因为金总在乎你……如果你有胆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界,即便忤逆金总!”

夏子悠本就因为怀孕而体虚,此刻被亚森掐着脖子,呼吸顿时困难。

“子悠……”

夏母瞅见夏子悠脸­色­由涨红逐渐变成青白后,她连忙将夏父放下,然后起身移至夏子悠的身畔,用力扳开亚森的钳制,“你快放开她,放开啊……”

负责用枪指着夏子悠的人亦劝阻道,“老大,不能伤害她,金总的命令!”

手下的提醒令亚森恢复了理智,亚森竭力遏止住冲动,这才收回掐着夏子悠喉咙的手。

呼吸恢复顺畅,夏子悠连咳了几声,幸好夏母扶着夏子悠,夏子悠这才不至于身子虚软瘫倒。

夏母忙扶着夏子悠到夏父躺的墙角,“子悠,快来这边坐下……”

夏子悠坐下后,昏厥的感觉这才稍稍恢复。

夏母关心地问道,“子悠,你感觉怎么样?”

夏子悠虚弱逸出,“我没事……”

亚森愤然离去。

夏母让夏父已经昏厥的首枕在自己的腿上,哽咽逸出,“他流了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子悠看着昏迷的夏父,带着哭腔,难受逸出,“妈咪,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为了控制她来要挟谈易谦,他们也不会绑架她的养父母。

夏母没有回答夏子悠,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夏子悠握住夏母冰冷的手,坚定的逸出,“易谦告诉我他会来救我的……我们不会有事的,爹地很快就能去医院了。”

夏母悲戚地逸出,“亚森说的话我听见了,易谦就算聪明也找不到我们……”

“不会的,妈咪,我相信易谦……他说让我在这里等他,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夏母的失落的眸底燃起一丝曙光,“真的吗?”

夏子悠用力点头,“恩,他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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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个小时后。

亚森抬起手腕上的钟表看着时间,俨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亚森急忙按下手机的接听键,“怎么样了?”

“已经看到谈易谦派的人在西部多个机场附近的废弃工厂搜寻,看来他是上了你的当了……”

听见手机内传来的消息,亚森藏青的脸庞上顿时有了笑意,“我想,不用再等多久,谈易谦就会乖乖的命罗利亚改了口供,金总很快就能出来了……”

对方回答,“是的,艾伦律师已经在筹备如何替金总打赢这场官司了……”

亚森惬意地合上手机,转首看了一眼工厂内的情况。

夏母仍旧抱着昏迷的夏父,夏子悠本身怀孕,加上二十多小时滴水未进,此刻已经身体虚软,无力地靠在墙角。

……

时间又向后推移了两个小时。

亚森的手机终于传来预期中的响动。

亚森即刻接起,“谈总,想必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吧?”

谈易谦的语调已经不淡定,他幽冷逸出,“告诉我,她在哪里?”

亚森冷笑道,“谈总,我不可能告诉你谈总夫人在哪里,倒是我要你做的事你得抓紧时间了,因为时间已经不多……谈总,有句话我必须提醒你,金总对我有恩,我为了金总可以连我这条命都不要,如果我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我不介意担负杀害三条人命的罪名!!”

谈易谦要求,“我要再听到夏子悠的声音,否则,我不会做任何决定。”

下一秒,亚森转身移至墙角,将手机贴在夏子悠的耳畔,“说话。”

谈易谦的声音传来,“老婆。”

夏子悠因喉咙­干­涩而无法出声,“……”

亚森狰狞地命令夏子悠,“出声!!”

夏子悠咳了一下,极其微弱地发出声音,“易……易谦……”

亚森立即拿掉手机,重新贴在自己的耳畔,冷声对谈易谦道,“你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还活着……我劝你快一点做决定,否则,也许等不到我给你十二小时,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

黑­色­的宾利车内,谈易谦肃冷地合上手机。

司机看着后视镜对谈易谦恭敬道,“总裁,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能够到到达那个废弃工厂……”

耳畔仿佛依旧响彻着夏子悠虚软的声音,谈易谦幽暗的黑眸迸发冷厉,寒冷仿若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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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刚放下手机,他的下属匆匆从工厂里奔了出来。

“老大,夏家那个老头似乎撑不住了……”

亚森点燃了一支烟,平静道,“你将夏家那老女人带过来!”

“好。”

不过片刻,连步伐都快站不住的夏母被带到了亚森的面前。

亚森问,“你丈夫就快死了,你知道吗?”

夏母用仅剩的气力求亚森,“我求求你,放了我丈夫……他是无辜的……他需要去医院……”

亚森好似宽慰地扶着夏母的肩膀,“夏夫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就可以命人送你丈夫你医院,但我需要你办成这件事,否则,不止你丈夫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夏母身子恐惧地颤抖,“你说。”

……

“你们……要做什么……”

看着两个人将已经昏迷的夏父抬出工厂,夏子悠挣扎着起身,扯着夏父欲阻止。

夏母在此刻拿开夏子悠扯着夏父的手,抚慰道,“子悠,你别担心,他们只是将你爹地送去了医院……”

夏子悠仿佛不敢置信,“医院?”

夏母点头。

夏子悠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扶住夏母,激动提醒道,“妈咪,他们不会送爹地去医院的,你快阻止他们……”

夏母搀住夏子悠的欲起身的虚软身子,“子悠,他们会的……”

夏子悠不断摇首,“不……”

夏母道,“子悠,他们会送你爹地去医院是因为妈咪答应了他们一件事。”

夏子悠极力撑着清醒的意识,“什么事?”

夏母歉意地逸出,“妈咪答应将你爹地扣押在他们的手里,直到你和金总在一起以后,他们就会放了你爹地。”

夏子悠眼眸瞪大。

夏母乞怜地逸出,“子悠,我知道你肯唤我们‘爹地妈咪’是因为你至今仍将我当做你的父母,就请你看到我们曾经养育你多年的份上,你乖乖跟亚森到金总身边……”

夏子悠摇首,声音虚弱,“妈咪,他是在用爹地来要挟我……”

夏母哭泣着逸出,“子悠,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不答应,他们会立即杀了你爹地,此刻更加不可能送你爹地去医院……”

“妈咪,你要相信我,易谦马上就来了……”

夏母轻抚夏子悠苍白的脸庞,“你爹地等不了了,而且,亚森现在就要带你走!”

亚森此刻倚在门框,“夏子悠,你考虑清楚了吗?”

夏子悠奋力摇首,“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夏母哀求,“子悠……”

“妈咪,我不能这么做,我要在这里等易谦……”

“妈咪求你了……子悠……”

“妈咪,我不能……”

夏母在此刻跪地,“子悠,求你救你爹地一条命吧……”

……

“妈咪……你快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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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一道犀利的枪响传来。

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伤痛,夏母猛地睁开眼眸,看见的却是面前举枪对着自己的人中枪倒地。

“啊!”

夏母吓得尖叫。

这时候一名警员用毯子将夏母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包住。

夏母看见警察,瞬间瞪大眼眸,恍然不敢置信。

这时候,夏母看见了不远处的谈易谦。

洛杉矶警察已经将工厂全部包围,但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一名匪徒拿着枪对着夏母欲开枪,击毙匪徒后他们扫视了四周一眼却再没有其他人。

警队队长对谈易谦道,“谈总,没有人。”

谈易谦步履朝向夏母,伫立在夏母面前后,沉冷问道,“伯母,其他人呢?”

几年没有见过谈易谦,夏母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易……易谦?”

谈易谦极力保持压制住这一刻没有搜寻到夏子悠的烦躁,他耐­性­逸出,“伯母,是我……子悠呢?”

“子悠……”

夏母顿然回想起半个小时前……

“是,她呢?”

回忆过后,夏母呆愣地看着谈易谦着急的神­色­,倏地,她缓缓逸出,“子悠她……她跟绑架我们的那个名叫亚森的男人走了。”

谈易谦拧起眉心,“亚森威胁了她?”

夏母立即摇首,“不,子悠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谈易谦眉心的褶皱愈深,“自愿?”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亚森跟子悠说了一番话,子悠就跟亚森走了。”

谈易谦的声音低冷,“她不可能走的。”

夏母倏然激动地用力摇首,“我不清楚,我不清楚……”

队长道,“谈总,夏夫人可能受到惊吓,先将她送去医院吧!”

谈易谦轻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一位自草丛中奔出的警察逸出,“队长,距离这里五百米处有架私人飞机刚起飞不久的痕迹……”

队长无奈对谈易谦道,“谈总,看来亚森已经带着您的妻子离开了……”

谈易谦的表情森冷。

……

私人飞机上,夏子悠无意间俯视到工厂处有挪动的车辆。

亚森亦注意到这一幕,咒骂道,“该死的,谈易谦居然找在这儿来了!!”

“易谦!”夏子悠试图打开飞机上的窗户。

亚森用力拽住夏子悠,“你想往下跳我不拦你,但你不要费力地喊,我们距离那里已经很远,你喊破了喉咙他们也看不到你!”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夏子悠用牙齿咬着亚森。

“你……”手臂传来吃痛,亚森甩手就想给夏子悠一个巴掌,但最后还是顾忌到金泽旭而收回手,咬牙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还想要保住你那个生命垂危的养父,想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孩子”二字最终令夏子悠安静了下来,夏子悠看着眼界逐渐模糊的工厂,心头好似堵塞一般的难受,她已经预感到谈易谦此刻会有怎样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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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八千,放心吧,下章男主就将女主带回来了……

他没有回抱她 (8000+)

2012-6-14 2:10:03 本章字数:9175

谈易谦的身影萧寂立于走廊的护栏前。

医生摘下口罩,来到谈易谦的身后。

“谈总,夏夫人已经醒了……”

谈易谦转过身,走进病房。

夏母已经醒了,此刻正挣扎着欲坐起身茕。

看护扶着夏母坐起身,背靠着枕头。

“伯母。”

谈易谦走进病房,客气地唤了一声呐。

看见谈易谦,夏母即刻激动,“易谦,找到绑架子悠的那些人了吗?”

谈易谦站在床畔,平静逸出,“伯母,你先冷静下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夏母身子靠后,竭力保持住镇定。

谈易谦的语气轻淡,“你说子悠是自愿跟亚森离开的,对吗?”

夏母点头,“是。”

“你有听见什么?”

夏母愣愣摇首,“子悠和亚森交谈的时候距离我很远,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谈易谦又问,“我们搜寻了工厂四周,没有看见夏伯父,他和子悠是一同随亚森离开的吗?”

夏母欲言又止,“老夏他……他……”

谈易谦坐在床畔,温和地看着夏母,平声静气地逸出,“伯母,在工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我撒了谎,子悠没有任何理由会自愿跟亚森离开……我要你告诉我实情,否则,无论你有什么隐瞒我的理由,最终都会导致子悠和夏伯父受到伤害。”

夏母愣了一秒。

谈易谦缓声道,“伯母,相信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夏母看着谈易谦诚挚的眸光,终于抵不过良心的谴责,带着哭腔逸出,“易谦,是,我说谎了……是我求着子悠让她跟亚森走的!”

谈易谦眉心微蹙,“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母痛苦道,“老夏左腿受了枪伤,流了很多的血,亚森答应我只要我说服子悠以后乖乖地跟着金泽旭,他就会立即送老夏去医院……我没得选择,老夏如果再不救治,他的命了就没了……老夏现在在他们手里,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被亚森知道,亚森一定不会放了老夏的。”

“所以,子悠是在你的请求下才跟着亚森离开的?”

夏母颔首,“是……是我求她这么做的……”

谈易谦的表情沉冷,似在深思。

夏母握着谈易谦的手臂,恳求道,“易谦,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救出老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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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匆匆地走进别墅的书房。

坐在办公桌后,谈易谦此刻正专注地凝睇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他的指腹轻轻摩挲,仿佛还在回忆着夏子悠为他套上这枚戒指的那一瞬间。

“总裁。”

保镖的出现打断了谈易谦的思绪。

谈易谦头也没抬,“说。”

保镖低垂着首逸出,“我们已经找到夏董事长了,只是……他已经死了。”

谈易谦听到这个消息时黑眸黯了一分,但他并未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震惊,他抬首看了手下一眼,淡淡问道,“在哪里发现他的?”

保镖回答道,“是警方利用警犬在搜罗时发现他的……他的左腿和脑袋都中了枪,致命伤是后脑那一枪,被丢弃在垃圾堆里……”

谈易谦身子仰靠在椅子上,疲累地捏了捏眉心,叮嘱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夏母。”

保镖颔首,“是。”

谈易谦问,“飞机加好油了吗?”

保镖回答,“恩,随时都可以起飞。”

谈易谦闭着眼,缓缓逸出,“半个小时后出发。”

“是。”

……

十多个小时后,瑞士。

隔着一层墨黑的镜片,谈易谦步下车,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耸立在烈日下的警局。

微风吹拂起他狂放不羁的的黑发,使得他俊美的五官更添几分帅劲,但是如此写意的画面却令他身边人感到胆寒,因为他周身所散发的冷肃气力犹如地狱般的清冷,这一刻仿佛也柔和了烈日下的灼热。

贴身保镖躬首,恭谨逸出,“总裁,这就是关押金泽旭的警局,两个小时后他将被押往终审法庭,我已经跟局长打过招呼,您现在就要进去见他吗?”

谈易谦径直迈开步伐。

警局内,局长亲自领着谈易谦来到金泽旭被拘禁的房间。

隔着玻璃窗,看着谈易谦闲适坐在椅子上的模样,金泽旭的脸­色­铁青。

谈易谦身子慵懒地靠向椅子,轻淡开口,“怎么,看见我很意外?”

金泽旭平静道,“难得谈总你亲自来看望我,我倍感荣幸。”

谈易谦扯­唇­轻笑,“我还以为金总会认为在这里见面很是尴尬……”

金泽旭瞳孔因怒意而收聚,冷声道,“谈易谦,你不要太嚣张,输赢还没有定,谁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谈易谦保持着嘴角悠闲的笑意,懒懒逸出,“金总,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愿意变成金日元的傀儡,非要跟我一较高下?”

金泽旭冷笑,“这个世界不明原因的事情太多,谈总又何须弄清楚?”

谈易谦斜眯起眼眸,“金日元灌输给你的恨?”

金泽旭沉默了一秒。

谈易谦轻缓逸出,“在我们分出胜负前,你至少该让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对手。”

金泽旭终于看向谈易谦,“是,恨!”

谈易谦洗耳恭听。

金泽旭愤愤逸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义父引以为傲的儿子,我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将‘中远’从濒临倒闭转变为Y市商业集团里的佼佼者,我从不怀疑义父对我的信任,直到……义父安排我去接触子悠!在与子悠长达半年的接触中,我才知道,原来义父一直都在利用我,为了对付你,他居然开枪打伤我的腿……我一直告诉义父我能够赢你,但义父从不给予我机会,他不信任我的能力,他觉得我天生就不是你的对手……我从没有想过在义父的心底会有他认为比我更有能力的人,我很生气,所以我发誓总有一天要赢过你让义父知道他的儿子不比任何人逊­色­……”

谈易谦低沉逸出,“所以你利用子悠将我告上法庭?”金泽旭倘然承认,“是,子悠将你告上法庭是我怂恿的,子悠没得选择……我只是没有想过结果会是我害得义父进了监狱!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我懊恼我的冲动,后悔我低估了你,所以我用了三年时间在英国创立了‘金氏’集团!”

谈易谦缓声逸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由始至终不过只是金日元的一个傀儡罢了!”

“傀儡?”金泽旭冷哼道,“一开始我也认为我是义父的傀儡,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义父有他对付你的目的,而我也有我对付你的目的……”

谈易谦沉眉,“为了夏子悠?”

“是,我是那么的在意她,我不愿意伤害她一丝一毫,但她的心却始终不为我动容。她在马累三年,她甚至不给我去见她的机会,但你出现在洛杉矶,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说到最后金泽旭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逸出,“我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谈易谦,你能够给她的我也能给,她想要全世界我也愿意将全世界捧在她的面前!”

谈易谦清冷逸出,“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该以男人间的较量来赢得她,而不是靠伤害她来要挟我……”

谈易谦注意到金泽旭的眸光在此刻滞愣了一秒。

下一秒金泽旭淡然吐出,“你错了,我已经不在乎她,如今,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不介意采取任何手段。”

谈易谦戴上墨镜,起身,“看来,金总是要和我耗到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玩下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亚森对夏子悠所做的事,未来我一定会在你的身上十倍奉还!”

……

离开警局,谈易谦对跟在身后的保镖道,“派人时刻盯着金泽旭的律师艾伦,他很快会带我们去找亚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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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苏黎世郊区的一间普通民房内,夏子悠坐在一张椅子上,嘴被胶布封着,手脚亦被捆绑,动弹不得。

亚森一直在房里踱来踱去,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后,他气势汹汹地移至了夏子悠面前。

夏子悠恐惧地将身子后缩。

亚森冷声开口,“金总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接受瑞士法庭的终极庭审,而你老公显然什么都还没有做,我看他是不在意你的生死了,既然金总下半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那么,现在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看着亚森拿着一柄锋利的刀锋逐渐向她靠近,夏子悠因为无法呼叫而恐惧地扭动身子。

就在亚森欲将刀锋挥向夏子悠苍白脸庞的那一刻,一道喝止声传来,“亚森!!”

亚森的动作滞怔,扭首看向来人,“艾伦?”

艾伦拧起眉心,“你在做什么?”

亚森回答道,“我正准备……”

艾伦挥手就给了亚森一记拳头,“你忘了金总的交代吗?谁准你伤害她的?”

莫名其妙地吃到一记拳头,亚森的嘴角顿时淤血,他愤怒地瞪着艾伦,“该死的,谁告诉你我在伤害她的?”

艾伦夺过亚森手中明晃晃的刀锋,立即丢掷在一旁,愤怒望向艾伦,“金总只要求你拿夏子悠做要挟,并没有要你真的伤害到她,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亚森捂着受伤的嘴,咬牙切齿地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金总,何况我没有做伤害夏子悠的事!”

艾伦质疑,“那你拿着刀做什么?”

亚森负气地解释道,“金总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被定罪了,我无法坐在这里­干­等,所以我想要吓吓夏子悠,然后让夏子悠哭着给谈易谦打电话,看看谈易谦是否会为了夏子悠而让罗利亚改口供……”

艾伦扭首看了一眼周身没有明显伤势的夏子悠,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你记住,金总不准你伤害夏子悠分毫……等等,你没有伤害过夏子悠,那金总怎么会让我来看夏子悠的伤势?”

艾伦的话音刚落,砰——

一道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传来,艾伦与亚森尚未反应过来,数名握着手枪的黑西装男人已经窜入房内。

这一秒,艾伦与亚森的头皆被­阴­森森的枪口指着,而谈易谦的身影亦在此刻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举起手,都别动。”

保镖勒令艾伦与亚森将手举过头顶。

谈易谦从一进门就已经将视线牢牢地锁在夏子悠的身上。

夏子悠看见谈易谦的这一刻亦染红了眼眶,但她嘴巴被胶布黏着,支吾着,无法出声。

直到这一刻艾伦才明白,金泽旭让他来看夏子悠的伤势竟钻进了谈易谦的圈套……

谈易谦有意向金泽旭透露了夏子悠受伤的事,金泽旭得知夏子悠受伤后,恰逢艾伦要跟金泽旭谈论庭审的事,谈易谦料定金泽旭会命艾伦去查看夏子悠的伤势,所以派人监视着艾伦的一举一动,这才通过艾伦找到了亚森禁锢夏子悠的地方。

谈易谦撕开夏子悠嘴上的胶布,将夏子悠打横抱了起来。

夏子悠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身体的痛楚令她无法伸手抱紧谈易谦。

眼见谈易谦即将带离夏子悠,突然地,亚森不顾生死地推倒面前用枪指着他头的保镖……

“总裁,小心!”

另一个保镖欲用枪击毙亚森的时候,岂料枪却被亚森先一步夺走。

这一秒,谈易谦被亚森的枪指着,而亚森亦被谈易谦的诸位保镖用枪指着脑袋。

亚森打开枪的保险,­阴­森森地吐出,“我的命不要紧,但谈总你的命可比我重要多了……谈易谦,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罗利亚逼罗利亚改口供!!”

众位保镖见亚森用枪指着谈易谦皆屏着呼吸,蓄势待发。

抱着夏子悠,谈易谦的步伐停驻在门前。

枪口对准谈易谦的脊背,亚森大声道,“我要你现在就打电话,快点!”

这一刻保镖对谈易谦使了一个眼­色­。这是保镖跟随谈易谦多年而有的默契。然而在保镖行动的这一秒,意识已经游离在昏迷边缘的夏子悠因疼痛而唤了一声,“老公……”

砰,砰。

保镖开枪击毙亚森的时候,亚森亦开了枪,所以制造了两道枪响。

但是保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开枪的这一秒谈易谦竟没有做出跟他们默契的避开举动,反而低首看着怀里的夏子悠。

亚森中枪倒地,但亚森的子弹亦直直地朝向了谈易谦……

在诸位保镖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抹突然窜出的纤弱的女­性­身影用力推开了谈易谦,子弹穿过了她的胸口……

又是一道怦然倒地的声音,诸位保镖这才反应过来,但视线中却是单一纯中枪躺在地上的画面,她的左胸因中枪而鲜血溢出,已然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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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小时后,瑞士­妇­科医院。

昏睡中的夏子悠缓缓地睁开沉睡中的眼皮,视线内却是白净的天花,清爽的装潢,还有浓郁的药品味道……

“这……是哪里?”意识逐渐恢复,夏子悠挣扎着想要起身。

一旁的看护见夏子悠醒来,立即搀扶起夏子悠,用英文道,“夏小姐,您快躺着吧,您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

夏子悠滞愣,“手术?”

“呃……”护士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提及到暂时不该提及的话题,连忙改口,“您没事的,您还是先躺下休息吧!”

夏子悠亦感觉到身体无力支撑,她欲躺下身子,却倏然感觉到下腹处传来一阵清晰的疼痛。

“啊!”

疼痛令她本能地抚住小腹,她骤然发现她的小腹竟比平日平坦了许多。

这一秒,她再也顾不得身体的痛楚,猛地坐起身。

护士看到夏子悠的反应选择了沉默。

夏子悠倏然回想起了她在昏迷前一刻时所感觉到的剧烈疼痛,她的脸­色­瞬间刷白,“宝宝……”

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料想到刚刚护士提到的“手术”二字,夏子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倏然揪住了护士的手臂,哽咽问道,“我的宝宝没事,对不对?”

护士叹了口气,不语。

“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啊……”夏子悠痛哭出声,用尽全身的气力质问。

护士终究拗不过夏子悠的紧逼,将夏子悠虚弱的身子扶回床上后,护士伤感逸出,“对不起,夏小姐,您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流产手术,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流产……

这个词语令夏子悠的脑袋感受到轰地一声巨响,她怔怔地躺下了身子,眼眸滞愣地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

这时候,另一个护士走进了夏子悠的病房。

正替夏子悠将输液管弄好的护士忙对同伴道,“病人醒了,我得去通知谈先生,你好好看着病人。”

“好。”

护士关心地问道,“夏小姐,您要喝点水吗?”

夏子悠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回应。

……

夏子悠就这样睁着眼眸,直到天黑了下来。

病房内亮起了柔和的灯光,护士替夏子悠端来了流质的晚餐。

护士轻声道,“夏小姐,您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好吗?”

夏子悠幽幽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仿若没有听见护士所说的话。

看着夏子悠悲伤的模样,护士忍不住摇了摇首。

护士刚走到门前就遇见了交-班的同事

“怎么样?她肯用餐了吗?”

“她还是不肯用餐,哭了一个下午……”

“我再去通知谈先生一下,她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快去吧,这里我继续顶着。”

护士重新回到病房,看着夏子悠神­色­呆滞的模样,不忍心道,“夏小姐,你多少得吃点东西,否则您身体不会好起来的……”

夏子悠的眸光依旧只是投注在窗外。

护士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在护士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夏子悠终于开启了­干­涩的­唇­瓣,她嘶哑逸出,“易谦呢?”

见夏子悠终于有了反应,护士重新折回,轻声道,“我的同事已经去通知您的先生的,相信谈先生很快就会来了……”

预想到谈易谦知道孩子已经没有时的反应,夏子悠便难以遏止眼眸的灼涩及心头的痛楚。

……

时针的指针缓缓往前移动,当长针、短针在十二点的位置交替时,轻缓而规律的步伐踏入了夏子悠的病房。

夏子悠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她背对着房门。

自醒来后她就一直无法闭眼,这一刻的沉稳脚步声令她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知道床畔站着的人是谁,害怕彼此面对没有孩子的事实,她迟迟不敢转过身……

属于他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她的心揪得很疼,满脑子都是她与谈易谦在谈论这个孩子时的满足与幸福。

在他选择沉默的时候,她终究转过了身。

看见他坐在床畔椅子上的这一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比她想象中的憔悴了很多,那是她从未在他脸庞上看见的疲累。

“老公……”

谈易谦黑眸沉暗,幽幽地望着她。

夏子悠挣扎着要起身,谈易谦依旧只是坐在床畔。

夏子悠用尽全身的气力强力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看着谈易谦,她心底的委屈和痛苦顿时化作酸涩的泪水,她伸手用力抱住谈易谦,难以承受地喃喃逸出,“老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她靠在谈易谦的肩上,难以遏止地宣泄她此刻的痛苦。

任由夏子悠趴在他的肩上,谈易谦却没有像过去一样用手轻拍夏子悠的脊背或是用温声细语的语调轻哄着她。

夏子悠紧紧地抱着谈易谦以感受他身体的温度,痛苦逸出的泪水渗透了他的上衣。

“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不断叙说着心头的难受,眼泪肆无忌惮的滑落。

许久以后,待夏子悠已经痛哭到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溢出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似乎,由始至终,谈易谦都没有回应她。

夏子悠缓缓地松开紧抱着谈易谦的双手,她滞愣地望着谈易谦。

谈易谦望着她被泪液浸湿得清亮的眼眸,薄­唇­冷抿,不发一语。

在谈易谦的身上感觉到冰冷的寒意,夏子悠哽着声问谈易谦,“老公,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谈易谦在此刻将首撇向一旁,吸了口气后逸出,“我会让人来照顾你。”

夏子悠并不明白谈易谦话底的含义,她滞愣摇首。

谈易谦起身,径直迈开了步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次凝聚夏子悠的眼眶,她着急地唤着,“老公……”

谈易谦傲然挺立的背影在此刻停驻在门前,但他只是清冷地回了夏子悠一句,“我无法再面对你。”

夏子悠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谈易谦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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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想要下床追上谈易谦,然而,身体的疼痛与虚弱令她根本无法下床,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谈易谦离她而去。

谈易谦离开后,夏子悠无力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地响彻着谈易谦转身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

身体的虚弱令她终究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但睡梦中的她眼角依旧渗出泪液。

……

夏子悠是在翌日中午的时候醒来的。

再度醒来的她小腹的痛楚已经没有昨日的明显,但依旧隐隐作痛。

刚醒来,夏子悠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这时候,病房内却走进了一抹­精­明­干­练的女­性­身影。

夏子悠双脚上一落地,眸光却无意间瞥见了来人。“余姐?”

余姐站在床畔,缓声逸出,“总裁夫人,您现在不适宜下床。”

护士在此刻走进病房将夏子悠的双脚重新放回了床上。

夏子悠转首看着余姐,愣愣地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洛杉矶吗?”

余姐如实道,“您在瑞士的苏黎世最权威的­妇­科医院……”

“那你……”

余姐好似知道夏子悠想问什么,她平静回答道,“是总裁通知我来瑞士照顾您的。”

易谦……

夏子悠的脑海中再次晃过谈易谦昨晚离去的清冷背影。

夏子悠正­色­地问道,“余姐,易谦呢?他为什么要你来找我?

余姐淡淡回答,“总裁他回洛杉矶了。”

夏子悠怔愕,“他回去了?怎么会……”

余姐道,“单小姐的伤势很严重,子弹几乎从单小姐的心脏处擦过……洛杉矶拥有世界最尖端的外科医院,医生建议总裁送单小姐回洛杉矶救治。”

“一纯吗?”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余姐此刻所说的话。

余姐反问,“总裁夫人,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子悠瞪大眼眸,“有发生什么事吗?”

余姐质疑地看了一眼夏子悠,而后缓缓逸出,“单小姐为了救总裁而受了枪伤……”

夏子悠震惊,“什么时候?怎么会这样?”

余姐将她由保镖口中所听见的事件全过程告知了夏子悠。

夏子悠听完余姐的叙述后久久没有回神。

余姐疑惑地问道,“总裁夫人,您当时不是在场吗?”

喉咙被哽咽堵塞,夏子悠无法逸出声。

她是在场,但,那一刻她正遭遇着体内剧烈的疼痛……

在谈易谦出现之前,亚森逼她吞下了一些药,她不知道是什么药,可她的身体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等到谈易谦来到的时候,痛楚逐渐加剧……

她最后的回忆是谈易谦抱着她,而她身体的剧痛愈来愈明显,她连丝想要伸手抱着他的气力都没有。

她隐约记得那一刻她因为无法承受身体剧痛而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但那时候的她已经游离在没有意识的边缘,她根本不知道前一秒和后一秒都发生了什么事……

搬离 (6000+)

2012-6-15 1:23:31 本章字数:6763

两天后。

天­色­­阴­霾,闷热,将要下雨。

夏子悠靠坐在病床病头,眸光滞愣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余姐端着午餐走进病房,“总裁夫人,您今天感觉身体好一些了吗?”

夏子悠愣愣地转首看向余姐,轻点了一下头茕。

余姐将早餐放在病床上的桌面上,“用午餐吧!”

夏子悠淡淡逸出,“我现在不想吃,先放着吧!”

余姐劝道,“您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您还是用点吧!呐”

夏子悠缓声道,“我有点困了,等我醒来再用吧!”

余姐颔首,“那您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照看您。”

夏子悠微微苍白的脸庞勉强扯起一抹笑,“你不用在这里照看我了,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

“那好吧……”余姐替夏子悠拍松枕头。

夏子悠滑入被窝,闭上沉重的眼皮。

余姐替夏子悠拉好被子,在余姐转身离去的时候,夏子悠倏然握住了余姐的手臂。

余姐扭首看向夏子悠,“总裁夫人,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夏子悠咬了咬­唇­后逸出,“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余姐立即猜到夏子悠的目的,“您想打电话给总裁?”

夏子悠颔首,“我借了别人的电话打给他,但都被限制呼入……我想你的手机应该能打通。”

余姐站立在床畔,平静道,“总裁夫人,我想您应该知道您无法联络到总裁的原因……”

夏子悠呆滞地看着余姐,“他真的不想跟我说话吗?”

余姐丝毫不隐瞒地逸出,“是的,这两天总裁没有过问过您在这里的情况,当然,总裁也许是知道我会照顾好您,不过,总裁不想要面对你却是事实。”

仿佛听到一个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她清澈的眼眸瞪大,“他没有问起过我?”

余姐正­色­回答道,“除了总裁命我来这儿照顾您,我没有接到总裁打来的其他电话。”

夏子悠失落地垂下眼帘。

余姐见状,转身离去。

“余姐。”

夏子悠再次出声唤住了余姐离去的身影。

余姐的脚步停滞,背对着夏子悠。“您说?”

夏子悠闭起眼,恳求般地逸出,“手机真的不能借我用一下吗?”

余姐没有考虑地摇首,“抱歉,总裁夫人,我不会帮你!”

听见余姐骤然冷情的声音,夏子悠的眼眸感到一阵灼涩。

尽管猜到夏子悠此刻的反应,余姐却毫不惜怜地逸出,“总裁夫人,您可能还不知道,您的养父已经被亚森杀害了……”

“什……什么?”

夏子悠猛地支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姐的背影。

余姐清冷道,“您的养父是您间接害死的……因为您的一个错误决定,您害死了您的养父及您的孩子,又害得总裁差点受伤,导致单小姐如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您应该要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果单小姐最终没有醒来,您犯下的将是害死三条人命的罪名。”

三条人命……

三条人命……

余姐所说的话不断在夏子悠的脑海中响彻,这一刻仿若有一道极其沉重的枷锁压在了夏子悠的心头,夏子悠想要辩解,但心头传来的疼痛却令她无法逸出只言片语。

余姐最后吐出,“如果不是总裁的命令我无法违抗,此时此刻我绝不会愿意留在这里照顾您,更不愿意那么尊敬地称呼您为‘总裁夫人’,请原谅我这么直接告诉您我的想法。”

余姐所说的话令夏子悠心头的疼痛加剧,她用力咬住­唇­瓣,脑海里皆里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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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往后推移了两天。

因为护士们的悉心照料,夏子悠流产后的虚弱身子已渐渐好转,尽管脸庞依旧毫无血­色­,但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护士推开窗户,让阳光洒落进室内,微笑道,“夏小姐,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扶你去花园散散步吧!”

“好。”

护士小心翼翼地扶着夏子悠下床。

这是夏子悠流产后第一次下床,双脚着地的感觉令她有些稍稍的不适应。

护士笑道,“你躺了几天,身子又还没完全好,下地是有些不习惯的。”

夏子悠站稳身子,感激对护士道,“谢谢你们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扶着我。”

护士友善道,“你还是让我扶你去花园吧,就当我替你带路。”

夏子悠感激地逸出,“谢谢。”

在护士的搀扶下,夏子悠来带花园。

医院的环境很是清静,绿荫树下全都是穿着病服在感受周围新鲜空气的病人,护士替夏子悠挑了一个有阳光穿透的绿荫树下,扶着夏子悠在长条木椅上坐了下来。

护士带着笑逸出,“夏小姐,这里的空气比病房里的空气舒服多了吧?”

“恩,花园的环境很好。”

护士随即安静地站在了夏子悠的身旁。

夏子悠静静地凝睇着前方,蓦地,一个男人小心翼翼搀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出现在了夏子悠的面前。

男人的动作很是小心,不时提醒妻子脚下的石子,而妻子挺着大肚,虽然责怪着男人太过紧张,但脸­色­的表情却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看着夫妻两恩爱的模样,夏子悠仿佛感染到了他们这一刻的幸福,她甜甜地笑了笑,眸光凝睇着孕­妇­即将临盆而高隆起的腹部,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然而,原以为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夏子悠抚摸上的那一刻却变得平坦。

夏子悠垂下眼帘望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眼,这才意识到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夏子悠的手愣愣地放在小腹,心脏处蔓延着丝丝的疼痛。

护士注意到了前方的孕­妇­和夏子悠此刻的动作,护士连忙道,“呃,夏小姐,我感觉这里的太阳有些大,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夏子悠轻轻摇首,“我想独自在这里安静一会儿。”

护士为难,“可是……”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看着护士时装作一派轻松的模样,淡笑道,“我没事……”

护士当然知道眼泪已经在夏子悠的眼眶中打转,入院五天来,夏子悠没有一天不流泪,知道夏子悠想要一个安静的宣泄环境,护士没有在坚持,而是轻声道,“好吧,夏小姐,我就在你五十米远处,如果你想回病房,就唤我一声,公园太大,你自己回去会找不到路的。”

“谢谢。”

护士将带来的毯子盖在夏子悠的膝上,随即离开。

护士离开后,夏子悠重新将眸光睇向前方,视线渐渐模糊。

她脑海中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她很谈易谦讨论这个孩子时的温馨画面……

他们都很珍惜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但她却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

【我无法在面对你!】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他对她所说的话。

她知道这句话包含着他心底很多很糟糕的情绪,有失落,有失望,也有心痛……

此时此刻她好想见到他,然后跟他解释清楚所发生的一切,但为什么她会觉得解释在他们之间将变得无用?

余姐说他没有过问过她……

他是不在意她了吗?

“总裁夫人。”

一道恭敬的称呼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漾水的清眸看着眼前的余姐。

余姐注意到夏子悠眼眶中的泪水,但并没有丝毫的怜惜,她平静问道,“我去病房的时候护士说您来这里散步了……今天我已经问过医生您身体的情况,医生说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想问您,您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夏子悠撇开首拭去眼角滑出的泪水,不想在他人面前露出不好的状态,但拼命涌出的泪水却不听使唤,前一滴眼泪才刚刚抹走,下一滴眼泪又威胁着要窜出眼眶。

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夏子悠这才出声,“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如果可以办出院手续,你明天就办吧!”

余姐点头后问,“那……是回洛杉矶吗?”

余姐的问话令夏子悠猛地抬眸望向余姐,面露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的家在洛杉矶,她当然是回洛杉矶……

余姐轻描淡写地逸出,“总裁只是交代我来这里照顾您,并没有让我送您回洛杉矶。”

夏子悠看着余姐清冷的脸庞,滞愣了一秒。

余姐又问,“您确定明天让我办出院手续吗?”

夏子悠敛下眼眸,平静逸出,“就明天吧!”

余姐颔首,“那我先下去了!”

夏子悠没有再说话。

余姐离开后,护士来到了夏子悠的身畔。

护士见余姐行­色­匆匆,不禁问道,“夏小姐,这个‘余姐’不是你先生叫来照顾你的下属吗?为什么她对你好像很冷淡?”

夏子悠沉默着。

护士见夏子悠没有回答也就没有多问,转移话题道,“夏小姐,您累了吗?我送您回病房吧!”

夏子悠没有回答护士,而是认真道,“护士小姐,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护士的脸庞上依旧是甜美的微笑,“请说。”

“请你帮我订一张明天晚上飞往洛杉矶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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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小姐,你确定要今天出院吗?医生建议你最好能在医院再休息几天,这样对你的身体复原更有帮助……”

“我没事……”

护士道,“机票我已经帮你订好了,这是你的证件。”

夏子悠接过自己的证件,感激道,“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帮助。”

护士微笑道,“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希望离开这里能够让你开心一些。”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谢谢。”

带着余姐给她的证件及她平日使用的信用卡,夏子悠只身一人去了机场。

当飞机翱翔在瑞士上空的时候,夏子悠的身子已无力地靠着椅背。

是的,她的身体状态其实并不是很好,她知道她还需要休息,但是,她无法继续再在医院呆下去,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期盼尽快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很不安……

……

夏子悠抵达美国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洛杉矶的黄昏。

没有耽误一刻,夏子悠第一时间搭乘计程车回到别墅。

守门的人看见夏子悠独身一人回来的时候很是震惊,半晌才恭敬地向夏子悠唤了声,“少夫人。”

夏子悠无暇顾及其他,内心想要看见谈易谦的冲动令她快步地走进别墅大厅。

别墅大厅内依旧是平日的温馨,大厅上方的水晶灯照亮了整个大厅,散发着氤氲而又柔和的光芒。

“少夫人……”

佣人见到夏子悠站在厅里皆露出怔愕的眸光。倒不是这些佣人听说了在瑞士发生的事而对夏子悠有了偏见,而是佣人们事先没有听见夏子悠从瑞士回来的消息,突然间见到夏子悠已经站在别墅大厅,佣人们自然有些惊愕。

夏子悠尚未来得及跟佣人说上话,一道讽刺的女­性­声音已然从一楼餐厅的位置传来,“妈咪,你快看是谁回来了?”

出声的人是谈心,她倚着餐厅的门框,带着几分饶有兴味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吸了口气朝谈心走了过去,轻唤了一声,“姐。”

谈心嗤笑逸出,“别叫我‘姐’,我可从没有承认过你是易谦的老婆……”

夏子悠沉默着,这时候,谈母从餐厅走了出来。

看见夏子悠,谈母的脸­色­顿时转为嫌恶,没有了以往在下人面前努力维持的高雅,谈母怒声道,“不顾后果的离开,你在还回来做什么?”

夏子悠像以往一样恭敬地唤了声,“院长。”

谈母移至夏子悠的面前,看着夏子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冷声道,“你害死了我的孙子,我真恨不得抽你的骨挖你的心!!”

“对不起……”

在下人面前,谈母忍着扬手挥给夏子悠巴掌的冲动,一字一句地逸出,“夏子悠,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后还能够呆在谈家,你也别指望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谈心扶住谈母,劝道,“妈咪,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您刚还说等等要去医院看一纯,先用餐吧……”谈母冷瞪了夏子悠一眼,这才压制住怒气回到餐厅。

杵在原地,夏子悠久久怔愣。

一个佣人来到夏子悠的身畔,轻声问道,“少夫人,您用过晚餐了吗?要不要我们替您准备晚餐?”

夏子悠抬眸看了一眼餐厅内的谈氏母女,竭力压下喉咙的酸涩,平静询问佣人,“为什么没有看见易谦和了然?”

佣人回答道,“先生应该会晚点回来……至于言思小姐,这几天没有看见您,她总是哭闹,也没有去幼稚园,今天下午又哭着要找您,这会儿睡着了。”

听完佣人所说的话,夏子悠缓缓转身,迈向二楼。

站在儿童房的门前,夏子悠仿佛失去了拧开门把的勇气,她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倏地眼泪凝聚眼眶。

许久以后她才抬手拭去泪水,轻轻拧开了门把。

天真童趣的儿童房内,了然正沉入睡梦。

夏子悠蹲在床畔,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了然红肿的眼眶和红扑扑的脸庞。

夏子悠用手捂住嘴以遏止这一刻因心疼而发出的抽泣声……

“妈咪,妈咪……”

突然的,了然在睡梦中哭泣地唤着。

夏子悠连忙起身将了然抱在怀里。“妈咪在这里,了然……”

也许是迷迷糊糊听见了夏子悠的声音,了然缓缓地睁开了稚气的瞳眸。

夏子悠用力亲吻了然的脸庞,哽咽地唤着,“了然……”

看见夏子悠,了然眷恋地伸手环住了夏子悠,哭着逸出,“妈咪……”

夏子悠失声痛哭,“对不起,这几天没有陪在了然身边。”

了然扁着嘴,委屈逸出,“妈咪,你去哪里了?我以为妈咪不要言言了……”

夏子悠用力摇首,“傻瓜,妈咪怎么会丢下了然呢?”

了然睁着泛水的晶亮稚眸看着夏子悠,“妈咪,你以后不要再离开言言,好不好?”

疼惜地亲吻了然哭红的双眸,夏子悠顶着哽咽不断逸出,“恩,恩……”

……

夏子悠抱着了然来到一楼的时候谈氏母女已经离开了。

夏子悠让佣人替她们准备了晚餐,在夏子悠的陪同下,几天都不肯乖乖吃饭的了然终于肯自己动筷子了。

用完晚餐夏子悠便抱了然回房间,陪了然玩了一会儿拼图游戏,又用故事哄了然睡觉,了然这才忘记这几天的委屈,最后在床上甜甜睡着。

了然睡着后夏子悠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沿一直守着了然。

此时此刻夏子悠什么都没有去想,她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看着她的宝贝女儿……

在时针指到十一的时候,儿童房门外传来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夏子悠听见声音刚转过首,谈易谦傲然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夏子悠的视线当中。

夏子悠缓缓地站起身,面向谈易谦。

对于夏子悠的出现,谈易谦的眸光仅仅只是驻留在她的身上一秒,俨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没有眷恋地将视线移开,然后投注在了沉睡中的了然身上。

久久凝睇着了然熟睡的样子,半晌谈易谦才撤离眸光。

视线中仿似不再有夏子悠,谈易谦转身,径直迈开步伐。

谈易谦迈开步伐的这一刻夏子悠倏然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老公……”

耳畔是夏子悠带着哭腔的呼唤,谈易谦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出声回应夏子悠。

夏子悠移至谈易谦的面前,抑制着这一刻的心痛,酸涩逸出,“孩子的事,对不起……”

谈易谦毫无表情,幽暗的黑眸注视着夏子悠,却没有出声。

夏子悠伸手抱住谈易谦,哭泣着逸出,“老公,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天知道她此时此刻多想他能够抱抱她……

每一次夏子悠这样抱着谈易谦的时候,谈易谦都无法拒绝,更加无法像此刻这般看着她委屈流泪……

然而,这一刻,谈易谦一点一点地移开了夏子悠环抱着他的手,平淡逸出,“我会搬出去一段时间。”

也许不该来找你 (6000+)

2012-6-16 1:57:58 本章字数:6900

一个星期后。

“妈咪,妈咪,你快看,柠檬草都发芽了……”

花园内,了然抱着铁锹,兴奋地跑带夏子悠的面前,拖拽着夏子悠的手。

了然笑语嫣然的模样令夏子悠回神,她自秋千上起身,随着了然来到种植柠檬草的地方。

夏子悠蹲下身子,看着已经冒头的小植物,轻声询问女儿,“了然,你知道妈咪为什么会喜欢柠柠檬草吗?茕”

了然跟着蹲在夏子悠的身旁,天真地摇了摇首。

夏子悠缓缓逸出,“妈咪从前在一家福利院呆过,福利院那里种了很多很多的柠檬草,妈咪很喜欢柠檬草的味道……后来福利院的阿姨告诉妈咪,柠檬草的花语是‘开不了口的爱’……”

了然并没有听出夏子悠话底低落的情绪,她一本正经地询问母亲,“妈咪,你为什么会在福利院呢?呐”

夏子悠轻摇了摇首,淡笑道,“那是过去的事了……”

了然倏然问道,“妈咪,言言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和爹地过去没有在一起呢?”

夏子悠认真回答,“因为我和你爹地那时候没有想过要在一起。”

了然不解地歪着头问,“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夫妻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

夏子悠耐­性­回答道,“有很多的原因。”

了然好似惶恐地问道,“那爹地妈咪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夏子悠掬起了然额前的碎发,深深地望着了然。

了然伸手抱住夏子悠,眷恋道,“妈咪,言言想要爹地妈咪和言言永远都在一起……”

夏子悠亲了亲了然幼稚的脸庞,眸底闪耀着隐隐的水光。

“少夫人。”

一道敬呼打断了母女间的对话。

夏子悠抱起了然,平静看向佣人,“夫人来了,让我唤您过去。”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好。”

了然很喜欢谈母,乌黑的双眸期盼地瞠大,“妈咪,­奶­­奶­来了吗?”

夏子悠颔首,“恩。”

了然向夏子悠撒娇,“妈咪,我要­奶­­奶­陪我玩……”

“恩,妈咪现在抱你去见­奶­­奶­。”

……

别墅大厅内,谈母喝着茶,端坐在沙发上。

“­奶­­奶­……”

几天没有看见谈母的了然兴奋地奔到谈母的腿畔。

谈母将了然抱了起来,疼惜地亲了亲,“乖孙女,瞧你玩得满头大汗的,刚刚在去哪儿玩了?”

了然坐在谈母的腿上,开心逸出,“妈咪带了然去花园给柠檬草松土啊!”

谈母疼惜道,“你喜欢柠檬草­奶­­奶­以后让人给你种很多很多……看你的小手都弄脏了,乖,快去洗洗……”

了然乖巧点头,“恩。”

佣人随即牵着了然去洗手间。

夏子悠移至谈母的面前,尊敬地唤了声,“院长。”

谈母执起养颜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逸出,“你坐我对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夏子悠缓缓坐在谈母对面的位置。

待夏子悠坐定后,谈母放下手边的养颜茶,平静说道,“所以,你和易谦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

夏子悠猛地抬眸看向谈母。

谈母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步步紧逼,“易谦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都一个多星期了,我听佣人说易谦没有回来过……你觉得你和易谦还能够走下去吗?”

夏子悠沉默了一秒,正­色­逸出,“我和易谦不会离婚的。”

谈母不悦地逸出,“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就不该再呆在谈家……”

夏子悠坚韧逸出,“我呆在谈家是因为我嫁的人是易谦,他不会离开我,我更不会离开他!”

谈母愤怒地站起身,“夏子悠,我现在就将话给你挑明了,你不想跟易谦离婚也得跟易谦离婚,这个谈家有我没你,你要是想着以后都在谈家过­鸡­犬不宁的日子,那咱们就走着瞧!”

看着谈母厌恶的神­色­,夏子悠的心头传来微微的酸涩,深吸了口气,她平静问道,“院长,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和睦相处?”

谈母冷笑,“和睦相处?这一辈子你恐怕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

夏子悠怔怔地问道,“为什么您要对我有这样的偏见?”

谈母径直吐出,“因为你有一个下作不堪的母亲和一个卑劣的父亲。”

谈母所说的话令夏子悠难受地哽咽道,“院长,您在斥责我母亲的时候,是否有想过我母亲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她善良,大方,在夜总会做事是因为她是在夜总会出生,她没得选择……她不过是遇见了两个她不该遇见的男人,才会走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路……”

谈母愤怒逸出,“你不要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替你母亲博得同情,她拆散了我的家庭,导致我丈夫有可能一辈子昏迷在床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夏子悠神吸了口气,“院长,如果您继续将这些恩怨放在心底,您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

谈母的脸­色­立即拉了下来,“你诅咒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谈母气愤打断夏子悠所说的话,“好,好……你可以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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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回到房间,夏子悠滞愣地坐在床沿。

抬手拭去眼角逸出的泪液,夏子悠抱着抱枕靠坐在床上,眸光紧紧锁着床头柜上的那台电话机。

她真的好想打电话给他……

他搬出去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他没有回过别墅,打来别墅的电话通常也只是向佣人询问了然的情况,他从来没有问起过她。

了然以为他是出差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和她的情况,但是,就算是‘出差’,他迟早也要回来的,不是吗?

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吗?

……

避免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影响到了然,夏子悠几乎没有在了然的面前显现出丝毫低落的神­色­。

因此,晚餐时分,夏子悠调整好心情,如常下楼陪了然用晚餐。

了然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又问夏子悠,“妈咪,爹地什么时候回来?”“呃,应该快了……”

了然学着大人拧起眉心,“‘快了’是要多久呢?”

夏子悠放下手中的碗筷,温柔地笑道,“大概还有几天吧……”

了然有些低落道,“妈咪,你能不能叫爹地早点回来,言言很想他……”

“恩,妈咪等等就给你爹地打电话,你乖,先吃饭。”

听见夏子悠所说的话了然开心地点头,“恩。”

看着了然天真活泼的笑颜,夏子悠的心难受地揪紧。

……

用完晚餐,夏子悠哄完了然睡觉,然后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一如最近几日,她难以入睡地睁着眼看着天花。

她努力想要挥散脑海中的思绪,却始终无法阻止那股思念。

侧过身,她又一次愣愣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发呆。

她知道他也许想要独自冷静一番,但她已经承受不了,她真的不想这样无止境地等待下去……,他们之间的问题迟早都要解决,那么,继续拖延下去亦是无益。

坐起身,靠坐在床头,夏子悠拿起电话拨下谈易谦的手机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耳畔依然是这样毫无悬念的声音,夏子悠愣愣地换下手机。

许久以后,夏子悠下床。

她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很显气­色­的洋装,换上后,她离开了房间。

别墅周围不好拦计程车,她无奈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去“谈氏”。

她猜想他可能是在公司吧……

二十多分钟后,夏子悠来到了“谈氏”。

“谈氏”有值班人员,但他们并不知晓谈易谦的行踪,所以夏子悠径直乘电梯来到第九十八层。

看见谈易谦的办公室是暗着的时候夏子悠就已经确定谈易谦并不在公司,但她还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打开灯,夏子悠将眸光凝睇在谈易谦的办公桌,这一刻,她仿佛在想象着他在这里面工作的画面。

蓦地,夏子悠移至办公桌前,看着那张谈易谦平日坐的椅子。

她记得她每一次来公司他都会放下手边的工作,然后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轻轻咬了咬­唇­,夏子悠伸手替他整理几份没有收拾好的文件。

拉开抽屉,夏子悠原想按照谈易谦平日的习惯将几份没有处理好的文件放进抽屉,却意外地看见了抽屉中的一个高贵­精­致的黑­色­盒子。

看着这个包装明显用心过的盒子,夏子悠感到似曾相识……

倏地,夏子悠好似想起了什么,她犹豫着,拿起了盒子,然后缓缓打开。

躺在盒子里的正是那条奥丁灰的斜纹领带……

原来单一纯买下的这条斜纹领带真的是送给他的……

鼻息内有着淡淡的柠檬草味道,夏子悠将盒子凑近了鼻息。

属于柠檬草沁人心脾的清爽香味愈加明显的窜入夏子悠的鼻息……

夏子悠立即想起了了然曾经跟她提到过的单一纯也喜欢柠檬草的事,柠檬草的话语是“开不了口的爱”,这似乎意味着……

他总说喜欢她身上的柠檬草味道,她想他一定知道柠檬草的花语,他也一定知道单一纯在向他表白。

他虽然没有将盒子里的领带拿出来,但他将盒子留在了抽屉,这是否意味着他其实也在犹豫?

“是谁在里面?”

一声喝斥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夏子悠抬眸看向拿着电筒的公司大厦的管理人员。

见到是夏子悠,管理人员连忙道歉,“对不起,总裁夫人,我不知道是您……”

夏子悠将盒子放进抽屉,冲管理人员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来……”

管理人员接过话,“您来找总裁的吗?”

夏子悠笑着点头,“恩。”

上了年纪的管理人员道,“总裁这几天都在休息室里休息呢……小两口吵架了吧?”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

管理人员道,“下班的时候我无意间听见总裁的秘书宽姐提到总裁要去医院的事,我倒不知道总裁去医院做什么,不过总裁这会儿不在,估计是去了医院吧!”

金泽旭的事显然是谈易谦有意命媒体压了下来,所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谈易谦与金泽旭入狱的事有关系,“谈氏”上下自然也就不得而知。

“好的,谢谢你。”

“总裁夫人,我顺路送您下去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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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载夏子悠来到了洛杉矶最权威的外科医院。

这是夏子悠从瑞士回来后第一次踏进这所医院,倒不是她没有想过来医院看单一纯,而是清楚谈母每天都会来医院看单一纯,她知道谈母不会愿意在医院见到她……

移至医院的前台处,夏子悠客气地问道,“你好,我想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叫单一纯的病人?你能告诉我她的病房号吗?”

护士道,“对不起,我们不能向你透露病人的信息。”

夏子悠道,“我是她的朋友,我丈夫今天也有来看她的。”

护士问,“请问您丈夫贵姓?”

夏子悠道,“他叫谈易谦。”

护士顿时怔愕,下一秒立即起身,露出了较方才灿烂的微笑,“呃,谈总夫人,单一纯小姐在B座五楼的521……她已经醒了!”

夏子悠欣喜问道,“她醒了吗?”

护士颔首,“是的,她今天下午醒来的。”

……

得知单一纯已经醒来的消息,夏子悠内心甚是喜悦。

这种感觉就好像压在她心头的沉重枷锁被稍稍移开,这一刻她连走路都可以轻松一些。

来到521的病房门前,夏子悠正欲抬手敲门,但抬眸的那一刻却无意间透过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窗看见了那抹她割舍不下的俊挺身影。

这一瞬,夏子悠敲门的动作滞怔……

不是因为她看见了谈易谦,而是因为她看见了单一纯缠绕在谈易谦腰间的纤柔双手。

是的,单一纯由后向前地抱着谈易谦,很紧很紧……

夏子悠转过身,没有打扰,急切地迈开步伐。夏子悠没有走出几步,泪雾便依旧模糊了她的眼眶。

她捂着嘴,用力跑到医院的露天阳台,再也无法控制地痛哭出声。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的抱着他的,但是他扳开了她的手,她依旧记得他那一刻的冷漠……

然而,方才,她看见了他让单一纯久久停放在他腰间的双手……

她的心很痛很痛,眼泪就像破堤的洪水倾泻。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孤寂无助地抱紧自己。

良久以后,她的眼泪无法再逸出,她缓缓起身,站在露台的栏杆前。

夜晚的冷风贯透过她单薄的身躯,她脑海中的画面却始终停留在那一幕……

她不知道她所见到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也许有其他原因,也许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但是,那个被他留在办公室抽屉里的黑­色­盒子至少代表着什么……

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所有的甜言蜜语,一切她和他在一起的甜蜜画面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播放……她酸涩得难以隐忍,眼泪再次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不断是抬手拭去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但泪水前一刻被拭去,后一刻又汹涌地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子悠眼眶周围的泪液终于风­干­……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转过身,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

她从没有一刻想要这么快速地逃离有他的地方,她用力按着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她埋首正欲踏入电梯之内,却无意间撞上了里面同样匆匆欲步出的人。

“该死的,谁这么冒失?”

“对不起……”

一句低声咒骂传来,罗伯特看向撞到他的人。

下一秒,“子悠?”

夏子悠抬起眼眸,亦意外看见好友。“罗伯特!”

夏子悠抬眸的那一刻罗伯特便已经注意到夏子悠眸底隐约未­干­的湿润,罗伯特随即将夏子悠拉出电梯。

罗伯特扶着夏子悠的肩膀,“你怎么了?怎么眼眶都红了?”

夏子悠摇首,“我没事……”

罗伯特凝眉,“你哭了?”

夏子悠垂下眼帘,“没有,刚刚有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

罗伯特问道,“那你­干­嘛这样匆忙的离开?还这么冒失撞到我?”

夏子悠道,“你不也匆忙来的吗?”

罗伯特无语地解释道,“天知道,前几天我被我父亲叫回了沙特……我父亲又逼着我娶妻子……你知道的,我父亲有四个妻子,所以他私自替我找了三个女人回家,总之我的私生活被我父亲搅得一团乱!”罗伯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又道,“我前天才知道一纯受伤的消息,刚刚才下飞机!”

知道罗伯特最担心什么,夏子悠缓缓道,“一纯已经醒了,你不用担心。”

罗伯特激动地捏紧夏子悠的肩膀,“她醒了吗?”

夏子悠颔首,“恩。”

“那我现在就去看她……”罗伯特着急转身。

夏子悠适时扯住了罗伯特的手臂,“呃,罗伯特,现在很晚了,一纯应该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看她吧!”

罗伯特迈开步伐,“不,我要见了她才放心。”

夏子悠对着罗伯特的背影道,“罗伯特,我……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陪我聊聊?”

罗伯特急切的步伐终于停驻,他转过身,重新回到夏子悠的身畔,“子悠,你怎么了?”

夏子悠的眸光瞥过521病房的病房,吞噎了一下喉间的苦涩道,“呃,我……我也没什么事。”

罗伯特认真逸出,“有,你刚才说你心情不好!”

那是她刚才情急扯出的借口,因为她不确定谈易谦是否已经离开,但她知道罗伯特很在乎单一纯……

夏子悠沉静看着罗伯特,“只是陪我聊聊。”

“子悠,怎么了?”罗伯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沙特,所以并不知道夏子悠与谈易谦在洛杉矶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得到单一纯受伤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消息才赶回洛杉矶的。

“我……”

看着夏子悠犹豫不决的脸庞,罗伯特正想要说些什么,这一秒,谈易谦却无意间瞥见了从521病房内走出的那抹高大身影。

罗伯特抬眸看向好友,“易谦!”

夏子悠下意识地转过脸,不经意地迎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

就让这一刻说清楚吧……(6000+)

2012-6-17 13:29:43 本章字数:6422

罗伯特看着谈易谦道,“原来你们两是一起来的啊!”

四目相交的这一瞬间,看着谈易谦熟悉的俊逸脸庞,夏子悠的心传来隐隐的疼痛,她自然地垂落眼睫,没有再看他。

谈易谦缓步走向夏子悠,眸光注意到夏子悠略微黯淡的美丽脸庞。

罗伯特是个直­性­子,看着两人沉默的画面,罗伯特径直道,“呃……易谦,子悠,你们两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啊?”

谈易谦终于看向好友,“什么时候来的?茳”

罗伯特回答道,“刚下飞机,行李都还在楼下……我正准备去看一纯。”

谈易谦淡淡道,“那就去吧!”

罗伯特犹豫地看了一眼夏子悠。“呃……谋”

谈易谦拧眉,“怎么,有事?”

罗伯特尚未回答夏子悠就已经提前出声,“罗伯特,我们有空再聊吧,天晚了,我想回家了!”

罗伯特颔首,“那好……我就不做你们夫妻的电灯泡了,我稍后再去你们家拜访。”

夏子悠淡淡一笑,“好。”

罗伯特离开前拍了一下谈易谦的肩膀,小声对谈易谦道,“你老婆说心情不好,你快哄着去!”

谈易谦的眸光始终有意无意地驻留在夏子悠的身上。

没有注意谈易谦,罗伯特去521病房后,夏子悠便按下电梯键。

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后,他熟悉的气息离她那么近,曾经是她孤独落寞时最眷恋的气息,但这一刻她只感觉到心痛悲凉。

叮——

电梯门开启,夏子悠深吸了口气走进电梯。

然,在夏子悠迈开步伐的那一刻,谈易谦有力的劲臂攫住了她的手腕。

夏子悠的身子一震,脑海中立即窜过单一纯抱着谈易谦的画面,她吞噎了一下喉间的苦涩,平静地转过身,并不吭声。

谈易谦望着夏子悠垂落的眼睫,“一个人来的?”

夏子悠摇首,“没,司机送我来的。”

谈易谦亦没再说话。

夏子悠轻轻挣开谈易谦,平静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说罢便走进电梯。

谈易谦跟着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

电梯内,彼此没有再说话。

禁闭的电梯内,夏子悠其实以为谈易谦会问她来医院的原因,她亦在心底准备编织一个理由告诉他,但,没有……

他没有再开口,任由着静谧。

电梯门打开,他让她先行。

她迈开步伐,挺直身子朝向医院的大门。

她没有再回头,因为知道他和她不同路……

坐入司机停靠在路旁的车,她静静地望着前方。

余光内果然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她缓缓靠向椅背,竭力咽下喉间的酸涩。

……

回到家中,夏子悠惯­性­地去儿童房看看女儿。

了然睡得香甜,不谙世事的稚气脸庞在沉睡时很是可爱。

夏子悠忍不住在了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沿,望着空荡荡的大床,忆起她与谈易谦曾经在这张床上的甜蜜缱绻,夏子悠心头一阵酸涩涌起。

-------------------------------------

翌日,清早。

夏子悠刚送了然去幼稚园回来,刚巧碰见了开车驶进别墅的罗伯特。

下车后,夏子悠率先跟罗伯特打招呼,微笑道,“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来?”

罗伯特帅气地摘下墨镜,笑道,“你忘了你昨天说想跟我聊聊的。”

“好吧,我们去花园走走。”

罗伯特颔首。

跟罗伯特并肩走在花园的路径上,夏子悠缓声问道,“你昨晚去看一纯,她还好吗?”

罗伯特点头,“看起来还不错,恢复状况良好。”

“那就好!”

罗伯特突然疑惑,“你和易谦昨晚也去看了她,为什么还要问我她的情况?”

夏子悠轻摇了摇首,如实道,“昨晚我并不是专程去看一纯的,我是去找易谦。”

罗伯特怔愕,“你去找易谦?”

“恩。”

罗伯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该死的,你和易谦真的吵架了?难怪昨晚你们对视的眼神怪怪的……”

夏子悠平视着前方,淡淡逸出,“事实上,我和他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因为连争执都没有,只是他需要想通一些我和他之间存在的问题,但我想他应该已经想通了……”

罗伯特不解拧眉,“你的话听得我糊里糊涂的……昨晚我去看一纯,我问她受枪伤的原因,她也是糊里糊涂的回答我,以致我至今仍搞不清楚她受伤的原因,所以这会儿顺道跑来问你……”

夏子悠倏然认真的看着罗伯特,正­色­问道,“罗伯特,如果我告诉你一纯受伤是源于我,你会不会生我气?”

罗伯特惊愕,“怎么会?”

夏子悠垂下眼帘,缓缓吐出,“你离开洛杉矶以后,发生了一些事……”

“你说。”

夏子悠开始娓娓道出,“半个月前,一纯来跟我辞行的那天,我接到一通电话……”

罗伯特听完整件事的叙述后,脸上的表情便得沉郁。

夏子悠难受道,“当时我接到亚森打来的电话,他说他绑架了我的养父母,我真的很着急,我想过冷静下来等易谦来帮我,可是亚森开枪打伤了我爹地,他说如果他先看见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爹地……”

罗伯特抚慰道,“子悠,这件事我并不认为你做错的,那种情况易谦应该是能理解的。”

“我知道他能够理解,否则他不会让我乖乖在工厂等他,但是,我没做到,为了妈咪,我跟亚森去了瑞士……我知道我选择错了,因为我只要再多坚持一会儿,我就能等到易谦,我爹地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亚森强硬地灌药没了孩子,更不会害得一纯躺在病床上差点无法醒来……”说到这里夏子悠的眼泪已经如破堤的洪水涌出。

罗伯特轻轻将夏子悠按在怀里,轻拍她的脊背,哄道,“子悠,我想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无法选择,造成最后的结果并不在你。”

夏子悠在罗伯特的怀里痛哭出出声,“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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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谈氏”。

谈易谦的办公室房门外传来一记规律的敲门声。

谈易谦没有抬首,“进来。”

罗伯特推门走进办公室,轻唤了声,“易谦。”

谈易谦抬眸看了好友一眼,然后将眸光继续放在面前的文件中,“说。”

罗伯特选择坐在了谈易谦的对面,正­色­道,“好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和子悠之间的事的。”

谈易谦淡漠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Сhā手。”

罗伯特点头,“我知道你的私事我不该去管,毕竟你通常都比我理智多了,但是我觉得你做得有点过分了……对,纵观整件事来说,子悠的确欠缺考虑,但你应该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她所做的选择都是迫不得已,你应该听听她的解释,而不是只看结果……你有没有想过,她也很自责,在被千夫所指的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你能够站在她身边,理解她,包容她……”

谈易谦放下手边的文件,抬眸看向好友,冷声道,“你去见她了?”

罗伯特点头,“是,我早上去看过她……她跟我说了发生的事,她很伤心,也很自责。”

谈易谦的表情淡然,“是吗?”

罗伯特谴责,“你­干­嘛这种漠不关心的神­色­?”

谈易谦讽刺地勾了勾­唇­角,表情­阴­冷了下来,却没有说话。

罗伯特劝道,“易谦,你和子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如果你是因为子悠没有顾忌自己怀孕而做了错误的选择令你们失去了孩子,你可以生气,却不能让你和子悠的感情冷却,子悠她需要你,我能感觉到她的孤寂和无助……孩子的事的确很遗憾,但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要孩子的……”

这一秒谈易谦幽冷地眯起眼眸,薄­唇­冷逸,“你错了,我和她不会再有孩子!!”

……

同一时间,别墅。

“你去叫夏子悠下来!”

谈心站在厅里,怒气冲天地对佣人道。

佣人嗫喏逸出,“小姐,少夫人在房里休息,不如等少夫人醒了……”

“你不去叫是吧?我去叫!”知道别墅里的佣人偏袒夏子悠,谈心愈加愤怒,直接踩着高跟踏上二楼阶梯。

“小姐……”

佣人们根本阻止不了谈心,不到片刻,谈心便已经气势汹汹地站在夏子悠的房门前,用力拍打着房门。“夏子悠,夏子悠,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

房间内,夏子悠在沉睡中迷迷糊糊听见谈心的叫唤,她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夏子悠,快给我出来……”

谈心的叫唤声盈耳不绝,夏子悠支起身子。

夏子悠坐起起身后才发现她的身子依旧的绵软无力,头部昏昏沉沉。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发现她居然从早上睡到了现在……

她当然不是嗜睡,这些天她也没有合过眼,今天睡得这么沉是因为早上罗伯特离开以后,她感觉身体软软的,头也很晕,所以她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下,没有想到一睡就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夏子悠掀开被子下床,支撑着虚软的身子打开-房门。

谈心抱着胸,凶光狠狠地瞪着夏子悠,“你倒是清闲啊,睡得很香吧?”

夏子悠撑着额头,努力保持清醒的意识,“姐,有事吗?”

谈心倏然将一叠照片用力地摔在夏子悠的脸上。

夏子悠躲避不及,但幸好她撑着额头的动作使大部分的照片都只是划在她的手上而没有弄伤她的脸。

“啊!”

一旁的佣人看见谈心的动作吓了一跳。

谈心第一时间冷瞪佣人,“你们都给我下去,更不要给我乱嚼舌根!”

佣人同情地看了一眼夏子悠,却只能转身离去。

谈心重新将眸光睇向夏子悠,咬牙切齿地逸出,“你看看这些照片……之前我是不想让易谦没面子,所以没将这些照片拿出来,你现在给我看看你浪-荡的模样!”

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照片,夏子悠因为身体虚弱,而没有及时回应。

谈心即刻怒声道,“你别给我装聋作哑,这是金泽旭给我的,这些照片全都是你和他在酒店开-房的画面……你真下贱,居然还跟金泽旭搂腰搭肩,虽然这些照片都只是你们的背影,但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夏子悠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泛白的­唇­瓣缓慢逸出,“姐,这些照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谈心所说的话当然夸大其词,夏子悠当时不过是以为金泽旭已经醉了,所以扶金泽旭回房。

谈心根本没有耐­性­听夏子悠解释,她气愤道,“你和金泽旭这档子事易谦不计较就算了,可你现在居然连罗伯特也不放过?”

夏子悠猛地抬眸,不解地看着谈心。

谈心嫌恶地逸出,“你不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今早有佣人在花园你看见你和罗伯特搂搂抱抱……你是怎么了?易谦刚搬离几天,你就耐不住空虚,枝头就准备往外爬了?”

纵使身体不适,这一刻被扣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却令夏子悠难以承受,她的手扶着门框,试图解释清楚,“姐,我和罗伯特只是……”

谈心嗤笑道,“夏子悠,承认吧,你骨子里跟你母亲一样放-荡……不过,你别以为没了易谦你就能够转搭罗伯特,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任何人!”

夏子悠不断摇首,她想要去辩解,但身体的无力和脑袋的昏沉令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谈心更加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夏子悠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

夏子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

守在旁边的佣人见夏子悠睁开了眼眸,谢天谢地般地逸出,“少夫人,您终于醒来……刚刚您晕倒了,吓死我们了,幸好余医生来看过您说您只是身体太虚,没什么大碍……”

“姐呢?”夏子悠问。

“小姐看你晕倒了就离开了……少夫人,我要不要打电话给先生,小姐这么对您真是太过分了!”佣人愤愤不平道。

“不用了通知他了,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您有什么吩咐就唤我。”

佣人离去后,夏子悠侧过身,她刚想要闭起眼眸,谈心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立即开始在她的耳畔响彻……

连日来所遭遇的委屈令她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她缓缓坐起身,靠坐在床头,然后寂无助地抱紧自己,紧闭着眼不让眼泪滑出……

-------------------------------------

“妈咪……”

倏地,了然在夏子悠的房门外唤着。

夏子悠此刻正抱着膝,滞愣地坐在床上,听见女儿的呼唤,她回神,第一时间回应,“恩,妈咪在房里。”

了然似乎心情很好,开心地唤着,“妈咪,妈咪……”

“好,你等妈咪一下。”

匆忙下床,夏子悠走进浴室用清水洗了把脸,在镜子里确定自己看起来无恙后,她扬起一抹笑走出房间。

夏子悠刚打开-房门,便看见了然伸手索要抱抱。

夏子悠的身体依旧是全身无力,但在了然面前,她好似没有丝毫不适,她抱起了然,疼惜地亲了了然一下,温柔道,“了然,今天怎么比平常早回来?”

了然道,“因为司机叔叔还没有来,爹地就来接了然了……”

夏子悠微微怔愕,“你爹地?”

了然兴奋点头,“恩,爹地已经回来啦……”

“那……你爹地呢?”

“爹地在书房打电话。”

“哦。”

“妈咪,我们下去吧……”

“……好。”

……

夏子悠抱着了然来到一楼。

她没有刻意用余光去注视他,但是一楼的书房门门有关,她很容易便注意到他单手Сhā着裤袋屹立在书房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画面。

“妈咪,我要下来……”

夏子悠将了然抱放在地上。

了然牵起夏子悠的手,朝向谈易谦。“爹地……”

谈易谦正在通话,听见女儿的呼唤,他转过身,眸光不经意与夏子悠相接。

看着谈易谦,脑海中晃过的是他与单一纯在病房内的那一幕,她的心传来锥心般的疼痛,她的步伐不自禁地停驻。

“妈咪,你怎么不走了?”

夏子悠在此刻蹲下身子,轻声对了然道,“乖女儿,妈咪想跟爹地单独聊一聊,你先跟阿姨去玩一会儿……”

了然眨着长睫,天真地问,“妈咪有悄悄话要跟爹地说吗?”

夏子悠微笑,“恩。”

了然乖巧点头,“好吧……”

一旁的佣人识相地抱起了然离开。

夏子悠起身,忍着身体无力的不适,她看了谈易谦一眼,然后朝他走去。

谈易谦刚好结束通话,眸光锁住了她。

夏子悠走进书房,径直将房门关闭。

深吸了一口气,夏子悠鼓起勇气看向对面的高大身影,哽着声说道,“昨晚碰面的时候,我很害怕你会问我去医院做什么,我们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甚至在努力先给一个理由去搪塞你,不过,你最后没有问……昨晚我想了一夜,脑海里都在回忆我们结婚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的声音顿了顿,“现在我想通了,自欺欺人到最后终还要面对,所以,现在,我想跟你说清楚……”

夏子悠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他只是看着她,但眸底却没有了从前的热度。

忍着心头的痛楚,夏子悠带着哭腔逸出,“其实,昨天我是去医院找你的……知道一纯已经醒来的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压在我心头沉重的枷锁轻了一些,我甚至认为我和你的关系可能会好转……但是,昨晚我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刚想要敲门,却无意间通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看见你和单一纯在里面的画面……确切的说,是单一纯抱着你的画面……”

说到这里,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稚气的抬手拭去眼泪,模糊的泪眸凝望着他俊逸的脸庞,竭力顶住喉间的哽咽道,“易谦……曾经一次一次地求你放过金泽旭是我做得不够好,作为妻子我没有考虑到丈夫的感受,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请你相信,为了金泽旭去英国而忽略了你的生日,我一直都很内疚……这一次没有听你的话留在家里等你,导致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是不是已经无法走下去了?”

我有让易谦去追你…… (6000+)

2012-6-18 2:21:16 本章字数:7228

一刻,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想?”

她知道他一向理智,她问他的问题他心底也许已经有了答案。

她瞪大泛水的眼眸,如实摇首,“我不知道,我想要你告诉我。”

他看着她,问了个问题,“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言?”

“有什么不一样吗?结果只有一个。”她回答茕。

她猜测不到他实话和谎言会有什么不同,所以她宁愿让他直接告诉她结果。

他深深看着她,“选择权在于你,所以实话和谎言对于你至关重要。”

“你所谓的选择权是指你给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吗?”她凄楚地说着,忽然觉得好笑,“我记得你给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是你总结过去给予我的补偿,为什么这一刻好像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一道枷锁?呐”

他看着她,开始沉默。

“为什么要分实话或谎言?为什么要将选择权交给我?你对我不满,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这样沉默?你留着单一纯送给你的礼物,在病房内跟单一纯亲密,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解释一下?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她一连串地逸出,快到无法冷静,但是这一刻充斥她心头的痛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她将话说完,面对着她,他只是淡淡道,“你现在无法保持冷静,等冷静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对不起,我说话的语气也许让你觉得我不冷静,但如果我不冷静,此时此刻我不会有勇气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这番话。”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逸出,“我不想再继续跟你这样冷战下去,无论我们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心底所想。”

谈易谦静静地望着她,过了片刻,他暗哑地逸出,“实话是我依然清楚我们都还爱着对方,但我确定我们的婚姻已经难以维持下去,谎言则是我们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重新经营我们的婚姻。”

她瞪着他,无法说话。

“你告诉我,实话和谎言你要选哪一个?这代表两种不同的结局……如果你追问我想要对你说哪一番话,我可以回答你,现在乃至将来我都会选择跟你说实话……但这样的结果代表我们之间终将结束。”

夏子悠木然地瞪着他……

结束?

他终于跟她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深沉地看着她的脸,继续道,“当然,我给了你选择,你可以慎重考虑……”

她看着他,眼眸湿润。

“既然你的实话是你知道我们仍然相爱,你依然在乎我,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却难以维持下去?”她喃喃地问他。

“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可以维持下去?”他反问她,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

夏子悠的脸倏然像纸一样的苍白。

谈易谦的眸光却愈发的深沉。

“我们彼此相爱,承诺过永远都不会再放弃对方。”

半晌后,她心痛地对他道。

谈易谦的眸底掠过一丝伤痛,“但你放弃了我,夏子悠,你没有做到……”

夏子悠怔愕地瞪大眼眸。

谈易谦压低的嗓音逸出,“在你选择跟亚森去瑞士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你跟亚森离开,亚森也不可能真的去救治你养父,然而你最终还是选择跟亚森离开,原因之一当然是你养母的哀求,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亚森答应了你提出的一个要求……”

夏子悠倏然怔愣。

谈易谦犀利地注视着她摇摆的苍白的面容,“你对亚森提出的要求是你们抵达瑞士以后,亚森必须第一时间带你去见金泽旭……你认为如果你见到金泽旭,凭你对金泽旭的了解,你可以劝服金泽旭回头是岸,你甚至可以救了所有的人……我说的对吗?”

夏子悠愣愣地看着谈易谦,“你……”

谈易谦眯起眼,“我怎么会知道是吗?”

夏子悠望着谈易谦冷冽脸庞的眸光一滞,没有说话。

“你刚才的伶牙俐齿哪去了?为什么这一刻不理直气壮的辩驳我?还是你在等着我告诉你我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这一瞬,夏子悠凝望着他的眸光便得模糊。

砰——

一记重重的拳头打在谈易谦右侧冰冷的白墙。

谈易谦的俊颜­阴­翳,浑身上下迸发愤怒的气息,他­阴­冷地逸出,“你就是你所谓的信任?在最重要的时刻你想着救你的人依旧是金泽旭而不是我!”

夏子悠酸涩地唤着,“易谦……”

谈易谦仿佛在压制着心底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他冷笑道,“夏子悠,你就这么爱我的?”

强烈的心痛,终于把她整个人压成了一滩酸水,这酸水烟进她的喉咙却是比平常高百倍千倍的苦味。

见到夏子悠成串逸出的泪水,谈易谦锐利的眸光渐渐转淡,然后又转淡。“你在质问我对我们的婚姻是否忠诚的时候,又是否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又让我作何感想?”他残忍地反问。

夏子悠看着他,“我可以解释……”她颤抖地回答。

然而,她的回答却没能让他于心不忍。

“解释?”他冷笑着勾起­唇­角,“我听过你的解释以后,未来我们的婚姻是否又要在反复的问题和解释之中度过?”

夏子悠愣愣摇首。

“我乏了……夏子悠,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这么的纵容你……失去孩子,这是我的疏忽,我的责任。”谈易谦说着,眼眸黑暗又犀利。

夏子悠很轻易便听懂谈易谦的意思,他认为他错信了她……她也能够感觉到他的言语中有深深的自责。

这一刻谈易谦能够从夏子悠的脸上看见痛苦,因为痛苦的眼泪已经笼罩了夏子悠清澈的双眸。

谈易谦继续没有表情地逸出,“不用再让罗伯特转告你的苦楚,因为你不值得同情。”

他的话已经结束。

他凝睇着她的双眸较前一刻愈加的没有温度。

夏子悠知道,这一刻他对她说的是实话,是他积压的愤怒。

下一秒,谈易谦转身,径直迈开步伐。

夏子悠的身子瑟瑟颤抖。

“哐当”的一声关门声传来,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你不值得同情,你不值得同情……

脑海中反复传来谈易谦所说的话,夏子悠怔怔地后退,然后将虚弱的身体靠在白墙。

“妈咪,妈咪……”

了然此刻在书房门口急切地唤着。

夏子悠快速地拭去眼眶周围的泪痕,深吸了口气后打开-房门。

了然圆圆的大眼睛透着一丝恐惧,“妈咪,你和爹地怎么了?你们刚才说话好大声……”

夏子悠抱起了然,轻柔地将了然按进怀里,顶着哽咽抚慰道,“没事的……”

了然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夏子悠依偎着了然的颈,若无其事地逸出,“爹地妈咪没有吵架,是爹地说话大声了一点,爹地有工作上的烦恼。”

“哦。”

……

晚餐时分。

“萝卜叔叔……”

罗伯特踏入餐厅,了然漾开可爱的笑容。

罗伯特将了然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亲吻了然粉­嫩­的脸庞,疼爱道,“嗨,小公主,有没想萝卜叔叔?”

“恩。”了然用力点头。

罗伯特垮下脸,“回答得这么快,不会是想萝卜叔叔带给你的礼物吧?”

了然很认真摇首,“不是的,萝卜叔叔,言言是真的很想你。”

罗伯特点了点了然的俏鼻,“好吧,看你小嘴这么甜,你去厅里看看萝卜叔叔给你买了什么……”

“恩。”

罗伯特抱着了然去了大厅,然后折返。

看着独自坐在餐厅的夏子悠,罗伯特走了过去,“子悠!”

夏子悠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泛红的眼眶,他坐在夏子悠身畔的位置,轻声道,“怎么又哭了?”

夏子悠轻轻摇首,“不是,是这几天眼睛总是这么的肿着。”

罗伯特环视了四周一眼,拧眉,“易谦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在餐厅用餐?”

“回来过了……”夏子悠的声音哽了一下,“刚出去。”

罗伯特轻笑道,“子悠,你别难受,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和易谦和好如初的……”

【不用再让罗伯特转告你的苦楚,因为你不值得同情】

谈易谦毫无温度的语调在夏子悠的耳畔响彻,夏子悠的心头猛地一阵痛楚传来,她平静地逸出,“罗伯特,谢谢你一直都在帮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为我们的事­操­心。”

罗伯特正­色­问道,“你和易谦有谈过吗?”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

罗伯特紧张道,“谈的结果怎样?”

罗伯特之所以会在此刻登门,实在是早上他与谈易谦对话后令他很不心安。

夏子悠一派闲适耸耸肩,“我和他没事。”

罗伯特大大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易谦这会儿出去做什么了?”

夏子悠随意地扯出一个借口,“公司临时有事,他去处理了。”

罗伯特轻责,“这工作狂,家事才刚解决好……”

未免罗伯特继续追问下去,夏子悠转移话题,“对了,看你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罗伯特笑着颔首,“子悠,不得不说你观察入微啊……我来是想告诉你,一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枪伤没有那么容易好,她打算跟我一起去马累,然后在马累修养。”

夏子悠怔愕,“一纯打算跟你去马累?”

罗伯特颔首,“我也感到很意外,但这些话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很开心她有这样的选择,即便她只是单纯地去马累修养,但我有信心这是上天给我和她制造的一个机会。”

夏子悠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对了,子悠,一纯她说想见见你……她后天就出院了,你明天若是有空就去见见她吧!你放心,谈伯母和谈心明天要参加一个慈善活动,她们明天不会去医院看一纯的,你们碰不着面。”

“哦,好。”

------------------------------------------

翌日,医院。

叩,叩。

“进来。”

单一纯恬淡的嗓音传来。

夏子悠推开门,抱着一束花走了进去。

见到夏子悠,单一纯漾开笑意,“子悠!”

夏子悠见单一纯欲支起身,她连忙将花放在一旁,搀扶住单一纯,紧张道,“你身体还没有好,快躺着吧……”

单一纯坐着靠在床头,微笑道,“我没事,除了胸口扯到的时候会有点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夏子悠坐在床沿,看着单一纯受伤的部位,歉意道,“一纯,对不起,这些天都没能来看你……”

单一纯摇首,“你别这么说……你的身体也才刚好,你的脸­色­此刻甚至比我还差。”

夏子悠看着单一纯一派释然的脸庞,内心自责,“一纯,害你受伤的事,对不起……”

单一纯立即握住夏子悠冰冷的手,轻责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受伤的事与你无关……事实上该对你说一声抱歉的人是我。”

夏子悠不解地摇首。

单一纯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后,缓缓逸出,“我没有机会对你说……其实,亚森绑架你养父母的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夏子悠惊愕,“你……你说什么?”

单一纯抬眸望着夏子悠,自责地逸出,“子悠,对不起,请容许我跟你解释清楚。”

夏子悠眼眸瞠大,难以置信。

单一纯握紧夏子悠的手,诚恳地解释道,“事情必须从我进‘谈氏’说起……”

夏子悠认真倾听。

单一纯娓娓道出,“一直以来我都隐瞒了你和易谦,其实我在‘谈氏’做事的期间,金泽旭联络过我……”

夏子悠皱眉,“他怎么会这么做?”

单一纯回答,“因为他想要从我这里套取‘谈氏’内部的机密,然后利用西部项目置‘谈氏’于死地……”

“西部项目和金泽旭有关?”

“是的,投建西部项目的幕后公司是金泽旭,而表面的负责人是亚森。”夏子悠顿时紧张,“那‘谈氏’……”

单一纯道,“‘谈氏’没事,你别担心,先听我说……”

“好。”

“金泽旭很卑鄙,他联系我的时候告诉我,他手中掌握着他和你有过关系的视频,他说如果我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他就将这些照片寄给易谦……子悠,说实话,我曾经在‘LLD’酒店见过你和金泽旭在一起,所以当时我深信不疑,不是因为我怀疑你的人格,而是当时你和易谦并没有在一起,即便你和金泽旭有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但我害怕金泽旭会将这些照片寄给易谦,我怕他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当金泽旭要求我将‘谈氏’内部的资料透露给金泽旭的时候,我答应了,但我发誓,我绝没有透露真正的信息给金泽旭……”

过去夏子悠是绝对不会相信金泽旭会是如此卑劣的人,但事已至此,此时此刻的夏子悠已经再也没有对金泽旭的信任和感恩。

单一纯继续道,“金泽旭很快就知道我在骗他,正巧那时候易谦将我开除了‘谈氏’,离开‘谈氏’以后,我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将金泽旭威胁我的事告诉易谦,因为我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和易谦的感情,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在电视上看见了金泽旭被警方指控的消息……看见易谦开始对付金泽旭,我心头的大石也就落了,之后我决定离开洛杉矶……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我准备离开洛杉矶的时候,金泽旭居然安排人绑架了我在法国的父母……绑匪要挟我必须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不能报警,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他们就杀了我的父母。”

相同的经历令夏子悠后怕地问,“他们让你做什么?”

夏子悠抬眸看了夏子悠一眼,歉意道,“他们说他们需要我的配合……子悠,事实上,那天来找你辞行,是我听从绑匪的要求刻意去找你的……他们说他们会利用绑架你养父母迫使你离开别墅,我要做的就是竭力不让易谦找到你,如果我没有做到,他们会立即杀了我的父母!”

夏子悠怔愣。

单一纯极其自责道,“易谦原本可以找到你的,但……为了保全我父母,我告诉了他们易谦命人去找你的路线,也通知了他们说你身上有追踪器的事,我甚至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易谦知道你是为了你爹地妈咪被绑架的事而被逼离开别墅……对不起,我无法不这么做,如果我不做绑匪就会立即杀了我父母。”

夏子悠深吸了口气问,“后来呢?”

“后来易谦跟你通过电话,也知道了你的行踪,他命人去伦敦找你……我知道这是亚森设的圈套,如果我不告诉易谦事实,易谦就有可能救不回你,可当时我的父母在他们的手上,我只能在易谦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将易谦已经进入圈套的事告诉绑匪……”

夏子悠疑惑,“可是易谦知道我在洛杉矶……”

单一纯点头,“那是因为我给绑匪打电话的时候,易谦的保镖当场逮到了我……原来保镖几次没有追踪到你,易谦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易谦当着我的面下令手下去伦敦找你,实际上是为了验证我……我碍于父母在绑匪的手中始终不愿意告诉易谦我跟亚森的人合作的原因,但易谦很快就查到了我父母被绑架的事,易谦向我承诺他会救出我的父母,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向绑匪套出亚森绑架你的真正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怕我的父母有事,但,最终,我选择信任易谦,因为我知道易谦的能力,我也相信他会帮我救出我父母,同时我担心绑匪对你不利,所以我答应了易谦……绑匪以为易谦已经命人去洛杉矶找你,加上我一直配合着跟他们合作,他们因此没有防备我,在我用话套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了我亚森挟持你在洛杉矶的事,之后易谦便赶去了你被挟持的那个废弃工厂!”

夏子悠在这一刻内疚地敛下眼眸,他无法想象谈易谦没有在废弃工厂看见她时的失望。

单一纯接着说道,“易谦在去瑞士之前已经命人救了我的父母,我恳求易谦能够命人用私人飞机送我去法国,让我能够尽快见到我父母,易谦同意了……我承认,我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因为我想跟着易谦去瑞士,纵使清楚易谦一定有能力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但我依然很担心,所以我逼着机长载我去了瑞士。我知道易谦去瑞士首先要见金泽旭,所以我去了警局,果然在警局门口见到易谦的车……我一直偷偷跟着易谦,未免易谦发现,我总是离得很远,最后在一家民房前,我看见易谦走了进去,我知道易谦已经救出了你,但,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看见所有的保镖都在指着一个男人,而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拿枪指着易谦,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就看见那人扣动扳机,我无法思考……”

……

叙述完整件事,单一纯低落地问,“子悠,你会怪我之前受胁迫而阻挠易谦去找你吗?”

夏子悠摇首,“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境况。”

单一纯露出感激的神­色­,又道,“我想见你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这些事,现在得到你的谅解,我也就心安了……我打算明天就出院,然后跟罗伯特去马累……”

夏子悠问,“为什么会选择去马累?”

单一纯回答,“因为我没有地方去……我不能回法国,否则我受枪伤的事会令我父母担心,而马累适合修养,有罗伯特这个朋友帮我。”

“一纯,你介不介意告诉我,前天晚上我来看你,我……”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单一纯紧张地瞠大眼眸,立即解释,“子悠,其实前天晚上我看见你了,我知道你没有进病房肯定是误会了当时的画面,但我和易谦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有让易谦去追你……”

做不到的洒脱 (6000+)

2012-6-19 1:35:07 本章字数:6722

“我不知道易谦为什么没有追出去……但是,我和易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仅仅是离别的拥抱……因为,我打算离开洛杉矶,以后都不再回来了……这一次死里逃生,更让我更学会了珍惜,我想,等枪伤痊愈后,我会跟我爹地妈咪在法国生活……”

“子悠,你和易谦一定要幸福哦,我会默默的祝福你们的……”

……

离开医院,夏子悠的脑海中满满皆是单一纯所说的话。

漫步于街头,夏子悠苍凉地看着人来人往茕。

蓦地,她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靠坐在椅子上,她黯淡的眼眸愣愣地望着前方。

她终于明白他失望原因,因为在相同的情况下,她和单一纯竟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呐…

单一纯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结果成功地解救了她的双亲,而她身为他的妻子,却没有做到完全地信任他,最终导致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她知道他不会再想听她的解释了,那一刻他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夏子悠,你没有做到……

夏子悠,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夏子悠,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这么纵容你……

因为你不值得同情……

所有他昨日对她所说的话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地,那些话犹如长着利刺的藤蔓缠绕在她的心头,令她每想起一次都好似感受着利刺钻心般的痛楚……

“子悠!!”

“吱”的一声,一辆昂贵跑车在夏子悠面前的街道停驻。

夏子悠恍然抬眸,滞愣地看着向她走来的罗伯特。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夏子悠自椅子上起身,“我刚从医院出来,司机还没来接我,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罗伯特关心道,“你们家司机是怎么办事的?马上都要下雨了,还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马上就来了,你去医院看一纯吧!”这条路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罗伯特在这里出现,自然就是为了去看单一纯。

罗伯特坚持道,“不,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先送你回去,去看一纯的事不着急!”

眼见天­色­渐沉,暴雨将至,夏子悠只好点头,“那好吧……谢谢你。”

其实她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有通知司机,她是乘坐计程车来医院的。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如今已经可以随意出门,佣人、保镖及司机似乎没有之前对她的格外紧张……

罗伯特绅士地替夏子悠开好车门。

夏子悠刚坐进车厢,星星点点的雨滴已经落在车上。

罗伯特打开雨刮器,轻责道,“你家的司机是越来越不负责了,居然敢撂你一个人在路边,回头我非得去易谦那里告他一状……你还说要在这里等司机来,你看看,雨都落下了!”

夏子悠轻笑,“你好啰嗦。”

罗伯特板下脸,“你敢说我啰嗦?”

“好啦,开车吧,老板!”在马累的时候她和罗伯特就已经建立起很深刻的友谊,所以彼此间这样的对话令夏子悠感觉很是轻松。

罗伯特宽容地笑道,“好吧,坐好,别忘记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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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回到别墅时,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

罗伯特撑了把伞送夏子悠进门,然后驱车离开。

佣人见夏子悠进门,忙拿拖鞋给夏子悠替换,嗫喏道,“对不起,少夫人,您出门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司机又联络不上您……”

夏子悠换好拖鞋,轻轻摇首,“没事的,我原本打算搭乘计程车回来,刚巧碰见罗伯特。”

“少夫人,我去帮您冲杯热茶……”

“谢谢。”

佣人离开后,夏子悠坐在了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

雨下得很大,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感到嘈杂,但这一刻却令夏子悠的心感觉到愈加的孤寂和清冷。

“少夫人,喝杯茶。”

佣人将茶递予夏子悠,夏子悠微笑接过。

佣人在此刻弱弱地问道,“呃,少夫人,刚刚有人打电话说明天会将先生之前订的婴儿床送来,明天是要将婴儿床放在新整理出的婴儿房吗?”

夏子悠的身子微微一怔,沉默了一秒后道,“不了,你将婴儿床退了吧……”

此时此刻别墅上下的佣人已经从随同谈易谦去瑞士的保镖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所以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佣人才会唯唯诺诺。

佣人点头,“好。”

夏子悠重新将眸光睇向落地窗,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模糊的雨帘,渐渐地,她的眼眶染红。

她不知道他原来早就订好了婴儿床……

……

夜晚。

哄完了然,夏子悠回到自己的房间。

雨从早上开始一直下到现在,而且雨势丝毫没有减弱。

夏子悠将落地窗的窗帘拉拢,又将房里所有的灯打开,然后沉静地坐在床沿。

她之所以要将房间内所有的灯打开是因为她很害怕处于黑暗之中,尤其雨夜,愈加会让她感觉恐惧。

抱着抱枕,夏子悠愣愣地坐在床头。

蓦地,她将眸光凝睇在身旁位置的空荡处……这里以往都是谈易谦躺的位置。

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床头柜的抽屉拉了出来。

拿出放在抽屉深处的那份未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夏子悠静望了许久,而后将礼物放进抽屉,将原本压在礼物下面的那张“离婚协议书”拿了出开。

看着谈易谦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署名,回忆着谈易谦将这份离婚协议书拿给她时所说的话,夏子悠的鼻子猛地一酸。

她说过,她不会跟他离婚的,她不会的……

但是……

她该怎么办?夏子悠深深吸了口气以缓解心头的疼痛,她将离婚协议书重新放进了抽屉。

缓缓靠向床头,她脑海中闪过她与谈易谦这不到一年的婚姻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她和他的甜蜜画面在她的眼前晃过,她紧紧地闭起了眼眸。

她不想离婚,不想……

可是,他已经不要她了……思虑了整整一夜,隔日清早,送了然去幼稚园后,夏子悠命司机载她去了“谈氏”。

夏子悠进“谈氏”的时候时间尚早,员工陆陆续续地来到公司上班,见到夏子悠,他们习惯­性­地跟夏子悠打着招呼,而夏子悠依旧是穿着端庄优雅的洋装,微笑回应他们。

电梯直上九十八层,夏子悠坚定地站着,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的退缩。

电梯终究在九十八楼停驻,夏子悠平静地踏出电梯。

她原本已经想好跟他见面的时候该说什么话,但当她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时,却只看见余姐在帮他整理桌面上的东西,而他并没有在办公室里。

余姐抬眸时不经意地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夏子悠,她随即放下手边整理的东西,移至夏子悠的面前,恭敬地唤了声,“总裁夫人。”

夏子悠微微一笑,“余姐。”

“您来找总裁吗?”

夏子悠颔首,“恩,他在公司吗?”

余姐回答,“总裁他刚刚出去了。”

夏子悠问,“他去哪了呢?”

余姐的脸­色­暗了下来,停顿了一秒才回答,“单小姐今天出院,总裁去医院了……”

夏子悠能够从余姐暗沉的脸上看见余姐回答她时有多么的不乐意,她没有再问,只是淡淡逸出,“好吧,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余姐“好心”地补充道,“总裁夫人,听说单小姐会和罗伯特先生乘坐今早的飞机离开,总裁恐怕会等送单小姐上飞机后再回来,您可能需要耐­性­等一会儿。”

明知道余姐是在故意说这番话给她听,夏子悠丝毫没有露出不悦,她平静道,“没关系,我等他。”

余姐没有再多说什么,随即退下。

夏子悠坐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时针指到十的时候,夏子悠终于见到了谈易谦。

谈易谦在踏进办公室的那一秒就已经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夏子悠,正巧夏子悠抬起的眸光亦迎向他的。

四目交汇的那一秒,谈易谦随意地撤离眸光。

夏子悠平静起身,眸光依旧驻留在谈易谦俊逸的脸庞上,率先出声,“我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谈易谦移至办公桌后,平淡逸出,“有事?”

夏子悠走向谈易谦,忍着这一刻彼此疏离所带来的疼痛,她轻缓说道,“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和一纯之间的关系……”

谈易谦坐在椅子上,毫无表情地看着夏子悠,没有回答。

没有得到谈易谦的回应,夏子悠吞噎下喉咙的酸涩,又道,“其实我没有不信任你,跟亚森离开是因为……”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夏子悠的话。

谈易谦的秘书宽姐走进办公室,恭敬道,“总裁,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

“我知道了。”

倏然注意到站在办公室里的夏子悠,宽姐连忙跟夏子悠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征询地问谈易谦,“呃,总裁,我没有注意到总裁夫人在这里,我现在马上去通知他们将会议延迟……”

谈易谦冷淡逸出,“不用了,我会准时出席会议。”

“是。”

宽姐注意到谈易谦与夏子悠两人间的气氛不对,连忙逃离他们这场无硝烟的战场。

待空间内只剩下他们,夏子悠重新将眸光望向谈易谦,“既然你要开会,我就不多说了……”说这句的时候她的身体各处都在牵扯的疼痛,她顶着哽咽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想回Y市一趟……”

谈易谦依旧只是注视着夏子悠,没有说话。

尽管谈易谦没有问,夏子悠还是跟谈易谦解释了一下,“我养父的葬礼我错过了……”她在瑞士修养的时候。“他如今已经下葬,我想去Y市祭奠一下他,来回可能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谈易谦终于淡漠地启­唇­,“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命人送你去。”

听着他漠不关心的语调,她抑制着心头的酸涩,轻轻摇首。“不了,我自己坐飞机去,我已经订好今天晚上离开的机票。”

谈易谦轻点了一下头,“好。”

只是简单地吐出一个字,他没有再说什么。

夏子悠垂下眼帘,亦已经没有其他话要跟他说,眼见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她缓缓地转过身。

没有人知道谈易谦的脸庞在这一刻沉郁了下来。

僵硬地走到门前,在跨出门槛的前一秒,夏子悠倏然停下了步伐,她背对着他,闭着眼缓声逸出,“我知道你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但,请你容许我思考几天,回来以后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夏子悠竭力挺直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电梯。

……

夏子悠离开后,谈易谦轻叹了口气靠向椅背,而后闭起眼,伸手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总裁,会议可以开始了……”宽姐的声音在房门外传来。

谈易谦依旧闭着眼,沉哑的语调带着倦怠,“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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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点。

夏子悠将几件简单的衣服叠进行李箱。

“妈咪……”

了然抱着一只可爱的绒毛玩具来到夏子悠的房间。

夏子悠放下手边叠着的衣服,伸手将了然抱坐在床上。“怎么了?”

了然睁着大眼睛问,“妈咪,你要离开很多天吗?”

夏子悠早上送了然去幼稚园的时候就已经跟了然提过她会离开几天的事。

夏子悠揉了揉了然齐耳的俏皮短发,温柔道,“妈咪就离开几天,很快就回来……”

了然松开手里的毛绒玩具,伸手抱住夏子悠,“妈咪,言言不想你离开,言言害怕一个人……”

夏子悠心疼地亲吻了然垂落的眼睫,笑着却难以遏止哽咽,“小傻瓜,你不会一个人的,等等爹地就回来了……”

了然天真地瞪大瞳眸,“爹地会回来陪言言吗?”“恩,当然,爹地也很想你啊!”

他搬出去是因为她,如今她离开了,他自然会回来,毕竟他那么疼了然。

了然像大人一样拧眉,“可是爹地好久都没有回来睡觉觉了。”

夏子悠认真地抚慰道,“那是因为爹地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不过,爹地每天都有打电话给你,不是吗?”

了然依旧紧紧地抱着夏子悠,不舍道,“妈咪,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夏子悠又亲了了然一下。“恩。”

了然憧憬地逸出,“等你回来,我就让爹地带我们去罗伯特叔叔那里玩,罗伯特叔叔说他那里有好多、好漂亮的鱼……”

听到孩子期盼的声音,夏子悠一瞬之间便湿了眼眶。

回来以后,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可能一起去马累吗?不……

她知道不可能了……

看见夏子悠眸底的泪水,了然笨拙地想要替夏子悠拭去,“妈咪,你怎么了?”

夏子悠破涕为笑,“妈咪,没事,就是离开几天不舍得了然……了然在家要乖乖的听爹地的话,知道吗?”

“恩。”

……

两个小时后,夏子悠坐上了飞往Y市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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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疲累,夏子悠一上飞机就已经睡着了,但她的眼角依旧挂着泪痕。

飞机在空中翱翔了约有十多个小时,最终安全降落在Y市国际机场。

拖着行李,夏子悠步出机场。

回到久违的城市,夏子悠的心底感慨万千。

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下地址,夏子悠看着沿途久违的事物。

路过“谈氏”在Y市的分公司时,如同以前,计程车司机向夏子悠自豪地介绍道,“小姐,你刚回国吧?这栋大厦是‘谈氏’集团,它可是我们Y市的地标­性­建筑,据说这个集团的老总很年轻呢……”

夏子悠微笑地听着师傅的介绍,脑海中掠过在这栋大厦内曾经跟谈易谦共事的每一幕。

那些以为已经逝去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原来依旧如此的清晰……

半个小时后,司机驶入了Y市富人区的一栋豪宅前。

夏子悠付钱给司机后,久久凝视着面前的别墅。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依旧还是她曾经眷恋的地方。

拖着行李,按下门铃。

夏家的门卫跑了出来,或许是这两年才招的佣人,他并没有认出夏子悠,而是戒备地问,“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我是子悠,麻烦你知会夏夫人一声。”

“夏子悠?”门卫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蓦地,他对夏子悠道,“你等会儿,我得去问问管家!”

几分钟后,门卫带着管家出现在了夏子悠的面前。

夏子悠在看见管家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眼泪就已经滑出眼眶。

夏家的管家刘妈见到夏子悠亦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在确定站在她眼前的就是她曾经疼惜的小主人后,她沙哑地唤道,“小姐……夏小姐?”

放下行李,夏子悠伸手拥抱住眼前微胖的身躯,带着哭腔逸出,“刘妈!”

刘妈较从前老了许多,此刻老泪纵横,“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妈咪……”

提起夏母,刘妈悲戚地摇了摇首。

“刘妈,妈咪她还好吗?”

夏子悠从瑞士回到洛杉矶后就听说谈易谦命人送夏母回到了Y市,但夏子悠一直都联络不上夏母,只在报纸上看见夏家举办葬礼的报道。

刘妈如实道,“夫人她不好……夫人办了老爷的葬礼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天都沉浸在老爷去世的哀痛中,谁也劝不了……”

夏子悠问,“唐欣呢?她去哪了?”

刘妈低落地逸出,“小姐在大半年前向夫人拿了一大笔钱就离开了家,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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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会知道女主的选择了……

她就只有一个要求 (6000+)

2012-6-20 1:46:25 本章字数:6727

三天后。

清晨,夏家餐厅。

刘妈正在督促餐厅的佣人准备早餐.

夏子悠在此刻走进了餐厅。

瞥见夏子悠,刘妈停下手边的动作,即刻漾开笑意,“夏小姐,您醒了啊……我们已经替您准备好了早餐。茕”

夏子悠环顾了四周一眼,疑惑问道,“刘妈,妈咪不在餐厅吗??”

刘妈和善回答,“夫人在花园里呢,我正准备去请夫人用早餐……”

夏子悠的脸­色­转为沉郁,担忧问道,“刘妈,妈咪她的心情是不是还没有好转?呐”

刘妈安抚地轻拍夏子悠的手,“夏小姐,你别担心……夫人这么多天都没有步出房门一步,这会儿肯去花园这说明夫人的心情已经有所好转……”

夏子悠缓缓松了口气。

刘妈道,“夏小姐,您先用早餐吧,我去花园请夫人过来。”

夏子悠即刻吐出,“刘妈,我去吧……我想多陪陪妈咪!”

刘妈宽慰地笑了笑,“也好……我想夫人也希望有个人能和她说说话。”

……

夏子悠在花园的一张长条木椅上见到夏母。

夏母安静地坐在那里,耳畔听着鸟语虫鸣的声音,眸光呆滞。

夏子悠缓缓走了过去,轻声唤了句,“妈咪!”

夏母抬眸看了夏子悠一眼,没有说话。

夏子悠坐在了夏母的身畔,将带来的针织外套轻轻披在夏母的身上,关心逸出,“妈咪,早上露重,您来花园要多穿件衣服。”

夏母依旧只是沉默地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住在夏家的这三天,夏母始终没有开口跟夏子悠说过一句话。

夏子悠看着夏母较从前苍老了许多的憔悴面容,心疼道,“妈咪,您开口说句话吧,您这样我很担心……我知道你很想爹地,可爹地如果还在,他绝对不会希望看到您现在这样……”

提到夏父,夏母的眼眶瞬间凝聚泪液。

看着夏母眸底的湿润,夏子悠亦红了眼眶。

夏母呜咽了一声,哭腔逸出,“他怎么能够丢下我一个人?小欣不知道去了哪,他也走了,如今剩下我一个人,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夏子悠心疼地抱住夏母因哭泣而颤抖的肩头,极力抚慰道,“妈咪,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刘妈,还有我,还有唐欣……”

这一秒,夏母猛地推开夏子悠,她哭泣着逸出,“你……你还回来做什么?都是你……如果我们没有将你带回夏家,我们就不会跟你有关系,你爹地今天就不会死……”

“妈咪……”夏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夏子悠的内心自责不已。

夏母痛哭着逸出,“你给我走,给我走……”

不顾夏母的推拒,夏子悠紧紧地抱着夏母,不断逸出,“我不走,妈咪……”

“你走啊……”

“我不走……”

在最后一次的推拒夏子悠无果后,夏母终于悲戚地伏在夏子悠的身上,失声痛哭。“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子悠,妈咪究竟做错了什么?”

夏子悠抱着夏母,安抚地轻拍夏母的脊背。

夏母喃喃逸出,“为什么一个个都要离开我……剩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夏子悠没有说话,默默地倾听夏母的宣泄。

……

许久以后,夏母缓缓自夏子悠的怀里抬首。

夏子悠替夏母将一丝凌乱的头发撩到耳际,轻唤,“妈咪……”

夏母的眼眶已经无法逸出泪水,她静静地凝视着夏子悠,倏地,她歉意地逸出,“子悠,对不起……妈咪刚刚说话是不是伤到了你?”

夏子悠用力摇首,“妈咪,我没事……”

夏母伸手抚夏子悠­精­致的脸庞,难受逸出,“子悠,妈咪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也一直怪罪你当年顶替小欣的身份,你有没有怪妈咪?”

夏子悠湿着眼眸,依旧摇首。

夏母好似眷恋般地轻轻摩挲夏子悠脸颊上的细致肌-肤,痛苦逸出,“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妈咪过得很不好……妈咪疼了你这么多年,可到头来,你不是妈咪的亲生女儿……”

“对不起……”

“这些年,你爹地总责怪我不该再想起你,可是你爹地自己却总是偷偷拿你的照片出来看……”

夏子悠眸底噙着泪光,这一刻只能不断地逸出,“对不起……”

------------------------------------

夜晚。

替夏母拉好被子,夏子悠在夏母的额上轻轻一吻,“妈咪,晚安!”

夏母欣慰地颔了颔首。

在夏子悠准备离去的时候,夏母突然出声,“子悠,今晚陪妈咪一起睡吧!”

夏子悠的身子僵在原地,内心窃喜,俨然不敢置信。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得到“母亲”的原谅……眼泪在夏子悠的眼眶中打转,这一刻夏子悠觉得上天对她是眷顾的。

“妈咪不想一个人……”

夏子悠哽着声逸出,“好。”

“明天,我带你去看你爹地吧……”

“恩。”

……

翌日,墓园。

夏子悠搀扶着夏母,两人静静地望着墓碑上夏父灿烂的笑容。

此刻面对着夏父,夏母的心境却很平静。

然而,夏子悠清澈的眼眸却在此刻蒙上水雾。

没有注意到夏子悠的状态,或许是不愿意在丈夫面前流泪,夏母转身,“子悠,我们回去吧……”

夏子悠倏然深深地唤了一声,“妈咪……”

夏母抬眸,“子悠,怎么了?”看着夏子悠眸底不断溢出的泪水,夏母抬手轻轻替夏子悠拭去。

夏子悠嘶哑出声,“妈咪,对不起,我没能救回爹地……”

夏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缓声道,“妈咪说的话你别放心里去,人总归有个命数,你爹地的事责任不在于你……妈咪知道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爹地了!”夏父的死虽是受到夏子悠的连累,夏母却清楚夏子悠亦尽了努力。

夏子悠恸哭出声,“妈咪,如果……如果我能够听谈易谦的话,等他来救我们,爹地也许就不会死了……”

夏母自责道,“这件事是妈咪的错,是妈咪求你跟亚森走的……”夏子悠摇首,“不……妈咪,当时那种情况我知道亚森就算带我走了,他也不可能放过爹地……我只是……只是以为我能够挽回。”

夏母拭去夏子悠眼角不断逸出的泪水,“妈咪也知道,可那起码是一丝希望,不是吗?”

夏子悠伸手抱住夏母,将连日来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从这一刻的拥抱中获得些许的安全感。“妈咪……”

“傻孩子……”

……

夜晚。

夏子悠睁着眼眸,神­色­恍惚地看着天花。

夏母侧过身子,关心逸出,“子悠,怎么还不睡?”

夏子悠亦侧过身,面对着谈母。“是不是我动来动去吵醒你了?”

夏母打开床头灯,轻叹了口气,“妈咪也睡不着……”

夏子悠安慰道,“您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您需要好好休息……”

夏母问,“子悠,这两晚你都没怎么睡,有心事吗?”

夏子悠故作释然地逸出,“没有啊!”

夏母随口问道,“你回国有几天了,怎么没见易谦给你打电话?”

“呃……他……他有跟我打电话的,只是晚上很少,他工作忙,需要休息。”

夏母感慨道,“也是,易谦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的确是很忙的……那天看易谦那么紧张你,想来你和易谦的感情是很好的!”

夏子悠轻轻一笑,“恩。”

夏母关闭床头灯,轻声道,“快睡吧……”

夏子悠突然唤了一声,“妈咪……”

黑暗中,夏母眸光和蔼地看着夏子悠,“恩?”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说吧!”

夏子悠犹豫了一秒后逸出,“您和爹地一直都很恩爱,您觉得夫妻能够一直走下去,最需要的是什么?”

夏母以过来人的身份感叹道,“最需要的当然是信任!只要彼此信任,夫妻之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

夏子悠问,“那如果夫妻双方在信任上出了问题,如今可能很难再一起走下去,那该怎么办呢?”

夏母回答,“那要看这对夫妻是否依旧相爱……”

“我不知道他……”夏子悠顿了顿,换了种问法,“如果对方可能不打算再跟她走下去了呢?”

夏母敏感问道,“子悠,你问了这么多男女间的问题……是不是你和易谦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夏子悠立即摇首,“我和他没有什么问题,我是帮我一个朋友问的。”

“哦。”夏母没有怀疑,毕竟夏母在洛杉矶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谈易谦对夏子悠的紧张,也自然觉得他们之间是不会有问题的。“那我问你,你朋友是那个不愿意跟对方走下去的人吗?”

这一秒夏子悠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不,她……她不想放弃对方。”

夏母会意地点点头,“这样问题就很好解决了……既然不想放弃,那就不要放弃!”

“可是,就算能够继续走下去,对方也只是遵从她的选择,因为……对方也许已经不再需要她……”

夏母道,“那么,你朋友应该去思考一下这个世界是否还有人能够代替对方在她心底的位置了……如果没有人能够代替,那你朋友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让对方能够重新在乎她……要知道,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这一刻的选择,也许就是一辈子的结局,你朋友应该慎重考虑,起码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你朋友应该确定对方是否还在意她,毕竟能够踏进婚姻殿堂的两人必定是曾经相爱的,彼此双方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下,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夏子悠沉默着,似乎在思虑夏母所说的话。

夏母又道,“婚姻不是儿戏,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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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夏子悠搭乘飞机回到洛杉矶。

拖着行李下飞机的时候,夏子悠的步履已经没有了离开时的沉重,她显得颇为轻松,甚至在步出机场后,她给她新买的手机换了一个新的号码,然后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让司机来接她。

司机很快就来了,她仿佛扫去了离开时的­阴­霾,冲司机微笑。

司机许久没有见到夏子悠的笑容,他有些意外,却觉得夏子悠这样的状态比离国前的状态好多了。

司机问夏子悠,“少夫人,直接回家吗?”

夏子悠道,“现在快到四点了,了然应该要下幼稚园了,我们去接她吧!”

司机道,“你刚下飞机会不会太累?我送您回去后再去接言思小姐吧!”

夏子悠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没事的,我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了然一个星期没见我了,她肯定很想我……”

司机点头,“那我送您去那。”

……

“妈咪——”

幼稚园门外,夏子悠抱起朝她跑来的了然。

了然的小手抱着夏子悠,开心道,“妈咪,你回来啦,言言好想你……”

对孩子的思念令夏子悠忍不住在了然的脸庞上连亲了几下,夏子悠漾开散发母爱的笑容,“宝贝女儿,妈咪也很想你……妈咪不在家的这几天,你乖不乖啊?”

了然很认真地点点头,“恩,老师都夸言言很乖呢!”

夏子悠忍不住又亲了女儿一下,学着了然的语气稚气道,“只有老师说你很乖,那……爹地呢?”

了然即刻紧张,“言言有乖乖听爹地的话的……”

夏子悠问,“爹地这几天都有在家陪你吗?”

了然点头,“恩,爹地每天晚上都给言言讲故事,还教言言玩拼图。”

“好吧,看在宝贝女儿这么乖的份上,我们现在就回家,妈咪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了然兴奋拍手,“好­棒­!”

……

别墅上下都发现夏子悠离开一个星期后回来变化很大。

她没有了先前的郁郁寡欢,心情似乎轻松闲适了不少……她甚至给别墅上下的很多佣人都带了礼物,令佣人们也沸腾了一番。

此刻,夏子悠坐在沙发上看着了然认真地琢磨拼图。佣人恭敬的声音传来,“少夫人,可以用晚餐了。”

夏子悠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疑惑地问佣人,“我们不等易谦吗?”

佣人回答道,“先生今早出门的时候说他晚上有应酬,可能会晚点回来。”

了然抬眸,“是啊,爹地也跟言言说了……”

“好吧,了然,我们用晚餐去!”

了然伸手要夏子悠抱抱,“好。”

夏子悠抱起了然,母女两欢乐地在餐厅用餐。

……

哄完了然睡觉,夏子悠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房间和她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些不一样……

床头柜上有着一些文件,落地窗的窗帘是拉开的,房间内亦隐隐有着属于某个人的气息……

她没有询问佣人谈易谦这几晚是否在家里睡觉,但她确定谈易谦有在房间里呆过……

这一刻她的心是感觉到悲凉的。她离开以后,他就回家了……很显然,跟她猜想的一样,他不乐于见到她。

深深吸了口气,夏子悠没有再多想,她将窗帘闭合,然后抱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沐浴的感觉很好,洗尽了她一身的疲惫。

沐浴完后,她见她之前弥留下来的黑眼圈很严重,她随即在浴室内做了眼睛的保养和护理。

感觉眼睛比从前清透了许多,夏子悠满意地步出浴室。

或许是没有想过谈易谦会这么早回来,走出浴室的那一秒,在房间温暖的灯光下,看见谈易谦像以往回到家中做着扯松领带的动作,夏子悠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谈易谦在听见浴室房门响动的那一秒,余光就已经注意到从浴室走出来的夏子悠。她穿着保守的睡衣,一身清爽,沐浴后愈发散发着柠檬草一样的清爽味道。

夏子悠怔在原地,心头莫名的酸涩。

离开了一个星期,却好似离开了很久很久,因为思念总是伤人的。

这些日子,他没有联络过她,虽然她在Y市的时候并没有使用手机,但如果他想要联系一个人,他不会没有办法,除非他不愿意联系。

静默了片刻,她缓缓走向他,率先出声,“易谦……”

谈易谦的眸光已经从夏子悠的身上撤离,他兀自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几乎没有出声般轻淡地回了句,“恩。”

彼此的距离不远,夏子悠能够闻到谈易谦身体上好闻的气息和极其轻淡的红酒味……

谈易谦应酬的时候多半也不喝太多的酒,所以即便是出去应酬,他身上的味道也从来都不会难闻。

他没有问,她为了打破颇为僵硬的气氛所以说了句,“我下午回来的……听佣人说你去应酬了,我还以为你会晚点回来。”

谈易谦没有回答。

彼此共处一个房间内却由夫妻变成了陌生人般的尴尬,夏子悠移至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坐在床沿,睇了一眼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夏子悠抬眸看向谈易谦,平静逸出,“我去Y市的时候说回来后我会告诉你我的选择,我现在回答你……”

谈易谦深沉地注视着夏子悠。

夏子悠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夹里找到一支笔,没有丝毫犹豫,她执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谈易谦的眸光愈发的幽暗。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自己的名字后,夏子悠起身走向谈易谦,然后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他。

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她淡笑着说道,“很抱歉这么多天才给你我的决定……你以前说过我们的婚姻是由我做主的,在你将这份离婚协议书交给律师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谈易谦不语,眸光内敛。

她看着他,平静逸出,“我知道你不可能让我将了然带走,但我舍不得了然……我希望你能暂时隐瞒我们已经离婚的事,我想在这里再呆三个月,多和了然相处一段时间,当然,这三个月我会想办法让了然理解我的离开,还有,明天会搬到隔壁去睡,不会打扰到你的,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空欢喜一场 (4000+)

2012-6-21 1:17:32 本章字数:4555

那一晚他终究淡漠地离开了他们的房间……不,应该说是过去属于他们的房间。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去生效,但未来的三个月,她只想尽力过好。

她回到家以后谈易谦就不常回家,又或许是她没有机会见到他,毕竟他通常都是夜晚回来,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她早早就已经在他隔壁的房间睡下了。

是的,一个星期前她已经从他们的房间搬出来了,她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原来有她很多的东西……

她足足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个下午才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整理好……之所以有这么多的东西,那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天会从这间房间搬离啁。

别墅上下当然知道谈易谦与夏子悠已经分房的事,但相较于之前的分居,别墅上下的佣人甚至觉得他们的感情在渐渐好转,所以对待夏子悠也较先前殷勤了许多。

此刻,夏子悠站厅前换鞋,佣人关心地问,“少夫人,您要出去吗?”

“恩,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我想去外面走走。钬”

佣人道,“那我让司机送您去!”

夏子悠摇首,“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出去,我想一个人去外面逛逛,迟点我会让司机来接我的。”

“那好,您小心点。”

“恩。”

……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夏子悠依旧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她就是想要站在人多的地方,这样至少不会让她感觉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然而,漫步于洛杉矶繁华的城市街头,听着周围的鸣响嘈杂,她却依然感觉到孤寂。

蓦地,她走到了一家医院的门前……很是凑巧,这家私人医院就是谈父入住的医院。

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看谈父,这一刻无事,她走进了医院。

因为先前也经常来看谈父,所以她很顺利就走进了谈父的病房。

谈父的病房内二十四小时都有专门的看护,看护见到夏子悠,漾起职业的一抹笑,“谈夫人,来看谈老先生吗?”

夏子悠微笑回答,“有些日子没来了,爹地的情况还好吗?”

看护道,“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夏子悠怔怔望向谈父沉睡的面容,轻声道,“我想爹地会醒来的……”

看护颔首,“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不能放弃希望。”

“恩。”

“夏小姐,我先出去了,您没事可以跟谈老先生聊聊天,我想这对于谈老先生的醒来也是有帮助的。”

“好。”

……

看护离开后,夏子悠坐在病床床畔。

见谈父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露在外面,夏子悠轻轻将谈父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笑着对谈父道,“伯父,虽然你已经睡了很久,但是,我听别人说,您是可以听见我们说话的,对吗?”她以前来看谈父从来没有跟谈父聊过天,但今天她却想跟谈父说说话。

病房内依旧只有医疗器械的运行声,谈父恍似没有丝毫的反应。

“您已经睡很久了……所有人都好希望您能够早点醒来……伯父,您想不想易谦呢?”

夏子悠轻声笑了一下,“您知不知道,您的儿子很优秀,他将‘谈氏’扩展得很大很大,您要是醒来,您一定会很骄傲的……如果这些还不足以引-诱您醒来,我就给你说说您的孙女……呵,她已经五岁多了,她叫谈言思,易谦给他取的名字,她很乖,很懂事,也很聪明……”

“伯父,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啊?”夏子悠恬淡地说道,“其实我平时也没有这么多话的,就是以后我来看您的机会可能不多了,所以想跟您说说话……”

吱——

房门被人由外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夏子悠这一刻同谈父的交谈。

夏子悠原本以为来人是谈母,然而推门而入的人却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那抹挺拔身影。

谈易谦看见夏子悠亦有些意外,迎向她的眸光变得有些许的深沉。

夏子悠站起身,笑着对谈易谦道,“呃,这个时候你怎么有空来?”

谈易谦凌然的身影伫立在谈父的床畔,像以往一般,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谈父。

见谈易谦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夏子悠保持着笑意,语调平静地逸出,“那……你看你爹地吧,我先回去了。”

谈易谦仍旧没有说话。

夏子悠垂下眼帘,转身,跟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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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

夏子悠抱着了然走进餐厅,身后却倏然传来一道佣人恭敬的呼唤,“先生。”

听见佣人的敬呼,率先兴奋是了然,“爹地……”

夏子悠下意识地转过身,在晚餐时分见到谈易谦的出现,她颇感意外,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鲜少在家用晚餐。

夏子悠将了然放下,然后任由了然撒娇地抱住谈易谦的腿。

谈易谦将腿间的了然抱起,疼惜地亲吻。

夏子悠注意到谈易谦的眸光没有看她一秒,她亦很自然地撤离投注在他身上的眸光,静静地站在一旁。

晚餐的时候,谈易谦和了然坐在一起,夏子悠坐在了然的对面。

了然是调节晚餐僵硬气氛的高手,她不时跟谈易谦和夏子悠说话,令一家人用晚餐的画面看起来很是和乐。

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了然撒娇地对谈易谦道,“爹地,老师说接下去要放很多天的假,言言想要去萝卜叔叔那里玩……你带言言去那里玩,好不好?”

谈易谦用餐的动作顿了一下。

夏子悠的余光注意到谈易谦的动作,她即刻对了然道,“嘿,小屁孩,你爹地有很多的工作要忙,不是你放假的时候爹地也放假的哦,所以等你爹地有空了再带你去玩吧!”

了然不依地努起嘴,“妈咪,你们说了等言言放假就带言言去的……大人不可以对小孩子食言。”

“呃……”

夏子悠突然发现生个聪明的小孩有时候也很悲剧。

了然瞪着无辜的眼瞳向谈易谦撒娇,“爹地,好不好,你答应言言吧……”一贯疼惜了然的谈易谦终究招架不住,他语调温和地逸出,“后天放假是吗?那我们就后天出发吧!”

了然仿佛不敢置信,瞪大天真水亮的双瞳,“爹地,真的吗?”

谈易谦地看着了然雀跃的稚气脸庞,俊颜柔和,点头,“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

“耶,爹地最好了……”了然伸手抱住谈易谦的颈项,然后在谈易谦的颊畔用力地啵了一下。

看到了然欢喜雀跃的模样,夏子悠亦满足地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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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

儿童房的榻榻米上,了然看着母亲往一个背包内放进很多东西,了然不禁问道,“妈咪,这些是什么东西呢?”

夏子悠一边往背包里放东西,一边回答,“这里面是去萝卜叔叔那里玩的必备工具……”

了然好奇道,“什么呢?”

夏子悠提了提背包的重量,笑道,“萝卜叔叔那里虽然很好玩,但那里的阳光很大,妈咪要准备很多的东西,这样了然去那里就不会被晒伤,回来的时候还能像个小公主一样……”说完夏子悠不忘轻点了了然的鼻头一下。

了然眷恋地抱住夏子悠,“妈咪,你对言言真好……”

夏子悠亲吻了女儿一下,眸底溢满幸福。

……

夜晚。

夏子悠睁着眼眸看着天花。

蓦地,她嘴角含笑地侧过身,脑海中开始勾勒出一幅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马累游玩的画面。

他愿意放下手边的工作跟她们去马累,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是在给他们之间一次机会?

是的,她仍旧希冀着……

虽然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但她始终觉得,也许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母亲所说,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放弃……

会那么洒脱地签下离婚协议书,是因为他已经跟她明确表态他不愿意跟她继续走下去,而她持有婚姻的选择权,即便得以留在他身边,也不过类似于死缠烂打的方式……

她不要以那样的方式维持他们的婚姻,这样的婚姻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她如果想要挽回这段婚姻,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验证他是否还在意她,所以,她向他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她反复思虑过后的时间……

她想,这三个月应该足够她去验证……

当然,这三个月,她不会刻意去挽留他们的婚姻,因为清楚她需要给他一个毫无­干­扰的思考时间……

事实上,结婚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以后,她也在他们的婚姻中看见了很多的问题……她知道,他们其实并不合适。

她是金日元与安凝的女儿注定她永远都无法融入谈家人的生活,而她和他非正常的恋爱过程导致了他们之间太容易因问题而产生间隙……

因此,对于他所说的“他们的婚姻无法再继续下去”,她并不生气,毕竟他在这场婚姻里,她知道他也已经筋疲力尽……

所以,无论三个月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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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了然背着属于她的可爱小背包,牵着夏子悠的手,催促道,“妈咪,走快点,爹地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夏子悠美丽的脸庞上漾着笑意,“好啦,妈咪已经走得很快了!”

黑­色­的宾利停在别墅的大门前,夏子悠的心其实跟了然一样的期待。

“爹地……”

看见坐在车里的谈易谦,了然兴奋地唤着。

跟随在谈易谦身边的保镖将了然抱进了车厢。

夏子悠恬淡地笑着,欲跟着坐入车厢。

然而,在她倾身的这一秒,一位保镖却将夏子悠给拦截在了车门之外。

夏子悠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保镖。“呃……”

保镖平静对夏子悠道,“对不起,总裁夫人,这一趟旅行总裁只希望跟言思小姐一起。”

夏子悠愣了一秒,原本绽放在脸庞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

“开车!”

属于谈易谦那浑厚低沉的嗓音自车厢内传来。

夏子悠滞愣地杵在原地。

“妈咪,妈咪……”

她的耳畔隐约听见了然的叫唤,但她眼前的车子已经徐徐启动。

接着保镖也跟着离去,别墅的大门外,最终就只剩下了她一个。

许久以后,夏子悠缓缓地垂下眼帘,转身。

她转身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佣人,而那两名佣人此刻正以怜悯的眸光看着她……

……

夏子悠不知道她后来是怎么回别墅的,她只知道,转身回去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的温度

原来,不该争取的……(4000+)

2012-6-22 1:33:19 本章字数:4558

马累。

阳光伞下,身着沙滩裤的罗伯特朝躺在沙滩椅上的谈易谦走了过去。

罗伯特看了一眼远处正陪着了然坐在沙滩上玩沙子的单一纯,不禁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丢下子悠一个人在洛杉矶,你于心何忍?”

谈易谦戴着墨镜,闭眼假寐。

罗伯特看着淡然躺在沙滩椅上的某人,烦躁道,“喂,你别一副爱理不理我的样子,你现在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嗒”

谈易谦依旧沉默。

罗伯特终于按捺不住,叉着腰,愤怒逸出,“谈易谦,如果你现在不回答我,我马上就启程去洛杉矶将子悠接过来!”

谈易谦终于睁开眼眸,淡冷开启薄­唇­,“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胼”

罗伯特坐在谈易谦身边的躺椅上,没好气地瞪着谈易谦,“我不关心你,但我关心小悠妹妹,我不允许你欺负她!你告诉我,你和小悠妹妹是不是吵架了?”

这一秒,易谦自躺椅上起身,径直迈开步伐。

罗伯特急忙追了上去,同样伟岸的身影挡在谈易谦的面前,懊恼逸出,“我真是笨,那几天小悠妹妹明明郁郁寡欢的,我却还以为她和你真的和好了,我该继续呆在洛杉矶的……”

隔着镜片,谈易谦幽深的黑眸眯紧,“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罗伯特理直气壮地逸出,“我只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

谈易谦兀自迈开步伐,平淡逸出,“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

罗伯特忙追了上去,“说过什么?”

谈易谦清冷逸出,“我和她不可能再走下去!”

罗伯特登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呃……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这时候,身着一袭白裙的单一纯牵着了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罗伯特欲逸出口的话无奈吞入腹中。

“爹地——”

了然伸手向谈易谦索要抱抱。

谈易谦蹲下身子,疼爱地将了然抱起。

了然圈着谈易谦健硕的颈项,开心逸出,“爹地,我和单阿姨建了一个城堡……”

谈易谦俊颜温和,“这么­棒­?”

单一纯拿湿纸巾替了然擦拭额头的汗水,笑着道,“我觉得言言做什么都好有天赋,沙堡建得可好了……”

罗伯特在此刻移至单一纯的身畔,沉声道,“一纯,我想跟你单独聊聊,有时间吗?”

单一纯看了罗伯特垮下来的脸一眼,疑惑了一秒,点头,“哦,好!”

……

罗伯特拽着单一纯的手来到太阳伞下。

单一纯轻轻挣开罗伯特的手,秀眉拧紧,“你­干­嘛这么用力啊,我的手被你攥得好疼!”

罗伯特冷声问道,“一纯,我问你,你对易谦是不是还没有死心?”

单一纯不悦逸出,“罗伯特,首先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我的私事,其次,你没有资格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

罗伯特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他缓了口气后逸出,“对不起,我不是要质问你,只是……我刚刚得知易谦和子悠的感情似乎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想你现在……”

单一纯径直打断罗伯特所说的话,“你是想说我会在这个时候乘虚而入吗?”

罗伯特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一纯缓缓松了口气后逸出,“罗伯特,我不知道我在你心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向你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易谦和子悠的感情,更不会在他们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乘虚而入……”

罗伯特轻扶住单一纯的肩膀,歉意道,“一纯,你不要生气,我不该质问你。”

单一纯缓声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想被误会……易谦和子悠的感情出了问题我也很担心,我也能理解你,但我知道感情的事我们作为外人永远都帮不上忙,甚至有可能越帮越忙,所以,无论易谦和子悠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只能期盼他们能够尽快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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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别墅。

灿烂的阳光耀眼无比,这种好天气最适合待在花园里整理花草了。

此刻,夏子悠蹲在那片绿油油的柠檬草前,拿着铁锹除去柠檬草周围的杂草。

她当然可以命花园的花匠将她的柠檬草种植好,但她享受种植柠檬草的乐趣,尤其是徜徉在柠檬草的清爽味道里。

佣人倏然大老远的跑了过来,“少夫人,少夫人…夫人和小姐来了,她们说要马上见到您!”

夏子悠放下手边的铁锹,缓缓起身。

佣人气喘吁吁道,“少夫人,您快过去吧,免得夫人和小姐又生气了!”

……

别墅的大厅内,谈心挽着谈母端坐在沙发上。

夏子悠站在她们面前,轻声唤了声,“院长,姐。”

谈心嫌恶地瞟了夏子悠一眼,“你有看这几天的报纸吗?”

夏子悠轻轻摇了摇首。

“难怪你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你快看看报纸吧!”

夏子悠顺着谈心的眸光望向茶几,而后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瞄了一眼。

报纸的首版首图是一张很温馨的图片——

蓝天碧海,白­色­的沙滩上,一个外形高大俊逸的男人抱着一个甜美可爱的小女孩,而一个身着白裙、美丽得犹如希腊女神般的年轻女人正偎在男人的身边。

画面中的男女当然是在马累的谈易谦与单一纯。

谈心暗讽道,“很甜蜜吧?”

夏子悠没有细看报纸上的内容,而是平静地将报纸放在桌面。

谈心见夏子悠反应太过淡定,她忍不住拿起报纸,将报纸上的前几行内容念了一遍,“‘谈氏’集团总裁谈易谦与妻夏子悠疑出现感情危机,日前,有记者拍到谈总与前女友单一纯在马累度假的亲-密画面……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谈总的左手无名指并没有戴着婚戒……”

说到这里的时候,谈心刻意停顿下来看了夏子悠一眼。

夏子悠的表情异常平静。

没有得到预期激怒夏子悠的目的,谈心愤愤道,“你装什么淡定?心底肯定像被撒了一把盐一样的痛吧?”

谈母扭首对女儿,“心儿,别说得这么难听,让我跟她说……”谈心随即闭口。

谈母冷着脸将眸光转向夏子悠,“小悠,我听说了易谦没有带你去马累的事,你和易谦的感情如今怎样看来是显而易见了……我想易谦回来以后,纵使易谦不将一纯接回马累,我也会不顾一切将一纯接到我们家……我劝你现在最好主动离开我们家,起码你还算高傲了一回,如果你继续死皮赖脸地呆在我们家,最后只会落得被驱逐的下场……”

夏子悠淡然道,“院长,记者总喜欢捕风捉影,我相信易谦。”

谈心在此刻怒了,咬牙逸出,“夏子悠,你知不知道我特别讨厌看到你现在这幅不要脸的嘴脸……你是认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易谦已经离婚了吗?”

谈母重重地唤了一声,“心儿!”

此刻失去理智的谈心完全不理会谈母的阻挠,冲口而出,“我在埃斯顿那里看见了你和易谦的离婚协议书,你和易谦都已经离婚了,你还在我们面前掩饰个什么劲?你还真是恬不知耻,易谦都不要你了,你居然还乞怜易谦能够隐瞒你们已经离婚的消息……怎么,你以为通过这三个月你就能重新挽回易谦的心吗?”

当谈心提到“离婚”及“三个月”这些字眼时,夏子悠猛地抬起了眼眸。

谈心冷笑,“这会儿你终于有反应了?”

谈母再次出声提醒谈心适可而止。“心儿!!”

谈心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妈咪,易谦都愿意跟她离婚了,你觉得易谦此刻还会在意我们这样奚落她吗?我只是不想让她继续痴心妄想下去!”

……

接下去谈母与谈心所说的话夏子悠没有再听进去,她一直处于恍惚之中,久久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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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有想过她和谈易谦的结局也许不会因为这三个月的时间而改变,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彼此并不合适,纵使仍旧在乎,他亦可能遵从理智而选择放弃……

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她不会失落,更不会难过,至少,她知道他也曾犹豫过。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原来早就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埃斯顿去处理……

她必须承认,她很失落……

她始终无法想通,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决定?

要知道,她在Y市的一个星期,她无时无刻无不在思虑他们之间的问题……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做着选择,始终徘徊在情感和理智的边缘,生怕做错一个选择就会造成他们今后无法挽回的结局,但是,他却那么轻而易举就做了选择……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的理智?

如果他也像她一样始终徘徊在情感和理智的边缘,他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做出选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许已经抛弃了她以为他所在意的情感,或者说,她以为他会在意的情感他如今已经不在意……

假若解释是这样,那么,一切她此刻无法想通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因为不在意,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离婚协议书给律师……

因为不在意,他只想带着了然去马累……

因为不在意,他摘下了他们的婚戒……

因为不在意,周围的人可以那么轻易就知道她向他争取了三个月时间的事……

思自此,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眠的夏子悠终于凄楚地笑了……

一瞬之间,她突然觉得,原来,她错了……

……

三天后即谈易谦与了然在马累度假的一个星期后。

“妈咪……”

度假回来的了然刚被抱下车,就开心地冲进夏子悠的怀里。

夏子悠是听佣人说他们已经度假回来,这才来到大门前等他们的。

夏子悠抱着女儿,轻拭女儿额前的汗水,“了然,玩得开不开心呢?”

了然用力点头,“恩,萝卜叔叔那里有好漂亮的海……单阿姨带言言去堆沙堡,还带言言去看了很多很多漂亮的小鱼……”

了然言谈举止间很是兴奋,完全没有当日跟谈易谦离开时不舍夏子悠的着急和低落。

纵使心头涌起一丝酸涩,夏子悠却无恙地保持着恬淡的笑意,轻声问道,“了然,你爹地呢?”

“爹地在那里啊!”

夏子悠顺着了然的眸光望向正在车厢内通话的谈易谦。

车厢内的谈易谦身着一袭简单的休闲服,气质温雅而帅气。

夏子悠看向怀里的女儿,轻声道,“了然,你先跟阿姨回房间,妈咪想要跟你爹地单独说说话。”

了然乖巧地哦了一声,而后佣人抱着了然走进了别墅。

夏子悠在车门外等了片刻,待谈易谦通话完从车里走出来后,夏子悠扬起首,带着微笑,平静对谈易谦道,“易谦,我妈咪给我打来电话,她希望我去Y市陪陪她……妈咪没有跟了然相处过,所以剩下的不到三个月时间,我想带着了然去趟Y市……”

准备参加谈母的寿宴 (4000+)

2012-6-23 11:16:11 本章字数:4459

Y市,夏家别墅。

夜晚,轻轻的一道敲门声自夏子悠的房门外传来。

身着睡衣的夏子悠替了然拉好被子,然后起身开门。

见到站在门外的夏母,夏子悠微笑道,“妈咪,进来!”

夏母小声地说了句,“了然睡了?嗒”

夏子悠颔首,“你今天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她早早就睡了……”

夏母轻步走进房间,看见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了然,夏母慈爱的脸庞上掩饰不住疼惜,“她真的好乖,像极了你……”

夏子悠亦将眸光睇望向睡相可爱的了然,满足道,“恩,她长得像我多一些。梓”

夏母笑着逸出,“是像你,但眉宇间也跟易谦有几分相似……总之,漂亮极了!”

夏子悠轻笑,“哪有您这样夸孙女的……”

夏母坐在床沿,爱怜地看着外孙女,轻轻叹息了声,“可怜孩子还这么小,就要承受父母可能要分开的事实……”

夏母所说的话令夏子悠怔愕,“呃,妈咪……”

夏母轻拍了拍身畔的位置,“子悠,你坐下。”

夏子悠缓缓坐在夏母的身畔,眸光疑惑地看着夏母。

夏母将夏子悠的秀发撩至肩后,和蔼的眸光凝视夏子悠­精­致的脸庞,轻缓出声,“子悠,你上次来Y市跟妈咪提到你那个朋友的情感问题时,妈咪就知道你所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

夏子悠眸光瞪圆,“妈咪……”

夏母温柔道,“你忘了,妈咪看着你长大……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算有烦恼和忧愁还是喜欢憋在心里,不愿意让我们替你­操­心。”

夏子悠自然地扯出一抹笑,“妈咪,您误会了,我跟您说的事真是我朋友的事……”

夏母疼惜地握住夏子悠略微冰冷的手,缓声道,“子悠,上次你跟妈咪提到你朋友的事时,也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都哭了……”

“妈咪……”

夏子悠轻轻拍了拍夏子悠的手,疼爱道,“子悠,上一次妈咪之所以没有揭穿你,是因为知道你回去可能要面临选择,而一个旁观者的建议远比一个母亲的建议来得客观……”

这一刻夏子悠没有再掩饰下去,她酸涩一笑,“妈咪,谢谢你。”

夏母关心地问,“告诉妈咪,你和易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妈咪以为你上次回去也许问题就能解决,为什么眼下看起来却是更糟糕?”夏子悠独自带着了然来Y市自然说明情况并没有往好的方面发展。

夏子悠苦涩地笑了声,深吸了口气后逸出,“妈咪,我和易谦已经离婚了……”

夏母怔愕,“什么?”

夏子悠平静道,“前一次回到洛杉矶以后,知道他并不愿意继续跟我走下去,所以我选择跟他签了离婚协议书……虽然我不愿意做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但我觉得您说得很对,婚姻不能草率,我不能那么轻易就放弃……所以,我向他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请求他不要将我和他已经离婚的事实向外界透露……”

夏母问,“你希望你和易谦的感情能有转圜的余地?”

夏子悠吞噎了下喉间的苦涩逸出,“我承认,感情的事我无法那么轻易就放下,但我没有期盼能够挽回,我只想……”说到这里夏子悠顿了顿,哽着声逸出,“我只想知道他其实是在乎我的,即使我们分开,那也是因为我们彼此不合适……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至少能够让我的心好受一些。”

夏母点头,“子悠,妈咪觉得你做得很对……但如果你是做了这样的选择,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会带着了然来到妈咪这里?”

夏子悠清澈的眼瞳倏然蒙上一层水雾,她竭力顶着哽咽逸出,“因为……因为我根本不要等三个月就已经知道他最终不会继续跟我走下去……事实上,在我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拿给他后,他第一时间就命律师处理了我和他离婚的事宜……妈咪,我很难受,我以为他至少会犹豫的……”

夏母看着夏子悠垂落眼睫的失落模样,疑惑道,“怎么会呢?你被亚森的人绑架的时候,我看得出来易谦很紧张你……”

夏子悠抬起泛水的眼眸,涩涩地笑了声,“其实,在亚森绑架我之前,我和易谦就因为信任的问题而出现过几次冷战……我承认,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和他会走到今天大部分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我没有做好身为妻子的责任。我很难受,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误会所以才会闹到今天这样糟糕的境地,我以为他只是跟我生气,如果他能够通过时间缓和一下他的思绪,等他想要听我解释的时候我再跟他解释清楚,也许我和他还能够有挽回的机会,然而,我错了……”

看着夏子悠湿润的双眸,夏母怜爱地问,“想错了什么?”

“原来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说到这里,夏子悠轻轻地咬住­唇­瓣,不愿让自己因难受而抽泣出声。

夏母瞠打大眼眸,“这么说,报纸上说易谦和那个单一纯在马累亲密度假的报道属实?”

忆起谈易谦带了然去马累却抵触她同去的嫌恶,夏子悠的心头立即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深深吸了口气后以遏止心头的疼痛,夏子悠带着哭腔逸出,“妈咪,我都知道一纯才是真正适合他的那个人……如今知道他喜欢上一纯,我觉得我应该开心的,至少他和一纯在一起肯定会比他和我在一起幸福,但,我仍旧无法做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夏子悠眼角溢出的泪水令夏母疼惜不已。“傻孩子,你怎么能够将这么多的事藏在心底?”

夏子悠无助地伸手抱住夏母,然后轻轻地伏在夏母的肩头,痛哭出声,“妈咪,请原谅我在无处可去的时候想到您……”

夏母疼惜地轻拍夏子悠单薄的脊背,慈爱道,“你不会无处可去的……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留在家里陪妈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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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孩子总是对新的事物怀揣着好奇心,但当新的事物已经不足以吸引他们时,他们就会很现实地眷恋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比如此刻的了然……

或许是在Y市呆了足足有一个月,如今Y市对了然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因此了然开始询问夏子悠——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爹地那里?

了然一开始只是在看见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才会问起这个问题,可近两天却愈问愈频繁。

此刻,了然跟夏子悠坐在沙发上看今年最火的儿童剧,了然却突然又说起,“妈咪,言言想要回家了……言言很想爹地……爹地都好久没有跟言言打电话了,爹地是不是不要言言了?”

近日了然每次问起这个问题,夏子悠都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敷衍了然,然而此刻,夏子悠却再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说服女儿。

夏子悠看着怀里的女儿道,“了然不喜欢跟妈咪在一起吗?”

了然即刻摇首,眷恋地抱住夏子悠,稚气的声音逸出,“言言当然喜欢跟妈咪在一起,可是言言也好想爹地……妈咪,你也好久没有跟爹地说话话了,你不想爹地吗?”

了然的问话令夏子悠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是啊,她带着了然来Y市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他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当然,她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毕竟她和他如今都已经离婚了……她只是没有想过他竟也没有打一通电话给了然,难道真的是害怕他打来电话找了然时会是她接的吗?

至于想他……她已经忘了她有多久不敢去做这件事……

思自此,夏子悠用力扯出一抹笑,恬淡对女儿道,“小傻瓜,你爹地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也知道你爹地一直都很忙,有时候忘了给了然打电话,了然要体谅才对啊!”

了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倏地嘟嘴道,“妈咪,言言好久没有看见你和爹地在一起了……上次去萝卜叔叔那里玩,妈咪为什么不跟爹地和言言一起去呢?”

“是爹地告诉你妈咪不想去的吗?”这一刻,她依然控制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了然如实道,“爹地没有说,但是爹地很疼妈咪,爹地不会不带妈咪去的……”

孩子天真的童言扯痛了夏子悠的心,夏子悠保持着微笑逸出,“对不起,妈咪那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跟你们一起……”

了然即刻逸出,“那让爹地下次带妈咪去那里玩……妈咪你没在,好多人看见单阿姨抱着我和爹地在一起,他们都以为单阿姨是我的‘妈咪’呢……”

夏子悠轻声问道,“了然不喜欢别人这样误会吗?”

了然思虑了片刻,稚­嫩­的语气认真回答道,“妈咪是妈咪,单阿姨是单阿姨……他们不能这样说的。”

这一秒换夏子悠沉思,片刻后她问,“那……如果有一天,单阿姨做了然的‘妈咪’,了然愿意吗?”

了然以孩童的逻辑解释道,“单阿姨怎么能做言言的妈咪呢?言言是妈咪生的,言言的‘妈咪’只有妈咪啊……”

“那……”

夏子悠开口欲回答了然,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起,打断了母女两的对话。

夏子悠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谈易谦别墅里的座机号码,夏子悠随即按下接听键。

“小悠,是我。”

听见谈母的声音,夏子悠一如既往的尊敬,“院长。”

谈母带着一丝谴责道,“你倒好,带着我孙女一离开就是一个月,难道没有想过我也会想她的吗?”

“对不起,我过段时间就带她回去。”

谈母失去耐­性­道,“别过段时间了,我可没时间等你……过两天就是我六十岁生日了,心儿会帮我举办一个晚宴,你必须给我将了然带回来……还有,外界还不知道你和易谦已经离婚,我的生日晚宴你也别给我缺席,免得外人以为我苛待媳­妇­……”

过两天?

如果过两天就将了然带回去,这是否意味着她和了然相处的时间可能剩下不多……

没有听见夏子悠的回答,谈母烦躁道,“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不打算让我孙女给我过生日?”

“院长,不是我……我明天就带了然回去!”

谈母这才满意,“那就好,别给我耽误了时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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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冰的身体因为肠炎一直都没怎么好,加上过端午节,冰就回老家休养了几天……

所以请亲们体谅冰这几天保持四千每天的更新,冰保证过两天就会恢复正常,也会以加更的形式回报亲们。

陪他出席晚宴 (4000+)

2012-6-24 1:34:28 本章字数:4485

乖孙女……”

“­奶­­奶­……”

夏子悠带着了然一踏入别墅,谈母便欣喜地蹲下身子,任由了然冲进她的怀里。

“­奶­­奶­,言言好想你们……”了然在谈母的脸上轻轻磨蹭。

谈母疼惜地亲了一下了然,“乖孙女,如果想­奶­­奶­以后就不要离开­奶­­奶­那么久,知道吗?嗒”

佣人接过夏子悠手中的东西,殷勤地问道,“少夫人,您刚下飞机,要沐浴吗?”

夏子悠微笑摇首,“等会儿吧!”

蓦地,一道热络的呼唤声传来,“子悠!胼”

夏子悠抬眸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一纯?”

单一纯从别墅的二楼走了下来,带着微笑来到夏子悠的面前,轻声问,“你刚下飞机吗?”

夏子悠颔首。

单一纯道,“前一次言言去马累的时候说你和她在花园里种了很多的柠檬草,所以我刚刚在露台上瞄了一眼……那些柠檬草长得真的好茂盛啊!”

夏子悠淡淡一笑,“平常没什么事,所以很多时间都花在那里了。”

谈母抱着了然出门的时候不忘知会单一纯一声。“一纯啊,我带我孙女出去外面转转,你在这里就当自己家吧,随便点,晚点跟我一起回谈家,陪我住几天。”

单一纯恬淡道,“好的,伯母。”

夏子悠抬眸望向谈母,心头隐隐难受。从她进门开始,谈母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单一纯注意到夏子悠凝视着谈母的黯然眸光,不禁开口,“呃,子悠,我也是今天才到这里,你不介意带我去你家花园逛逛吧?”

夏子悠收回眸光,冲单一纯微微一笑,“好。”

……

两个年轻女人漫步于别墅的花园里。

单一纯率先开口,“子悠,你最近过得好吗?”

夏子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恩,我爹地过世以后,妈咪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这些天我都在Y市陪我妈咪。”

这一刻单一纯的步伐停驻,“子悠!”

夏子悠转过脸,“恩?”

单一纯担忧地拧起眉心,“你和易谦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上一次易谦跟言言两个人去马累,我就觉得你和易谦的感觉不太对,这一次又听说你带着言言去了Y市,我更加觉得你和易谦之间出了很大的问题……我很替你们担心。”

夏子悠平静地逸出,“一纯,不瞒你说,我和易谦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

单一纯怔愕地瞪大眼眸,“什么?怎么会这样?”

夏子悠舒缓了口气逸出,“我想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够相守到最后的。”

单一纯急忙逸出,“你怎么能有这样悲观的想法呢?我们都看得出来易谦比任何人都在乎你……如果他不在乎你,在瑞士的时候,易谦就不会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只因为你的一声呼唤就忘了跟保镖合作……他为了你是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你一定要相信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你!”

夏子悠轻轻一笑,“你为了他不也是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吗?”

“我……子悠,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觉得你为了易谦也付出了很多。”

单一纯用力摇首,“子悠,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对你发誓,我对易谦绝没有非分之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通过付出来求得易谦的注意。”

“一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

单一纯松了口气,“我真怕你误会我……但我始终想不通你和易谦怎么会离婚?你们明明是相爱的!”

相爱?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确定她和他之间是否还存在着这两个字……

见夏子悠陷入思绪,单一纯紧张开口,“天呐,你们离婚不会真的是因为我吧?子悠,我和易谦在马累被记者拍到的那些图片根本就是媒体记者在夸大其词,情况根本不是那样……”

“一纯,我和易谦的事我很清楚,我知道与你无关,请你不要自责……如今我和易谦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如此费心地跟我解释,即便未来你和易谦能有好的发展,我也会祝福你们!”

“子悠……”

夏子悠闲适地微笑着。

单一纯眼眸泛光,难受地逸出,“你和易谦不该分开的……我要去跟易谦说!”说着单一纯便转身。

夏子悠及时扯住了单一纯纤细的手腕,着急道,“一纯,请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和他离婚是彼此思虑过的,没有谁对不起谁。”

“可是……”

夏子悠如实逸出,“其实,和他离婚了我反倒感觉轻松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融入不了谈家,这似乎也说明谈家更需要的是真正适合他们的女主人……在Y市期间我也想了不少,我觉得我和他如果不能在一起也并非完全是遗憾,这也许也是我和他彼此的宿命……这一次刚好你来洛杉矶,我想纵使我以后离开了,你也会帮忙照顾了然的,对吗?”

“很抱歉对你食言了,我没有想过再回洛杉矶的,但是,伯母她一直打电话给我,她希望我来洛杉矶陪她过生日,我实在我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夏子悠颔首,“我明白的。”谈母早就跟她说过会不顾一切将一纯接来洛杉矶。

“子悠,等伯母的寿宴一过,我保证我会离开洛杉矶……你和易谦离婚的事尚未对外宣布,我相信你们还有转圜的余地,请你不要这么轻易放弃……”

夏子悠怔怔地望着眼前善良、大度的单一纯,内心愈加确定单一纯的简单才是真正适合谈易谦的女人,也许对于谈易谦来说,她的世界过于繁重了。

-----------------------------------

由于谈母接了然到谈家住夜去了,所以是日夜晚,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下夏子悠一个人……

夜­色­静谧,夏子悠侧躺在床上,闭着眼,却始终无法入眠。

事到如今她也已经没有什么可想的了,有什么没有想通的,有什么疑惑的,如今她也已经都想通了……

今天听一纯的语气,想来一纯还不知道她这次不可能再离开洛杉矶了……不止谈母不会让她离开,谈易谦应该也不会让她走吧!他们以后会不会结婚呢?

谈易谦会像曾经疼她一样疼一纯吗?应该会吧,一纯以前就说过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思自此,夏子悠缓缓地睁开眼眸,然后转过身子,­干­涩的眼眸滞愣地望着天花板,蓦地,眼眸充满水雾。

为什么这一刻她还会觉得这样的难受?都已经在Y市呆了一个多月,应该要看淡的……

……

翌日,下午。

“少夫人,您怎么还在花园呢?”

夏子悠拿着松土的铁锹自柠檬草中起身,亲和地问佣人,“怎么了?”

佣人提醒道,“您快去换上礼服吧,今晚要参加夫人的寿宴啊!”

夏子悠微笑,“院长的生日晚宴是在晚上八点,现在还早,我来得及准备的。”

佣人担忧道,“少夫人,您还是早些准备吧,您也知道夫人一向对您很挑剔……”

夏子悠以笑意感激佣人的好心提醒。“没事的,我只要穿得端庄就好了。”

佣人移至夏子悠的面前,径直拿走夏子悠手中的小铁锹,认真道,“可是少夫人不能被单小姐比下去啊……听说夫人邀请单小姐来洛杉矶,还特意命人从法国为单小姐量身定制了一套优雅高贵的礼服,可好看了……少夫人不提前准备,到时候怎么比过单小姐呢?”

夏子悠无谓地笑了笑,“单小姐比我年轻,穿什么都会比我好看的。”

佣人由衷道,“才不是呢,少夫人看起来就像十八岁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必单小姐逊­色­!”

夏子悠疑惑,“可我为什么要跟一纯去比呢?”

佣人理所当然地逸出,“因为少夫人是先生的妻子啊,先生那么俊,少夫人一定也要是最漂亮的!”

夏子悠终于理解了佣人的意思……很明显,谈易谦跟单一纯在马累的亲密画面随着报纸周刊的发行对别墅的佣人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佣人此刻这番劝她,自然是因为看了报纸后而对她有所同情。

夏子悠笑着对佣人道,“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去了,你放心,我会准时参加院长的晚宴的。”

-----------------------------------

夜晚,六点半。

夏子悠踌躇在家中衣帽间的礼服区。

这些优雅高贵的礼服全都是谈易谦从前替她准备的,毕竟跟随着他,有时候也避免不了要跟他出席一些隆重的场合,不过,他们结婚以来,因为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事烦着他们,除了她和他的结婚晚宴,她连和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机会都很少。

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席晚宴,却已经不是夫妻。

拿了一件藕白­色­的晚礼服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夏子悠随即换了礼服出来。

提着裙摆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夏子悠决定就选这件。

其实,她并不觉得这件晚礼服有多出挑,但她看中了晚礼服的低调端庄,很容易就可以在人群中隐匿。

她想,成为焦点的感觉已经不适合她了……

……

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拽着裙摆转过身。“进来。”

佣人推门而入,恭敬道,“少夫人,先生已经在楼下等您了……您准备好了吗?”

好似许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夏子悠微微怔愕,“先生?”

佣人点头,“是的,先生在门外的车里等您。”

“哦,我这就下去了。”

“好的。”

佣人退下后,夏子悠捏着裙摆的手莫名地渗出了汗水……

她知道他今晚会出席谈母的生日晚宴,却没有想过他会亲自来接她。

她已经忘了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是一个月,还是一个月零三天,还是一个月零四天……

天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敢去想起他了……

提着裙摆,踩着陪衬的高跟,夏子悠小心翼翼地步下阶梯。

从佣人看她的眼光中她就可以知道她今晚并不惊艳,但……她不在意。

步出别墅,她一步一步地朝停驻在大门外的那辆黑­色­宾利望去。

隔着黑­色­的车窗,她看不见里面的他,但每靠近车子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心在不正常的紧张跳动中。

保镖替她打开车门。“总裁夫人,请上车。”

车门开启的那一刻,夏子悠见到了以舒适姿势坐在车厢内的谈易谦。

他身着一袭墨­色­西装,发型明显有为了晚宴而­精­心整理过,较平日的沉稳严谨,他今夜愈发的年轻帅气。

仅仅只是一个月,再见到他,却好像让她觉得隔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夏子悠缓缓钻入车厢,坐在了他身畔的位置,但她第一时间就将眸光转向了车窗之外。

被下药(上) (4000+)

2012-6-25 15:16:27 本章字数:4516

车厢内,静谧无声。偑芾觑晓

夏子悠始终将眸光睇望向窗外,全程没有跟谈易谦有丝毫的交流。

下车的时候,保镖替她打开车门,“总裁夫人,请。”

夏子悠捏着裙摆步下车,眸光依旧没敢望左侧的身影一眼。

“进去吧!嗒”

耳畔传来属于他的低沉的男­性­嗓音,夏子悠不敢置信地抬眸。

谈易谦径直牵住夏子悠的手,一齐走向“LLD”酒店。

毫无预警地被他握住手心,夏子悠愣了一秒,恍然不敢置信梓。

然而,不容夏子悠多想,突然间积聚的闪光灯与镁光灯已经将她与谈易谦迅速包围。

这一瞬,无数的话筒开始对准他们……

保镖在前面将记者拦在他们的两旁,并阻止记者的发问。

谈易谦的俊颜柔和,俨然一副参加寿宴的好心情。

在见到诸多记者后,夏子悠脸庞上的表情亦由方才的呆滞转为优雅的微笑。

记者涌动,谈易谦兀自牵着夏子悠走进酒店。

借由酒店的VIP通道,谈易谦与夏子悠摆脱了所有的记者,进入电梯。

电梯内,除了两名贴身保护谈易谦的保镖,只有她与谈易谦两个人。

夏子悠无措地站在谈易谦的身畔,手被他紧握着,尽管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握手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那么的陌生和尴尬。

夏子悠试图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谈易谦将她握得很紧。

夏子悠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瞄了谈易谦一眼,却只是看见谈易谦毫无表情的俊颜。

他为什么这样握着她的手?

他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多个问题涌入夏子悠的脑海,夏子悠正欲出声跟谈易谦说话,电梯却“叮”的一声开启。

步出电梯,谈易谦握着夏子悠的手愈紧。

夏子悠跟着谈易谦的步伐,几次都想要从他温热的掌心中抽手,奈何他始终牢牢地钳制住她。

由于宴会厅的门外还有诸多守候在那儿的记者,避免跟谈易谦冷战或争执而引起诸人的注意,夏子悠最终选择了微笑跟在谈易谦身畔。

谈易谦与夏子悠踏入晚宴现场后,保镖便将所有的媒体阻隔在了晚宴现场之外。

看着穿梭在晚宴上的名流贵胄跟谈易谦笑着打招呼,夏子悠没有再做出挣扎的举动,她优雅地偎在谈易谦的身畔,让外人看起来他们依旧甜蜜恩爱。

倏地,一抹足以吸引全场焦点的女­性­身影出现在了夏子悠的视线当中。

远远看去,夏子悠一眼就认出了那抹受到万众瞩目的美丽身影便是单一纯……

今夜的单一纯的确是美得不可方物,娇美的脸庞,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低胸的­祼­­色­长裙,高高挽起的优雅发髻……单一纯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美丽得无可挑剔。

“易谦,子悠!”

可能是无意间注意到他们,单一纯朝他们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单一纯朝他们走来的这一刻,夏子悠明显感觉到谈易谦握着她的手不再如先前的紧密。

当单一纯来到他们面前时,谈易谦握着她的温热大手已然松开。

倏然失去他手心的温暖,夏子悠抬眸看了谈易谦的侧颜一眼,这一秒她却发现他幽暗的黑眸此刻正深深地凝睇着单一纯。

夏子悠缓缓地收回手,恬淡地看向单一纯,“院长呢?”

单一纯笑着回答道,“伯母刚刚还在呢,说是要介绍她几个朋友跟我认识,这会儿不知去哪了……”

谈母一派雍容地朝他们走来,慈爱笑道,“我不是在这儿嘛!”

看见谈母,夏子悠保持着优雅的笑意,恭敬出声,“院长,生日快乐!”

谈母完全没有要理会夏子悠的意思,她径直将眸光转向谈易谦,和蔼道,“易谦,今天是我的生日,无论我们呣子从前有多大的隔阂,也希望你在今夜能给我这个老人家一个面子……”

谈易谦凝睇了谈母一秒后,倏然伸手轻轻将谈母按压在了怀里,他低哑逸出,“妈咪,生日快乐!”

仿佛不敢置信能从谈易谦的口中听见如此真切的祝福语,谈母的眼眸瞬间泛着泪光,她颤抖地伸手回抱谈易谦,轻拍着谈易谦宽阔的脊背,哽咽道,“谢谢。”

单一纯在此刻挽住谈母的手,轻笑逸出,“伯母,我就说嘛,易谦是你生的,呣子两是不会有隔夜仇的……”

谈母甚是开心,她眸底泛着泪,欣慰地看着谈易谦。

下一秒,谈母逸出,“易谦,我刚想向一纯介绍我几个朋友认识,想想我有很多朋友你也不认识,不如我也向你介绍一下我那几个朋友吧……”

谈易谦轻点了一下头,“好。”

谈母扶住单一纯的肩,“我们走吧……”

单一纯正欲随谈母离去,却好似突然想起夏子悠,她即刻对谈母道,“呃,伯母,我刚想起我在那边遇到一个朋友的妈咪,我想去跟那位长辈打声招呼……不如您和子悠一起去吧!”

谈母终于正眼瞧了夏子悠一眼,“……小悠,你也来。”

听出谈母话底的不情愿,夏子悠随意找出了一个借口。“院长,对不起,我的身体不舒服,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谈母没有丝毫挽留地逸出,“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你就去洗手间吧!”

“谢谢伯母。”

谈母没有再回应夏子悠,而是对单一纯道,“一纯,你朋友的妈咪也必然是我的朋友,我带你去打招呼!”谈母说罢便拖着单一纯朝朋友走去。

单一纯歉意地转首看向夏子悠,神­色­为难。

夏子悠回以单一纯一个微笑,示意单一纯不要感到为难,她能理解。

他们转身离开后,夏子悠久久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尤其将眸光驻留在陪在谈母身畔的那抹挺拔身影。

在夏子悠的记忆力里,谈母与谈易谦之间的呣子关系一直都很僵硬,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看见谈母和谈易谦之间的关系开始有所缓和……她不是期许他和谈母的关系一直僵化下去,但她总觉得,他们呣子之前的僵硬多少是因为她,如今他与她已经离婚,想必是他没有为了她再跟谈母争执,所以他与谈母的关系也渐渐变得好了……

缓缓松了口气,夏子悠转身进入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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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里的自己,夏子悠努力在镜前练习平静如常的微笑。

倏地,两个刚从宴会厅走进洗手间的年轻女人走进了洗手间,或许是没有注意到站在镜前联系微笑的夏子悠,她们的对话随口逸出……

“好奇怪啊,谈老夫人怎么不是向朋友介绍自己的儿媳,反而是带着单小姐?”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听说啊,谈总和他的妻子夏子悠都已经离婚了,谈总现在的女朋友是单一纯,谈老夫人自然要巴结好未来的儿媳­妇­……你别看刚才谈总是牵着夏子悠进来的,这不过是他们在媒体面前演戏,避免媒体揪着谈总和单小姐的绯闻然后胡乱报道……,”

“谈总和妻子夏子悠离婚了?你开玩笑的吧,他们可是复婚的,之前的报道他们一直都很恩爱,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咳——”

这道咳嗽声是正在对话的其中一个女人对令一个女人的提醒,这当然是因为她们发现了夏子悠。

夏子悠仿似没有听见,她淡然地步出了洗手间。

步出洗手间后,忆起两个女人在卫生间内的对话,夏子悠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漾开优雅的笑意走向在宴会上穿梭的名流贵胄。

也许是她今天穿得太过保守而不出众,她自洗手间出来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不过,她倒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水晶灯下正陪着谈母跟友人闲聊的单一纯,当然,谈易谦也在,只是他保持着安静。

“你也不得不承认,易谦和一纯很般配吧?”

谈心顿然Сhā-入的声音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夏子悠转过脸看向谈心,犹豫了一秒后轻唤,“心姐。”

谈心注意到夏子悠对她的称呼明显较从前生疏了一些,谈心忍不住讽刺道,“看来你也已经接受现实了……这样,很好!”

夏子悠依旧保持着脸庞上恬淡的笑意,没有再出声。

谈心见夏子悠淡定自若,也许觉得唱独角戏有些无趣,她随即踩着高跟朝谈易谦与单一纯走了过去。

谈心离开后,夏子悠亦转身走到了宴会现场的一个宾客稀松的角落。

从侍者的手里拿了一杯新鲜的果汁,夏子悠坐在了角落离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

时间缓缓流逝,宴会氛围逐渐高涨,但,没有人注意到夏子悠,也没有人知道夏子悠喝着果汁竟慢慢地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直至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夏子悠才隐约地听见一位年轻女侍者的一声呼唤,“谈总夫人,谈总夫人……”

夏子悠迷离地睁开眼眸,她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抬起首,迷迷糊糊地逸出,“呃……宴会结束了?”

女侍者回答道,“是的,宴会已经结束,所有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

夏子悠感觉到头部昏昏沉沉,她不舒服地摇了摇首,“我怎么了?”

“您在这里睡着了……”

“‘睡’?”夏子悠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呢?她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她坐在这里喝着果汁……

女侍者道,“是啊,谈总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送您回家吧?”

夏子悠撑着额头站起身,“我也不知道,刚才只是喝了点果汁,现在头昏昏沉沉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吗?”

女侍者摇首,“我们是在晚宴结束后才发现您在这里睡着的……对不起,您一直坐在这个角落,我们没有注意到……”

夏子悠所在的位置的确是宴会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她会在这里睡着而没有被人发现,这说明根本没有人找过她。

心头传来隐隐的失落,夏子悠对侍者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

谁也没有想到夏子悠刚迈开步伐,身子便无力地踉跄了一下。

“谈总夫人!!”女侍者慌忙扶住夏子悠摇摇欲坠的身躯,“您小心啊!”

夏子悠感觉全身轻飘飘的,但步履却很沉重,脑袋亦昏昏沉沉,极想要躺着舒适地睡一觉。

女侍者紧张道,“谈总夫人,我看您的状态不太好,您是不是喝了酒?”

这一刻夏子悠缓缓地闭起了眼眸,她难受道,“我没有喝酒,但我好想睡觉,我好困……”

女侍者道,“那我送您去酒店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子悠含糊逸出,“好……”

被下药(下) (4000+)

2012-6-26 1:55:24 本章字数:4502

谈总夫人,这是谈总一贯住的房间,您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女侍者跟夏子悠说话的时候夏子悠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因此她根本没有听进女侍者所说的话。偑芾觑晓

女侍者小心翼翼地扶着夏子悠走进房间。

夏子悠几乎已经失去意识,她任由着女侍者将她搀扶在床上。

女侍者让夏子悠平躺在床上,然后轻轻唤道,“谈总夫人,谈总夫人……嗔”

夏子悠含糊地应了一句,“恩?”她只是应答,却没有醒来。

女侍者为了确定夏子悠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应了她一句,她再次出声唤道,“谈总夫人?”

如女侍者所愿,这一刻夏子悠没有再应答,她睡得昏昏沉沉,俨然已经没有了意识漱。

女侍者见夏子悠已经睡着,她小心翼翼地扒去夏子悠身上的礼服,让夏子悠赤-­祼­到只剩下身体上的最后一层布料。

或许是感觉到身体赤-­祼­后窜起的丝丝凉意,夏子悠在昏沉中呢喃了一声,原本该醒来的,却因为体内某种药物的抑制而无法即时醒来。

见夏子悠难受的模样,女侍者连忙替夏子悠将被子拉好,看着夏子悠皱起的眉心渐渐舒展,女侍者随即起身走进了浴室。

蓦地,女侍者从浴室内端着一杯白浊的液体走了出来,搀扶起夏子悠,她将手中那白浊的液体轻轻灌入夏子悠的口中。

……

小心翼翼地关闭房门,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女侍者这才舒了口气。

女侍者一边走进电梯,一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是的,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你记得将我的报酬打进我的账户。”

------------------

夜渐渐深沉,夏子悠的额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涌出了汗水,紧接着,夏子悠掀开被子……

是的,她感觉全身很热,好似有一股热流在她的体内涌动。

热度愈来愈灼烈,夏子悠感觉全身就像是火烧一般,不仅如此,她还感觉有种莫名的情-欲躁动在她的体内窜流。

抵不过身体的热度,夏子悠迷离地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到身体的灼热,她渴望有凉水能够给她降温,她随即爬下床,在尚未清醒的意识下踉踉跄跄地走进浴室。

一走进浴室,夏子悠便快速地打开水阀……

任由冰冷的水冲刷在自己的身体上,夏子悠感觉到的是从未有过的清爽和冰凉。

然而,当她关闭水阀准备去睡觉的时候,体内的热度却再次燃升。

夏子悠不得不继续在莲蓬头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直至温度再次冷却。

这样反复几次后,夏子悠身体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

关闭水阀,夏子悠原本想要回到床上继续沉入睡眠,然而她的脚步尚未踏出浴室,她就因为头部一阵晕眩,身体不稳地靠在了浴室的墙面上,她想要再次迈开步伐,身体却已经无力瘫软,沿着墙面下滑,最后倚在了墙角,慢慢失去意识。

……

谈易谦是在半夜两点的时候回到酒店的房间的。

打开灯,他习惯­性­地将西装外套抛在床上,扯松脖颈上的领带,然后走进浴室。

谈易谦怎么也没有想到推开浴室的房门时竟会遇到阻碍,当他搞清楚阻碍后却发现坐在门后墙角的女人竟是夏子悠。

瞥见夏子悠此刻的模样,谈易谦不禁拧眉。

他的视线中,她此刻正倚在墙角睡得很熟,但,她竟只身着贴身的内衣裤,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颇为狼狈,却也无法忽视她这一刻的­性­感。

她的身材很好,胸部的形状浑圆……内衣将她的胸部衬托得愈加丰满,加之她­祼­露的锁骨和纤细白皙的大腿,这些画面都构成了一副令男人的画面。

“该死的!”

看见眼前画面,谈易谦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将夏子悠从墙角抱了起来。

谈易谦抱起夏子悠的时候才发现夏子悠身上的贴身衣物竟全部湿了,而且她的身体烫得出奇,如火灼烧一般。

身子倏然被腾空架起,夏子悠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

或许是谈易谦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淡淡地窜入了夏子悠的鼻息,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夏子悠竟将首沉埋进谈易谦的怀里,眷恋地汲取谈易谦身体的气息。

这一刻的夏子悠只知道沉埋进他怀里的感觉很好,他就好像是她在灼热的环境下出现的冰窖,令她只想不顾一切地往他的怀里钻……

谈易谦抱着夏子悠走近床畔,然后将夏子悠轻轻地放在大床上。

谈易谦放下夏子悠的这一刻,夏子悠仿似很是难受,她闭着长睫,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逸出,“老公……”

夏子悠的这一声呼唤令谈易谦的身子微微一怔,谈易谦凝睇着夏子悠如饮酒到微醺的绯红脸庞,眸底的­精­光逐渐深沉。

夏子悠在睡梦中不断地吟哦,“老公,不要离开我……我不想这样……我会解释的……”

谈易谦站在床畔,黑眸平静地注视着夏子悠,将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耳中。

“老公……”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看着她在睡梦中纠结的眉心,眸光愈发幽暗得难以臆测。

眸光依旧停驻在夏子悠因脸庞绯红而妩媚的­精­致脸庞上,谈易谦径直拿出了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送两套女­性­内衣裤过来……对,三围分别是36,24,38……”

合上手机谈易谦幽深的眸光依旧紧睇着夏子悠。

倏地忆起夏子悠身体的灼烫,谈易谦伸手探在了夏子悠的额头。

夏子悠的身体很是异常,她的额头温度并不高,身体却灼烫得惊人,额前亦冒着细密的汗水。

谈易谦不解地蹙起眉心,兀自思虑着她此刻的情况。

叩——

敲门声扰断了谈易谦的思绪,谈易谦起身打开-房门,而后自侍者的手中接过了两套品牌内衣裤。

将内衣裤放在床头柜上,谈易谦的深沉的眸光由夏子悠绯红的脸庞上逐渐转移至她不知缘何弄湿的内衣和底-裤。

夏子悠在睡梦中依旧喃喃自语,“老公,我不想跟你分开……”谈易谦静思了几秒,而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娴熟地替她解掉她身体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最后一层布料。

偎在谈易谦的怀里,鼻息内窜进属于谈易谦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夏子悠缓缓地睁开了清漾的眼眸,眸光迷离地看着谈易谦。

夏子悠唤道,“老公?”

谈易谦很认真地将内衣给她穿上。

夏子悠见谈易谦不说话,她随即嘟起嘴,不开心地逸出,“你为什么不理我?老公……”

扣上夏子悠的内衣扣子,替她换上­干­净清爽的内-裤,谈易谦看向她清澈的眼瞳。

夏子悠倏然伸手抱住了谈易谦,她将滚烫灼热的脸颊轻轻贴在谈易谦健硕的胸膛上,眷恋般地磨蹭着,傻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谈易谦轻抬起夏子悠的下颚,望着她脸庞上恍似没有意识的痴傻笑意,他眉间的褶皱愈深。

“老公……”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夏子悠竟主动将­唇­凑向了谈易谦。

谈易谦根本来不及思考,夏子悠已然深深地吻着他,虽然动作笨拙,却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扰乱人的意志力。

很理智的,谈易谦将巴在他身上的夏子悠拉开。

“你­干­嘛嘛?”夏子悠看着谈易谦,不悦地拧起眉心,“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谈易谦俊颜冷峻,“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夏子悠像个稚气的孩子般坚定地逸出,“我知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这一秒,谈易谦径直将夏子悠抱起,然后重新走进浴室。

夏子悠靠在谈易谦的怀里,伸手圈住谈易谦的脖颈。

谈易谦踢开浴室的房门,然后将夏子悠抱放在了莲蓬头之下。

夏子悠不愿意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紧紧地抱住谈易谦,撒娇道,“老公,我不要呆在这里……”

谈易谦正欲将冷水阀打开,突然地,呼——

谈易谦的呼吸一抽,第一时间用手按住了夏子悠不安分在他鼠蹊部分徘徊的手。

“老公,它好硬……”刚才的触摸好似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夏子悠贴近谈易谦的耳际,暧-昧逸出。

谈易谦转过身,深睇着夏子悠。

该死的,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身体能够毫无反应吗?

夏子悠依旧环抱谈易谦,咯咯笑道,“我们不洗澡……好不好?”

谈易谦扶着夏子悠的肩膀,冷声逸出,“你给我清晰一点!!”

夏子悠好似委屈地逸出,“你­干­嘛这么凶我嘛?”

谈易谦缓和了一下语气,仍是严肃地逸出,“你给我站好,等会儿身体就会好受一些了。”

这一刻夏子悠掂起脚尖,再一次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如果说谈易谦可以在第一次冷静理智地推开夏子悠,可第二次,当夏子悠吻上他的那一秒,他只感觉到身体某部分愈发的苏醒强壮,他只想要将她按在怀里,不顾一切地吻她一番。

谈易谦终究是有强大的自制力的,最终,他又一次将夏子悠拉开,并毫不犹豫地扭开了浴室内的冷水阀门。

冷水即刻浇灌在了夏子悠的身上,仿佛清醒了些许,夏子悠愣愣地站在了莲蓬头之下,亦感觉到身体灼烫的温度在遭遇冷水的时候渐渐降低。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太强,逐渐清晰的夏子悠却有些站不稳身子。

谈易谦在夏子悠身子虚软的那一刻便用力将夏子悠按进了怀里,然后陪着夏子悠在莲蓬头下的接受冷水的冲刷。

偎在谈易谦的怀里,夏子悠的意识慢慢恢复,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倏地,怔怔逸出,“呃……易谦?”

谈易谦低沉的嗓音逸出,“醒了?”

夏子悠低首看了自己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只身着着两件贴身衣物,她手忙脚乱地护着,下意识地推拒着他,“我怎么了?怎么会……”

知道夏子悠只差一点就可以清醒,谈易谦牢牢将欲逃开的夏子悠锁进怀里,粗嗄逸出,“该死的,你不要乱动!!”

天知道他此刻即使用冷水浇注却依然在高涨的欲-望是有多么的难受。

猛地忆起今夜在宴会上谈易谦与单一纯的亲密模样,夏子悠难受地伸手推拒着谈易谦,“你放开我……”

谈易谦压低声音,不悦逸出,“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夏子悠只在觉得这一刻自己穿着不雅的画面很是难堪,她伸手用力推拒着,“放开我……”

夏子悠并不知道,他们间的牵扯制造了身体间的摩擦,而他努力压制住的欲-念亦在这一刻无法控制地爆发……

突然地,他将她按向墙壁,灼热的薄­唇­准确地覆上她的,狂猛地撬开她的贝齿……

“唔……”他吻得那么用力令她感觉到疼痛,她抵触着,“放……”

未逸出的字眼被他全数吞进腹中,下一秒,他褪下她的底-裤,将她的臀部抬起……

发生关系的后遗症 (4000+)

2012-6-27 1:42:36 本章字数:4760

天­色­发白,初阳在云后悄悄露脸,散­射­着今晨的第一缕曙光。偑芾觑晓

谈易谦套上长裤,坐在距离床畔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俊颜沉静,眸光微拢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夏子悠。

昨晚他竟无法控制住自己……

“唔……”床上的人儿嘤咛了一声,她稍稍动了下,眉心也跟着轻皱。

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这么酸?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夏子悠心中疑惑嗔。

再移动了下,下身那股熟悉的酸麻感侵袭她每一根神经,就像从前……

夏子悠幽幽转醒,美睫眨着,然后缓缓睁开紧闭的瞳眸,米白­色­的天花板及一盏美丽的水晶灯随即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哪?装潢看起来怎么会像是酒店漱?

脑海中的疑惑令夏子悠瞬间清醒。

更让她震惊万分的是——被单下的她,竟全身赤-­祼­!

蓦地,夏子悠的大脑立即恢复正常的运作,她努力拼凑昨晚的回忆……

她陪他一起出席宴会,结果谈母说有几个朋友要介绍给他和一纯认识,她随之无聊地坐在宴会厅的角落,然后喝了侍者递来的一杯果汁……再然后,她不太记得了,但模模糊糊间她好似记得她看见他,被他抱着去了浴室,紧接着……

“啊!!”

当脑海中的画面转为昨晚在浴室内发生羞人的一幕后,夏子悠惊叫了一声,猛地坐起身。

不仅如此,坐起身的这一刻,她又忆起了他抱着她回到床上,再次彼此渴望交缠的画面……

夏子悠不敢置信,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倏地拉起床单,盖住春光­祼­-露的身躯。

“你醒了?”浑厚低沉的嗓音传入夏子悠的耳中,让正处于沉思状态中的夏子悠宛如惊弓之鸟,骤地回过神。

“我……怎么会……”仿佛遭遇着难堪,夏子悠抓紧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紧密的不让他看见丝毫不该看见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

夏子悠瞪着眼眸看着他。

略显凌乱的的浓密黑发,让此刻的谈易谦看起来豪迈不羁,但眸光却冷沉凌厉地盯着她。

夏子悠回忆起了昨晚所有的画面,包括她昨晚有那么几次主动挑-逗他的画-面……

那些羞人的动作是她平日里怎么也不可能对他去做的,何况他们如今都已经离婚……

“我怎么了?”直至此刻她仍感觉有些昏昏沉沉。

这一秒,谈易谦起身,朝她走来,

看着谈易谦只着着长裤却­祼­露出健硕结实的上半身,夏子悠倏然感觉到体内有着莫名的热流上涌。

谈易谦坐在床沿,幽深的黑眸注视着她,淡淡逸出,“还感觉难受吗?”

“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呼吸靠近,她就觉得体内的温度在无法遏止地升高。

她缓缓地垂下眼帘,轻轻摇首。

他随即站起身,轻淡逸出,“那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易谦……”

她的呼唤令他脚步停驻。

她倏然不顾遮掩着身体的被单,伸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她无法控制住,此时此刻她只想要这么做……

她的动作令他的呼吸一紧,他转过脸,眸光注意到她绯红的脸庞。

“我不要走……”

她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是理智在驱使,又仿佛是身体无法控制的举动。

谈易谦俊颜骤沉,愤怒逸出,“该死的!”她体内的药­性­竟还没过……可想而知药的分量。

她此刻很清楚她在­干­什么,可她就是无法控制住想要和他亲近,仿佛理智根本不受控制。“抱抱我,好不好?”

她清澈的双瞳好似无辜地看着他,他的身体再次躁动。

她恳求他,“抱我……”

他努力抑制着体内迅速窜起的欲-念。

她眨着蛊惑人心的美瞳,抱紧他,“不要走……”

下一瞬,谈易谦宛如迅猛的黑豹,捧起她的面容,用力地攫夺她的­唇­瓣。

“呃,不能……”

这一秒夏子悠又仿佛又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在他欺上她­唇­的时候,她错愕地推拒着他。

然而,他根本不容许她再有所动弹,用钢铁般的手臂牢牢地钳制住她。

她想要抗拒他的侵略,却让他的舌更加狂肆地窜入她幽香的檀口。

他的大掌扣着她的头颅,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机会。

炙热的鼻息,随着他猛烈的亲吻,不断地侵入她的鼻息,令她此刻恢复的理智再次被体内的药物所驱使,她渐渐地由抗拒转为配合地迎合他……

她体内的残余的药物好似在一点一滴地吞噬她的意识,催促着她义无反顾地纵身坠入激-情的漩涡。

她放弃挣扎了,只想要任由自己身体的意愿迎合他的索-求……

她羞怯地回应着他,学习他吻她的方式,轻轻吸-吮他的­唇­瓣,软滑的小舌轻巧地跟他纠缠。

得到夏子悠的回应,谈易谦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置身于床中……

褪下身体的衣物,扳开她纤瘦白皙的双腿,他眸光一黯,劲腰猛然一挺……

倏然被添满,她身体痉-挛,紧紧地包裹着体内的昂-挺。

她的反应挑战了他的自制力,他一双长臂加重拥抱她的力道,他深深地将自己埋入她,昂扬的欲-望更饥渴地占有她,

他的每一次穿刺都足以教她疯狂,不能自己。

再最后一次动作中,他深深地埋入她,激­射­出一道炙热的白焰,然后,他紧紧地拥抱住她不放,仿佛害怕她无法承受得住。

“嗯……唔……”他的猛烈令她本能地伸手抗拒。

“不要动。”他轻喝了一声,修长的手臂丝毫没有减少独占的力道,仍旧紧圈着她的身子不放。

她噤了声,喉间逸出一声无法辨认的轻吟,见他没有再动作,她亦不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她美丽的脸庞枕在他强健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像节拍沉稳的鼓,一下一下地在她耳畔轻震着,渐渐地催眠了她的心魂,令她不想再抵抗,只想要就此安静睡着,什么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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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照­射­进室内的阳光令她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眸。她缓缓地坐起了身,这一刻猛然忆起沉睡前的最后一秒回忆,她立即转过脸看向身畔的位置。

他已经不在……她身旁足够宽大的空间亦看不出来他有睡在床上的丝毫迹象。

她抬眸环视了四周一眼,也有耳朵仔细倾听了一番,最终确定他并没有在房间内。

她用手捏了捏眉心,摇了摇首确定她此刻是清醒的,而且,昨晚至今日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亦在此刻消逝。

她忍不住开始思虑昨晚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昨晚究竟是怎么了?今早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和他……

疯狂的是她脑海中的回忆竟有大部分都是她主动挑-逗他的,可是,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她明明知道是他,也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何况她从前也不曾这样过……

为什么会这样?

她好像不由控制一般,那么想要亲近他……

忆起她的所作所为,她难堪地捂住了脸,这一刻庆幸她没有在醒来的时候看见他……

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在此刻传来。

夏子悠倏地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衣物,快速地将昨晚出席宴会的礼服穿在身上。

她在穿内衣裤的时候才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内衣裤竟不是她昨晚所穿的,而她脑海中也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他似乎帮她换过内衣裤……

穿好衣服,她下床,起身打开-房门。

她原以为站在门外的会是酒店的侍者,却没有想到迎面相见的竟是一脸微笑的谈母。

“呃,院长。”

谈母看见夏子悠的时候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她脸庞上的笑意立即收起,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谈母见夏子悠说话支支吾吾,随即抬眸朝房间里面望了一眼。

床上的凌乱是谈母率先看见的,仿佛已经猜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谈母压低声音,再次问道,“我问你昨晚在这里做了什么?”

“院长,我……”

啪——

这一秒一个狠烈的巴掌甩在了夏子悠洁白无暇的美丽脸庞上。

谈母毫无预警甩出的巴掌令夏子悠的脸颊上瞬间显露出五个触目惊心的红指印,夏子悠的脸亦被打偏,嘴角微微渗血。

剧烈的灼痛在夏子悠的脸颊上蔓延开来,夏子悠缓缓望向谈母,“院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谈母冷哼了一声,愤怒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现在呆的房间是易谦在酒店的房间……你和易谦都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面对着谈母咄咄逼人的语气,夏子悠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着夏子悠无辜却无法解释的面容,谈母咬牙切齿地逸出,“你和易谦上-床了?”

忍着脸庞如火灼伤般的疼痛,夏子悠抑制着喉间因委屈而涌起的酸涩,缓声解释道,“院长,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谈母讽刺地笑道,“如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此时此刻你怎么会出现在易谦的房里?我知道易谦昨晚睡这里,你别告诉我那一床凌乱表示你和易谦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勾-引易谦?毕竟你从前为了跟易谦结婚,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夏子悠用力摇首,“院长,我没有……”

面对夏子悠的狡辩,谈母气急败坏得欲再伸手挥予夏子悠一记巴掌,然而,谈母最终还是抑制住怒火收起了手,狠狠道,“我不会在这里教训你,免得酒店的人说我欺负你……你现在跟我回去,我要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院长……”

谈母根本不管夏子悠的意愿,径直拽住夏子悠的手腕。

夏子悠因穿着昨晚的礼服而步伐难行,谈母却不顾夏子悠几次险些摔倒,强硬地拖着夏子悠走进了电梯。

……

半个小时后,谈母拽着夏子悠走进别墅。

正在厅里玩玩具的了然看见祖母和母亲,不禁喜悦地唤道,“­奶­­奶­,妈咪……”

平日里颇疼了然的谈母在此刻冷声对佣人道,“将孩子抱去楼上!”

佣人见谈母面露不悦,立即就将了然抱去了二楼。

谈母狠狠地放开夏子悠,怒声道,“我想你和易谦已经离婚的事现在也该公之于众了……”

夏子悠的脸­色­始终苍白,她心乱如麻地杵在原地。

“你现在给我打电话给洛杉矶所有知名的传媒,就以易谦和夏子悠是否离婚为噱头召开记者会……”谈母对厅内的其中一个佣人道。

佣人不敢怠慢,连忙跑到电话旁。

谈母随即将冰冷的眸光看向夏子悠,压制着怒气逸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易谦,看你等等还有什么脸呆在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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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冰冰回来了,多谢你们一直牵挂着冰冰的身体,回家休养几天,冰的身体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慢­性­肠炎始终是件难捱的事,多谢亲们的体谅……

明天开始冰会像以前那样保持六千以上的更新,为了弥补这几天的少更,29号,30号等日子冰也会加更保持八千每天的更新,也会尽力回复亲们的评论,望亲们看文愉快!么……

发生关系的后遗症2 (6000+)

2012-6-28 8:41:38 本章字数:6970

高级的商务车内,余姐接到来自谈母的电话。偑芾觑晓

结束通话后,坐在副驾驶位的余姐扭首对坐在后座的谈易谦道,“总裁,夫人刚打来电话,她说她要在家里召开记者会,内容是有关您和总裁夫人离婚的事宜,她希望您现在能够回去一趟!”

谈易谦靠坐在真皮的椅子上,深沉的眸光一寒,薄­唇­淡逸,“打电话回酒店,我要知道夏子悠现在在哪里。”

余姐听命地拨下手机号码。

片刻后,余姐吞噎了下口水,嗫喏地对谈易道,“总裁,我问过酒店的经理,他说有侍者看见夫人去酒店带走了总裁夫人……嗔”

谈易谦幽深的黑眸眯紧,俊颜明显罩上一层寒霜,冷声道,“回去!”

余姐犹豫道,“呃,总裁,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跟亚克逊先生见面了,如果现在回去,那我们和亚克逊先生的合约可能会因为我们的爽约而谈不拢……”虽然“谈氏”不缺这一单,但总是一笔大的损失,何况之前“谈氏”上下也为这个合约努力了不少。

谈易谦的黑眸转暗,森冷的语调明显不悦,“我说的话没有听见吗?琐”

余姐顿时噤声。

司机慌忙找了个路口掉头,车子迅速朝别墅的方向驶去。

……

别墅。

谈母抱着胸,愤然地坐在厅里的沙发上。

悉心安排了一个计划,到头来却让夏子悠得了便宜,谈母越想越气,再次怒瞪沉静站在厅里的夏子悠,“我真不搞清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易谦都已经和你离婚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跟易谦牵扯不清?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夏子悠并不说话,她清楚她此刻无论如何去解释都是多余,只会引来谈母更多的愤怒。

谈母冷哼道,“你不说话,是因为默认了吧?你这次回来根本就是为了勾-引易谦的吧?”

夏子悠在这一刻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谈母愠怒的脸庞,终于难以承受委屈地出声,“院长,我回来是因为您希望我带了然出席您的寿宴……”

谈母一时语塞,“那……你不要找出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可没有让你晚上爬上易谦的床!!”

夏子悠心平气和地跟谈母解释,“院长,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谈母正欲说话反驳夏子悠,谈心和单一纯此刻从厅门外走了进来。

“伯母。”

“妈咪!”

看见女儿和未来儿媳的人选,谈母的怒气减了一半,脸­色­也没有前一秒的嚣张跋扈。

单一纯见到夏子悠脸庞上明显留有伤痕的白皙脸颊,不禁紧张,“子悠,你怎么了?”

谈母道,“一纯,你别管她,过来我这边坐,我有话跟你说!”

单一纯不放心地看着夏子悠,疑惑道,“伯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谈心亦坐在谈母的身侧,不解拧眉,“是啊,妈咪,我和一纯刚在外面喝茶,我的一个记者朋友突然打电话跟我说我们家要在别墅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是有关涉及到易谦和夏子悠离婚的事……您这是怎么了?”

谈母颔首,“没错,我的确要召开这样的记者会!”

谈心顿时紧张,“妈咪,您是糊涂了?你怎么能这么做……您跟我过来!”谈心扶着谈母起身。

单一纯一头雾水,“心姐,怎么了?”

谈心道,“一纯,你也过来!”

单一纯随即跟着谈氏母女走进别墅一楼的书房。

谈心快速地将书房的房门关闭,脸­色­因惶恐而吓得苍白,她着急对谈母道,“妈咪,您快取消记者招待会吧……您怎么能将易谦和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事公之于众呢?”

谈母脸­色­咬牙,“有何不可?!”

谈心愈加担忧,“妈咪,您不要一时冲动,易谦和夏子悠究竟有没有离婚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您召开记者招待会,是打算义正言辞地告诉所有的记者易谦同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事吗?如果易谦已经和夏子悠离婚便罢,但如果易谦和夏子悠只是冷战,您这样做不仅会触怒了易谦,还会牵扯出我们欺骗夏子悠易谦已经和她离婚的事实……这样严重的后果,您难道没有想到吗?”

是的,当初谈氏母女以谈易谦与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事实逼着夏子悠离开谈家,这其实都是谈氏母女的计策……

谈氏母女根本就不知道谈易谦与夏子悠是否已经离婚,她们只是从别墅的一个佣人口中得知夏子悠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给了谈易谦并向谈易谦争取了三个月时间的事实……当然,向谈氏母女通风报信的这个佣人一贯都不喜欢夏子悠,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是因为夏子悠与谈易谦对话的那晚,她去儿童房照看了然的时候正巧路过谈易谦与夏子悠的卧房无意间听见的。

谈氏母女知道这件事后就想着用这件事做点文章,这才会故意让夏子悠知道谈易谦已经和她离婚的事,让夏子悠能够心灰意冷,主动离开谈家。

谈母脸­色­愤青,“我当然知道,但我已经忍无可忍,我一刻也忍受不了夏子悠继续在我们谈家呆下去!”

单一纯在此刻惊愕,“什……什么?心姐,您说你们根本就不确定易谦和子悠是否离婚?你们只是在欺骗子悠?”

谈心颔首。

单一纯难以置信地摇首,“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欺骗子悠是有多么的残忍?”

谈心怒斥,“够了,一纯,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易谦……不要站在夏子悠的立场谴责我们!!”

“对不起,心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谈母打断单一纯的话,倏然正­色­问道,“对了,一纯,你昨晚在哪里?”

单一纯回答道,“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我看您正忙着送宾客,就没有跟您打招呼,因为有些累,我就先回酒店的房间休息了……”

谈母拧眉,“我昨晚命人端给你的那杯果汁,你没有喝吗?”

单一纯道,“呃,我让侍者给子悠了……我看子悠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角落,就让侍者将您给我的那杯果汁给了她!”

“你真是……”谈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知不知那杯果汁里我下了点安眠药?”都怪她昨晚一直在应酬宾客而没有注意到夏子悠喝了那杯果汁,也没有注意到单一纯的离去。

单一纯不解地瞪大眼眸,“恩?”

谈母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乐意我强硬地逼着你去勾-引易谦,所以想着让你服了安眠药,我再让人将你送去易谦的房间……昨晚见你没有回我们家睡觉,我还以为你已经成功了……方才我特意去酒店看看你和易谦的情况,却没有想到见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易谦的房里面……”

谈心惊诧地圆嘴,“妈咪,你不会是说易谦和夏子悠又好上了吧?”

谈母嗤鼻,“能不好上吗?房间里凌乱得很!!”

谈心一副无语的表情,“那真是便宜了夏子悠,经过妈咪你这误打误撞的一闹,夏子悠可能又乘此机会将易谦勾得死死的了!”

谈母道,“我正是因为这样气不过,所以才要召开记者会的……”

谈心无奈道,“一纯,你也真是浪费了妈咪的用心……”

单一纯沉郁道,“伯母,心姐,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我很好,但是,你们误会了,就算昨晚真是我服了安眠药被伯母的人送进易谦的房间,易谦和我也不会发生什么的……”

谈母道,“你就是太单纯了……男人在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谈心附和点头,对单一纯道,“男人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易谦近日也不排斥跟你在一起,不是吗?”

单一纯摇首,“易谦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谈母正欲出言反驳单一纯,一记规律的敲门声骤然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佣人恭谨的声音传来,“夫人,先生回来了。”

“易谦回来了?”谈心惊恐,忙躲在谈母身后。

谈母本淡定自若,但谈心方才的一番话不禁令谈母心底打了一个寒颤,谈母竭力保持镇定道,“易谦回来也无妨,他和夏子悠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我看易谦也不像是要和夏子悠和好的模样,否则也不会冷落夏子悠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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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步出书房。

映入她们眼帘的是谈易谦目视夏子悠的深沉眸光,这一刻他放佛也在注意夏子悠脸颊上的瘀痕。

战战兢兢的谈心搀着谈母朝谈易谦走了过去。“易谦!”

谈易谦的眸光自夏子悠的脸庞上撤离,清冷地睇向谈母,语调平缓却带着危险,“召开记者会,你的主意?”

感觉到谈易谦全身所散发的冷肃,谈母的身子颤了颤,轻声逸出,“是,因为夏子悠她实在太过分了!我今天去酒店找你,没有想到会看见夏子悠在你的房间里衣衫不整,易谦,我知道你已经打算跟夏子悠离婚,但她居然妄想用身体挽留你,是在太下作!”

注意到谈易谦被寒霜笼罩的铁青脸­色­,谈心轻轻地扯了扯谈母,示意谈母不要继续再说下去。

听见谈母的控诉,夏子悠猛地抬眸看向谈易谦,用力摇首,“我没有……”

谈母冷瞪,“你还狡辩?昨晚你在易谦的房里就是事实!”

夏子悠此刻紧紧地注视着谈易谦。昨晚他们在一起,他应该清楚她昨晚的反应是身不由己……她甚至不记得她和他说过什么话,脑海中的画面也只有她和他缱-绻缠绵的画面。

余姐在此刻匆匆地走向谈易谦,“总裁,大门外面来了很多的记者……”

谈易谦轻点了下头,淡淡逸出,“你和谈心给我进书房,我等会儿有话对你们说。”

谈母怔愕,“呃,易谦,那记者招待会……”

谈易谦寒冷的眼眸一眯。

谈心扯了扯谈母,“妈咪,我们去书房吧!”

余姐亦在此时用眸光示意谈母。

谈母一贯畏惧谈易谦与身俱来的威仪,此刻只好转身走进书房。

夏子悠站在原地,眸光始终凝睇着谈易谦,手指在身体两旁无措的绞弄。

谈易谦看了夏子悠一眼,“你去二楼等我。”

夏子悠轻轻颔了颔首,随之转身走向二楼。

这时候,一位佣人着急地来到谈易谦的面前,“先生,外面那些记者将大门围堵得水泄不通……该怎么办?”

谈易谦轻淡逸出,“让他们进来,开始记者会。”

“是。”佣人即刻奔出厅门。

……

十分钟后,所有的记者被安排在别墅花园的一块空地上,谈易谦坐在花园的太阳伞下,闲定自若地接受诸多记者的采访。

一位记者发问,“谈总,您召开记者招待会是为了澄清近日有关您和妻子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传言吗?”

记者们只是应邀来参加记者会,却并不知道是由谁主持,此刻见到谈易谦,记者们颇感意外,毕竟谈易谦是极少在媒体面前露面的。

余姐替谈易谦发话,“总裁今天请大家来,只想让你们知道——最近你们所报道的总裁和总裁夫人已经离婚的消息已经严重影响到总裁和总裁夫人的私生活,所以,总裁在此严肃地跟你们声明,总裁和总裁夫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并没有所谓的离婚,也请你们背后所代表的媒体都不要再继续报道诸如此类根本莫须有的事实,否则,总裁将以法律途径控告你们背后所代表的媒体。”

听到余姐的说辞,大部分的记者都已经诚惶诚恐,但也有个别不怕死的,顶着危险逸出,“谈总,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我们有朋友拍到您和单一纯小姐在马累亲密度假的画面,您当时并没有戴着婚戒……”

立即有记者跟着附和道,“除此之外,您的妻子夏子悠之后独自带着女儿去了中国Y市,这似乎也说明您和妻子已经处于分居状态,而昨晚在谈老夫人的寿宴上,有参加晚宴的人士透露,您和妻子入场时的恩爱不过是敷衍媒体,在昨晚的晚宴上,您大部分时间都是与单小姐呆在一起……谈总您是否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余姐逸出,“你们所说的这些事其实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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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易谦挥手打断了余姐的说辞,薄­唇­轻淡地逸出,“很感谢诸位能够如此关注我的私生活,但我无须跟你们解释太多,我只想让诸位知道,刚才余特助所说的话正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希望诸位不要让我的妻子不愉快,更不要让我感到不愉快!”

谈易谦的话平缓而没有起伏,却带着魄力,威胁力与危险并在。

记者们顿时默契地噤声。

下一秒,谈易谦起身,肃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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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谈心挽着谈母的手,心跳恐惧得如擂鼓。

谈母轻抚着谈心颤抖的手,似在安慰谈心,也似在安慰自己。

这时候,余姐打开了书房房门。

谈氏母女屏着呼吸看向走进书房的谈易谦。

谈易谦单手Сhā着裤袋,冷傲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幽冷逸出,“我和夏子悠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过问了?”

谈心不敢说什么,此刻保持着沉默。

谈母以母亲之姿逸出,“易谦,我不是想要过问你的私事,只是夏子悠她实在太过分了……你和她明明已经走到离婚这一步,她居然还无-耻地跟你索要三个月的时间,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这三个月让你回心转意……她有这样的心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耍手段用身体迷惑你……”

谈易谦转过身,黑眸狡黠地眯成一条线,语调较方才愈加冷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谈母迟疑了一秒,如实道,“我……我是听别墅的一名佣人提起的,她是无意间听见你和夏子悠的对话的。”

谈易谦冷声道,“你欺骗她说了我已经决定跟她离婚?”

谈易谦质问的语气下分明是肯定。

“我只是想要逼她主动离开……”

难怪她会决定带着了然去Y市……

提起这件事,谈母压制在胸腔的怒气再度上涌,“她离开就算了,还居然带着言言……言言是我们家的孙女,我不允许她带走,所以我让她带言言回来,但我没有想过她会狗急跳墙,回来后竟想尽办法爬上你的床……”

谈易谦冷讽道,“她是否真的想尽办法爬上我的床,妈咪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谈母身子一怔,“呃,易谦,你在说什么?”

谈易谦眸光暗沉了下来,“你有什么事是需要去酒店找我的?或者说,你想要在酒店看见什么?”

谈母滞愣地后退了一步,摇首,极力假装无辜,“易谦,我去酒店是因为……因为……”谈母发现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知道隐瞒不了谈易谦,谈心小声对母亲道,“妈咪,你跟易谦说实话吧!”

心惊胆战的感觉亦令谈母很是不好受,谈母终于压制不住地冲口而出,“是,我去酒店是为了看一纯是否在你的房里!昨晚我原打算……”

谈母将她欲安排单一纯跟谈易谦发生关系的事跟谈易谦叙述了一遍。

谈易谦听完后眉心拧紧,沉声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做其他的事?”

谈母的叙述里只承认安眠药一事,却丝毫没有提到有关­性­-药一事。

谈母激动逸出,“当然没有,易谦,妈咪不过是想撮合你和一纯……”谈母在心底咒骂,那没长眼的下人,居然木讷地将夏子悠给送去了她儿子的房里。

谈易谦脸­色­­阴­翳,语调降低,“你确定你没有做其他的事?”

谈心小小声地说了句,“易谦,妈咪的确没有隐瞒……”

谈母失落地逸出,“就算妈咪想要撮合你和一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你也不需要这样质疑妈咪!妈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如果夏子悠适合你,你和她也不走到离婚这一步……”

谈易谦冷笑出声,“我和她之间的事,您没有权利过问,还有,你甩了她的那个巴掌,我会以你未来半年都禁足在谈家作为代价!”

谈心惊恐,“易谦……”

谈母俨然不敢置信,“你怎么会知道我打了她……”话说自此,谈母倏然想起了谈易谦一开始就停驻在夏子悠脸庞上的眸光。“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我?我是你妈咪,我们昨晚不是才缓和了呣子关系吗?”

谈易谦嘴角­阴­冷地勾起,“妈咪,那么多政商人士出席您的晚宴,我总不能让他们看我们家的笑话。”

听闻谈易谦所说的话,谈母的脸­色­顿时刷白。

谈易谦随即迈开步伐。

谈母处于怔愣中而没敢再说话。

在步出门槛的前一秒,谈易谦停下脚步,森冷逸出,“我不允许再有人对她动手,否则,我会让她在那个人的脸上偿还回来!”

发生关系的后遗症3(8000+)

2012-6-29 19:56:30 本章字数:9148

她站在二楼的露台上,静静地眺望着前方。偑芾觑晓

“少夫人,先生让您去他的房间。”

佣人的一道呼唤换回了夏子悠的思绪,夏子悠转过身,缓缓迈开步伐。

“先生,少夫人来了!”

替夏子悠扭开-房门,佣人恭敬地提醒正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冷傲身影嗥。

夏子悠屏着呼吸,内心局促地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出声。

大概五分钟以后,他转过身,薄­唇­淡淡逸出,“还痛吗?”

夏子悠恍然抬眸,注意到他凝睇在她脸庞瘀伤上的深沉眸光,她轻轻摇了摇首旨。

他沉默了片刻,问,“昨晚……你还记得多少?”

夏子悠如实道,“我不知道……我在宴会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是一位侍者叫醒我的,但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之后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你房间的……”

谈易谦语调平淡道,“你误打误撞喝我母亲准备给单一纯的果汁,而果汁里含有一定剂量的安眠药。”

夏子悠惊愕地瞪大双眸,“安眠药?”天呐,果汁里怎么会有安眠药?

谈易谦道,“我母亲预备撮合我和单一纯,但单一纯不懂我母亲的心机,见你一个人坐在角落无聊,便让侍者将果汁端给了你。”

夏子悠顿时会晤。难怪她当时坐在那么偏僻的角落竟也有侍者注意到她,还给她上了一杯果汁……

她终于明白了谈母今早喜悦出现在谈易谦房间门口,见到她以后却整个脸有垮掉的原因。

夏子悠望着谈易谦,愣愣地问道,“除了安眠药,没有其他?”

他必定知道她这个“其他”指的是什么?

谈易谦缓缓吐出,“她坦诚了所有的事,承认的只有在果汁中添加了安眠药。”

“只有安眠药?那……”

谈易谦望进夏子悠的眸底,“我在想你昨晚的表现真的是跟药物有关吗?”

夏子悠单薄的身子倏然一怔,不明白地看着谈易谦。

谈易谦低声道,“我已经查过了,昨晚送你回房间的并不是我母亲所安排的那位侍者,她不过是清理晚宴现场的一名普通侍者,无意间看见你昏睡在晚宴的一隅,她因为知道我们的夫妻身份,所以将你送去了我的房间,这之后没有人再接触过你……但是,在房间里,你的表现却不像是只服用了安眠药那么简单。”

她听出他话底的意思,一脸茫然地问,“你的意思是昨晚我仅仅只是服用了安眠药?”

这时候,叩——

一记敲门声传来。

佣人打开-房门,“先生,余医生来了。”

余医生走进房门,身子微躬。“谈总。”

谈易谦平静道,“你带她下去做检查吧!”

余医生点头,“少夫人,请。”

夏子悠滞怔地看着余医院,后又将疑惑的眸光转向谈易谦,“做什么检查?”

谈易谦重新将眸光转向面前偌大的落地窗,俊颜沉静,语调没有起伏地逸出,“我需要知道你身体内除了含有安眠药成分,是否还有其他药物的成分。”

夏子悠脱口而出,“你是在怀疑我吗?”这一秒她才意识到他前一刻逸出的所有话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在提出质疑。

谈易谦语调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不过是想要弄清楚。”

夏子悠立即摇首拒绝,“我不做检查,我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个检查。”

谈易谦俨然没有给夏子悠拒绝的权利,“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夏子悠用力摇首,“我不去……”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会觉得好似被羞辱了一般?他凭什么怀疑她?

“少夫人,时间不会太久的,也不会给您造成不适……您还是跟我去一下吧,如果您的体内真的含有其他药物,这有可能也会影响到您的身体,检查一下总是好的。”余医生劝道。

夏子悠怔怔地望着谈易谦的背影,紧紧地咬住­唇­瓣,倏地,她缓缓地放开­唇­瓣,哽咽逸出,“谈易谦,难道在你心底,我就是这样下作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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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终究还是跟余医生去做了检查……

她没有想过谈易谦会去质疑她,她以为他了解她的……

她知道只要去做检查,他就一定会清楚她昨晚的所做作为只是身不由己,她根本没有想过要用这样低俗卑劣的方法去挽留他……

为什么他会质疑她?

就算已经不在乎,曾经的了解还是在那里的,不是吗?

去做检查是她不乐意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他羞辱了一般,可是,如果她不去做检查,他是否又在心底坐实了她的罪名呢?

……

半个小时后,余医生同夏子悠再次来到谈易谦的面前。

余医生对谈易谦道,“谈总,这是检查报告,请您过目。”

夏子悠站在原地,内心一派坦然。

谈易谦扫过报告一眼后,对余医生道,“你下去吧!”

余医生随即退身。

当房间内只剩下谈易谦与夏子悠后,谈易谦从报告中挑出了一张纸,而后甩到她面前的地板上。

“你应该自己看看。”

听着他的语气,她恍然不解。

蓦地,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捡起那张被扔在地上的检查报告,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眼眸逐渐瞠大。

“看来你昨晚的演技倒是­精­湛到让我意外!”

他冷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讽刺。

“我想你应该看得懂报告上面除了显示有安眠药成分并无其他药物成分的文字吧?”

她缓缓地站起身,说不出一句话,美丽的脸庞上有着难以置信,心头却又被他此刻的讥诮言语而犹如在感受冬日的严寒时又被泼上一盆冷水,令她难受得出了不声,她紧紧地握着检查报告,呆愣地望着他毫无感情的英俊脸庞。

“看你的样子,你在怀疑余医生?或者,你可以选择到医院找别个医院替你再做一次检查。”

他平静地说着,语调愈发的冷漠。

她心痛于看到他此刻若无其事的表情,不禁环抱住胸,没有安全感地抚着自己纤细的手臂,这一刻才感觉到她的身体竟是这样的冰冷。

她吞噎了下口水,逸出,“不必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习惯在打量一个人的时候眯起眼,清冷道,“夏子悠,这就是你想要利用这三个月来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而做的努力?”

努力??

不……

她早已经断了这样的念头……

忽然之间,她觉得解释已经多余,从他逼着她去检查的那一秒开始,他对她就已经完全没有了信任……

她垂首沉默了几秒,倏地,她抬起为抑制泪水而瞪大的眼眸,平静地逸出,“你已经……已经不爱我了,对吗?”

她其实不想在这个时候问的,但她觉得,这一次转身,她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沉默着,幽暗的眸底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她突然痴痴地笑了声,“是我太天真,才会跟你争取三个月的时间……比起我,单一纯的确更适合你。”

“你现在是在利用我的怜悯之心来转移话题吗?”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逸出。

她傻傻笑着,什么都不说。

“该死的,你所做的努力就是引-诱?”

“引-诱?”

她颤抖地重复了一遍,脑子里一片空白。

“时至今日,你怎么还会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上一次两次床就能够解决的?”

他冷酷的言词,如凌迟般鞭挞着她的心。

她的心碎了,她和他经历过那么多的过去,纵使彼此不适合在一起,她也没有想过如今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对她失去了信任……

她的心窝骤然冰冷,全身的血液失去了温度,感觉这里已经再也没有她留下去的必要。

耳畔依旧是他讥诮的字眼,她捂着嘴,转身欲逃离他的视线。

“这么轻易就想走?”

他拽住了她的手臂,强硬的气力好似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令她根本无法反抗。“昨晚不是反复地说‘要’我吗?”

“不!!”

男女间悬殊的气力令她根本无法反抗。

他像是一只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将她压在房间的大床上,十指相扣以来禁锢她抵抗的双手。

“不要这样……你这个疯子……”

她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因为他此刻的蛮狠,也因为对他的失望。

“现在怎么做不下去了?”他的语调低沉,神情含着讥诮。

她的身体僵住,在他冷漠的目光下,恐惧地瑟瑟发抖。

他倏然压制住她,动手扯下了她的底-裤。

她慌乱地用力摇首,使用全身所有的气力捶打着他健实的身体……

看着她自眼角滑出的泪液,他终究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睇她自眼角滑落至脸颊的晶莹泪液。

她抽泣着,双肩瑟瑟地颤抖。

终于,他放开她,拉上被子罩上了她­祼­-露的身躯。

他按下床头柜上的通话键。

“先生。”

“让余医生过来。”

“是。”

余医生进来前,夏子悠只来得及穿好衣服,但被单的褶皱和来不及折叠的凌乱被子都令她难堪。

余医生恭敬道,“谈总。”

谈易谦背对着她,毫无感情地逸出,“我不希望她怀孕,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余医生看了夏子悠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夏子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余医生离开,夏子悠终于隐忍不住地逸出,“谈易谦,无论我是否引-诱你,当你昨晚控制不住自己碰我时候,你就没有资格管我怀不怀孕,混蛋!!”

骂过后,胸腔涌起的酸涩和委屈令夏子悠在这一刻啜泣出声,捂着嘴,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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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终究还是去余医生那里拿了几颗事后避孕药。

虽然在谈易谦面前说了一番气话,但她清楚她的确不可以……

这几天都是她的危险期,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想办法阻止!

她不过不想他趾高气昂地表现出他有多么的伟大……

余医生说他开给她的避孕药是新研出的产品,副作用极小,对她的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此刻,夏子悠靠坐在床头,手心里是余医生拿给她的几粒药丸,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温水。

呆滞地看着手心中的白­色­药丸,耳畔响彻的是谈易谦冷声讥诮的字眼,夏子悠将药丸吞进了腹中。

也许是她一口气吃得太急,又或者是她顶在喉咙的酸涩令药卡在了她的喉咙,她吞噎不下去,急忙扶住了喉咙,并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但是,水和药物的苦涩令她难受地咳了一声,下一秒,她喉咙中的所有药丸全都倾口吐出……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鼻子一酸,倏然失声痛哭……

“妈咪,妈咪……”

在她难以遏止住伤痛情绪的时候,了然在她的房门外拍着门,稚气地喊着。

夏子悠慌忙拭去眼角周围的泪痕,起身打开-房门。

了然仰首对夏子悠道,“妈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夏子悠将了然抱起,虽是红肿的眼眶,但假装无事地冲了然微笑,“什么好消息啊?”

了然沉浸于兴奋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夏子悠泛红的眼眶,她天真逸出,“单阿姨今天晚上就会搬来我们家住啦……”

夏子悠怔了一秒,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是……是吗?”

“言言好开心啊……妈咪,单阿姨对言言可好了,她会给言言讲故事,还会陪言言玩游戏,那天单阿姨跟言言玩拼图,单阿姨比言言还快拼出来呢,比妈咪还厉害……”提起单一纯,了然兴奋不已。

“子悠……”

母女两正在说话的时候,单一纯来到了她们面前。

了然乖巧地唤着,“单阿姨!”

单一纯疼惜地亲了一下了然稚­嫩­的脸庞,轻声对了然道,“言言,阿姨有话想要跟你妈咪说,你能不能回你房间玩会儿?”

“好。”

单一纯从夏子悠的怀里接过孩子,“子悠,让我抱言言去房间吧,你等我一会儿。”

夏子悠点头,“恩。”

片刻后,单一纯从儿童房里走了出来。

夏子悠问,“你有话跟我说?”

单一纯神­色­忧郁,缓声道,“我们去露台吧!”

……

两人来到露台,望着露台下方的那片柠檬草花丛,单一纯微微一笑,“你看你种的柠檬草长得多茂盛啊!”

夏子悠平缓地逸出,“它们已经茁壮成长,未来不用我再管它们了……”

单一纯转过脸,“子悠,我不准你说出这样伤感的话!”

夏子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哪里伤感了?”

单一纯轻叹了一口气,“余医生刚才下楼的时候,已经告诉了我你和易谦闹得不愉快的事。”

夏子悠沉静地将脸撇向一旁,没有说话。

单一纯扶着夏子悠羸弱的身躯,轻声道,“子悠,你别怪易谦,我相信是检查结果出了错误,你应该再让余医生做次检查的,相信检查结果一出来,只要你向易谦解释清楚,易谦会相信你的!”

想起谈易谦冷酷的面容和无情的眸光,夏子悠的心狠狠地一抽,她用力吸了口气以遏止心头的疼痛,缓声逸出,“你一定要相信易谦他是在意你的,如果他不在意你,他怎么会在召开记者会的时候同记者们说你和他并没有离婚!”

听到单一纯所说,夏子悠猛地抬眸,“你说什么?”

单一纯叹了口气道,“子悠,首先我必须对你说,伯母和心姐给你说的易谦已经跟你离婚的事,其实都是伯母和心姐为了让你主动离开谈家而编造的谎言,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易谦的决定……”

“怎么可能?”夏子悠滞愣摇首,“她们知道我和谈易谦有三个月的约定,也知道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存在……”

单一纯回答,“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可以确定我刚才说的话全都是伯母亲口告诉我的……至于易谦跟媒体记者说你们没有离婚的事,这是真真存在的事实,你明天就能在报纸上看见易谦的表态了!”

夏子悠始终难以置信,不断摇首。

单一纯抚慰道,“这件事伯母和心姐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不过,伯母牵扯出来这么多事,至少能够证明易谦仍旧在乎你,所以你不要多想,易谦是因为误会你所以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你跟他解释一下就好了!”

尽管单一纯所说的话令夏子悠感到有些意外,亦让此刻的夏子悠无法摸透谈易谦的心,但夏子悠的心头已经有了坚定的想法,“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不可能再走下去……”

单一纯担忧地劝道,“你别子悠,子悠,如果还在乎,就不要轻易放手……”

不愿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令心头的疼痛加剧,夏子悠转移话题道,“对了,刚刚了然说你要搬来别墅,是真的吗?”

单一纯立即摇首否决,“子悠,想要我搬来别墅住这件事是伯母之前安排的,佣人刚刚问我的时候,恰好被言言给听到了……你别多想,这里是你和易谦的家,我才不会住在这儿妨碍你们一家三口……我会再在洛杉矶陪伯母几天,过段时间我就去法国陪我爹地妈咪!”

夏子悠信了单一纯的解释,认真说道,“一纯,其实了然她很喜欢你,你可以……”

知道夏子悠想要说什么,单一纯出声打断,“我说过不准你说伤感的话,你休想有离开易谦的念头,更不要想我以后能代替你照顾言言,因为你和易谦会永远幸福地走下去!”

看着单一纯眸底对他们的坚定,夏子悠只是沉默,心底已经有预感单一纯此刻对他们的祝福应该不会再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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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对她已经不在乎,为什么他还要在媒体的面前说明他和她并没有离婚呢?

这一夜躺在床上,夏子悠始终都在思虑这个问题。

其实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必要再思虑这个问题了,因为她明天就打算跟他说清楚……当然,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说清楚。

她回来的初衷本就是要跟他说清楚,虽然现在知道他可能还没有做出决定,但她觉得他们已经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

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没有了信任,就算勉强继续在一起,他和她的感情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翌日,清早。

夏子悠一夜无眠,所以早早就醒了。

她原本打算一早就去“谈氏”找谈易谦,但看时间还很早,她随即来到花园。

散步在花园的石子小径上,夏子悠的心头泛着微微的酸涩……

如果说整栋别墅还有一个地方是她以后会一直牵挂的,那也许就只有这个花园了……

她喜欢别墅的花园,清静雅致,适合散步,也适合在闲暇之余种些花花草草。

这片柠檬草花丛,她原本是想等花期到的时候,再带他过来看的……

她知道他喜欢柠檬草的味道,因为他以前总是会埋进她的颈项,深深地汲取她身上的柠檬草味道,他总说他喜欢……

她种这片柠檬草的初衷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现在想来,其实她以前根本就不必想太长远的事,因为人和事总是会变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夏子悠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享受着清晨花园内的新鲜气息。

倏地,一道对话声传来——

“我真是替单小姐有些不值啊……”

“你难道不喜欢少夫人?”

“我也不是不喜欢少夫人,就是觉得单小姐也是个好女孩,为了成全先生和少夫人,单小姐很是委屈了自己……”

两个女佣的对话自夏子悠身后的树丛里稀稀落落地传来,夏子悠不禁望了身后一眼,隔着树丛,她看见两名正蹲在地上修剪花草。

两名女佣俨然没有料到花园里这么早就会有人来散步,所以毫无顾忌地聊着。

倏地,一个佣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跟你透露件事吧,你听完可不能到处去说,要是传到少夫人的耳朵里,恐怕要出事的……”

夏子悠只是跟她们隔着树丛,所以她们的对话此刻已然清晰地进入夏子悠的耳中。

佣人甲道,“前几天,少夫人和单小姐不是还没回洛杉矶嘛,管家安排我打理别墅的卫生……有一次,我去先生的房里打扫房间,无意间看见先生遗落在房间的手机,我怕先生有急事,所以赶紧让司机送去公司给先生……谁知道,我刚拿起手机,就看见单小姐发给先生的一条简讯……”

佣人乙来了极大的兴致,“你怎么知道是单小姐发的?简讯上面说什么?”

佣人甲轻斥,“你傻啊,总裁的手机屏幕上有写‘一纯’两个字啊……简讯上面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不想子悠难过,对不起!”

佣人乙疑惑道,“这有什么呀?”

佣人甲道,“我当时看到这条简讯的时候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是昨天,先生和少夫人在楼上谈完话后,我就看见先生拽着单小姐来到花园,先生和单小姐好像起了争执,最后先生冷着脸离开了……之后余特助就来花园找单小姐了,因为余特助是和单小姐边走边说的,所以我在花园打理花草的时候就无意间听到几句……我听见余特助劝单小姐住在别墅,说是先生的意思,余特助还说单小姐很傻,先生明明已经开始在意单小姐,单小姐却还劝先生不要跟少夫人离婚……”

佣人乙不禁困惑,“呃,单小姐不是喜欢先生吗?怎么会劝先生不要跟少夫人离婚呢?”

佣人甲道,“单小姐对余特助说了,她说她不想看见少夫人难过,她觉得先生应该陪在少夫人身边,毕竟先生和少夫人经历了那么多,还有孩子……”

佣人乙感叹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先生已经喜欢上少夫人了,但单小姐不愿意跟先生在一起,因为单小姐不想少夫人伤心……单小姐还真是很大度啊,毕竟她一直以来都那么喜欢先生。”

佣人甲道,“可不是嘛,说实话,单小姐跟先生也是很般配的,而且单小姐对先生那是没话说,上次还舍命救先生呢……但少夫人就不一样,她总是惹事,害得先生每天都得烦恼,跟少夫人在一起,也难怪先生会累了……”

佣人乙惋惜地摇了摇首,“看来先生跟媒体表态的‘没有离婚’一说,也不过是听了单小姐的劝,先生和少夫人恐怕迟早还是要分开的……少夫人也的确不懂得珍惜,以前先生对少夫人多好啊,疼少夫人的样子都让我们羡慕死了,谁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

佣人甲道,“看来单小姐迟早会成为新的少夫人的……”

……

佣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夏子悠却已经无法再继续听下去。

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滴落在花园的绿­色­地面上……

夏子悠缓缓起身,就着,模糊的视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这一刻她想起了谈易谦在谈母宴会上注视单一纯的眼神,也想起了谈易谦昨日给她定罪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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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完冰的文如果觉得无聊就看下冰朋友的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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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8000+)

2012-6-30 8:32:42 本章字数:9149

有了决定后,夏子悠的第一个念想就是去找谈易谦。偑芾觑晓

虽然转身不一定要说再见,但是,今早听了两名佣人的对话,她觉得她更有必要去找他一次……

进入“谈氏”,直上九十八楼,她像往常一样保持着优雅的笑意,但以往她还能够在电梯中继续弥留幸福的笑意,今日的她在电梯紧闭密封的空间内,却再也无法维持那抹笑意,连电梯内的落地镜呈现的也是她孤寂落寞的模样。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夏子悠已然恢复了­精­神,她步出电梯。

夏子悠正欲走向谈易谦的办公室,却看见余姐刚巧自谈易谦的办公室出来嗥。

余姐抬眸无意间看见夏子悠,她脚步一滞,无法不恭敬地唤了声,“总裁夫人。”

夏子悠对待余敏永远都带着对长辈的敬重,她礼貌道,“余姐,我找易谦。”

余姐回答的语调生硬,“总裁在开会,您现在恐怕不方便打扰。札”

夏子悠缓缓道,“余姐,我知道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开会……”

余姐正­色­解释道,“总裁夫人,我没有骗您,总裁的确在开会……如果您非要现在见总裁,我替您知会总裁一声就是了。”

听着余姐不耐烦的声音,夏子悠安静了下来。

蓦地,夏子悠突然深深地唤了一声,“余姐……”

余姐的脸转向一旁。

夏子悠垂下眼帘后抬起,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逸出,“其实,我很遗憾我和你没能够成为朋友……自小到大,我先是因为有夏家的家世而鲜少找到真心待我的朋友,成年以后在‘谈氏’做事,因为­性­格原因,也始终无法跟同事建立起真挚的友谊,但我一直渴望有个朋友,直到认识易谦,认识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你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之后我和谈易谦经历了种种事,你始终都站在我这一边,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就像是我的大姐,会跟我说人生道理,也会心疼我,在我和他情感最低迷的时候,也是你一直鼓励我前进……”

余姐虽用恭敬的语气,但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冷淡,“总裁夫人,您说这些­干­嘛?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我早已经忘却,您现在依然是总裁的妻子,您没有输,仍旧可以在我的面前维持您的高傲。”

没有将余姐的说辞放在心底,夏子悠摇了摇首,酸涩地逸出,“我知道你今天和我的隔阂,是你曾经用百分之百的热忱帮助我,而我却让你太过失望……但无论你如今是如何看待我,我只想告诉你,你在我心底依然是我在意的朋友。”

余姐疑惑地打量着夏子悠,很难理解夏子悠今天怎么会对她说这番话,而且,糟糕的是,夏子悠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竟难以遏止地动了恻隐之心。

料想到夏子悠从前能够将自己伪装得那么天衣无缝,余姐终究没让她心底的那丝恻隐之心滋长,她清冷地回应夏子悠,“看来是总裁夫人抬举我了,不过,我福薄,无福消受……我记得那一年总裁夫人也是在落魄的时候求我帮忙,希望我能够想办法让您和总裁在一起,现在总裁夫人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会是觉得自己又处于落魄的时候想寻求我的帮助了吧?这倒是,总裁虽然在电视上澄清了您和他已经离婚一说,但总裁始终没有跟你和好呢!”

余姐抱着胸,完全一副不想要继续搭理夏子悠的模样。

夏子悠看着余姐冷硬的脸庞,没有再说话。

余姐正眼睇了夏子悠一眼,冷淡道,“总裁夫人,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就要下去做事了……对了,总裁的确在开会,您要在这里等,那就等吧……”

夏子悠依旧沉默着。

余姐径直迈开步伐离去。

夏子悠杵在原地,微微瞠大眼眸以缓解眼睛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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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总裁办公室内,夏子悠静默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夏子悠足足在办公室内等了谈易谦两个小时,但谈易谦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因为坐在沙发上腿麻,夏子悠随即起身在办公室内走了走。

发现他办公室的桌面上有几分文件放得有些凌乱,她像以前一样习惯地想要帮他整理好,但当她将文件拿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不适合再做这些动作了……

夏子悠最终还是将文件整理好了,放置在他平常处理的地方。

这时候,一道颇为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听见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夏子悠本能地转首,恰好见到了此刻正迈入办公室的谈易谦。

谈易谦的身后跟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下属,俨然是有公事要讨论。

谈易谦没有预料到会在办公室内见到夏子悠,他毫无表情的俊颜暗沉了一分,脚步停驻。

“谈氏”的诸位高管见到夏子悠在办公室,皆恭敬地唤道,“总裁夫人。”

夏子悠将停驻在谈易谦脸庞上的眸光移开,微笑对几位高管道,“你们好。”

其中一位高管道,“总裁,我看那个项目现在就不讨论了,总裁夫人难得来公司一趟,一定是怪罪总裁每天忙着工作而忽略了老婆,我们识相点,不打扰了!”

谈易谦一如既往的轻淡出声,“下去吧!”

几位高管随即退下,并带上办公室的房门。

待几位高管离开后,夏子悠脸庞上的笑意才慢慢地收回,她重新看向谈易谦,轻唤了一声,“易谦。”

“有事?”

这一次谈易谦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将眸光移向别处,而是看着她,语气淡漠。

抬眸望向他的这一秒夏子悠才注意到他今日的装扮。

黑­色­西装,奥丁灰斜纹领带,条纹衬衫,衬得他整个人英气勃勃。

刚才她只注意到他进门时的傲世独立,却没有注意到他脖颈上的那条奥丁灰条纹领带。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那条领带的花­色­,那也是她曾经看中的,但最后却被一个美丽的女人选给了她心仪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收在抽屉里的,此刻看见他打着这条领带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倏然感觉心脏处好似被狠狠扎了一下。

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失意丝毫没有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显现,她平静逸出,“我知道你很忙,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打算明早离开洛杉矶。”

谈易谦幽深的黑眸变得深沉。

夏子悠始终目视谈易谦的俊逸脸庞,语调柔和,“今天早上我在花园里听见两个佣人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你和一纯都为我委屈了不少,而我很笨,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其实是明明看出来了,心底却始终希冀那不过是她看错了。

谈易谦沉默地倾听她的叙述,眸光依旧深沉得令人琢磨不透。

“其实那晚在宴会上,你拉着我的手,当单一纯出现在你我面前的时候,你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我,我就想过也许已经有一个女人取代了我在你心底的位置……”

谈易谦并不知道夏子悠此刻所说的这番话是在镜子前练习了多少遍才不至于令眼泪滑出眼眶的。

“我们之间和单一纯无关。”这是金泽旭的事件发生以来,谈易谦第一次跟夏子悠讨论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夏子悠赞同地颔了颔首,“我知道和她无关……”她知道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是明智果断的,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允许感情的第三者存在,除非他本身已经没有感情的羁绊。

所以,真正的问题是存在于他们之间……

他们从相遇到踏入婚姻的殿堂,始终都不纯粹,婚姻也注定要滋生诸多的问题,只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以为彼此可以相知相守,遇到问题一起解决,但到最后才发现,他们没有信任的基础,根本无法做到相知相守,所以,他们的婚姻就像是根基不稳的堡垒,只要一遇上强大的风吹雨打,始终是要倒的……

经过一晚,他的语调似乎也比昨日好了很多。“你能理解就好。”

夏子悠耸了耸肩道,“好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离婚协议书在你那里,我想你可以让埃斯顿去处理了……”

谈易谦眯起眼,问她,“你决定了?”

夏子悠淡然反问,“你也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这一秒谈易谦没有说话。

夏子悠兀自笑了一声,闲适地逸出,“在我看来,一纯就是个傻女孩……以前就已经放弃过你一次,这一次还打算退让……”

谈易谦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警觉,“她跟你说过什么?”

夏子悠立即解释,“你不要误会,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是我在别人的口中无意间听到的……”

谈易谦微蹙的眉心稍稍缓解。

夏子悠继续道,“一纯是个好女孩,善良,大度,你跟她在一起一定会很舒服,我由衷祝福你和她能够有机会发展……我今天来最重要的是想跟你说,离婚以后,我想带走了然!”

“不可能!!”谈易谦直接拒绝。

夏子悠笃定地看着谈易谦,“我必须带走了然,她是我的女儿,她需要我,我曾经已经放弃过她一次,我不能再没有她。”

谈易谦的俊颜肃冷,“你知道我不可能让她跟着你。”

夏子悠的眸光依旧坚定,“我知道,但我现在就是跟你争取。”

谈易谦眉心蹙起,眸底闪耀的光芒­阴­暗。

夏子悠吞噎了一下口水,将来时在心底已经想好的话不带有丝毫畏惧地逸出,“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今天就召开记者会,向世人宣布我们即将离婚的事实,并将破坏我们婚姻第三者的头衔扣在一纯的身上!”

谈易谦眸底的­精­光内敛,仿佛没有料到夏子悠会有此番言辞。

夏子悠将在心底准备好的第二句话逸出,“你不会愿意看到你和一纯身败名裂吧?”

谈易谦眼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寒光迸发,“你在威胁我?”

夏子悠淡定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谈易谦透过眼眸的缝隙打量着她,一派从容地回答,“你不会这么做,夏子悠,我了解你。”

夏子悠嗤笑了声,“了解?易谦,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也没有了解过你一样……”

是的,一直以来她以为她了解他的,但其实她根本从未了解过他……

昨天的事,已经硬生生在她的心头划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也正是因为她以为了解,当他的反应揭露出和她背道而驰的反应时,她才会措手不及,被伤得这么深,这么痛……

谈易谦的眸光散发狡黠,“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夏子悠闲定自若地逸出,“那我就成为你人生中的第一个。”

谈易谦看着她的神­色­变的森冷骇人。

夏子悠忽视他此刻所散发的冷冽,挺直身躯,镇定地逸出,“我发誓,我会为了了然做出任何事,所以你不用试着考验我。”

谈易谦在夏子悠的眼睛里看到胜过以往的坚定,他拧起眉心,不悦道,“我们何必要闹得不愉快?”

“是,的确没有必要闹得不愉快……”夏子悠漾起一抹轻淡的笑意,“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将了然带在身边?我们离婚了,想必在法律上你也不会亏待我,我有足够的钱养活了然……如果你是觉得了然是你的女儿,你没有理由放弃了然,你为什么不想想以后你和一纯也会有你们的孩子呢?”不知道为什么,夏子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哽了一下。

谈易谦独断逸出,“没得商量。”

“那我只好召开记者会!!”

谈易谦冷沉地睇了夏子悠一眼。

“你不考虑到你自己,也应该考虑到一纯……如果背负着第三者的罪名,以后你们的婚姻也会被外界的舆-论而斥责得寸步难行,当然,你说我演技­精­湛,我自然会发挥我的演技让全世界都同情我。”

看着谈易谦绷紧的脸庞却因为她此刻所说的话而有稍稍放松,知道触及到谈易谦的敏感神经,夏子悠缓和了一下语气逸出,“孩子交给我你可以放心……我是了然的母亲,我会给予她别人无法替代的母爱,也会给她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谈易谦沉默着,分明在思虑夏子悠此刻所说的话。

夏子悠见谈易谦思虑太久,唯恐谈易谦拒绝,夏子悠再次补充了句,“比起你,我更适合拥有她,不是吗?”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夏子悠终于听见谈易谦的答案。

“好。”

夏子悠在心底欢呼,“谢谢……”

谈易谦倏然问她,“你打算明早离开?”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是。”

谈易谦没再说什么。

气氛沉静了片刻,谈易谦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刚才的会议继续。”

该谈的事情已经谈完,夏子悠知道她已经是时候离开,她转过脸望向谈易谦,原本想要跟他道一声再见,眸光却注意到他脖颈上的那条领带,她倏然没有想跟他道出再见的冲动,她随意地跟他说了声,“那……我走了。”

谈易谦并没有回应夏子悠,而是翻开了桌面上的文件。

夏子悠没有犹豫地转身,平静离开。

……

夏子悠迈开步伐之后,没有人知道,谈易谦抬眸望向了夏子悠的身后,最后,他的眸光停驻在桌面上整理好的文件,看着这些文件,他久久失神。

许久以后,谈易谦靠在椅子上,扯松了脖颈上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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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后,她坐入车厢。

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往后移动的“谈氏”集团,然后将眸光停留在了“谈氏”的最高层——第九十八层。

待“谈氏”已经彻底远离她的视线之内后,她这才收回眸光。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浸湿了她的眼眶。

眼见眼泪将在她的眼眶中凝聚成泪珠滑出,她无声地用手拭去眸中的泪液,表情并没有哀伤的神­色­。

再痛再苦都已经过去了,她以后也不会再经历这样的伤痛了,何必要流泪?

他已经将孩子让给她了,这算是她此时此刻最欣慰的一件事……

事实上,去找他的时候,她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的,毕竟他很疼了然,要他放弃了然可能会比登天还难……难以料到,她最终还是说服了他。

她当然知道她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最关键的是她用对了方法,找对了他的软肋……

每个人都有软肋,亚森曾经说谈易谦的软肋是她,所以他们可以逼着谈易谦做任何事,现如今她将这套方法又用在了谈易谦的身上……

是啊,单一纯如今就是谈易谦的软肋……

每个人都会为了在乎的人或事做出牺牲,这是人之常情的。

她很开心这样的结果,只是有些意料之外,他为了单一纯,竟真的能够做到放弃了然……

……

回到别墅,夏子悠刚换下拖鞋,了然就已经拿着一副拼图朝夏子悠奔了过来。

“妈咪,陪我玩拼图……”

夏子悠抱起了然,在了然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吧!”

母女两来到二楼的儿童房,了然将拼图摆在床上。

“妈咪,接下去不知道怎么弄了,你能帮我吗?”

了然拿着几块拼图,期盼地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看着床面上复杂的拼图,颇为尴尬地逸出,“呃,妈咪试试吧……这是谁给你买的?难度好像比以前高了很多。”

了然开心逸出,“是单阿姨啊……单阿姨今天给言言买的。”

夏子悠拿着模块在拼图上拼着,但结果似乎没有比了然好多少。

了然问,“妈咪,你会吗?”

夏子悠红着脸回答,“妈咪可能要思考一下。”

“好。”

夏子悠研究了几分钟,却感觉无从下手,第一次感觉到玩拼图简直是种折磨。

了然见夏子悠半晌没有拼出来,不禁稚气地逸出,“妈咪,单阿姨刚才就跟言言玩过这个拼图,单阿姨思考了一下就拼出来了……”

夏子悠抬眸,郑重其事地对了然道,“妈咪也能拼得出来的,你得相信妈咪。”

了然双手托着腮,很认真地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纠结了半天,仍旧没有眉目……

了然失去耐­性­地逸出,“妈咪,不然我们叫爹地帮我们拼吧?爹地好厉害的!”

听到了然提起父亲,夏子悠拿着模块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气,平静对了然道,“妈咪不用爹地帮忙也能拼好!”

了然很是无奈说出这句话,“好吧,妈咪,言言相信你。”

看着了然是因为懂事而说出的安慰字眼,夏子悠开始专注地研究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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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最终拼出了那张拼图,博得了了然一个大大的吻。

哄了然睡下午觉后,夏子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抱膝靠坐在床头,夏子悠渐渐沉入了思绪。

了然刚才让她拼的那张拼图并不难,只是她平日里都习惯一遇到诸如拼图难拼的问题就交给谈易谦处理,所以现在拼这个拼图要很费神……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学会了依赖。

思自此,夏子悠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谈易谦曾经帮着她拼图赢了然的画面……

那时候的他们那么的开心,恩爱煞人,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会走到今天。

趁着此刻有时候,夏子悠从床上落地,移至衣柜前,将里面需要收拾走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

这些衣服都是她平日穿的,有几件是谈易谦给她挑的,不过没有顾忌,反正只是衣服而已,她将喜欢的衣服全都塞进了超大容量的行李箱内。

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后,她就去了儿童房隔壁的衣帽间将了然平日喜欢的衣服也塞进了行李箱,恁是将一个行李箱塞得满满的。

做完这些后,夏子悠坐在了床沿,看着行李箱,然后想想她还有什么遗漏的。

周到地想了一遍后,她最终将眸光停留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看来,她没有什么东西会忘记带,却有一样东西差点就带走了。

心传来隐隐的痛楚,夏子悠伸手摘下戒指。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婚礼上谈易谦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很是轻松,但她此刻勒痛了手指她竟无法将戒指摘下……

夏子悠无奈走进浴室,用了洗手液,一点一点地将戒指滑出,最后终于将戒指摘了下来。

步出浴室,夏子悠从床头柜里找出了一个红­色­绒盒,然后将戒指放在了绒盒之中。

做完这些以后,夏子悠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躺在了床上,她闭起眼,睡了一觉。

……

夏子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似乎也错过了晚餐的时间。

到浴室梳洗了一下,夏子悠来到一楼。

佣人见到夏子悠,忙上前问道,“少夫人,我给您热下晚餐吧……您刚刚在休息,所以没敢打扰。”

夏子悠摇首,“不用了,我不太饿……了然睡了吗?”

佣人回答道,“刚哄言思小姐睡着。”

夏子悠安心了下来,然后朝厅门走去。

佣人见夏子悠要外出,忙问,“少夫人,这么晚了,您要出去吗?”

夏子悠点头,“恩,有点事要出去,我会很快回来的。”

“那让司机载您去吧,天晚了,这里不好叫车……”

“好。”

大约半个小时后,司机载着夏子悠来到了医院。

嘱咐司机可以先行回去后,夏子悠转身走进了医院。

医院内值班的护士见到夏子悠很是惊诧,“呃,谈夫人,你这么晚来看你公公?”

夏子悠微笑对护士道,“刚巧路过。”

护士赞道,“您真是孝顺,来的次数比谈小姐还常呢!”

“我比较闲嘛!”

跟护士寒暄完,夏子悠来到谈父的病房。

二十四小时照顾谈父的看护此刻并没有在,偌大的病房内只有谈父一个人孤寂地躺在病床上。

夜晚使得在谈父身上运作的医疗器械格外的响,夏子悠静坐在床畔,看着谈父躺在病床上慈爱的面容,歉意道,“伯父,很抱歉,我本来打算下午来看您的,谁知道一觉就睡到天黑,也没还得及给您买束花……”

谈父安详地睡着,俨然是一个最佳的倾听者。

夏子悠起身将谈父的被子拉好,轻声对谈父道,“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我以后可能不能再来看您了……”

接下去夏子悠像平常一样跟谈父聊天。

聊着聊着,夏子悠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有一秒,她突然抽噎了起来。

虽然一直稚气地用手拭去眼角滑落的泪痕,但她仍旧难以遏止哭腔,她只能歉意对谈父道,“伯父,对不起,我不是想在您面前哭的,我只是觉得好难受,我也不知道能跟谁说……”

……

“伯父,我没生他的气,我就希望他以后能过得好。”

“伯父,我将了然带走了,您不会生气的,对吗?如果您有一天醒了,我一定会带了然来看您的,请原谅我……”

……

跟谈父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后,夏子悠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此刻,她轻松地呼了口气,微笑对谈父道,“伯父,跟您说了那么多,我现在舒服多了,谢谢您愿意跟我聊天……”

在病房内又坐了大约了一个小时后,夏子悠缓缓起身,沉重对谈父道,“伯父,我要走了……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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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 8:32:56 本章字数:9475

翌日,清晨。偑芾觑晓

初秋,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依旧青翠,却多了几分凉意。

夏子悠驻足在那片柠檬草前,凝视了许久后转身。

转身的时候看见佣人带着了然朝她走了过来,她冲了然一笑,蹲下身子迎接了然冲进她的怀里。

了然奔至母亲的怀里,伸手抱着母亲,磨蹭着母亲细致的脸颊,“妈咪……嗍”

夏子悠将了然抱起,边走边问,“用过早餐了吗?”

了然颔首,“恩!”

夏子悠蹭了蹭女儿的小鼻子,轻声道,“那我们走吧!佐”

“妈咪,你说要带言言去外婆那里,那我们要去多久呢?”

夏子悠偏头想了想,“呃……妈咪还没有想好要去多久呢……言言不舍得离开这里?”

了然摇首,“言言以为爹地会跟我们一起去的……言言不想跟爹地妈咪分开!”

夏子悠轻笑,“小傻瓜,你爹地很忙,上次已经带你去萝卜叔叔那里玩了,你怎么能够贪心让你爹地再带你去外婆那里?或者言言不喜欢跟妈咪去外婆那里?”

了然着急道,“妈咪,不是的……妈咪在哪里,言言也要在哪里!”说完依赖地抱着夏子悠。

夏子悠欣慰地笑了笑,“这才是妈咪的宝贝女儿!”

了然倏然问道,“那我们要早点回来,不然爹地一个人在家里会很孤单的!”

夏子悠笑着,却沉默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

……

抱着了然,夏子悠看着司机将超大的行李箱放进车的后备箱。

司机关上后备箱的车门,疑惑地询问夏子悠,“少夫人,您去趟旅行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司机并不知道夏子悠与谈易谦已经协商离婚,他兀自以为夏子悠像前两次一样只是带着女儿去散心。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司机提出的问题,夏子悠怔了一秒后才硬挤出了一个字,“……恩。”

司机没有再问,随即夏子悠打开车门。

夏子悠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然后抱着了然坐进车厢。

了然坐在夏子悠的腿上,乌黑的眼睛溜溜地转着,倏地开心逸出,“妈咪,我们去外婆那里,外婆还会做甜心蛋挞给言言吃吗?”

夏子悠轻点了一下了然的鼻子,“当然,外婆最疼言言了。”

了然好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歪着头问夏子悠,“妈咪,你怎么突然叫我‘言言’,你以前不是都叫我‘了然’的吗?”

“呃,妈咪现在觉得‘言言’更好听,所以妈咪以后都叫你‘言言’。”

了然漾开天真的笑意,“好吧……言言两个名字都喜欢。”

……

车子顺利驶达机场,司机替夏子悠拿出行李箱。

夏子悠感激地对司机道,“陈叔,你先回去吧……”

司机问,“少夫人不用我帮您吗?”

夏子悠摇首,“我就一个行李箱,不难走路的……你回去吧!”

司机颔首,“那行,少夫人您一路小心。”

夏子悠微笑,“好。”

司机驱车离开后,夏子悠蹲下身子,认真对了然道,“宝贝女儿,妈咪现在要拖着行李,没办法抱着你走路,你牵着妈咪的手,乖乖跟在妈咪身边,懂吗?”

了然懂事地牵住夏子悠的手,乖巧点头,“恩。”

夏子悠疼惜地亲了了然一下,然后拖着行李,牵着了然走进机场大厅。

在机场大厅等候了十几分钟,夏子悠所搭乘的这趟飞机开始接受安检。

夏子悠将证件拿给工作人员,下意识扭首看了机场大厅的入口处一眼。

瞥见母亲的动作,了然疑惑地问,“妈咪,你在看什么呢?”

夏子悠将视线收回,轻摇了一下首,“没什么。”

安检人员检查过后将证件递予夏子悠,夏子悠抱着了然正欲走进机场的候机厅时,好奇顺着母亲眸光望去的了然倏然兴奋地唤道,“妈咪,爹地来了,妈咪……”

夏子悠的身子一震,抬眸。

隔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她很容易在人群中看见那抹挺拔英俊的身影。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POLO衫加卡其­色­的裤子,戴着墨镜,完全不似平日工作时西装革履的严谨。

在人群中,他高大的身影和能与男模媲美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因此夏子悠也能够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他。

“爹地……”

了然喜悦地唤着。

机场的工作人员对夏子悠道,“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夏子悠歉意地逸出,“呃,抱歉,我还要耽误三分钟的时间……”说罢,夏子悠抱着了然来到一旁。

“爹地……”

看着谈易谦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然早已经展开双手索要谈易谦的抱抱。

谈易谦终于来到她们的面前,第一时间便抱过了然,在了然的稚­嫩­的脸庞上亲了亲。

夏子悠站在旁边,有那么一秒抬眸看向谈易谦的脸庞,但注意到他似乎没有在注意她时,她即刻很是自然地撤离了眸光。

“爹地,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外婆那里吗?”

了然无意间提出的问题令夏子悠的神经倏然绷紧,莫名地,她此刻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谈易谦回答,“爹地有工作要忙,等爹地有空了,好吗?”

谈易谦磁­性­低沉的嗓音清晰进入夏子悠的耳畔,夏子悠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仿佛有些失落,又仿佛是在意料之内。

谈易谦在孩子面前尚算是很有耐心,他轻声哄道,“乖乖跟着妈咪,不准淘气!”

了然圈住谈易谦健硕的颈项,点头。

谈易谦忍不住又亲了了然一下。

了然问,“爹地,等我和妈咪回来的时候,你要来接我们哦!”

谈易谦温和地回答女儿,“好。”

此时此刻夏子悠只觉得谈易谦说谎的时候那也是高手级别的,回答了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像真的一样。

夏子悠始终倘然地看着父女两的温情告别,眸光不时移向别处。

大约五分钟后,夏子悠平静地对谈易谦道,“对不起,我得上飞机了。”

谈易谦附在了然的耳际耳语了几句,然后将了然抱予夏子悠。

夏子悠抱着了然,没有再看谈易谦一眼,她径直转身走向安检处。

夏子悠始终不敢回头,只能努力挺直僵硬的脊背。

过了安检,了然在跟谈易谦挥手道别,夏子悠依然没有回首去看,直至走进候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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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翱翔在半空中,夏子悠替了然拉好毯子。

了然靠在椅子上,轻声问道,“妈咪,你刚刚怎么没有和爹地说话?”

夏子悠侧首看着了然,认真回答,“妈咪要说的话已经跟你爹地说完了。”

了然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话也可以说完吗?”

“好了,小屁孩,不准像个大人样的那么啰嗦……睡觉吧!”

了然眼睛瞪圆,“妈咪,我睡不着。”

的确,一大早的,孩子刚睡醒没多久,这会儿哪能再睡着。

夏子悠建议道,“那妈咪陪了然玩拼图吧!”

了然用力点头,“恩。”

……

整趟航程就在母女两玩拼图游戏的过程中消磨,期间了然也睡了一趟,但是夏子悠始终都没有睡着。

抵达Y市的国际机场仍是早晨,夏子悠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径直载她去夏家所在的贵人区。

早上十点的时候,夏子悠来到了夏家的大门前。

夏家上下对夏子悠早已经熟悉,他们热络地替夏子悠打开大门,殷勤地帮夏子悠拎着行李,并接过夏子悠怀里的了然。

“夏小姐!!”

刘妈喜悦地将夏子悠迎进别墅。

“夫人,夏小姐回来啦……”

刚走进大厅,刘妈便朝着二楼扯着嗓子喊道。

夏子悠问,“刘妈,妈咪在睡觉吗?”

刘妈回答,“没,刚刚从花园散步回来,这会儿估计在楼上换衣服。”

夏子悠随即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将了然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轻声询问,“言言,你想不想睡觉?”

了然眼皮在打架,“恩,妈咪,我好困。”

刘妈忙道,“那我抱言言上去睡觉,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是够孩子累的。”

夏子悠微笑,“麻烦刘妈了。”

“不麻烦,不麻烦……看到言言,整个家都好像更有生气了一些,夫人看见了肯定要高兴坏的。”

“呵……”

刘妈随即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经闭起长睫的了然上楼。

刘妈上了楼的时候刚巧碰到正欲下楼的夏母,夏母看到刘妈怀里的了然,慈爱的眼眸难掩欣喜,“宝贝孙女……”

刘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对夏母道,“夫人,言言才睡着……”

夏母轻点了下首,“快抱她去房间休息。”

“恩。”

夏母步下楼梯,来到大厅。

夏子悠见到夏母,即刻起身,略微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灿亮的笑意,“妈咪!”

夏母移至夏子悠的面前,细细地打量着夏子悠较前一次削瘦的脸庞,心疼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哪有啊!”

夏子悠扶着夏母在沙发上坐下。

夏母凝睇着夏子悠,又拧眉道,“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夏子悠轻松地解释道,“妈咪,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倦了脸­色­自然不好……您别担心。”

夏母轻叹了口气,“你是妈咪看着长大了,妈咪难道还分辨不清楚你是疲累还是心累吗?”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缓缓垂下眼帘,倘然道,“好吧,妈咪,您想问什么。”

夏母缓声道,“我看电视了,看见易谦澄清你们离婚的事,我才刚想着你以后可能会和易谦一起回家里,却没有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夏子悠抬眸注视着夏母溢满关心的和蔼脸庞。

“你别误会,妈咪不是不欢迎你,只是有些弄不清楚……”

夏子悠伸手握住夏母温热的手,淡淡逸出,“妈咪,我和易谦已经离婚了,言言也属于我。”

听见夏子悠这一刻所说的,夏母怔愕,“怎么会呢?我在电视上看见你和易谦……”

夏母未说完的话被夏子悠打断,夏子悠缓缓逸出,“您看到的那些并不是真的,他这么做大概也是不想媒体记者过多关注我们,而造成他和我的不方便。”

夏母疑惑,“什么不方便?”

夏子悠回答,“我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如果每天都被记者跟着,我哪能安宁。”

夏母正­色­道,“我问的是他的不方便之处而不是你。”

夏子悠顿了顿,回答,“他有喜欢的女人了,现在曝光我们离婚的消息,这样对她喜欢的女人不太有利……”

夏母紧张问道,“易谦喜欢的女人?你是说报纸上提到的单一纯?”

夏子悠沉默表示默认。

夏母顿时咬牙,“这个易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他之前因为你被绑架而紧张的模样,我还以为他心底就藏着个你,谁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别的女人,他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干­嘛还要包庇他?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因为他移情别恋而离婚的,让他名誉扫地了再说!!”

夏子悠轻声失笑,“妈咪,我没有在包庇他,情况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他在一起期间,他对我很好,不是因为一纯的存在而致使我和他的感情破裂,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和他本身。”

夏母不理解道,“你们本身有什么问题?我瞧着挺配的。”

“妈咪,我和他的相遇您是最清楚的,我们从一开始就走不了普通情侣所走的路,我和他的心头都有伤痕,所以我们的婚姻要比普通人经营起来更加困难……”

夏母脑海中回想起了夏子悠曾经和谈易谦对簿公堂的画面,虽然站在夏子悠的立场,但感情的事,夏母清楚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夏母换了个话题问,“那……未来你打算怎么办?”

夏子悠脸­色­窘迫,低落逸出,“妈咪,我可能要打扰您一段时间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要去哪儿,带着言言奔波我也不愿意,所以想在您这里住段时间,等我想到了,我就离开……”

夏母谴责道,“你说什么傻话,住自己家里怎么能叫打扰?妈咪巴不得你以后都住在这里,妈咪老了,能有女儿和孙女陪在身边,妈咪开心还来不及……”说这话的时候,夏母的眼底闪耀的泪光。

看着夏母一如从前疼惜的脸庞,夏子悠哽着声问,“妈咪,您真的肯原谅我曾经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夏母轻抚夏子悠耳际的乌黑秀发,疼惜道,“你知道吗?妈咪很后悔从前眼睁睁地看着你进监狱……妈咪能够找到小欣是很欣慰,可是没有你在身边,妈咪觉得自己更不开心……”

夏子悠伸手环紧母亲,“妈咪,您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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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

夏母不断往了然的碗里夹菜,了然忍不住道,“外婆,言言的碗里已经好多菜了……”

夏母笑道,“你得统统吃完,这样才能快点长大。”

了然天真地看向母亲,“那妈咪也得吃啊!”

夏子悠疑惑,“为什么?”

“因为爹地总说妈咪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呀……”

孩子能听到这些话,自然也是谈易谦曾经宠溺夏子悠时所说的话,但时过境迁,如今这些话除了勾起夏子悠内心深处隐忍的痛楚,却再也找不出当初的温暖。

了然所说的话令谈母的筷子抖了一下,夏母连忙往夏子悠的碗里夹菜,“对,你妈咪太瘦,也要好好吃饭……”

了然开心道,“耶,有妈咪陪我。”

看着夏子悠略微苍白的,夏母叮嘱道,“子悠,多吃点。”

夏子悠漾起一抹淡笑,“谢谢妈咪。”

夏母将夏子悠眸底的那一丝黯然看在眼底,内心亦替夏子悠担忧。

……

夜晚,沐浴完毕后,夏子悠穿着睡衣,抱着膝坐在了床沿。

白天她一直不敢去思考一些事情,因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吓坏孩子,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即使她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还是会难以控制地窜入她的脑海。

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

她以前都没有觉得她自己有多可悲,但,今天在机场,看见他朝她们母女两走来,那一刹那她不自禁的以为他是来挽留她们,而到最后他却是淡定地来送她们,并只给了了然拥抱,却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是的,一眼都没有,尽管隔着墨­色­的镜片,尽管那几分钟她大多时候都将眸光移向别处,但她的余光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掠过。

那么艰难才牵的手,最后却是这么轻易就分开,一个离别的拥抱,更没有一句珍重的话……那么的凄凉,那么的令人难以预料。

她并不是惋惜他们之间不能够走到最后,只是觉得,他们过去的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如今在分手后竟全都变成了讽刺……

他以前说过“永远都不会再放开她”的,但是,他终究还是背弃了他的诺言……

当然,她不能这样去责怪他,他们会走到今天,她也有无法逃脱的责任……

以上这些都是她理­性­思考后的想法,然,这一秒她却下床做了不理­性­的事……

她移至衣柜前,打开衣柜,看着佣人下午才帮她熨好、挂好的衣服和洋装,她倏然将其中的十几件全都抽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仿佛还气不过,她用脚肆意地踩在这些衣服的上面,蹂躏,撕扯……

然后,在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眼泪瞬间就从她的眼眶中夺了出来……

她抽泣着,一边用手稚气地拭去眼眶中的泪水,一边哽着声咒骂道,“谈易谦,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我是瞎了,疯了,才会跟你纠缠了这么多年……”

“混蛋!!”

一连串的咒骂自夏子悠的口中逸出,宣-泄过后,夏子悠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徘徊无助地环紧自己冰冷的身子。

她失声哭泣着,这一刻任由眼泪肆意地滑落。

倏然,叩——

“子悠,是妈咪,我可以进来吗?”

夏母的声音在房门外传来。

夏子悠惊惶地抽了一下鼻子,她着急地拭去眼眶周围的泪水,快速将地面上的衣物抱起,然而,夏母此刻已经推门而入。

夏子悠抱起衣服时的狼狈映入了夏母的眼帘。

夏子悠疑惑地走近夏子悠,“你怎么了?”

夏子悠背着夏母,将衣服放到床头,语调无恙地逸出,“呃,我整理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将衣服弄落了……”

夏母注意到床上那些皱巴巴的衣服,不悦道,“我们家的佣人真是越来越懒了,衣服给熨成这样,我现在就去说说她们。”

夏子悠连忙转身,“妈咪,不关她们的事……”

夏母根本没有转身的意思,她的眸光此刻正注视着夏子悠眼眶周围的红肿。

夏子悠这才意识到夏母刚刚不过是识破了她的谎言,她尴尬对夏母道,“呃,这些衣服我不太喜欢了,所以想拿去扔了……”

夏母移至夏子悠的面前,伸手拭去夏子悠脸颊尚未来得及拭去的泪痕,平静地逸出,“有些东西不想要,那就扔了……扔了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还可以换新的。”

“妈咪,你坐……”

夏子悠扶着夏母在床沿上坐下。

夏母轻叹了一口气,“你从小就这­性­格,什么不开心的都喜欢往肚子里咽……”

夏子悠竭力漾起一抹笑,“妈咪,我没有不开心。”

夏母心疼道,“没有不开心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的哭?”

知道无法隐瞒母亲,夏子悠垂下眼睫,眼泪再次滑落眼眶。

夏母抱住夏子悠颤抖的双肩,怜惜地逸出,“哭吧……如果哭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就大声哭吧……”

这一瞬,夏子悠再也无法隐忍内心压抑的情绪,她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失声痛哭,“呜……”

夏母轻拍夏子悠的脊背,出声安慰,“乖,哭过以后就没事了……那个谈易谦没什么好的,你以后肯定会遇见一个比他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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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夏母始终陪着夏子悠……

然而,夏母天亮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夏子悠并没有在房间里……

夏母连忙起身,先是去儿童房看了一眼,见房间内只有了然睡得香熟,夏母连忙来到一楼。

正在厅里擦拭着摆设的刘妈见到夏母着急的模样,忙问,“夫人,怎么了?”

夏母问,“看见子悠了吗?”

刘妈懵然地摇首,“小姐不是在房里休息吗?”刘妈顺口就对夏子悠用了以前的称呼。

“子悠她不在房里……你马上让佣人四处找找。”

见夏母的神情担忧,刘妈亦跟着紧张起来,“夫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夏母急切道,“你快让人去找,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是。”

过了两分钟,刘妈来到夏母的面前,恭敬对夏母道,“夫人,已经让佣人在家里四处找了……究竟怎么了?您为什么这么着急?”

夏母惶恐地逸出,“你不知道,昨晚子悠在房里哭了一晚上,我很担心她会因为谈易谦而想不开……”

刘妈听完后怔愣,“小姐哭了一晚上?可是小姐白天看起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夏母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懂什么,子悠的­性­格我是最了解的,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放下谈易谦,过去几年也不会和谈易谦牵扯不清了……”

刘妈此刻亦着急了起来,“那怎么办?小姐不会真想不开吧?”

十几分钟后,负责看守别墅大门的佣人钟叔来到了夏母面前,如实对夏母禀告道,“夫人,我看见夏小姐出去了……”

夏母盛怒,“你怎么能够让她出去?”

钟叔低垂着头道,“夏小姐说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夏母气得胸闷,“你真是……”

刘妈连忙扶住夏母,“夫人,你身体不好,不要动怒了,钟叔他也是不知情……也许小姐没事的,她可能是出去散步了。”

刘妈话音刚落,倏然有佣人冲进厅里,喜悦地逸出,“夫人,夏小姐回来了……”

夏母和刘妈同时抬眸朝厅门望去。

这一秒,一个短发俏皮的女­性­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妈咪!”

所有人定睛一看,才认出走进大厅的人居然是夏子悠。

夏子悠的装扮亦不是平日的优雅温婉,而是简单的家居休闲装,看起来轻松而自在。

夏母都有些认不出了,“子悠,你……”

夏子悠在夏母面前转了一圈,“妈咪,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此时此刻的夏子悠只除了眼眶上还有微微的红肿,情绪上却看不出来有丝毫的低落。

刘妈惊愕地逸出,“天呐,小姐,你一大早出去就是将头发给剪了?”

夏子悠点头,“恩。”

刘妈惋惜道,“你头发多漂亮啊,乌黑直顺的,剪了多可惜啊!”

夏子悠扶着刘妈,轻笑道,“是不是我剪了头发就不漂亮了?”

刘妈摇首,“那倒不是,就是看着还不习惯……”

夏母在此刻接过刘妈的话,“没什么不习惯的,子悠,我觉得挺好的!”

从头开始……

夏子悠挽住母亲的手腕,脸庞上露出灿亮的微笑,“走吧,我们去用早餐,我好饿……对了,言言醒了没有?”

“还没醒,现在去唤她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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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她来说如今亦是个无关紧要的人……(6000+)

2012-7-2 15:13:51 本章字数:6886

洛杉矶,“谈氏”。偑芾觑晓

暮­色­落下。

谈易谦自办公桌后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的玻璃帷幕前,看向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道静如雕像的颀长身影,暗­色­穿过半透明玻璃,室内室外连成一个世界,而这个空寂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叩——

“进来。嗨”

“易谦。”

单一纯柔软的声音传来。

谈易谦转过身,语调轻淡,“坐。眺”

单一纯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谈易谦英俊的脸庞,言语中仿佛带着一丝心疼,又有一丝遗憾,“你……你真的就这样让子悠离开了?”

谈易谦语调淡漠,“不在乎了,自然不需要强求。”

单一纯用力摇首,“易谦,你不会的……我了解你,你不会放弃子悠的……”

谈易谦移至办公桌后,冷漠的语调丝毫没有起伏,“我让你来不是要跟你讨论我的私人问题。”

“易谦……”

谈易谦拿出支票簿,撕下一张支票填写了内容后,谈易谦将支票递予单一纯,并轻淡吐出,“我从来都不喜欢亏欠人,这是你应得的酬劳……等事情结束后,我想这些钱也足够让你去一个好的国家安逸的过日子。”

单一纯声音低弱,“我没有说过要配合你……”

谈易谦身子靠向椅背,兀自调整了一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单一纯清丽的脸庞,淡淡道,“我认为你会答应。”

单一纯哽着声逸出,“易谦,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爱子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但是,我很担心你……我觉得好像有事瞒着我们一样,我怕你像从前一样习惯了一个人承担,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心理医生,或多或少可以帮到你……”

谈易谦幽沉的眸光掠过单一纯哀伤的脸庞,平淡逸出,“你需要做的只是收下这张支票,或者现在转身离去,我不会勉强你。”对待单一纯,谈易谦的脸­色­永远如此。

单一纯难受逸出,“易谦,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可是……”

“选择权在于你,五秒钟之后给我答案。”说罢,谈易谦起身,移至办公室的酒柜前,替自己斟了一杯红酒。

单一纯看着桌面上的那张支票,最后缓缓拿了起来。

谈易谦抿了一口红酒,清冷逸出,“你可以走了!”

单一纯抬眸看向此刻重新走向落地窗的谈易谦。

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她感觉在他冷傲的背影下隐藏的是落寞和孤寂,她的心莫名的难受,只觉得她需要去做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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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Y市。

“妈咪,你在做什么呢?”

夏家的大厅内,夏子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并不时用笔在报纸上划着圈圈。

夏子悠认真看着报纸下方的招聘栏,“妈咪在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了然爬上沙发,小脸蛋上充满逸出,“妈咪要去工作吗?”

夏子悠颔首,“恩……”

了然不解道,“妈咪为什么要工作呀?”

夏子悠放下报纸,一本正经地回答了然,“妈咪要工作养活你,不然怎么给言言买漂亮衣服和芭比娃娃呢?”

了然回答,“可是爹地不喜欢妈咪工作啊!”

这两天跟了然对话,了然十句话里就有八句提到谈易谦,这令夏子悠如今很难再忍受。

夏子悠原本打算等过些日子再告诉了然她和谈易谦的事,但是,了然提起谈易谦的频繁数已经远远超出了夏子悠的预想。

所以,此刻,夏子悠放下手中的笔,轻扶住了然小小的肩膀,正­色­道,“言言,有件事妈咪必须跟你说……”

了然天真的大眼睛眨了眨,“什么事呢?”

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缓缓逸出,“其实……”

“其实是你爹地怕你妈咪太累,所以不准你妈咪工作,但你妈咪很喜欢工作,所以背着你爹地在偷偷找工作。”

夏母突然Сhā-入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两的对话。

了然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那妈咪要偷偷的工作啊?”

夏母落座沙发,疼惜地将了然抱坐在腿上,慈爱地问道,“那言言要不要替你妈咪保密呢?”

“要。”

夏母忍不住在了然粉­嫩­的脸庞上亲了一下,“真乖,不枉费你妈咪平日那么疼你……”

了然开心地冲夏子悠甜笑。

夏子悠抬眸看向夏母,带着淡笑唤了声,“妈咪。”

夏母跟夏子悠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对怀里的了然道,“言言,外婆刚刚帮你做了甜心蛋挞,你中午没怎么吃饭,外婆现在让阿姨让你去吃刚出炉的蛋挞,好不好?”

了然开心不已,“好。”

夏母随即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佣人将了然抱到餐厅。

佣人抱着了然去餐厅后,夏母感慨地逸出,“家里有个孩子真好,热闹了不少。”

夏子悠跟着夏母笑了笑,然后将话题转入她心底的疑问,“妈咪,您刚才为什么打断我跟了然的对话?”

夏母转过脸看向夏子悠,“你打算跟言言说你和谈易谦的事?”

夏子悠点头,“她迟早都需要面对的。”

夏母一派正­色­地逸出,“你有没有想过,言言还小,她的承受能力敌不过我们这些大人……她张口闭口都提到她的爹地,你现在若跟她说了你和谈易谦的事,你让她小小年纪怎么去接受?或者你也想让她像你小时候一样,在幼年时留下一道­阴­影?”

夏子悠沉默了下来。

夏母语重心长地逸出,“就算迟早要告诉她,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至少要等到她提起她爹地的次数慢慢减少的时候。”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低哑着逸出,“妈咪,对不起,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

夏母轻拍夏子悠的手,和悦地逸出,“不要那么着急地撇清你和谈易谦的关系,你和他分开已经是事实,你自己都没有学会适应,你怎么能够要求孩子?”

这一秒,夏子悠的反应却超出夏母意料之外。

只见夏子悠抬起眼眸,恬淡而沉静地看着夏母,平和逸出,“妈咪,我不需要适应。”

夏母不明,“恩?”

夏子悠重重叹了口气,缓声逸出,“我不管您信不信,从今以后,我和谈易谦将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那天晚上我所流的眼泪是我对过去的祭奠,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流泪了……”

夏母怜惜地逸出,“子悠,你没必要掩饰情绪,更不要强逼自己……”

夏子悠释然逸出,“妈咪,也许您觉得我是在掩饰我此刻的心境,但我如实告诉您,我并没有在强逼我自己,此时此刻我能够平静是因为这些年和他纠纠缠缠,我是真的累了……既然不合适,我和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走下去?他应该去找适合他的女人,而我也有我的人生,我和他根本就不必要非绑在一起……如今我和他分开了,本该伤感难受的,我却觉得我的人生突然间豁然开朗,我在想,我才二十七岁,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根本就不适合我的人而伤心难过?”

夏母仿佛难以置信,“你真的想通了?”

夏子悠笑着点头,“您不要再替我担心,我现在很好,未来的时间我会尽力让我的人生过的充实而快乐……”

夏母揉了揉夏子悠俏皮的短发,欣慰道,“如果你真的想通了,妈咪反而替你开心。”

夏子悠靠再夏母的肩头,浅浅一笑,“就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彻底远离我的人生吧!”

原来有一天她也能够将他形容为“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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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代夫,马累。

“老板,你看电视上又有谈总和单小姐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新闻呢!”

“是啊,是啊,最近谈总和单小姐好像经常在公众场合路面呢!”

“怎么都没有瞧见夏小姐呢?”

“对啊……”

员工在讨论电视上谈易谦与单一纯一起出席一个国际慈善晚宴的画面,罗伯特的脸早已经冷得森严。

罗伯特拿起手机给谈易谦拨打电话,但是谈易谦的手机却始终无法接听。

罗伯特愤怒地合上手机,目视着电视内谈易谦与单一纯亲密的模样,他冷着脸转身离去。

“呃,老板,您要去哪里呢……蜜思小姐指定要您陪着她去岛上转啊……”

罗伯特径直朝向酒店的大门,沉着脸,不悦逸出,“你让导游带她去吧!”

罗伯特离开后,员工们开始展开讨论。

“老板这会儿是去哪了?”

“还能去哪,肯定是去Y市了呗……看见单小姐和谈总亲密,老板哪还能淡定!”

“那是!”

……

十多个小时后,“谈氏”集团大楼。

罗伯特戴着墨镜步出电梯,步伐直接朝向某个人的办公室。

叩,叩。

好友磁­性­低沉的嗓音传来,“进来。”

罗伯特摘下墨镜,露出一脸不悦的脸庞,推开办公室的房门。

听见来人走进办公室的声音不对,谈易谦抬眸,瞥见雷厉风行朝他走来的罗伯特,谈易谦不禁将身子靠向椅背,“什么事让你怒气这么大?”

罗伯特攥紧拳头,努力压制着愤怒,“你和一纯是怎么回事?”

谈易谦挑眉,“什么怎么回事?”

罗伯特咬牙提醒,“两人频繁地出席公开场合!”

谈易谦闲定自若地逸出,“很正常。”

罗伯特双眸瞪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候,门外传来的一道甜柔呼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易谦……”

罗伯特尚未反应过来,单一纯已经带着笑意踏入了谈易谦的办公室。

或许是瞥见罗伯特的存在,单一纯脸庞上的笑意顿时僵硬。“呃,罗伯特……”单一纯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

罗伯特冷声质问单一纯,“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仿佛无法回答罗伯特,单一纯顿时语塞,慢慢将求救的眸光转向谈易谦。

谈易谦自办公桌后起身,凛然挺拔的身躯挡在单一纯娇小的身躯前,“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罗伯特看着谈易谦维护单一纯的模样,不禁怒瞪谈易谦,“你别告诉我你和一纯在交往?”

谈易谦倘然逸出,“这件事我原本想找机会告诉你。”

“谈易谦!!”

这一秒,罗伯特情绪失控,他倏然挥拳朝向谈易谦。

“罗伯特,不要这样……”

幸好单一纯提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单一纯的阻挡使罗伯特的拳头在空中驻留,罗伯特愤然地收回拳头,咄咄逼人地看着单一纯,“一纯,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你忘了你对我说过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破坏易谦和子悠的感情吗?”

罗伯特双眸燃火的模样是单一纯从未见过的,不过单一纯并不畏惧,她倘然逸出,“我没有违背我说过的话……”

罗伯特眸底燃烧的火焰愈加熊烈,“那该死的,你和易谦现在在一起又算什么?”

单一纯平静道,“我和他在一起是在易谦和子悠离婚后。”

震惊取代了罗伯特眸底的熊熊火焰,罗伯特滞愣地看着单一纯,“离婚?”

单一纯颔首,“是的,易谦和子悠已经离婚了。”

罗伯特难以置信地看向谈易谦。

谈易谦轻淡逸出,“很抱歉我还没有对外宣布这一消息。”

罗伯特不断摇首,“怎么会?你和子悠怎么会……”

谈易谦看着好友不敢相信的惊诧眼眸,淡然逸出,“上一次去马累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我和她不可能再走下去。”

罗伯特怔怔地逸出,“我以为你上次只是在还气头上……易谦,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弃了你和子悠的感情?你前几天不是还在电视上澄清你和子悠没有婚变的事实吗?”

谈易谦的语调依旧淡漠,“我澄清是因为婚变的报道对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处。”

罗伯特将眸光转向单一纯,失落加伤感地逸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对你的感情的?口口声声说着不去破坏他人的婚姻,到头来却还是做了人家的第三者?一纯,你对得起一直信任你的子悠吗?”

单一纯伸手试图扶上罗伯特,抚慰他的情绪。“罗伯特,你听我解释……”

罗伯特打掉单一纯的手,怒声对谈易谦道,“易谦,你太让我失望!”

“罗伯特——”

单一纯出声的时候,罗伯特已然愤怒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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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Y市。

夏母与刘妈站在客厅的一角,窸窸窣窣地讨论着。

夏母拧眉问,“你真的看见电视上播放谈易谦和单一纯一起出席慈善活动的新闻时,子悠没有任何表情?”

刘妈道,“是的,刚才小姐拿的那份应聘报纸上也有那条新闻,但是小姐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正常的。”

“难道真的放下了?”

刘妈笑道,“放下才好呢……谈易谦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家小姐……”

“那也是,子悠能放下,倒是令人安心。”

“那小姐现在在找工作,夫人没打算让小姐去公司帮忙?”

夏父过世后,“夏氏”因为没有负责人而在每况日下,夏母从未经商,也自然不知道该如此维持下去。

夏母摇首,“子悠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将‘夏氏’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

刘妈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其实最应该出现的是小姐……呃,我指的是欣小姐。”

夏母幽幽逸出,“老夏过世她都没有回来,所以她现在回不回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

此刻,夏子悠坐在沙发上正考虑一份感兴趣的工作。

佣人倏然来到夏子悠的面前,“夏小姐,外面有位外国人找您。”

夏子悠疑惑,“外国人?”

“是的,他说他姓乔,他是您的朋友。”

姓乔?

夏子悠顿时兴奋,“罗伯特!!你快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一抹高大的身影尾随着佣人走进大厅。

夏子悠早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她微笑看向来人,“罗伯特,你怎么来了?”

罗伯特朝夏子悠走去的步伐倏然滞在原地,眸光怔愕,“子悠,你……”

夏子悠穿着拖鞋来到罗伯特的面前,“怎么,对我的新造型不满意?”

罗伯特怔怔地凝视着夏子悠,“我……我很难相信。”

一头俏丽的短发,­精­神奕奕的脸庞,一抹灿亮的笑意……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夏子悠吗?

罗伯特仍记得谈易谦带夏子悠跟他见面的时候,夏子悠给予他最大印象的就是美丽和优雅……

此刻的夏子悠虽然依旧美丽,却已经和优雅扯不上半点关系。

夏子悠笑道,“好吧,我自己挺喜欢的。”

“呃……子悠……”罗伯特倏然想到来这里找夏子悠的正事,他即刻擒住夏子悠的手腕,认真道,“你和易谦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帮你在易谦面前讨回公道。”

说着罗伯特便拖着夏子悠往大门走去。

“诶,喂……”夏子悠用力甩开罗伯特的手,“讨什么公道啊?”

罗伯特道,“我要带你回去,让你跟易谦好好说清楚……我相信易谦不会喜欢一纯的,你不能就就这么放弃了你和易谦的感情!!”

夏子悠皱了皱眉,微沉吟后逸出,“易谦是谁?”

罗伯特身子一怔,“呃……”

这一秒,夏子悠带着微笑,淡然逸出,“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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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女主的蜕变还可以吧?这样的女主跟男主交手的时候是什么画面?嘿嘿,明天揭晓!继续咖啡什么滴贿赂冰吧!

第一次交手,完胜!(6000+)

2012-7-4 5:13:29 本章字数:7414

罗伯特怔怔地看着夏子悠,久久的不语。偑芾觑晓

距离上次看见她,她似乎又瘦了……

如今没有了温柔婉约的长发,她脖颈的瘦弱线条愈加凸显,虽然依旧是女­性­追求的骨感美丽,却那么的惹人惜怜。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那几年在马累的她……但是,又不像。

那时候的她看似亦如此刻这般的轻松与释然,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一点都没有放轻松,至少那时候的他是可以看出她风轻云淡的外表下怔掩藏着心底的无助呻吟,而此刻他却丝毫都察觉不到嘈。

“罗伯特,言言在楼上睡觉,你要看看她吗?”

罗伯特自滞愣中回神,难以置信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忽略过她和易谦。

“子悠,请相信我能够帮助你和易谦回到从前。胍”

夏子悠根本就不给罗伯特涉足话题的机会,她笑着转身,“呃,罗伯特,我去看看言言醒了没有,你等我。”

罗伯特倏然伸手擒住夏子悠,手指收紧,低哑地逸出,“子悠,你好吗?”

夏子悠转过身,喉咙轻溢而出,“你来看我,我的心情当然好。”

罗伯特拧眉,“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夏子悠抬眸看着罗伯特担忧的脸庞,终于点头,平缓逸出,“来到Y市的那一晚我哭了一夜……之后我就告诉我自己,他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听完夏子悠所说的话,罗伯特是长长的沉默。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自她的口中听见这两个不雅的字。

夏子悠笑着问,“是不是被我现在说话的语气吓到了?”

罗伯特摇首,面容沉重,“你怪易谦吗?”

夏子悠如实逸出,“理­性­方面我不怪他,毕竟男女间的婚姻会走到离婚这一步绝不会只是单方面的原因,但是感­性­方面那两个字却是我最想对他说的……”

“是因为他和一纯在一起了吗?”

夏子悠反问,“那你呢?你还好吗?”

罗伯特淡淡逸出,“我好不好不重要,我早就知道一纯的感情归宿不会是我。”

夏子悠点头,“也许每个人都有他命定的归宿,我和你都一样,所以,我看开了……”

罗伯特眉心深蹙,“你真的看开了吗?”

“要不然呢,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夏子悠笑着问道,不以为意。

罗伯特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夏子悠闲适地逸出,“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跟你说清楚你以后总是要问的,现在我已经将我的想法告诉你了,所以,感谢你的关心,真的不用担心我,更不要帮忙。”

“子悠……”

“好了,罗伯特,我去唤言言,你在厅里坐会儿。”

罗伯特没有再问,只是看着夏子悠转身的羸弱背影,虽然她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不适,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究竟是怎样的伤痛能够让她如今连提起易谦的名字都不愿意……

那种伤该是痛到绝望吧?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手的女孩,但如今,她似乎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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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餐桌上,夏母热络地招呼罗伯特。

“罗伯特,这些都是中式特­色­的菜,你吃得还习惯吗?”

罗伯特颔首,“恩,味道很好。”

夏母笑道,“刚刚听子悠说你是沙特的贵族,我总害怕家里招待不周。”

了然正埋首扒饭,倏然听见自己听得懂的话题,她连忙抬起饭粒沾脸的稚气脸庞,幼稚逸出,“外婆,萝卜叔叔很随意的……他以前也经常来我们家跟爹地妈咪一起吃饭的。”

“呵……”夏母­干­笑了一声,因为了然无意间提到“爹地”两个字,夏母将眸光转向了吃得正香的夏子悠。

夏子悠笑道,“是啊,妈咪,你别管他了,他虽然是中东人,但生活习­性­跟个中国人没有分别。”

夏母和悦逸出,“中东人和亚洲人倒是天生看起来就很亲近,我瞧着罗伯特也是英俊得很,结婚了没?”

被长辈赞赏,罗伯特只能尴尬地笑,并回答,“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中东人结婚都比较早,我父母逼得很紧,所以这些年我都不敢回去……”

夏子悠糗道,“妈咪,罗伯特他父亲已经替他在家里物­色­了四个妻子,他艳福不浅的。”

夏母惊愕,“是吗?”

罗伯特没好气瞪了夏子悠一眼,却还是尊敬地回答夏母,“妻子我只要一个,不会理会我父母的安排的。”

“看来罗伯特先生还是个专情的好男人……”

这一秒,夏子悠碗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罗伯特横着眼扫过夏子悠,一副我已经改邪归正的表情。

夏子悠轻咳了一声,压制住笑意。

“外婆,妈咪,萝卜叔叔,我吃饱了,我要去看动画片……”

了然在这个时候礼貌地跟大人们说了一声。

夏母问,“言言,你吃饱了吗?”

了然认真点头,“言言好饱。”

夏母慈爱道,“那快去吧!”

佣人随即将了然抱下餐桌。

夏子悠笑着对夏母道,“妈咪,不能给言言多看动画片,她今年下半年就不上幼稚园了,不能让她玩得没了心思。”

罗伯特反驳,“现在的动画片多数以教育为主,对孩子是有利的。”

夏子悠道,“我知道,可是言言看了会没心思念书……”

夏母自豪道,“没事的,言言这么聪明,她以后的学习不会有问题的。”

“妈咪——”

三个大人讨论到这里,了然倏地跑来了餐厅。

夏子悠放下碗筷,看着了然因着急跑来而渗出的汗水,轻声问道,“怎么了?”

了然拖住母亲的手,急切道,“妈咪,你快跟我走,我看见爹地了……”

了然所说的话当下怔住了餐桌上的两个大人,而夏子悠却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了然拖着去了大厅。

了然开心地逸出,“妈咪,你快看……爹地在电视里面。”

夏子悠是本能地扫了电视上的画面一眼。

偌大的平板电视内正报道着谈易谦与单一纯被拍到悠闲散步于洛杉矶街头的画面。

罗伯特与夏母此刻亦由餐厅来到大厅,电视上的画面赫然进入他们的眼底。

了然仰着首,疑惑地询问母亲,“妈咪,爹地为什么和单阿姨牵手手呢?”

了然是在转台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这则新闻的,见到父亲的身影,了然自然无法再转台。

夏母与罗伯特的脸庞此刻都变得沉重。

不过,夏母与罗伯特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只见夏子悠的眸光并未在电视屏幕上多逗留一秒,她亲和地蹲下身子,耐­性­对了然解释道,“小笨蛋,电视上面那个怎么会是爹地呢?你记得你来的时候爹地对你怎么说?”

了然天真逸出,“爹地说他很忙,他过段时间会来接妈咪和言言回家的。”

孩童幼稚的语气伤痛了在场所有大人的心。

这一刻连平日能够轻易逗得了然咯咯直笑的罗伯特亦不知道该对了然说些什么。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伤感而悲凉的,唯有夏子悠此时此刻笑着对了然道,“那就对了,爹地那么忙,哪有时间跟单阿姨去玩呢?”

夏子悠能够编造这样的谎言是因为谈易谦与单一纯被拍到的照片上两人皆戴着墨镜,尽管电视上牵手的两个人已经很明显,但要说服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是吗?”了然看向电视,此刻电视上已经在播放其他新闻。

夏子悠伸手将了然抱起,轻笑道,“你个小笨蛋,你爹地都认不出来,如果被爹地知道,肯定要打你小P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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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

“总裁,罗伯特先生来说,他说要见您。”

“我知道了。”

结束内线电话,谈易谦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自办公桌后起身,径直移至酒柜前替他和罗伯特倒了两杯88年的拉菲。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房门外的敲门声传来。

谈易谦执起酒杯,“进来。”

来人正是罗伯特,他看了谈易谦一眼,这才走进办公室。

谈易谦将其中一杯拉菲递予罗伯特,“你不会拒绝的,88年的拉菲。”

罗伯特接过酒,看着杯中摇曳着的深红­色­液体,倏地举起杯,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豪饮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谈易谦倚在酒柜旁,绅士风度地抿了一口红酒。

罗伯特走向谈易谦,平视着谈易谦幽深的黑眸,缓声逸出,“我去了一趟Y市,见到了子悠和了然。”

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谈易谦抿酒时有那么一刹那的滞顿动作,他毫无表情地看向罗伯特,“我知道你会去找她们。”

罗伯特忍着愤怒逸出,“你知不知道此刻我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教唆我狠狠地打醒你。”

谈易谦慢条斯理地逸出,“你不会,否则刚才就已经动手了。”

罗伯特烦躁地摇了摇首,倏地重重叹了口气,“易谦,我知道你和子悠之间存在很多很多问题,但是,为什么非要走到离婚这一步?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努力让子悠回到你身边的吗?”

时至今日,谈易谦给出的话却只是一句轻描淡写。“或许是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错误的?”罗伯特不敢相信地逸出,“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这番话被子悠听见,她该会有多难过啊!”

谈易谦斜睨着罗伯特,反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

罗伯特冲口而出,“因为你和子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忍心见到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谈易谦轻笑,“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我以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谈易谦话底的意思是指罗伯特和谈心。

“我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但你和子悠的感情并不是勉强……易谦,我跟你同窗三年,做了十年的朋友,我清楚你的感情,清楚你的为人,你对子悠,绝不会是你此刻所表现的淡然。”

谈易谦语调骤然降低,“是她让你说跟我说这些的?”

罗伯特惊愕,“你居然会这样认为?”

谈易谦走到落地窗前,目视着整个城市的繁华,勾­唇­逸出,“她一向都很能装出令人怜悯的一面,不是吗?”

罗伯特眉心深深蹙紧,“易谦,你……你……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谈易谦兀自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我以为她离开的那么洒脱,也应该是个有自尊的女人。”

罗伯特再也气不过地逸出,“谈易谦,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算是看错你了!看来,子悠的选择是对的,永远将你摒除在她的世界才是她最应该做的事!!”

没有人会注意到映在落地窗玻璃帷幕上的那抹俊颜在逐渐暗淡。

罗伯特愤然地转身。

在转身踏出谈易谦办公室的前一秒,罗伯特攥紧了拳头逸出,“谈易谦,你可能不知道,子悠她根本就不希望我来找你,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好,她剪了头发,换了心情,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多了……而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说完这番话,罗伯特愤然离去。

……

罗伯特步入电梯后,单一纯从办公室外的一棵高大盆栽后走了出来。

是的,单一纯刚刚来找谈易谦,却无意间听见了罗伯特与谈易谦的对话,自然,她最后没有进办公室。

脑海中皆是罗伯特与谈易谦的对话内容,单一纯轻移至办公室房门前,抬眸幽幽望向此刻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那抹孤寂落寞的挺拔身影,心狠狠地揪紧。

蓦地,她转身,走进电梯。

步出电梯后,她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对,我要飞往中国Y市……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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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夏子悠正睡得香甜,迷迷糊糊间听见佣人在门轻唤,“夏小姐,夏小姐……”

夏子悠坐起身,揉了揉短发,趁着清醒的那一秒问,“有什么事吗?”

佣人恭敬回答道,“大门外有个姓单的小姐说要见您,她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但是夫人不愿意让她见您……刘妈说让我知会您一声。”

这一秒夏子悠好似彻底清醒,她掀被下床,立即打开-房门,着急对佣人道,“她走吗?”

佣人摇首,“她不肯走,说非要见您,但夫人不愿意让她进来。”

“我马上下去,你别让她离开。”

“是。”

吩咐完佣人后,夏子悠冲进浴室,迅速地洗漱梳洗。

不到五分钟,夏子悠就已经来到一楼。

夏母此刻正闲适的饮茶,看见夏子悠匆忙的模样,夏母询问女儿,“什么事这么匆忙?”

夏子悠问,“妈咪,我那位朋友呢?”

夏母的脸­色­瞬间垮塌,“谁告诉你的?”

“妈咪,她是我朋友。”

夏母愤怒,“你以为我认不出她是那个天天跟谈易谦出双入对的狐-狸­精­吗?你要见她会弄脏了你的眼。”

夏子悠抚慰夏母,“妈咪,一纯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先让我见她,稍后我再跟您解释,好吗?”

夏母担忧道,“子悠,她和谈易谦现在出双入对的,铁不定是来向你示威的……”

“妈咪,您想太多了……别替我担心,我不见她反而让人觉得我还没走出来。”

“唉……”

夏子悠此刻已经步出厅门。

来到别墅的大门前,夏子悠吩咐佣人,“快打开门吧!”

单一纯此刻正站在别墅的大门外,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头俏丽短发的夏子悠,俨然难以置信。

大门开启后,夏子悠走了出来,歉意道,“一纯,对不起,你快进来吧……”

单一纯滞愣地盯着夏子悠,“子悠,你……”

夏子悠打量了一下自己,倏然恍然大悟,“哦,对啊,我将头发剪了……没什么,换个发型而已。”

单一纯倏然垂下眼帘,苦涩地逸出,“子悠,对不起!”

夏子悠拧眉,“你­干­嘛好好跟我说‘对不起’?你大老远的来找我,将你挡在门外是我不对,你快进来吧,有什么事我们进屋里谈。”

单一纯依旧低垂着眼帘,缓声逸出,“我就不进去了,我想你妈咪也不会欢迎我……我来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希望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解释。”

夏子悠不解地拧眉,“什么事?”

单一纯认真逸出,“子悠,其实我……”

在单一纯说话开口的这一秒,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在此刻正朝她们驶来,这一秒已经停驻在她们的身畔。

自然,单一纯的话因为这一辆车的出现而被打断。

从车子里步下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夏子悠和单一纯都认得,他是谈易谦的贴身保镖。

这个贴身保镖的出现意味着——

夏子悠与单一纯的眸光不约而同地向那辆车的后座望去。

隔着黑­色­的玻璃窗,她们什么都看不见,但下一秒,保镖已然打开后车门。

“易谦?”

单一纯的表情惊诧。

夏子悠倘然地看着谈易谦傲然挺拔的身影自车上步下。

谈易谦的步伐朝她们走了过来,夏子悠清楚的注意到谈易谦的视线只在注意着单一纯,当然,夏子悠知道她在看他,他也必定注意到她。

“易谦,你……”

单一纯刚一开口,谈易谦已然搂住了单一纯纤细的腰身,“你说来看子悠,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来?”

“呃,我……”

谈易谦在此刻将眸光转向夏子悠,缓声问道,“子悠,你还好吗?”

依旧是从前在她耳际说着甜言蜜语的磁­性­低沉的嗓音,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

夏子悠轻轻一笑,“我挺好的。”

“了然呢?”

“她还没起床,你要见她吗?”

“不了,下一次吧……我来这里处理一件公事,一纯说想来Y市看看你,所以带她来Y市看看,没有想到她惦记的是你。”

夏子悠微笑逸出,“一纯,谢谢你来看我,呃,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

单一纯顿了一秒,平静逸出,“就是……关于我和易谦在一起的事,我想亲口跟你说声抱歉,我……”

夏子悠浅笑嫣然地打断单一纯的愧疚,“不用跟我说这样话,这会让我尴尬的……对了,你们要在这里逗留几天?”

单一纯看向谈易谦,似在询问。

谈易谦道,“今天处理好事情,明天大概就能回去。”

夏子悠此刻露出颇为遗憾的神情,“呃……”

谈易谦问,“怎么,有事?”

夏子悠回答,“倒没什么事,就是一纯刚好Y市,我还想着让一纯帮我参考参考呢……”

单一纯疑惑,“参考什么?”

夏子悠娇羞地笑了笑,“妈咪她帮我介绍了几个朋友,都挺优秀的,但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太好,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也许能有合适的交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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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见面…… (10000+)

2012-7-4 17:50:22 本章字数:11943

“子悠,刚刚搂着那狐-狸­精­坐车离开的男人是谈易谦吗?”

夏子悠刚转身,就看见夏母匆匆地朝她走来。偑芾觑晓

夏子悠脚步滞怔,挽着夏母的手,倘然微笑,“是啊。”

夏母眉心拧紧,“这个混蛋男人来做什么?”

夏子悠平静道,“他来接一纯。嘧”

“来接一纯?”夏母不悦逸出,“还真是恩爱啊,居然都秀到咱们家了!那个狐狸­精­还真是来向你示威的啊!”

夏子悠挽着夏母走向别墅,“妈咪,你不要那样说一纯,和她无关。”

夏母步伐停驻,凝重逸出,“子悠,妈咪是替你担心……你看那个单一纯才和谈易谦好多久,就来你面前耀武扬威了!镑”

夏子悠跟着停下步伐,笑着道,“好啦,您再生气,皱纹都要多一些啦!”

夏母心疼逸出,“他欺负你,我看不过意!”

夏子悠郑重其事地逸出,“妈咪,其实,他真的没有欺负我,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婚姻无法经营,那必然是两个人的原因,我不能去单方面的责怪他,何况我在经营我和他的婚姻时也没有做到我作为妻子的责任……”

夏母气不过,“到这个时候他还值得你替他说话?”

夏子悠平静道,“我没有替他说话,我只是觉得,我身边的人不应该为了我而去谴责他……是,我和他离婚了,他也很快就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可是,这不代表他伤害了我或是他欺负了我,离婚是我和他商量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我自己提出,在此之前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们不能再一起走下去是因为我们之间真的存在很多问题,离婚是我们彼此达到的共识,我没怨他……”

夏母愤愤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现在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怎么看怎么让人来气!”

夏子悠无谓地耸了耸肩,“那我们以后都不要提到他就是了!”

夏母颔首,“对,这个混蛋不提也罢!”

“妈咪……”

夏母无奈逸出,“好吧,我不骂他,怎么说他也是言言的爹地,这话说习惯了被言言听到就不好了。”

夏子悠点头,“恩,不聊这个人了,我饿了,我们去用早餐吧!”

“恩。”

母女两走向别墅的时候,夏子悠随口问起,“对了,妈咪,我记得你以前总说我老大不小,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现在我单身一个人,不知道您身边的朋友还有没有缺儿媳­妇­的……当然,能接受我现在这种情况的。”

夏母愣了愣,“你要相亲?”

夏子悠反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是……”

“没什么但是啦,您有时间就帮我物­色­一下人选吧!”

夏母仿佛难以置信,“子悠,你是跟妈咪开玩笑的吧?”

夏子悠很认真地逸出,“我像开玩笑吗?”

“可是你对谈易谦……”

“妈咪,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不提这个人吗?”

“好,不说。”

夏子悠缓声逸出,“妈咪,不要以为我是冲动做这个决定……我还这么年轻,总不可能下半辈子就孤独终老,我现在想找个合适我的人,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当然,如果找不到合适我的那个人,那我宁愿孤身,免得遇人不淑……”

……

同一时间。

车厢内的气氛静得令人恐惧,单一纯从上车的那一刻就不安地绞弄着手指,始终不敢看谈易谦一眼。

充当司机的保镖透过后视镜恭敬对谈易谦道,“谈总,回机场吗?”

谈易谦深沉的眸光始终平视着前方,薄­唇­淡逸,“恩。”

单一纯在此刻终于鼓起勇气逸出,“易谦,对不起……”

谈易谦没有回答。

单一纯深望着谈易谦毫无表情的俊颜,哽咽逸出,“我不忍心看到你和子悠这样……我知道你还在乎她,所以我才会背着你来Y市……”

“不要自诩聪明,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谈易谦终于出声回应单一纯,但发出的声音却仿佛来自寒冬里的冰窖,冷得令人胆颤心寒。

单一纯难受逸出,“可是子悠她误会你了,她……”

谈易谦不耐地逸出,“闭嘴!”

恐惧谈易谦的森冷,单一纯噤声,不敢再逸出任何字眼。

车子顺利驶入私人机场。

谈易谦森冷命令单一纯,“下车。”

保镖打开车门,单一纯嗫喏地走下车。

保镖重回上司机位置,发动引擎。

单一纯站在车门外,惊诧道,“易谦,你不回去吗?”

谈易谦清冷地逸出,“会有人送你回洛杉矶。”

下一秒,车子在单一纯的面前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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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四季”酒店。

谈易谦静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绒盒。

蓦地,他打开绒盒,然后沉静地目视着这枚依旧闪耀着璀璨光辉的钻石戒指。

脑海中依稀闪过婚礼上他为她戴上这枚戒指的那一幕……

婚礼上的她脸上的笑容幸福洋溢,头发优雅挽起,美丽得不可方物……

今日再看见她,她已经剪落了那头飘逸秀美的长发,也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优雅,却安逸淡然。

“但我看人的眼光一向都不太好……”

夏子悠说的话倏然在谈易谦的脑海中响起。

忆起她说这话时的伶牙俐齿,此刻的谈易谦竟没有丝毫的怒气,反而勾­唇­莞尔。

他记得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敢怒敢言,不卑不亢。

过去几年,他却没有再看见过这样的她,大多时候她都选择安静,遇到不顺心的事,她会沉埋在心底,索­性­不说,到最后慢慢演变成对他的小心翼翼……

是的,她­性­格中最大的弱点是执着……

因为执着,她此生才会跟他纠缠不休。

但是,她错了……

他也错了……

两个不合适的人勉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她需要简单的生活,安逸的环境,而他永远都给不了她。

如果他们能够回到互不相识的时候,那该多好……

……

夏家豪宅处于郊区,所以晴朗的夜晚夏家上空便会布满无数星光。

此刻,夏子悠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仰首望着满天的星辰。

在Y市如此紧凑繁华的大城市,能够见到满天的繁星,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记忆中,她从前也经常站在这个位置看着满天的星星……

那时候的她虽然背负着秘密,却是快乐的……

她经常会向天上的星星祈祷让她早日找到唐欣,偶尔遭遇父母逼问交男朋友的事时,她也会向星星祈祷早日让她遇见那个属于她的Mr.Right……

后来的后来……

她向星星许下的愿望似乎都实现了……

但,她没有想过,原来老天也会骗人的,她遇上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的Mr.Right。

根本不是她的Mr.Right,老天却安排他闯入她的世界,还安排她曾经那么地死心塌地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么多年的执着,到头来却守候了一个错误的男人,除了责怪老天跟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除了骂自己无用,她还能怨谁?

怨谈易谦?

呵……

事实上,她不怨他,诚如她对母亲说的,他没有错,他选择结束他们的婚姻是对的,这也是她跟他达成的共识,她凭什么去怨他?

但是,人们往往知道需要理­性­,大多数时候却做出了失去理­性­的事……

就像今天遇见他,看着他揽着他心仪的女人,她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他现在一定觉得她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吧?

不过,随便,反正他已经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讽刺就讽刺吧,至少那一刻她是极舒畅的……

“妈咪……”

了然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夏子悠的沉思。

夏子悠回过身子,低首看着抱着一颗小枕头的了然。

夏子悠随即将了然抱起,亲昵道,“小屁孩,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她是哄了女儿睡觉后因为睡不着才来露台看星星的。

“言言睡不着。”

夏子悠顿时紧张,“怎么了?”

“言言刚刚做梦,梦见爹地妈咪都不要言言了,言言好害怕……”

“傻瓜,只是做梦,爹地妈咪怎么会不要言言呢?”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呃,等爹地忙完,好不好?”

“那我明天给爹地打电话,问爹地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夏子悠颔首,“好啊,妈咪过两天就帮你打给爹地,这两天你爹地在国外出差,妈咪也联络不上呢!”夏子悠自然是骗了然,因为知道谈易谦还在Y市,夏子悠私心不想让谈易谦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了然似乎才安心,窝进母亲的怀里。“恩。”

“妈咪抱你回房睡觉。”

了然眨巴着眼睛问,“妈咪,我今天晚上可以跟你睡吗?”

“当然可以,可是你不能说妈咪睡相差哦!”在女儿面前承认这样的事实,夏子悠感觉超糗。

了然开心地点头,“恩。”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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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了然刚醒来就闹着夏子悠要给谈易谦打电话……

夏子悠原本是打算过了八点再打,毕竟扰人清梦总是不好的事,但想想谈易谦此刻或许正抱着单一纯睡得香熟,在拗不过了然后,夏子悠拿起了家里的电话。

她没打算用手机打给他,从她换了手机、换了号码开始,她就没打算让他的手机内再有跟他通过电话的记录。

拨下那串她就算要假装不熟悉却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手机号码,她将电话递予了然,“喏,你跟爹地说。”

了然抱着电话,疑惑地问夏子悠,“妈咪,你不跟爹地说话吗?”

“呃,等你说完,妈咪再说吧,妈咪先去洗个脸。”

不想听到谈易谦的声音,夏子悠掀开被子下床。

了然倏然出声唤道,“妈咪,爹地的电话打不通。”

夏子悠接过电话,听到耳际传来无法接通的信息,夏子悠摊了摊手,“你爹地现在可能在睡觉,晚点再打给他吧!”

了然无奈点头,“那好吧!”

“起来吧,今天妈咪要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你陪妈咪去个地方。”

“好。”

……

来到餐厅,夏母已经在等候这对母女用早餐。

“妈咪,早。”

夏子悠抱着了然落座餐桌。

夏母满意地看着夏子悠今天的装束,称赞道,“子悠,你今天很漂亮!”

夏子悠毫不谦虚地接受,“谢谢妈咪!”她今天化了淡妆,换了一身洋装,短发吊着耳坠,简单而时尚。

夏母将眸光转向一旁穿着像个小公主一般的了然,出声问道,“呃,你打算带言言一起去?”

夏子悠颔首。

夏母急忙扯过夏子悠,小声道,“你去相亲,带着个孩子多不方便啊?”

夏子悠正­色­回应母亲,“妈咪,他们跟肯我相亲,自然是知道我有孩子的,如果他们真的不介意,我带言言去又有什么关系?”

夏母点头,“那也是,现在就能接受言言是最好的了。”

“对了,妈咪,九点的是陈智鹏,十点的是林水淼,十一点的是罗飞,对吗?”

夏母感到颇为意外,“你居然都记住了?”

夏子悠认真道,“那当然,他们可是关系到我后半生的人,我可不想因为叫错人家的名字就错过我和他的缘分。”

夏母交待,“时间快到了,我等等让司机送你去……不过,这三个人你可得看仔细咯,妈咪认为这三个是最优秀的……”

夏子悠道,“知道啦,我保证会慎重选择。”

夏母又问,“你确定今天早上就跟他们见面,不慢慢安排?”

夏子悠摇首,“不了,我跟他们先见个面,不满意的就Pass,满意的就再约出来慢慢了解……”

“那行。”

……

用完早餐,司机载着夏子悠来到“四季”酒店。

下车后,夏子悠抱着了然站在“四季”酒店的大门前。

“四季”酒店算是Y市最顶级的酒店,不过,这么多年了,酒店的门面和招牌竟没有多大的变化……

母亲帮她约在这里的时候,她本能地想要拒绝着,但后一秒她又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这家酒店对于她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她没什么好避讳的。

了然牵着夏子悠的手,问道,“妈咪,我们不进去吗?”

“走吧!”收回注视着酒店的眸光,夏子悠牵着了然的手迈向酒店。

不想在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夏子悠找准了母亲替她安排好的相亲位置,点了两杯饮料,然后跟着了然静静等待。

在时间指到九点三刻的时候,第一个名唤陈智鹏的男人出现在了夏子悠的视线当中。

“你好,我叫陈智鹏,是夏子悠小姐吗?”

“你好,我是。”

“这是你女儿吗?好可爱啊!”

陈智鹏伸手捏了捏了然的脸蛋。

了然不太喜欢跟生人接触,所以紧挨着夏子悠,会说话的大眼睛戒备地看着来人。

“夏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啊!”

夏子悠微笑,“陈先生也比我想象中的儒雅……”

“我很喜欢孩子的,但我自己不能生育,呵……这也是我有钱却没有妻子的原因。”

“我妈咪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不在意,只要­性­格合适就好……”

第一次相亲,夏子悠表现得很不错,也在很认真地考量对方。

分别跟两个男人都见过面后,夏子悠对今天看见的这两个男人还是挺满意的。

第二位男人离开时,夏子悠看向坐在一旁不语、脸­色­写满不开心的了然。

夏子悠将了然抱坐在腿上,疑惑地问,“言言,怎么都不说话?刚刚林叔叔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也不回应人家?”

“妈咪,他们是谁啊?”

“呃,妈咪想跟他们做朋友,言言觉得他们好不好?”

了然眉心拧起,“妈咪,他们看着你的样子好奇怪,刚才还有个叔叔想要拉你的手……爹地看见会很生气的。”

“呃……”

了然转过身,依偎夏子悠的怀里,好似眷恋地逸出,“妈咪,我们回家吧,我想打电话给爹地。”

夏子悠问,“言言,你是不喜欢这两个叔叔吗?”

了然直接逸出,“陈叔叔那么矮,林叔叔好丑……言言不想妈咪跟他们做朋友。”

夏子悠惊愣。

林智鹏其实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算不上矮,而林水淼就是年纪有些大,但长相还是俊朗风度的……这两个经过母亲慎重挑选的男人在了然看来竟成了“歪瓜裂枣”?

了然失去耐­性­地跟夏子悠磨蹭,“妈咪,我要给爹地打电话……”

了然再次提到“爹地”两个字,夏子悠这才反应过来了然“嫌弃”这两个人的原因……

很浅显,谈易谦的外形是无可挑剔的,至今就算跟谈易谦已经分开,她也必须承认谈易谦的英俊,试问无论是外形或是内在的谈易谦都已经在了然心中树立起了父亲形象,了然又怎么会认为有其他人比她的父亲优秀呢?而就论朋友,这两个人跟罗伯特的资质也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夏子悠点头,“好吧,妈咪给外婆打个电话,等我们回去了再给爹地打电话,好吗?”

“恩。”

夏子悠低首从包里找出手机,这一秒,夏子悠的耳际传来属于了然的兴奋声音,“爹地——”

-----------------------------------------

谁也没有料到,在“四季”酒店,两人的眸光会同时因为了然发出的声源而交汇。

视线不远处那抹刚从电梯中步出的俊挺身影令夏子悠掏手机的动作瞬间滞怔。

如果在电视上看见谈易谦的话,夏子悠可以欺骗了然是看错,但此时此刻夏子悠再也无法阻止,因为了然已经爬下座椅,开心地跑向谈易谦。

“爹地!!”

下一秒,了然已经用双手抱住谈易谦的大腿,像平日向谈易谦撒娇一样地磨蹭着他。

夏子悠愣在座椅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谈易谦此刻已经将了然抱在怀里,如同以往一样亲吻了然的脸颊。

了然圈住谈易谦的颈项,朝夏子悠挥手,“妈咪,妈咪,爹地来了……”

夏子悠回神,平静地起身,走向谈易谦。

喜悦过后,了然跟谈易谦说话的时候却带着哭腔,显然是感到很委屈。“爹地,我以为你不要言言了……”

夏子悠在此刻抬眸看了谈易谦一眼。

谈易谦忍不住又亲了了然一下,疼惜道,“傻瓜,爹地怎么会不要你?”谈易谦伸手替了然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

了然扁着嘴问,“那爹地为什么都不跟妈咪和言言打电话?”

夏子悠出声替谈易谦回答,“因为你这小屁孩这么黏你爹地,如果爹地每天都打电话给我们,爹地哪里还有时间工作。”

了然皱着眉,“爹地你这么忙吗?”

谈易谦哄道,“今天不忙,所以立即飞来看你这个调皮虫了……”

了然趴在谈易谦的怀里,“爹地,言言好想你……”

堵在电梯门口,夏子悠出声向谈易谦建议,“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谈易谦颔首,然后抱着了然走向酒店的一隅。

落座后,谈易谦流露出平日只在了然面前显现的温和,耐­性­地跟了然聊天。

夏子悠静望着他们,偶尔也会在谈易谦不好回答的问题上替谈易谦回答,一家三口在外人看来是温馨的。

“一家三口”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了然向父母撒娇道,“爹地妈咪,那里有好多小朋友在玩球,我也要去玩……”

夏子悠看向酒店内供孩童玩了的设施,注意到酒店有安排工作人员看着那些孩子,夏子悠点头,“你去吧,但是得小心。”

“谢谢爹地妈咪!”

夏子悠将了然从谈易谦的腿上抱落在地,然后由着她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儿童乐园。

看着了然在儿童乐园玩得不亦乐乎后,夏子悠将眸光转向了谈易谦,感激逸出,“谢谢。”

谈易谦俊颜平和,“谢什么?”

夏子悠仿似松了口气,“谢谢你刚才没有跟了然说我们已经离婚的事,我……我还没跟她说。”

“不需要客气,她也是也女儿,我跟你一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跟他说话,她总是不需要费力去解释。

“呵……”夏子悠­干­笑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对了,一纯呢?你以为你们前两天就走了!”

谈易谦好听的嗓音低沉逸出,“她正在楼上休息,公事出了点问题,要延迟几天回去……”

原来是这样!一纯还在休息,看来他们已经同居了……

这一秒,夏子悠歉意逸出,“对不起。”

谈易谦靠着椅背,温和地看着她,“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句话?”

夏子悠如实逸出,“前几天看到你们的时候,我的语气不太好。其实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当下可能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你不要误会,这不是代表我还没有放下你,就是那么一刹那有些生气,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谈易谦平缓逸出,“我能理解,有些人即便已经跟自己不爱的前男友分手,看见前男友牵手其他女人的时候,也依然会生气……这是女人的天­性­,何况我们曾经还是夫妻。”

夏子悠也没有意识,这一秒她会因为他说的这番话而深深凝视着他。

他还是同从前一样,处理事情总是那么的睿智,那么的平静……

鼻子倏地一酸,莫名的酸楚在她的胸腔汹涌。

她知道她开始不争气了……

其实此时此刻她真的已经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半分的眷恋,从她剪落头发的那一天起,她对他就已经死了心,而且她很清楚他们未来会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看着他,想起以前彼此快乐甜蜜的日子,身为女人,她还是无法控制不住那些伤感的情绪……

夏子悠将脸瞥向一旁,不是故意要掩饰此刻的情绪,就是怕他误会。

“你没事吧?”

夏子悠的眼眸实则已经感觉到微微的灼涩,恰好视线中出现一抹人影,她假装保持着此刻的姿势,几秒后转过脸看向他,尴尬逸出,“对不起,我有朋友在那边等我,我可以过去一下吗?抱歉,可能要你帮我看下言言,我很快就过来……”

谈易谦颔首,“请便。”

夏子悠随即起身,迈开步伐朝向此刻正四处张望找寻相亲对象的男人。

谈易谦半眯着黑眸看着她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渐渐地,他们开始谈笑风生地聊了起来。

谈易谦执起咖啡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在握到最紧的时候,他慢慢地松开,最后淡然地移开停驻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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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大门前,夏子悠抱着熟睡的了然,笑着对谈易谦道,“孩子一玩累了就睡觉……”

谈易谦道,“我送你回去吧!”

夏子悠立即拒绝,“不用了,我有司机来接我的。”

谈易谦点头,“那好,有事也可以跟我打电话。”

“恩。”

明知道只是敷衍,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他。

未来,她哪还有可能联络他?

别说她再也不想看见他,就算有事,她也不会去劳烦他,何况还要考虑他是否有时间。

见他注意着她怀里的了然,夏子悠故作轻松地逸出,“你别担心她,等她醒了,我会跟他解释你去忙公事了,等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就跟她解释清楚……她始终都要面对的。”

谈易谦的眸光从了然熟睡的脸庞上移开,突然提起,“你相亲的结果如何?”

“呃,刚才让你见笑了……前两个男人还不错,但你看到的这个油嘴滑舌的,我不太喜欢。”夏子悠如实道出感受。

“结婚了记得邀请我。”

“会的,你也一样,我会带了然去参加你的婚礼的。”

“下个月六号,一纯选的日子。”

夏子悠身子一震,“结婚吗?”

“恩。”

“那恭喜你了,我一定会去参加你和一纯的婚礼的。”

“再见。”

“再见。”

夏子悠看着谈易谦转身回酒店,然后冲天空笑了笑。

……

夏子悠刚踏进别墅,夏母就迎了上来,期盼地问道,“怎么样?妈咪给你挑选的那几个人还好吗?”

“还可以吧,我已经约好跟其中两个下次见面。”

夏母兴奋,“那真是太好了……子悠,他们虽然条件有些地方欠缺,但他们都是妈咪亲自审核过的,你可以放心交往看看。”

夏子悠点头,“恩。”

夏母终于注意到在夏子悠怀里熟睡的了然,“言言怎么睡着了?”

夏子悠回答,“她玩累了。”

夏母疑惑,“陪你相亲还有地方玩?”

不愿意跟母亲提到谈易谦而让母亲的心情受到影响,夏子悠以极其自然的口吻回答,“呃,了然看见酒店那里有儿童乐园,就闹着去玩。”

“哦,”

……

抱着了然回到房间,替了然盖好被子,夏子悠沉静地坐在了床沿。

等了然醒来,她肯定要费一番­唇­舌跟了然解释她爹地又因为公事而离开的事……

不过,了然已经见到了他,想必这会儿的想念也不会那么浓,蒙混过去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以后呢?

预想到了然之后得知父母已经离婚的事实,她真的好心疼。

谈易谦六号就跟一纯结婚了,她必须在此之前跟了然说清楚……

唉,早知道她就不在他面前装得那么大方了,这样至少不用急着去参加他的婚礼,也就可以跟了然再拖些日子……

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和一纯结婚了……

其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刚才面对他的时候,她竟那么的倘然,连那么一瞬间的心痛都没有……

她还以为她会伤感的,看来,有些事有些人当你真正放弃的时候,是可以做到比自己想象的洒脱的……

如今她只期望了然能够接受他们离异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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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四季”酒店。

屹立在落地窗前,谈易谦沉静思考了片刻,随即拿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手机那头很快接通,一纯的绵柔的声音传来,“易谦。”

谈易谦冷淡吐出,“我要你现在约罗伯特出来,跟他见一面,并且告诉他我和你将在下个月六号结婚。”

“结……结婚?”单一纯震惊。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你不要问。”

“……好。”

……

洛杉矶此刻正处于白天,单一纯愣愣地放下手机。

她自然清楚谈易谦跟她提到的这间所谓“结婚”的事不是真的,她也能够猜到谈易谦让她告诉罗伯特的目的,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是……

她心疼他……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样的痛楚?

他明明放不下夏子悠……

无法违背谈易谦,单一纯终究还是拿出手机,给罗伯特打了一通电话。

半个小时后,洛杉矶街头的某家露天咖啡厅。

“罗伯特,这里!”

单一纯冲罗伯特招手。

罗伯特冷着脸走向单一纯,然后在单一纯的对面坐了下来。

单一纯轻声问道,“你喝什么?”

罗伯特讽刺道,“我以为你不敢再约我。”

单一纯恳求道,“罗伯特,你能不能不要生我气?”

罗伯特撇嘴逸出,“单一纯,我问你,你这样夺了子悠的幸福,你会心安吗?”

单一纯试着平心静气地解释道,“你我都很清楚,子悠和易谦的婚姻是因为无法维系才走到尽头的,我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罗伯特嗤鼻逸出,“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单一纯拧眉,“你为什么始终站在子悠的立场,你有没有想到,子悠是自己没有珍惜她和易谦的感情,她怨不得人。”

罗伯特起身,勾­唇­嘲笑,“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吧,单一纯……我还真是对你看走眼了!”

单一纯跟着起身,没有再跟罗伯特争锋相对,而是叹了口气,缓声逸出,“你可以生我的气,也可以不和我做朋友,但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以好朋友的身份告诉你,我和易谦将在下个月的六号结婚,到时候希望你能够来参加。”

罗伯特俨然不敢置信,眼眸瞠大,“你说什么?”

单一纯平静道,“你已经听清楚了?”

罗伯特倏然伸手钳制住单一纯的喉咙,咬牙迸出,“单一纯,你还真是迅速啊?怎么,爬上易谦的床了?以前你总说你没有破坏易谦和子悠的心,我选择相信你,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脖颈上的疼痛几乎令单一纯窒息,单一纯用力推开了罗伯特,在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单一纯愤怒逸出,“够了,罗伯特,不要再打着爱我的幌子而替夏子悠出气了……你就是个懦夫,喜欢夏子悠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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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那啥子悠……亲们懂得的,值得期待哦!

他居然知道那一夜她是真实的反应……10000+)

2012-7-5 8:38:34 本章字数:11393

单一纯所说的话顿时怔住了罗伯特。偑芾觑晓

单一纯抚着脖子上被掐的痛楚,瞪着罗伯特,一字一句地逸出,“你以为这会是个永远的秘密吗?”

罗伯特冷静下来,冷淡逸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单一纯直直地望着罗伯特,“你是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不想再看见你!嚅”

罗伯特选择转身离去。

单一纯倏然伸手拦截住了罗伯特,“在所有人的眼中,你罗伯特对我费尽了心思,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我吗?不……你只是想要利用我来掩饰你喜欢子悠的事实,你知道子悠是易谦的女人,也清楚子悠的心只属于易谦,所以你丝毫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你的心迹,因为你重视他们胜过重视你自己……”

邪睨着单一纯,罗伯特冷冷一笑,“你还真是观察入微啊,不过却是在胡诌……你跟我说这番话,是不是想让我对你的谴责更少一些?街”

单一纯毫不畏惧地看着罗伯特,低声逸出,“罗伯特,你就继续伪装吧……不过,在我心底,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连向心爱的女人表露心迹都不敢,你算什么男人?你可以看不起我,但至少我有一点比起强,我从没有掩饰过我的感情,更不会像你这样连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打着维护朋友的幌子!!”

罗伯特保持着嘴角的冷笑,“你要怎么想都可以,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你……想想你以前的故作无辜的虚伪,我对你还真是倒进了胃口。”

话毕,罗伯特径直迈开步伐。

单一纯对着罗伯特离去的背影大声逸出,“心姐始终针对夏子悠,却从来没有厌恶过我这个被你‘喜欢’的女人,连心姐都看出来了,你还以为你伪装得很高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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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夏家。

“妈咪,我要爹地,我要爹地……爹地去哪里了?妈咪……”

了然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因为没有见到谈易谦而一直哭闹。

夏子悠原以为只想像平常那样哄几声就能够说服了然,但今天了然却听不进夏子悠编造的任何理由,她非要夏子悠带着她去见谈易谦,整整哭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休停。

夏母进房间的时候了然正坐在床上,双手委屈地搓揉着眼睛,酸涩逸出,“爹地不要言言了……呜……”

夏子悠坐在床沿,滞愣地看着了然恸哭的模样,却没有出半句声。

夏母一贯心疼了然,立即便坐在床沿,将了然抱坐在腿上,轻哄道,“宝贝孙女,怎么哭了?来外婆抱一下。”

了然哭红着双眼看着夏母,可怜地哀求道,“外婆,你带我去找爹地,好不好?”

夏母哄骗道,“呃,你爹地在忙着做事啊……等过些日子,好吗?”

了然在夏母的怀里挣扎,“你们骗我……妈咪骗我,外婆也骗我……我不要听你们说话,我要见爹地……”

夏母心疼外孙女的眼泪,着急逸出,“子悠,你怎么尽看着言言哭,也不说句话……”

夏子悠沉默着,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刻见到了然哭泣的模样是有多么的难受。

夏母继续哄着,“言言乖,外婆现在让你妈咪跟你爹地打电话,让你跟爹地说话,好不好?”

了然眨巴着凄楚可怜的水眸看着夏母,“外婆带我去见爹地,我知道爹地在哪里。”

夏母耐­性­地逸出,“你爹地现在在洛杉矶,坐飞机要坐好久呢……你看,外面天都黑了,明天再让你妈咪去买机票,然后带你去洛杉矶,好吗?”

了然用力摇首,眼泪愈加汹涌滑落,“外婆,爹地就在这里,在妈咪见叔叔的酒店那里,我刚刚看见爹地了,不要坐飞机……”

听见了然所说的话,夏母怔了怔,看向夏子悠。

夏子悠终于抬眸看向夏母,平静地逸出,“我在‘四季’酒店见到他了。”

夏母惊愕,“你说谈易谦?”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他因为公事延误还没有回洛杉矶……”

夏母问,“就在妈咪给你安排的‘四季’酒店?”

“是。”

夏母懊恼,“天呐,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了然哭得声音沙哑,哀求道,“外婆,你带我去见爹地……”

这一刻连夏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然了。

这时候,夏子悠起身,将了然从夏母的怀里抱了起来。

夏母紧张问道,“子悠,你要做什么?”

夏子悠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将了然抱坐在床沿,轻声对夏母道,“妈咪,有些话我想单独跟言言说,请您给我几分钟时间。”

夏母已然猜到夏子悠想单独对了然说的话,夏母摇首,“子悠,不要这样……”

夏子悠正­色­逸出,“妈咪,继续隐瞒下去才是对孩子的残忍……我不想言言每一次提到谈易谦的时候我都要费心的去扯理由,理由总有用尽的那一天。”

夏母仍旧摇首,“子悠……”

夏子悠求道,“妈咪,请给我们几分钟时间。”

她不愿意母亲在场是因为知道母亲的心太过柔软,在了然流泪的时候,母亲或许会不顾一切地阻止她。

夏母慢慢地起身,在迈开步伐前,夏母心疼地逸出,“女儿是你的,妈咪没有权利左右你……希望这是你慎重考虑后的选择。”

夏子悠轻轻点头。

夏母随即步出房间,并带上房门。

待房间内只剩下夏子悠与了然后,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然后抬手轻轻拭去了然眼眶周围的泪痕,淡淡逸出,“言言,别哭了,妈咪答应你,等妈咪跟你说完话,你要去见爹地,妈咪就带你去。”

夏子悠的话终于令了然的哭泣声逐渐变小,了然睁着水眸期许地看着夏子悠。

夏子悠蹲下身子,扶着了然小小的身子,以孩童能够听得懂的语气道,“言言,妈咪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听得懂‘离婚’是什么意思,对吗?”

了然点了一下头。

夏子悠轻抚上了然哭湿了的脸庞,平缓逸出,“言言,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接受爹地妈咪已经离婚的事实……对不起,妈咪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这件事……妈咪已经跟爹地离婚了,以后,言言不能够像以前那样天天见到爹地,也不会再看见爹地妈咪在一起了……”

了然刚刚收起的眼泪再次滑落,“妈咪……”

夏子悠伸手将了然按在肩上,缓缓闭起眼眸,哑着声逸出,“妈咪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

这一秒了然抗拒地推开夏子悠,“言言不要爹地妈咪离婚,言言不要……”

看着了然溢满泪液的眼眶,夏子悠亦跟着红了眼眶,她哽着声道,“言言,不要这样,爹地妈咪即使离婚了,还是一样爱你的……”

了然咧嘴大哭,“可是爹地妈咪以后都不会在一起了……”

夏子悠忍着眼眸的灼痛,细声道,“那如果爹地妈咪继续在一起,两个人都不会开心,言言还希望爹地妈咪在一起吗?”

了然湿润的双眸紧盯着夏子悠,稚气的脸庞上一脸的难受。

夏子悠见了然有几分动容,忙接着道,“言言是个乖孩子,言言会理解的,对吗?”

了然抽噎着逸出,“所以,爹地不要言言了,是吗?”

夏子悠立即摇首,“小笨蛋,爹地怎么会不要言言呢?爹地最疼言言了……你这次看见爹地,觉得爹地有不疼言言吗?”

了然摇了摇首。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这就对了,爹地以后也会常常来看言言的,言言不会孤单的……”

了然的情绪再次低落,“妈咪,言言不想你们分开,言言想要跟你们永远在一起……”

夏子悠抚慰道,“乖……爹地妈咪和言言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了然带着哭腔问道,“那言言以后都跟妈咪一起生活吗?”

夏子悠点头,“恩,妈咪和外婆都会很疼很疼你的。”

“那言言还可以见到­奶­­奶­和姑姑吗?”

“当然!!”

了然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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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后推移了三天。

这日中午,­精­心打扮的夏子悠在一个环境幽雅的意大利餐厅跟一位儒雅的男士共进午餐。

林水淼小心翼翼地问道,“夏小姐,今天是我们第二次约会……我送给你的花,你还喜欢吗?”

夏子悠微笑,“恩,包装很漂亮。”

林水淼紧张地搓着冒汗的手心,温雅逸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百合的气质很像,清纯,美丽……介绍人说你已经二十七岁,可我看着你的样子,倒像是二十岁都不到。”

夏子悠双颊微红,“林先生你说笑了……”

林水淼忙道,“我是认真的……请你不要觉得我轻浮……”

夏子悠放下手中的餐具,轻笑道,“林先生,跟我说话你不必紧张……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如果我觉得你轻浮,此刻我也不会跟你共进晚餐的……”

林水淼腼腆地笑了。

就在林水淼沉浸在夏子悠的善解人意和青春美丽中时,一道不悦的男声传来,“夏子悠!!”

听到熟悉的男音,夏子悠第一时间抬眸。

林水淼亦因为注意到那抹雷厉风行朝他们走来的男­性­身影而停滞了用餐的动作。

夏子悠尚未反应过来,来人已经径直擒住夏子悠的手腕,冷酷道,“跟我走!”

林水淼根本来不及阻挠,夏子悠已经被来人拖着朝向餐厅大门。

“罗伯特,你放手啊……放开我……你拽得我好疼啊……”

在餐厅的大门外,一脸铁青的罗伯特终于松开紧攥着夏子悠的手。

夏子悠抚摸着疼痛的手腕,拧眉质问罗伯特,“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我有朋友在吗?”

罗伯特偏着头冷睇夏子悠,“你什么时候有兴趣结交朋友了?”

夏子悠缓和了下语气,一派正­色­地逸出,“我在相亲,行了吧?”

罗伯特语调略带愤怒,“我刚刚去你家找你,你妈咪说你在相亲,我不相信,所以来这里找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里面那个老得可以做你父亲的男人,你居然也愿意跟他同桌吃饭?”

夏子悠皱眉,“拜托你不要这样形容他,他才四十岁,只是看起来比较显年龄。”

罗伯特撇开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移至夏子悠的面前,轻扶住夏子悠的肩膀,缓声逸出,“子悠,你很清楚里面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只是在赌气又或者因为一时冲动……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和易谦的感情,我相信你和易谦不会就这么完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易谦对你的感情,他和你分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你必须去弄清楚……”

夏子悠怔愕,“罗伯特,你不会是以为事到如今我和谈易谦还有复合的可能吧?”

罗伯特劝道,“子悠,这两天我反复想过,我觉得易谦是看不上一纯的……除了你,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屑一顾,请相信我。”

夏子悠不耐地逸出,“罗伯特,那你是否知道谈易谦已经跟一纯订在下个月六号结婚的事?你是不是要我现在等到下个月六号,然后看看谈易谦和一纯是否真的结婚?”

罗伯特颔首,“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夏子悠仿佛天道天方夜谭一般,无语地耸了耸肩,“你现在是想我作践自己吗?”

罗伯特滞愣,不明摇首。

夏子悠缓缓逸出,“我剪了头发,换了心情,就是不想再跟谈易谦有任何瓜葛,而你现在却要我死心塌地等着他?罗伯特,你是真以为到现在我还没有对谈易谦死心,还是你觉得我夏子悠这辈子除了谈易谦这个男人就找不到其他男人?”

罗伯特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慎重考虑……”

夏子悠重重叹了口气,沉淀了一下思绪后逸出,“罗伯特,我们在马累相处过两年,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这个朋友,但是,我和谈易谦离婚已经是事实,我真的、真的已经对他没有感觉……那天在‘四季’酒店看见他,他告诉我他将和一纯离婚,我原本也以为我会伤感的,但那一刻我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原来我已经做到遗忘过去,学会了放弃原本就不该去执着的东西……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他要结婚也很好,我和他现在的状态好得不能再好,跟他做朋友才是我和他最适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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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悠……”

罗伯特还想说些什么夏子悠已经出声打断,“好了,罗伯特,你刚才打搅了我的饭局,我现在要去跟里面的人道歉……你好不容易来趟Y市,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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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晚餐时分。

餐桌上,夏子悠对女儿道,“言言,萝卜叔叔给你买的芭比娃娃,你都还没有跟萝卜叔叔道谢呢!”

正低首扒饭的了然,声音如蚊吟般小声逸出,“谢谢萝卜叔叔。”

罗伯特注意到了然今晚格外安静,不禁问道,“了然,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萝卜叔叔来看你,你不喜欢吗?”

了然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但依旧乖巧,“言言喜欢。”

罗伯特揉了揉了然的头发,疼爱道,“乖。”

过了会儿,了然放下碗筷,对夏子悠道,“妈咪,我吃饱了,我想去厅里玩。”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好,乖乖在厅里,妈咪等等给你讲故事。”

“恩。”

了然去厅里玩后,罗伯特疑惑问道,“了然看起来怎么不太活泼?”

夏母在此刻逸出,“呃,你们年轻人聊,人老了怕凉,我去楼上加件衣服……”

夏子悠关心道,“妈咪,您慢点。”

“恩。”夏母应了句,然后离开了餐厅。

偌大的餐厅内只剩下了夏子悠和罗伯特,罗伯特不禁愈加困惑,“这怎么会回事?你妈咪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也……”

夏子悠一边夹菜进碗里,一边道,“妈咪在跟我生气。”

“为什么?”

夏子悠如实逸出,“我将我和谈易谦已经离婚的事跟言言说了,言言这几天明显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妈咪心疼言言,所以怪我不该这么早对言言说。”

罗伯特欲发表意见,“这件事的确……”

夏子悠不等罗伯特说完便打断,“继续隐瞒下去才是对言言的残忍……等过段时间,言言就会好起来的。”

罗伯特放下碗筷,颇为气愤地逸出,“易谦真是太过分了……他现在跟一纯潇洒结婚,却居然让你一个人面对了然?”

夏子悠淡然逸出,“他跟将言言让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罗伯特直到此刻才注意到这个问题,正­色­地问,“子悠,你怎么突然改口唤了然‘言言’了?”

夏子悠看向罗伯特,“你知道我当初我为什么替言言取‘了然’这个名字吗?”

罗伯特摇首。

夏子悠笑着回答,“那时候我刚出狱,谈易谦还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后来被他无意间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他就问我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就随口跟他胡诌了个‘夏了然’……其实那时候我是在生气他的冷血无情,所以想了个这个名字来刺激他,意思是我对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已经了然于心……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可笑,我那些话明显是口是心非,要真的对他已经了然于心,看淡了彼此的关系,那就不会去取这样的名字……现在,我既然都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感情,对于过去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所以就不再那样唤她了……”

夏子悠诉说这些事的平静和淡然令罗伯特感到意外,但罗伯特仍旧抱持着质疑,“那些过往的回忆真的能够彻底地遗忘在你的脑海中吗?”

夏子悠倘然回应道,“上次我就已经对你说过,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这个人,至于回忆这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的……”

……

两个正在讨论的大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躲在餐厅门后的那抹小小身影。

了然虽然还不懂事,但是母亲和罗伯特的有些对话她还是听懂了……

比如那一句——易谦现在跟一纯潇洒结婚,却居然让你一个人面对了然!

“结婚”那两个字深深触动了了然年幼的心,了然默默地转身……

----------------------------------------

夏子悠敲了敲门,然后扭开门把,轻步走进儿童房。

“言言!”

了然此刻正坐在床上垂首玩着拼图,听见母亲的呼唤,她抬起长睫,看向母亲,轻声回应了句,“妈咪。”

夏子悠跟着坐在床沿,小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房间了?也不跟萝卜叔叔说再见?”

“妈咪……”

了然倏然放下手中的拼图,伸手抱住夏子悠。

夏子悠回抱住了然,轻拍了然的脊背,“小傻瓜,怎么了?”

“妈咪,我刚刚不小心听见你和萝卜叔叔说话了……”

夏子悠身子微微一震,“呃,言言都听见什么?”

了然趴在夏子悠的肩上,喏喏逸出,“萝卜叔叔说爹地要和单阿姨结婚了。”

这一秒,夏子悠沉默。

“妈咪,爹地喜欢单阿姨,所以不要妈咪和言言了吗?”

夏子悠试图解释,“言言,事情不是这样的……爹地跟妈咪是商量过后离婚的,不是爹地不要妈咪,爹地更没有不要言言,你这样说爹地会伤心的……”

了然哽着声道,“爹地能不能不跟单阿姨结婚?言言不想爹地跟妈咪分开……”

夏子悠缓缓地松开了然,然后认真地看着了然晶亮的眼瞳,笑着道,“言言,你不可以这样想……爹地妈咪已经离婚了,爹地和妈咪都是自由的,爹地跟单阿姨结婚是很正常的,难道你想爹地一个人孤零零到老?还有,单阿姨跟你爹地很配,她一直对言言也很好,言言难道不希望单阿姨得到幸福吗?”

了然嘟着嘴逸出,“可是单阿姨不是‘妈咪’……爹地和妈咪才是一起的!”

“言言,你个小傻瓜……爹地妈咪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乖,你想爹地的时候,妈咪还是可以带你去见爹地的,而且爹地有时间也会来看你的……”

……

回到自己的房间,夏子悠沉静地靠在床头,兀自思索了许久。

蓦地,夏子悠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他的手机很快接通……

“喂,易谦,是我。”

谈易谦几乎是以听不见的轻淡嗓音应了一声。“恩。”

夏子悠脊背贴着床头,缓声逸出,“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和一纯下个月六号的婚礼,我可能不能去参加了……”

谈易谦低沉地问道,“为什么?”

夏子悠如实逸出,“言言无意间得知你和一纯要结婚的事,言言可能还无法理解,我怕她去参加婚礼会影响到你们的心情……如果让言言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不放心,所以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既然这样,无妨。”

“那我只能在这里提前祝你新婚快了。”

“谢谢。”

“有空多打打电话给言言,她知道你依然关心她就不会那么芥蒂了。”

“恩。”

“那……再见。”

“再见。”

结束电话,夏子悠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躺下身子,缓缓闭上眼眸。

----------------------------------------

洛杉矶正处于白日,谈易谦此刻合上手机,仰靠了椅背,蓦地,他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易谦……”

一道轻柔的呼唤声传来,谈易谦停下动作,淡淡逸出,“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这里吗?”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单一纯移至谈易谦的办公桌前,想到刚才看见谈易谦捏眉的动作,她关心问道,“易谦,你很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谈易谦不耐地逸出,“出去!”

单一纯深深凝视着谈易谦,心疼地逸出,“或者你不是累,而是痛?我始终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子悠推向罗伯特?你明知道这样做你的心一点都不好受……”

谈易谦不悦地拧起眉心,“这些你不需要过问,出去!”

单一纯毫不畏惧地逸出,“罗伯特是个好男人,并且他一直都喜欢子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将子悠推给罗伯特,一旦子悠喜欢上罗伯特,你可能就再也挽回不了子悠了?”

谈易谦在此刻毫不留情地按下公司的保全电话,“给我‘请’单小姐下去……”

……

坐在“谈氏”对面街道的长条椅子上,单一纯呆愣地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她忽然想起那一晚……

谈母寿宴的那一夜!

她早就知道那杯果汁有问题,她亦清楚她只要喝下那杯果汁,她和谈易谦就有可能会有交集……

但是,她最终还是将那杯果汁给了夏子悠……

思自此,单一纯终于鼓起勇气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她在矛盾中拨下了夏子悠的手机号码。

……

夏子悠睡得正浓,手机铃声的突兀响起令她慢慢醒来。

摸索到手机,她在迷迷糊糊中接听电话,“喂……”

“子悠,是我,一纯。”

单一纯的声音令夏子悠瞬间清醒,夏子悠搓了搓眼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呃,一纯……”

单一纯歉意道,“抱歉,这么晚打扰你睡觉……”

夏子悠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深夜,夏子悠缓缓地坐起身,靠在床头,清醒地回应道,“没事……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单一纯平静回答道,“如果有心去查很容易。”

夏子悠问,“你找我有事?”

单一纯的语调转为微微的低落,“恩,我打电话来是跟你郑重地说声‘对不起’的。”

夏子悠释然地笑了笑,“上次我都已经说了,不用跟我道歉,你和谈易谦在一起是你们的自由,已经和我无关,你不需要内疚……反倒是我,上次跟你说话语气有些不太好,希望你别介意。”

单一纯顿了顿,逸出,“子悠,我不是指我和易谦在一起的事,我是指发生在‘LLD’酒店你和易谦的事。”

听到单一纯所说,夏子悠身着睡衣的身子怔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院长告诉你的吗?”

单一纯摇首,冲口逸出,“不,那晚给你下药的侍者就是我命令的。”

夏子悠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眸,“你做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是个矛盾的人,我一面说着祝福你和易谦的话,却始终放不下易谦……子悠,你太善良,因为你将所有的人都往好的方面想,所以你看不出金泽旭的­阴­险,也看不见我的两面三刀……我不是个好的女人,子悠,我不是……”

夏子悠难以置信地问道,“一纯,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为什么?”

单一纯如实逸出,“我知道我不可能跟易谦发生关系,就算我跟易谦发生了关系,我也不可能换来易谦对我的怜惜,所以,我想到了你……我让侍者给你果汁,并且让她给你灌药,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易谦误会你为了复合却使用低贱的伎俩……”

夏子悠不断摇首,怎么也想不到她一直以为单纯善良的朋友却是这样的工于心计。“如果你由始至终都想要破坏我和谈易谦,当初为什么还要撮合我和谈易谦?”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看见自己深爱的男人和他心爱的女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我根本就做不到……子悠,从我想要私自怀有易谦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单一纯了……”

夏子悠的言语中充满着颓然和失落,她的声音沙哑,“一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陷害我?怎么可以?”

“我原本可以将这份心掩藏,至少不去做伤害你的事……然而,易谦带着了然去马累度假却让我再也无法控制住我自己,当我牵着言言跟易谦漫步在海滩的时候,我甚至幻想着我们就是一家三口,我期许能有这样的一天,所以伯母让我来参加她的寿宴时,我明知道伯母是想借故撮合我和易谦,我还是在你面前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却私心地来了……”

夏子悠突然傻傻地笑了,“没有想到我这么信任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到最后最笨的那个人却是我。”

“子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易谦他其实知道你是被我下药,他什么都知道……”

夏子悠愕然,“怎么会?”

“当我知道易谦没有在你身上查到­性­-药成分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我庆幸我找我医生朋友配的药是无法察觉的……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便是没有查到,易谦却还是信任你,她知道你是被下药,甚至揪出了我……如果不是我救过易谦一命,如果不是需要我配合他演戏,我现在可能早就被易谦驱逐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可能像金泽旭一样在监狱……”

那一刻的委屈至今令夏子悠难以释怀,她嘶哑着逸出,“他知道……可他为什么要诬陷我?”

单一纯缓声吐出,“因为他要你对他死心,要你主动离开他!我和他饰演情侣就是为了让你伤心离开,那些你所听到的或看见的我和易谦恩爱的画面都是易谦安排的,根本不是真实的,就连我和他的婚礼亦是假的,只是为了刺激你!”

夏子悠嘲讽地冷笑,“我和他都已经离婚了,他还需要这么大费周折地让我离开他吗?”

单一纯道,“我也不明白,但我所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子悠,我始终觉得易谦可能隐藏着其他的心事,但我无法从他那里问出来,我很担心他有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他身边,这样你至少有机会能够问清楚他……请你相信易谦他还是在乎你的,你千万不要被他表面的冷漠蒙蔽了……”

夏子悠依旧保持着嘴角扬起的嘲讽笑意,丝毫没有犹豫地逸出,“不可能了……”

“子悠……”单一纯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这一秒没有心酸,没有眼泪,更没有心头的痛楚,夏子悠平静得就像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如果不是对寿宴那晚的事存有疑惑,我根本就不会再和你讨论他这么长时间……”

“子悠,你不要说赌气的话……整件事情是因为我,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我,但你请你不要放弃你一直执着的感情……”

“你当然不可能再是我的朋友,当然,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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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凶孩子,心却痛得难以忍受 (6000+)

2012-7-6 2:08:20 本章字数:6755

结束跟单一纯的通话,夏子悠拿下手机,十指紧紧地抓住桌缘,指节泛白。偑芾觑晓

呵……

多么可笑啊……

在她以为她的生活已经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又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

单一纯和谈易谦在一起是假,谈易谦在乎她是真嚯?

为什么如今她再听见这样的话却没有丝毫想要去了解的欲-望?

周而复始的,希望,失望,到绝望,再到燃起一丝希望,再到失望……

在她与他已经逝去的这段感情里,她已经太多、太多为了那一丁点的希望而如飞蛾扑火般地留在他身边的伤痕印记…芬…

五年前是这样……

即使在狱中明知道他陷害她入狱,就因为他没有亲口对她说过,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狱中生下了然,但结果换来的却是她无法承受的结局……

三年前是这样……

和他对簿公堂后,她一直在默默地等他,她想他说她无知也好,说她笨也好,她总想着,只要他愿意来找她就好,可是,直到她跟着罗伯特去马累,他也不曾来找过她……虽然事后她清楚他们当时是因为­阴­差阳错而错过的彼此,但是,她时常在想,如果单一纯没有悉心安排,他们还可能在一起吗?答案是不会……因为他绝不会是那个会拼了命满世界找她的那一个,然而,她始终相信他有他的高傲,他天生就如此不懂表达感情,她不能够放弃,所以,她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回到了他身边……

现在又是这样……

离婚了,绝望了,像曾经遭遇的每一次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她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在她已经接受绝望的时候,老天又跟他玩起了过去那尚存一丝希望的游戏……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笑……

她笑自己过去没能做到如此刻这般的坚决,如果她早就能够看淡,她就会知道其实老天早已经跟他们安排了合适的结局,那就是连朋友都不要做的陌生人……

是的,她已经承受不起……

这些年她的心,拼了碎,碎了拼,她已经反反复复因为那在绝望时而燃升起的一丝希望而默默地做着这些动作,但直到今天,她终于发现,原来她的心已经破到再也无法拼凑,那一丁点的希望对她来说,已经在她的心头感受不到丝毫的悸动,因为她的心依旧没有了知觉,早已经在一次次的破碎中走向死亡……

她想,这也许就是她听见他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时却可以做到倘然的原因……

谈易谦……

这个如今跟她算不上朋友、算不上敌人的男人,她只想让他知道——

一颗已经破碎到无法在拼凑完整的心,需要的不再是希望,而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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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

谈易谦执着一杯红酒,正坐在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沉静地思索着。

倏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总裁,二十分钟前,单一纯小姐给总裁夫人打了一通电话……”

听闻手下所说,谈易谦眉心拧紧,冷声道,“你让单一纯现在过来见我。”

感觉到谈易谦的不悦,手下的声音亦变得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多说。“是。”

……

大约十分钟后,单一纯出现在谈易谦的办公室门前。

谈易谦坐在真皮沙发上,背对着她,全身散发冷肃。

单一纯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然后缓缓移至谈易谦面前。

“你对她说了什么?”

谈易谦没有抬眸看单一纯一眼,幽暗的黑眸始终凝视着杯中摇曳的酒红­色­的液体,令此刻的气氛诡异而危险。

单一纯鼓起勇气道,“我什么都对子悠说了。”

谈易谦倏然抬眸,寒眸好似两把锋利的剑扫向单一纯,薄­唇­没有丝毫温度地逸出,“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单一纯垂着首,哽咽逸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即使你因此恼我怪我,我也甘之如饴。”

谈易谦暗如深潭的眸子半眯,语调没有起伏却带着绝对的危险逸出,“单一纯,你似乎忘了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再被宽恕的机会!!”

单一纯终于抬眸,深望着谈易谦,她带着哭腔逸出,“我知道我对夏子悠下药的事已经抵消了我替你挡了那一颗子弹的恩情,也知道如果我再做出你认为不该做的事,在你心底原本就没有一席之地的我会更加的招来你的嫌恶,但是,我没的选择……我将所有的事告诉子悠是因为我知道你推开子悠一定有你的原因,但我能够感受到你此刻所承受的痛楚也许会比夏子悠此刻所承受的要痛千倍万倍……易谦,我很简单,我就是一个深爱你到无法自拔的女人,我清楚只有夏子悠回到你身边,你的心才不会这么的备受煎熬,你的背影才不会这么的落寞和孤单,所以我没的选择,因为我要的仅此而已!”

砰——

一道剧烈的酒杯破裂声传来。

谈易谦站起身,浑身散发­阴­冷,居高临下地目视着单一纯。

单一纯因谈易谦摔杯的动作而恐惧得浑身颤抖,但她没有退缩,始终深望着谈易谦幽暗的黑眸。

在单一纯默默地等待他的处置后,她听到了她预想到的那句话。

“滚出去,在我没有反悔前。”

压制着愤怒,谈易谦转身。

单一纯对着谈易谦的背影逸出,“我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对吗?”

谈易谦没有缓下脚上的步伐。

单一纯追了上去,娇小纤弱的身子挡在谈易谦的面前,疼惜地哀求道,“易谦,不要选择自己一个人承受,你不是神,你也需要有个人陪在你身边,帮着你一起承受,哪怕你不愿意让她跟着你一起承受……你这么做到了最后是换来了她的安逸生活,却令你自己招来了所有的骂名……你知道吗?昨天言言跟我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求我不要跟你结婚,她说她不想你和子悠分开……我真的好心疼,易谦,你是言言的父亲,你的心就能够抑制住疼痛吗?”

提到了然,谈易谦幽暗的收紧的瞳孔逐渐放松,最后转为黯然……谈易谦清冷逸出,“够了……”

“易谦,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希望你能够听进去我说的话……既然你不想再见我,那……我走。”

抬手拭去眼眸中溢出的泪痕,单一纯黯然失落地转过身。

然而,在单一纯迈开步伐的那一刻,谈易谦沉声逸出,“婚礼会照常举行,但这期间我不会再让你跟任何人联络。”

单一纯的脊背一僵,怔愕地转首看向谈易谦。

这一秒,谈易谦已然径直越过单一纯,挺拔的身躯冷然地没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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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晚,谈易谦回到别墅。

“先生,您回来啦?”

管家的问候没有得到谈易谦的半句回应,谈易谦将车钥匙丢在厅里的沙发上,然后深深地埋进客厅的沙发里。

蓦地,他拿起家里的遥控器按下一年都难得去看的电视,听着电视里嘈杂的声音,他恍似想要缓和这一刻整栋别墅所传来的空荡和冰冷。

没有了她们,他的世界又恢复到了从前,没有温度的世界。

“先生,我去将晚餐热一热……”

谈易谦平淡地逸出,“不用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管家没有再多问,默默退下。

然而,在管家转身离去的那一秒,谈易谦又问,“陈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管家的脚步驻留,躬着首,恭敬逸出,“少夫人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一些衣物,但平日用的东西也不多,我都整理在一个箱子里了。”

谈易谦轻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管家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嗫喏逸出,“呃,先生,您真的打算卖掉这栋别墅吗?”

谈易谦黑眸的光芒内敛,低哑逸出,“留着它做什么。”

管家缓缓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我们大家都在这栋别墅做了很久,突然之间先生您不再需要我们,我们都很舍不得……哦,花园里还有少夫人种的柠檬草,如果遗弃了很可惜。”

谈易谦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回答管家。

这会儿管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忙逸出,“呃,先生,我替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是您的还是少夫人的,所以没有放在整理的箱子里,先生您要看看吗?”

谈易谦颔首,“拿过来吧!”

管家转身离去了片刻,蓦地手中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粉­色­盒子。

管家将盒子递予谈易谦,“这礼物盒子是在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的……看这粉­色­的颜­色­倒不像先生的东西,但如果是少夫人的东西,少夫人怎么也没有带走呢?”

看着这个粉­色­的盒子,谈易谦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仿佛有种他说不上来的痛楚袭来。

他拆开包装纸,打开这个礼物盒……

­精­致的盒子内却没有装着任何礼物,只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他觉得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男孩,他凝视了你秒后,翻开了照片的背面。

照片的背面留着一排中文清晰的娟秀字迹,上面是她当时包装这个礼物的心情——

老公,你生日就要到了,我想想送什么给你呢?

呃,你这个大富豪好像什么都不缺,我真的想不到要送什么给你呢!

不过我还是想到了,嘻嘻……

看见照片上的那个小宝贝没有?

你肯定是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吧?哈,他其实就是用我们两的长相合成的一个小男孩,就是准父母很爱去玩的电脑合成游戏啦……

我看你整天都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你肯定不知道有这样的电脑合成,嘻……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男孩,但是看你一副大男人的样子,肯定也想要个男孩,加上我们也已经有了了然,所以我期盼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宝宝……老公,你和我心意相通吗?

好吧,亲爱的,对这个生日礼物还满意吗?

我说过是惊喜吧,快多看看我们的孩子,合成这张照片的人都说这孩子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呢,我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这么漂亮可爱……

最后一句,老公,生日快乐,我永远永远都爱你。

……

这一刻涌入他心头的痛楚是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强烈的。

他翻过照片,眸光深深注视着照片上的那抹似小­精­灵的脸蛋。

他记得他们后来讨论过这个问题,他告诉她她想要的是男孩,她当时娇嗔着说他太传统,但当下她却笑靥如花……

她对这个孩子,充满了那么多的期盼,然而……

难以隐忍的自责在他的心脏处蔓延,对自己的恨意、怒意亦在此刻全都盘踞在他的胸腔,痛楚那么的明显,他亦无法抑制。

许久以后,谈易谦将照片放进盒中,然后拿起手机。

拨下那串他始终知道却从没有拨过的手机号码,他静静地等待她接听。

他从来没有这样去等待一个人的声音,从来没有……

“对不起,您的电话被限制呼入,请挂电话……”

手机内是这道重复的国际女音,谈易谦下意识地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她居然给他的号码设置了限制呼入……

这女人!!

“陈妈!”

谈易谦突然出声。

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陈妈立刻回答,“是。”

谈易谦问道,“你的手机可否借我一用?”他自然是知道她设置了他的号码,也必然设置了别墅里的电话号码。

管家颔首,“好的。”

“谢谢。”

“先生您不用跟我客气。”

接过管家递来的手机,谈易谦再次拨下了夏子悠的手机号码。

手机内是她从前不会用的彩铃,一首很凄楚的歌——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歌还没有唱完,她清越的嗓音就已经传来,“你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她的声音。

“你好。”她再说了一遍。

他依旧没有说话。她耐不住­性­子,“你好,请问是打错电话了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夜晚听起来格外的响亮,“是我。”

手机那边的人明显顿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她问。

他靠着沙发,反问,“你对我这点能力都质疑?”

她的声音又是顿了一下,然后淡然地逸出,“请你以后别再打我的手机号码。”

他明知故问地问,“怎么了?”

“谈易谦,上次我有跟你表态说想要跟你做朋友,我现在想要告诉你,我反悔了,我不打算跟你做朋友,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我的手机……”

他在她将要按下挂机键的前一秒逸出,“你有什么理由跟我说这些?”

她俨然怒火中烧,“你污蔑我的理由还不够吗?”

他脑海中是她那天哭着跟他争辩的画面,心一窒,他却表现得无半点的感情,慢条斯理地逸出,“你就听一纯的一面之词,你难道没有想过一纯为什么会突然间对你说这番话?”

“对啊,她跟我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倒是让我更加认清你了,你就是个混蛋,我曾经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跟你纠缠了那么多年!!”

她的言语中只有愤怒,没有伤痛。

他抬眸看向落地窗外正处于黑暗中的花园,平静地逸出,“承认吧,你还是做不到你所谓的洒脱……你有怒气,你可以向我撒,甚至在我们协商离婚的时候,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得到的要求,但是,你为什么要让了然跟一纯说那番话?”

她懵然地问,“你说什么?”

他缓缓逸出,“了然跟一纯打过电话,乞求一纯不要跟我在一起……一纯因为心疼了然,因此跟你打那通电话,并跟我提出分手……”

她难以置信地问,“你意思是我怂恿言言去给一纯打电话的?”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得冷漠利索,却在抑制着疼痛。

“谈易谦,你TM就是个混蛋,你……”她说不出更多的脏字,却已经因为委屈而哑了声,她愤恨地逸出,“我夏子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你这个混蛋……”

“如果当初不想要跟我离婚,就不要在离婚的时候表现洒脱……我是污蔑了你,但那是因为你咎由自取,不愿离开……”

他话未说完,她那边已经结束通话。

听着耳畔传来的手机嘟嘟的声音,他慢慢地放下手机,合上翻盖。

站在一旁听见谈易谦对话夏子悠的陈妈此刻心惊胆战地噤声,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两个曾经那么恩爱的夫妻竟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陈妈,手机还你。”

“好。”

下一秒,他起身,捞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他带着那个粉­色­盒子,步出别墅,路径上的灯光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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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夏家。

夏母正在楼下看电视,倏然听到搂上传来属于了然的求饶痛哭声。

“妈咪,言言下次不敢了……妈咪……妈咪……言言不敢了……”

所有的佣人都听到了然的哭声,同时奔向了二楼,夏母亦第一时间赶到夏子悠的房间。

“妈咪,言言再也不敢了……”

夏母着急地扭开夏子悠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了然哭喊着抱着夏子悠大腿的画面。

夏子悠仰首看着天花,眼泪在肆意地流淌。

了然用力地磨蹭着夏子悠的大腿,边哭边说,“妈咪,你不要不要言言,言言以后不敢了……”

夏母第一时间奔到夏子悠母女两的面前,试图将哭的满脸通红的了然抱起来,但是了然却紧紧地抱着夏子悠,不肯有一秒的松开。

夏母不禁责问夏子悠,“子悠,怎么回事?言言怎么哭了?”

夏子悠没有立即回答夏母,而是深深吸了口气,竭力顶住喉咙的哽咽,但是,她的眼泪还是不听话地落了下来,她缓缓低首看着可怜兮兮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她的心揪得很疼,再也无法凶孩子,她酸涩地逸出,“那你以后会乖乖听妈咪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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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7 8:36:58 本章字数:6895

坐在床沿上,夏子悠紧紧地抱着在她怀里熟睡的了然,看着了然哭红的幼稚脸庞,她的心涌起自责和愧疚,她忍不住心疼亲吻了了然的额头一下。偑芾觑晓

夏母坐在夏子悠的身旁,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孩子哭成这样?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夏子悠没有回答母亲,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了然。

夏母担忧地问,“子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夏母当然也没有忽略夏子悠在责备了然时所溢出的泪水。

夏子悠哽着声逸出,“言言她前天给单一纯打了一通电话……囗”

夏母怔愕,“这么会呢?”

“她偷偷拿我房间的电话打的……”

夏母愈加不解,“言言为什么会给这个狐-狸­精­打电话?侦”

夏子悠缓声解释,“一纯以前照顾过她,她跟一纯很亲,可能是这样知道一纯的手机号码吧。”

夏母拧眉问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言言给单一纯打电话总有原因的吧?”

夏子悠的声音因哽咽而沙哑,“她无意间听见我和罗伯特提到谈易谦要和一纯结婚的事,所以打电话给一纯,哭着求一纯不要跟谈易谦结婚……”

夏母眼眸震惊地瞪大,“你说什么?谈易谦要和单一纯结婚?”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

夏母责问道,“子悠,这件事你怎么没有对我说?”

夏子悠如实解释道,“我以为这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夏母顿时愤怒,“这个谈易谦,他过得还真是风流潇洒啊,刚跟你离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别的女人……”

夏子悠始终怜爱地看着了然,缓缓吐出,“妈咪,不要再提他了,他做什么都已经和我无关。”

夏母叹了口气道,“子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言言听见谈易谦要结婚的消息去给那狐-狸­精­打电话,你也不应该责备言言的不是,她就是个孩子,听见父亲要娶别的女人,她会做出她这年龄会做的事是很正常的。”

夏子悠嘶哑逸出,“我知道,是我错了……”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才会没有顾及孩子的心思,孩子根本就没有错,错的是作为大人的他们……

夏母轻扶住夏子悠的肩膀,平和地逸出,“好了,好了,你也别自责了,这件事都是那个坏蛋的错,你以后记得跟那个坏蛋划清界限就好了,他若再欺负你,妈咪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看你受委屈,就是苦了言言……”

夏子悠抬眸看向夏母,感激逸出,“妈咪,我很庆幸这个时候您还能够在我身边……”

夏母拥抱夏子悠,抚慰地轻拍夏子悠的脊背,“傻孩子,妈咪也只有你和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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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客厅的沙发上,夏子悠坐在了然的对面,亲和地问,“言言,妈咪陪你玩拼图,好不好?”

了然点了点头。

夏子悠一边考虑着拼图,一边对了然道,“等等玩完拼图,妈咪和外婆就带你去儿童乐园玩,你说好不好?”

了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夏子悠放下手中的拼图模块,轻柔地问了然,“言言,你怎么都不跟妈咪说话呢?”

了然低垂着首,不安地绞弄着手指,仿似不敢说话。

自从夏子悠那天“责备”过了然后,了然就没有再主动开口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这一刻,夏子悠将了然从沙发上抱起,然后让了然坐在她的腿上,认真地问,“言言,妈咪那天跟你说话的语气不好,你生妈咪的气就跟妈咪说话,不要不理妈咪,好吗?”

了然抬起长睫看了夏子悠一眼,无辜的稚瞳泛起水雾。

“言言……”

夏子悠正难受孩子的表现时,家里的一位佣人来到了夏子悠的面前。“夏小姐,罗伯特先生来了。”

佣人话音刚落,罗伯特已然走进了别墅大厅。

夏子悠冲罗伯特笑了笑,然后轻声对了然道,“言言,你看,萝卜叔叔来了……”

了然转过脸看向罗伯特。

“来,了然,萝卜叔叔抱抱……”

夏子悠自沙发上起身,微笑逸出,“你怎么有空来?”

罗伯特亲了了然一下后回答,“我根本就没离开。”

夏子悠惊异,“你这些天你都住在Y市?”

罗伯特点头,“你知道我一向都很闲的,洛杉矶我是不想再去了,马累也没什么事,索­性­留在Y市多陪陪你和了然,也顺便欣赏一下中国的美景。”

夏子悠淡淡一笑,“你再将时间耗在这些有的没的,不正经去谈场恋爱,我看你以后怎么回去向你父母交代。”

罗伯特横了夏子悠一眼,“我会缺女人吗?不过是那些女人我看不上……”

夏子悠被罗伯特的话逗笑,“好吧,大帅哥,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单纯来看看你和了然……”罗伯特一边回答夏子悠一边跟了然说话,“了然,萝卜叔叔给你带来了礼物,你猜猜看萝卜叔叔放在身上哪里了?”

了然眨巴着眼睛,沉默着,丝毫没有往日回应罗伯特的热情。

罗伯特这才注意到他从进门到现在了然竟没有开口出声,罗伯特不禁疑惑地询问夏子悠,“了然这是怎么了?上次看见她的情况也没这么严重啊!”

夏子悠正欲回答罗伯特,刚从二楼步下阶梯的夏母却无意间打断了他们,“罗伯特,你来了啊!”

罗伯特带着笑意,礼貌道,“是啊,伯母。”

夏母来到他们面前,笑着问罗伯特,“你来找子悠有事吗?”

罗伯特回答,“也没什么事,就闲着来看看子悠和了然。”

夏母和悦道,“哦,我正准备和子悠带了然去儿童游乐园玩呢,如果你不介意,你跟我们一起吧!”

罗伯特点头,“好啊!”

夏母伸手抱过罗伯特怀里的了然,和蔼道,“那我先抱言言去楼上换身衣服,你们先聊会儿。”

“好。”

夏母抱着罗伯特去二楼后,夏子悠招呼罗伯特落座沙发。

罗伯特刚一坐定便出声问夏子悠,“你女儿怎么都不说话?情况看起来比上次糟糕。”

夏子悠缓缓垂下眼帘,带着愧疚逸出,“我凶了她……”

“啊?”

夏子悠随即将了然给单一纯打电话的事告诉了罗伯特。

罗伯特听完后皱起眉心,“你就为了这事凶你女儿?”

夏子悠顿了几秒,缓缓逸出,“一纯接到言言的电话后很内疚,然后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大致跟罗伯特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罗伯特听完后颇为震惊,半晌后才回神,“你是说,易谦是在有意诬蔑你?”

夏子悠深吸了口气,平静逸出,“若不是从一纯口中得知这件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罗伯特愤怒,“易谦他真是太过分了!!”

“他做过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只是生气言言给一纯打电话,而造成了一纯的压力,使得一纯编造理由说谈易谦还在乎我,试图说服我回到谈易谦身边……”现在想想,如果她当下真的有一丝动容,又像从前那样为了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再回到他身边,估计此时此刻的她只能挖个洞将自己掩埋……

罗伯特倏然认真道,“子悠,虽然易谦做得很过分,但我觉得一纯说得也许不全是为了成全你和易谦的话……我一直都觉得易谦突然间对你这么冷酷无情有他的原因,现在一纯也这么说,也许你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

夏子悠在此刻嘲讽地笑了笑,“罗伯特,且不说我对谈易谦已经死心,就算此时此刻我还像从前那样抱有一丝希望,但,在谈易谦以质问的语气责怪我唆使言言给一纯打电话求怜悯以后,你觉得这一丝希望还会存在吗?”

罗伯特俨然难以置信,“易谦居然这么做?”

夏子悠平静地叹了口气,“我想他为了跟一纯在一起也的确煞费了苦心,只怪我当初傻得没有看清,才会到最后被他说成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一刻,罗伯特带着满腔的怒火起身,“不行,易谦这么对你,我必须找他算账!!”

夏子悠跟着起身扯住罗伯特,“罗伯特,对于他所做的一切,我已经不在意了,如果你现在去找他,是不是又要让他打电话来说我在你这里博同情?我给你说这件事不是想要让你知道他多可恶,也不是想要让你替我找他算账,我只是想要让你清楚我和他已经玩完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想着帮我和他复合,我现在想想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都觉得恶心……此刻我唯一在意的就是我当下气不过被他侮辱而凶了言言,我现在很后悔……”

夏子悠的一席话令罗伯特身上的怒气慢慢减弱,他转过身,低哑逸出,“子悠,你不该承受这么多……”

夏子悠摇首,“求你,不要以同情的眼光看我,我很好……”

“子悠,罗伯特,我们走吧!”

夏母抱着了然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夏子悠转首跟夏母点了点头,“好。”

罗伯特亦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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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游乐园。

夏母与夏子悠坐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眸光皆在注视着远处罗伯特正陪着了然玩儿童碰碰车的画面。

夏母笑道,“这个罗伯特,看起来高大帅气的,跟言言玩起来倒像是个孩子……不过,言言看起来很喜欢他,今天也笑了几回呢!”

夏子悠望着前方,点头,“恩,我以前在马累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能够跟他做朋友的人真的幸运。”

夏母倏然一派正­色­地逸出,“看来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子悠,你倒可以考虑看看!”

夏子悠看向母亲,疑惑,“什么人选?”

夏母很自然地逸出,“男朋友的人选啊!”

夏子悠窘迫,“妈咪,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和罗伯特只是朋友,哪里扯得上男女朋友?”

换夏母困惑,“罗伯特不是喜欢你吗?升级为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

“妈咪,您从哪听说的罗伯特喜欢我?”夏子悠汗颜,“您别乱点鸳鸯谱,免得人家在的时候闹笑话……”

“呃,罗伯特不喜欢你吗?”夏母糗道,“我见他经常来我们家串门,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夏子悠轻笑,“妈咪,幸好您没在罗伯特面前乱说……我和他只是朋友,他自己也有喜欢的女人。”

夏母颇为失落地逸出,“他有喜欢的女人啊?”

“是啊,所以您别胡思乱想啦!”

夏母叹了口气,“唉,这么好的男人,当初这么也没给你遇上……不过,现在你们是朋友,只要彼此都还单身,将来还是有可能升级为情侣的嘛,我越瞧他越顺眼……”

“妈咪,他们过来了,您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话毕,夏子悠站起身,脸上露出恬淡的笑意看着罗伯特牵着了然朝她们走来。

罗伯特朝夏子悠眨了眨眼睛,夏子悠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子立即被了然环抱住。

“呃……言言。”夏子悠有些难以置信这一个星期都没有主动跟她亲近的了然此刻竟愿意抱她。

夏子悠立即将腿间的了然抱起,连续亲吻了了然的脸颊几下,感动逸出,“宝贝女儿……”

了然伸手圈住夏子悠纤瘦的脖子,甜甜地唤了声,“妈咪。”

夏母亦笑开了花,“言言,快唤外婆。”

了然乖巧地唤了声,“外婆……”

夏母喜悦地从夏子悠的怀里抱过了然,“真乖!”

了然看向夏子悠,稚气地道歉道,“妈咪,对不起,言言这几天不乖,惹妈咪不开心了……言言以后会听话的。”

了然所说的话令夏子悠几乎喜极而泣,夏子悠深望着女儿,哽咽逸出,“妈咪没有不开心,言言……”

……

回去的路上,被夏母牵着的了然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可爱,连走路的时候她都是蹦蹦跳跳的。

夏子悠与罗伯特走在夏母的身后,夏子悠感激地逸出,“罗伯特,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知道言言肯跟我说话一定是你帮了忙。”

罗伯特勾­唇­一笑,“我哪有帮什么忙,不过是懂得跟孩子交流……”

夏子悠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跟她交流的?”

罗伯特­唇­角扬高,“我不告诉你。”

夏子悠摇晃罗伯特的手臂,“呃,跟我说嘛……”

“不说。”

见软的不行,夏子悠开始使用硬的,“好啊,你不说我就去跟我妈咪说你从前追女人的光辉历史,彻底破坏你在我妈咪面前的好男人形象,免得我妈咪整天夸你好,说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夏子悠笑着迈开步伐。

罗伯特立即追了上去,“子悠,嘿嘿,别这么小气嘛,我还指望你妈咪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呢……好,我说,我其实也没有跟你女儿说什么,我就猜到了了然的心思,知道她不跟你说话是怕你说不要她,然后我就跟她说了一些你从前生她时的艰难,她一听就嚷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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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淡中慢慢地流逝,一晃眼,已经到了下个月的月初。

夏子悠已经找到了好几份属意的工作,但还没去面试,夏子悠是打算等过两天安排好了然上学的事就去将工作的事搞定,所以近日她都在家里温习这几年都没有接触过的商学及从前熟悉的公关事务。

“小姐,小姐……”

靠在沙发上不知何时睡着的夏子悠缓缓地睁开眼眸,“呃……”

刘妈笑道,“您是不是这几天温习这几本厚厚的书,累了啊?”

夏子悠揉了揉太阳|­茓­,“我睡着了吗?”

刘妈颔首,“是啊,您都睡好一会儿了……若不是快到天黑了,我也不想打扰您。”

夏子悠尴尬地笑了笑,“呵,大概是很久没有接触工作的事,现在看这些有关工作的书,没一会儿就觉得枯燥,所以睡着了也不知道。”没看几页书,此刻醒来她竟还觉得累,她真是没用。

刘妈从夏子悠的手里抽走那两本厚厚的商学书,笑嘻嘻对夏子悠道,“您快去换件衣服吧,您别忘了今天是五号!”

“哦,五号……”夏子悠点了下头,倏然又问,“五号有什么事吗?”

刘妈嘿嘿笑道,“您忘了?快仔细想想。”

“五号?”

夏子悠静下心来想了片刻。

五号,五号……六号……

当夏子悠的脑海里突然有了时间意识后,她的身子本能地怔了一下。

刘妈注意到夏子悠身子的细微的动作,热络逸出,“想到了是吗?那快去楼上换身漂亮衣服,快去吧……”

夏子悠已然从意识中回到现实,她垂首,小声嘀咕道,“讨厌啦,不过是去见个朋友,哪要去刻意装扮啦!”

刘妈立即摇首,“话不能这么说……林先生可是风度翩翩的,每次来接你都很绅士,您总不能随便穿件衣服就跟他出去吧?再说……林先生出差了这么多天,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跟您约好今晚见面,想必今晚是要对您有所表示的……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没?”

夏子悠自沙发上起身,脸颊微赧,跑向二楼,“我懒得跟你说啦!”

刘妈正欲调侃夏子悠,却无意间看想花园外­射­进的车灯,瞥见林水淼的车,刘妈忙道,“啊,小姐,林先生的车来了……”

……

片刻后,一身绅士装扮的林水淼走进大厅。

林水淼客气地跟刘妈点了下头,“刘妈,夏小姐她……”

刘妈点头如捣鼓,“恩,小姐在楼上换衣服,马上就下来……您先坐会儿,我去替您冲杯茶。”

林水淼点头,“谢谢。”

几分钟后,身着一袭宝石­色­娇俏洋装的夏子悠从二楼走了下来。

林水淼被夏子悠这一刻的美丽所震慑,半晌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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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去洛杉矶的理由——BABY (6000+)

2012-7-8 8:32:48 本章字数:6889

Y市某高级餐厅内。偑芾觑晓

“你……你包了整个餐厅?”

坐在林水淼的对面,夏子悠怔愕地看着四周俨然被­精­心布置过的浪漫环境,小声问道。

林水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像年轻小伙子一样腼腆地问道,“还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呃……就是有些破费了。囗”

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在听过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后,她也曾经幻想着某一天能和自己心仪的王子在一个浪漫的环境下,静静地享受着烛光晚餐,就如现在……但是,这些童年的梦想似乎早已经离她远去。

林水淼凝视着夏子悠,“不会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夏子悠疑惑抬眸,“恩?侦”

这一秒,轻巧的一声绒盒开启的声音,映入夏子悠眼帘的是绒盒中那枚在水晶灯照耀下闪耀着熠熠光辉的钻石戒指。

林水淼深情地望着夏子悠,诚挚地逸出,“夏小姐,请容许我在这个时候唤你子悠。我听说过有关你的很多过去,近日亦是从你母亲的口中得知你现在离异的事实,但那些事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过去,我不必去深究……我想对你说的是,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我知道我可能不能够给予谈总裁能够给予你的一切,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发誓,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你和言言幸福快乐的生活……子悠,你愿意嫁给我吗?”

突如其来地遭遇求婚,夏子悠的身子微微一震,表情滞愣。

唯恐夏子悠迟疑,林水淼补充道,“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还很短,但我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我们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我们可以先订婚,等你完完全全了解我以后,我们再谈结婚的事……你愿意吗?”

林水淼深情款款的模样令夏子悠慌乱无措,“呃,林先生,我……我还没有想到这么长远,我以为我们还只是处于互相了解的阶段……”

夏子悠的话尚未说完,林水淼已然激动地握住夏子悠的手,紧张逸出,“子悠,不要拒绝我好吗?”

几乎是在林水淼碰上夏子悠手背的那一刻,夏子悠便已经抽走手,她惶恐地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呃,林先生,对不起,我还没有想过这么快……”

“子悠!!”

在夏子悠转身迈开步伐的那一刻,林水淼追了上来,毫无预警地在夏子悠面前单膝跪地。

林水淼渴求逸出,“子悠,嫁给我?”

“对不起……”不知为何如此的恐惧,夏子悠着急地迈开步伐。

林水淼在夏子悠急欲离去的那一秒扯住了夏子悠的手腕。

夏子悠的身子毫无预警地被林水淼扯进怀里。

林水淼身上醇厚的男­性­气息及平日酗烟的味道呛了夏子悠的呼吸,在林水淼不顾一切欲强吻夏子悠的时候,夏子悠提前一秒别开脸,并拿起包包用力地砸向他,在林水淼发出一道疼痛的吃痛声后,夏子悠惶急地奔出了酒店……

“子悠,子悠……”

耳际是林水淼追出来的呼唤声,夏子悠迅捷地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在计程车上,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林水淼,夏子悠这才松缓了口气,将首无力地靠在计程车的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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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景物都在向后走,在计程车路过“谈氏”集团大楼的时候,夏子悠下意识地出声唤司机停车。

下车后,夏子悠站在了“谈氏”集团大楼的大门前许久,眸光始终凝视着这栋曾经熟悉的大楼。

蓦地,她缓缓地垂下眼帘。

几分钟后,她移开停留在大楼上的眸光,沉静地迈开步伐。

沿着街道行走,她缓慢的步伐显得有几分的失魂落魄。

倏地,她的肩膀被擒住,毫无预警的一道男音由她的身后传来,“子悠!”

夏子悠本能地甩开身后的人,揪紧包包,警戒地逸出,“不要过来!”

罗伯特松开扶着夏子悠肩膀的手,怔愕道,“呃,我不动。”

看清楚站在她身后的人,夏子悠因紧揪着包包而泛白的手指慢慢地松开,她仰首看向罗伯特,歉意地逸出,“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罗伯特担忧地拧起眉心,“你这是怎么了?”

夏子悠无谓地耸了耸肩,“没事。”

罗伯特与夏子悠并肩走在一起,不放心地逸出,“没事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知道罗比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夏子悠终究缓声逸出,“林水淼刚刚跟我求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罗伯特蹙起眉心,“林水淼?就是最近频繁约你出来的那个年纪看起来比你要大几轮的老男人?”

夏子悠沉默。

罗伯特烦躁逸出,“既然不喜欢,­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去认识这些人?”

夏子悠抬起眼皮,“谁说我不喜欢。”

罗伯特皱起眉心,“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林水淼的求婚了?”

夏子悠摇首。

罗伯特问,“这难道不是不喜欢?”

夏子悠正­色­回答,“这是两回事……我愿意跟他吃饭约会是因为我和他在­性­格方面还是很投缘的,只是他要求的进展太快,我根本无法接受……”

罗伯特停下步伐,质疑道,“是这个原因?”

夏子悠正欲出声回答罗伯特,突然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出包里的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现的号码,夏子悠怔了两秒,然后对罗伯特道,“介意我独自接个电话吗?”

罗伯特摇首。

夏子悠随即走到距离罗伯特几步远的路灯下,按下接听键。

单一纯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喜悦,“子悠,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的电话……”

夏子悠直接道,“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单一纯的声音转为细吟,“我只是想跟你说,上次的事,对不起……”

夏子悠缓了缓语气,“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我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不计较前面的事,就单纯看待那通电话,其实应该向你说声道歉的人是我……我代言言向你道歉,请你不要在意言言说的话,她只个孩子,她并不理解大人的世界,所以才会求你。”

“子悠,那天我说的话不全是因为言言,我也是为了你,此时此刻你若愿意回到易谦身边,我保证我会立即消失……”

夏子悠平静逸出,“单一纯,请你以后都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和谈易谦已经彻底结束……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听你的电话,只是因为言言打电话给你的事我需要跟你说一声道歉。”

“子悠,对不起……”

“我挂电话了。”

单一纯在夏子悠结束通话的前一秒逸出,“那你会来参加我和易谦的婚礼吗?”

夏子悠很­干­脆地回答,“不会。”

单一纯难受逸出,“我们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吗?”

“是。”

“既然你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子悠,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我和易谦在一起,我希望你能介怀……”

夏子悠平淡逸出,“你是在担心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去破坏你和谈易谦的感情吗?你放心吧,我没那闲工夫去缠一个对于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的人。”

单一纯没有再说话,夏子悠径直结束了通话。

呼了口气,夏子悠重新回到罗伯特身边。

罗伯特问,“一纯打给你的?”

“你知道?”

罗伯特回答,“你避忌我,我当然能够猜到。”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你提到她时这么平静,想来是我多虑了。”

罗伯特偏着首凝视着夏子悠,“你是害怕我听见一纯的声音而勾起伤痛?”

夏子悠笑着迈开步伐,“我说了我多虑了。”

罗伯特追上夏子悠的步伐,“这个单一纯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罗伯特不悦地逸出,“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夏子悠横了罗伯特一眼,“怎么说她也是你曾经喜欢的女人,你应该了解她不是这种人。”

罗伯特轻责道,“你就是这么善良,不知道防人,才会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天暗了,我要回去了。”

夏子悠随即站在路旁等候计程车。

罗伯特道,“我的车就在那边,我送你回去吧!”

夏子悠倏然想到,“对了,你怎么会凑巧在这里出现?”

罗伯特解释道,“我在开车闲逛的时候无意间中看见你一个人在路边游荡……”

夏子悠质疑,“呃,这么凑巧?”

罗伯特反问,“难道我在路边巧遇你是第一次?”

夏子悠调侃,“这倒是,你这个人总是像个冒失鬼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罗伯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请问夏大小姐是否愿意乘我这个‘冒失鬼’的车呢?”

夏子悠假装思考了片刻,“那……好吧!”

罗伯特挑眉,“敢情你还很勉强?”

“不乐意载我了?”

罗伯特立即堆起一脸的笑,“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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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几次靠着窗都快睡着的画面。“子悠,你困了吗?”

夏子悠倚着车窗,神智徘徊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恩,有点困,想早点回去休息……”

罗伯特体贴道,“那好,回去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你先睡着,到了我唤你。”

“好。”

夏子悠睡着后,罗伯特渐渐放缓了车速。

平稳的车速令夏子悠睡得愈加香甜,罗伯特不时转过脸凝视夏子悠熟睡时像个天真小女生的模样,嘴角勾起笑意。

看来,老天似乎都在帮助她和易谦……

夏子悠并不知道,在她熟睡之际,罗伯特已然将车子驶入了一个私人机场。

打了通电话让租车公司来验收车,将汽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罗伯特轻轻开启副驾驶位的车门,然后脱下自己的上身的外套罩在夏子悠娇弱的身子上,小心翼翼地将夏子悠从车厢里抱出。

罗伯特的动作再小心却还是令睡梦中的夏子悠感觉到姿势变换,她嘤咛了一声,“恩……”

看着夏子悠熟睡时像只小猫般柔软,罗伯特嘴角的笑意愈浓。

这时候,一个年龄颇大的中东男人走向了他们。

中东男人朝罗伯特躬首,正欲开口,罗伯特便已经用嘴形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中东男人以中东语小声问道,“少爷,这个女人是?”

罗伯特压低声音,“不关你的事,飞机准备好了吗?”

中东男人颔首,“恩,随时可以起飞。”

罗伯特抱着夏子悠,迈着极轻的步伐走向飞机,“算你办事还利索。”

中东男人好奇地问,“少爷,这是您女朋友吗?看着好漂亮啊……”

罗伯特斥责,“多嘴,她是易谦的老婆。”

中东男人顿时失落,“谈总的老婆啊?呃……”

……

飞机起飞时的震动令睡梦中夏子悠感觉到好似经历了一场轻微的地震,但因为困意十足,她最终在私人飞机上沉沉欲睡……

不过,夏子悠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睡竟从Y市睡到了洛杉矶。

因为时差,夏子悠醒来的时候正是美国时间晚上八点……

在“LLD”酒店偌大的床上睁开眼眸,夏子悠本能地望了一眼落地窗,在看见落地窗外是夜­色­笼罩的城市夜景后,她咕哝了一声,“哦,还没天亮……”

翻了个身子,她正欲继续睡,倏地,她的意识恍似才恢复过来,她拥着被子,立即坐起身。

她瞪大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似曾相识的酒店布置和城市夜景后,她坐在床上滞愣了半晌。

天呐,她……她这是在洛杉矶,而她现在分明是在“LLD”酒店而不是夏家。

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的装束,她走下床,走向房门,她正准备扭开门把,门外的人却恰好开锁。

房门打开,罗伯特看见站在门后的夏子悠,脸庞带着笑意道,“子悠,你醒了啊?”

夏子悠疑惑道,“罗伯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洛杉矶?”

罗伯特好似在避开话题,“你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该饿了吧?我让侍者给你送来了晚餐,你用晚餐再说。”

夏子悠拧起眉心,“罗伯特!!”

罗伯特走进房间,知道无法继续隐瞒,他索­性­倘然逸出,“呃,没错,是我将你从Y市带来洛杉矶的……”

夏子悠简直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伯特正­色­逸出,“明天上午十点就是易谦和一纯的婚礼了,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结婚!”

夏子悠怔愕,“他们要结婚和你带我来洛杉矶有什么关联?”

罗伯特一派正经地逸出,“当然和你有关,因为要结婚的人是易谦。”

夏子悠聒噪逸出,“天呐,你是怎么将我带来这里的,你疯了吗?”

罗伯特如实回答,“你睡得很沉,所以我很顺利将你带来了,不过,昨晚就算你没有睡着,我也会想办法带你来洛杉矶的。”

夏子悠摇首无语,“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请你不要再帮忙了,我和谈易谦已经玩完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罗伯特直言,“是,你是跟我说过很多次,但这只能表明你很坚强,不能说明你对易谦已经毫无感情。”

夏子悠深深叹了口气,“罗伯特,你……”

罗伯特打断夏子悠的说辞,缓缓逸出,“昨晚在Y市,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巧合遇见你的……你坐林水淼的车离开的时候,我正巧来别墅找你,我承认我当时是想到了办法让你跟我去洛杉矶,但是,看见你跟林水淼走了,我只好跟着你们的车来到林水淼跟你共进晚餐的那家酒店……我目睹了林水淼跟你求婚的画面,亲眼看见你面对林水淼碰触的时候反应有多大,之后你乘坐计程车不知不觉地来到‘谈氏’,在‘谈氏’的大楼前你足足驻足了有三分钟之久……”

夏子悠试图解释,“你误会了,罗伯特……”

“我误会了吗?子悠,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抵触林水淼可以说得通,你久久驻足在‘谈氏’前又是什么意思?”

夏子悠没有丝毫犹豫地逸出,“因为我在考虑是否要进‘谈氏’工作……我在网上发出了那么多份简历,由于世人都不知道我和谈易谦已经离婚的事实,他们只当我要应聘工作的消息当做是恶作剧,所以愿意录用我的公司并不多,但,谈氏’愿意录用我,而在那些愿意录用我的公司里,‘谈氏’给出的条件是最优厚的……虽然我和谈易谦离婚后会有大把的钱,但我一分都不想要他的,我想要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将言言抚养长大,所以我打算接下‘谈氏’那份工作,然而,我可以坦坦荡荡进‘谈氏’,却避免不了世人的闲言碎语,所以我昨晚才会驻足在‘谈氏’的大门前思前想后,最后我打消了进‘谈氏’工作的想法。”

罗伯特偏首,斜睨着夏子悠,“这真是你心底的想法?”

夏子悠坦然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随身带的包包里有‘谈氏’寄给我的面试书,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罗伯特道,“算了,我不用看了,我相信你。”

“那我现在要回Y市,你可以不要再阻拦我了吗?”天知道她丢下了然一个人在Y市她是有多么的不放心。

罗伯特坚持道,“如果你是担心了然想要回去,那你大可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跟你妈咪打过电话,我说你这几天会跟我去马累一趟,让她好好照顾了然几天……至于你现在要回Y市,我的大答案是不行!”

夏子悠眉心紧蹙,“为什么?”

罗伯特平缓逸出,“因为你已经怀孕,易谦不能够就这样丢下你跟单一纯结婚,而在半个小时前,我已经通知易谦,他现在应该在来酒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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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瓜…… (6000+)

2012-7-9 15:22:47 本章字数:6998

“罗伯特,你疯了!”

夏子悠怔在原地,脸­色­微微泛白。偑芾觑晓

罗伯特竭诚逸出,“子悠,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们好。”

这一秒,叩——

罗伯特看了夏子悠一眼,仿似在提醒她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囗。

夏子悠看向罗伯特,深呼了口气逸出,“罗伯特,我说过,你不需要帮忙,为什么还要这样?是因为一纯吗?”

罗伯特深睇了夏子悠一眼,没有回答,随即打开-房门。

夏子悠背对着来人,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两道冷寒的眸光­射­向她的脊背侦。

跟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她不用转过身,也能够从鼻息内隐约窜入的好闻男­性­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中分辨出是他。

罗伯特轻拍了拍谈易谦的肩膀,以往昔的兄弟口吻道,“我始终相信你不是那种寡情寡义的男人,易谦,不要让我看错你。”

谈易谦的眸光始终凝睇着夏子悠单薄瘦弱的背影,没有回应罗伯特。

“好吧,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

在罗伯特转身欲离去的时候,夏子悠倏然出声,“罗伯特,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话毕,夏子悠完全无视已步入房间的谈易谦,径直转身,追上罗伯特。

罗伯特脚步停驻,“子悠……”

夏子悠冷静对罗伯特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即便是出于好意,但你也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感觉到夏子悠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罗伯特神­色­一滞。

夏子悠兀自迈开步伐,随即走向电梯。

然,在电梯门开启的这一刻,夏子悠的手腕却被一股强筋的手劲给擒住。

夏子悠本能地甩开手,“我说过,你没有权利!!”

攥着她手腕的温度和力道令夏子悠在下一秒意识到此刻钳制住她的人是谁,夏子悠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无奈转过身。

罗伯特在步入电梯前逸出,“你们聊,我会在楼下的大厅等你们。”

电梯门关闭,视觉空间内只剩下了夏子悠和此刻正擒着夏子悠手腕的谈易谦。

面对着眼前那张她再也不想看见的英俊脸庞,夏子悠没有再挣扎,只是以几近冷淡与陌生的语气逸出,“放开我。”

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样的盛气凌人。“我以为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谈谈。”

夏子悠迎望着他的坚韧眸光无丝毫的恐惧,“我倒以为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谈易谦没有跟夏子悠多说,而是拽着夏子悠径直走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套房。

即便夏子悠不愿意挪步,但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夏子悠终究无法逃脱。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夏子悠终于难以隐忍地挣扎,一边的捶打着他,一边咬牙逸出,“放开我!”

“砰”的一声,套房门被甩上,谈易谦终于松手放开了夏子悠。

夏子悠无暇顾及疼痛的手,欲打开-房门,奈何房门已经被谈易谦反锁,且谈易谦挺拔昂然的身影挡在了房门前。

无可奈何的夏子悠仰首看向那张冷峻的俊逸脸庞,怒气冲冲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谈易谦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薄­唇­淡淡开启,“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令夏子悠的心头猛地一震,但她­精­致的脸庞上并没有显示丝毫的情绪,她平淡逸出,“不知道谈总裁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谈易谦的黑眸深得像一趟黑水,语调依旧冷淡无温,“你没有服下余医生给你的避孕药?”

夏子悠回答得利索­干­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这一刻没有质问,谈易谦好似在叙述一件肯定的事。“罗伯特说亲眼看见你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夏子悠猛地抬眸,仿佛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但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她即刻将震惊的表情扩张,难以置信地逸出,“那他真是疯了!”

幽暗的眸光投注在夏子悠的身上,谈易谦仿佛将夏子悠看穿了一般,冷沉逸出,“还要继续我面前撒谎?”

夏子悠嗤笑道,“看来谈总裁你对我怀孕的事还是很重视啊?这么重视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又将当父亲而喜悦啊?不过看谈总裁你的表情看来是前者……呵,可惜这是罗伯特可笑的为了撮合我们复合而编织的谎言,不然我还真想看看谈总裁你动怒的时候会想拿我怎么办?”

夏子悠的说辞针针带刺,谈易谦却好似没有放在心底,他冷漠吐出,“包给我。”

“包”这个字眼令夏子悠立即提高了警觉,夏子悠下意识地收紧挽着包包的力道,表面风过无痕地逸出,“凭什么?”

谈易谦径直逸出,“就凭你包里还有你唯恐验错而多备的验孕­棒­。”从罗伯特口中得知她去药店买了多枚验孕­棒­后,他就已经猜到她会谨慎地将验孕­棒­藏在她随身的手袋中,因为这样才不会被夏家的任何一个人发现。

她知道他一向很聪明,却没有想过他可以这么轻易就猜到……

她执拗地逸出,“你在胡说?”

谈易谦挑眉,“需要我打开你包包中的夹层来证明?”

“你……”

知道再说多少反驳的话都已经无用,她猜想到他来酒店的路上也许已经派人去Y市的那家药店验证了罗伯特所说的话。

“现在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又要像五年前那样偷偷的怀孕,然后让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孩子?”

莫名其妙?他竟是这样的说法……“谈易谦,言言在你看来只是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

谈易谦的脸一沉,“五年前也如现在这样,我警告过你不要怀孕,但你似乎没有做到。”

夏子悠在此刻自嘲逸出,“谈易谦,你再一次让我知道我曾经为了你这样一个人-渣而愚蠢了那么多年……”

没有理会她的漫骂,他黑眸直逼着她,“夏子悠,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的一丝变化?永远拿孩子来做筹码,这算什么?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不安好心,从一开始离婚你就在装洒脱?”

她原以为他不可能再伤到她的……

但是,这一刻听着他鄙夷的冷漠语气,她只能不断以瞠大眼眸来抑制鼻酸引起的泪液凝聚。

她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不安好心,我做不到洒脱,我就是不打算让你好过……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就别管我利用你逞那一时之快而留在我身体内的污浊秽物!”

“你终于承认了?”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要下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有了痛楚的转移,这才不至于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注视着她脸上愈来愈苍白的面容,他蹙紧眉心逸出,“跟我去医院。”

她笑得凄厉,“怎么,要带我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吗?”

谈易谦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光始终滞留在夏子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在用凌迟般的力道鞭挞着他的狠心。

“你凭什么?”心,痛到无法自己,夏子悠的眼眸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得比刚才更凄楚,眸光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逸出,“你若是强硬地逼我去医院,我就立即跟世人宣布你为了第三者而抛弃我和两个孩子的事实……”

他眯起眼,迸­射­出的眸光分明带着危险的警告,“你敢?”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谈易谦,不是只有你会­精­打细算、深谋远虑,我也将了你一军,不是吗?”说完,夏子悠冷冷地笑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悲凉。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凄厉露出笑容的时候她仿佛在强硬地支撑着,她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他沉默着。

换她质问他,“你没话说了?”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

他揽住她的肩,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他强制命令道,“跟我去医院!!”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你这个混……”

孰料,她的话根本没说完,身子就已经支撑不住地倾倒,整个人失去意识。

--------------------------------------------------

­妇­科医院。

病房外,罗伯特拳头攥紧揪住谈易谦的西装,咬牙逸出,“谈易谦,你究竟对子悠说了什么?”

谈易谦冷声逸出,“这里是医院,你最好给我冷静一些。”

罗伯特双眸喷火,愤恨逸出,“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里是不是医院吗?”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

一位护士路过,不悦地提醒正怒意盛浓的罗伯特。

罗伯特冷冷地瞪过谈易谦后,很不情愿地放开了谈易谦,咬牙切齿地逸出,“子悠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顾及到谈易谦始终是夏子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罗伯特终究没有将拳头挥下去。

谈易谦闲适地倚着墙,眉心拢聚,薄­唇­淡淡逸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替受人欺负的女友而出头?”

罗伯特俨然受到刺激一般,急忙撇清,“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谈易谦半眯起眼眸打量着罗伯特,嘴角自若地扯出一抹笑,“其实我和夏子悠已经毫无关系,你若真的喜欢上她,你大可以名真言顺地保护她!”

罗伯特再次双眸冒火,“谈易谦,你给我清醒一点,躺在里面的女人是夏子悠,是那个你曾经花了三年时间都无法忘掉的夏子悠!!”

谈易谦若无其事地逸出,“这只能说明人真的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你……”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打断了两个男人间的对话。“谈总,您的妻子醒了,您可以进去看她了。”在外人看来,谈易谦与夏子悠仍旧是一对。

罗伯特喜悦道,“她醒了吗?”

护士微笑点头,“谈总可以放心,谈夫人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因为一时供氧不足而导致临时­性­贫血昏眩,但宝宝没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多注意孕­妇­的营养和休息。”

谈易谦淡冷地回到护士一句,“你下去吧!”

护士疑惑看到谈易谦的表情,但也没有多想,随即离开。

罗伯特催促道,“你还不进去看看子悠?”

“你觉得她会愿意看见我?”

“你……算了,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说罢,罗伯特着急地走进夏子悠的病房。

……

病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脸庞虚弱苍白的夏子悠,罗伯特紧张问道,“子悠,你感觉怎么样?”

夏子悠滞愣地看着天花,什么也没有说。

罗伯特担忧地唤着,“子悠……”

夏子悠终于将眸光转向罗伯特,缓缓逸出,“谈易谦在外面吗?”

罗伯特赶紧点头,“恩,他就在门外,怕你不见他呢!”

夏子悠泛白的­唇­瓣好似很艰难地开启,“你去帮我叫他进来,好吗?”她已经有了决定。

“好,好,我现在出去叫他……”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夏子悠重新将眸光转向天花,眸光依旧的呆滞。

过了几分钟,罗伯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夏子悠的病房,站在床沿,迟疑了几秒后逸出,“呃,子悠……”

夏子悠问,“他呢?”

罗伯特嗫喏逸出,“易谦他……他可能临时有事……”

“他走了?”

罗伯特压抑着愤怒,“恩,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找他。”

夏子悠摇首,“不用了……罗伯特,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出去吗?”

“子悠……”罗伯特的这一声呼唤尽是不放心。

“我没事。”

“那好吧,我先出去……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恩。”

罗伯特离开病房后,病房内的看护亦跟着离去。

“护士小姐,能等一下吗?”

夏子悠倏然出声唤住了看护。

看护转过身,移至病床畔,微笑道,“呃,谈夫人,我以为您想要一个人静静……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子悠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哽咽着问护士,“我……我怀孕了,是吗?”

护士惊愕,“谈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已经怀孕有四周了。”

“宝宝……”夏子悠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好,但是,下一秒,联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境况,她没有再问下去。“谢谢。”

护士提醒道,“谈夫人您的身体不太好,请多注意休息。”

“恩。”

“谈夫人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

待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夏子悠一个人后,夏子悠倏然用­唇­瓣咬住了手背,她难以控制地抽泣着。

她的月事晚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但她始终没敢拿出验孕­棒­来确定,因为她害怕知道结果……

她害怕看见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骗自己说她没有怀孕,骗自己说老天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她偏偏敌不过老天的捉弄……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

她用力地咬着手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发出,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嵌入手背的牙齿令手背上也传来了清晰的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不及她心头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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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看护听见病房外的脚步声,立即下床开门。

看护开门喊道,“谈总!”医院规定病人的家属是不可以在医院过夜的,但谈易谦出现却令看护无法去执行这个规定。

谈易谦声音压得极低,似也在示意看护放低声音。“关上灯,你下去吧!”

“是!”看护小声应了句,然后关灯,悄悄离开并带上门。

谈易谦轻步走到床沿,在黑暗中,他深深地凝视她熟睡的面容。

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但依旧难掩虚弱……

这时候,下午和医生对话的内容在他的耳际响起。

她下午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谈总,贵夫人身体的情况还算良好,脸­色­看起来不好也许是和情绪有关,但贵夫人刚刚流产没多久,身体也不容许再有一点闪失,您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多注意贵夫人的情绪,好好安胎……

我会的。

谈总,再次恭喜你……

……

细细地审视着她睡着时依然挂在眼角的泪痕,他缓缓地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想要触摸她细致的脸庞,然而,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滞顿,撤回,最后回归到沉静地看着她。

她这­性­格,刚才一定哭得像个大花脸……

痛楚令他的呼吸都仿似慢慢减弱,倏地,他注意到她双手交叠放在身上的右手手背竟缠绕着层层纱布,透过窗外­射­进的光芒,他能够隐约看见她那纱布上微微渗出的血。

他拧起眉心,将她的右手手背轻轻抬起。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稳,令他动她的时候她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他看着那渗血的纱布,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解开。

看到手背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是一排血­肉­模糊的清晰齿印,咬得极深,血仍旧在外渗……

这个傻瓜,居然将自己弄伤成这样……

他忍不住想要骂她,又疼怜地看着她,心泛着疼痛。

“不要……医生……宝宝……宝宝……”

倏然,她好似被梦境缠绕般吟呓出声。

他听不完整她在说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她吐出这些字眼时在梦境中也难以掩饰的恐惧。

当然,他亦有注意到,她的梦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名字……

他起身,找来病房内的止血的绷带和消毒棉,然后坐在床沿,拭去她手背上弥留的血,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替他包扎的时候,他在想,他们幼年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他此刻这样耐心及小心地替他包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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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解救者——谈父 (6000+)

2012-7-10 8:34:57 本章字数:7195

翌日。偑芾觑晓

“一纯,你今天好漂亮……”

洛杉矶知名的新娘造型室内,谈心穿着伴娘的礼服,由衷地称赞此刻身着婚纱,气质高贵优雅的单一纯。

单一纯冲着镜内的谈心微笑,“易谦也说好看呢!”

谈心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了,这个时候易谦该来了吧?囿”

单一纯甜甜逸出,“十点进行婚礼仪式,还差一个小时,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谈总。”

造型师的呼唤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啥。

谈心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易谦,一纯可是等你很久了。”

谈易谦的眸光径直掠过谈心,问单一纯,“准备好了吗?”

单一纯拖着拽地的裙摆站起身,轻点了下头。

谈易谦径直走向单一纯,握住单一纯的手,“那走吧!”

谈易谦碰触单一纯的那一刻,单一纯惊愣地睁大了眼眸。

她没有想过他会牵她的手,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婚礼不过是在演戏……

然而,这一刻感受着他手心传递给她的温度,即便是冰冷,她却是那样的眷恋。

单一纯抬起眼眸,深深地望着谈易谦英俊的脸庞,似是恋栈这一刻的温柔。

谈心道,“时间快到了,易谦,我去接妈咪过来!”

谈易谦皱起眉心,“我有说过她可以出席吗?”

谈心怔愣,“呃,易谦,你还在跟妈咪生气?你都已经将妈咪禁锢在家里那么久,难道连你和一纯的婚礼,妈咪都不能够参加吗?”

谈易谦冷淡逸出,“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

谈心一向冲动,此刻脱口而出,“易谦,你到现在还是在袒护夏子悠吗?”

单一纯猛地抬眸看向谈心。

谈心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连忙改口,“呃,一纯,我不是说易谦对夏子悠还有意思,我就是……”

单一纯信任逸出,“心姐,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易谦,你真的不打算邀请伯母吗?”

面对单一纯,谈易谦的声音变得柔和,“你希望她来参加?”

单一纯期盼逸出,“恩,伯母的处事方式固然有些偏激,但伯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可不可以原谅伯母这一回?”

谈易谦极致温柔地逸出,“你要知道,她私自召开记者会,差一点就将我们三个人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单一纯纯净的眼眸眨巴地看着谈易谦,“伯母她对子悠一直都是……”

谈易谦冷肃逸出,“我要她明白,纵使夏子悠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但她还是了然的母亲,她是了然的­奶­­奶­,她怎么能够去伤害照顾了然的人?”

谈心道,“易谦,妈咪也是一时冲动,妈咪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既然你和一纯都已经走到一起了,以后妈咪跟夏子悠碰面的机会也不多,相信也不会再有什么矛盾了。”

单一纯撒娇地恳求道,“是啊,易谦,让伯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谈易谦虽然没有回答单一纯,但俊颜上的表情却因为单一纯的恳求而没有方才那般冷峻。

单一纯立即冲谈心眨了眨眼。

谈心感激地回以一笑,立即道,“我现在就去接妈咪!”

谈心喜悦地迈开步伐,却完全没有想到她打开造型室的房门时竟会跟来人迎面撞上。

谈心吃痛地抬起撞到某个人胸膛的脸庞,刚准备骂出口,抬眸的那一刻她却怔愣了半晌,“呃,罗伯特!”

面对谈心,罗伯特没有丝毫熟人相见的热络,他的眸光冷淡掠过谈心,然后直直地逼视谈易谦,“昨天在医院你为什么一溜烟就不见了?你怕什么?”

身着一袭帅气西装的谈易谦平静逸出,“如果你是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倍感荣幸,但如果你是来质问我,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不允许你以不友善的语气破坏今天的气氛!!”

罗伯特不悦逸出,“这个时候你居然抛下子悠,只想着你的婚礼?”

谈心劝道,“罗伯特,你­干­嘛要这么激动,有话不能跟易谦好好说吗?”

罗伯特转过脸看向谈心,愤懑逸出,“夏子悠怀孕了,她有了易谦的孩子,难道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坐视不理吗?”

谈心惊愕,“怀……怀孕?”

单一纯的眼眸亦震惊地瞠大。她虽然配合着谈易谦演戏,但谈易谦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罗伯特重新将眸光转向谈易谦,愤愤逸出,“谈易谦,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得负责,你现在必须跟我医院,她有话跟你说!!”

“夏子悠她……她在医院?她不是在Y市吗?她怎么可能怀孕?余医生不是说她吃了避孕药吗?”一连串的疑问自谈心的口中逸出。

单一纯则无措地怔在原地。

罗伯特无视谈心的问题,逼视谈易谦,“你不要逼我不想再跟你做兄弟,我在造型室外面等你,希望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说罢,罗伯特转身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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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

瞥见谈心,谈母喜悦地自沙发上起身,连忙迎了上去,“心儿,易谦原谅妈咪了,对吗?”

谈心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原谅了又怎么样?您没什么可高兴的,易谦和一纯的婚礼都已经被个瘟神给破坏掉了。”

谈母跟着坐在谈心身边,愕然逸出,“怎么会?”

谈心气不过地翻了翻眼皮,“还不是那个夏子悠……她来了洛杉矶,现在正躺在­妇­科医院的病床上,理由是她有了易谦的孩子。”

谈母的眼眸愈加瞠大,“她怀孕了?”

谈心颔首,“估计就是您设计易谦和一纯的那晚,让夏子悠给占了便宜。”

谈母拧眉,“但是余医生告诉我,易谦是有命令她服避孕药的啊!”

谈心冷哼,“这就是夏子悠可耻的地方!假装一副坦然洒脱的模样,让大家都以为她还知道带着仅有的一点自尊离开,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吃药,一直都在养­精­蓄锐,这不,这会儿搅了易谦和一纯的婚礼,等着易谦去负责呢!”

谈母问,“易谦现在在哪里?”

谈心回答,“跟罗伯特去了医院啊!”

谈母轻责,“易谦怎么这么糊涂?他难道忘了今天是他和一纯结婚的日子吗?”

谈心讽刺道,“夏子悠她手段高明啊,罗伯特为了她正跟易谦闹翻呢,加上一纯现在也知道夏子悠怀孕的事实,一纯也不愿意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易谦结婚啊!”

谈母愤怒,“这个该死的夏子悠,我就知道,她跟她母亲就是同一类人,不要脸!!”

谈心抚慰,“妈咪,您就别生气了,易谦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反正婚礼可以延迟的,一纯会理解的。”

谈母拖起谈心的手,“心儿,走,跟妈咪去医院,妈咪非要看看那夏子悠现在仗着怀孕是副什么嚣张样!”

谈心颇为疲累地逸出,“妈咪,我哪里都不想去,我想呆家里睡一下!!”

“你又怎么了?”

谈心移开母亲的手,靠在沙发上,小声道,“我没事,就想呆家里,反正我也不愿意看见那女人。”

谈母冷声道,“你还是这样,罗伯特一出现你整个人就打不起一点­精­神,又在为他伤神了?”

谈心狡辩,“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肯跟妈咪去医院?”

“我是怕……”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谈心连忙改口,“没什么,就不想见到他,免得他看见我也烦。”

谈母摇了摇首,语重心长地逸出,“妈咪已经跟你说过,不要钻牛角尖,天下不是只有罗伯特一个男人,凭你的条件,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看看,罗伯特为了一纯,居然选择帮着夏子悠破坏易谦的婚礼,这足以说明罗伯特的心现在都一纯的身上……”

谈心托着腮,叹了口气,“妈咪,你什么都不懂!”

“妈咪哪里说错了吗?”

“罗伯特他对一纯根本就没有……算了,我不说了,妈咪,你自己去医院见那个女人吧,我去楼上睡会儿!!”谈心起身,神­色­恍惚地朝着迈向二楼的阶梯。

谈母忧心地逸出,“女儿家长大了,心思还真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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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妇­科医院。

“谈老夫人,这里就是您儿媳所在的病房了……”

护士领着谈母来到夏子悠的病房门前。

知道谈易谦尚未对外宣布他与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事实,唯恐谈易谦有其他的考量,虽然极度反感护士提到夏子悠时用“儿媳”二字,谈母却还是笑着逸出,“好的,谢谢你,你去忙你的吧!”

“好。”

护士离开后,谈母漾着笑意的雍容即刻扳下。

挺起高贵的姿态,谈母走进夏子悠的病房。

孰料,病房内除了一个正在整理病床的看护,并没有其他人。

看护注意到谈母,一时没有认出,疑惑地问,“呃,这位女士,请问您找谁?”

面对看护,谈母的语气柔和,“住在这个病床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呢?”

看护在这一刻认出谈母,“哦……您是谈老夫人,我知道您,您经常做慈善的……您是谈总的母亲!”

谈母笑着点头。

看护道,“谈老夫人您是来看您儿媳的吧?”

“是的。”

看护疑惑,“谈老夫人,您儿子儿媳是吵架了吧?今天谈夫人很早就退了房,医生说谈夫人身体虚弱让多住几天,谈夫人却坚持要离开医院,也不准医生通知谈总……谈总方才和朋友来了医院,也在找谈夫人,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

谈母眼眸瞪大,“夏子悠离开医院了?”

看护回答,“是的,她一早就退房了,但情况看起来不太好,离开的时候­精­神恍惚的,我跟她提到让谈总来接她,她也不说话……”

谈母堆起和善的笑意,“哦,他们小两口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

看护点头,“那倒是,谈总看起来还是很紧张老婆的,昨晚……”

“闵看护,你过来一下!”

看护欲逸出的话被一位医生的叫唤打断,看护随即停止话题,歉意对谈母道,“对不起,谈老夫人,医院还有事,我先过去忙了。”

谈母颔首,“去吧!”

看护离开后,谈母也没有心情思考看护最后所说的那番话,她满脑子都在想夏子悠此刻身处何处,谈母虽然不待见夏子悠,但是夏子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谈母还是惦记着。

……

坐在洛杉矶繁华街头的一隅,夏子悠无力地靠着椅背,眸光呆滞。

所有路过的行人见到一位如此美丽的东方女人坐在街边的长条椅子上,皆好奇地行注目礼。

夏子悠完全没有意识到行人的注目,她沉静地思索着。

刚才,在一个并不出名的医院里,她问了一位­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回答她,夏小姐,根据您的身体情况,您现在是不适宜做流产手术的,当然如果您坚持,我只能让您签责任认定书,因为我无法保证这次流产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后遗症,也许有可能对您以后的生育都会有影响……

再一次想起医生对她所说的话,夏子悠的眸底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不愿意看着自己这样没用,夏子悠用手稚气起拭去眼泪,然后努力瞪大眼眸,望着今日风和日丽的清湛天空。

蓦地,她拿出她出院时就已经关机的手机,开机后给她此刻唯一想念的两个人打去电话。

“妈咪……抱歉也没有跟您说一声就跟罗伯特去了马累……恩……罗伯特和我在马累晒太阳呢……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言言,妈咪很快就回去……你乖啊……妈咪回去给你买礼物……恩……你不能贪玩……乖,亲妈咪一下……妈咪也爱你!”

分别跟如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说话后,夏子悠捂着嘴,难受地痛哭出声。

许久以后,当有路人看见她哭泣而想要上前帮助她后,她这才收住了眼泪,坚强地起身,离去。

如行尸走­肉­般行径在洛杉矶的城市街头,夏子悠脑海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再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那家医院——谈父昏迷沉睡的地方。

就像从前一样,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一个人倾诉,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谈父……

……

滴答,滴答……

维持生命的仪器正在运作,谈父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夏子悠坐在谈父的身畔,将谈父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替谈父将被子拉好。

谈父的鬓角已经有微微的白发,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也没有生病的样子,是她心目中一直渴望拥有的父亲形象,慈爱,和蔼可亲……

“伯父!”

夏子悠轻唤着。

谈父如同以往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这些日子,您还好吗?是不是很意外我又来看您了?呵……我刚才来的时候护士小姐说您最近表现得很乖,身体各方面指数都很正常,我好开心……您快点醒来吧,院长和易……谈易谦都在等您醒来,您不能睡这么久的……”

夏子悠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仪器上的指数在此刻起了微妙的变化。

夏子悠缓缓地垂下眼帘,哽咽逸出,“伯父,其实我今天来看您,是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您说……”

夏子悠轻轻地咬住­唇­瓣,竭力抑制着哭泣声逸出,“我现在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能不能教教我?”

眼泪模糊了夏子悠的眼眶,她的肩膀因隐忍抽泣而颤抖,她无助地逸出,“伯父,我怀孕了……”

“伯父,我该怎么办?我知道我和他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孩子我不可能去留下,可是……伯父,我做不了这个决定,我下不了狠心……今早我从医院逃了出来,我很害怕他会一早就去找我,我很怕他说不要这个孩子……我很矛盾,我清楚自己不应该这样,拿掉这个孩子对于我和他来说都是件好事,但我做不到……刚才我强逼着自己去一家医院,我以为我闭着眼、什么都不顾就能够做到,然而,我还是做不到……我也没有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唯一想到的人会是他……昨晚,我梦到他就在我身边,那个梦好真好真,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可是,我清楚,那只是个梦……我真好恨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没用,伯父……”

夏子悠难以忍受地咬住­唇­瓣,眼泪颗颗地飙离眼眶,重重地敲击地面。

夏子悠依旧没有注意到谈父的手指在这一刻轻微地动了一下。

夏子悠缓缓抬起泪眸,伤痛地凝望谈父沉睡的慈爱面容,声音因哭泣而变哑,“伯父,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谈总,是的,谈夫人在里面!”

门外倏然传来的一道护士声令夏子悠的身子猛地一震,在听见来人的沉稳脚步声后,她慌乱无措地拭去眼眶周围的泪痕,然而,在她尚未完全拭去眼角的泪痕时,病房门已然被人由外开启。

眸光毫无预警地接触到那双幽暗的黑眸,夏子悠已经没有了哽咽和抽泣,她平静地站起身。

“子悠,你怎么早早就出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你……”

跟在谈易谦身后的罗伯特第一时间冲进病房,担忧地扶住夏子悠。

夏子悠的眼眸红肿,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知道她这一刻有多么的狼狈,但她没有在他面前显露出丝毫的悲伤,而是若无其事地逸出,“我不需要住院。”

谈易谦暗沉的黑眸直直地望夏子悠,清冷逸出,“跟我回医院!”

夏子悠无视谈易谦的话,将眸光转向罗伯特,“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是易谦……”

罗伯特的话未说完,谈易谦便已经出声打断,“是要我强硬地逼你回医院吗?”

“你想要拿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对吗?”夏子悠用凄楚地看向谈易谦,然后冷笑,“你没有权利要我怎么做,谈易谦,除了回国,我哪里都不会去!!”

罗伯特怒瞪向谈易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拿掉子悠肚子里的孩子?谈易谦,你是不要子悠的命了吗?”

“罗伯特,我们走!”

没有再看谈易谦一眼,夏子悠径直迈开步伐。

谈易谦在夏子悠迈开步伐的时候狠冷地攫住了夏子悠纤瘦的手腕,他冷声道,“没有我的准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夏子悠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小腹,“我不会让你拿掉我的孩子的!!”

“你给我放开子悠,谈易谦……”

罗伯特试图扳开谈易谦擒住夏子悠的手,奈何谈易谦攥得很紧,罗伯特的帮忙只令夏子悠感觉到更剧烈的疼痛。

就在画面处于僵持之中时,倏地,一道略显沙哑却雄浑稳重的老者声音传来,“给我松开,有我在,谁都不准伤害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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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就绝到彻底 (6000+)

2012-7-11 17:51:45 本章字数:6796

这是来自谈易谦记忆深处的一道声音……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在此刻静止,注意力全都转向了病床上那位欲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的老人。偑芾觑晓

“伯……父……”

夏子悠的眼眸瞪大。

罗伯特已经惊愣得说不出话来圊。

相较于夏子悠与罗伯特的震惊,谈易谦的表情却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他的黑眸黝黯,平静的注视着谈父这个他在幼年时曾视为偶像的亲人。

反应过来的夏子悠用力挣开谈易谦的钳制,她激动地移至谈父的身旁,喜悦却难以置信地逸出,“伯父,你醒了?”

谈父双手支着身子,眸光慈爱,语速并不快,“你……是夏子悠?茱”

夏子悠连忙拿了一颗枕头垫在谈父支起的脊背后,用力点头,“恩。”

“你是安凝的女儿?”谈父深深地望着夏子悠,好似能在夏子悠的脸庞上看见他曾经深爱女人的几处影子。

夏子悠依旧不敢置信,“是,伯父,您真的醒来了?”

谈父凝睇了夏子悠半晌,最后缓缓逸出,“你长得好像你母亲……”

感动于这一刻看见谈父和蔼可亲的温和脸庞,夏子悠哽着声逸出,“伯父,您能醒来,我真的好开心……”

罗伯特转过脸看向谈易谦,因震惊而说话颤抖,“易……易谦,你爹地他……他醒了。”

谈易谦始终注视着谈父,却没有说话。

谈父慢慢转首,看向谈易谦,十多年未见,却丝毫没有隔断他们父子间的亲情,彼此都能够在对方的眸底感受到浓浓的思念。

这一刻,夏子悠看向谈易谦……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带她来见谈父,当他静静地凝视着谈父沉睡的脸庞时,她能够感受到他内心始终潜藏的那股对父亲敬重和道不出的浓浓思念……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很想他的父亲。

“我以为你会睡一辈子。”

看着父亲,谈易谦终于淡淡吐出。

谈父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跟谈易谦说话,却突然发现他的下半身根本没有丝毫的气力。

夏子悠连忙搀扶住谈父,“伯父,您还好吗?”

谈父颇为痛苦地皱眉,“我的腿不能动……”

夏子悠连忙道,“我去替您唤医生。”

罗伯特见状,立即道,“还是我去唤医生吧……”说罢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

不到片刻医生就来了……

为了方便检查,医生屏退了所有的人。

此刻,谈易谦独自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前,夏子悠与罗伯特则守在病房门外。

夏子悠不时抬眸看向谈易谦,眸光有着疑惑和不解。

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的举动,自顾自回答,“是不是觉得易谦的表现很奇怪,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夏子悠沉默着,却似在等待罗伯特的解释。

罗伯特继续道,“我认识易谦的时候,易谦虽然还在念大学,但整个‘谈氏’就已经是易谦在扛了……那时候,我知道伯父成为植物人的事实,但我鲜少听过易谦提起伯父,直到我跟谈心有交集后,我才从谈心的口中得知,其实,易谦和谈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造成易谦和伯父关系不好的原因是伯父曾经为了你亲母而忽略了自己的家庭,导致易谦的童年都存在于父母争执的­阴­影中,但是,易谦其实很在乎伯父,因为易谦小的时候也像其他孩子一样崇拜着自己的父亲,他一直都觉得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和、最博学多才的人……”

夏子悠再次抬眸看了一眼那抹傲然挺立的身影,心脏处传来微微的酸涩。她一直都觉得她的童年充满着灰暗,却没有想过,她以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其实也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孤寂和失落,他的童年是在父母的争执中过去,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接下“谈氏”集团,要知道,那时候的他还在念书,就已经要背负起复兴整个家的使命,他的母亲一直活在仇恨之中,他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终于明白他的­性­格中为什么会是冷漠居多,因为他早就习惯用冷漠封闭自己。

“谈总。”

医生的声音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转过脸,只见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医生朝谈易谦走了过去。

罗伯特亦跟着医生走向谈易谦,夏子悠本能地想要挪动步伐,最后却静在了原地,没有过去。

谈易谦转过身,沉声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医生道,“首先应该恭喜谈老先生能够醒来,虽然植物人醒来的例子国内外屡见不鲜,但总算是一个医学奇迹……我已经替谈老先生做过全身检查,尽管有很多项体检都没有符合健康人的正常指标,不过这些都可以在以后慢慢调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谈老先生因为常年沉睡,纵使我们很注意不让谈老先生身体的任何一个器官出现萎缩的现象,但谈老先生的腿部还是出现了肌­肉­萎缩现象,这种萎缩想要治愈非常困难,尤其谈老先生的年龄已经没有办法去做需要体力的物理治疗,所以我想谈老先生未来恐怕也没法直立行走……不过,无论如何,谈老先生能够醒来真是件令所有人都欣慰的事。”

罗伯特瞪大眼眸,“这么说,谈伯父以后都要坐轮椅?”

医生颔首。

谈易谦面容沉静,暗黑的眼眸却透露着他忧思的情绪。

上了年纪的医生轻拍谈易谦的肩膀,“孩子,不要觉得遗憾,我看过很多成为植物人的病患,最终能够醒来的几率不占百分之三……你应该觉得幸运的,至少你等到了你父亲醒来。”

谈易谦轻点了下头,“谢谢。”

医生离开后,罗伯特这才注意到夏子悠居然没有跟过来。

罗伯特急忙移至夏子悠的身畔,疑惑地问,“你怎么都不好奇谈伯父的情况?”

夏子悠认真问道,“伯父他还好吗?”

罗伯特随即将医生对谈易谦所说的话向夏子悠叙述了一遍。

夏子悠听完后虽然有些遗憾,却觉得医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至少谈父还是醒来了。

罗伯特道,“走吧,我们进去看伯父吧!”

夏子悠轻摇了下首,“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的时候替我向伯父说声抱歉。”

罗伯特不解,“子悠,你这是怎么了?”

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平静逸出,“我跟妈咪和言言说了,我今天会回国……”

谈父能够醒来,她很开心,但是,谈父的醒来改变的是整个谈家,却改变这个世界发生的其他事……

她和整个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罗伯特烦躁逸出,“子悠,你就不能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吗?”

“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要解决的事情,一切都没有变,他走他的,我走我的。”越过罗伯特,夏子悠兀自迈开步伐。

谁也没有想到,在夏子悠迈开步伐的那一刻,谈易谦冷冽低沉的声音却传来,“谁准你离开的?”

夏子悠身子一震,顿时感觉到脊背一阵冰凉。

曾几何时,他给予她的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和恐惧,她的心泛着凉意,但她没有允许恐惧淹没她的判断,仅仅停顿一秒,她的步伐便继续朝向医院的电梯。

然而,在她欲步入电梯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还是被那股她所熟悉的霸道劲力所攫住。

她试着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谈易谦紧紧地擒着她的手,背对着罗伯特,低冷逸出,“帮我通知我母亲和谈心……”

罗伯特不放心地蹙眉,“你要带子悠去哪?”

谈易谦没有回答罗伯特,而是牵着夏子悠的手径直步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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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知道谈易谦不会放手,夏子悠没有再费力挣扎,而是冷声质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谈易谦淡淡吐出,“医院。”

夏子悠仰首看向他冷峻的侧颜,“谈易谦,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做任何决定!!”

谈易谦尚未回答,电梯门却“叮”的一声开启。

看着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避免引起公众话题,夏子悠没有再说话,而是跟着谈易谦的步伐走出医院。

谈易谦的司机早已经将车停在医院的大门外,并已经打开车门。

谈易谦钳制着夏子悠的手并没有分开,他冷声道,“上车。”

夏子悠平静道,“我没有义务跟你去哪里。”

谈易谦暗眸睇向夏子悠,“我带你去医院是因为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过虚弱,如果没有留在医院调养好身子,你不止是保不住孩子,你甚至会保不住你这条命。”

夏子悠猛地抬眸,讶异这一刻从他口中所说的话。

谈易谦松开她的手,再次逸出,“上车……我保证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

夏子悠终究还是坐上了谈易谦的车。她信了他,因为他做事向来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如果他想要对他做什么,以他的­性­格,他不必跟她用这个缓兵之计。

车子缓缓驶在洛杉矶平稳的郊区道路时,夏子悠打破沉默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谈易谦目视着前方,平淡逸出,“一个可以谈事情的地方。”

夏子悠没有再说话,亦将视线放在了前方。

渐渐地,夏子悠发现她熟悉这条路,因为这条沿海公路,谈易谦也曾经带着她来过这块海域。

倏然的,那些已经逝去的回忆开始在夏子悠的脑海中播放……

车子在沿海公路停驻。

司机随即下车,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夏子悠透过车窗望着眼前的这片海域,倏然想起谈易谦曾经在这里抱着她强吻的画面……她还记得那时候是他因为了然的病而消失了一个多月,她当时以为他是因为知道他身体原因而不要她,她很失落……之后他们就是在这片海域和好。

谈易谦问,“知道这里吗?”

夏子悠轻摇了摇首,“不记得了。”

谈易谦深沉眸底闪耀着质疑,“真的忘记了吗?”

夏子悠看向他,反问,“你要我记住什么?”

谈易谦望进她的眸底,“不,我更想你忘记,但你此刻所表现的遗忘太过明显,恰恰说明了你的掩饰。”

他有种天生的本领能够看穿人心,她知道她没有本事敌过他,她索­性­保持沉默。

谈易谦轻叹了口气,缓声问道,“夏子悠,我也没有忘记我们在这里和好的画面,甚至过去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至今都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夏子悠直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谈易谦正­色­问道,“在你看来,我是否亏欠你很多?”

夏子悠摇首,“我没有这么想。”

谈易谦眯起眼,“五年前入狱的事呢?”

夏子悠垂下眼帘,平静逸出,“我三年前也曾经控告你,所以我们早就扯平了。”

谈易谦又问,“那么,我们的婚姻,你认为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吗?”

他此刻说话的语气温柔轻缓,就像他以前宠溺她时他会跟她用的语气。

婚姻……

这两个字令夏子悠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其实,在他们已经逝去的这段婚姻里,她真的没有找到他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

他总是体贴她,纵容她,给予她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宠溺,而她在这场婚姻中,却忽略了他的好,他的包容,甚至错过了很多他们之间重要的日子,比如他的生日……

回忆过后,她如实回答,“你做得很好。”

谈易谦的问题接踵而来,“那么,你现在唯一责怪我的就是我利用我母亲下药的事诬蔑了你?”

夏子悠没有说话。

谈易谦的声音缓柔,“夏子悠,你清楚,我们的­性­格不合适,我们不可能继续走下去……”

夏子悠出声打断,“你不要说了,当时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只是当时你想要让我离开,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谈易谦道,“我希望的是你能够从我们的过去脱离出来,而一次锥心的疼痛,远远比拖泥带水的冷战和对峙更来得管用,这对于你今后展开新的生活亦只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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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迎上谈易谦幽暗的深眸,“所以,你其实是在为我考虑?”为了让她能够彻底放下而做出的决绝伤害她的事?

谈易谦诚挚道,“不论你信不信,我依旧希望你好。”

夏子悠倏然凄凉地笑出声,“那我也告诉你,不论你信不信,你已经成功了。”对他,纵使还有曾经相恋而难以忘怀眷恋,但是,她早已经没有了期望……

谈易谦深深凝视着她笑得悲凉的美丽脸庞,“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怀孕?”

夏子悠缓声回答,“余医生给我吃的药,我吞不下去……我很努力的咽了,但是全都吐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下什么药我都吞不下去……”

谈易谦懊恼地捶了一下车窗,“这件事我没有资格责怪你,是我的错。”

夏子悠依旧是凄楚地笑,“呵……谁的错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谈易谦倏然问她,“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好似触及到夏子悠内心的敏感神经,夏子悠语调微扬,加了几分的笃定,“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伤害他,他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他有生命,我做不到那么残忍!”

谈易谦轻扶住夏子悠的肩膀,“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生下了他,于他是否更残忍?”

夏子悠仍是摇首,“我不想考虑这么多。”

谈易谦认真道,“你想想了然……”

夏子悠倏地抬眸,“你让我想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怕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将来会跟言言一样和你纠缠不清吗?”

谈易谦直言,“是。”

夏子悠坚定地逸出,“我会带着孩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永远不会再踏入洛杉矶,他不会来纠缠你……”

谈易谦在此刻轻缓却又清楚地吐出,“一纯她怀孕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子悠有那么一秒的思绪放空,眼眸亦怔愣地看着他。

“她知道你来洛杉矶的事,也知道你已经怀孕,她告诉我,两个孩子,我只能选择一个,否则她不可能跟我结婚……当然,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所以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会照顾你,履行我做父亲的责任,亦不会让孩子跟着你颠沛流离。”

夏子悠因为无助而揪着椅垫的手指渐渐泛白,脸­色­亦在此刻苍如白纸。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就是想要告诉她,他亦处于艰难的抉择中……

一个是他已经不爱却有责任的女人,一个却是他如今在乎并且想要迎娶厮守终生的女人……

两个女人他都不想伤害。

因为不想再在谈易谦的面前落下一滴眼泪,尽管眼眸灼痛得难受,夏子悠却没有眨一下眼,眸光幽淡地看着他,“你知道没有了这个孩子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我问过医生,他说你这段日子只要静心调养身子,等到怀孕的中期,做合适的引产手术是不会有很大问题的……”

听着他早就已经向医生询问过后说的话,夏子悠本就苍白的脸庞愈加失去血­色­。

下一秒,夏子悠打开了车门,径直下车。

谈易谦跟着下车,扯住了夏子悠的手腕。“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不会逼你。”

夏子悠挺直了自己瘦弱的身躯,她迷蒙的眼眸望着前方,冷冷一笑后她以极其平静的语气逸出,“我可以不让你为难,但是,你必须做到我提出的几点要求……第一,允许我将言言改为‘夏’姓,第二,言言在要你们谈家的户头上除名,第三,以后你们谈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再见言言,我需要你保证,如果没有做到以上三点,你们谈家以后的家产都将归言言一个人,当然我不要口头上的,我要的是具有法律效应的白字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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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用担心,女主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文也不会这么纠结了,呃,离完结不远了……不多说了,有月票的童鞋看着给吧,让冰去数数月票,嘻嘻……

搬进谈家 (4000+)

2012-7-12 10:43:51 本章字数:5000

医院。偑芾觑晓

病房内,医生对坐在床沿的夏子悠道,“谈夫人,您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将由我负责您的营养调理。”

夏子悠黯然的眸光抬起,轻问道,“我闻不习惯医院的味道,我能不能出院,然后每天都来医院做一次身体检查?”

医生摇首,“谈夫人,您最好还是留在医院吧……您也知道,您距离上一次流产不久,这个时候怀孕使您的身体很虚弱,您需要得到医生和护士悉心的照料,否则别说您保不住这个孩子,您的身体以后可能都会落下病根……”

看来,谈易谦还没有跟医生说他让医生给她保胎的原因是为了怀孕中期的时候做引产手术…囿…

不过,谈易谦跟医生说或没说都没有分别,反正四五个月后,等医生将她的身体调理好,谈易谦自然会让医院替她安排引产手术……

是的,她和谈易谦已经签了协议,白字黑字,亦有埃斯顿律师在场,协议从她答应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

既然已经跟谈易谦达成协议,夏子悠自然没有办法再提出任何要求,何况医生原本也是为了她好。“那好吧……医生,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啥”

医生露出和善的微笑,“没事的,谈夫人,我们一定会尽心帮您调理好身子,让您和孩子都能够健健康康。”

夏子悠浅浅一笑,“谢谢。”

医生离开。

夏子悠嘴角扬起的嘴角渐渐转为淡淡的凄楚,她深吸了口气,然后疲累地躺在了病床上。

倏然想起她还没有跟母亲交待她即将留在洛杉矶的事实,她随即拿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是的,妈咪,罗伯特有事拖延了几天,我可能还要在马累呆些日子……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咪,辛苦您替我照顾言言了。”

“言言,妈咪很快就会回家的……恩,你要听外婆的话,乖乖去上学,不能任­性­,知道吗?妈咪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乖……”

结束通话,夏子悠隐忍着心底的难受轻轻地咬住了­唇­瓣。

她好想母亲,好想了然……

没有她们的日子,她感觉她的世界是沉寂而又灰暗的,若不是因为她们,她存活在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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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一道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以为是医生或者护士,夏子悠没有将黯然的眸光自眼睛上方的天花撤离,她平静逸出,“请进。”

进入夏子悠耳畔的是一道轮椅滑动的滚轴声外加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突然意识到不是医生或护士,夏子悠随即将眸光扫向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被谈母推进病房的谈父,下一秒,夏子悠猛地坐起身,快速下床,“呃,伯父,院长。”

谈父和蔼的脸庞上堆满慈爱的笑意,“小悠啊,你快躺下,怀孕的人,可得好好休息。”

谈母没好气地瞪了夏子悠一眼,“不就是怀个身孕,哪有那么娇贵!”

谈父冷睇向谈母,“我来是看小悠的,你要不乐意,可以现在就走。”

谈母敛下眼眸,细声解释道,“阿钦,我没那个意思……”

谈父重新将眸光转向夏子悠,和颜悦­色­地笑道,“小悠,你昨天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后来听罗伯特说你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易谦让你来这里住院,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夏子悠移至谈父面前,以晚辈语气礼貌道,“对不起,伯父,我没来得及跟您道别,还劳烦您来看我……”

谈母似乎厌恶夏子悠每一次开口,她在此刻Сhā话,“阿钦,你跟她聊吧,我出去等你。”

谈父点头。

谈母离开病房后,谈父叹了口气道,“小悠,你和易谦纠缠了这么多年,这期间没有少受苏怡的气吧?”

知道苏怡是谈母的名讳,不想要在谈父面前说着虚伪的话,夏子悠缓声逸出,“院长始终放不下上一代的仇怨,所以无法走出这个心结。”

谈父缓声逸出,“其实,她会有这样心情也怪不得她,这一切都怨我,怪我年轻的时候太过冲动……”

看出谈父眸底的一丝忧伤,夏子悠轻声问道,“伯父,你会后悔爱过我母亲吗?”

谈父轻摇了摇首,“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母亲,纵使你母亲为了当年的事而报复我,我也不认为你母亲有错……”

夏子悠试图将当年的事跟谈父解释,“伯父,其实,我母亲当时伤害您是因为金日元她利用我威胁我母亲……母亲迫不得已才接近您……”

谈父幽幽叹了一声,“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但你母亲这一生是被我给毁了,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我没有权利去怨恨……苏怡跟我说你母亲已经死了,现在想想,逼她走上绝路的元凶是我。”

夏子悠能够在谈父的眼底看到历经年龄沧桑过后悲伤和懊悔,但是夏子悠此刻并没有出声安慰谈父,因为她知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淀在历史之中,伯父、院长、母亲、金日元,这些人互相伤害着,却又痛苦着,谁又能够说他们之中没有人放错,但谁又能够说他们不是受害者?

谈父在自责过后,悲伤地叹气,“小悠,我对不起你母亲……”

夏子悠终究还是开口安慰,“伯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孰是孰非,我想现在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谈父轻点了下头,然后温和逸出,“小悠,你是个好孩子,易谦不该这么对你!”

夏子悠敛下眼帘,淡淡一笑,“感情的事不能够勉强,何况我和易谦是和平分手的,他没有对不起我。”

谈父愤慨,“他没有对不起你就不会为了那个什么单一纯而抛妻弃女!”

以为谈父是从外人的口中得知谈易谦与单一纯的事,未免谈父误会,夏子悠连忙解释道,“伯父,您可能误会了,离婚是我们两协商的,他和单一纯在一起,也是在我和他离婚之后。”

谈父气恼,“总之,除了你,我是不会承认其他儿媳­妇­的……”

听闻谈父所说的话,夏子悠怔愕。

谈父缓缓道,“伯父在昏迷的时候,虽然睁不开眼,但是伯父听得很清楚……你这个傻孩子,自己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怎么就能够将这些苦楚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夏子悠完全没有料到有一天她因为跟昏迷的谈父诉说心事而得到谈父的怜悯……

不想谈父同情她,夏子悠急忙解释,“伯父,您千万不要当真,我说的那些不过就是些我当下的心情,其实那些都不是理智时所说的话,很抱歉跟您说了那些,我只是……只是当下想要跟您说说话……”

谈父道,“就算你什么都没有跟伯父说,就凭你现在怀孕这一点,伯父绝不会允许易谦不负责任……所以,伯父要你等会儿就跟伯父回谈家,让医生和家里的佣人照顾你,你放心,有伯父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伯父一定会帮着你跟易谦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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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

谈氏母女远远地看着谈父温和地和夏子悠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画面,谈心忍不住小声道,“妈咪,你真的允许爹地让夏子悠到我们家来住吗?”

谈母无奈逸出,“也不知道这个夏子悠给你爹地灌了什么迷汤,你爹地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护着她,我也没有办法……”

谈心愤愤,“这个夏子悠也真的不要脸,爹地说接她来家里住,她就真敢来我们家里住,也不想想她和易谦都已经离婚了,她凭什么身份留在我们家?”

谈母凝望着谈父,忧伤地叹道,“她是安凝的女儿,你爹地爱屋及乌……”

“爹地醒来后都没有这样温和的跟我说话呢……妈咪,我不想在这个家里看见夏子悠,我们想办法将她撵走,行吗?”谈心失落后愤怒道。

谈母横了谈心一眼,“谁说要撵走她的?她的肚子里有易谦的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谈家的子孙,我已经失去一个孙女,我不容许她再带走我孙子……”

谈心道,“妈咪,您真是想要孙子想疯了头……您要是想要孙子,等一纯跟易谦结了婚,您要一纯替易谦生多少个都没问题!!”

谈母正欲回答谈心,却突然发现夏子悠此刻正自沙发上起身,朝着她们走来。

谈心斜着眼看向走来的夏子悠,小声道,“妈咪,这个女人过来做什么?”

这一秒,夏子悠已经来到谈母的面前,她的语调依旧是以往的嘴角,缓声逸出,“院长,我想要跟您单独聊聊,可以吗?”

谈心恼怒,“有什么事我不能听的吗?”

夏子悠平静道,“谈小姐如果也想听的话,当然可以。”

谈心随即挽上谈母的手,“妈咪,走吧,倒要听听她想要跟您说什么。”

谈母点头,“去书房吧!”

……

书房内,不等夏子悠开口,谈心便已经咒骂出声,“我说夏子悠你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易谦都已经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死缠不休呢?”

谈母出声,“心儿,别说了,让她说。”

夏子悠没有将谈心的话放在心底,她看着谈母,平缓逸出,“院长,这些天,我会住在你们家。”

谈钦语调冷淡,“在医院的时候阿钦就跟我说了。”

夏子悠平静道,“我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谈母鄙夷出声,“呵,你死乞白赖地留在我们谈家,你还想让我们谅解你?”

夏子悠缓声解释,“我留在你们家有我的原因。”

谈母问,“什么原因?”

夏子悠直言,“我无法告诉你们。”

谈心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妈咪,她能有什么原因,还不就是仰仗着怀孕想要跟易谦继续纠缠下去呗!你看看她,先是破坏了易谦和一纯的婚礼,现在又说服了爹地让她住进我们家,不定再过几天,她就能逼着易谦跟她再复婚了……”

夏子悠倘然逸出,“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怀孕回洛杉矶,也没有想过要破坏谈易谦和单一纯的婚礼。”

谈心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夏子悠,你还能再假装无辜一点吗?易谦和一纯的婚礼都已经被你怀孕的事给搅黄了,你还想要狡辩?”

夏子悠的语调依旧从容淡定,“如果你们是在担心我破坏了谈易谦和单一纯的感情,你们大可以放心……单一纯已经怀孕了,谈易谦和单一纯是必定会在一起的。”

谈母和谈心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喜的声音,“一纯怀孕了?”

夏子悠点头,“是的,谈易谦亲口告诉我的。”

谈心兴奋地逸出,“妈咪,一纯有了身孕真是太好了……”

谈母高贵的脸庞上亦溢满喜悦。

看着谈家人笑容满面的画面,夏子悠的心传来微微的刺痛,但她丝毫没有在她清致的脸庞上表露,她平静逸出,“我已经跟谈易谦签了一份协议……”

面对着夏子悠,谈母立即没有了笑意,“什么协议?”

夏子悠将她与谈易谦签署的协议内容告诉了谈氏母女。

谈氏母女听完后怔愣了半晌。

倏地,谈心问,“你的意思是说,等到你怀孕到五六个月,你就会做引产手术?”

夏子悠点头,“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破坏谈易谦和单一纯的感情,等我做完引产手术,我就会离开这里……”

谈心警惕地问,“你­干­嘛跟我们说这些?想要博取我们同情?”

夏子悠回答道,“我跟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留在谈家不是因为想要跟谈易谦有瓜葛,亦希望我呆在谈家的这段日子能够安逸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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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会有让亲们解气的情节,么……希望亲们看文愉快。

杀了他和单一纯的“孩子” (4000+)

2012-7-13 8:33:18 本章字数:4518

谈家。偑芾觑晓

佣人小心翼翼地对夏子悠道,“夏小姐,您身体若有哪里不舒服就立即告诉我,我会立马去替您请关医生过来的。”

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的夏子悠冲佣人微笑,“我没事的,你去忙吧!”

“好的。”

佣人退下后,夏子悠缓缓舒了口气帔。

她已经在谈家呆了三天了,这期间,谈家的佣人就好像将她当做神灵般供奉,对她嘘寒问暖,热情得令她有些透不过气。

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自然是谈家上下都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加上谈父对她照顾有加,谈氏母女亦因为她上次跟她们交谈过后而选择了保持缄默,佣人们以为她的地位又将回归,所以对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样一来,她在谈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无聊地翻看着电视节目,蓦地,夏子悠的视线停驻在一台有关孕­妇­育儿的节目上蜍。

电视内播放的是婴儿在母亲体内的成长过程,在每一个婴儿的成长画面里,摄像机都特写了婴儿强而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那么有节奏,那么有生命力。

夏子悠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看着电视内婴儿慢慢成形的画面,她的脸庞上洋溢起母爱的光辉。

倏地,好似意识到什么,她的手慢慢地从小腹移开,眸光瞬间变得黯淡。

这时候,“夏小姐……”

夏子悠自思绪中回神,“恩?”

佣人道,“单小姐来看您了。”

佣人的话音刚毕,夏子悠便已经瞅见从谈家大门缓缓走了进来的单一纯。

单一纯步伐朝向夏子悠,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夏子悠出声打招呼。

对单一纯的反感,令如今的夏子悠直言不讳地逸出,“你应该知道我不想看见你。”她曾经那么信任单一纯,到头来却换来单一纯用卑劣伎俩陷害她“勾-引”谈易谦的结果,虽然事实的真相是谈易谦其实是知道实情而有意污蔑她,但这不代表单一纯没有任何责任。

不似以前,单一纯也没有了以往客气地打招呼声,她冷声问道,“夏子悠,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夏子悠不明地抬眸,“什么?”

单一纯犹如指控道,“在关键时刻破坏我和易谦的婚礼!!”

面对指控,夏子悠冷笑反问,“你这样认为的?”

这一秒,单一纯仿似纸片般单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她悲戚地望着夏子悠,哽咽道,“我和易谦举行婚礼前我就对你说过,你可以怨我,恨我,甚至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会主动退出,但是,为什么在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再和易谦纠缠不清的时候,你却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和易谦?”

夏子悠缓缓自沙发上站起身,秀眉紧蹙。

单一纯吞噎下喉咙的苦涩,痛苦逸出,“既然做不到洒脱,当初就不必假装对易谦放手,这样装模作样的你才是真正令人可耻的!”

啪——

这一刹那,一记重重的巴掌倏然甩在了单一纯纯净无暇的脸庞上,致使单一纯白得几乎能够看得见血丝的脸部肌-肤上立即显现出五个触目惊心的红指印。

单一纯抚着犹如被火灼般的细­嫩­脸庞,难以置信地瞅着夏子悠。

夏子悠知道她给单一纯的那个巴掌并不轻,也清楚地看见单一纯脸庞上呈现的伤痕,但她并没有在甩出巴掌后而后悔,她平静看着单一纯惊恐中带着一丝惶然的眸子,淡淡逸出,“这个巴掌是我为自己曾经信以为真将你当做知心朋友而向你讨回来的。”

单一纯的眸底瞬间闪现泪花,“夏子悠,你……”

这一刻仿佛受了委屈,单一纯抚着面,哭着转身奔出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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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料想到,单一纯刚转身欲奔出别墅就碰到刚从医院做检查回来的谈氏夫­妇­。

谈母推着谈父走进大厅,倏然见到单一纯哭着转身奔出别墅的画面,谈母第一时间搀扶住了单一纯因隐忍抽泣而颤抖的肩膀,关心问道,“一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了?”

仿似遇到可以倾诉委屈的人,单一纯抬起泛水的泪眸,哽咽唤道,“伯母……”

这一秒除了注意到单一纯委屈痛哭的模样,谈母又注意到了单一纯脸颊上的红肿淤青,谈母随即轻捧起单一纯的脸,心疼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单一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哭泣。

谈母随即怒瞪厅内站在一旁的佣人,“单小姐这是怎么了?”

佣人们不约而同地看了夏子悠一眼,最后战战兢兢地垂下眼帘,皆不敢言。

谈母将冷肃的眸光瞪向夏子悠,“是你。”

夏子悠深吸了口气,没有隐瞒地回答,“是。”

“你居然敢伤害一纯?夏子悠,你还真以为你是谈家的女主人了吗?”谈母愤怒,走到夏子悠的面前,甩手就要替单一纯向夏子悠讨回那一个巴掌。

孰知,谈父适时攫住了谈母的手,并狠狠地甩开谈母,冷声道,“我说了这个家中没有人能够欺负小悠!”

谈母愤懑地收回手,不悦逸出,“阿钦,现在是夏子悠先动手打了一纯,你难道还要包庇夏子悠?”

谈父将眸光转向单一纯,轻缓问道,“单小姐,事实是这样的吗?”

单一纯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仿佛受了委屈却不敢言。

谈母惜怜地逸出,“你看看一纯的脸都肿了,除了夏子悠,这个家还有谁敢这么对一纯?”

谈父温和地看向夏子悠,“是吗?”

夏子悠倘然逸出,“我是给了她一个巴掌。”

谈母一贯高贵的雍容顿时因愤怒而扭曲,“你看,她都亲口承认了……阿钦,你怎么能够这样纵容她?”

谁也没有料到谈父竟在此刻逸出,“小悠,你做得很对,对于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这个女主人早该有这样的魄力!”

谈母怔愕,“阿钦……”

谈父冷冷看向单一纯,“这里是我们谈家,你不是我们谈家什么人,请你以后不要再踏入这里,否则,下一次我会命人轰你出去。”

看到单一纯脸­色­转为苍白地倒退了一步,谈母连忙搀扶住单一纯,轻责道,“阿钦,一纯已经有了易谦的孩子!”

谈父鄙夷地扫向单一纯,“我不在意她有没有易谦的孩子,我在意的是我的儿媳­妇­只有一个,而其他人妄想以我儿媳­妇­的名义进入我们谈家的大门,除非等我死了!”

……

单一纯最终哭着跑出了谈家别墅,当然,谈母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撵走单一纯后,谈父肃冷的脸庞在面对夏子悠时立即转为了慈爱和温和,“小悠啊,你累了吧?快上楼休息去,别累了我孙子,等等我再让佣人唤你下楼用餐。”

面对谈父的疼惜,夏子悠心头冰冷的地方仿佛注入一股暖泉,她轻声问,“伯父,为什么您不问我原因?”

谈父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问?我就是要站在我儿媳­妇­这一边,谁敢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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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夏子悠沐浴完毕后若有所思地靠在了床头。

是的,她正在思虑白天她对单一纯所做的事……

就在她沉浸于思绪的这一刻,她的房门外倏然传来了一道利落的敲门声。

莫名地,好似知道来人是谁,又或许是从那道利落的敲门声中辨别,夏子悠下床打开了房门。

没有悬念,站在她房门外的这抹傲然挺立的身影正是她刚才沉浸于思绪时所想的那个人。

平静地迎向谈易谦在黑暗中愈发显得诡谲难测的黑眸,夏子悠冷淡问道,“你是来替单一纯讨说法的?”

谈易谦眯起眼,寒光自眼眸的缝隙中迸出,“谁准你打她的?”

他果然是为这件事来的……

夏子悠无谓地耸了耸肩,好似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闲适逸出,“她欠我的!”

谈易谦倏然将夏子悠压向了房间的墙壁,他右手钳制住了她的喉咙,厉声逸出,“你凭什么说她欠你?”

竭力忍住谈易谦箍住她脖颈时所传来的疼痛,夏子悠高傲地仰着首逸出,“凭什么?就凭她小三的身份及伪善的外表。”

谈易谦箍着夏子悠脖颈的力道收紧,“你再说一遍?”

呼吸已经变得有些困难,夏子悠却用全身所有的气力一字一句地清晰逸出,“就凭她小三的身份和伪善的外表!!”

谈易谦脸­色­铁青,狠狠逸出,“夏子悠,你该死!!”

感觉呼吸因为他紧箍的力道而变得越来越困难,夏子悠没有再挣扎,而是缓缓地闭起了眼眸,泛白的­唇­瓣慢慢地吐出,“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最好……杀人偿命……我死了至少不会下地狱,但你谈易谦就注定会在地狱里万劫不复!!”

谈易谦箍着夏子悠的颈不放,但力道并没有逐步加重,他­阴­冷逸出,“你说的杀人偿命,对吗?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杀人偿命!!”

夏子悠闭着眼,依旧没有任何的挣扎,这一秒,谈易谦松开了紧箍着夏子悠颈项的手,改为狠狠地拽住了夏子悠的手。

被他强制地拉着走出房间,夏子悠剧烈挣扎,“谈易谦,你这个疯子,你要带我去哪?”

拽着夏子悠步出谈家,不顾夏子悠的反抗,谈易谦径直将夏子悠塞入车厢。

之后,谈易谦开车疾驰在洛杉矶夜晚的街道上。

在一家知名的­妇­科医院门前,谈易谦将已经被车速吓得浑身战栗的夏子悠给拖下车。

根本不容许夏子悠有丝毫的退缩,谈易谦攥紧夏子悠的手,直接步入医院。

无力挣扎地跟着谈易谦的步伐,夏子悠不断地嚷着,“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终于,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门前,谈易谦甩手松开了夏子悠。

夏子悠尚未站定,就见到他们面前的病房内匆匆走出来了一名护士。

护士来到谈易谦的跟前,着急道,“谈总,单小姐因为流产而大出血,医生现在在给单小姐输血,情况可能会比想象中糟糕……”

很明显的,谈易谦挺拔凛然的身躯重重一怔。

夏子悠瞪大眼眸,惊诧逸出,“什么流产?什么大出血?”

谈易谦转过脸,眸光犀利地瞪着夏子悠,­阴­骇吐出,“你说过杀人偿命,现在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说你现在该用什么来偿还我?”

夏子悠不甚明白地逸出,“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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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本更六千就能解释这章的内容,但是冰已经码到四点,实在没有­精­力撑下去了……最近这一两章就会透露男主推开女主的原因,所以亲们有任何疑惑的地方都等冰解释……唉,困,昨晚就睡了一个小时……

她对他道:就是报复你,怎么了?(4000+)

2012-7-14 23:28:48 本章字数:4356

在夏子悠疑惑看着谈易谦的时候,谈母的声音倏然传来。偑芾觑晓“夏子悠,你好狠的心啊,你害死了易谦和一纯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意外在医院看见谈母,夏子悠来不及弄清楚原由,就看见谈母满腔怒火地朝她走来。

夏子悠愣杵在原地,恍然地看着步伐愈来愈逼近她的谈母。

当来到夏子悠的面前后,谈母一边伸手想要“教训”夏子悠,一边控制不住怒火地喃喃逸出,“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我孙子……”

夏子悠因为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来不及闪躲,差一点就被谈母的巴掌甩上,庆幸的是谈母尚未使出狠力,谈易谦已然出手阻止谈母,冷淡逸出,“这里不关你的事!帼”

谈母怒收回手,怒瞪着夏子悠,难以置信地逸出,“易谦,你爹地维护她就算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也要维护她?如果一纯知道你此刻是这样的态度,你考虑过一纯该有多伤心吗?”

谈易谦眸光迸发­阴­寒,冷声道,“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谈母愤然,“我气不过……嫡”

谈易谦表情森冷骇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无法跟自己的儿子较劲,谈母随即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夏子悠的身上,她狠狠逸出,“夏子悠,如果一纯因此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夏子悠懵然不解地站在原地,至始至终没有搞清楚谈母与谈易谦迁怒的原因。

谈母对夏子悠一通责骂过后才愤愤离开。

自恍惚中回神,夏子悠抬眸看向谈易谦刚毅的肃冷脸庞,拧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谈易谦冷眸如两柄锋利的匕首­射­向夏子悠,­阴­冷逸出,“拜你所赐!!”

夏子悠怔在原地,不甚理解。

谈易谦眸底散发着危险的幽光转暗,冷声逸出,“你打了一纯,她哭着跑出别墅的时候摔了一跤,如果不是我母亲追了出去,她或许昏死在路旁都没有人知道!”

夏子悠双眸瞠大,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起因竟是源于她。

谈易谦冰冷地注视着夏子悠,毫无温度地逸出,“你说杀人偿命,那么,我和一纯失去的这个孩子,你将用什么来偿还?”

面对谈易谦冷峻危险的面容,夏子悠恍似才反应过来,怔怔地问道,“一纯,她没有了孩子?”

谈易谦黑眸­射­出的眸光愈加锐利,“在这个时候你要跟我装无辜吗?”

夏子悠呆愣,“怎么会,我只是……”

谈易谦盛怒地打断夏子悠的话,“你根本是在变着戏法来报复我们的吧?”

夏子悠猛地瞪大眼眸,“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她不敢相信他指责她的语气竟和单一纯一模一样,同样的令人恶心。

谈易谦怒声道,“就凭我已经尽我所能想要在我们离婚后给予你安逸平静的生活,但你却心口不一,怀恨在心。”

谈易谦所说的话深深刺痛了夏子悠的心,夏子悠的喉咙猛地窜起一阵酸涩,声音因吞噎哽涩而微哑,“谈易谦,我们都已经走到了离婚的这一步,你以为我还会为了一段已经逝去的感情而将‘怀恨在心’作为我未来生活的全部吗?”

谈易谦嘴角勾起,嘲讽逸出,“如果你真如你所说那般心静如水,那么你给一纯的这个巴掌,恐怕需要你好好解释一番了!”

夏子悠毫不畏惧,坦然逸出,“是,给单一纯的这个巴掌是我的本意,我敢承认,也不后悔!”

谈易谦冷笑,“你终于承认你对一纯‘怀恨在心’了吗?”

夏子悠在此刻凄楚一笑,“谈易谦,我对单一纯不是‘怀恨在心’,而是我向她讨回她欠我的,事实上,我也正向你讨回你欠我的……”

谈易谦不悦地拧起眉心,“欠?”

夏子悠凄凉地望进谈易谦幽深的眸底,仿佛害怕牵扯出伤痛一般,她轻缓地,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上一次,在那个我们曾经宣誓相守一生的海边上,你告诉我,单一纯怀孕了……谈易谦,我一直都清楚我们的感情会走到今天是因为双方的原因,甚至很多时候我觉得更多的过错在于我,所以即使你已经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忘了你将我从马累带回洛杉矶时所说的那些山盟海誓,纵使我很失望,我很难受,我依然不敢去怨你……但是,谈易谦,你和单一纯有了孩子,你们居然有了孩子……”

说到这里,夏子悠将首撇向了一旁,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确定自己已经能够抑制眼泪不在眼眶中打转,夏子悠这才重新看向谈易谦,嘶哑逸出,“单一纯她已经怀孕了两个多月,这说明在我们没有离婚前,在我无法承受跟你冷战而去Y市陪我妈咪的时候,你和单一纯就已经发生关系……谈易谦,你应该还记得,我是从Y市回来后才将离婚协议书给了你,所以,你和单一纯发生关系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但你却背叛了我……”

现在想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从Y市回来的时候,她竟还天真地以为尚有一丝复合的希望,她试图给予他们三个月考虑的时间,却不想他和单一纯早已经发生了关系。

不会有人注意到谈易谦一贯深不可测的幽暗黑眸此刻竟有那么一刹那的懵然滞顿,他沉声问道,“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夏子悠吞噎了一下喉间苦涩的口水,低哑逸出,“前几天我所入住的­妇­科医院,正是你带着单一纯来医院做孕检的医院……负责替我调理身子的关医生,亦就是替单一纯检查出怀孕的那位医生,他无意间跟我提到单一纯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的事实……谈易谦,如果不是我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你究竟还想要瞒我多久?”

这一刻,谈易谦没有说话。

夏子悠深深地望着谈易谦此刻已经失去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的锐利黑眸,哽着声道,“谈易谦,你既然已经决定跟别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答应我跟你提出的三个月时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的愚蠢,这么的天真……你们都那么的会演戏,将我当做猴耍一般……你明明已经在我们的婚姻里出轨,却一直假装问心无愧地面对我,而单一纯亦明明已经成为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却虚与委蛇地说着和你毫无关系,可偏偏就是有我这么笨的女人,居然什么都没有看清,甚至在和你分开以后,我竟在心底期许你和单一纯能够幸福地走到最后……谈易谦,请你现在告诉我,我给单一纯的那一个巴掌,真的太过分了吗?”

他们间的气氛开始像铅一样沉重。夏子悠咬紧下­唇­,清漾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谈易谦,希望谈易谦这一秒可以给她一个合适的借口,至少她不会懊悔她曾经竟那么深爱着他这么一个烂人……

终究,谈易谦没有反驳,眸底的凌厉和气焰逼人早已经随着夏子悠的叙述而慢慢减弱,已然像是被夏子悠戳中了要害。

夏子悠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谈易谦,心头感到一阵的冰凉。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他能够出声反驳她,让她的心能够好受一些,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居然也有无法盛气凌人的时候……

好似被心头的寒冷刺痛,夏子悠手抚着胸口,竭力保持平静逸出,“谈易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跟着伯父搬来谈家住吗?”

谈易谦依旧沉默着。

夏子悠苦笑自答,“因为我要让伯父竭尽所能的疼我,怜悯我,等我做完引产手术之后,纵使我离开了谈家,我也要让伯父阻挠你娶单一纯,就算你最后还是能够娶到,我也要让你在终成眷属前受尽煎熬!”

谈易谦斜眯起眼眸,清冷道,“你以为我父亲能够阻挠得了我?”

“当然能,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伯父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超越一切,即便你和伯父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谈易谦黑眸变得诡谲,­阴­暗地睇着夏子悠。

面对着他危险的眼神,夏子悠毫不恐惧地逸出,“谈易谦,不要怪我狠,也不要认为我是在怀恨在心,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没有再看谈易谦脸上的表情,夏子悠兀自转身迈开了步伐。

在走进医院电梯的前一秒,夏子悠好似倏然想起什么,她停下步伐,高傲逸出,“哦,我忘了说了,像这样工于心计的报复,是你让我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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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步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洛杉矶的秋夜格外的寒冷,所以夏子悠在街旁等计程车的时候就已经在原地瑟瑟发抖。

等了许久,夏子悠并没有等来一辆计程车,已经被冷得­唇­瓣泛白的她本该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夜晚的冷风,但她却好像宁愿承受这种被寒冷冻麻了心的感觉,也不愿意找个地方让她泛着疼痛的心复苏。

倏然的,吱——

一道在夜晚显得格外响亮的急刹车声传进了夏子悠的耳畔。

夏子悠抬起被冻得苍白的脸庞,尚未看清楚来人,她的双手却倏然被一股温暖的掌心摩挲。

罗伯特往夏子悠冰冷的双手上呵气,责怪却更像是心疼般逸出,“你是个笨蛋吗?天气这么冷,你居然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站在路边?”

看清楚罗伯特后,夏子悠怔愕,“罗伯特,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伯特一边替夏子悠搓热着双手,一边不悦地逸出,“你还敢说,你明明告诉我说身体不好要呆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可我前几天去医院看你,医生却告诉我你已经被谈伯父接回了谈家,我打你手机你不接,我于是去谈家找了你几次,可谈家的那些佣人却跟我说你并不想见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幸好我刚刚开车乱逛的时候看见谈家的司机载着谈伯母自医院的方向驶了出来,我这才会溜转到医院这边……”

这一秒,夏子悠伸手推开罗伯特,痛苦逸出,“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罗伯特因夏子悠突然间的推拒动作而后退了一步,疑惑问道,“子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你来了洛杉矶?”

夏子悠用力摇首,“罗伯特,我求你不要管我了,求求你……”

罗伯特一派肃然,“我怎么能够不管你,是我将你带来洛杉矶的……你告诉我,是不是易谦又欺负你了?如果是,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不是,不是,不是!!”夏子悠连续道出三声,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好似难以承受般地环抱住了自己瑟瑟颤抖的单薄身躯,哽涩逸出,“全世界最天真的人就是我,我活该被蒙在鼓里,活该像个傻子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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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妻有了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4000+)

2012-7-15 8:53:41 本章字数:4436

罗伯特跟着蹲下身子,轻扶住夏子悠颤抖的单薄身躯,紧张问道,“子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子悠将首埋进膝里,痛苦着,却什么都不说。偑芾觑晓

罗伯特眉心蹙紧,“你不告诉我,一定是和易谦有关,我现在就去找他!”

罗伯特说着便起身,这一瞬,夏子悠自膝间抬首,她用力拽住罗伯特的手臂,乞怜般的逸出,“我求求你别再管我的事了,行吗?”

罗伯特脸­色­铁青,“真的是易谦在欺负你?帼”

仅仅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头却传来加剧的疼痛,这是连冷夜寒风都无法冻麻的犀利痛楚,她终于崩溃地怒骂逸出,“罗伯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个混-蛋!!”

从没有见过夏子悠在人前显露出如此低落的情绪,罗伯特身子一震,滞在原地。

夏子悠缓缓地垂下眼帘,紧紧地咬着­唇­瓣,再也没有说话嫡。

几秒后,罗伯特轻轻地将夏子悠按进了怀里。“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带你来洛杉矶的……”

夏子悠仿佛已经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任由罗伯特的温暖包裹着她,她失去依靠般地靠在罗伯特的怀里。

罗伯特抚慰地轻拍夏子悠的脊背,缓柔逸出,“我什么都不说了,以后也不会说了……”

夏子悠闭着眼靠在罗伯特的怀里,毫无生气的声音逸出,“我想回家……”

罗伯特立即点头,“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送你回Y市。”

夏子悠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倏地摇首,“不,我还不能回家……我累了,我想休息。”

罗伯特颔首,“好,我现在就送你去酒店……”

夏子悠没有拒绝。

罗伯特随即按下车钥匙,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拥着夏子悠坐入车厢……

或许是因为身心已经疲累到再也无法支撑,夏子悠在坐入车厢的那一刻便已经靠在罗伯特的怀里疲累得沉沉地闭起双眸。

罗伯特本欲离开后座到驾驶位前开车,却倏然发现夏子悠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罗伯特于是选择安静地坐在了后座,然后静望着夏子悠睡得并不安稳的美丽脸庞,他轻轻地将夏子悠拥紧,让她得以拥有最舒适的姿势靠着他。

……

距离车子远远的地方,谈易谦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了医院门外的一片黑暗之中,他的视线内是罗伯特停驻在路旁的那辆车,自然,罗伯特此刻正拥着夏子悠坐在车内。

蓦地,从医院里走出了一抹纤长美丽的女­性­身影,她来谈易谦的身后,顺着谈易谦的身影望向远处那辆停驻在路旁的昂贵私家车,她缓声逸出,“看来罗伯特对子悠一定会很好……”

来人是单一纯!

谈易谦暗黑的眸光牢牢地锁着前方,薄­唇­淡漠开启,“谁准你不经过我的同意自作主张?”

单一纯望着谈易谦挺拔昂然的背影,平静逸出,“刚才在病房里我就已经听到你跟子悠的对话……没错,是我跟医院串通,让医生故意将我‘怀孕’的时间透露给夏子悠的。”

谈易谦倏然转身,­阴­鸷般的黑眸狡黠地盯着单一纯。

单一纯望向谈易谦在黑暗中依旧掩饰不住的俊美脸庞,缓缓逸出,“易谦,你是舍不得了,对吗?”

谈易谦眉心一锁,眸光­阴­冷扫向单一纯,“你该知道忤逆我的结果……如果下一秒你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跟我解释,我会让你因为这次的自作主张而付出代价!”

这一秒,单一纯毫不畏惧地逸出,“我给你的合理解释就是——我已经帮你做到让子悠对你彻底死心!!”

谈易谦不悦地半眯起眼眸,“你说过,你需要做的只是做我命令你做的事。”

单一纯深深望进谈易谦的眸底,以成熟汝人的口吻道,“易谦,我想你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如果你以为仅仅靠着我假装怀孕的消息和你对子悠的冷酷无情,你最终就会得到你想要让夏子悠对你彻底死心的结果,那我可以以女人的立场告诉你,你这么做到最后只会是在子悠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增添一道伤痕,却不能够做到让夏子悠彻底忘了你……因为在子悠看来,你们的婚姻破裂是双方的原因,你在离婚以后跟自己喜欢上的女人交往,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子悠没有理由去怨你……这么一来,你对子悠所制造出来的‘伤害’,换来的至多只会是子悠对你的失望,她会逃避跟你见面,但她的心依然无法做到摒弃你……所以,如果你想要让子悠对你彻底死心,你应该做的是让她有怨你、恨你的理由,只有当她已经心灰意冷,提起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感觉到厌恶和痛苦,她才会对你彻底死心……显然,刚才听着你和子悠的对话,我想我已经替你做到了。”

谈易谦冷嗤,“你自以为了解我?”

单一纯坦然回答,“不,我不了解你,甚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要推开子悠的理由,可是每一次看着你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对夏子悠做出冷情决绝的态度,我的心都揪得很疼,因为每一次子悠难受的时候,你眼中所隐藏的疼痛都要比子悠转身离开时所承受的疼痛要高出千倍万倍,我心疼你,所以,我不愿意你承受这样的疼痛……既然你已经决定彻底将子悠推离,心却又十分舍不得,那么我只能用先斩后奏的方式逼着你狠下心。”

听完单一纯的叙述,谈易谦没有丝毫表情,但幽暗的黑眸却诡异地眯成了一条线。

感觉到谈易谦的全身散发着肃冷,黑眸亦森冷得令人害怕,单一纯吞噎了一下口水,身子因恐惧而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谈易谦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不是不怕我吗?”

单一纯鼓起勇气驻足原地,“不,我一直都怕,但我知道你不会迁怒于我,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谈易谦嘴角的笑意愈浓,却带着十分的危险。

单一纯实则害怕看到谈易谦这样难得一笑的表情,她恐惧着却强硬地命自己站在原地。

就在单一纯以为谈易谦会对她做出什么惩罚的时候,罗伯特的车却倏然传来了一道车门开启的声音。

两人的眸光同时转向路旁。

原来,罗伯特请来了一位代驾司机,此刻司机正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并发动了引擎。

单一纯没有想到罗伯特对待夏子悠竟会如此的细心……

罗伯特请代驾司机来驾车的原因很显然是为了夏子悠……

罗伯特害怕他挪开身子到驾驶位去开车就会影响到在他怀里睡着的夏子悠,所以他宁愿请来代驾,也不愿意自己移动分毫……

看着徐徐离去的车影,单一纯淡淡地逸出“你一直都想要让罗伯特来照顾子悠,我想今晚你也已经达成了……”

谈易谦俊颜上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情绪,他平淡逸出,“看来我一直小看了一个心理医生的能力!”

单一纯正­色­回答,“可惜我能够猜到别人的心思,却永远也猜不到你的心思。”

谈易谦没有再回应单一纯,兀自迈开步伐。

对着谈易谦冷傲离去的背影,单一纯出声问道,“我今晚需要留在医院继续演戏吗?”

谈易谦轻缓逸出,“如果罗伯特今晚就会来找我,我想你的戏份也该自此结束了。”

……

二十分钟后,估摸着罗伯特或许已经回到酒店,单手Сhā着裤袋立于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谈易谦,拿出手机拨下了夏子悠的手机号码,不过,不等手机接通,谈易谦便已经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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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来洛杉矶后一直都是下榻在谈易谦的“LLD”酒店,所以,此刻,罗伯特替夏子悠在“LLD”酒店他隔壁的房间开了一间套房。

夏子悠睡得很沉,连罗伯特将她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也不曾清醒。

罗伯特见夏子悠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并不舒服,他随即打电话叫来了酒店的侍者替夏子悠换了身睡衣,当然,侍者在替夏子悠换衣服的时候,他一直都站在套房门外。

待侍者离开后,罗伯特这才走进夏子悠的房间,然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夏子悠熟睡的容颜。

倏地,夏子悠的手机铃声传来。

未免吵醒夏子悠,罗伯特立即伸手拿起夏子悠的包包,拉开包包的拉链,罗伯特刚找出手机,正准备替夏子悠看看是谁,却突然发现手机铃声静止,而显示在夏子悠手机屏幕上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罗伯特以为是对方打错了夏子悠的手机,他随即将夏子悠的手机放进包包,但是,在他将手机放进夏子悠的包包的那一刻,他却无意间看见了夏子悠的包包中放着一份印着“协议书”三个字的崭新文件。

或许是“协议书”这三个字太容易激起人的敏感神经,罗伯特随意地翻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罗伯特竟好巧不巧地翻到了协议书的内容的那一页……

看完协议书内的所有内容,罗伯特倏然紧握起了双拳,然后撕碎了这份协议书,下一秒,罗伯特抄起车钥匙,愤然起身。

……

谈易谦在打完那通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接通的手机后就静静地坐在了办公室内唯一的沙发上,品茗着最新买的八三年的拉菲。

不出谈易谦的预料,仅仅不到半个小时,谈易谦的办公室房门就已经被罗伯特给狠狠推开了。

谈易谦平静地放下酒杯,假装惊愕,“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罗伯特将一记重拳打在身旁的墙面上,因愤怒而涨青了脸,咬牙逸出,“谈易谦,你还是人吗?你居然逼着子悠拿掉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子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痛楚吗?”

谈易谦执起桌面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仿佛并不在意地逸出,“我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她四五个月后做引产手术不会有太大问题。”

罗伯特拳头攥紧,努力隐忍着怒气逸出,“且不论引产手术对子悠的身体伤害会有多大,就算四、五个月子悠的身体能够做引产手术,但孩子已经在子悠的肚子里成形,你难道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有手有脚的孩子被父母强制地夺去生命?”

谈易谦将眸光从酒杯上移开,瞥向罗伯特,淡淡逸出,“请你注意,我和夏子悠是达成共识的,我并没有勉强她。”

一个动怒,罗伯特俯身揪紧谈易谦的衬衫衣领,“谈易谦,你给我清醒一点,我知道这绝不会是真实的你,你跟我去向子悠解释……”

谈易谦锊了锊自己的领子,“你放手!”

罗伯特愈加揪紧,“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今晚就跟你耗在这儿。”

谈易谦哼了一声,“我真的很好奇,你大半夜的跑到我的公司,居然跟我谈我前妻的事?罗伯特,我问你,就算我前妻有了孩子,这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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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6 19:15:54 本章字数:6441

谈易谦的问话怔住了罗伯特。蔺畋罅晓

罗伯特紧握着谈易谦领子的手渐渐放松。

谈易谦倏地又淡然开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夏子悠也清楚这个道理,为什么你要逼着我和她钻牛脚尖?”

罗伯特松开了谈易谦的衬衫领子,压下因愤怒而粗喘的情绪,语调慢慢转入平静,“我不是想要逼着你们钻牛脚尖,而是我知道你们都不可能放弃对方,我不想你们因为一时之气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谈易谦沉着声反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何时做过一时之气的举动?岽”

罗伯特再次怔然。

的确,在罗伯特的印象中,谈易谦不论做任何事都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谈易谦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去做出的冲动决定……至少,罗伯特跟谈易谦认识这么多年来,罗伯特没有见过。

然而,罗伯特依旧不愿意信服,“但是你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单一纯的,我了解你,你不可能对单一纯动心……皿”

谈易谦以正­色­语气解释道,“我曾经也认为我不可能对她动心,但事实证明,人的心会变,尤其是当你知道你所在意的女人其实根本就不适合你的时候,你就会去寻找那个真正适合你的女人,而单一纯就是那个真正适合我却一直被我忽略的女人。”

罗伯特最后一次问,“易谦,你对子悠,真的已经毫无感觉了吗?”

谈易谦点头,“在我和她短暂的那段婚姻里,她已经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性­和感情……我曾经给过她选择,她若希望跟我走下去,我当然不会辜负她,那是我对她的承诺,但她已经做了离婚的选择,我想我不愿意再回头,她也不会愿意。”

此刻,谈易谦和罗伯特并不知道,谈易谦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夏子悠就站在谈易谦的办公室门外。

空荡的九十八层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极为清楚,何况谈易谦和罗伯特的争执在夜间显得是那么的洪亮,所以,他们的对话已经悉数进入夏子悠的耳际。

靠在谈易谦办公室门外的墙畔,夏子悠的脑中不断的重复谈易谦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在我和短暂的那段婚姻里,她已经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性­和感情……

在夏子悠神­色­恍惚地靠在那冰冷的墙面时,办公室里属于罗伯特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算你对子悠已经没有感情,你也不应该残忍地逼子悠拿掉你们的孩子……那是一条生命,他的存活不会影响到你和一纯的未来,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子悠?”罗伯特终究在无可奈何中选择了信服,他保持冷静地问道。

谈易谦缓声道,“我想你还不知道一件事……一纯她有了身孕,但就在你来找我的今夜,夏子悠已经害她失去了我和她的这个孩子……此刻我能够平心静气地跟你讨论夏子悠,是因为正如她所说,那是我欠她的……我不能说我对她问心无愧,但她怀孕的事已经影响到我和一纯现今的生活,如果我允许她继续留下这个孩子,将来我和她之间势必会再牵扯不清,那么,这对于一纯又是否公平?”

罗伯特终于明白了谈易谦不能够允许夏子悠生下孩子的原因……

单一纯有了身孕,更即将和谈易谦步入婚姻,但夏子悠怀孕的事实却破碎了单一纯的梦,就算再大方的女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前妻再有孩子的事实……所以,谈易谦只能忽略了夏子悠替单一纯考虑,当然,这样不能责怪谈易谦,毕竟每个人都会选择保护自己爱的人,谈易谦如今喜欢的是单一纯,忽略夏子悠自然也变得无可厚非。

思索自此,罗伯特问,“你说子悠害得单一纯没了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谈易谦好似因为这件事而心情欠佳,淡淡道,“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你可以回去问夏子悠。”

罗伯特再问,“你如今关心的只有单一纯,你有想过子悠的感受吗?就算她对你也已经心灰意冷,但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以她的善良,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那么残忍的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谈易谦不悦地微微挑眉,“不要将我说得那么无情无义,我从没有允许她有这个孩子,事情发展到今日我和她都有责任……还有,我和她商议过了,她已经答应拿掉孩子,不是吗?”

罗伯特点头,“她是答应了,可那是因为她没有选择,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每一个女人都会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母爱的天­性­……还有,五个月以后你让她做引产手术,你有考虑过她五个月以后的心境吗?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吗?易谦,为什么你非要走到拿掉孩子的这一步?”

谈易谦在此刻恢复了冷漠,“你不用再多说了,我和她已经签了协议,她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面对谈易谦的冷情,罗伯特坚定地逸出,“我不会让你拿着子悠的身体去冒险,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协议,我都不会允许子悠去做引产手术。”

谈易谦冷冷看向罗伯特,“你没有这个权利!”

罗伯特定定吐出,“我有。”

谈易谦微微眯起狭长的黑眸,仿佛在质疑。

这一秒,罗伯特没有丝毫犹豫地逸出,“如果我是子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果我要带着子悠回中东,那么,你和子悠之间将永远都不会再有牵扯,你就没有理由逼着子悠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谈易谦眯起的黑眸透­射­出不解的幽光,“你在说什么?”

罗伯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过去没有勇气吐出,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避忌地逸出,“我想说,我爱子悠,我要追求她,并做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带着她和了然离开Y市,离开你,尽我所能让她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中东。”

谈易谦听完后眸光变得愈加的深沉,他好似不敢置信,却又被罗伯特诚挚和认真的眼神所信服。罗伯特继续道,“在过去的很多年,我一直视女人如衣服,直到你第一次带着子悠来见我……我依旧记得那一天,子悠很幸福地依偎在你身边,我看在眼底,觉得你和她很般配、也很幸福,那是我第一次我开始向往拥有一段白首不相离的感情……之后你和子悠发生了很多的事,你和子悠对薄公堂,反目成仇,这一切的变化都在转瞬之间发生,说实话,那时候我对子悠的了解并不深,我甚至觉得子悠是个不懂惜福的人,所以我一直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你们的感情,也将你们之间当做一场简单的爱情来看待……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你和子悠分开以后,我和子悠会在马累相遇……我记得马累那天下很大的雨,被雨淋得一身狼狈的子悠来到我新开的酒店应聘……她看到我的时候,她很震惊,得知我是酒店的老板后,她二话没有说就冒雨离开了酒店……我下意识地追了出去,将她从雨中拉回酒店,我问她为什么看见我就走,她说我是你的朋友,她不愿意接触再和你有关的任何人或事,何况我可能也不待见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下看见她瘦弱不堪的身子遭遇淋雨后而显得无助和孤寂,我将她留在了酒店,并给她提供了工作,她原本拒绝,但在我答应替你对你保密她留在马累的事实后,她最终留在了我的酒店……”

这是罗伯特第一次跟谈易谦提到他和夏子悠在马累相遇的画面,但是谈易谦并没有露出太过震惊的神­色­,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经了然于心。

罗伯特沉浸在回忆之中,娓娓道出,“她留在酒店起初那些日子,我对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她跟你对簿公堂时的坚定和决绝,我见过她跟你恩爱的模样,我以为她是个懂演戏且有心计的女孩,直到我跟她在马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等到我跟她相处一年以后,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酒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喜欢她,原来所有下榻我酒店的住客都很满意她的服务,原来她热心,真诚,美丽,大方,善良,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已经对她没有了芥蒂,我喜欢跟她相处,喜欢将整个酒店交给她看着她专注工作的样子,喜欢她笑着跟我说话的样子……我终于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中,我早已经喜欢上她,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已经失去了兴趣,我只想和她一直呆在马累……”

谈易谦偏着首问道,“为什么这一切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罗伯特平静回答,“因为我一直都不确定我对子悠的感情是否是由于一时兴起,毕竟我曾经也有过很多令我心动的女人,但是,当你和一纯出现在马累后,我才突然感到有种恐惧,那种恐惧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将子悠从马累带走……果不其然,你出现在马累后,子悠的心神全都乱了,尽管她在我或者任何人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但我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有感情,何况过去她在你和他曾经筹划的三面环海的房间里住了两年,也曾经在电视上看见你和单一纯恩爱的新闻时眸底掠过那一刹那的伤痛……我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也在之后你反复来马累后知道你对她也从未放下,所以,我很清楚我和子悠根本就不可能,而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子悠回到你的身边,让你陪伴子悠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的确,从很多事情上看来,罗伯特一直都在撮合谈易谦和夏子悠……

罗伯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等谈易谦的反应。

这时候,哐当——

办公室门外倏然传来了一道有人打翻东西的声音。

在谈易谦陷入思考之际,罗伯特走出办公室。

罗伯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办公室外的走道上看见夏子悠着急奔进电梯的画面……

罗伯特惊得瞠大眼眸,“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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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易谦亦在此刻步出了办公室,将罗伯特追着走进电梯的夏子悠的画面看在眼底。

罗伯特擒住夏子悠的手腕,“你怎么在这里?”

夏子悠单薄的身子被迫停驻在原地,她惊惶地解释道,“我……我……我刚才醒了,看见你撕了一地文件,我怕你来这里找他,所以我……”

事实的确是罗伯特在酒店愤怒捶拳的时候夏子悠就已经游离在睡梦和现实的迷迷糊糊中,不过几秒夏子悠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可是夏子悠醒来的时候罗伯特已经离开,注意到洒落在地面的那些碎纸,夏子悠于是着急来到谈易谦近期留宿的“谈氏”……

夏子悠来到九十八层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了谈易谦和罗伯特的对话,由于两人当时的情绪激动,大概都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她走到办公室的房门前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罗伯特问谈易谦是否对夏子悠已经毫无感觉……

也许是这个话题令夏子悠驻足在了办公室的房门外,渐渐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刚才她害怕继续听下去,所以打算离开,却没有想到在离开的时候绊倒走道上的一个盆栽。

罗伯特拧眉,“既然这样,­干­嘛要走得这么急?”

夏子悠顿时语塞,“我……”

谈易谦在此刻淡淡出声,“很明显,她听见了我和你的对话,她无法接受你一直都喜欢她的事实。”

夏子悠猛地抬眸看了谈易谦一眼,好似被说中事实一般,她原本就泛白的脸­色­显得愈加的苍白。

罗伯特惊愕,“子悠……”

夏子悠伸手推开罗伯特,“放开我……”

罗伯特攥着夏子悠的手不放,“如易谦所说,你是在逃避我吗?”夏子悠有力摇首,“放开我,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明知道夏子悠是在说谎,罗伯特却顺着夏子悠的话道,“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那我就跟你复述一遍……我刚才跟易谦说,我要追求你,并做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带着你和了然去中东生活!!”

夏子悠倏然蒙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罗伯特拿下夏子悠掩着耳朵的双手,凝望着夏子悠逃避的眼眸,认真逸出,“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但请你现在冷静一些。”

夏子悠垂着首,喃喃逸出,“你不会喜欢我的,你不会的……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将我当做朋友,你喜欢的人是一纯……”

罗伯特扶住夏子悠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的削弱双肩,“子悠,能给我时间让我向你慢慢解释吗?”

夏子悠不断摇首,“罗伯特,不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罗伯特正经解释,“我不是开玩笑的……”

“看来你们之间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很抱歉,夜已经深了,我明早还有很多会议,我就不打扰你们深情告白了。”

谈易谦像一个旁观者般淡然地Сhā进两人的对话。

夏子悠听完谈易谦所说的话后猛地抬眸,看见的是谈易谦淡漠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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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径直步出“谈氏”集团的大门,罗伯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高大的身子挡在夏子悠的面前,“为什么要这样逃避我?”

“你让开!”

“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

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一派正­色­的好看面孔,“你分明是在说谎骗谈易谦……你想帮我是吗?我说了我不用你帮,也不用你管……你难道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罗伯特皱起眉心,“我跟易谦所说的话你认为我是在帮你?”

夏子悠反问,“难道不是吗?”

罗伯特认真逸出,“我发誓刚才我对易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我的肺腑……”

这一秒夏子悠伸手用力推开罗伯特,“你疯了,我不要听你说疯话……”

罗伯特在夏子悠推拒她的那一刻用力将夏子悠按进了怀里。

夏子悠抡起双拳,“放开我,放开……”

罗伯特将夏子悠紧紧地按在怀里,他的下颚抵着夏子悠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发丝,闭着眼,轻声道,“子悠,不要这样的抗拒我……”

夏子悠烦躁道,“你疯了,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说。”

罗伯特拥着夏子悠的力道加重,“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

夏子悠的抗拒依旧,逃避地逸出,“你骗人,你喜欢的是一纯,我们只是朋友……”

仿佛不舍般地松开夏子悠,罗伯特轻扶着夏子悠的双肩,诚挚地逸出,“我没有骗人,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你。”

夏子悠猛地后退了一步,用力摇首,“不会的……”

罗伯特站在原地,深深地望着夏子悠,“我曾经也以为我对你的动心只是像对待寻常女人,可是,子悠,事实不是如此……一纯是我一直都喜欢的类型,我追求她,以为我能够证明自己我其实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趣,但是,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无法喜欢上一纯,更多时候我借着一纯来洛杉矶实则都是为了来看你……”

夏子悠竭力逃避,嗓音变得嘶哑,“这些不是事实,你曾经为了一纯而满世界找她,她受伤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担心,你还为她和谈易谦要结婚的事而动怒……”

……

在“谈氏”集团九十八层的落地窗前,谈易谦单手Сhā着裤袋,沉静地平视着前方。

他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罗伯特和夏子悠将来在一起后的快乐和安逸,他一贯冷肃的黑眸逐渐地转为了鲜少在人前显露出的黯然和落寞。

蓦地,谈易谦的手机铃声响起——

按下接听键,谈易谦的眼眸瞬间转为冰冷,眸光如炬地睇着前方。

“总裁……”

“说。”

“属下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但是余姐好像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我怕余姐会因为担心您而去阻止……”

“我知道了。”

“总裁,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如果当初您能够不顾总裁夫人,您根本就不必……”

谈易谦俊颜冷峻,眉心微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有任何差池。”

下属没有再说任何话,颔首,“是。”

结束通话后,谈易谦依旧久久立于落地窗之前。

记住你那张令人想要吐唾沫星子的脸 (6000+)

2012-7-18 3:11:22 本章字数:7088

“LLD”酒店。蔺畋罅晓

罗伯特送夏子悠来到套房门前。

夏子悠径直扭开-房门,没有转身跟罗伯特打一声招呼。

罗伯特在夏子悠踏进房门的前一秒出声,“子悠……”

未等罗伯特继续往下说夏子悠就已经出声打断,“我没有什么话跟你说。岽”

罗伯特顿了顿,“那……今晚的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夏子悠脚步停驻了一秒,没有出声回应罗伯特,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门。

罗伯特对着已经关闭的房门道,“你睡个好觉……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晚安。皿”

回到房间,夏子悠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皆是罗伯特刚刚跟她所说的话——

一直以来我都试图让自己喜欢一纯,越是关心你的时候,我越是故意在你们的面前将我对一纯的感情表现得更深……

那次特意飞到洛杉矶求你说服易谦帮我找到一纯,其实我是为了有个合理的借口去洛杉矶看你……

还有一纯替易谦挡子弹受伤的时候,我之所以会第一次时间飞回洛杉矶,亦是因为你……

我为一纯和易谦要结婚的事而动怒,根本不是在生气一纯移情别恋,而是生气易谦辜负了你,我替你担心,也替你不值,更加不愿意看到你难受的样子……

……

夏子悠摇了摇首,将所有罗伯特所说的话全都摒除脑海。

她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的,罗伯特不可能喜欢她的……

但是她越是这么想,某些事实却还是那么轻易就窜入她的脑海……

比如她好几次因为失落而徘徊在街头,罗伯特总是会适时出现给予她温暖和安慰。

又比如她离开谈易谦回Y市的日子,罗伯特竟也跟着留在Y市……

再比如谈易谦和单一纯宣布即将要结婚的时候,罗伯特对一纯的失望比她想象中的还淡然了许多……

可是……

不可能的,罗伯特怎么会喜欢她?

她不能够去相信这样的事实,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将罗伯特当做朋友,她理所应当地以为罗伯特为她和谈易谦所做的事都是出于朋友之情,如果罗伯特做这些事的原因是为了她,那么,这些她曾经以为理所应当的事都变成了罗伯特的付出……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付出,她不想亏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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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了一整夜,夏子悠终于想清楚了她该如何去做。

天­色­刚亮,夏子悠在浴室梳洗正准备过会儿去跟罗伯特说清楚的时候,她的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记敲门声。

料想到可能是罗伯特,夏子悠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房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罗伯特。

“早。”

夏子悠亦礼貌地道了声,“早。”

罗伯特问,“我可以进去吗?”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

罗伯特走进房门后夏子悠刻意将房门开到最大,好似在避讳跟罗伯特单独相处。

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的举动,他兀自将房门关闭,然后轻声一笑,

夏子悠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罗伯特抱着胸,闲适地耸了耸肩,“没笑什么,就是看你刻意避着我的模样有些滑稽……”

无法理解罗伯特此刻轻松的模样,夏子悠沉着脸,正­色­道,“我有话跟你说……”

罗伯特笑看着夏子悠,好整以暇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夏子悠倏地抬眸。

罗伯特缓缓逸出,“你想跟我说,你以后不想再跟我见面,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你期盼我能够去做我自己的事而不是将时间浪费你在身上,因为你一直以来都只是将我当做朋友,我对你的付出给你带来了压力……”

完全没有想到罗伯特竟会猜中她此刻心底所想,夏子悠滞愣在了原地。

罗伯特伸手弹了一下夏子悠的额头,“你这个笨蛋,我怎么会喜欢你?你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了吧?”

夏子悠轻抚额头上的痛楚,不明所以地看着嘴角含笑的罗伯特。

罗伯特笑着逸出,“昨晚那些话我是有意讲给易谦听的,谁知道你居然就在门口,当时易谦也在,我不能将我好不容易扯的谎说破,最后只能当着你的面将谎言扯下去……”

夏子悠困惑摇首,“我不懂……”

罗伯特一派正经地逸出,“你当然不懂,所以,我现在就要解释给你听……昨晚看见你和易谦的协议后,我气不过去找了易谦,原本我是想要逼着易谦放弃让你在五个月后做引产手术的事,可是易谦为了一纯态度坚决,且你和易谦已经签了协议,我无法改变什么,最后,为了能够让你带着孩子离开洛杉矶,我只好跟易谦扯出了我喜欢你的谎话……我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找到一个理由能够说服易谦让你离开洛杉矶。”

夏子悠惊愕地瞪大双眸,“这么说,昨晚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为了在易谦面前演戏?”

罗伯特点头。

夏子悠质疑,“可是,昨晚在‘谈氏’的楼下,你依然……”

罗伯特莞尔,“那是因为易谦就在九十八层,他只要站在落地窗前就能够看见我跟你的一举一动,我为了让易谦信服,所以加重了戏码。”

“真的吗?”夏子悠依旧抱持着怀疑,蓦地又问,“那在酒店呢?在酒店里你为什么不能我解释?”

罗伯特抱持着嘴角的笑意回答,“你忘了这是谁的酒店吗?要想让易谦信服就应该做到滴水不漏,如果我跟你在门口就戳破事实,若被无意间路过你房门前的酒店侍者听见,你觉得易谦还有可能相信我扯的谎吗?我原本打算跟你进房间后再做解释,可你根本不给我进房间的机会,之后料想到我就算敲门叫你,你大概也不会给我开门,未免引起酒店侍者的注意,我只好选择今早等你思绪沉淀后再来跟你说清楚……”

罗伯特所说的话令夏子悠渐渐放松了身子,倏地,夏子悠抡起拳头用力打在了罗伯特身上……

“你真的好讨厌啊,你吓死我了……”

罗伯特闪离,疼痛地拧眉,“你下手好重啊,昨晚我胸口就已经被你给捶伤了。”

夏子悠停下动作,没好气地瞪了罗伯特一眼,“谁让你害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差点还将你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事当成了论据。”

罗伯特凑了过去,“那你有没有为此春心荡漾啊?”

夏子悠横了罗伯特一眼,“你还想找打,是不?”

罗伯特没敢再开玩笑,“好吧,我们讨论正经的话题吧……”

夏子悠沉着脸问,“你­干­嘛要在谈易谦面前撒谎?”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要让你带着你肚子里的宝宝离开洛杉矶。”

夏子悠拧起眉心,“我有说过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你不想留?”罗伯特怔愕,随即道,“哦,好啊,既然你不想留,那我跟易谦撒谎也没有意义了,我现在就去跟易谦解释……”

夏子悠在这一刻伸手扯住了罗伯特,“别去!!”

罗伯特侃道,“不是说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夏子悠缓缓垂眸,“我没说……但就算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也不是为了谈易谦。”

罗伯特轻扶住夏子悠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性­子,孩子是你肚子里的一块­肉­,换做任何一个母亲也做不到这么残忍的。”

夏子悠轻轻抚上小腹,艰涩逸出,“我根本不应该有他的……”

罗伯特扯住夏子悠的手臂,“好了,别去想这么多了,现在就跟我走!”

夏子悠跟在罗伯特的身后问,“去哪?”

罗伯特回答,“去找易谦啊……”

夏子悠的脚步顿时停滞,“为什么去找他?”

罗伯特回首看向夏子悠,“只要你配合我,我想等会儿你就能够带着孩子离开洛杉矶了。”

夏子悠大致已经想到罗伯特会让她配合他什么,她点了点头后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罗伯特认真地看着夏子悠,“因为——是我将你带来了洛杉矶,也是我将你怀孕的消息透露给了易谦,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因为孩子而破镜重圆,可到头来却是害了你,所以我必须为我冲动所做的事负责,然后重新还你一个平静安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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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牵着夏子悠的手刚出现在谈家花园,佣人便已经急切地冲到谈家大厅,“老爷,老爷,夏小姐回来了……”

蓦地,佣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谈父出现在谈家大门前。

夏子悠看见谈父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被罗伯特紧握的手。

罗伯特没有允许夏子悠抽手,而是以一个眼神示意夏子悠配合,夏子悠这才被唤回理智。

两人手牵手来到谈父面前,谈父明显不悦,可面对夏子悠的时候,谈父依旧和颜悦­色­,“小悠啊,你昨晚去哪了?佣人今早发现你一晚都没有在房里,我正派人四处去找你……”

“伯父,对不起,我昨晚……”

罗伯特接过夏子悠的话,“伯父,昨晚易谦因为子悠不小心害得一纯流产的事而带着子悠去医院大发雷霆,是我到医院门口接子悠去酒店住的。”

谈父看向罗伯特,“我记得你,那天我醒来是你通知了我妻子和女儿,你是易谦的朋友。”

罗伯特点头,“是的。”

谈父冷声道,“你既然是易谦的朋友,此刻为什么牵着子悠的手?”谈父说着便将罗伯特和子悠的手分开,将子悠揽在自己的身后。

罗伯特平静地回答谈父,“因为我是子悠的男朋友,未来我都会这么牵着子悠。”

谈父眉间的褶皱愈深,“你说什么?”

“夏子悠,你这个狐狸­精­,跟易谦牵扯不清就算了,现在又搭上罗伯特?”

谁也没有想到谈心会在此刻冲出大厅,抬手就要给夏子悠一个巴掌。

庆幸的是罗伯特提前一秒洞悉,并将谈心拽到一旁,“你疯了吗?”

谈心怒骂,“我没有疯,疯了的人是你……你怎么会喜欢夏子悠这样低劣的女人?”

罗伯特撇开首,“不可理喻!!”

谈心狠狠地瞪向夏子悠。

谈父在此刻开口,“心儿,你给我回房间,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爹地……”

谈父沉下脸,“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而维护她,我讨厌你们!!”抛下这句话,谈心哭着跑进了别墅。

谈父抬眸看向罗伯特,“你们什么都别说了,先进厅里。”

罗伯特颔首,“好。”

……

谈家大厅内,谈父问罗伯特,“所以你今天来我们谈家是什么意思?”

罗伯特回答道,“我想要跟易谦谈谈。”

谈父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谈也是一样。”

罗伯特摇首,“不一样,我要跟易谦谈的事只有易谦能决定。”

谈父转首看向夏子悠,“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女孩子家连黑眼圈都有了,快上去休息,不然就不漂亮了。”

“伯父……”

谈父面容和蔼,疼爱道,“快上去,等会儿我就叫易谦回来陪你,让他以后都不准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

罗伯特适时出声,“伯父,我知道您很喜欢子悠,也希望子悠能做你儿媳­妇­,可是子悠和易谦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们不可能继续走下去的……”

谈父怒斥罗伯特,“我们家的事没有你这个外人说话的份!!”

夏子悠缓缓逸出,“伯父,罗伯特说得没错,我和谈易谦真的不可能……”

谈父温和的对夏子悠道,“小悠,你别忘了你现在有了我们谈家的子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谈家的,何况易谦也得为他所做的事负责。”

夏子悠摇首,“我不需要他负责,这个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联……”

谈父态度坚决,“总之我不准你离开我们谈家!”

夏子悠出声劝道,“伯父……”

谈父抚慰道,“小悠,你什么都别说了,伯父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在我们家受委屈了。”

谈父的话音刚落,属于谈易谦冰冷无温的声音便已经传来,“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老人家来过问。”

所有人都将眸光转向此刻正迈进别墅大厅的谈易谦。

谈父冷声道,“你昨晚对子悠做了什么?”

谈易谦吩咐佣人,“送我父亲回房间。”

面对两个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佣人们皆不敢动弹。

谈易谦不悦逸出,“我说的话难道都没有人听见吗?”

佣人们一贯惧怕谈易谦的威仪,这会儿急忙扶上谈父的轮椅。

谈父眉心拧紧,怒声对谈易谦道,“你这是在做错事,你知道吗?”

谈易谦冷漠逸出,“爹地,您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有处理好,您没有资格教我处理感情的事。”

好似被谈易谦戳中要害,谈父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佣人随即推着谈父离开。

偌大的谈家大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谈易谦冷眸扫向罗伯特,“你想跟我谈什么?”

罗伯特移至夏子悠的身畔,径直握住夏子悠的手,“我要带子悠离开洛杉矶。”

谈易谦清冷的眸光自罗伯特亲密握着夏子悠的手上移开,然后看向夏子悠,俊眉微蹙,“你和他在一起了?”

夏子悠平静点头,“是。”

罗伯特紧紧握住夏子悠此刻略微颤抖的手,正­色­道,“我今天就要带子悠离开洛杉矶。”

谈易谦不悦地拧起眉心,“不论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夏子悠决不能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此刻,夏子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谈易谦毫不怜惜的冷绝面孔。

罗伯特郑重其事地逸出,“我会带着子悠离你远远的,绝不会破坏你和一纯的感情。”

谈易谦暗黑的眸光转向夏子悠,冷冷嗤笑,“她能够做到吗?不……她昨天还亲口跟我承认她留在谈家是为了破坏我和一纯……她还有这样的怒气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而我清楚她是个对感情死心塌地的女人,她是绝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夏子悠始终没有说话。

罗伯特愤怒,“在你对子悠做了这么多的伤害以后,你居然还有自信子悠依然喜欢你?”

谈易谦在此刻看向夏子悠,慢条斯理地逸出,“你可以问问她的心。”

夏子悠迎向谈易谦深讳的眸光,许久没有眨眼。

夏子悠此刻深深凝睇着谈易谦的画面令罗伯特惶恐,罗伯特随即握紧夏子悠的手,示意夏子悠不能够露出一丝破绽。

夏子悠仿佛没有感受到罗伯特的“示意”,她依旧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谈易谦。

很好,他这张嚣张、自负、冷情、高傲的脸庞,她终于记得清清楚楚了……

未来,她会订制一张照片,然后拿着飞镖­射­得他满脸都是坑,也会在他这张令人讨厌的脸庞上吐上唾沫星子……

这个混蛋,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欲夺出眶的眼泪被夏子悠强硬地压在心头,夏子悠倏然讽刺地扬高­唇­角,“没错,谈易谦,一直以来我就是想不开,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是难受,我想着要跟你牵扯不清,想着要让你不得安宁……”

罗伯特怔愕,“子悠!!”

夏子悠没有回应罗伯特而是继续道,“但是,就在昨晚,我毁了你和一纯拥有的一个小生命,我突然觉得报复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快乐,看着你为了一纯失去孩子而痛苦的样子,我竟对你产生了怜悯之心,竟开始同情你,替你感到可悲……原来,你自恃强大,做事不择手段、未雨绸缪,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呵……”

谈易谦的俊颜在转瞬间转为危险的­阴­暗,­阴­鸷般的黑眸亦迸发凌厉,俨然怒气正窜。

没有将谈易谦的怒火看在眼底,夏子悠径直挽住罗伯特的手臂,微笑着逸出,“我们走吧,今晚我们就动身回Y市……”

罗伯特的表情一片懵然。

夏子悠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罗伯特,缓声逸出,“如果我们在洛杉矶注册结婚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属于你和我,那么,那份协议又怎么可能生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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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这章就揭露男主推开女主的原因,但因为要交待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这六千字也没能写到……

明天的章节应该能写到一些吧,亲们耐­性­点,别催冰,这样冰真的没法子写好文……

PS:吼一句,有月票在手的亲们看在冰今天码了一万二的份上,别藏着了,给冰冰投票吧,冰保证会值回票的。

谈易谦的心事 (6000+)

2012-7-18 18:04:44 本章字数:6976

“LLD”酒店。蔺畋罅晓

从谈家回来,罗伯特就在夏子悠的房间里着急地踱来踱去,夏子悠则坐在床沿,一派泰然。

罗伯特倏地停下脚步,轻责道,“我不是说过让你配合我吗?你在易谦面前说那样的话,易谦会真的误会我们要结婚的!!”

夏子悠淡然吐出,“他误不误会我已经不在乎了。”

罗伯特一派正­色­地逸出,“可是我在乎!我跟易谦撒谎的目的是为了说服易谦能够让我带你回洛杉矶,而不是真的要跟易谦抢你!岷”

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着急的脸庞,“先说我和谈易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们真的交往也根本谈不到‘抢’,还有,你真的以为只要你说你在乎我谈易谦就会让我跟你离开洛杉矶吗?”

罗伯特理所当然地逸出,“凭我跟易谦十多年的交情,他一定会同意!”

夏子悠讽刺一笑,“他会同意?呵,罗伯特,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觉得你了解他?栳”

罗伯特认真道,“虽然我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无法苟同,但我相信他骨子里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夏子悠平静逸出,“我承认,他算不上是无情无义的人,但他却是个理智超越一切的男人。”说到这里,夏子悠顿了顿,“我和他纠纠缠缠了这么多年,他说放手就放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亦没有半点的惜怜,当然,这是离婚后他的权利,我无权去责怪他什么,但是,曾经相爱最终却走向陌路的两个人,就算不能再做朋友,亦没有必要去伤害对方……我记得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很期盼我和他能够有个孩子,现在就算我们已经不在一起,孩子依然是条脆弱的生命,而他为了单一纯竟理智地选择单一纯而放弃我和他的孩子……我曾经以为他做不到这么残忍的,也曾像你一样以为了解他,但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当我已经在他那里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我于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的时候,我自以为了解他而对他产生的信任最终只会换来我承受更大的伤害……”

罗伯特无法找出任何理据去辩驳夏子悠,因为此时此刻的境况的确如夏子悠所说,谈易谦视夏子悠似乎已经无关紧要。

其实谈易谦看起来并没有怎么变,他从前对待任何人或事亦是如此的冷情淡漠,就如他曾经能够那么决绝地对待单一纯,只是如今角­色­互换,夏子悠成为了谈易谦漠不关心的人,谈易谦对待夏子悠也自然变得残忍决绝。

罗伯特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易谦为了单一纯会选择‘斩草除根’!”

夏子悠点头,“是。”

罗伯特亦在此刻想起了谈易谦曾经为了夏子悠而强硬逼着单一纯拿掉孩子的事实……

恐怕,在谈易谦看来,夏子悠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单一纯当时的位置,所以谈易谦保护单一纯就如当时保护夏子悠一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罗伯特歉意道,“子悠,是我没有顾虑周全,还以为带着你去找他就能够说服他……”

夏子悠立即摇首,“事实上,跟你去见他的时候我也想过也许我的判断是错的,也许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残忍,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他是那么的狂妄自负……”

罗伯特问,“你气不过,所以有意在他面前提出我们要在洛杉矶注册结婚的事?”

夏子悠淡淡逸出,“与其说我气不过,不如说是在那一刻理智思考后的决定……只要我们注册结婚,我的孩子就是我和你的孩子,谈易谦他根本就没有资格逼我履行协议。”

罗伯特神情微怔,“我们结婚?”

夏子悠即刻解释,“你放心,不是真的结婚,我们可以想个让谈易谦能够信服又不必真结婚的办法,然后我带着言言跟你回中东,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跟你生活中东,届时再在中东分别……”

罗伯特眉心拧紧。

以为罗伯特在犹豫,夏子悠歉意道,“对不起,决定这件事我还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只是当下我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的声誉,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罗伯特依旧忧虑地揪着眉心,叹息道,“子悠,我不是这个意思,带你去中东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更不会介意我那几乎没有的声誉……我心疼的是为了躲避易谦而跟我去中东,你怀孕了,却要经受这样的折腾,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还有,我始终不愿意看到你和易谦会走到相隔天涯的这一步。”

夏子悠轻缓地舒了口气,淡笑逸出,“我一直在想,这些年若不是我固执地坚持着不该坚持的,我和他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如果我早点能够看清,或许几年前我和他就已经是陌路,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悲凉尴尬的局面。”

看到夏子悠清澈眸底的伤痛,罗伯特连忙抚慰道,“子悠,这不是你的原因……”

夏子悠轻轻摇首,“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们今天就能够搞定我们‘结婚’的事,那么我今晚就能够飞往Y市了。”

罗伯特点头,“我已经想到办法,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呃,子悠,我很好奇的是,既然你没有想过拿掉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跟易谦签下那份协议?易谦他不可能强逼你的。”

夏子悠黯然地垂下长睫,“罗伯特,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感觉到夏子悠眸底的伤痛加剧,罗伯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缓声道,“好,不想说就不说……我现在就去处理‘注册结婚’的事,你无聊就在房里睡一下。”

夏子悠感激地逸出,“罗伯特,谢谢你……”

罗伯特扯­唇­一笑,“你不需要谢谢我,整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我该庆幸的是你没有责怪我。”

夏子悠回以微笑。

罗伯特离开后,夏子悠疲累地躺在了床上。

手轻轻地抚上小腹,她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其实,罗伯特刚才问她的问题她很容易就可以回答的,但她不想跟罗伯特说,因为这件事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她自己是那么的愚蠢和天真……

谈易谦跟她说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很难受,但谈易谦那“发自肺腑”的动听言语却让她觉得她因为怀孕而破坏到了他和一纯的感情,所以,纵使身体并不允许,她还是跟他签下协议,答应拿掉孩子……

她那么傻,尽管他和她离婚以后,他用尽手段将她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她却还是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因为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真正没有做到珍惜的是她。

但是,等她签完协议后她才知道,他和单一纯原来早已经背叛她……

她突然觉得何其讽刺,她竟还在心底那么天真地祝福他们,到头来他们却将她耍的团团转……

这样的事实要让她在罗伯特面前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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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氏”。

谈易谦和几位高层正在办公室内进行简单的会议。

“总裁,西部海湾的项目我们一直都在亏损,您确定要继续承接下去?”

“是啊,总裁,投建西部海湾项目的‘Y’公司负责人是亚森,如今亚森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入狱,我们就算将西部海湾建起,我们也不可能拿到‘Y’集团给我们建筑酬劳,何况‘Y’集团现在连个负责人都没有,整个项目他们有没有资金投建下去还是问题……”

谈易谦挥手打断下属所说的话,沉冷道,“你们需要做的只是全心全意在建筑项目上,其他的因素不用考虑。”

有下属担忧,“可是总裁,‘Y’集团没有给我们注入第二笔建筑费用,我们根本无法继续建筑这个项目。”

办公桌后,谈易谦双手交合撑于桌面,以淡然语气道,“那就启用我们公司的流动资金。”

谈易谦话音刚落便已经怔住在场所有的高层。

这些高层跟随谈易谦多年,亦清楚谈易谦做每一项决策都有他的道理,他们也从不过问,但此时此刻谈易谦所做的决策却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位资深的高层在怔愣后疑惑问道,“呃,总裁,为了这个项目启用我们公司的流动资金?这似乎……”

立即有高层附和,“对啊,‘Y’集团最终能不能付给我们公司建筑酬劳还是个未知数,如今我们还要为了这个项目能够有建筑费用而启用我们公司的流动资金?这完全是在做亏本生意啊!”

有高层建议,“总裁,海湾这个项目我们可以放弃的,至多也只是亏损前期为数不多的投入,对我们公司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也赞同。”

“赞同。”

所有高层都理智地劝说谈易谦,奈何谈易谦给出的命令却是,“按照我说的去办的,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总裁,如果将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都放在建筑海湾项目上,那么公司一旦出现资金紧缺问题,这将对公司是极大的威胁……”

“是啊,总裁……”

谈易谦的语调依旧淡漠,“会议结束,都出去吧!”

所有高层都知道谈易谦所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最后也只能选择信任去默默执行谈易谦的命令。

下属离开后,谈易谦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沉静地睇望着落地窗外夕阳闪耀红霞的画面。

他已经忘记他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灿烂的夕阳余晖,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太阳火红的样子就像是一张娇羞的笑脸,令他忍不住想起了以往她在他怀里娇羞的每一次……

叩,叩——

规律却带着尊敬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谈易谦此刻沉入的思绪。

谈易谦以平日毫无起伏的平淡逸出逸出,“进来。”

来人是余姐,她站在谈易谦的身后,微微躬身,恭敬唤道,“总裁。”

谈易谦的眸光依旧注视着前方,“这个时候你应该下班了!”

余姐抬眸望向谈易谦凛然挺拔的背影,缓声道,“我很担心您。”

谈易谦眉心微蹙,“这话怎么说?”

“您让景尧去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想过总裁您当初为了总裁夫人竟……”余姐说到这里好似是因为心疼而哽住了声,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不懂,为什么总裁夫人犯的错需要您替她承担?总裁夫人被金泽旭绑架威胁,那也是总裁夫人不听您的劝阻而咎由自取,您已经尽您所能去救她,但她一次又一次没有按照您说的去做,这才致使金泽旭能够有机可乘……如果总裁夫人不是让金泽旭有机可乘,您也不必将那份文件交给金泽旭,那么金泽旭如今根本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谈易谦不悦地拧起眉心,“这些事不需要你过问。”

余姐以长辈的姿态道,“总裁,我看着您长大,知道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顾虑周全,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担心您……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您不能够放弃总裁夫人而做出正确的决定呢?总裁夫人那么的冲动、不懂事,她根本就配不上您,这个世界您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纯都比她强千倍万倍,您为什么偏偏为了她?”

谈易谦黑眸的瞳孔微收,语调降低,“我只允许你说这么一次,下一次我不希望你拿任何人来跟她比。”

余姐眼眶泛红,疼惜地逸出,“您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知道吗?”

谈易谦淡淡吐出,“她不需要知道。”

余姐用力摇首,“我要去找她……”

谈易谦冷声道,“我想你不会去!”

脚步被谈易谦­阴­冷的声调胁迫,眼泪迅速在余姐的眼眶中凝聚,余姐悲怆起逸出,“易谦,我现在以余姨的长辈身份跟你说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次输了,不止是会失去‘谈氏’,甚至还会陷入牢狱,你为了救夏子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这一切都值得吗?”

是的,为了夏子悠,谈易谦所下的赌注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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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易谦脸上的表情依旧的闲适淡定,低沉逸出,“值得。”

余姐不断摇首,试图说服,“易谦,我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夏子悠她愿意……”

孰料余姐的话音未落谈易谦便已经冷肃打断,“不准!!”

余姐担忧地唤道,“易谦……”

谈易谦转过身,冷肃地迈开步伐,清冷道,“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既然知道这件事就给我藏在心底,我不希望看见多话的人而破坏我的计划。”

余姐对着谈易谦的背影道,“那么,易谦,你一定会解决这些事的,对吗?”

谈易谦在办公室的房门前止步了一秒,最终并没有回答余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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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D”酒店。

罗伯特站在夏子悠的房门外轻敲。

一位刚巧路过的侍者停在了罗伯特的身后,好心地逸出,“我们中午给里面的小姐送午餐的时候她正在休息,这会儿恐怕睡着了,先生您确定要打扰她休息吗?”

罗伯特问,“她睡了很久吗?”

侍者颔首,“是的。”

罗伯特顿时拧眉。她睡了这么久?不会吧……虽然怀孕嗜睡,但从早上睡到下午四五点却是有些奇怪啊!

罗伯特问侍者,“你能不能帮我打开她的房门?”

侍者摇首,“对不起,酒店没有这样的规矩。”

罗伯特将拿在手里的文件往侍者的面前一扬,“看见这里面的证件了吗?我和她是夫妻,我要进她房间是很正常的事,我现在怕我妻子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事,你们不帮我打开-房门,我妻子有事是不是你们负责任?”

侍者仔细看了一眼罗伯特手中拿的证件,在确认无误后替罗伯特打开了房门。

罗伯特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夏子悠此刻正安然睡在床上的模样,罗伯特松了口气,随即遣走侍者。

见夏子悠的手放在被子外面,罗伯特下意识地想要将夏子悠的手放进被子里,下一秒,罗伯特被夏子悠身体灼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罗伯特连忙探上夏子悠的额头,这才知道夏子悠居然是在发烧。

“子悠,子悠……”

罗伯特立即抱起夏子悠,紧张唤道。

夏子悠并没有醒,整个人好似被火灼烧一般的滚烫。

罗伯特抱着夏子悠冲出酒店,没来得及开自己的车就拦下一辆计程车去了医院,

……

医院外,罗伯特在病房外自责地用拳头捶打墙壁。

她一定是昨晚站在医院门外的路上受凉了,而他昨晚居然让她靠着他坐在车厢里睡着,也不知道给她披件衣服……

该死的,如果她有什么事,他就宰了自己!!

在罗伯特自责的时候,戴着口罩的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医生道,“你是她的丈夫吗?”

罗伯特先是摇首,然后点头。

医生不悦道,“病人怀孕了就应该好好照顾,怎么能够让她受凉呢?发烧都到了三十九度,情况是非常严重的……”

罗伯特脸­色­都变得白了,“那……”

“幸好人没事,烧已经退了,相信醒来后就没事了……但是记得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老婆,别老大不小了还不经事。”

医生分明是看见罗伯特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邪魅脸庞而觉得罗伯特是个对妻子不体贴的男人,所以一开始就恫吓了罗伯特一番。

罗伯特大大地松了口气,感激逸出,“谢谢医生,我以后会注意的。”

医生道,“你可以进去看她了,但不要吵醒她,她需要好好休息。”

罗伯特颔首,“好。”

……

走进病房,看着沉静躺在床上的夏子悠,罗伯特随即坐在了床畔。

夏子悠睡着的时候很恬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盖了下来,模样还有几分可爱,完全看不出来她隐藏了那么伤痛的回忆。

罗伯特深深地凝视着夏子悠,沙哑逸出,“子悠,如果你愿意,我会在中东给你最美好的生活。”

这个傻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单纯……

谈心看出来了,连单一纯都看出来了,她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样最好……

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让她知道,这几年来,他早已经习惯只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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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看着她,吻着她。(6000+)

2012-7-19 1:17:38 本章字数:6744

长睫微微地颤动,夏子悠缓缓地睁开清漾的眼瞳,第一眼看见的是医院内洁白的天花和素雅的环境。蔺畋罅晓

“子悠,子悠……”

一道温柔的呼唤在夏子悠的耳畔响起,夏子悠转首看向此刻正一脸关心的罗伯特,她慢慢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轻问,“我怎么了?”

罗伯特扶住夏子悠单薄的身躯,让她舒适地靠在床头后才开口,“你昨天发烧了一天!”

夏子悠怔愕,“怎么会?峤”

罗伯特替夏子悠拉好被子,没好气地逸出,“昨天早上你就该感到难受,可你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跟我去谈家……庆幸我昨天没有太迟回来,否则你一个人在酒店你病死都不知道!!”

夏子悠无辜地解释道,“我昨天早上没觉得怎么难受嘛……”

罗伯特瞪了夏子悠一眼泊。

夏子悠即刻调转话锋,“呃,一早起来的时候是觉得有些累,可我以为是怀孕的缘故……”

罗伯特严肃地看着夏子悠,一派正­色­道,“你身体一向都不太好,如今怀孕了更是不能有任何的小病小痛,这一次庆幸我还赶得及将你送到医院,下一次如果你身边没有人,那怎么办?”

夏子悠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首,小小声地逸出,“你怎么还是这么罗嗦?”

罗伯特缓和了下语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夏子悠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罗伯特严肃道,“我要你保证!”

夏子悠乖巧地回了句,“我保证!”“

罗伯特这才满意,温声道,“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

夏子悠摇首,“我不想吃。”

罗伯特顿时蹙眉,“刚刚还跟我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这会儿又没往心眼里去了是吧?”

夏子悠淡淡道,“可能是刚刚睡醒,还没什么胃口。”

罗伯特恼怒,“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就算你自己没胃口,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总要照顾吧?”

夏子悠轻轻抚上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倏然紧张地问罗伯特,“我发烧没有影响到孩子吧?”

罗伯特义正言辞地逸出,“发烧倒没有影响到孩子,但如果你继续没胃口吃东西,那就真的要影响到孩子的健康了!”

得知孩子没事,夏子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被罗伯特认真警告的语气逗笑,“好啦,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在这里等你!”

罗伯特严肃的脸庞稍稍缓和,“乖乖呆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呃,罗伯特……”

在罗伯特转身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夏子悠突然出声唤住了罗伯特。

罗伯特脚步停滞,转过身,“怎么了?”

夏子悠瞪大双眼,问,“那个……‘结婚’的事,你办好了?”

罗伯特点了下头,“我已经拿着你我的证件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

夏子悠身子一怔,“注册结婚?”

罗伯特调侃道,“脸­色­都变了,怎么,你怕真跟我结婚?”

夏子悠瞪了罗伯特一眼,认真道,“这种话题不要拿来开玩笑!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能让你为了帮我而留下离婚史!!”

罗伯特闲适一笑,“你放心吧,我是想帮你,可也没到舍己为你的地步!”

夏子悠脸上露出疑惑,“那你刚才提到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已经注册结婚是指……”

罗伯特缓声解释,“我去找了我父亲在美国的一位政府朋友帮忙……所以,未来任何人都能够在拉斯维加斯的婚姻登记处查到我们已经注册结婚的记录,但是,拉斯维加斯政府却不会承认我们有这段婚姻关系……”

“你的意思是?”

罗伯特言简意赅地回答,“就是我们有婚姻登记的记录,实际却没有结婚,但除了拉斯维加斯政府和我们自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事实。”

夏子悠惊异地瞪大眼眸,“真的吗?”

罗伯特颔首,“你别小觑了我父亲的能力,他在沙特呼风唤雨的,朋友怎么的也有些能耐吧……”

夏子悠喜悦过后问,“那……这能隐瞒得了谈易谦吗?”

罗伯特道,“易谦如果有心去查,当然能查到,不过总要费些时间,我想等他查到的时候你已经在中东了……”

夏子悠憧憬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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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下楼买早餐的时候,夏子悠因为无聊就靠在床头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宝宝,对不起……妈咪最近的情绪总是上下起伏,所以也让你跟着妈咪难受……妈咪保证以后会很用心地照顾你的,你一定要乖乖长大哦……”

“凯洛斯夫人!”

一道急切的呼唤打断了夏子悠和宝宝的对话。

夏子悠抬眸,疑惑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护士,“呃,你在叫我?”

护士颔首,“您不是凯洛斯夫人吗?”

夏子悠一脸茫然。

护士怔愕,“可是昨晚送您来的男人他说他是您的丈夫,他的名字叫罗伯特•凯洛斯,您不认识他?”

罗伯特?

夏子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呃,没错,罗伯特•凯洛斯是我丈夫,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天知道,她亦是在此刻得知罗伯特的全名叫罗伯特•凯洛斯。

护士微微一笑,“那就好!”

夏子悠困惑地看着护士,“呃,请问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护士直直地看着夏子悠­精­致美丽的脸庞,颇为尴尬地逸出,“不瞒您说,您长得很像一个人……”

夏子悠凝眉,“像谁?”

护士如实回答道,“‘谈氏’集团总裁谈易谦的妻子啊!”

夏子悠的脸­色­微微转白,她尴尬地笑了笑,“你认错人了。”

护士点点头,“对啊,我经常看电视,每天都有关注谈总的新闻呢,您知道的,谈总长得超级帅的……呃,你和谈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最大的差异就是您是短发,不过,看起来都是那么漂亮!”

夏子悠微垂下首,“谢谢你的称赞。护士道,“既然您不是谈总夫人,那我就放心了……”

夏子悠不解,“恩?”

护士笑着回答,“昨晚,接我班的那位护士不知道您和您丈夫的关系,她一眼看到您的时候以为您是谈总夫人,因为兴奋,她一早就跟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提及了这件事……谁知道这消息立马就传到媒体那里去了,这不,那些媒体记者以为您就是谈总夫人,一早就打了无数通电话来医院挖掘新闻呢,这会儿估计又很多记者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

夏子悠惊愕,“你说有很多的记者要来医院?”

护士点头,“被他们这么一说,我还担心是我搞错了呢,所以我特意来问清楚您的身份,万一您真的是谈总夫人,那也好先行转移到别的病房,免得被那些记者扰……不过,既然您不是谈总夫人,等您丈夫回来,医院就算拦不住那些记者,估计那些记者也不敢扰您!”

这一秒,夏子悠警铃大作。

罗伯特与谈易谦是好朋友这层关系虽然算不上众人皆知,但那些眼光六路的媒体记者是必然知道的,如果在医院内拍到她和罗伯特在一起的画面,那么,那些记者会拿她入住医院的事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天,她再也不想跟谈易谦牵扯在一起……

护士见夏子悠沉默了下来也就不便再打扰,客气道,“凯洛斯夫人,我还要去其他病房做事,您如果有事就按服务铃。”

夏子悠沉浸在思绪中并没有回答护士。

等夏子悠回神想要交代护士一些事的时候,护士已然不在夏子悠的视线之中。

夏子悠立即拿出手机给罗伯特打电话,这时候,罗伯特高大的身影恰巧迈入病房。

罗伯特放下手中的早餐,疑惑问,“跟谁打电话呢?”

夏子悠放下手机,着急道,“罗伯特,我们马上离开医院,你现在就办出院手续吧!”

罗伯特登时沉下脸,“虽然急着回Y市,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最好能在医院都休息两天。”

夏子悠急忙解释,“罗伯特,我不是着急着要回Y市,而是我们再不走,就会遇上那些记者……”

罗伯特拧眉,“什么记者?”

夏子悠随即将护士跟她所说的话简单地向罗伯特叙述了一遍。

“这些记者一定会问东问西,我不想去应付他们,也没有那个­精­力……”

罗伯特听完后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替你办出院手续,我们回‘LLD’酒店,那里没有VIP的身份不能进入。”

夏子悠点头,“恩。”

--------------------------------------------

十分钟后,罗伯特扶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夏子悠步出病房。

由于罗伯特已经提前打电话让“LLD”酒店的记者替他将车开来,所以他们只要走出医院大概就能够坐车离开……

然而,他们很顺利的离开医院,也看见酒店的侍者将车停在了路旁,可当他们以为那些记者还没有到的时候,刚跨出医院大门的他们一瞬之间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给团团包围。

夏子悠顿时怔在原地,无数的闪光灯和镁光灯齐刷刷地打在她和罗伯特的脸上,同一时间他们的面前全都是各大媒体的话筒。

“谈总夫人,外界一直传闻您和谈总已经分居已久,你们是已经离婚了吗?”

“谈总夫人,有目击者看见您出入­妇­科医院做产检,您是有了身孕了吗?”

“谈总夫人,据说前些日子您和乔先生时常在Y市出双入对,你们是在交往吗?”

“乔先生,刚才看您那么小心翼翼地搀扶谈夫人,您和谈夫人的关系匪浅吧?”

“身为谈总的朋友,乔先生您能否解释一下谈总和谈总夫人如今的婚姻状况吗?”

……

围绕着谈易谦、夏子悠和罗伯特三个人的问题开始接踵而来。

对于记者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夏子悠都无法回答,她保持着沉默,脸­色­微白。

罗伯特轻扶着夏子悠无力的身躯,不悦对诸位记者道,“我们不会回答你们这些无理据的猜测,请你们都让开……”

“乔先生,您就说两句吧……”

罗伯特已经用尽所有的气力替夏子悠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记者,奈何这些记者却如狗皮膏药般死粘着并不放手。

罗伯特随即将夏子悠护在身后,恼怒道,“子悠身体不舒服,如果你们继续这么追着她不放而让她更加难受,我保证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尽管罗伯特发出了狠话,但是这些混迹在媒体界多年的记者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一位不怕死的记者问道,“乔先生您这么维护谈总夫人,是因为事实正如外界猜想吗?谈总和谈总夫人已经离婚,而您此刻正和谈总夫人交往?”

记者的问话令罗伯特愤怒地攥紧双拳,眼见罗伯特就要出手“教训”这些咄咄逼人的无良记者时,一道汽车的刹车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霎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驻在医院门前,而这辆黑­色­商务车后面跟着的那辆低调却端显不凡的加长版黑­色­宾利令在场所有的记者都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要知道,在洛杉矶拥有宾利车的富人并不少见,但拥有这款限量宾利车的车主似乎只有媒体此前在电视上曝光过的……

谈易谦!!

仿佛所有人都因为联想到这个人物的时候而产生莫名的恐惧感,四周的空气骤然降低,原本咄咄逼人的记者亦在此刻全都哑了声。

果不其然,司机替老板打开宾利车门后,身着一袭墨­色­西装的谈易谦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个世界总有些人是有天生的气场和强势能够让每一个人都为他折服,谈易谦就是其中一个。

谈易谦朝向夏子悠的每一步周围几乎都是安静的,没有任何一个记者敢在此刻出声,他们的心因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紧张跳动。

罗伯特愣愣地唤着,“易谦……”他完全没有想到谈易谦会在此刻出现。谈易谦看向罗伯特,一贯低沉的语调较平日温和,“谢谢你替我照顾她。”

跟谈易谦是多年的好友,罗伯特自然清楚谈易谦此刻需要的是他的配合,他即刻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子悠都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这一秒,谈易谦温柔地将夏子悠搂在怀里,他疼惜地低着她头顶的发丝,兀自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看着夏子悠僵硬的脸庞,以宠溺的语气道,“还是生气了?我一结束会议就赶来了……”

夏子悠清楚谈易谦此刻是在替他们三个人解围,但是谈易谦将她拥入怀中那一刻的温暖及他亲吻她脸颊时的宠溺,还有他身体散发的淡淡好闻的男­性­味道和古龙香水味……所有属于他和她曾经的熟悉感觉一瞬之间挑起了过往很多存在于她脑海中的缱绻回忆,她的心传来莫名的痛楚,令她难受到只想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

这一刻她只在想,能够将他永远推离她的世界就好……

谈易谦感觉到夏子悠的挣扎,但他将夏子悠搂得极紧,丝毫不给夏子悠有挣脱的机会。

外人看不到他们之间的僵持,只能见到他们之间的恩爱,加上谈易谦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此刻有眼尖的记者能够看到夏子悠在使力挣扎,因为谈易谦刚才的那番话,记者也会认为夏子悠是在生气……

谈易谦漆黑的眼眸幽冷地扫了周围的记者一眼,然后对身旁的贴身保镖道,“记下在场所有的媒体,稍后一一发去律师函。”

保镖躬首,“是。”

记者们在听见谈易谦对保镖的命令后全都惊骇得瞪大了眼眸。

谈易谦随即拥着夏子悠走向宾利。

记者们开始疯狂逃窜……

保镖揪住其中一个记者道,“总裁已经警告过你们,可显然你们没有将总裁的话听进去,我想是因为你们已经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

谈易谦揽着夏子悠坐回宾利车,罗伯特则配合地坐进自己的车。

看着后视镜内已无任何媒体记者的身影后,坐在靠车窗位跟谈易谦的距离拉到最远的夏子悠冷漠开口,“看不见记者了,放我下车吧!”

谈易谦眸光直视前方,并不理会夏子悠。

夏子悠恼怒,“我说没有记者了,你现在可以放我下车了吗?”

宾利车在此刻拐入下一个路口。

夏子悠见谈易谦依旧没有反应,她愈加失去耐­性­,吼道,“谈易谦!!”

“停车!!”

这一秒,属于谈易谦毫无起伏的淡漠声音传来。

车子并没有立即停下,而是像顾及着车内的人,先是减速,然后慢慢地靠边。

见到车子停了下来,夏子悠欲脱口而出的脏话全数吞进了腹中,不想跟谈易谦有多几秒的纠葛,夏子悠径直打开车门。

孰料,在她的手触上车门门把的这一秒,谈易谦伸手擒住了她。

夏子悠想要甩开却甩不开,她无奈转过脸,谩骂出声,“谈易谦,你又想做什么?刚才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乱说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现在我没有­精­力被那些记者扰,我根本就不介意告诉全世界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鲜少有人这么跟谈易谦说话,尤其还是带着怒骂的语气,以往谈易谦就算没有冷着一张脸,那黑眸迸发的眸光也绝对会让人不寒而栗,然而此刻的谈易谦却没有任何的表情,黑眸只是深沉的凝视着夏子悠。

没有料到谈易谦的俊颜上竟没有一丝怒气,反而他凝睇着她的黑眸深沉得她有些无措。

“你……”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该死的是他以前从没有这样看过她,令她有些慌……

气氛沉默几秒后,谈易谦带着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逸出,“以后改改你的­性­子,不要总让人欺负。”

他此刻跟她所说的语气轻缓得就算他已经责怪她做错事的时候还夹杂着浓浓的宠溺……

夏子悠稍稍恍神。

蓦地,谈易谦将夏子悠扯进怀里,凉薄的­唇­瓣毫无预警地欺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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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谈易谦的夏子悠!!(6000+)

2012-7-20 20:22:34 本章字数:6760

某人偏首,欺上了她的­唇­。蔺畋罅晓

夏子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吻住的那一刻,她的身子甚至是瘫软的……

“唔……”

反应过来的夏子悠瞪大眼眸,开始剧烈抗拒。

谈易谦将钳制住夏子悠那不安分的双手,让它们由抵触改为紧贴在他的胸口崂。

见上身无力抵抗,夏子悠改由双脚蹬踢,奈何谈易谦好像总能提前一秒洞悉她的举动,在她抬脚冲向他重点部分的那一刻,他健硕的身躯将她压上车门。

“谈易……”

“混……自”

她每一次趁着彼此­唇­齿缠绵的间隙逸出的脏话都被他全数吞入腹中,使得她每一次都没有机会将她的话完整逸出,反而被他用更娴熟而霸道的动作侵略,彻底攻占她全部的呼吸。

渐渐地,她的身子又软了下来,就像从前每一次跟他接吻,他都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就将她败下阵来般。

许久以后……

夏子悠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地盯着前一秒刚松开她的男人,双眸喷火,伸手就要甩出一个巴掌。

谈易谦适时地擒住了夏子悠,仿似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英俊的脸庞没有因夏子悠这一刻的举动而产生丝毫不悦。

夏子悠竭力挣开谈易谦钳制着她的手,“你放开我!!”

谈易谦轻缓地问,“放开了你,你就能安分一些?”

忆起方才跟他接吻的感觉熟悉到就好像他们还在从前,惊觉自己的心底竟还有几分眷恋过去的不舍,夏子悠伸手用力拭去因刚才的吻而变得丰润欲滴的­唇­瓣,不堪加恼怒地嘶哑逸出,“谈易谦,这事我不会就这么跟你算了的,我要告你扰!!”

谈易谦深睇着夏子悠,在看见夏子悠自我防卫时吐出的锋利字眼,谈易谦轻扯嘴角,“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她这样子挺好,至少在遇到不乐意的事情时能够知道以牙还牙,不会总叫人欺负。

夏子悠冷瞪他,嫌恶地逸出,“不要以为我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说罢夏子悠便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面对夏子悠激进的表现,谈易谦莞尔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逸出,“你注意外面。”

正在拨号的夏子悠下意识地抬起眼眸,顺着他的眸光看向外面,顿时,咔嚓,咔嚓——

两道拍照的声音传来,夏子悠这才注意到他们这辆车的左边竟跟踪着两名记者。

记者在看见夏子悠转向他们的脸庞时就已经开车逃离。

夏子悠转过脸看向谈易谦,拧眉,“那些是记者?”

谈易谦淡淡道,“总有些不怕死的。”

夏子悠眼眸瞠大,“那刚才……”

“如果我由着你下车,那些记者得不到卖座的新闻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有了我们在车内热吻的照片,证实我们恩爱依旧,他们大概就会歇好一阵子。”谈易谦不徐不疾地逸出。

原来他吻她是因为那些记者……

夏子悠缓缓地放下手机,脸上的怒气已然消散,不过她怒气未消,依旧没好气地瞪着谈易谦,“相较于你刚才的卑劣举动,即便会被扰,我也宁愿被这些记者拍到我们不和的画面!”

谈易谦望进夏子悠的眸底,“你不会这么想的,至少在你和罗伯特没到中东前,你都希望你的日子能够舒适安逸。”

夏子悠眉心蹙起,“你知道我会跟罗伯特去中东?”

谈易谦理所当然地逸出,“罗伯特一早已经将你和他在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的消息告诉了我……去马累人多眼杂,你们自然会选择呆在中东。”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谈易谦此刻如此平静地提及她和罗伯特的已经结婚的“事实”,夏子悠的心竟无法控制地抽了一下。

没有再看谈易谦一眼,夏子悠径直打开车门,走下车。

谈易谦没有再阻止夏子悠,他将视线放远前方,薄­唇­淡逸,“开车。”

司机发动引擎,就在车子即将驶离的时候,车子外面倏然传来到一道叩打车窗的声音。

瞥见站在车门外的罗伯特,司机随即摇下车窗。

罗伯特往着坐在后车座的谈易谦,正­色­开口,“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吗?”

从医院出来罗伯特就一直开车跟着谈易谦的车,只不过刚刚才追上。

谈易谦瞟了罗伯特一眼,点头,“当然。”

得到谈易谦的允诺后,罗伯特转身走到夏子悠的身畔,轻声道,“你先回我的车里,我跟易谦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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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子悠坐进车厢,罗伯特这才安心地走向谈易谦的车,然后钻进车厢,坐在了谈易谦的身畔。

谈易谦黑眸注视着前方,淡淡开口,“今早还有两个会议,我没有太多时间。”

罗伯特也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进入主题,“昨天我去拉斯维加斯办理我和子悠注册结婚的事时发现了一件事……”

罗伯特刻意在此刻停顿了一下,似乎有意在看谈易谦脸上的变化。

然而,谈易谦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异样,连口吻都是平日的平淡简洁,“直接说重点。”

紧紧注视着谈易谦冷峻侧颜上的细微表情,罗伯特脱口而出,“我发现你和子悠是在昨天早上才离婚的!!”

这一秒,谈易谦眸底闪烁的眸光有着细微的异样,但因为稍纵即逝,罗伯特并没有看见。

谈易谦眉梢挑起,“你大概是弄错了,我和她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离婚。”

罗伯特摇首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在洛杉矶有一位高官朋友,他可以帮我查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婚配状况……尽管有人花了一笔钱试图将你和子悠离婚的时间改为上个月,但我父亲的那位朋友却已经将你和子悠真实的离婚时间替我查了出来。”

谈易谦眼眸转暗,“你去查我的隐私?”

罗比特如实点头,“是,我是刻意去查的,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你会放弃子悠。”

谈易谦幽沉地看着罗伯特,“所以,你的结论是?”

罗伯特径直逸出,“你还在乎子悠!”

谈易谦撇嘴冷笑了一声,重新将眸光放远前方,并没有回答罗伯特。

罗伯特正­色­逸出,“易谦,早在一个多月前你和子悠就已经走到离婚那一步,可是你一直都没有跟子悠离婚,这说明你心底根本还是有子悠的……”

谈易谦嘴角勾起,“罗伯特,到了这个时候,你的想法竟还是这么天真……我和夏子悠离婚的这个问题你应该去询问我的律师埃斯顿,是他在处理这件事,我倒还不知道我和夏子悠是昨天早上才离婚的,看来我平日对埃斯顿信任惯了,竟连他办事不力也没有发现。”

罗伯特沉着脸问道,“事情竟有这么凑巧?我应该没有记错,昨天早上我和子悠刚去谈家找过你!”

谈易谦的黑眸愈加眯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和子悠离婚的时间是昨天早上我和子悠去找你的时候……你选择在我们去找你的时候跟子悠离婚,这说明那是你认为你和子悠不得不离婚的最后一刻,所以,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你故意说着激怒子悠的话,其实是为了逼子悠说出她会和我结婚的话……我想,如果没有到最后一刻,你是绝对不会跟子悠离婚的!”

谈易谦好笑地勾起­唇­角,“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

罗伯特严肃地逸出,“如果你觉得这是我的误会,你何不让我现在就打一个电话给埃斯顿证实?如果埃斯顿不说实话,确认说你和子悠是在一个多月前离婚,那么,有人花钱将你和子悠离婚的时间进行篡改的事,你似乎就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谈易谦泰然逸出,“如果这样做能够让你信服,你随意。”

罗伯特看了谈易谦一眼,继而拿出了手机,拨下了手机内存储的埃斯顿的手机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埃斯顿的声音传来,“罗伯特先生,您好。”埃斯顿跟随谈易谦多年,也算和罗伯特有几分交情。

罗伯特直接切入主题,“我想问你,易谦和子悠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埃斯顿犹豫了一下,“呃,这是属于总裁的隐私,我不便回答。”

罗伯特正­色­道,“你可以大胆回答,易谦如果责问起,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迟疑了几秒,出于对罗伯特的信任,埃斯顿终于缓缓吐出,“总裁和夏小姐是在一个多月前离婚的。”

罗伯特兴奋,“你确定?”埃斯顿若回答了确定,那就能够百分百证实埃斯顿在撒谎,因为离婚登记处那里记录着谈易谦和夏子悠的离婚的确切时间。

“呃……确定。”

罗伯特看向谈易谦,似乎在等着谈易谦给他一个解释。

然而,这个时候埃斯顿却支支吾吾地出声问道,“罗伯特先生,您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罗伯特看着谈易谦回答,“因为我无意间发现易谦和子悠的离婚时间有些不对劲,所以想要问清楚。”

埃斯顿的声音倏然转为紧张,“罗伯特先生,您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罗伯特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对劲你不需要知道,我想易谦能给我答案。”

埃斯顿惊恐,“您说什么,您要去问总裁?”

罗伯特终于注意到埃斯顿的异常反应,“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我……”埃斯顿欲言又止了半天,蓦地以恳求的语气逸出,“罗伯特先生,你是不是发现总裁和夏小姐是在昨天离婚的?天呐,我就知道我肯定隐瞒不了……罗伯特先生,我请求您不要去问总裁,这都是我犯的错,总裁若知道了,肯定会责罚我的……”

罗伯特被埃斯顿的话搞得糊里糊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埃斯顿自责地逸出,“事实上,一个多月前总裁就已经命令我去处理他和夏小姐离婚的事……谁料到,我竟会无意间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给弄丢了,由于总裁和夏小姐离婚的事本就是件不开心的事,所以我没敢再拟一份离婚协议给总裁和夏小姐签字……这一个月来我翻遍了我的办公室,在心底祈祷能找到那份离婚协议书,庆幸的是前晚在一个文件夹里,我终于找到了……”

罗伯特蹙紧眉心,“那也是你改的时间?”

埃斯顿以坦诚的语气逸出,“找到离婚协议书后我在昨天一早就替总裁和夏小姐办了离婚手续,怕总裁知道后会责罚我,我花了笔钱请我在离婚登记处上班的朋友替我改了时间……罗伯特先生,求你不要让总裁知道这件事,我办事很少这么不小心的,我不想总裁会因此解雇我,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耳畔是埃斯顿乞怜的声音,罗伯特缓缓地放下手机,滞愣地看向谈易谦。

谈易谦眉心微锁,“我的律师如何解释?”

罗伯特此刻正在心底分析。

他和易谦的交情虽深,但易谦不可能知道他父亲在美国政府有这样一个朋友,这一次若不是为了要和子悠“结婚”而去麻烦他这位世伯,他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位世伯,更遑论易谦会知道他有这样一位世伯而提前做准备……

罗伯特沉思了片刻后问道,“你真的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决定跟子悠离婚?”

谈易谦平静逸出,“你这么说,想来是从我的律师那里找到了答案。”

罗伯特不愿意接受地摇首,“可是,不可能的……你跟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要子悠一个,你不可能会放开子悠的……”

谈易谦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淡然道,“你到现在还来质疑这个问题似乎有欠恰当……别忘了你和夏子悠昨天已经结婚了!”

罗伯特即刻解释,“我和子悠并没有结婚,我将那消息告诉你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方才在医院门口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得知我和子悠已经‘结婚’的事而来医院找子悠……可我刚刚看见子悠负气下车,我只好来向你问清楚……”

谈易谦道,“现在你已经清楚了?”

“我是清楚了,但我并不完全相信……埃斯顿跟了你这么久,他几乎是没有犯过错误的,我不相信埃斯顿会这么马虎将你和子悠的离婚协议书都给弄丢了!”

谈易谦眉间的褶皱愈深,“既然你始终觉得我和夏子悠还有复合的可能,你为什么还要跟夏子悠假结婚?按道理你该告诉她我和她才离婚的事才对!”

罗伯特缓缓回答,“在我没有确定你是否还在乎她之前,我不能给她这样的希望……因为她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谈易谦眸光放远,“你想多了,她现在很好,即便你告诉她这件事,她也会不屑拥有这样的希望。”

这一秒,罗伯特因心疼而沙哑的声音逸出,“她当然会有这样的希望,因为她是夏子悠,你谈易谦的夏子悠!!”

不会有人知道谈易谦的身子在此刻僵了一下,他漠然吐出,“如果你是要将问题继续扯到我和她的身上,我恐怕没有这个兴致跟你继续交谈下去……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你刚刚告诉了我你和夏子悠假结婚的事,你大概忘了你原本是要靠假结婚这件事带夏子悠离开洛杉矶的!”

罗伯特冷哼一声,“我当然能够带子悠离开洛杉矶,因为你根本不会去伤害子悠,就算我看错了你,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到子悠分毫,如果你强硬那么做,那就请你做好摒弃我们之间友谊的准备,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让你和单一纯的后半生毫无宁日,除非你能够让我消失在这个世上……”

谈易谦闲适地靠向椅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平缓逸出,“拿我们的友谊做要挟,你对她还真是上了心。”

罗伯特坦然逸出,“你放心,我永远都只想做那个可以促成她幸福的人。”

这谈易谦没有再说话。

罗伯特伸手扶上车门把,在下车前他跟谈易谦说了最后一番话,“我不知道你对子悠是否还在意,但,我们十多年的交情和直觉都告诉我你仍旧在意她……如果你在意她却要推开她,这其中势必有你的原因,不过,我一点都不替你担心,因为我所认识的谈易谦从来就没有输过……所以,我会带着子悠和言言去中东,在子悠生孩子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来中东将子悠接走,我保证这期间我会照顾好子悠和你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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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

坐在后座的夏子悠抬起惺忪的眼眸看向罗伯特,轻声责怪道,“你说几分钟就回来的,却聊了这么久,我一个人坐车里好无聊……”

罗伯特发动车子引擎,“哦,我跟易谦说很很多……”

仿佛对谈易谦的话题已经没有兴趣,夏子悠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靠着车窗,困意沉沉道,“我好累,我想睡一觉……你到了酒店就叫我。”

罗伯特看着后视镜中的夏子悠轻点了下头,“对了,我们再在洛杉矶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就启程回Y市。”

夏子悠在睡梦中应了声,“恩……”

见夏子悠已经睡着,罗伯特开门下车,然后褪下身上的衣服,轻轻地披在夏子悠的身上。

“恩……”

或许是感觉到温暖,夏子悠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

罗伯特深深地看着夏子悠沉睡时恬然安静的模样,在心底跟夏子悠道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子悠……

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你和易谦昨天才离婚的事……

我发誓我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因为我清楚,易谦不想要让你知道他推开你的原由,也不想你知道任何事……

问题应该很棘手,也很严重,易谦需要的是我带你去中东,也需要我照顾你……

我知道如果我能帮忙的地方易谦不会跟我客气,所以他要解决的事一定只有他自己能够解决。

因为不确定我对易谦的猜测是否完全准确,我暂时还不能给你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我更愿意看见你惊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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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21 2:14:04 本章字数:7145

中国Y市,夏家。蔺畋罅晓

刘妈兴奋地从厅里跑了出来,“夏小姐,您回来啦……”

夏子悠甜甜地唤了声,“刘妈!”

刘妈热络地握住夏子悠的手,“瞧你一去就去了这么多天,夫人可想你了,言言也整天闹腾着要你呢……”

夏子悠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崃”

刘妈将眸光看向夏子悠身旁的罗伯特,和善道,“罗伯特先生您也来了啊……快进屋里坐。”

罗伯特客气道,“打扰了。”

…桩…

走进厅里,夏子悠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看见母亲和女儿的身影,夏子悠疑惑地询问刘妈,“呃,妈咪和言言呢?”

夏子悠话音刚毕,二楼的阶梯上就走下了一小团穿着花格子洋装的身影。

夏子悠起身,微笑看着女儿,“言言……”

“妈咪……”了然步下最后一层阶梯,五岁多的小身板朝夏子悠跑了过来。

夏子悠蹲下身子,渴望迎来女儿的热情。

然而,在了然即将冲进夏子悠的怀里时,罗伯特却适时俯腰将了然抱了起来,轻责道,“你个调皮鬼,看见你萝卜叔叔也不叫一声!”

了然在罗伯特的怀里挣扎,撅嘴道,“言言不要跟萝卜叔叔说话……”

罗伯特皱起眉心,“呃,为什么呢?”

了然颇为委屈地逸出,“萝卜叔叔带妈咪去马累玩,却不带言言去……”

夏子悠直其身,淡笑逸出,“言言,不能对萝卜叔叔这么没礼貌的,知道吗?”

“哦……”了然懂事地应了一声,然后撒娇道,“妈咪,我要你抱我……”

“好……”

夏子悠伸出双手,罗伯特却不愿意将了然抱予夏子悠,他义正言辞地对怀里的了然道,“嘿,小家伙,你怎么能生萝卜叔叔的气呢?萝卜叔叔没有带你去马累是为了你好啊!你知道吗?马累的太阳很大,你妈咪和萝卜叔叔在马累差点都被烤焦了……你这个小公主还要演舞台剧的,万一晒黑了不能演白雪公主怎么办?”

了然偏头想了想,认真问道,“可是妈咪没有晒黑啊?”

“呃,你妈咪皮肤白很难晒黑,但是前两天都晒病了……”

已经被罗伯特成功转移注意力的了然问母亲,“妈咪,你不舒服吗?”

夏子悠配合地逸出,“恩,幸好言言没有去,否则肯定也得像妈咪一样打针吃药的。”

了然惶恐道,“言言不打针吃药……”

罗伯特趁势道,“那你现在还怪萝卜叔叔没带你去马累吗?”

了然摇首。

罗伯特抚了抚了然的小脑袋,满足道,“这才不枉萝卜叔叔给你买了那么多礼物……”

了然懂事道,“谢谢萝卜叔叔。”

罗伯特用刚刚长出的胡渣在了然细­嫩­的脸庞上磨蹭,惹得了然一阵咯咯直笑。

夏子悠微笑地看着他们,不得不承认罗伯特是天生的孩子王,他总能搞定孩子。

三人在厅里闹了一会儿,夏子悠突然疑惑,“呃,怎么没有看见妈咪?”

一旁的佣人道,“刘管家已经去唤夫人了。”

“妈咪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佣人回答,“夫人的身体挺好的。”

“哦。”

这时候,刘妈站在二楼恭敬地唤了声,“夏小姐,夫人让你上来一下!”

夏子悠随之起身,“好。”

……

夏子悠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妈咪。”

夏母靠坐在床头,并没有应答夏子悠。

夏子悠关上门,轻步走到床边,又唤了声,“妈咪……”

夏母抬眸看了夏子悠一眼,“回来了?”

“恩。”夏子悠坐在床沿,感觉到夏母较平日的冷漠,夏子悠轻声问道,“妈咪,您身体不舒服吗?”

夏母轻叹了口气道,“我没有不舒服,而是替你担心,睡不好也吃不好。”

夏子悠怔愕地瞪大眼眸,“妈咪,我没事啊,怎么了?”

夏母直接道,“你说你跟罗伯特去马累散心,妈咪觉得是件好事……可是,电视上新闻都播了,你这些天都在洛杉矶,我原本还不信,可昨天的新闻里还有你和易谦……不,你和那个混蛋在车里……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够再跟他牵扯上关系呢?”

夏子悠立即摇首,“妈咪,我没有……”

夏母心疼道,“我不是要责怪你,而是怕你又泥足深陷……你要知道,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再眷恋……”

夏子悠试图解释,“妈咪,我不知道该这么解释我去洛杉矶的事,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是为了要跟他牵扯上关系……”

夏母无奈地摇了摇首,倏地问,“他肯让你回来?”

夏子悠不解,“恩?”

夏母看向夏子悠的小腹,“你都有了身孕,他总不会不过问?”

没有料到夏母会知道这件事,夏子悠惊愣,“呃……”

夏母道,“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你出入­妇­科医院做产检的报道……你还没有去洛杉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是吗?”

夏子悠慢慢地垂下眼帘。

夏母关心地问,“他怎么说?”

不愿让母亲知道她在洛杉矶发生的事,夏子悠简洁地吐出,“他不关心这个孩子,任由我自己决定。”

夏母哀叹道,“我就知道你跟他是段孽缘……唉,他倒好,身为男人拍拍ρi股就能转身离开,害得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妈咪,我们不提他了……”

夏母颔首,“好,好……但是,你身体也不好,这个时候肯定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夏子悠平静逸出,“我想生下他。”

夏母出声劝阻,“子悠,妈咪不是要残忍,只是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难道你以后不打算再嫁人?那个林水淼挺好的,可昨天看到你和谈易谦在电视上的新闻,他昨天就打电话跟我说不打算再跟你交往了……”

夏子悠抬起眼眸,“妈咪,我必须跟您坦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相亲再找一个……”

夏母不悦地拧其眉心,“你还惦记他?”

夏子悠轻轻摇首,“我的的确确想要找一个人可以照顾我和了然,可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又岂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呢?万一我再遇人不淑……我想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承受任何令我不愉快的事,未来我只想跟着孩子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哪怕就我一个人将他们养大……”

夏母通情达理道,“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妈咪也不会去左右你的决定……夏家什么都没有,钱倒还有一些,养你和我外孙都不会问题,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妈咪,我可能不会留在家里……”

夏母双眸瞠大,“为什么?”

夏子悠缓声解释道,“我打算跟罗伯特去中东……”

夏母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眼眸泛泪,“你是不喜欢跟妈咪呆在一起吗?”

夏子悠即刻伸手抱住母亲,哽咽逸出,“不是的……我不想离开您,可是我继续留在Y市只会给您带来很多、很多的麻烦……也许以后会有很多的记者因为我和谈易谦的关系而来扰您,我生了孩子,他们也会千方百计查出孩子和谈易谦的关系……我不想一辈子都跟他扯在一起,所以,我想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夏母痛惜道,“可怜的孩子,你这辈子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人……”

……

-------------------------------------------------------------

夜晚。

打开儿童房的房门,夏子悠探了半个头进去,小声问道,“言言睡了吗?”

罗伯特放下手中的故事书,缓缓起身,来到夏子悠的面前后,罗伯特眉心微沉,“你女儿还真是难哄,我说的故事她几乎都能说出下半段了,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着……”

夏子悠拖着罗伯特走出儿童房,将房门轻掩上后,夏子悠笑着开口,“你不是自诩孩子王嘛,哄言言对你来说可是没难度的。”

罗伯特横了夏子悠一眼,径直迈开步伐,吐槽道,“谁知道你女儿这么难哄。”

夏子悠很无辜的说道,“喂,是你自告奋勇要哄我女儿睡的,我可没逼你的……”

罗伯特骤然停下脚步,认真问道,“你以前都是这么哄你女儿睡觉的?”

原本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夏子悠却在这一刻沉默了几秒。

其实,从前哄了然睡觉的工作也不是她一个人在做的,那时候谈易谦只要晚上没有应酬就会陪着她一起哄言言睡觉……而很多时候,她还没有哄了然睡觉,她自己就困得睡着了,所以她时常都是被谈易谦抱回房间睡的。

注意到夏子悠失神,罗伯特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夏子悠立即回神,“哦,没什么……”

罗伯特眉心微蹙,“你在想事情。”

夏子悠很自然地以另一个话题转移,“恩,我在想,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去中东。”

“你跟你伯母说了?”

“恩,妈咪赞同我的决定。”

“也没那么急,你身体不怎么好,你就在Y市多休息一两个星期,等你身体的状况好一些我们再去中东。”

夏子悠顿时紧张,“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去中东吧,我们假结婚的事骗了不了谈易谦多久!”

看着夏子悠对谈易谦戒备,天知道这一刻罗伯特是有多想跟夏子悠吐露他对谈易谦的猜测。

夏子悠见罗伯特半晌没有回应,担忧开口,“怎么,有问题吗?”

罗伯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摇首,“呃,没问题,那我们就尽快去吧,但也必须等到你在Y市修养几天后。”

夏子悠点头,“恩。”

……

夜晚。

躺在自家的床上……

夏子悠闭了眼,又睁,睁了又闭,辗转反侧后,她索­性­睁大眼眸,因为失眠而看着天花。

她都已经好久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个人了,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又会因为他而失眠?

以后改改你的­性­子,不要总让人欺负……

他所说的这句话不断的窜入她的脑海,莫名的令她的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句话?

她就算脾气不好,就算任­性­,又­干­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用好像关心她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根本就是个大骗子,根本就是个混球……

从前说什么只爱她一个,什么不会让她在离开,统统都是谎言……

酸涩哽在她的喉咙,夏子悠不断在心底骂自己。

就你没有出息,就你这么没用……

眼泪凝聚在夏子悠的眼眶,夏子悠胡乱地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痕,然后拉上辈子,强迫自己沉入睡眠……

……

同一时间,洛杉矶正值白日。

谈易谦的贴身保镖景尧走进了谈易谦的办公室。

谈易谦此刻正坐在办公室唯一的沙发上,迥然的黑眸凝睇着自己手中在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

“总裁。”

仿佛知道来人,谈易谦并没有看向景尧,而是依旧注视着手中的红酒,不徐不疾地逸出,“昂贵的葡萄酒通常都是用上好的葡萄发酵的,唯有我手里的酒却是采集了所有劣质的葡萄酒所酿制的,这酒本该一文不值,但是法国XX庄园却恁是让它拍出了比拉菲更高的价格……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喝这种酒吗?”

景尧摇首,“属下不知道。”

谈易谦勾­唇­一笑,“因为这种酒入口极为苦涩,一般人喝了第一口就恶心到不愿再喝第二口,然而,只要你忍着喝了第二口,那么第三口你就有可能感受到这酒残留在你口中的甘香,当然,这种酒不是每一瓶到最后都能感受到这种甘醇……这酒考验的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忍耐力,只要你愿意冒险,由苦转甜的希望总是有的。”

景尧尴尬地挠了挠首,“属下不懂酒。”

谈易谦放下杯子,舒适地靠向了沙发背,闲适逸出,“办妥了?”

景尧躬首,“恩,就等总裁将金泽旭引入局中了。”

谈易谦淡淡吐出,“做得很好……桌面上有张支票,应该足够你度过下半生。”

景尧直接拒绝,“总裁,我不要支票,我愿意一直跟着您。”

谈易谦眯起眼,“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什么都得不到,你不担心?”

景尧正­色­回答,“我不担心,我知道您不会输的。”

谈易谦轻点了一下头,“你知道我的胜算,如果你坚持,我不会勉强你,你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谢谢总裁。”

“下去吧!”

景尧本该离去的身影迟疑地站在原地。

谈易谦问,“还有事?”

景尧嗫喏地说道,“单小姐在公司门口等您几天了,您没有准许她来见您,保全问我该如何处理。”

谈易谦眯的眼眸变得­阴­暗,清冷吐出,“我知道了,你把余姐叫进来。”

“是。”

景尧离开后不久,余姐来到了谈易谦的面前。

余姐恭敬道,“总裁。”

谈易谦自沙发上起身,淡淡道,“你替单一纯买几身漂亮的衣服,告诉她,明天我会带她去大溪地度假。”

余姐身子一怔,“总裁,您要去度假?”天知道,金泽旭再过一个星期就放出来了……

谈易谦闲淡吐出,“有何不可?”

知道谈易谦所做的任何一个决策都有他的理由,余姐没有再多言,“是,我这就去办。”

-------------------------------------------------------------

三天后。

夏家的佣人将行李拿到停在夏家大门前的私家车上。

夏家厅门口,夏子悠在同夏母道别。

夏子悠此刻紧紧地拥着夏母,哽咽地逸出,“妈咪,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母轻拍夏子悠单薄的脊背,语调同样艰涩,“妈咪在家里有这么多的佣人伺候,还有刘妈,你不用担心……”

夏子悠仍不放心地交代道,“还有公司的事您记得不要去­操­劳……”

夏木颔首,“恩,你爹地以前的几位朋友正帮着‘夏氏’,相信‘夏氏’的运作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妈咪,好好保重……”

闭着眼,夏子悠眷恋地磕在夏母的肩上。

夏母带着哭腔逸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带我两个外孙回来看我……”

夏子悠愈加拥紧夏母,因隐忍着不舍而嘶哑逸出,“我会的。”

许久以后,夏母缓缓地松开夏子悠,破涕为笑,“好了,孩子,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面,妈咪会等你回来的……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出发吧!”

“恩。”

罗伯特走上前轻轻扶住夏子悠微微颤抖的双肩,竭诚地向夏母保证道,“伯母,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子悠的!”

夏母信任地点了点头。

夏子悠环顾了一眼四周,问,“呃,言言去哪了?”

谈母回答,“她刚刚说要去洗手间,我让刘妈陪她去了。”

罗伯特对夏子悠道,“我去里面抱她出来。”

夏子悠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跟我一样迷糊,我再问问她看有什么东西忘了带。”

“好。”

……

罗伯特与夏子悠走进厅内才发现了然小小的身子此刻正驻足在厅内超大的液晶电视前。

这时候,电视机里的声音传来——

据某酒店的工作人员透露,谈总和其前女友单一纯在同一家酒店入住同一间房……大溪地天蓝水澈,一向都是情侣、夫妻度假的不二选择……

罗伯特在此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闭。

这一刻,刘妈赶紧地来到夏子悠的面前,自责道,“夏小姐,对不起,夫人有看新闻的习惯,我正准备将今天的新闻录起来,却没有想到今天的新闻全都是……言言刚刚看见了电视上的画面就不肯走了,也不让我关。”

夏子悠看向了然。

了然好似不舍地从电视上收回眸光,然后走向夏子悠,很小声地说了句,“妈咪,我要你抱……”

夏子悠将了然抱起,轻柔地按在怀里,什么也没有说。

罗伯特跟在夏子悠的身后,心因为眼前的这对母女而狠狠地揪紧。

……

在去私人机场的路上,了然在夏子悠的怀里睡着了。

夏子悠看着了然熟睡时稚­嫩­的脸庞,心疼的感觉袭来,她倏然倏然一酸,眼泪就窜到了眼眶。

罗伯特注意到了夏子悠的情绪,他并没有显露关心,而是继续专注开车,因为他知道夏子悠此刻不会愿意让他看到她的尴尬。

夏子悠睁大眼眸,然后将眸光睇向窗外……

看着窗外是不断后退的建筑物,夏子悠轻轻咬住了下­唇­。

老天还真是讽刺……

她去中东的时候,竟是他和单一纯在蜜月度假的时候……

她原先没理解透什么叫“形同陌路”,现在她终于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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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23 3:28:57 本章字数:6864

一个星期后,沙特,利雅得。蔺畋罅晓

椭圆餐桌的一旁,管事女佣恭敬地询问夏子悠,“夏小姐,您不动筷,是这里的菜不符合您的口味吗?”

夏子悠看着餐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尴尬道,“呃,又做了这么多?就我和言言两个人,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

佣人轻笑道,“您挑符合您口味的吃就行了,其他的您不用在意。”

了然坐在夏子悠的身旁,小小声跟夏子悠道,“妈咪,言言肚子饿饿……圊”

佣人极有礼仪地执起碗,“言思小姐,我帮您夹菜……”

了然礼貌道,“谢谢阿姨。”

夏子悠轻点了了然的鼻子一下,“你个小懒鬼……突”

了然冲母亲俏皮一笑。

“好了,得自己吃,不准阿姨喂你。”

“恩……妈咪,萝卜叔叔来了……”

夏子悠抬眸,看见罗伯特正朝餐厅走来。

围绕在餐桌旁的所有侍者在看见罗伯特的这一刻全都恭敬地躬身,并异口同声地唤道,“少爷。”

罗伯特落座在夏子悠的对面,含笑逸出,“今天饭菜的口味怎么样?我怕你们吃不惯,特意请来了能做世界各地美食的重量级厨师。”

“恩,厨师的厨艺很好,可是……”夏子悠看着眼前一桌子的­精­致食物,颇不好意思地逸出,“就我和言言两个人,你却找来会英文的佣人服务我们,还特意请厨师做了这么多的中菜,我觉得好隆重的感觉……”

罗伯特舒适地靠在身后真皮的金­色­椅子上,笑着解释道,“我们家一贯都是如此待客的,外人看来的确是有些夸张,不过,你住着就习惯了……你该庆幸我没有让你见到我父亲,否则你体会到的待遇绝对比现在还要繁琐。”

夏子悠偷偷环顾了四周一眼,对罗伯特轻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家这么有钱。”

天知道她第一天跟着罗伯特走进这类似只会在童话故事或电视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皇宫级私人豪宅时她是有多么的震惊……

不计其数的家仆,金碧辉煌的装潢,大到令人惊叹的餐厅,专为世界各地人士设计的­精­致房间,还有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看过的高级洗手间,还有那淋浴房里的纯金水龙头……

天呐,这奢侈的画面真是令她难以想象……

罗伯特笑着解释道,“我父亲是沙特的政府理事,在利雅得也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

夏子悠震惊道,“政府理事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罗伯特点头,“政府理事当然还没有这样的好的待遇,主要是我父亲持有几个价值不菲的油田……呵,我父亲跟易谦曾经合作过一个油田的项目,你应该还记得。”

提起谈易谦,夏子悠意兴阑珊望着罗伯特的眼眸逐渐转为黯淡,敛下眼帘,她缓缓吐出,“恩,好几年前的事了。”

意识到提及有关谈易谦的话题不合宜,罗伯特随之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来沙特,我有空就带你四处转转……我告诉你,我们沙特不只有穿着黑袍蒙着面纱的女人,还有很多有趣的民俗及美丽的旅游胜地,我保证你呆在这里会很愉快的。”

夏子悠不解地抬眸,“你这么喜欢你的国家,却为什么常年都呆在国外呢?”

罗伯特解释道,“我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呆在家里每天被定格为我父亲的接-班人,我想想就觉得累……在马累多舒服啊,天蓝海阔,视野空旷,气候也十分适合居住。”

夏子悠嘿嘿一笑,“最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你父亲近几年都在逼着你娶妻生子吧?”

罗伯特没好气地瞪了夏子悠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夏子悠认真道,“我哪有,只是上次听见你说你父亲给你物­色­四个妻子,我觉得好好玩……”

罗伯特无奈感叹,“沙特的婚姻制度有待改善啊!”

一直埋首用餐的了然在此刻抬起水亮的双瞳,天真地问罗伯特,“萝卜叔叔,你可以有很多妻子吗?”

罗伯特一本正经地回答,“呃,按照萝卜叔叔这里的风俗,是可以的。”

了然顿时疑惑,“可是,爹地说‘妈咪’就只能有一个呀?”

罗伯特微笑解释道,“那是因为你爹地就爱你妈咪一个人啊,呃……”猛地意识到说错话,罗伯特惊惶地抬眸看向夏子悠。

夏子悠并没有出现罗伯特预想中的表情,她依旧淡笑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温柔对女儿道,“好了,小屁孩,别拉你萝卜叔叔问东问西,快吃饭,不然不会长大的!”

了然乖巧点头,“恩。”

罗伯特默默地注视着夏子悠脸上的细微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夏子悠没有一丝异常,他却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够看出夏子悠心底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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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置身梦幻般的粉­色­大床上,夏子悠睁着眼眸,难以入眠。

了然早已经在她的身旁睡觉,俨然很适应这里的环境……

的确,罗伯特给予她们的环境真好,让她觉得她好像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夜,她就有种莫名的不习惯,夜晚总要辗转反侧许久后才能入眠……

人失眠不外乎有两个原因,人或事……

如今她根本没有可忧心的事,所以……

她承认,她很牵挂她母亲,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经历过丧夫的痛楚后,她知道母亲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打击,她本该好好陪在母亲身边的,然而……

她突然觉得上天对她很不公,为什么她会沦落到现在这幅落魄的模样?

在同一段感情里的两个人,他依旧英俊潇洒,而她居然像避难一样的窝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现在肯定很幸福吧!鲜少有时间去度假的人竟跑到那么远的大溪地去度假,大概是结婚后蜜月了吧?

心头传来微微的疼痛……

夏子悠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强逼自己闭上眼眸。

……

半夜。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老公……”

睡梦中喃喃自语过后,夏子悠一身冷汗从噩梦中醒来。

环顾四周一眼后,确定刚才只是个噩梦,夏子悠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轻轻靠在床头。

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噩梦?

她不想否认她在梦里时常梦到这个人,可是那些梦境大抵是好的,几乎也是她和他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画面,然而,今晚她梦境中所发生的事却是诡异和恐怖的……

今晚的梦里,她和他仍是在一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抱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上竟遍体鳞伤,全部都是血,她很害怕地想要叫救护车,可是他一直推开她,承受着痛楚叫她离开他……

这是个豪无厘头的梦,可她从惊醒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平息梦境中的那种恐惧。

抚着心有余悸的胸口,夏子悠转过脸看向并没有被她惊醒的了然。

或许是了然睡觉时稚气可爱的样子感染了她,那种凝聚在她胸口的恐惧渐渐消散,在了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她躺下了身子,重新闭起了眼眸。

……

翌日,清早。

罗伯特走进餐厅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夏子悠的黑眼圈严重,他落座后就问,“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夏子悠点头,“可能是白天睡够了,晚上就睡不着。”

罗伯特关心问道,“怀孕有不舒服吗?”

夏子悠浅浅一笑,“不会,他很乖,怀他没让我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罗伯特看向坐在夏子悠身旁一脸天真的了然,“嘿,小公主,如果你妈咪晚上不舒服,你要记得照顾你妈咪,知道吗?”

了然歪着头问,“萝卜叔叔,怀孕是什么意思呀?”

罗伯特瞪了夏子悠一眼,“你没让你女儿知道啊?”

夏子悠尴尬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罗伯特随即将了然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跟了然解释,“怀孕就是指有小宝宝了,所以,了然你以后不能跟你妈咪调皮,要帮你妈咪一起照顾好你妈咪肚子里的小宝宝……”

了然惊异地瞪大双瞳,“妈咪有小宝宝了?”

罗伯特点头,“是的,你妈咪要给你生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了然稚­嫩­的脸上顿时漾开笑意,“妈咪,言言喜欢有小弟弟或小妹妹陪言言玩……”

夏子悠欣慰地笑了笑。

罗伯特忍不住逗了了然,“小朋友,你不怕你妈咪生了小弟弟或小妹妹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了然撅起嘴,“才不会呢,爹地妈咪都说最疼言言的……”

谁也没有想到了然此刻提起父亲竟会同时怔住了两个大人。

夏子悠怔愣是因为想起昨晚那个有关谈易谦的噩梦,罗伯特则是想到了今早听到的一则有关谈易谦的新闻。

罗伯特率先回神,疼惜地亲了了然一下,“对啦,对啦,都疼你……谁让你是我们大家的小公主!”

了然很是懂事道,“我也会疼小弟弟或小妹妹的。”

夏子悠轻轻一笑,“乖。”

气氛和乐的这一刻,罗伯特突然道,“对了,子悠,这两天我可能会离开利雅得一趟。”

夏子悠疑惑问,“去国外吗?”

罗伯特好似犹豫了一秒后回答,“呃,是的,马累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可以吩咐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夏子悠以为罗伯特的犹豫是因为担心她,她连忙道,“罗伯特,我在这里是不是麻烦到你?其实我已经想过了,我不可能一直呆在你这里的,你也有你的事要做……”

夏子悠话未说完,罗伯特立即板下脸,出声打断,“夏子悠,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你最好打消离开利雅得的这个念头!我知道你先前可能打算等到了中东就选择去别的地方,可是,我现在不允许你离开!!你最近已经奔波了得够多了,若想要生个健康的宝宝,未来几个月你都得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我这里对你来说的确有些闷,但绝对是你养身体最好的地方,我不会觉得你打扰到我,除非你不喜欢这儿。”

夏子悠急忙解释,“罗伯特,我不是不喜欢这儿……”

不等夏子悠解释完罗伯特便点头,“那就好了,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你顺利生下宝宝了,我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如果你再跟我说打算离开的话,那我会生气,很生气。”

知道罗伯特是在关心她,也知道罗伯特真的会生气,夏子悠最终答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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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等了然睡着后,夏子悠因为无法入睡而来到房间外面的露台。

夏子悠原只是想看看沙特的夜晚的天空是否和洛杉矶或Y市一样,但在她走到露台的时候,却无意间看见罗伯特就站在她隔壁房间的露台上。

罗伯特和夏子悠的房间是毗邻的,所以看见罗伯特站在她隔壁的露台上夏子悠并不奇怪,夏子悠奇怪却是夜已经深了,罗伯特还说明天一早就要飞去马累,此时此刻竟还没睡觉?

夏子悠正欲出声问罗伯特,却无意间看见罗伯特正在打电话。

料想到这么晚会打的电话必然是重要的或者是跟有时差的国度通话,不想打扰到罗伯特,夏子悠随即打消了跟罗伯特打招呼的念头。

注意到天空有满天的繁星,夏子悠坐在了露台的椅子上,满足地看着头顶的闪烁。

“余姐,易谦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我需要跟他通电话!!”

也许是罗伯特突然扬高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下十分响亮,这一刻夏子悠能够很清晰地听到罗伯特打电话的声音。

因为罗伯特提到的人名,夏子悠下意识地朝罗伯特看去。

只见隔壁的露台上,罗伯特一手执着电话,一手叉着腰,好似有些烦躁,在露台上踱来踱去,也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在隔壁露台上的夏子悠。

“易谦还在大溪地度假?天呐,金泽旭都莫名其妙被无罪释放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度假?”

“总之我明天会飞到洛杉矶,如果易谦没回洛杉矶,那我就去大溪地找他!!”

抛下这句话,罗伯特愤怒地结束通话。

听到罗伯特所说的每一句话,夏子悠滞在原地。

罗伯特转身欲离去的时候才注意到夏子悠就站在隔壁的花园,罗伯特身子一愣,随即走向夏子悠。

隔着露台的护栏,罗伯特问,“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夏子悠淡淡回答,“不久,但足以听清楚你跟余姐讨论的是什么事。”

罗伯特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天……”他居然这么不小心!!

夏子悠微微拧眉,“所以,金泽旭被无罪释放了?”

罗伯特拒绝回答,“我不知道。”

夏子悠平静道,“我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罗伯特耐­性­逸出,“这个人渣的消息没什么好听的,你回房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夏子悠眉心愈加锁紧,“一个被判了十年的人,却连三个月的牢狱都没有坐到就被释放,你让我怎么能不去想?”

罗伯特咬牙道,“我就知道金泽旭是个祸害!!”

夏子悠慎重地问道,“罗伯特,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罗伯特轻叹了口气后道,“整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我看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金泽旭被无罪释放的新闻,这本就是个诡异的消息,但更诡异的是,金泽旭昨天在电视上宣布他将接手‘Y’集团,且‘Y’集团和‘谈氏’合作的洛杉矶西部的海湾项目将继续合作……”

夏子悠震惊,“怎么会这样?”

罗伯特摇首,“我也没弄明白,所以,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给易谦打了电话,可是易谦的手机到现在都无法接通,我这才打给余姐……”

“余姐怎么说?”

“余姐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还表示并不知道这些事……该死的,这么大的事,余姐怎么会不知道?”罗伯特烦躁得忍不住咒骂。

“那么,你跟我说明天要去马累处理的事情,其实是你想要飞去洛杉矶跟谈易谦问清楚这件事?”

罗伯特点头,“我不想你­操­心这些事,但还是没有瞒住你。”

夏子悠道,“你也只能瞒住我一时。”

“我知道,新闻闹得这么大,你迟早是会知道的,我原本也打算从洛杉矶回来以后再告诉你……”

夏子悠困惑,“我不明白金泽旭怎么可能会出狱?”

罗伯特亦不解,“毒贩罗利亚指证金泽旭替他们洗钱就已经是很严重的罪,加上后来金泽旭指使亚森绑架你威胁易谦这件事也足够他判很多年的,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狱?”

夏子悠在此刻陷入沉思。

罗伯特继续道,“还有,‘Y’集团在亚森出事后怎么没有被美国政府处理掉?‘Y’集团会跟‘谈氏’继续合作又算怎么回事?而且,依照易谦一贯的处事作风,金泽旭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出狱,更遑论是跟易谦的公司合作?除非……”

料想到某个事实后,罗伯特怔怔地看了夏子悠一眼,从夏子悠的眼神里,罗伯特能够看出夏子悠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然而,夏子悠并不接受这个事实,“不会的,谈易谦怎么可能会放过金泽旭?”

罗伯特反问,“你还能想到别的原因吗?这个世界唯一能够做到让金泽旭出狱的人只有易谦!”

的确,金泽旭是被谈易谦揪出罗利亚这号人物而被指控入狱的,谈易谦若要想金泽旭出狱,谈易谦可以逼着罗利亚改口供,至于金泽旭指使亚森伤害夏子悠这件事,也只有谈易谦这个当事人可以跟警方解释说整件事都是亚森在­操­控和金泽旭无关……

明白只有这样的可能可以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夏子悠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谈易谦为什么要放过金泽旭?”

罗伯特缓声回答,“一定是有放过金泽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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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洛杉矶见他 (上)(6000+)

2012-7-23 15:32:22 本章字数:7243

大溪地。蔺畋罅晓

风和日丽,海水带来咸湿的味道,沁人心脾。

太阳伞下,谈易谦戴着墨镜,闲适地躺在沙滩椅上闭目养神。

蓦地,余姐和景尧朝谈易谦走了过来。

见到谈易谦正在休息,余姐和景尧选择沉默地站在了一旁崤。

仿佛是听见脚步声,谈易谦虽闭着眼,却已经知晓来人,他轻淡启­唇­,“什么事?”

余姐恭敬出声,“果然不出您所料,金泽旭他说要见您,此刻他已经在来大溪地的飞机上。”

谈易谦依旧闭着眼,并未有过多的反应鹋。

余姐又小声的说了句,“跟金泽旭来的人还有唐欣。”

景尧嗤之以鼻道,“唐欣和金泽旭如今已经是一丘之貉,她跟着金泽旭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余姐点头,“没有想到小时候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长大人竟变得如此心术不正。”

景尧道,“总裁,其实要对付唐欣很容易,她不过仗着依附金泽旭,只要我去挑拨离间……”

谈易谦语调平淡,“不必了,她留在金泽旭身边还有用。”

景尧颔首,“是。”

气氛沉静了片刻,谈易谦淡淡问道,“她怀孕有不舒服吗?”

余姐和景尧互看了一眼,有些意外谈易谦此刻最关心的是这个“她”,景尧随即回答,“根据在凯洛斯家照顾总裁夫人的佣人说,总裁夫人的­精­神状况挺好,看起来并没有因怀孕而感到不适,近期一次去做产检,医生亦说总裁夫人的身体情况还算良好,只是身体偏虚,仍需要注重调养,不过,总裁夫人近两日遭遇失眠困扰,夜晚似乎很晚才睡着。”

虽然隔着墨黑的镜片,这一刻余姐依旧能够看见谈易谦微微蹙紧的眉心,余姐继而补充道,“总裁不用担心,总裁夫人白天都有休息,睡眠时间应该还是充足的。”

余姐说完后看了景尧一眼。

景尧立即会晤,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记得我大姐怀孕的时候由于小腿浮肿,晚上也经常痛得睡不着的,我姐夫也担心来着,幸好后来生下来的宝宝健健康康的……”

景尧刚一说完余姐就狠狠瞪了过去,因为景尧这话完全是将事情越说越严重。

谈易谦睁开眼眸,他眸底的光芒暗沉,冷声道,“我要时刻有人照顾她,不容许她和两个孩子有一点差错。”

余姐躬首,“是。”

景尧道,“其实有罗伯特先生照顾总裁夫人,总裁您不需要挂虑的。”

提到罗伯特,余姐好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忙对谈易谦道,“总裁,罗伯特先生这两天一直都有跟我通电话,他希望能够见您,我已经回绝了他,但以他的个­性­我怕他可能会来大溪地,万一跟金泽旭碰到面那就不好了……”

谈易谦淡淡道,“他如果来了,就安排他在酒店,我会找时间见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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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溪地五星级纯海景酒店。

在一个三面环海的包厢内,谈易谦领带微松,衬衫的一颗扣子解开,慵懒地靠在藏青­色­的真皮沙发上。

谈易谦旁边的单一纯正替谈易谦倒酒,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着谈易谦。

丝毫看不出入狱了三个月的金泽旭执着酒杯坐在谈易谦的对面,温文尔雅的脸庞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单一纯,“谈总依旧是英俊不减,爱你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坐在金泽旭身旁的唐欣双眸如利刃般­射­向单一纯,讽刺道,“漂亮有什么用,要守得住男人的心才算厉害!”

单一纯并不生气,替谈易谦倒完酒后就乖乖地坐在谈易谦的身畔,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金泽旭转过脸凝睇唐欣,“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醋味这么大?”

抬眸看向始终意气风发的谈易谦,尽管唐欣的仍未放下,可想起谈易谦对她的狠绝,唐欣便冷淡逸出,“我这哪是吃醋,我是想要劝告这些年轻的小妹妹,就算现在得到了宠爱,也可能只是一时的,我们谈总翻脸比翻书还快,万一惹得谈总一个不高兴,那可是会连命都给丢了。”

金泽旭配合地问,“你还耿耿于怀啊?”

唐欣死盯着谈易谦,以几乎从齿缝中迸出的语气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谈总是如何冷血无情地看着我被罗里克追杀的!”

金泽旭轻拍唐欣脊背,“一切都过去了,放轻松点。”

唐欣舒缓了一口气,感激地对金泽旭道,“如果不是金总,我可能已经是罗里克的枪下之鬼。”

金泽旭尔雅一笑,“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白救你,如今我能够安然无事的跟高高在上的谈总面对面举杯畅聊,那还得感谢你。”

唐欣在此刻高傲的看向谈易谦,冷冷道,“谈总恐怕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栽在女人的手上吧?”

金泽旭假惺惺地打着圆场,“好了,唐欣,你别说话了,你看你这样聒噪,难怪讨不到谈总的喜欢,你看看单一纯小姐,多安静地坐在谈总身边啊,这才是谈总喜欢的类型。”

谈易谦俨然没有将面前男女的一唱一和放在眼底,他一手揽着单一纯的腰,一手执着红酒不时轻抿,眸光几乎都落在单一纯那张绝美无暇的脸庞上,心情看起来颇好。

金泽旭看向谈易谦,笑着说道,“谈总和单小姐含情脉脉的样子还真是令人羡慕,可我记得谈总对女人的这般疼爱,以前似乎只能在子悠的身上看见,谈总莫不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唐欣接过话,“金总,你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外界都已经猜测谈总和小悠已经离婚,虽然谈总和小悠彼此默契的不承认,可依我看来,他们只是暂时没公布,估计是不想彼此的生活被那些媒体记者扰……我听谈家佣人传出的消息,单小姐和谈总已经秘密注册结婚,想必谈总和单小姐这次来大溪地度假,也是在新婚蜜月……所以啊,谈总和小悠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金泽旭啧啧了两声,“这就奇怪了……谈总为了夏子悠那可是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呢,这么坚定的感情,怎么可能破裂?”

唐欣冷笑,“金总忘记了,子悠那时候可被你耍得团团转,据说几次都惹怒了谈总,谈总那会儿就已经心灰意冷了……”

金泽旭露出惊愕的表情,“这怎么可能呢?谈总为了救子悠可是几乎搭上了下半辈子的命运,这份情哪能说断就断?”

唐欣很是认真地回答金泽旭,“金总,你可别忽略了小悠那时候是有身孕的……谈总若没有倾尽所有去救小悠,谈总那还算个男人吗?只是谈总万万没有料到耗费心力和财力去救自己的老婆,结果却还是被他那愚蠢的老婆给坏了计划……估计是由于孩子没了,谈总对小悠失望透顶,两人这才走到离婚那一步……”

金泽旭听完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地问谈易谦,“谈总,事情是这样的吗?”

谈易谦的手自若地游移在单一纯纤细的腰身上,等到金泽旭问他,他半眯的黑眸打量着金泽旭,嘴角闲适地噙起一抹笑意,“我以为金总今日来是跟我谈事情的,不想竟对我的私事如此热衷。”

金泽旭举杯跟谈易谦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呵,不过是想跟谈总叙叙旧,你也知道,我也挺关注子悠的,只是出狱后听说子悠跟那个什么罗伯特去了中东,想找子悠聊聊也不行……好了,不跟谈总说这些过去的人了,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谈易谦俊逸脸庞上的笑意依旧从容。

金泽旭对身边的唐欣道,“合同准备好了吗?”

唐欣点头,“恩。”

金泽旭看向谈易谦,注意到谈易谦丝毫没有变化的神­色­,金泽旭不禁蹙起眉心,“谈总,我真的狠佩服这个时候你还可以表现得如此的淡定……将谈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我,你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

谈易谦嘴角的笑意不减,“相较于我今后的人生自由来说,这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唐欣讽笑道,“也对,谈总还有‘谈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凭谈总的能力,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谈氏’发展到如今可是花费了谈总十多年的努力,想要东山再起可不容易,不过,谈总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毕竟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后面所代表的金钱数字,那也是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

金泽旭出声谴责道,“小欣,这个时候你就别挖苦谈总了……正经事先办好吧!”

唐欣回答,“好的,金总。”

谈易谦此刻附到单一纯的耳畔说了两声,然后在单一纯美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柔道,“去吧……”

单一纯起身。

余光早已经注意到谈易谦和单一纯的亲密,唐欣心底很是不舒服,她忍不住问谈易谦,“谈总,不知道你叫单小姐去做什么?”

谈易谦身子后靠,饶有兴味地看着唐欣,“原来,唐小姐对我的私事还是如此感兴趣。”

唐欣嗤鼻道,“我不过是怕谈总你现在耍花样,我们可是很清楚谈总你绝地反击的能耐。”

谈易谦但笑不语,唐欣看着谈易谦讳莫如深的黑眸,却始终无法洞悉谈易谦的心思。

这时候,两记敲门声传来,余姐推门走了进来。

余姐径直朝向谈易谦,恭敬地躬首,“总裁,单小姐让我将公司的公章拿过来……”

谈易谦轻点了下头,“恩,你帮看下金总带来的合同,若没有出错的地方,就盖上公章吧!”

唐欣随即将合同递予余姐。

余姐看着唐欣递来的合同,迟疑着久久没有接过来。

唐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禁拧眉,“余姐,我知道你跟了谈总多年,惋惜谈总就这么丢了事业,不过,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除非你觉得谈总入狱是更好的选择?”

余姐颤抖地接过唐欣递来的合同书,再次用余光征询着谈易谦的决定。

谈易谦冲余姐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余姐不需要犹豫。

余姐突然感觉到手中的合同书如铅般沉重,料想到是夏子悠害得谈易谦陷入今日不得不冒险的绝境,余姐忍不住在心底将夏子悠咒骂了千遍万遍……

认真地扫视了合同一遍后,余姐将“谈氏”的公章盖在了合同的右下角。

金泽旭与唐欣看着眼前的画面都颇为满意。

唐欣将合同收起,然后起身,微笑对金泽旭道,“金总,这份合同只要再有谈总的签名就正式生效了。”

金泽旭跟着起身,理了理西装,他勾­唇­笑道,“我和谈总说好的……一个星期以后我们会一起召开记者招待会,届时,谈总会向全世界宣布我将是他的老板,‘谈氏’新的负责人,对吗?”

谈易谦嘴角含笑,“金总你觉得满意就好。”

金泽旭锊了锊西装袖子,兀自逸出,“放心吧,谈总,你先前给我的那份文件,我会在那天交给你,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话毕,金泽旭同唐欣倨傲自满地离开了酒店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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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旭和唐欣离开后,余姐愤然地将公章放进盒子里,然后咒骂道,“这两只白眼狼,看他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谈易谦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黑眸平视着前方无垠的湛蓝海景,心境平和到彷佛没有受到刚才的丝毫影响。

余姐气不过出声,“总裁,您当初根本不应该为了夏子悠而将那份文件交给金泽旭,如今金泽旭将这份文件当做把柄,恣意地向您索取一切……”

谈易谦语调冷肃,“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

余姐难受地逸出,“您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只会恨您……”

谈易谦淡漠道,“你出去吧!”

知道谈易谦的­性­格,余姐没敢再多说。“……是。”

……

余姐刚走出来,单一纯和景尧就紧张地将余姐拖到了一旁。

景尧小声问道,“我看见金泽旭和唐欣出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余姐走到走廊旁边的阳台上,轻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转让股份的合同书已经盖了公章,只要总裁签字,‘谈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将属于金泽旭……”

景尧亦跟着叹了口气,“目前也只有这样能稳住金泽旭……”

单一纯平静问道,“金泽旭打算什么时候将文件还给易谦?”

余姐看着单一纯,据实回答,“金泽旭有意想要看总裁出糗,所以打算同总裁在一个星期后召开记者招待会,让总裁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退出‘谈氏’……”

景尧忍不住咬牙,“金泽旭真是有够贱的!”

单一纯理智地问,“这么说,易谦想要赢金泽旭只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

余姐点头。“虽然时间很紧,可时间比我们想象的充裕。”

景尧不解地逸出,“余姐,我有点不明白,既然总裁可以用股份和金泽旭交换,为什么还要选择冒险?如果总裁的计划不成功,那总裁失去的也许就不是‘谈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还可能入狱……”景尧说到这里就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

余姐横了景尧一眼,“我说你是白跟了总裁这么多年……先不论‘谈氏’是总裁这么多年的心血,总裁不可能放弃‘谈氏’,就算总裁反着­性­子选择跟金泽旭交换,最终避免入狱,你觉得总裁的后半生能够好过吗?”

景尧弱弱逸出,“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总裁,所以不想总裁冒险……”

余姐道,“你得相信总裁,跟了总裁这么多年,你看见总裁什么时候输过?”

景尧缓声道,“我相信总裁会赢,可是……”

尚不知结果的事纵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依然也会有令人堪忧的百分之一。

余姐叮嘱道,“好了,总裁不喜欢我们多问多想,我们按照总裁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景尧颔首,“是。”

单一纯在此刻道,“余姐,我先走了。”

“好。”

单一纯和景尧先后离开后,余姐站在阳台上久久思虑,最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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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得。

夏子悠趴在窗台上,呆愣地望着窗外的景致,思绪沉沦。

了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兴奋地唤道,“妈咪,妈咪……你看阿姨送我的面纱,好不好看?”

夏子悠陷入思绪,并没有回答了然。

了然伸手拽了拽夏子悠的衣角,“妈咪……”

夏子悠这才反应过来,温柔地问了然,“怎么了?”

了然用面纱蒙住自己的脸,可爱地问夏子悠,“这是阿姨送给我的面纱,漂亮吗?”

夏子悠微微一笑,“恩。”

了然伸手抱住夏子悠,“妈咪,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夏子悠耐­性­地解释道,“妈咪没有不舒服,妈咪在想事情。”

了然天真地问,“想什么呢?”

对啊,她想什么……

从罗伯特前天离开到现在,她就一直心绪不宁……

她很清楚自己心绪不宁的原因,因为那晚那个梦……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噩梦,但纵使在梦境中再恐惧,天亮后她都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唯独这一次,一想到梦境的内容,她就很不舒服,加之罗伯特跟她提到金泽旭出狱的事……

她必须承认,得知金泽旭出狱后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金泽旭会去找那个人,加之那个梦,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莫名有种担心,可她又很清楚,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担心那个人,毕竟她和那个人都已经成为陌路人……

了然摇晃着母亲,“妈咪,你又不说话了?”

夏子悠回神,“呃……”

这时候,一位佣人的出现打断了夏子悠和女儿的对话,“夏小姐,外面有位自称余敏的中年女人说要见您……”

夏子悠猛地抬眸,“余敏?”

佣人道,“是的,她说她是‘余姐’,她有事找您。”

余姐……

怎么会……

佣人见夏子悠在犹豫,补充道,“夏小姐,您不想见我就去打发她走,如果您要见她也无妨,凯洛斯家的安全防卫是很好的,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伤害您……”

……

最终,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夏子悠见到了余姐。

隔着凯洛斯家护卫夏子悠的保镖,此刻,余姐远远地看着夏子悠,脸上并没有往日在夏子悠面前的冷漠,她缓缓道,“夏小姐,我还以为你可能不会见我……”

“我也没有想过你会来中东,是谈易谦让你来的吗?”夏子悠此刻一心以为是谈易谦洞悉了她和罗伯特假结婚的事,所以命余姐来找她。

余姐平静道,“总裁没有让我来找你,是我瞒着总裁来找你的。”

“不是?”夏子悠顿时疑惑,“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余姐凝望着夏子悠,后逸出,“我想你跟我回洛杉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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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句,不要担心谈同学……

回洛杉矶见他(下)

2012-7-24 15:28:05 本章字数:7144

夏子悠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震。蔺畋罅晓

余姐此刻所提及的“洛杉矶”,是她来中东之前就已经在心底发誓再也不会踏入的地方……

余姐注意到夏子悠的反应,她以竭诚的眸光祈望着夏子悠,逸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弱势,“夏小姐,我知道你对于我提到这个地方可能有些排斥,但我需要你给我几分钟时间单独跟你解释。”

夏子悠敛下眼帘,平淡逸出,“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余姐似乎早就料到夏子悠的反应,她直接逸出,“我记得夏小姐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你一直都将我当做大姐般敬重,在你心底我依然是你的朋友,难道夏小姐只是说说,却连跟我这个朋友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圊”

夏子悠猛地抬眸,眸光对上的是余姐曾经和她热络的深切眸光。

余姐曾经对她的帮助她永远都记得,然而……余姐是谈易谦的人,她恐惧余姐是来替谈易谦办事,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应对。

见夏子悠在犹豫,余姐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单独地跟你聊几分钟,如果你担心,可以让这些保镖在距离我们十米处的地方保护你。湍”

凯洛斯的佣人在此刻移至夏子悠的身畔,恭敬道,“夏小姐,如果您不喜欢见到这个人,我可以命人现在就打发她走,少爷嘱咐过我们,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

夏子悠转首,“我没事……你让这些保镖都退下吧,我想跟余姐单独聊聊。”

佣人颔首,“好,我们会在距离不远出保护您的,您放心。”

“谢谢。”

……

保镖撤离后,余姐缓缓地朝夏子悠走了过去。

夏子悠站在原地,其实并不担心余姐会伤害到她,只是畏惧余姐将跟着她说的话。

她和余姐唯一能够谈得到的人只有谈易谦,她知道她不该跟余姐单独说话的,可是,那个梦以及金泽旭出狱……她承认,这些事烦扰了她的心,她亦想从余姐的口中探听到这方面的讯息。

站在夏子悠的面前,余姐做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垂着首道,“夏小姐,我很抱歉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够友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

从没有怨责过余姐的夏子悠连忙搀扶,“余姐,不要这样……”

余姐缓缓起身,看着夏子悠的眸光极为诚挚,低低逸出,“夏小姐,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也必须承认,我对你有诸多的不满,因为在我看来,你一直都不懂的珍惜你的幸福,三年前你跟总裁的那段短暂婚姻是你的原因,如今你和总裁再次走到离婚的这一步亦是你的原因……不可否认,你为了和总裁在一起承受了很多,你为总裁也付出了很多,但你恰恰没有给予总裁他最想要的……”

夏子悠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恍惚,这一秒,她脑海中迅速地掠过谈易谦以前跟她说的一句话——

夏子悠,你知道吗?其实,我只需要一个,能专心爱我的女人。

没有想过余姐跟她所说的话会那么轻易就挑起她埋葬在心底的回忆,几秒以后,夏子悠深吸了口气以缓解心头微微的酸涩,平静道,“我和谈易谦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这些。”

余姐颔首,“的确,我不该再在你面前提及这些事,毕竟总裁如今也已经和单小姐……”余姐顿了顿,继续道,“刚才跟你提到这些,事实上,我是希望你能记得总裁的好……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裁是用了心在疼你。”

知道余姐的话底有话,夏子悠索­性­逸出,“余姐,你不妨直接告诉你,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余姐点了一下头,“我的确是有些啰嗦了……事实上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跟我去洛杉矶一趟。”

夏子悠微微蹙眉,等待余姐继续说下去。

余姐道,“夏小姐您应该知道金泽旭出狱的事了吧?”

“是。”

“金泽旭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他怨恨总裁曾经夺走了你,也怨恨总裁毁了他的事业,所以他出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总裁……”

夏子悠提出疑惑,“金泽旭为什么能够出狱?”

“你大概已经猜到金泽旭能够出狱的唯一可能。”

夏子悠沉默表示默认。

余姐兀自点头,“没错,是总裁放过了金泽旭……”

夏子悠登时怔住。

余姐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心底早已经准备好的理由跟夏子悠阐述,“总裁之所以放过金泽旭是因为金泽旭手中持有一份文件……你可能不知道,半月前,总裁收到一份文件副本,寄文件给总裁的人自称是为金泽旭办事……我不知道文件的内容是什么,可我仍记得总裁收到那份文件的当日足足在办公室内沉默思索了一天,之后总裁就命我联络律师用尽一切的办法帮金泽旭‘洗脱’罪名……”

夏子悠惊愕地瞪大眼眸,“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样一份文件?”

余姐回答,“我不知道文件的内容,可我知道这份文件给总裁造成了威胁……金泽旭出狱的前几天,总裁启用了‘谈氏’的流动资金让‘Y’集团和‘谈氏’合作的西部海湾项目得以继续合作,金泽旭出狱以后,即二十多个小时前,金泽旭来找总裁,说是要得到‘谈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总裁二话不说就跟金泽旭签了赠与合同,虽然没有签字生效,但一个星期之后金泽旭会和总裁一起召开记者招待会,金泽旭希望总裁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告‘谈氏’易主,总裁已经同意了……”

“这怎么可能?”夏子悠听完后足足愣了半晌,“谈易谦怎么会……”

余姐无奈道,“这件事的确是令人难以置信,我也曾经问过总裁,可是总裁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我真的很担心,因为我知道总裁为金泽旭做的这一系列的事必定是和总裁收到的那份文件有关……”

夏子悠不断摇首,“我很难相信……金泽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份文件能够威胁到谈易谦?而且……”夏子悠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夏子悠其实想说的是,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可以威胁到谈易谦的事。

余姐无比认真道,“夏小姐,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夏子悠质疑,“你说谈易谦是在半个月前收到金泽旭威胁谈易谦的文件,可就我所知,谈易谦这半个多月来的安逸状态似乎不像笼罩在­阴­霾之中,他过得依旧潇洒,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十天前正跟单一纯去大溪地度假……”

余姐立即解释,“是,总裁跟单小姐去大溪地蜜月旅行,但那是在金泽旭出狱之前……我记得金泽旭还没有出狱前,有一次无意间听见总裁跟金泽旭的人通话,我隐约听见总裁跟金泽旭的人提到要以让金泽旭‘出狱’来交换文件原本的事,我想那时候总裁是以为金泽旭出狱后会兑现承诺的,岂料金泽旭出狱以后却变本加厉地威胁总裁,如今更是疯狂到想要夺走‘谈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我都很清楚‘谈氏’于总裁的重要,我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一份文件会让总裁这样备受威胁,而总裁怎么可能任金泽旭威胁?除非这份文件是能让总裁素手无策……”

尽管思绪已经被余姐所说的话搅得一团乱,夏子悠依旧冷淡逸出,“就算谈易谦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余姐你似乎也没有必要告诉我……”

余姐在此刻轻轻扶住了夏子悠,她以恳求的语气道,“夏小姐,这就是我希望你跟我去洛杉矶的原因……众所周知金泽旭最在乎的人是夏小姐你,只要你跟我去洛杉矶,只要你愿意接近金泽旭,我相信你可以帮总裁找到金泽旭威胁总裁的那份文件原本……”

夏子悠难以置信地抬眸,“你说什么?”

“夏小姐,只有你可以帮总裁了……你和总裁也算夫妻一场,总裁曾经为了救你差点丢了­性­命……你不会希望看见总裁一无所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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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去机场的车上,余姐接到景尧的电话。

手机内是景尧着急的声音,“余姐,你现在在哪?总裁已经回洛杉矶了,没有看见你,总裁问起我了……”

余姐顿时紧张,“你没有跟总裁说我来了利雅得吧?”

景尧回答,“我什么都没有说,但你再不回来,我怕瞒不了总裁……”

余姐暂且松了口气,“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大约十几个小时后就能飞回洛杉矶……”

景尧问,“事情办了?总裁夫人答应来洛杉矶了?”

余姐不悦道,“别叫她‘总裁夫人’,总裁已经和她离婚了。”

景尧道,“呃,习惯……你还没回答我呢!”

余姐淡淡道,“她拒绝了。”

“什么?”景尧彷佛难以置信,“总裁夫人她不来洛杉矶了?怎么会?你不是说总裁夫人为了总裁一定会来洛杉矶的吗?”

余姐语调平淡地补充了句,“她是拒绝了,但不代表她不会来。”以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这个女人绝不会对总裁的事置之不理,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对总裁的感情……她厌恶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不爱总裁,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过不懂珍惜。

景尧惊喜道,“这么说总裁夫人还是关心总裁的?”

余姐拧眉,“她关心总裁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景尧小声回答,“呃,只是有点欣慰,至少没有枉费总裁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余姐愈加皱眉,“她和总裁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余姐始终痛恨夏子悠因为任­性­无脑而使得谈易谦为夏子悠承受如今的危险。

景尧没敢再往这个话题扯,连忙转移话题,“余姐,你是如何同总裁夫人交谈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

“天呐,余姐,你不会是告诉我你将实情告诉总裁夫人了吧?不能这样做啊,我们已经忤逆总裁的命令……”

余姐翻了翻白眼,“我才没有跟她说实情,不过是说了些能说服她来洛杉矶的话……你放心,凭我对她的了解,她就算来了洛杉矶,也只会去找金泽旭,不会跟总裁见面的……”

景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了,快到机场了,我挂电话了,总裁那边你继续帮我瞒着。”

“恩。”

……

同一时间。

卧房内,了然坐在床上玩着拼图,夏子悠则趴在窗台看愣愣地思索事情。

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

也许是夫妻一场,有或者有所牵挂,所以冥冥中会有些感应。

她不知道余姐跟她所说的是否全都是实话,但她可以确定余姐的担忧是真的……

余姐一直都厌恶她,何况是低声下气来求她,能够这样不计较脸面,这个世界大概也只有谈易谦能够让余姐这么做。

说起来也很奇怪,谈易谦待人冷冰冰的,但是每一位跟随他的下属似乎都忠心耿耿,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不过,谈易谦是真的遭遇威胁了吗?

说实话,她很难去相信……

谈易谦是那么高高在上、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他做事未雨绸缪、滴水不漏,他怎么可能有把柄落在金泽旭的身上?

可是……

她又不得不去相信,因为那个梦,也因为金泽旭的出狱……

她很清楚金泽旭对谈易谦的恨,如果谈易谦真有把柄落在金泽旭的身上,金泽旭一定不会放过……

摇了摇首,夏子悠努力挥散脑海中的杂乱思绪。

都已经拒绝了余姐去洛杉矶的事,她不应该想这些的……

谈易谦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承受着威胁也不需要她来担心,何况谈易谦做事运筹帷幄,就算遇到危险大概也能处理好!

“妈咪……”

了然的呼唤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起身,移至床畔。

了然拿着未拼完整的拼图,期许地问,“妈咪能帮我拼下去吗?”

这些拼图是罗伯特上回送给了然玩的……

夏子悠拿起拼图,研究了好一阵,“呃,妈咪可能要好好想想……”

了然搭耸着脑袋,双手托腮,失落道,“要是爹地在就好了……”

谈易谦玩这类拼图几乎就像没有难度……

听到了然所说的话,夏子悠拿着拼图的手倏然一震。

已经懵懂知事的了然看见了夏子悠的反应,想起父母已经离婚的事实,了然连忙向母亲认错,“妈咪,言言不是故意的……”

看着了然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夏子悠将了然抱到了自己的身旁,轻缓地问,“言言,你是不是很想爹地?”

了然先是点了一下头,然后用力摇头,并伸手将夏子悠抱紧,“妈咪,言言只想跟着妈咪……”

夏子悠心疼地亲了了然一下,抬起女儿稚气的脸庞,她柔声道,“言言,是不是想爹地了?跟妈咪说实话,妈咪保证不会生气。”

了然怯弱地抬起长睫,然后又落寞的垂下,半晌后带着哭腔逸出,“言言好想爹地……可是爹地不要妈咪和言言了……”

知道孩子一直以来都懂事地隐藏了心境,酸涩顿时窜上夏子悠的鼻子,夏子悠将了然拥进怀里,顶着哽涩逸出,“傻瓜,你爹地不会不要你的……”

了然从夏子悠的怀里抬眸,抬起的长睫皆是晶莹的泪液,她委屈地扁着嘴道,“可是爹地都没有来看过言言,也没有给言言打过电话……”

没有人知道夏子悠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能够抑制住这一刻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被滑落……

了然的天真的瞳眸下是闪闪的水光,她竭力不哭,瘪着嘴问,“妈咪,我以后还能够看见爹地吗?”

夏子悠没有回答。

了然可怜兮兮地逸出,“言言好想爹地,言言不会去打扰爹地和单阿姨的,言言可以躲得远远的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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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洛杉矶。

清早,谈易谦的办公室门外传来轻微的两记敲门声。

谈易谦沉稳低沉的嗓音传来,“进来。”

余姐走进谈易谦的办公室,“总裁。”

谈易谦正翻阅着手中的报纸周刊,头也不抬,简洁吐出,“说。”

余姐瞥了一眼报纸上所刊登的新闻,愤愤不平道,“这些新闻一定是金泽旭放出来的,真是卑劣至极!!”

是的,谈易谦手中的报纸周刊皆是报道金泽旭即将接手‘谈氏’的报道,而且报纸上还登住了谈易谦和金泽旭召开记者会的时间……

谈易谦俊逸的脸庞上毫无表情,情绪仿佛未有丝毫的波动,他不徐不疾地吐出,“说正事。”

余姐道,“您依旧不见罗伯特先生吗?他从大溪地飞来洛杉矶,都是为了见您。”

谈易谦合上手中的报刊,兀自沉思了几秒,他正欲开口回答余姐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起。

余姐随即站在原地等待谈易谦接完电话。

谈易谦接听这通电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开口回应对方一声,但他冷峻的脸庞却逐渐转沉。

蓦地,通话结束。

见谈易谦神­色­幽沉,余姐嗫喏问道,“呃,总裁,是有重要的事吗?”

谈易谦已然起身,径直迈开步伐。

……

谈易谦驱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单一纯在电话中所提到的‘索根’酒店。

电梯门在酒店的二十八层开启,谈易谦肃冷地步出。

来到单一纯所说的126号房,看着露出的门缝,谈易谦径直拧开了门把。

套房内漆黑一片,所有的窗帘都已经紧闭。

谈易谦走进套房,打开灯。

他的视线中只有一张凌乱的白­色­大床,单一纯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身子颤抖地窝在床角。

谈易谦走了过去,此刻,单一纯­祼­-露的雪白双臂正因为恐惧而紧紧地环抱自己,她的头发淋湿披散着,水渍正滴滴往下落。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单一纯缓缓地抬起了挂满泪痕的凄楚脸庞。

被泪液模糊的水漾清眸看见谈易谦修长挺拔的身影,单一纯即刻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进谈易谦的怀里,委屈地哭出声,“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

……

半个小时前,洛杉矶的某个­干­净清爽的普通酒店内。

夏子悠坐在床沿,正在打电话。

“对,我想跟金泽旭先生见一面……”

“Y”集团的前台服务人员道,“对不起,您没有预约,金总无法见您。”

夏子悠平静逸出,“我是夏子悠,你告诉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立即由冷淡转为惊恐后的小心翼翼,“您是夏小姐啊?对不起,对不起……金总有特意交代,您如果要见他,就到他下榻的‘索根’酒店,他在126号房等您。”

夏子悠拧眉,“他知道我找她?”

前台小姐回应,“不,金总只是知道您迟早会找他,所以命秘书交代了我们……”

夏子悠缓缓地挂断电话,十分钟后,夏子悠坐上的士。

司机问,“小姐,去哪?”

“‘索根’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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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现令人惊讶 (6000+)

2012-7-26 3:30:10 本章字数:7035

步出电梯,夏子悠寻找着126号房。蔺畋罅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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