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回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朦朦胧胧之中看到阿兰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轻叹一声说:“吃过晚饭了没?我把饭菜热一热一起吃吧,一直在等你。”
我心念一动,悲戚了起来。
我欠她的,真的是太多了。
整天在外面和男人纠缠不清,却忽略了家里一直有那么一个人在等我,虽然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我什么都给不起,可是她依旧等得这样无怨无悔。
酒气上涌,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翻身压了上去。
我真的没什么能给她的,如果说这样可以给她一点安慰的话,我不介意多一个女人,一个唯一能在我身边的无可取代的女人。
我在她胸口探寻着,起初她被惊吓了,不住的抗拒,奋力挣扎想要推开我,等到我疯了一样剥开她的衣服,把她□的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像认命一般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
女人的身体很奇妙,和男人平板板硬邦邦的身体不同,女人柔软而敏感,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关系,我浑身发热,头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想,全力冲刺,直到她哭叫着抱住我,近乎绝望的叫着我的名字,狠狠的咬我的脖子,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那时候已经没了退路。
她抱着我,抽泣渐渐停止,安静了下来,我却伏在她怀里怎么也抬不起头。
“轻扬...”她的声音嘶哑而柔软,像迎着春光出生的雏鸟一般细嫩。
“轻扬。”她还在呼唤我,我酒醒了大半,轻轻喘息着,又狠狠的吻了她□的肩。
她试着推了推我,我无力的翻身躺在一边,耷拉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却不小心触碰到她身下那片残红。
“沙发套脏了,我明天会洗...”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并拢双腿坐起身,试图对那片血迹遮遮掩掩。
我焦躁的扒了扒头发,搂过她的肩把她按进怀里,用力抱住。
“对不起...”此刻我除了这句话实在没有其他的话好说,该怎样告诉她,我就快结婚了,就快娶别人做妻子,就快走上一条不归路。
我这个混蛋,死到临头还要拖上一个无辜的女人!我真恨不得立马甩自己两个耳光。
她乖巧的依偎在我怀里,柔声说道:“傻瓜,你完全不用自责,我...我是自愿的,你看你,不是说对女人冲动不起来吗?这不是好好的一个正常人?你只是因为太喜欢生哥,所以心理负担太沉重,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觉得自己喜欢男人...”
“阿兰...”我打断她,此刻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因为想到那个人,我会心痛。
“我快结婚了。”
她倏然从我怀里抬起脸,直愣愣的看着我,眼中满是震惊。
既然迟早都该面对,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垂下头,继续低声说道:“我就快娶陈媛,入赘到陈家去,所以...”
“啪——”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
她眼中含着泪,颤抖的手还没放下,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哆嗦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终于彻彻底底的接受了我,我以为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却没想到你原来只是拿我做婚前演习!”她愤怒的嘶吼出声。
“对不起,我...”
“你这个可耻的同性恋!我做梦也没想到你那漂亮的皮囊下面包的,全都是肮脏的烂肉!”阿兰指着我的鼻子痛骂。
我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我确实,太肮脏太丑陋了,男人女人,我玩弄了一个又一个,丢弃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被我这样耍。被她这样指责,我无可厚非。
她愤怒的穿好衣服,赤脚走进卧室,呯的一下摔上门,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
我胡乱的抹了抹脸,直挺挺的倒下去,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睡。
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这一次才真正感到,自己犯了无可饶恕的罪孽,我连最后一个愿意真心留在我身边的人都伤害了。
恶梦连连,我又梦到那间昏暗的堂屋里落满灰尘的香案,佛像在微笑,佛像面前摆着一个白森森的羊骨香炉。
那个骷髅睁着空洞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对我说:你命中注定,必须历经困苦和浮夸、踟蹰和彷徨,才能再入轮回。
猛的惊醒,睁眼,窗外是凌晨正在明亮起来的天空。
头痛欲裂,我捂着脸弯起嘴角笑了。我到现在才想起来年少时做的那个梦,才清清楚楚的记起梦中那个羊骷髅做成的香炉对我说过什么。
浮夸?滚你妈的浮夸!现在再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谁他妈的也别想阻止我!
卧室门被猛的打开,阿兰红着眼睛满脸泪痕的出现在门口,她提着她的大旅行箱,看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哟,准备走了?”我索性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睁大了泪眼看我。
“不就是玩了一下嘛,其实也没啥,不过这年头Chu女难找,我还真该庆幸一下。”我点了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眯起眼睛,透过升腾的烟雾看她一张写满惊讶和失望的脸。
对不起了,阿兰,对我这样的人,你还是离开吧,越远越好。我正在自我毁灭,不想连累你。
“对了,我下个星期就娶陈家的千金。本来嘛,你要是不走,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情妇,对了,这样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洛轻扬!”阿兰死死的咬着唇,低声说:“我终于知道生哥为什么会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