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沉思爸所讲的话。

爸说：“行了，早些休息吧！明天，是真的要上班了！”说着，扶着妈的肩站起来，妈又来帮我理理被褥，说：“好好休息！”

“行啦！他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是太­操­心了！”爸站在一旁说道。妈仍给我理被子，没答话。

爸摇摇头，背着手，先走出门去。

“妈，您也去休息吧！我现在是豁然开朗了，您放心吧！”我安慰妈说。

“嗯！”妈又仔细端详我的面庞后，才走出房间，并随手轻轻将房门关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到时钟的秒针移动的声响！

我平躺在床上，温暖的被褥使我感觉周身很轻松，但脑子里又回想起白天，她站在图书馆阳台上所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最末的那一句：“你来不来，与我无关！”——那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呢？还是……她并不排斥在那里见到我，只要我不打扰她。当然，那是一个公共场所，谁都有权利到那里去的。可我到那里去，一旦再见到她，我的目光一定会不离她的左右的！我能做到让自己不去打扰她吗？我能做到吗？

还有，她现在的工作问题，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我先不能再想自己的情感问题，应该先为她考虑，毕竟，她这次辞掉工作是我造成的，正如父亲所说：“……因为你的原因，她不得不辞职，你应该想法弥补自己的过失……是一种赔罪……”

对，不论她是否喜欢我，我都应该首先去弥补这次过失——想想生活中有那么一些男女为利益可以出卖自己的情感、尊严甚至……而她，对于我心甘情愿的付出，却是这样坚决的态度！即使她不爱我，也可以对我的心置之不理，继续­干­下去，那有什么困难的呢？难道她是担心我有一天会她向明确提出什么，她不愿那时拒绝我，即使在那时拒绝我，又怎么样呢？或是怕到时，我会因为她的拒绝而报复她，在公司给她“小鞋子”穿，我不会那样卑劣无耻的！就算假使是那样了，她到时再辞职也是一样啊。她为什么偏要现在就将我的感情“扼杀”在“摇篮”中呢？她是在保护自己吗？不……不全是！她似乎是不想让我陷入因她而织起的情网太深……对的，应该是这样，如果，她和我继续朝夕共事下去，我想自己会更深切地爱她，我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那么，她是料定她一定不会爱我，所以，才这样做的吗——当想到这里，我就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老天啊，一定不是这样的，千万不能让她不爱我，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一时，我从睡梦中醒来——是哭醒过来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是湿润的，脸上也有泪水，而且，一直流到耳根……于是，伸出手去抹，再一次确定刚才我是在梦中想到那个残酷的问题时，我哭了，并因此而惊醒！

我抹完泪，不禁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了？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子谁个不善怀春？

这是人­性­中的至洁至纯，

为什么从此中有惨痛飞迸？

……

——《绿蒂与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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