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吸一口烟,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那么我呢?我不能作为理由让你留下?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以后愿意跟着我混!”
我无言以对的垂下头,可是我也答应过哥哥跟他一起走,你叫我,该如何选择?
“轻扬,你哥哥难道没有教过你,人不能这样言而无信?”他冷笑着问。
“是我自己要离开,跟他没有关系。”
“是啊,和他相比,我算什么?我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大少,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只是我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瞧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我看着他愤怒的脸,伸出手,想尽力挽回些什么。
其实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本不该如此,可是他太执着。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铁钳一样的手,拖着我往前走。
“你干什么?!”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背信弃义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让我什么都得不到!我就让你一无所有!”他咬牙切齿的拖着我,皮鞋底在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踢踏作响。
我被他塞进车里,锁上了车门。
他脸色铁青的坐进来,扒了一把头发,发动了车子。
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我欠他的,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还清的。
我浑身无力的靠山椅背,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完了就送我回来,我很累。”
他哼笑着,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别把每一个人都想得那么龌龊,你别以为你可以用你那副漂亮的皮囊摆平所有的问题,我只是想带你去看一件东西而已。看过之后,去还是留,由你自己做决定。”
我睁大眼睛,怔怔的注视他半晌,哑口无言。
他载着我,一路疾驰,还好凌晨的高速公路上很少车辆,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向后飞去,一种不好的预感紧紧攫住了我的意念,心渐渐在下沉。
他把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宅邸前面,围墙的铁门像是能够自动识别主人似的,悄然无声的开启,他把车开进去,停在过道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拽下车。
“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干嘛?”
“我家,我老爸的房子,我带你来自然是看好戏,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不妨一起问出来?”
绕开宅子门口的喷泉,他掏出钥匙把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一条缝,把我塞进黑洞洞的屋子,自己也挤了进来,反手锁上门。
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挡在门外,屋子里非常暗,地方也很大,他却熟门熟路的拉着我,直奔楼上,七拐八绕走进一个房间,把我扔进去,打开灯。
这是一间家具装修都很豪华气派的屋子,所有的陈设都只有黑白两色,线条硬朗,简洁明了,和他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很像。
他一声不吭的打开壁橱,从里面拿出一大包东西,扔在我脚边。
那个躺在打磨的十分光滑的高级地板上的破旧帆布包,和这个房间的风格很不搭调,以至于我一眼就认出了它——那个我弄丢了很久的背包。
那里面有什么呢?几件毫不起眼的换洗衣物?几本我以前常看的书?一些西藏风景的明信片?很多很多封没有寄出去的信件?女生写的情书?一本家常菜的菜谱?说不定还有一张两张没人过问的成绩单?
还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吧?
那时候老大交给我的,我记得,那是一块怀表,纯金做的,沉甸甸的,只是表面沾满污垢并且磨损得很厉害使得它看起来像是地摊上便宜的装饰品。
唯一一件我身世的线索,那里面,有一张我母亲的照片。
可是到哪里去了呢?
我头脑一片空白,蹲□,疯狂的在那堆东西里面寻找。
这个背包丢了那么久,没想到是被他捡了。也对,他是在我被绑走之后进入小胡家的房子的,他捡到这个背包,那是理所当然。
“在找这个吗?”唐子谦在我面前蹲下来,手中握着一根金链子,链子下面吊着一块精巧的怀表在摇晃。
那个怀表看起来很新,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有所出入,想必是被他拿去金店里精心的清洗打磨过,周身泛着华贵的光泽。
“这真的是你的东西?”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问我。
我垂下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真想不到啊,你身上居然藏着这么一件昂贵的东西!”他把那块金表握在手心里,细细的抚摸着,轻轻的把表盖打开,露出了那个女人优雅的脸。
“还给我!”我扑过去,劈手去夺,却扑了个空,撞在他膝盖上。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还给你。”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着说:“告诉我,这件东西,是你捡的,还是你偷的,或者...本来就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我用凌厉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瞪着他:“这本来就是我的!还给我!”
“那么,现在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我涨红了脸,咬着唇。
他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是不是说明,他把这个女人的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查清了我的身世?是不是说明,他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
“她是我母亲。”我闭上眼,把头扭向一边,认命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嗯,越来越近...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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