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顾岩坐在盛满阳光的窗台边看着我。
“你来了。”
“你知道我是要来的。”
“不是答应我会解决的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
“哼,你女朋友多了去了,多这一个也不过吧。人家为你流过产你还不承认。我真的没想到你这样的肮脏。”
“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偏过头去:“要说你就说。”
“她是我家的邻居从小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她家的情况很糟糕,爸爸去世了妈妈生病。你知道的,她很漂亮。所以在还是高中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了做生意。明白吗?一个女孩子只能做这样的生意去养活自己和生病的妈妈。读高三的时候,有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做作业。我告诉她,将来上了大学就不要再做这些了,找其他的兼职,以后换个地方找个好人。她笑着说还有谁会要她呢。那是我一激动就说:我。她哭着抱着我,后来……”
“你喜欢她吗?”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或许我只是很同情她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却要遭遇那么多,对于感情上我的确很模糊。”
“那,后来呢。”
“上了大学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我以为她能脱离原来的生活,但是她还是继续着。每次我们因为这样的事情吵架。其实一直都不能说我们是在一起的。但是她认定了我当年说的那句:我。”
“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她说清楚的吗?”
“她不想听,我说了。我不知道她会发狂到这样的地步。对不起。”
“如果是小吉,我会杀了你的。”
“你,我也一样心疼。”他把手轻轻抚弄我的发梢。我感觉得到他怜惜疼爱的目光温暖了我的背脊。
“咚。”东西掉地的声音,带着钝痛。
我和顾岩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小吉,她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也看见了他在抚弄我的头发温情的画面。
她攥紧了手指,抠进了手掌里,跑出了医院。顾岩跟着跑了出去……
我突然发觉他的性格里有着一股连他自己都在模糊当中的心绪,似乎他的心总是能产生出很多很多的情感分摊给每个人。每一个人都能在他身上索取到一点点的怜惜一点点的暧昧还有就像我一样完成仪式般的结束掉自己的初吻情结。那,小吉呢?她是否能够独占一个固定而长久的不需要任何解释的位置。他自己能确定吗?
眼泪顺着眼眶滑过脸庞,渗透进枕头里,流下一点的痕迹。
锦跃出入我的病房频繁,面容憔悴的样子。她总是帮我煮着一些汤,我看着她细心地拿汤匙把浮游在汤上的油一点一点的舀掉。垂下来的头发遮住半边的脸庞,依旧是姣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