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这两日都在忙镖局的交接事宜,他已将满堂春镖局的事务全都交代清楚暂时由管家李楼来掌管。
斐齐乐是后一步自京城赶来的,此时两人正在何家福的书房里。
“镇南那边有笔大买卖,他们一定要你亲自出面。”斐齐乐一边整理各细账一边头也不抬道。
何家福摸摸鼻子放下笔,淡漠道,“乔贡?”
斐齐乐点点头,“他后天就要回镇南,若是要谈成两地楠木生意,他指定要你亲自到场。”
何家福疲惫地捏捏眉角,斐齐乐想了想道,“乔贡掌管整个镇南楠木命脉,前几年他一直是将楠木买卖交与……”他似是极不想讲出一个名字,“交与那人,我们隆兴为此每年都要亏损上百万,这次趁乔贡在京城,我们一定要从那人手中将这买卖争夺过来。”
何家福哦了声,“我今晚就会赶回京城。”
斐齐乐整理好满堂春的账簿交给何家福,他似有话说,徘徊几次都欲言又止,何家福抬头看着他,“还有事?”
斐齐乐面色凝重,“小栎被那混蛋打了。”
执着笔的手顿了顿,何家福面无波澜,仍是头不抬继续批阅账簿,“小栎来找过你?”
斐齐乐无奈道,“她那么要强的人又怎么会让我知道,是她的婢女翠儿看不过去才来偷偷找我的。那混蛋喝醉了酒就打她。”
啪,何家福手中的笔咯吱一声断成两截,淡淡地将断笔拾起扔在书案前的纸篓里,又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笔继续批阅账簿,“他们夫妻的事,我们外人不便管。”
斐齐乐道,“我也知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别人家的丈夫,但我们和小栎总是一起长大的……”
这时李楼在门外敲门,何家福朝斐齐乐示意了下,斐齐乐了然地退坐在一旁,“李叔,请进。”
李楼身后随着一脸焦急的宋熊,“何公子,丁姐冲去找小海了。”
何家福一听蓦地站起身冲了出去。
斐齐乐在心里幸灾乐祸,他自然知道小海已经被小皇叔接走,想去截小皇叔的马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宋熊揪眉看着屋里这陌生的年轻公子,虽他也长得模样俊俏,但他眼里的不善笑意被她抓了正着,宋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蹬蹬地就追了出去。
刚出书房就碰到了在大场子上练剑的方诗诗,宋熊瞥了他一眼,两人正看了个正着,脸俱是暗红。宋熊低着头要走,方诗诗懦懦地后面叫住她,“那晚……那晚……”
宋熊看着方诗诗那唯唯诺诺的模样,直着背脊板着脸对着方诗诗道,“娘娘腔,我们那晚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方诗诗平日里最恨得就是别人骂他娘娘腔,死死瞪
76、第76章 ...
着宋熊,一道剑光就杀了过来,“克夫女,我就当是被猪啃了!”
宋熊咬牙切齿地眯眼瞪着方诗诗,忽地朝着方诗诗冲了过来,方诗诗瞠目结舌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宋熊,连连后退被她迫得背紧贴着墙,“你……你……你想干什么?”
宋熊假笑地倾着身子在拼死抵抗的方诗诗脸上摸了一把,“我想……”她重重地抬脚踩在方诗诗的脚背上狠狠地碾了一下,方诗诗尖叫一声就如兔子一般满地乱窜。宋熊冷哼一声朝他啐了了一口就跑出了镖局。
宋熊找到何家福时,丁大叶已经被他抱在怀里,她揪着他的衣襟,头深深埋在他怀里,低低压抑地肩膀抖动,何家福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她,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宋熊抬眼朝着官道的尽头望去,在视线将要触不及地远方,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八匹骏马的拥护下徐徐前行。
何家福今晚没有回镖局,也没有回京城而是陪着丁大叶在四合院里住了一晚。
半夜里,丁大叶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中爬起身抓气床畔的长衫披在身上就朝小海房门口走去,何家福轻轻一揽就就将她搂在怀里,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头无力地抵着她的肩膀,一流长发散落在她身上,“小海不在。”他低低道。
丁大叶一个激灵,她清醒了过来,一滴滴的温热落在何家福的手上,灼得他微疼,轻轻拌过她的肩膀,捧起她的脸,借着月光,丁大叶苍白的脸上,红肿的伤痕未消,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他真得走了。”
何家福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走,是他自己选的。或许这条路更适合他,对不对?”
丁大叶低着头,她很少哭,她一直认为哭,是懦弱的表现,她是一直不准自己懦弱的。
何家福搂她在怀里,“你放心,他回了京城,我们总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第二天一早,何家福有事一人先行回京城。
丁大叶想留下来同小张方诗诗宋熊他们叙叙旧,所以又待了几日才回京城。
丁大叶回到镖局见了管家李楼才知何家福已经准备将满堂春镖局搬去京城,京城那边的新镖局已竣工,扬州这里暂为分堂,到时候会派人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