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工作,庄瑞和冯司商量,“调”到了和该印刷厂业务联系很紧密的一国有
控股公司去挂了个副总。当时方友辉是他的部下,一直很巴结庄瑞:说他是年轻有为
的副总什么的。庄瑞也从没多给他说过自己的任何情况。
所以那天在京北宾馆开会,方友辉说有个公司老总要“找庄副总谈一合作”时,
庄瑞没在意,见推不掉就同意聊几句……谁知2人是有备而来暗害庄瑞的。
事后,方友辉失踪了……
调查方友辉的经历,看不出任何问题。
六十七
当时庄瑞的身份,除了司里、和调动他的组织部一副部长外,没人知道。他去那
个公司后,很注意自己的行为,自认为也做的不错,比如业务什么的,都能应付。公
司都认为他是组织部交流干部,年轻有为的副总。个别人传他上面有人,有背静……
总之,在当时的庄瑞看来,他做企业老总还很到位,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所以,当方友辉暗算庄瑞后,大家都知道庄瑞暴露了身份。但庄瑞自己很奇怪:
我的漏洞在哪里?方友辉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呢?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
——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
。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
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
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
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
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
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
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这就是庄瑞很想审方友辉的原因。
方友辉暗算庄瑞的案子,当时由于宾馆保安通知了派出所,最先是由公安负责的
——他们当时理解为:一公司职员因为私仇、个人原因等,暗害自己公司副总。
当时冯司不想说明庄瑞的身份——主要是当时庄瑞还没清醒,情况怎样还不知道
。毕竟庄瑞挂职布控到这个阶段,很不容易,不能轻易撤。何况还要考虑到:庄瑞所
在公司中是否还有对方人员等问题。
所以冯司任由公安按正常渠道调查此案。只是同时派人暗中也进行调查。
后来调查发现:方友辉逃跑。方带的那个公司老总也无任何影踪、查他的公司根
本就没有……等等情况汇总,让冯司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冲庄瑞去的,庄瑞继续呆
在那个公司太危险了……
冯司只好撤控,暂时换了庄瑞——以身体不好等原因,“调离”了那个公司。
冯司继续通过别的渠道展开调查……
本来冯司准备由安全部出面,全部接手此案,但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只好
通过协调:由安全部和公安部同时进行,各查各的,相互通气。
此次,方友辉是公安抓着的,他们觉得特长脸。公安部和庄瑞接洽的是一副处,
姓刘。刘副处在庄瑞面前说了100遍他们如何辛苦追踪,如何抓着方友辉的。庄瑞只
好第101遍表扬说:“你们做的太出色了。”
刘副处带庄瑞到了审讯室,打开门时,庄瑞突然心跳了几下。
怎么回事?他心里有点奇怪。
难道要见着这个曾相处一年多后暗害自己的下属,我还很激动?——庄瑞自嘲地
想。
看见方友辉了,他望了庄瑞一眼,眼神很邪气。
庄瑞心里一廪:这眼神好象哪里见过!
六十八
方友辉的眼睛一直盯着庄瑞,随着庄瑞移动……
“放老实点!”一公安拍了他的头一把……他的头低下去了
方友辉干脆一直埋着头……
“怎么样?”刘副处问。
“还那样!”一审讯人员答:“啥他妈都不说。要不是有纪律,早抽丫了!”
“注意点!”刘做严肃状,庄瑞毕竟是外部的,他不愿意让他看笑话。
他对庄瑞解释说:“从抓到到现在,啥都不说。我们连他老婆孩子都叫来做工作
——这小子绝:连老婆孩子都不认了。他老婆孩子哭得……哎,那孩子走时,哭着说
:这不是他父亲。如此冷漠没人性,确实让人真想抽他。”
庄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惜当时没抓住——事后他才回想起来,这个念头是
:孩子哭着说——这不是他父亲。
孩子往往比大人灵气。
“姓名?”大家坐定后,一审讯人员开口。
“……”
“年龄?”
“……”
那个开口问讯的公安对刘副处和庄瑞耸耸肩,意思说:你们自己看吧,就这德行
!
庄瑞说:“我问问行吗?”
“尽管问!”他们赶紧做“请便”的手势。刘副处补充说:“还请你多指导指教
!”
庄瑞不得不客套一翻:“指教什么的可谈不上,刘副,咱们应该算一家人啊,你
这样说可见外了啊!”
“不见外不见外。主要是你的大名我早听过了,久仰得很。”刘副一看就是那种
八面玲珑的人物。
庄瑞心里觉得好笑说:“以我的工作,名字可不能让人早听说啊,那可说明我的
工作做的不好啊。”
“这个……咱们不自己人嘛!”刘副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还不是你这案子,我们就都听说你的名字了。”一个审讯员补充说。
他们都裂着嘴,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庄瑞知道,被他暗中“踩”了一脚——无论公安还是安全人员,被人暗算都视为
耻辱。
刘副赶紧制止道:“严肃点!谁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还是听庄处问讯吧!”
庄瑞感激地看了刘副一眼——也难怪人们都喜欢他这样的人。
“你能抬起头来吗?”庄瑞问。
……
“叫你抬头,没听见吗?”站方友辉旁边一公安把他的头抬起来。
方友辉眼睛看着庄瑞。
庄瑞觉得他的眼神很不舒服,但还是平和地问:“你认得我吗?”
方友辉一直看着庄瑞……
突然,他说话了:“我给你说!”
他指着庄瑞。
大家先是吐了口气——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继而那几个审讯人员又恼怒起来,靠——这混小子,要给庄瑞说。不是存心气我
们……
“你说吧!”庄瑞也觉得很有面子,不过他没细想别人的情绪。
“你过来,我悄悄给你说!”方友辉居然这样要求。
“你丫找抽!”一审讯人员脱口而出,拳头都捏紧了。
其他人心里其实也很愤怒。
“好吧!”庄瑞摆手制止他们,自己走过去。
快接近方友辉时,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已经晚了。
方友辉一下跳起来,用头把他撞倒,手向他脸部抓过来……
六十九
幸好庄瑞和旁边站的2公安都是身手敏捷的人。
庄瑞抬手就挡住了方友辉的手腕,一曲膝,顶在方友辉腹部。
此时,方友辉却将握住的手放开,掌心对着庄瑞……庄瑞感到那手掌里放出刺眼
的光来,他眼睛不禁一闭…
原来站方友辉旁边的2公安同时出脚,把方从庄瑞身上踢开……
庄瑞起身,感到一阵阵胸闷,难受极了……
等他缓过来,发现那群公安正围着方友辉打斗:方咆哮着,声音奇怪的低沉——
庄瑞都感到,这根本不象方友辉的声音。
原来的方友辉给庄瑞的感觉,虽然爱耍点小聪明,拍拍马屁,但至少还懂得保持
文质彬彬的样子。
此时的方友辉却象个刚丛原始森林放出来的野兽,以一种不要命的状态和大家打
斗。
刘副处可能是文职人员,躲到墙角高声喊:“把他制服,不要伤了他!”
一公安听到喊声,稍一愣神,方友辉就扑到他身上,张口就咬在他肩上。
他痛得大叫,大家无论如何打方友辉,方友辉都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
本来大家都有怒火,此时一阵拳打脚踢,方友辉渐渐软下去,终于松开了咬人的
嘴巴,倒在地上。
这一切其实也就2、3分钟的事。
“天啊!”刘副处冲过来,伸手探了一下方友辉鼻息,突然楞了。
大家都看见了:方友辉嘴角流出的是——绿黄|色的血……
“怎么回事?”刘副的声音很慌乱。
大家沉默。庄瑞和其他公安一样,真遇到事一般都本能地选择沉默。
“小王,你没事吧?”刘副问刚才被咬的那个公安。
刘副显然属于遇事反而话多的人。
小王没有回答。
“问你呢?”刘副靠近小王要看他的伤口——他内心难以平静,似乎只有多说
话才能缓解内心的压力。
庄瑞正蹬下身,想翻看方友辉的手掌——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突然他听见刘副的尖叫:“啊……”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小王说:“不!”接着却一拳把刘副打来飞到墙上,摔下来
……
刘副没声音了……
大家都楞在哪里,不解的眼神……
庄瑞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离小王不算远,就地一滚,就把小王绊倒在地。
小王也是身手不错的人,倒地时一滚,避开了庄瑞,
庄瑞只好再扑,2人扭在一起……
那群公安一时不知道帮谁?
直到听见小王发出刚才方友辉才发出的咆哮声,看见小王张着嘴屡次想咬庄瑞,
都被庄瑞避开……才一致上前把小王按在地上。
小王面部朝地,一边不停地摆头发着低沉的咆哮声,一边不时冒出:“不!不!
”的声音。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闪现——
他把方友辉拖过来,用其手掌对准了小王的眉心……
“啊……”一阵低沉的怪叫声从小王嘴里发出,那声音象从水里冒出来的!
1分钟后,小王不再挣扎,瘫倒在地。
庄瑞摸一下小王鼻息,还有气,说:“赶紧叫救护车!再看看刘副如何?”
七十
刚才那几分钟的快速反应,庄瑞已经在这群公安中建立了权威——大家赶紧按他
的吩咐做。
“刘副已经不行了……”一个公安扶起刘副说。
又是沉默……
冯司听了这过程,也是沉默。
“那个小王现在如何?”冯司问。
“还没醒过来。”庄瑞说:“他肩上被咬的地方流出来的是黄绿色的液体,估计
当时刘副就是看见这个才叫起来的……医生初步判定,是一种毒素,成分类似植物神
经麻醉剂。他们已经做了处理,估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冯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和你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一样吗?”
“我正在叫他们鉴定,结果出来就通知我。”
“恩!”冯司点点头——这就是他喜欢庄瑞的原因:他思维慎密,反应敏锐,似
乎天生就是安全人员的料。
“方友辉手掌里到底有什么?”冯司接着问。
“什么也看不出来。”庄瑞说:“我已经要求妥善保管他的尸体。我怀疑那手里
画了类似‘符’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向道教学会和几个比较有名的道院咨询——
什么样的做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恩!”冯司又点点头,爱惜地看着庄瑞……他怎么回在顺子的问题上犯低级错
误呢?
看来男人不能为情所困。
冯司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童飞和小张进来汇报工作——小张原来和小吴一样,是
庄瑞的副手,后来在庄瑞被算计住院期间,调程处手下。现在已经是能独档一面的好
手了。他和庄瑞小吴关系一直很好——上次庄瑞跟丢顺子要求部里增援时,小张的搜
索组最先行动,并很快跟上他们、到达现场……
“怎样?”冯司问。
小张汇报的是:关于查处轮子教地下印刷总厂的情况。
最早庄瑞接受专案时,就发现轮子教的组织系统是按“教义”的发行渠道设立的
:该教规定——只能是从上一级别的教徒手中买的“教义”宝书才算正途,读这样的
“教义”才有可能成正果,其余渠道买的统统是毒草,读了反受其害……这做法使轮
子教成功地防住了当时流行的盗版风。
按照层层购买的递进关系,轮子教自然建立起了自己的总站、省级站、市级站、
县级站,设立了各级站长。同时由于大量教徒只购买上级别发来的“教义”,使大量
现金流最终进入了总站那帮人手里,使他们可以花天酒地,用金钱敲开他们想敲开的
各种“门”,办各种各样的“事”……
抢劫周台长的2个亡命徒,其实就是被高价收买的。他们对轮子教情况一无所知
,但为了钱啥都敢做。庄瑞追踪出了其中一个——可惜已经死亡。其家属在政策攻心
下,交出了收到的20万现款,说是:“他给我说,是卖一个破包裹的钱。”
包裹里是什么?女人确实不知道。
研究种种线索,庄瑞等查出了2个轮子教的地下印刷分厂,但那些相关人员都不
知道总厂在哪里——只知道需要印刷时,会有人送来版样。
后来才有庄瑞的怀疑和挂职布控……
小张的汇报说明;当时庄瑞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总厂确实就在和庄瑞打了近
一年交道的某印刷厂手里,该厂长姓唐,已经潜逃……
“公安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小张说。
“他们干吗老这么手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冯司说。
“他们发的是:唐厂长有2命案在身!”小张补充道。
“老玩这种小聪明!”冯司不太高兴说道。
七十一
公安部的小王苏醒后,庄瑞与当时那帮公安一起去看他。
他叙述:当时肩上一阵巨痛。接着感到从肩上飕飕爬起2股冷气,直冲大脑,觉
得头昏脑胀,突然就发现意志不受自己控制了。此时刘副正好过来看他的伤口,他发
现自己有要打他的冲动,想控制,说了一声“不”,却没有控制住,出拳了……后来
和庄瑞打斗时,他其实一直努力想叫自己停手,只是发现停不下来。后来被大家按住
,被庄瑞用方友辉的手掌罩着眉心,觉得眼前一阵黑,渐渐就越来越向黑暗中坠去…
…
“到底怎么回事?”小王环顾大家一周。
大家看着庄瑞。
庄瑞艰难解释说:“其实当时你是中邪了!”
“还真那么邪气?”一个公安忍不住问。
“目前我只能这么解释。正在研究。”庄瑞说。
“刘副怎么样?”小王突然问:“是不是让我打骨折了?我的拳还是很重的。”
大家沉默。
以方友辉那样比较弱小的身板,在邪气控制下都能和5、6个公安对打,何况小王
这样的专业人士。幸好当时他自己还想控制自己,否则就难说了……
小王意识到什么了,难过得低下了头……
突然,小王惊叫起来,捂着脸,痛的从床上翻下来……
庄瑞发现他的脸扭曲变形了。
七十二
后经检查,小王患上一种奇怪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稍微情绪起伏大些,面部
肌肉就会抽筋,极其难受。
医生解释说,这种抽筋是神经性的,而不是器质性的,没法治——叮嘱他以后少
激动,情绪不要起伏过大什么的。
冯司办公室。
庄瑞进来汇报说:“鉴定结果出来了:小王中的毒和我上次被注射的毒素不是一
样的成分。”
庄瑞认为:毕竟要人‘受控制’和‘死’是2玛事。
冯司点点头。
“手掌里有什么呢?”
“有2个道观的住持认为:那是镇魂或者压魂的符。可以用水写在手上。据说那
水必须是得道高人心血练制,道行越高、越有力道,保持在手上的时间也越长。但不
能洗手。”
庄瑞接着说:“我顺便问了公安部抓方友辉的那些人,他们确实想不起是否看见
过方洗手的情景。”
冯司笑笑说:“看来以后抓住轮子教什么教的,要先叫他们洗手!”
庄瑞接着说:“理由是防非典!”
冯司接着问:“你问过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教中能实现吗?”
“他们认为能,但这属于很邪的道法,不为正派所用。所以他们不知道如何用。
不过此次我打听到道教学会的一名老研究员,早退休了,据说懂得很多,都叫他古董
。我准备过几天去拜访他。”
“最好乘早!”冯司说。
“那我一会就去。”庄瑞说。
“恩”临出门,冯司又叫住庄瑞说:“此次查出他们的地下印刷总厂,就是切断
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估计这段时间他们该乱跳了,你尤其要小心啊——很明显,他们
已经几次想冲你下手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冯司你也要注意。”
庄瑞前脚刚出门,后脚童飞就进来送徐处的报告了。
庄瑞回到办公室,给2个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正要出门,手机响了,是周老师电
话。
周老师说,他给庄瑞发了一个旋冰洞的拓扑图。
庄瑞于是先打开邮箱看。
七十三
童飞进来送的,正是关于徐处在梦中打昏胡子的报告。
冯司也一眼就发现报告和前几天比,有所变化,细看是小胡草拟的……看来徐处
对小胡改变看法、相处不错了。
徐处是个严谨呆板的人,做事一丝不苟,和庄瑞、小胡等一帮年轻人风格不同,
有些隔膜,相互之间有点看不惯。冯司认为各有优缺点,但内心更偏向庄瑞他们一些
,毕竟他们做事灵气、工作更出色。
看完报告,冯司皱紧了眉头。
道教学会的那名老研究员,姓董,性格极随和,他自己对庄瑞戏说:“你就叫我
老古董就是了”。
庄瑞还是尊敬地向“董老”请教问题。
听了庄瑞所述,董老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孟马上说:“控制别人意志,在道法中,一般应该换掉了别人
的魂魄才能有效实现。”
如何换呢?
他说,换魂术是很高深的道法。一般需要被换的双方互相配合才成。如果某人不
愿意,是很难强行换掉他的魂魄的。因为人的魂魄自成一个体系,外来的魂魄很容易
受到他们的联合攻击。一个人不愿意时,“不愿意”的意志可以把所有魂魄调动起来
,组成强大的抵抗力——外来出现1、2个魂魄,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你想,人有三魂七魄,都调动起来,怎么可能被换掉?”董老说:“就算法
力高深,换掉一个,其他的魂魄肯定会继续排挤新来的魂魄的——就象人的免疫系统
,器官移植为什么很难成活。就是因为排斥反应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
“那鬼附身是怎么回事呢?”庄瑞想起了和丁老师等在八大处的遭遇。
“这个正好我有点研究,一般鬼附身中的鬼,是完整的魂魄——基本上三魂七魄
都在,强行进入人体——当然力量很邪恶啦,要么把人的魂魄封住、要么强行推出体
外——这种有点象鸠占鹊巢。一般被封住魂魄的‘鬼附身’比较好办:用道法驱除鬼
,本人就可以醒来;而被鸠占鹊巢的‘鬼附身’比较难救,驱除了鬼,还要召唤本人
的魂魄才行——有时候,魂魄招不全,这个人就可能变成傻子什么的。有的高明的法
师在招不全时,可能会选择一个别的魂魄替代,但这个魂魄很容易和别的魂魄冲突—
—这种情况下,被救的人往往性格大变,比较乖戾,难以控制自己的,而且很容易再
招惹别的鬼附身。有的人老被鬼附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招不全呢?会不会都招不着,这样人就只有死拉?”此次和庄瑞一起
去拜访古董的是司里一个姓于的老大姐,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Сhā问道。
古董说:“道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般每个人死时,魂魄自然飞出体外,要么被
阴间收回——假如有专门回收魂魄的阴间的话。要么自然飘散——庄子认为,魂魄都
有灵性的,本来就是属于自然的。回归自然也是魂魄应该的选择,它们不会守着死尸
的。但是,如果魂魄是被意外驱除体外的—象鬼附身这类,那么它们一般都会随时围
在身体周围,等着回位的机会。但也不排除个别意外——有的魂魄跑远了,找不到本
人了。我年轻时还是解放前,曾和师傅给有家少爷招魂,结果他有一魄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师傅都准备随便找一魄代替了,他家一仆人提供说,少爷曾经暗恋一个女人,
迫于女人辈分比他高,不敢违反伦常,但经常偷偷想她……后来师傅到那个女人家里
,果然找回了他的那一魄。”
古董沉浸在回忆中,不仅露出笑容:“不过,有时有比较糟,虽然找回了本人的
原魂原魄,但有时某个魂魄受了损伤,这个人性格什么的也要变化……”
于大姐巨投入,忍不住请教起自己小时候,家里发生的一个怪异事件来……
庄瑞其实也听得很认真,他没有想到鬼魂的理论居然还自成一套。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顺子会不会被鬼附身呢?
七十四
“如果一个人被鬼附身,他的表现会是什么呢?”看于大姐请教完,他赶紧问
道。
“他的状态应该能看出来:比如目光呆滞、阴冷什么的。你想,对鬼来说,是使
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体,他肯定使用起来很别扭。对了,最重要的是:一些行为跟鬼
差不多——比如不能见阳光之类。一见,鬼本身就会被烧伤一些魂魄。所以大白天,
被鬼完全控制的人很少出门——危险太大。当然2种鬼附身表现稍微还有差别………
…”
庄瑞后来到部里掉看对顺子的追踪记录——发现她大白天也在不停的行动。
心里很失望——他多希望顺子是被鬼附身什么的,而不是和他对立一面的人。
“那魂和魄如何分呢?”于大姐还在请教。
“魂魄其实是一体的,分开一般就不妙了。”古董说。
于大姐赶紧解释说:“我指的是概念上,什么叫魂,什么叫魄。”
古董乐了,说:“这可是个大问题,至今大家都还在争论呢。没定论!我国很多
古代文献认为:魂是指人的阳气,代表精神;魄则指阴气,代表形体。可是在实际中
,和很多别的说法又有冲突——比如关于阴间的说法。既然魂是指人的阳气,那阳气
怎么能回收到阴间呢?这方面看法很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这个看法:魂和魄都是人
的精神和灵魂,细分的话,魂主意识,魄主潜意识。一般情况下是魂主宰一个人的行
为,但魄的力量其实也很大——只是一般不显现而已……”
庄瑞问:“在道教中,有能换别人魂魄的道法吗?”
“其实有,不过我不知道!”古董说:“我在年轻时和师傅学过一些法术,听他
说过一些换魂术,但他也不知道如何施用。据说道教中的玄道就懂这套,但是他们本
来就是不为正派道教所接纳的那种——你想,换魂术是多邪门的法术啊。不过真假如
何,我也不得而知,解放后玄道就销声匿迹了。当然后来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历史—
—后来关于法术什么的都一律被破除了……我是80年代后期开始做一些这方面研究的
……不过资料很少。”
“换魂后,人的表现是什么呢?”庄瑞继续问。
“差异太大了,很道法高深很有关系。换魂,如果是2人交换魂魄,被换的人身
上就没有鬼气,行为可以和常人无异;如果是用鬼的魂魄换掉的,有点变化,但是至
少不会怕阳光什么的。但是,毕竟是1、2个别的魂魄进入人体——后果就很难说了:
有的厉害的能够控制别的魂魄,那这个人就听所换魂魄的指挥,但大多数不能——理
由我刚才已经讲了,就可能出现激烈的冲突,甚至死人都有可能。所以我一开始就说
:换魂一般是自愿所为——这样不同的魂魄才可能勉强合作,不出大问题。强行换掉
的,我认为冲突的可能性极大。人的表现就会很奇怪乖张……”
庄瑞心里想: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显然不属于鬼附身——因为方在押解途中,
遇到阳光的机会很多,而小王当时自己想控制自己的意识很强——如果他完全受控制
,以他的身手,那当时他们不论多少人都很难制服他了……
庄瑞详细讲了方友辉和小王的情况,古董居然很激动,一再表示要去看看他们。
“这太有看头了。”
他说:看到实例,他会告诉庄瑞更多……
庄瑞马上安排了明天和古董的行程……
他心里觉得他快接近真相了。
七十五
追踪顺子的报告又传来:顺子从四川到了西安,西安的行程正在调查……
“她要干吗?”冯司看着地图,对庄瑞说:“好象在跟追踪员绕圈啊!”
庄瑞的灵感此时突然冒出来:
“我知道了,她在画圈,在全国范围内画出2个轮子教的圈,最后落脚点应该是
……这里!”
庄瑞和冯司几乎同时指到了断肠村的位置……
2人又对视一笑。
“你看,要马上派人去守在哪里吗?”庄瑞问冯司。
冯司笑了笑:“她要画2个大圈的话,一时半会应该到不了啊。”
“可是,要防万一啊!”庄瑞不得不提醒道。
“放心!”冯司说:“其实已经有人在哪里了。”
上次胡子在北京昏迷时,冯司就留了几手——不仅给胡子身体里面安了定时发射
器,而且早布下一忍术跟踪员——从胡子逃出医院就开始跟踪起。不过他的行踪从来
都是直接报告冯司,冯司的指示是:只跟踪,不现形。
在断肠村的遭遇,让冯司一直对那里没放松过注意——为此还专门联系地质部,
请他们派地质人员去研究:为什么人会迷路等科学问题。
“你是不是想去那里等她?”冯司读懂了庄瑞的心思。
庄瑞点点头。
“哎!”冯司说:“如果她要画2个圈,那现在你就去等在那里,时间太浪费。
如果她只画一个圈,那她现在差不多已经到达了,你赶去估计截不住她了。估计徐处
或者小吴去可以赶得上。”
“那就叫小吴去吧!”庄瑞赶紧说。
“恩!”这点冯司和庄瑞观点一致;徐处毕竟笨点,他去难以灵活处理问题……
“还在想她?”冯司已经叫人去给徐处传令,在等待回复期间,他问庄瑞。
庄瑞默一下说:“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冯司慈爱地看着他:“有什么新想法尽管说!”
庄瑞犹豫一下,说道:“昨天拜访古董后,我突然有个想法——顺子会不会被别
人换掉魂魄了?”
冯司:“恩……此话咋讲?”
庄瑞:你看,当时顺子的魂魄应该是在断肠村,救了我们……就有可能她没赶回
来,被别人换掉了。
冯司说:“假如这个说法成立,还是有很多疑点:顺子别的魂魄不反抗外来的吗
?从她做事有条不紊的情形看,不象是被换魂的人啊。何况,换魂一说成立吗?”
庄瑞沉默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只能说——感觉成立。冯司,我也跟你汇报
过:第一眼看见方友辉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很邪气、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当时你
还叫我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昨天和古董聊后,晚上我突然想起——我做梦梦见过
顺子,在火车上,我给她招呼,她看我一眼,那眼神和方友辉很一样——至少给我的
感觉是一样的。”
冯司默一下说:“重要的还是要给我证据!我对梦不感兴趣。”
“明白!所以我想去截她!”
“只要能截住她,你总会知道真相的——我只怕截不住!”
童飞进来汇报说:“小吴回传:徐处说他对断肠村有一些疑点,今天一早就自己
去那里调查去了,没叫手下——冯司的指示晚到一会,他没接到,小吴请示是否要马
上跟去?”
冯司和庄瑞都觉得别扭:徐处从来是擅长严格执行命令,很少自己拿什么想法的
人。现在怎么变了?……想立特等功?
但当时大家都没有足够警惕。
冯司只不高兴说:“乱来!赶紧叫小吴把他赶上。”
七十六
古董在医院,把小王的眼睛翻看多次,又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一句话没说。
看到方友辉,古董检查得更加仔细。甚至把方友辉绿黄|色的凝血放到鼻子上闻…
…
他的脸色慢慢变了……
庄瑞耐心地等着他。
他说:“我不知从何说起了。也不知你们信不信!”
“我信!”庄瑞赶紧说。
“如果我师傅说得不错——那这个世界危险了!”古董缓缓说。
“怎讲?”庄瑞和于大姐等一行都严肃地看着他。
古董后来坚持要在自己家里才说。
庄瑞只叫于大姐一起跟到古董家里。一进家门,大白天古董叫人点上3根蜡烛,
放在屋子角落,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边各摆一盆清水,他在清水里画着什么……人
在三角形中间。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古董说:我师傅的死,就和这有关。
那时快解放了,师傅带大师兄和我在山西境内,去某村子帮有一家人驱邪。师傅
那天特别不顺,白天所做的所有的法事都不成功。师傅说比较邪,和师兄晚上出去探
究竟——临走前就叫我摆了这个“三界阵”,说是防万一……晚上三更过一点,师傅
一个人浑身是伤回来了,他说:大师兄已经死了,他也快不行了。他叫我在阵里呆一
个对时(24小时)不要出阵。出阵后就赶紧往西走,走的越远越好。可能自保。我问
发生什么事了,他摆摆头说,他也没想到……我不知道反而更好。当时他身上流出来
的血是淡黄|色,有股淡淡的特别的气味——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气味,而我今天,又闻
到了几乎一样的气味……
我问师傅血怎么这个颜色,听他说:“这还不坏,什么时候你见到血完全变成绿
色的,估计就到世界末日了。”
我问为什么?
师傅没解释。最后说:如果可能,你可以找一个叫至及或者至散的道人。告诉他
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说到这里就死了。
我按他所说离开了那里。心里一直很惶恐……后被一道观收留。
后来解放什么的,几乎都破除的迷信……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
今天,那种惶恐的感觉又回来了。
庄瑞看古董在回忆中,心情很沉重。
等他平和,庄瑞问他:“这三界阵有什么说法?”
“可防三界的异邪物。”古董解释说:“清水中的符很重要。你们过来看!”
庄瑞和于大姐过去一看,居然在波纹中隐隐发现闪着水光的一条龙在游戈。
2人暗暗惊奇。
古董说:“画在方友辉手上的应该也是一道水符,现在已经看不出图形来——不
过我估计是灭魂咒符之类,而且很厉害,因为它烧伤了小王一魂一魄。”
也就是说:小王现在只有2个半魂,6个半魄了。
于大姐问:“他的面部神经性麻痹症,是否和这个有关?”
古董说:“按我们的解释是这样。”
庄瑞有点难过的低下头。
于大姐赶紧说:“不这样做,那个邪恶的魂魄控制着小王啊!”
古董点点头,说:“主要是你不懂法术,当时如果你用有热血的手,按着他的眉
心,再用咒符照他——估计可以保护一下他本身的魂魄。”
庄瑞脑海里突然闪出一灵光:那次在八大处,顺子能弹出司机小王身体内的鬼魂
,当时好象正好她手上沾着自己膝盖上的血……后来他还奇怪,为什么顺子一弹有这
么大的力道,而且还正好把鬼魂弹开……看来是巧合,而不是顺子早就懂这些。
庄瑞至今还希望最后发现:顺子是无辜的。
“魂魄受伤,还有救吗?”庄瑞问。
“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古董说。
七十七
庄瑞想了想,对古董讲了一下顺子被带走,胡子想用鬼魂控制她,反而被她调动
鬼魂去抓他们的过程。他问:“有这样的可能吗?”
连于大姐都听得津津有味——她以前没有参与调查。
古董想了半天才说:“当时我们宗教界也开会批判过轮子教,我也了解了很多关
于轮子教的情况——感觉上他们道法很一般,仅仅是善于骗吃骗喝而已。而按你现在
所讲,他们可是真的很厉害啊?”
古董进一步解释说:把鬼魂养在瓶子里随时取用,这属于很高深的“御魂术”范
畴——比“换魂术”还要可怕的法术。一个懂得如此可怕“御魂术”的人,自己养的
魂魄怎么不听自己的,反听别人的?“简直不可能!”古董说。
“假如有可能,”庄瑞不甘心地问:“那应该在什么情况或者说什么条件下可能
?”
“除非,这个魂魄不是他养的,而是那个女人养的,他才抓不着那个女人反被抓
!”
古董的话在庄瑞心里崩开,将他的心崩成一片片碎片。
于大姐好奇问:“只有这一种可能吗?”
古董说:“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可是,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她干吗抓他呢?万一抓出问题、或者抓死了怎么办
?”于大姐问。
古董笑了一下说:“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不过,我认为懂这种“御魂术
”的人,本身的魂魄已经成精,很难被人家抓住封住什么的。胡子十有八九是装死—
—而且他们要装死很容易……”
庄瑞听到这里,心里认定是顺子和胡子演了个“双簧”来骗过他——痛心极,大
脑里一片乱烘烘……
以至于古董接下去的一句很关键的话他没有听见。
古董说:“不想装时,他甚至可以借别人的身体逃跑。”
为什么呢?顺子为什么要骗我呢?
庄瑞脑子嗡嗡做响
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于大姐和古董还在热烈讨论
古董说“……赶僵死,叫‘御尸术’更确切,非要算‘御魂术’比较勉强。不过
确实又有一些赶尸人会使用魂魄去控制尸体,让他们听话。不过这个魂魄是被符纸镇
住的魂魄——它只能听你的;同时控制的是尸体——也好控制。但刚才所说的‘御魂
术’,魂魄一放出来可是自由的,因为没有镇它的符之类的东西——所以它很难控,
它不听你指挥、你有办法吗?那可是无形的东西啊。何况还要指挥它进入一个活人的
体内去控制活人?……还可以想控制她那部分就控制她那部分?……我简直难以想象
,懂得这种法术的是什么人。他怎么养的魂魄?他用什么办法让一个能自由活动的魂
魄听话?”
此时,他们右边的水突然晃荡起来,好象要跳出盆子一样。
古董脸色变了……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安全人员,庄瑞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混乱状态,高度警觉地看
着四周。
水晃荡得越来越厉害,有几滴水甚至洒出了盆子……
古董从怀里掏出2道纸符,在上面比画一阵,分别弹出。
2道符正好弹在此盆子2边的蜡烛上,燃烧起来。
过一会,水慢慢不晃荡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古董说:“有异物想进入。”
古董走到盆子边,向水里面张望……
他的神色大变!
庄瑞和于大姐赶紧凑过去看
清水中,飘着几条淡绿色的血滴,正慢慢化开……
七十八
古董站在那里,默了好半天,最后说:“要出大事了!!我必须算一算!”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于大姐特想问清楚。
古董说:“我确实说不清,就是感觉!”
“你怎么来的这样的感觉呢?那血是怎么回事?”于大姐追问。
古董说:一般有异物想进入三界阵时,守阵的(水)符和(蜡烛)光能根据异物
的不同变换守护方式,主要是组成一道屏障,挡住来者。但在异物很厉害时,屏障挡
不住,水中的符就会化成力量物——比如一条龙什么的,正面对斗异物。刚才水纹的
表现、其实反映的就是双方对斗的情况……我往蜡烛上加了道符,其实是招换了2个
阵外的“正气”来帮忙。
下面是古董和于大姐的问答:
——“正气”怎么帮忙?
——天地之间无形的东西也有“正”“邪”之分,一般我们就用“气”来称呼。
对“正气”,你可以直接想象为某个神灵——比如菩萨什么的,他们其实都是由“正
气”组成的,而且“正气”越纯,这股“气”自身力量就越强大——大到自己有明确
意识、而且能够控制别的“气”、甚至影响有形的世界,这不就相当于神灵啦?而邪
气同理,你直接把它想成魔鬼什么的……所以我说请2个“正气”来帮忙,是我的语
言。其实可以说请2个菩萨什么的来帮忙。
——那世界上有菩萨吗?
——你要信佛,就应该有菩萨。你要信道,那就有道家的天尊;你要什么都不信
,那就有天地间的正气。而在我的概念中,他们是一样的。
——可是菩萨有意识好理解,“正气”有意识,不好理解啊。
——所有的“气”都是有灵性的,只是灵性大小不同而已。比如人的魂魄,多机
灵啊,如果主人死了,它们就飘洒自然,寻找重新组合再临人间的机会;如果主人只
是意外——比如被鬼附身什么的,它们会紧紧守着主人,想办法回去,即使有跑远的
魄——对了一般跑远的都是魄,它是潜意识,可能正好想乘自由机会、实现自己在体
内受束缚时的想法。而魂很清楚它的任务,决不会乱跑——你看,都是多灵性的东西
啊。你如果就把它们想象成有形的人,你会发现它们比真正的人还可爱。而有的灵气
总是聚集在一起,有自己固定的意识,不就和有形的实体差不多啊?说“它”是菩萨
没什么不可啊。
古董说:“天地之间无论什么事,其实都会或多或少带来‘气势’的变化……有
的很会看‘气’的灵异之人,通过气势的变化就知道天下有什么样的事发生了。
”
庄瑞Сhā话说:“那你是看到气势,认为有大事要出现了?”。
“我还不是!”古董老实说:“我对观察气势等方面缺少灵气,只懂点皮毛而已
。我还是因为看到了那个绿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留下的?按道理说:
假如是我的水符化成的龙受了伤,那应该是没有颜色的、最不好的情况下是变成灰色
。但现在,绿色的血是哪里来的?如果是入侵的异物的,又怎么回事?无形异物怎么
会留下这么个有形的东西?刚才我也讲了我师傅死时就告诉过我,看见血变绿是可怕
的事。我后来空闲时琢磨过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色彩是世界上介于有形和无形之
间的东西,它能帮我们看到无形世界的很多情况、并提示我们。你想,对我们这个有
形世界来说,绿色是本原。现在本原都受伤了,说明什么呢?是不是说明我们的根本
被别人入侵了、动摇了——这是不是大事?”
庄瑞和于大姐都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论。到底如何-我还是要看卦。”
“现在吗?“于大姐问。
“现在不行。我的三界阵必须摆24小时才能收。我在阵中无法卜卦的。你想卜卦
本身也是请有灵性的‘气’告诉你情况,而三界阵在,它们无法进来。”
“那我们出去卜啊!”
“不!”董老严肃说:“24小时内不能出去,尤其是有了刚才异物冲击的情况—
—我希望你们也24小时不要出去。”
“是吗?”庄瑞对于大姐说:“那你打个电话给老板!”
庄瑞倒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和古董多聊很有收获。
电话打不出去……
庄瑞说算了,自己打算:根据聊的情况,该走再走。
古董要求三人盘腿坐下,面对面,正好在三界阵的三角形中构成一个小三角……
庄瑞问:“董老,我觉得你的理论好象不是道家的啊!”
“是!”懂老笑了说:“我刚才说的,其实是我在入道以前、师傅教的。”
“那你师傅是什么教派呢?”庄瑞问。
古董犹豫一下说:“我师傅应该算无教无派。只是懂些法术而已。”
“可是他已经自成理论了,这理论已经具有一个教派的构架了。”庄瑞捕捉到了
古董的犹豫,出于本能开始追问:“一个单纯的法师可做不到这一点啊!”
古董有点艰难说:“师傅当时自称‘混天教’。”
“这‘混天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啊!”庄瑞因为查案,对宗教界了解了很多
。
古董静想半天,才一字一顿说:“你们知道阿来教吗?这‘混天教’其实来自阿
来教派……”
庄瑞和于大姐脸色全变了……
七十九
冯司办公室。
小张正向冯司汇报从唐厂长家属那里得来的情况:
她交代说,她在家里看见过那个包裹——是由兰色的方巾做的包裹,里面是一本
书和一个银色的器皿。
那天,她回家,意外发现唐厂长居然在家里,正翻一本书,合上书突然破口大骂
:“靠!啥都没有的一本破书,居然要花这么大价钱搞来,还弄出人……多他妈不值
!”
她还走过去问:“弄出啥人了?”
“没什么!”唐厂长不耐烦,挥手对他说:“快做饭去!”
她觉得他有异样,伸手拿过书来看——唐作了个阻止的动作,但又放下了。
她发现:书很旧,里全是空白。
“怎么?印刷质量出问题了?”她关心问。
“不是!你快作饭!我饿了!”唐厂长打发她说。
“今天不错嘛!回家吃饭了。”唐厂长外面应酬多,很难得在家里吃饭,所以老
婆见他要在家里吃饭反而不习惯。
唐厂长说:“今天我要在家里谈点事,很重要,吃完饭你最好自己回屋看电视,
不要打扰我。”
……
出于好奇,她晚上悄悄起来看,看见唐厂长和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在谈话,但黑衣
人背着她。他们面前正是摊开的兰色的包裹,上面放着那个银色的器皿和那本书……
唐厂长指着书说:“这里面可啥都没有啊!”
黑衣人说:“带回去就有了!”
“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黑衣人摆摆手说:“怎么可能?用隐形墨水,那不谁都可以看得见了啊!这里面
的奥妙估计就教主知道了。”
唐厂长点头,接着说:“是不是有这本书就能找他们了。”
“不一定!”黑衣人打断他说:“只是做好防备。希望他们也不要惹我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比上次那老头厉害?”唐问。
“很难说!教主主要是想避免再出上次那样的事。”黑衣人说。
“我总觉得上次…不是那老头的原因,好象一开始就有哪里不对劲。”唐说。
“你这感觉有道理!教主也在找原因!”
得到肯定,唐厂长有点激动:“是吗?没想到我的感觉是对的。原来我还不敢说
呢!”
“教主现在认为……”黑衣人声音小下去了
女人感觉有点害怕,怕他们发现,赶紧离开了……
冯司仔细听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小张继续说:“搜索他家,发现一个秘密保险柜—
—做的极为精巧,是搜第三次才发现。请了12局的开锁专家帮忙才打开,里面是一些
美金和银行存单、信用卡什么的——我已经叫人去银行追查所有与此有关的信息……
”
“恩,很好!”冯司点点头:“唐还真是条大鱼。庄瑞原来几次叫我查抄他家,
我都认为理由不充分,仅仅是怀疑不能乱来……看来他这里真是个重要枢纽。”
小张说:“是。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的机警。我们准备抓捕他的方案是秘密的,
之前就片警去他家常规转转——以前也常去的。他居然就有所察觉,提前溜了。为了
不让人注意——连老婆都骗。所以他老婆很配合。”
“恩,也要注意分析这女人说话的真伪!”冯司提醒说。
“是!”小张继续汇报:“另外,他保险柜中还发现一张奇怪的画:画很小,画
面能看出是2个人,但面部是空白。我已经送到技术部门,请他们弄清楚……”
冯司又点点头!
……
童飞进来汇报说:“鉴定科李科长来电,说画面显现出来了,是在比较特殊的条
件下显现的,所以要请冯司到亲自去看看。”
小张和冯司都很激动,他们都预感到画里有重要的内容……
在技术科的一个实验室。
李科长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关上密闭的门,屋里象个暗室……然后打开一个紫光灯
,一个银光灯,还有就是开了个什么机器——李科长把画放在机器上,过一会,画面
的影象在墙上的屏幕上显现了……
大家几乎要惊叫出来,连冯司都有惊讶之感
画面是一男一女2个古装的人的素描。
大家吃惊的是——那个男人和庄瑞非常相象!
八十
半天,冯司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庄瑞呢?今天咋没见着他?”
童飞说:“昨天他和于大姐陪道教学会一个老研究员去看了方友辉,然后是去了
老研究员家里。”
“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今天没见过他。”童飞说。
小张说:“好象于大姐今天也没有来。”
冯司看看手表,快中午了:“还在老研究员家里吗?谈什么呢?”
童飞马上给庄瑞电话,传来声音:“对方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给于大姐打电话也是如此。
冯司皱皱眉说:“那去把他们叫回来!尤其要叫庄瑞自己来看看这画——什么时
候让人家给画了像?那女人是谁?”
大家都笑起来。
童飞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
“那就赶紧想想!”冯司说:“这是一幅什么画呢?为什么放得如此秘密?大家
也多琢磨琢磨。”
一行人边聊边走出技术科。
冯司叫童飞下午去叫庄瑞回来,小张继续负责对唐厂长的相关调查。
童飞来到古董家里。是个很古典的四合院,前院住有一家人,古董住后面。
古董家的保姆说:“他们在正屋里。但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为什么呢?”
保姆说:“主人说了:要到今天下午三点才能进去叫他们!”
“为什么呢?”
“主人正在作法!”
“是吗?”童飞觉得好奇了,先到窗户旁往里面望:
——什么也没看见!
“人在哪里啊?”童飞问保姆。
保姆说:“就在里面!”
“没人啊!”童飞说:“不信你自己来看!”
“我不看,你也最好不要乱看!”保姆说话很生硬。
“为什么?”童飞有点警觉了。
“主人作法时从来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作什么法?”
“我不知道!”
童飞看了看手表,离三点还差一个多小时。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给冯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是吗?”冯司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说:“那你在那里等一会,可以和保姆聊聊
情况。我一会就过去!等我去了再说。”
冯司听庄瑞说了和古董交道的情况,冯司本来就很感兴趣,听说古董在作法,所
以很想来见识一下。
童飞在冯司来之前,和保姆聊,问保姆昨天他们的情况。
保姆简要讲道:“他们2点过一点从外面回来,主人叫我点上3根蜡烛,放了三盆
水在屋里,我就出来了。他吩咐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打扰他。今天三点以
后他们才会出来。就这些!”
“那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就昨天5点左右下过一阵冰雹吗?我们前院的树这么大的树枝都打下来了!
”保姆比画着树枝的粗细。
“那他们不吃饭?”
“不吃!”
事后,童飞从气象台了解,那天下午就北京东边下过一小会冰雹——而且事先没
有任何气象征兆。
八十一、
冯司和2个助手很快赶来了。
听了情况,从窗户看也确实看不见里面有人。
冯司决定进去看看。
保姆坚决挡在门口!
“为什么?”冯司和气地问。
保姆说:“我给主人做了十多年保姆,他很少作法,但他作法决不能打扰!”
“我们不是打扰,我们只是进去看他作法!”冯司仍然很和气。
“进去就是打扰!”保姆坚决说
“打扰了你主人会怎么样呢?”童飞有点不屑地问。
“会有报应的!”保姆清楚地说。
“呵呵!”童飞说:“那你让开我试试啊!”
保姆居然让开了,嘴角一丝冷笑!
童飞一把拉开门!
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把童飞掀出3米开外,摔倒在地!
随冯司来的2个助手同时拔出了枪。
保姆就象没看见一样,把门推来关上。然后对冯司说:“你看嘛!非不信!非要
吃点苦头才信?”
“怎么回事呢?”冯司摆手制止2个助手,和气问她。
“咯,你看!”保姆抬起胳膊,指着胳膊肘上的一块很明显的伤疤说:“前几年
主人还作过一次法,关了自己三天。我当时不懂,好心想叫他吃饭……结果差点摔骨
折了。从那以后我就坚信他作法是不能打扰的!”
“他那次作法你还记得是那一年吗?”冯司问。
“记得!1999年。”
冯司心里一闪:“那一月,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7月,当时已经很热了!”
“当时就他一个人在里面吗?”冯司继续。
“是啊!”
童飞已经爬起来了,很不服气地对冯司说:“真邪门!干脆我从窗户进!”
冯司挥手制止他说:“还是再等等吧!反正只剩20分钟了。”
……
省城这边。
小吴带了一个省国安系统的同事一起,开着车赶到了断肠村。
本来小吴是想和小郑一起来的。但张处长不同意,说:“部里的同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爽志不能都离开
医院,万一昏迷的胡子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办……”因为小吴是冯司要求去找徐处的,
所以小郑只好留下。
张处于是派了省里的小田跟随小吴。小田比小吴还小一岁。都是年轻人,2人一
路相处还很愉快。
“你说这徐处也怪啊!这么远的路!也不带人,也没调车,说走就走了——你说
他会是走路来吗”小田问。
“我咋知道!在部里我和他不太熟!”小吴心情一直很好,忍不住拿出一手绢来
闻。
因为他临出门时,小雪悄悄给了他一条手绢,说:“带上!有辟邪之用。”
于是小吴沿途不时拿出手绢来闻闻。
小田也是聪明人,问“这手绢是女孩子送的吧?定情信物吧?”
“不要乱说!”小吴想严肃一下,却关不住的笑意。
“西西,还不承认?”小田笑道:“我就看你这一路美得……”
小吴不好意思笑一下,问:“你有女朋友吗?”
小田说:“有啊!”
“讲讲!你怎么把她追到手的?”小吴好奇问。
小田一脸老成的说:“都是好久远的事了,我都忘了怎么追的了,我们是从大学
就谈起的,都谈的没激|情了!还是你现在这样好——是感觉最美好的时候。”
小吴说:“且!假老练!还是琢磨一下徐处可能的去向吧!”
2人讨论半天,觉得毫无头绪,因为徐处走时啥也没有交代。
不过小吴是脑子很快的人,他认为目前截住顺子是更重要的事。他判断顺子的可
能走向是要到海棠村——那里是她小时侯生活的地方。
小吴决定先到海棠村,在哪里等顺子。同时为了防万一,他让小田赶到断肠村方
位H点——既上次他和冯司一行投宿的那对老头老太太家里。
他还要求省里再派人到顺子家里,了解她父亲的有关情况。
布置完这些,小吴和小田分手了。
这里离断肠村近些,所以小田叫小吴开车,自己准备搭便车去目的地。“反正我
去的地方也没法开车!”
小吴还提醒他说:“说不定你会遇到徐处或者真正地质队的人。”
小田说:“那不很好啊!”因为这里有的地方无线信号不通,2人还商定了一些
特殊联系方案……
然后他挥挥手,背着包,往远处走去。
他夕阳下挥手的影象定格在小吴脑海里……
因为,这是小田留下的最后形象,
此后,他就失踪了……
八十二
三界阵内。
庄瑞慢慢清醒过来,看见古董正出神地望着他。
他挣了挣,发现身上的束缚还在。
“董老,时间差不多了吧!你干吗还绑着我?”
古董说:“还有一刻。你还不能动。你的同事在外面等你呢?”
“是吗?”庄瑞努力望外面看,外面还是漆黑一团:“既然我的同事都来了,你
干吗还不放我出去?”
古董摆摆头:“还要等一刻。”
“我不用等,我不怕的!”庄瑞说。
“我怕啊!”古董说:“万一来的不是你的同事,是别人幻化的呢?”
庄瑞一笑:“谁敢冒充我的同事啊?”
“哎!”古董说:“任何表象都不是本质。你要学会看本质。刚才梦见什么了?
”
“我!”庄瑞楞了一下:“恩,梦很乱!”
“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是吗?”庄瑞又一激灵。
昨天,当古董说“‘混天教’其实来自阿来教派”后,庄瑞和于大姐马上警觉起
来,庄瑞甚至把手往微型手枪的位置移了几分。
作为高级安全人员,庄瑞很少象公安一样随时把枪别在腰间,但是,一般他会在
身体某处藏一把微型手枪。
古董看他们警觉的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你们知道阿来教!”
“知道一点!”庄瑞回答说。
“怪不得!”古董说:“你还知道什么?”
庄瑞看着他眼睛,慢慢说:“还知道轮子教背后就是阿来教!”
“是吗?”轮到古董大吃一惊了:“这怎么可能?”
庄瑞一时判断不了古董的情况,所以问:“怎么不可能?”
“轮子教很一般,但如果是阿来教那可难对付了!”古董说。
“为什么?”庄瑞继续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我其实对阿来教也知之甚少,但是我师傅从来告戒我
们,不论做什么事,如果遇见阿来教派的,立即避让——这是我们拜师第一条。还有
就是绝对不能随便对外人提‘阿来教’三个字!我记得我师兄有一次还问过我师傅:
如果遇见阿来教的人在作恶呢?师傅也说:‘立即避让!’我记得师傅的理由好象是
:我们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我们只能回避他们。”
古董叹口气继续说;“说实话,师傅死后,我虽然投奔了道教,但是我手上有限
的法术还是来自师傅。我很少用,但一用总是没遇到什么对手。师傅当然在我之上了
,所以我也想不出阿来教到底怎么厉害了!”
“你师傅没给你你们讲过阿来教、或者你们混天教的情况吗?”庄瑞问他。
“他只说,原来我们也是阿来教的,从汉代开始分开。阿来教刚开始不容许分开
,追杀混天教徒,后来因为他们遇到一场意外,不再有精力管混天教徒,一些混天教
徒才存活。人数也不多,而且大家很少提自己是混天教什么的了,就是一个懂点法术
的法师,能做些辟邪趋利的法事。师傅很少讲,据说对掌门人才会多说一些情况——
但师傅早逝,当时就我和师兄2个徒弟……”
“你师傅的死和阿来教有关吗?”于大姐问。
“我怀疑有关。因为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难道遇到阿来教的了?但是又想:师
傅既然都告戒我们远离阿来教,他自己怎么会去和他们斗呢?解放后,我想研究一下
有关阿来教的情况,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资料。”
“那么混天教有教义吗?”庄瑞问。
“没有!所谓教义都是我们口口相传的那些法术。而且我们也没有祖师,师傅当
时还要求能不提混天教就不要提!”
“你研究过轮子教教义吗?”
“研究过啊——宗教界开会都要求研究。不过他们太浅。没什么研究头啊!”
庄瑞说:“那你相信轮子教背后是阿来教吗?”
“我真不相信!”古董说。
八十三
庄瑞又试探了古董一会,感觉他不象在撒谎,才放下警惕。
庄瑞想起自己在断肠村和那队战士的遭遇,于是请教古董:“这种情况是怎么回
事:比如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他们的魂魄居然会同时飞出体外——而且他们都是男人
,阳气应该很重的。”
古董问:“多少个男人呢?超过12个没有?”
“超过了!”
古董于是很琢磨一会才说:“以我看,他们必然是落入了某个阵中,被阵所困。
而且遇到的是招魂术高手,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如何才能破呢?”庄瑞继续。
“很难破!”
庄瑞问:“为什么呢?”
古董一笑:“对方已经是很厉害的高手了,除非你比他更厉害!”
于大姐Сhā话:“你问这12个人数,有什么讲究吗?”
古董说:“怎么说呢?12是个完整的‘一轮’的概念,比如12个月构成一年,12
个时辰构成一天,还有12生肖、12星座、12地支等……对了,你还知道12地支和天干
可以构成一个甲子——就是60。60是‘满’的概念,如果有60个人,按一定顺序站位
——那就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当然,站位也很重要,12个人要站对位子,一般也很难攻。”古董接着说:“
这样即使在阵中,也可以再构小阵,让别人无法攻击。当然如果站位不对,遇到高手
,还是要着道的。”
庄瑞点点头!看来顺子真是高手啊!他内心闪过此念,即随还是感到心痛!
顺子,为什么啊?
庄瑞随后讲了顺子在梦中救他们的情况,想请教古董:顺子是用什么方法救他们
的?
谁知,古董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思仪!”好半天他才说:“一般,我认为:魂魄都已经离身,魂魄自身是
很难自救的。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高手,也是先要找到这队人的本身,然后对本身施
法,换回他们的魂魄。如果法师本身魂魄也离身,跑到人家布下的阵中,她能自救就
不错了,怎么还能破阵救别人呢?”
“为什么呢?”庄瑞不解。
“魂魄毕竟是一股气啊!你说,‘气’的力量大?还是人实体的力量大?”
“可是,如果这确实是事实,那么如何解释呢?”庄瑞固执问。
“超过我的知识范围了。”古董说:“要么她是观士音降临,法力高强;要么这
个阵本来就是她建的,所以她能破……”
庄瑞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紧缩,难受之及。
古董看他表情不对,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胸口有点闷!”庄瑞答到。
“我看看!”古董做了个有点复杂的手势,然后一挥手,左手盆中有有2滴水飞
起落入他手中,他在手中搓揉一会,然后往庄瑞脸上弹来,正中眉心。
庄瑞一激灵,忍住没动。
古董伸手扳开他眼皮看了看,说:“果然!”
“果然什么?”于大姐赶紧问。
“你好象也有魂魄受伤!比较轻,但是对你也有影响!”
庄瑞脑海里闪过方友辉手掌里射出的光芒来。
“什么影响呢?”于大姐着急起来。
“这我不知道,他自己会有感受的。”
于大姐满含同情地看着庄瑞,庄瑞对她摆摆手说:“没关系的。”
庄瑞他们又聊了不少话题,庄瑞看表,都快晚上12点了,外面天色也很黑。于是
说:“我们得走了!”
古董说:“不行!你们明天申时(下午三点)才能出阵!”
庄瑞说:“我不怕的!我明天还有事呢!”
准备起身,和于大姐先走。
谁知古董一挥手,从蜡烛飞出2道光圈,把庄瑞和于大姐套上,他们立即就感到
被绑住一样,不能动了。
八十四
庄瑞越挣扎发现身上的束缚越紧。
“为什么?”他望着古董。
古董说:“我只能明天申时才能放你出去,之前绝对不行。”
“为什么?我不是说我不怕吗?不用你负责!”
古董摆摆头,说:“你的魂魄也是被那道水符咒烧伤的吧?你想过为什么人家要
这么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庄瑞赶紧追问。
“我也猜测的,你的对手绝对不简单!”古董说:“我想,假如我要用灭魂咒之
类杀人,我会用有形的符——比如纸符什么的。因为同样的符,水符的力量是相对最
弱的,据说还有气符最弱,不过我从没见过。那么别人为什么要用水符来对付你呢?
你这么强壮的……”
“她其实并不想真杀我?为什么?”庄瑞很有兴趣。
“你反应真快!”古董说:“我听说过一种灭魂咒,能给别人的魂魄打上烙印,
这样这个人的行踪,施符的人可以随时测出来!当然,我从没见过……”
庄瑞和于大姐都倒抽一口凉气。
庄瑞脑海里飞快地闪过顺子——真是她!她对他有感情,所以不愿意害他,但是
又必须了解他的行踪……这样的一些解释一旦连起来好象也说的过去,庄瑞就想不下
去了,胸口又一阵阵难受……
“不过,你在我这个阵中应该是测不出来的。出阵就难说了。”古董说;“这个
阵是我师傅临死那天教我的。是我们的镇法之宝。但是一旦施用,阵中人必须呆够24
小时。你要提前出去,不仅你自己可能有危险,而且会让人乘机窥视这个阵的弱点—
—所以我万万不能放你出去。我其实也不怕,但如果这个‘阵’败在我手里,我就太
对不起师傅了。”
于大姐问:“你到底用什么绑住我们的呢?”
“我的光护法啊!”古董解释说:“我布的阵,我就控制这这个阵。你们尽管比
我年轻力壮,但在我阵中肯定不是我对手——这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们一队魂魄怎
么也被控制呢?因为在人家的阵中。即使你就是很厉害的法师,你在我阵中也难以施
展。外面假如有人要救你——就必须先破掉我这个阵。”
庄瑞脑子乱哄哄的,问道:“其实你并不想害我们,对吗?”
“当然!”古董说:“假如你的对手真是阿来教的话,我其实很想帮你——从拜
师那天起,我就对他们一直感兴趣。”
“你不怕吗?”于大姐问。
“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怕什么?能解开我心里琢磨多年的谜底,我当然很愿意
。”
古董接着说:“你们休息一下吧!”
随即他念动口诀,庄瑞和于大姐居然就闭上眼睛,坐在那里睡着了。
庄瑞的梦凌乱而且奇怪。
他梦见他和一个小姑娘跪在一起,一个白发老道启开一个古怪的匣子,里面是2
颗绿色晶莹的水珠一样的东西,他和小姑娘对看一眼,梦中感觉2人是极熟悉的样子
。他们叫老道师傅,庄瑞仔细看看老道,也觉得很亲切……
老道嘴里念叨什么,然后叫他们把那个“水珠”吞下去了……然后他的意识一阵
模糊……
慢慢意识又上来了:他感觉是,正和一个美丽的古装女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
他心里充满爱情的快乐……那个女人他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女人定住马
,下马,走过来……他站在马旁边,心里“冬冬”乱跳……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爱情从他心里升起,把他的意识又冲模糊了……
接着,他终于又有微弱的意识:眼前是一片火海,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全身很
痛,有的地方还流着血。但他感到心更痛。他的嘴喃喃地呼喊着一个名字…对,是一
个名字…再喊……再喊……
庄瑞猛地听清楚了,脑子一激灵……醒过来
梦中的他,一直呼喊的名字是——旋冰!
八十五
古董对他说:“你在三界阵中做的梦就是你的本质!你回去慢慢整理吧!”
他还想起顺子对他说过的一句玩笑话:也许你和你老婆就是他们轮回的人呢!
那梦中的女人当然不是他老婆。
庄瑞仔细回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哪里呢?怎么这么熟悉?
冯司看着手表,马上就到三点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小张打来的电话。
小张汇报说:从公安那里调出了那个失踪的旋冰照片,和那副画中的女人确实象
!
“是吗?”冯司慢慢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有些想法似乎得到了证实。
突然就想发生轻微的地震一样,地面摇晃一下,接着正屋的门哗的一声打开了。
一阵强风从屋门口刮过,马上,一切回复平静。
2个助手看了冯司一眼,冯司没表态。
童飞上前一步站在冯司身边,以防万一。
没什么意外!庄瑞他们出来了,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童飞上前:“庄处,玩什么法术呀?”
于大姐接话:“少贫嘴!当心大姐打你!……啊!冯司,你也来啦?”
冯司点点头,问庄瑞:“怎样?”
“想法很多!”庄瑞说。
冯司又点点头,问:“可以和古董聊聊吗?”
“也许吧!”庄瑞说。反身带冯司等进屋。
时辰到后,古董说:“我收阵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庄瑞和于大姐身上的束缚突然就没了。
但古董说他累了,要休息一会,所以没有动。
冯司见到古董,但他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不知道人来。
庄瑞只好在他旁边叫:“董老、董老!”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说:“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有问题改天吧!”
庄瑞看看冯司,冯司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们退出来了。
还在回去的路上,于大姐已经呱呱说个不停了。
童飞听的很有兴趣。
冯司几乎没说话。
下车后,冯司要童飞先带庄瑞去技术科看那副画,再到他办公室。
童飞一边介绍情况,一边陪庄瑞来到了技术科,看到了那副画。
庄瑞楞在那里!
正是梦中的那个女人!正是梦中的他和她!
怎么回事?
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
“认得那个女人吗?”冯司问他:“象不象那个失踪的旋冰?”
“比较象!”庄瑞说。
庄瑞心里闪过自己的梦——她到底是谁?难道我和她真是某种转世?我和她有什
么前世的因缘吗?
庄瑞又想起了顺子的话。如果顺子真是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么其实她早就暗示他
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顺子,庄瑞胸口有一阵痛。
“你怎么看?”冯司接着问。
“还没想好!不过唐厂长怎么会有这么一副画呢?”庄瑞问。
“还没抓着他呢!我也很想知道啊!”冯司笑了一下:“详细讲讲古董的情况。
刚才小于说了她看到的情况,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或者什么补充。”
庄瑞想了想,如实给冯司讲了当时自己的梦。“梦中我正好就梦见了这个女人!
”
冯司沉思一会,说:“看来你和她还真是转世的人啊?那你们应该有某种类似‘
感应’的联系,你应该能够找到她啊!”
“不好意思,我没任何感应!”庄瑞说:“我也很奇怪,我接手专案到现在,找
了她三年多了,可是她就象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恩!看来你科学学多了,神秘的灵性就消失了。估计你一来就学神学会比较灵
。”冯司开了句玩笑,接着说:“假如转世说成立,你认为就你们2个转世吗?还有
别人吗?”
“这我真不懂,还是要去请教古董。”
冯司说:“古董不是说他还要卜卦算算要出什么大事吗?到时一定要叫上我——
我很想去看。”
“是!”
“追索这个女人,追捕唐厂长,在这2方面还要加强力度。”
“是!”
“等徐处回来,再重新分工一次。”冯司补充说。
“是。”庄瑞接着问:“小吴追到徐处了吗?”
“还没有!他和省里一个同志分头找寻去了。小吴判断认为顺子会去海棠村——
那里是她小时侯生长的地方。所以他赶到了海棠村。”
“哦!”提到顺子,庄瑞还是有心结。:“那他能截住她吗?”
“你说呢?”冯司反问:“我认为此时你的判断会比我准!”
庄瑞咽了口唾沫,艰难说:“我总觉得,只有我才能截住她!”
没想到冯司点了点头。
八十六
“不过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冯司说:“如果所谓致旋道的传说存在的话——
那么说明人家早就盯着你们了。现在旋冰还没找到,你再贸然前去,如果上当,出点
什么问题,没准事情会更遭。”
“你不用担心我!”庄瑞急切说。
“恰恰相反,我就担心你!”冯司毫不客气说。
庄瑞望了冯司一眼,说:“我总觉得——顺子不会害我!”
冯司叹口气说:“这正是我担心你的地方——你不能把对一件事的判断建立在感
情上,这靠不住!”
“可是,如果我不去截她,别人去更危险!”
“我理解!”冯司又叹口气:“不过如果有危险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发生了。
”
“有后续措施吗?”庄瑞对小吴和徐处的处境担心起来。
“叫省厅多派了几个人跟上他们,不知如何?”冯司说。
“那……R1呢?”庄瑞小心问。
R1是冯司早先派出跟踪胡子的忍术追踪员,只和冯司联系。到断肠村后,他就受
命呆在那里,冯司一直不让他现形……冯司他们在那里遇险时,冯司曾想过,如果确
实支持不住了最后的希望就是他……结果庄瑞及时赶到,就没动用他。
但因此庄瑞知道了R1的存在,别人都不知。
“他不能动!”冯司坚决说。
冯司要求庄瑞和古董继续接触,并且要看他做完那个“测大事”的法事,然后根
据情况考虑是否赶到断肠村。
“顺子如果要画2个圈的话,估计现在谁去也等不着她!”冯司对庄瑞说。
庄瑞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又接到南方大学的周老师的电话。
周老师在电话里给他提供了一个情况:最近,来自世界宗教界的研究人员将来到
中国,做这样一个关于宗教图案的研究。这个图案是——三只沿着圈子追逐,耳朵相
互交叠的兔子,构成2个圈的图案,据说这三只耳朵相连的兔子图不仅出现在英国中
世纪的教堂内、蒙古的金属器皿上、也出现在建于公元六世纪到七世纪的中国隋朝庙
宇中——令学术界人士一直感到疑惑的是,为何时间和空间相距这么遥远的佛教、基
督教和穆斯林都会显著地采用这个圆形的标志在其宗教图案中呢?
庄瑞问:“这说明什么呢?”
周说:“现在学术界有一种研究认为:这些宗教有某种同源性,而且认为是通过
丝绸之路扩散的。”
“又说明什么呢?”庄瑞兴趣大增。
周老师笑了,有点卖弄地说:“你把2个圈无限画下去,会是什么?”
“一个深洞。”庄瑞飞快回答。
“聪明!”周老师说:“这你可以理解为无及旋冰洞的拓扑图。假如这个理解成
立,你想想说明什么?”
“请指点,我确实对这些知之甚少。”庄瑞谦虚说。
周老师继续卖关子说:“我最近多研究了一些宗教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世界
宗教虽文字信仰不同,但类似的地方却很多,尤其有意思的是一些宗教标志——比如
对圆形的崇尚、比如三耳兔什么的。”
“周老师你就直说吧!绕弯子我可听不懂啊!”庄瑞笑道。
“我是认为你可以就一些问题请教这些宗教学者。”周说:“我听说一些很前沿
的观点认为——中国祭祀、禳灾、卜卦等巫师活动,对世界范围内的宗教起源影响甚
大。不同的是别的国家追求精神本源的探索,发展出了宗教。我们太注重‘巫术’等
技术性的问题的追求,最后就剩下一些乡下的巫婆神汉。中国是本来应该发展出自己
的宗教的……”
庄瑞忍不住问:“这和阿来教有关吗?”
周说:“我感觉有!”
“谢谢!”庄瑞说:“有空我会去请教的,包括还会继续请教你。”
周最后提醒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哦!”
八十七
这天晚上,庄瑞又梦见了顺子。
她在一条小路上低着头,慢慢地走着,那速度慢惊人。
庄瑞还是忍不住走过去,问她:“顺子,你到底怎么回事?”
顺子看他一眼,眼神依然邪气,但是面容极为憔悴……
庄瑞心里难受得想哭……
小田背着背包后小吴分手后,从大路走上了乡间小路,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什么
人。
在一条岔路口,他看见一个女人的慢慢走,那速度慢得让他看的都着急。
“大姐,你生病了吗?”小田忍不住上前问。
女人慢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目光非常邪气。
让小田打了个冷颤。
“对不起!”小田赶紧快步走开了,很快就把女人甩远看不见了。
小田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他遇到的其实是顺子。
该和小吴通个话了吧,小田看见天色已晚,就打开了通讯工具,但是,信号非常
不好,没联系上。
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小田就在一棵大树下支开了简易帐篷。
一夜无事。
第二天,小田爬上那座山的最高峰,准备用另一种方法和小吴联系一次。
正要打开背包,他看见了徐处的身影。
小田激动地飞奔过去……
这天,庄瑞和古董约好了法事时间。地点就在古董家。
晚上快做法时,冯司等都来了。
“你们阳气太重,不能都观看。”古董说:“我请的很可能是鬼。”
冯司和庄瑞留下了,于大姐因为是女人,古董也让她留下,其余的人退到正屋外
。
古董拿出个银色的玻璃球说:“这是我师傅临死前留给我的灵珠,和他老人家的
灵气相连。我从来没用过,因为我跟他学徒时,他告戒过:他死在什么事上,只有相
类似的事再次发生,才能使用他的灵珠。我认为现在可以用了。”
他让冯司和庄瑞退到墙角观看,不许说话。
于大姐和他在一起,既激动又不安。
古董用一些简单的法器,布了个等边三角形,放了一碗水在中间。他自己站在三
角型的一个角上,叫于大姐站在对面相应应的边上。
“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不管看到什么。”
于大姐赶紧点点头。
古董念念有词,烧了三道符,然后把灵珠弹出,弹进了水中。
一会,水中升起一股白烟。幻化成一大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悬在屋顶。
古董跪下说:“师傅!”
白烟中缓缓传来很低沉地声音:“小董子?”
“师傅!”古董激动得热泪莹筐:“我终于把你请来了。”
“他们是什么人?”白烟问。
看的出白烟在减少变淡。
“他们是阿来教的对头,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真是不自量力!小董子,你忘了师傅给你说的话啦?”
“师傅,可是他们的人受伤,血都变绿了。你给看看怎么回事吧!”
一阵沉默!
“师傅!师傅?”
“拿着这个,到四川青成山人,也许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白烟已经变得很淡了,最后好象变成一个纸片样的东西,,慢慢飘下来。
古董接住了,是一道符。
等古董看清楚那道符后——符也飘散了。
庄瑞和冯司对看一眼,庄瑞正想问:是否结束了。
突然,中间那碗水“嘭”地崩开来,灵珠被弹出来……
八十八
“师傅!”古董眼睁睁看着灵珠弹到天花板上,又落下来,着急无比……
快到地面时,庄瑞敏捷地接住了。
古董一把抢过来,对着灵珠不停问:“师傅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会事?”
冯司和庄瑞机警地注视着四周。
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庄瑞问古董。
“我不知道!从没有过的事!我担心师傅的魂魄出事了。”古董都有点哭腔了。
大家沉默。突然于大姐又“啊”的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庄瑞不愧训练有素,一闪身居然就到了于大姐身边,把她扶住了。
于大姐惊恐地说:“我看见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在哪里?”庄瑞急切问,枪已经在手!
“刚才、在那碗水上!”于大姐指着那碗水说。
庄瑞看过去,当然,庄瑞什么也没看见!
“他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呢?”古董好象恢复正常了,问道。
于大姐镇静一下说:“脸很黑,鼻子好象是鹰钩鼻,眼睛细长阴冷。他斜着眼看
了我一眼。然后好象一挥手就不见了——不过那眼神非常特别,我觉得那目光象冰一
样冷。”
“是吗?”古董脸色又变了。
“你认识他?”庄瑞问他。
“不是,正因为不认识,我才觉得可怕。”古董缓缓摆头,指着那碗水说:“你
看我这法事的摆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型三界阵。只有懂这个阵的魂魄才能进其中
,比如我师傅。我之所以这样摆,就是为了让他老人家的魂魄招来后能在阵中感到安
全。我刚才以为小于女士看到的人是我师傅的影象,但听她描述,却不是我师傅的样
子,也不是我师兄什么我认识的人——而他居然能进阵中……如果是看见他在别的任
何一个地方出现,我都不意外——毕竟招魂时招出来一些别的魂魄是常事,但他在那
碗水上,就很可怕了……”
庄瑞和冯司对望一眼,冯司点点头。
庄瑞问古董:“我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吗?”他指着门外。
“可以!”
门窗都打开了,外面等的心焦的同事全进来了。
庄瑞小声吩咐一个助手:务必和于大姐一起‘画’出她看到的人像。
同时他询问古董:是否需要特别保护?
古董想了想问:“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年人,人家对会我有什么企图呢?”
庄瑞说:“我们要防万一!”
于大姐补充问:“会不会冲你师傅那道符来的?”
“哦!”古董说:“这其实是一道‘追寻符’。对了,在这道符中,应该含着我
要找的人的某些信息,是不是他们也想找这个人?”
“有道理!”庄瑞说:“如何保护这个符?”
古董一笑说:“我都记在脑海里了!没什么要特别保护的。”
“那我们就更要保护你了。”
“其实我可以把这道符画给你,你们自己去找就是了。”古董淡淡地说。
“可是,怎么用呢?”庄瑞问。
古董说:“很简单,我在你手上画上此符。你到了青成山,心里默念你要找的人
,同时握紧此符,手心就会感到一股热气。如果你走错方向,你的手心就会发凉;转
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哦!”庄瑞心里闪过顺子在梦中给他的画符的情况……
“这道符有什么特点吗?是不是我可以用此符找到我想找的任何一个人?”冯司
看庄瑞有点发呆,接上来问道!
八十九
“应该是!只要你有这个人本身的信息。”古董回答。
“本身的信息?指什么呢?”冯司问。
“怎么说呢?”古董说:“就是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的体温、气
息、喜好什么的……”
“哦?是否是有了这样的信息就能把人追踪出来?”
“我想,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但至少有2点做到很难:第一点,要获得你准确的
个性信息。第二是要准确地把你的信息画进‘符’中。”
“如何获得呢?你能举个例吗?”冯司对此问题好象很感兴趣。
“举个例来说,比如,我们要追寻你。假如我是个这方面很高明的法师,因为我
接触过你,甚至曾经对你施过法术,那么你的信息我基本上是掌握的,把你信息画好
,追踪你特别容易;不过大多数情况是,别人请法师找人时,人已经失踪了,不可能
通过接触获得你的信息,一般就是间接获得。比如你穿过的衣服什么的上有你的气息
……只是这样的信息不全,握着这样的符可能会闹错,比如追出别人来什么的。”
“你会画追踪符吗?”冯司又问。
“原来学过。不过我那时刚学会如何看此类符,正要学如何提取信息,至于‘如
何画’的问题还早呢……当然后来我就学不成了。”古董歉意地笑笑。
“你认为你师傅给你的这道符追人,不论人在什么地方都会追出来吗?”看来庄
瑞已经恢复正常了。
古董又笑了说:“不一定,任何符都有法力范围。师傅叫去青成山找人,一般要
到了那里——离要找的人比较近才用此符,太远,其实也找不到的。”
“那到底多远呢?怎么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古董一摊手:“不过我认为我师傅给的符,范围肯定比较大啊
。所以我认为,你一到青成山就可以用它了!”
庄瑞他们和古董商量了一下去青成山的事。
临走,再三问古董,需要留下人来保护他吗?古董坚决不同意。
他说“就算阿来教的也想找这个人,那么这道符在我脑海里,没找到人之前,他
们反过来还要保护我呢。”
大家觉得有道理,就离开了。
出大门后,冯司却吩咐悄悄留下2个人保护古董“他有他的考虑,我们有我们的
方式。”
庄瑞心领神会,秘密安排了2人。
没想到当天晚上,庄瑞就接到急电:“古董出事了!”
庄瑞最先赶到古董家,保姆和留下的2个助手正围着古董。
古董盘腿坐在床上,嘴角流着血……他看见庄瑞,拉着他急切地说:“我错了!
你快把手给我,我画给你!记住:你必须亲自去找他!”
他拉过庄瑞的手,定了定神,然后深吸一口气,紧绷着嘴,用指甲在他手心画着
——画符时,他刚才还战抖的手一点也不抖动,庄瑞能感到他画的平和而有力——庄
瑞知道,古董这是在用巨大的毅力控制自己,坚持画完此符。
果然,最后一个圈画完后,古董说了一句:“还好!我画完了!”
接着嘴角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头倒在庄瑞手臂上。
冯司等人随后也赶到了。
当时留下的2名助手回忆说:
快半夜时,突然发现古董房间里一会亮一会暗的——好象是不停在开灯关灯似的
。2人就靠近查看,结果听到房间里传出喘气声,很沉。2人感觉也非常奇怪,后来几
乎是一致推撞开了门……
马上全黑了。一个助手拉开电灯。发现古董躺在床上,双手却直直地举着,嘴角
有血流出来……
“董老董老!”一个助手过去,想放下他举着的双手,发现他双手很硬,好象举
着什么东西——不过他往手上一摸,又什么也没有。
这个助手跟庄瑞查过一段时间此案,还算机警。他掏出枪来,往古董手上方开了
一枪……古董手一下垂了下来。但是嘴角血流个不停…
“赶紧送医院!”另一个助手说。
古董摆摆手,缓缓睁开眼睛说:“赶紧叫你们庄处来。”
然后他盘腿而坐,闭目、努力调习自己,没再说话。
庄瑞握着手里的符,不敢再放开!
其实按照冯司的想法,冯司并不准备让庄瑞去寻找一个魂魄提供的“人”,他是
想让庄瑞去断肠村找顺子的。但是现在,庄瑞似乎必须去青成山了。
九十、
顺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徐处走过来了。
“你也够慢的!我来接你!”
“啊贵吗?靠!穿的谁啊?这么难看?”顺子声音粗声粗气的。
徐处拍着自己胸脯说:“告诉你,这可是一处长啊!不过很好用——就象我自己
的一样。”
“你自己在哪里呢?”顺子问。
“医院啊!很多人保护着呢!”徐处得意说:“你的呢?”
“教主那里!”顺子指着自己说:“不把这女人背回去,我就回不了自己。”
“一个女人你也搞不定吗?”徐处干脆坐在顺子旁边。
“靠!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顺子问。
“不知道呢?你说!”
顺子艰难一笑:“我也不知!但是很难控制啊!我都快耗尽法力了……教主还非
要我绕个大圈,又吩咐:必须活的带回,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女人决不简单。我上次就发现她不一般!”徐处神秘说:“当时叫她站那
教轮上,那教轮居然飞快地转起来,力道极大!”
“真的吗?”顺子好象有点吃惊:“上次我尽了全力才让教轮慢慢转够9圈啊!
她要这样,岂不是能跟教主有一比?”
“这你就多滤了,让教轮转只说明她一个方面的能力,不等于其他方面也厉害啊
!和咱们教主抗衡还差的远。”
“那她到底是不是咱们教的人?”顺子关心问。
“也许是!要把她唤醒才知道!”徐处说。
“唤醒了,万一不是咱们的人呢?”顺子说。
“那就干掉!”徐处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教主自有分寸的。”
徐处接着拿出一道符,往顺子背上一贴说:“你赶快去吧,教主等着呢!”
“你呢?”顺子起身。
“我还有别的事,安全部那家伙还没喀嚓呢!”徐处挥挥手。
“他这么厉害吗?”
“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阿明已经折了。”徐处说。
“啊?真的?”
“是,好象还是折那小子手里。教主正在尽力保他的真身。”
“那我要赶快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的真身不知道如何样了。”
2人告别。
有符相助,‘顺子’走路快多了。
很快,她走进了死谷……
小吴在海棠村等顺子。
海棠村是个小村庄,村里有一条主要街道,是村里人户最集中的地方,大约集中
有30多户人家。村外有一条小溪,大多数人家都住的离小溪不远。
最热闹自然是主街,每三天有一趟集市。村里住在很远地方的人都会来赶集。
小吴住进村里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家旅馆。他说他是民俗学者,到此采风……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吴就和村民尤其是老人聊天,了解海棠村以及顺子家的一些
情况。
顺子的奶奶是从邻村断肠村嫁过来的,做了顺子爷爷的填房。只生了一个孩子—
—就是顺子的父亲。
他父亲聪明好学,后来到了省城,娶了大城市的姑娘。
顺子母亲很少来这个小村庄,但是要生顺子时,城市里乱得很,她避到了乡下。
顺子是在海棠村出生的。
不少老人还记得顺子出生那天的情况,半夜突然下雨,整整下了一个时辰。海棠
村几乎泡在水里了。
后来还知道:邻村断肠村出现泥石流,把半个村子都毁了……
一个老人告诉小吴:你知道他们那里怎么会出现泥石流吗?是天报应!作孽啊!
她说:顺子出生那年,断肠村有个孕妇怀孩子超过一年不生,村里人认为是怪物
,支使她丈夫乱打她,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本能地护着孩子——最后,据说把她打得
浑身是血滚下山去了……第二天他的丈夫七窍流血而死。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发生泥
石流了。
“都连累我们村差点被淹!”老人总结说:“后来断肠村不断有人奇怪死亡,都
说是那女人厉鬼作祟。他们只好搬了一次村,才没出现这些怪事了。”
“不过他们人丁从此就不行了。”另一个老头补充说:“他们连集市都没有,都
是到我们这里来赶集的。”
老年人说起陈年旧事很有兴致。
……
小吴好不容易才Сhā上话:“他们来你们这里赶集,要过大菩萨岭吗?”
“过啊!那里可有鬼打墙啊!”老人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也怪啊!原来鬼打墙还不严重,这几年好象厉害了。”
“是啊,断肠村的人现在都来得少了,听说他们到秦村去赶集了。”
“秦村可比咱们这里远啊!”
“路上没鬼打墙啊!”
“其实他们可以走河谷,或者西岭,绕开大菩萨岭的。”
“那不路远了,还不如秦村呢。”
“听说他们要改名,准备叫什么长久村。”
“哈哈,太难听了。不如断肠村好。”
……
和老人谈话往往这样……不过小吴还算有耐心听。
心中有爱情的男人,都有足够的宽容和耐心……
唯一让小吴不安的是:已经三天了,他还没和小田联系上,不过省里派的后援估
计快到了。希望小田不要出什么事。
这天,庄瑞带着童飞和另一名助手小李,来到了青成山。
九十一
青成天下幽,名不虚传。一进山,他们马上感到很凉爽。
省国安部门派了一名姓梁的处长跟他们。
庄瑞画着符的手用绷带缠着,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帮他解开绷带。
庄瑞握着,感受手心的温度。
他朝四个方向伸了伸手,感觉向东北的方向手心温度高一点。
于是大家向东北的方向走去……
最后,在后山发现了一个草埯,草埯后有一座坟。
庄瑞把手心指向坟墓,有点发热,指向别的方向,手心都发凉。
难道他要找的人已经作古?
大家的心都有点发凉。
粱处长说天晚了,建议到附近的道观休息。
庄瑞没说话。
童飞说:“庄处,我们还是应该去附近道观问问,这草埯是怎么回事?搞清它的
来历。”
庄瑞又沉默一会,点头同意了。
他们到了附近一道观,这是青成山的主道观中的一个偏观。
观里道士只有五个。
比较年老的道士给他们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斋饭,告诉他们,那草埯确实是一个修
行的道士所建,很有些年头了。他经常外出,原来就很难见到他。前几年,他就死了
。不过他有个徒弟,是个很老实的孩子。。
“他徒弟呢?”庄瑞问。
“应该在吧!听说是他在路上拣的弃儿养大的,给人感觉脑子有点笨点,总看见
他跟在师傅身后。不巧的是,他师傅死时,他正好外出,回来发现师傅死了,伤心极
了。从此很难见他外出过了。”
老道建议说:“你们不妨等等,他应该就在附近。”
“他们叫什么名字呢?”庄瑞问。
老道说:“他好象叫至及道人吧,他徒弟叫至清道人。他不爱和人说话,他徒弟
和我们说得多些。”
“什么?至及?至清道人?”庄瑞差点叫起来。
“你认识他们?”老道反问。
“哦”庄瑞马上恢复过来,平和说:“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们是什么道呢?为什么不在你们道观修行呢?”庄瑞继续问。
老道说:“不知道,问过,徒弟至清说,他们主要是苦行云游、不进道观。他师
傅死后,我们见徒弟可怜,曾邀请他入道观来。他还一跟筋说:师傅让他必须在草埯
呆着,等一个人来,这个人来之前他不能离开那里。”
“等什么人呢?”童飞Сhā问。
“我也不知道。”老道笑:“不过是等一个持符而来的人。”
庄瑞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一动。
童飞毕竟年轻,忍不住惊讶地看看庄瑞。
九十二
]:“顺子”走进了死谷,沿河谷往上行,不久来到一块平地,她绕着平地中央一块石头
走了2圈,然后盘腿坐在石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一会儿,对面山脚下出现一道石梯。“顺子”走过去,上了石梯,向上走到第九
级时,用脚在上面画了2个圈。
慢慢的,那个梯子从第九级开始,延伸的方向变成向下了。“顺子”走了下去…
…
“顺子”进了一个有点昏暗的地下建筑。
一个声音响起:“啊福,不错,你真把她带来了!”九十二
一个黑衣人缓缓走过来。对这个叫啊福的人说: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啊福说:“报告教主:没有!就是后来走路很不顺,老晃荡!”
“嘿嘿!”教主阴阴一笑说:“主要是符估计被你汗打湿了,效力减轻了。所以
我叫啊贵重新给你贴了一道符啊!”
“是!”啊福说:“后来就走得快了。报告教主,我想赶快回去”
“哦!现在还不行!”教主说:“你必须先把她身体养好。你看你把她拖得又黑
又瘦。”
“啊!”啊福:“是她在折腾我。她的魂魄虽然被符所压,奇怪的是,经常还会
指挥她的身体给我捣乱。”
“有可能!”教主说:“不过到这里她就不可能再给你捣乱了。你过来!”
啊福走过去,教主掀开他的衣襟,其背上有2道符。一道纸符——正是刚才啊贵
所贴,一道印符——就象直接画到肉上,在上面有一个印记。
教主在印符上比画一阵,那道印符开始微微发亮。
接着他撕下纸符说:“这下好了。”
啊福甩了甩手臂,说:“确实顺多了。”
教主接着吩咐说:“你去吃点东西,好好歇息!养好她!”
“是!教主!”啊福转身进了一道门。
庄瑞接到了冯司的电话。
冯司在电话里说:“等了一天还是没等到至清道人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啊!观里道士都奇怪:他是不乱跑的啊!”庄瑞老实说。
冯司大笑:“他在我这里!”
“什么?”庄瑞吃惊问。
“你自己都忘了吗?”冯司说:“上次你在五台山,叫山西国安的同志追查他的
下落。他们最后就一直追到四川,把他给带来了——时间正好是你去、他们来,路上
错过了。”
庄瑞松了口气:“他们干吗不给四川厅打个招呼?毕竟跨省带人啊,还是要有一
定的程序吧。”
“人家也是想赶快回来给你回复啊。他们打的就是你的旗号,这就不属于跨省范
畴了吧!”冯司说:“不过我还是批评了他们的——应该找到人就马上给你电话。现
在是有点被动:你看是你回来,还是把他送回去?”
庄瑞说:“应该把他送回来,因为按照符所指,我应该是找他的师傅。他只是转
达他师傅的意思。我感觉应该在这里转达才准确。”
冯司说:“有道理,是不是在哪里找到什么感觉了?”
“是!”庄瑞说。
“很好!”冯司说:“我马上叫他们再送回去。对了,你手上的符在吧?”
“在!”庄瑞接着说:“不要只叫山西的同志,部里再增派点人护送。我不希望
路上出什么意外。”
“明白了!”冯司说:“你就耐心在那里等2天吧。小吴来电说了:没见着顺子
,估计她还要绕一圈,你不用着急啊!”
“是!”庄瑞说,不过心里隐隐不安。
冯司放下电话,机要送来密传。
冯司一看大惊。
是追踪顺子的密报:顺子已经进入断肠村。
进村后的踪迹正在努力辨认。
冯司心里唧咕:天啊!她真到那里了。
他很不愿意看到这个事实。
九十三
“顺子”或者说啊福,懒懒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气色不错。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啊福吗?”女人问。
“是啊,啊月,你到哪里去了,回来2天,你们都不在!真无聊!”
啊月大笑说:“我可以想象你的无聊!想去找相好都找不成吧!教主怎么还让你
穿着着女人!”
“要把她身体养好啊!”
“靠!还挺金贵的!”啊月说完在“顺子”脸上摸了一把:“皮肤保养得还不错
。”
啊福推开她说“你现在摸我,感觉特别怪异。”
“对了,啊明折了,你知道吗?”啊月说。
“听啊贵说了,怎么回事?”
“哎,教主冒险让他去找那个安全部的,想乘他还没开启下手,没想到真折了。
”啊月幽幽说:“不过啊明还是把他的魂魄打了个印,现在他的行踪我们几乎都能知
道了。”
“干吗要知道他的行踪?他是不是快开启了。”
“就是不知道啊!”啊月说:“据说他还要找到那个女人才行。”
“我就怀疑那个女人没转世。否则按道理她应该1999年就现身的啊!”
“这些问题你不要问我,连教主都搞不清了。”啊月摆摆头说。
“灵童也不知道吗?”啊福小声问。
“灵童也许知道,但他毕竟不会说话啊。”
啊福接着问:“这个女人是要拿来祭祀吗?”
啊月点点头说:“可能!但还不完全?”
“不完全?还有什么?”
啊月神秘一笑。
“你一直跟在教主身边,知道得多,露点嘛!”啊福讨好说。
啊月的声音低下来了:
“她身上占着灵童的阴气,必须想办法拿出来还给灵童才行?”
“真的?这怎么可能呢?”啊福显得很吃惊。
“哎!”啊月叹了口气:“也是不巧!灵童出生那天,正好这个女人也出生。
而且她居然比灵童早那么一点点时间,正好占在子时正位。吸走了很大一部分阴气。
所以上次祭祀,灵童走到一半就明显后劲不足了。”
“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啊福几乎叫起来:“按理说,灵童出生那一刻是无
上的法王千挑万选的时间啊,不应该有婴儿在那一刻出世啊!”
啊月叹口气说:“靠!谁知道呢?我前几天就是到她家里打听去了,才知道这个
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
女人本来不该这一刻出生,她妈妈那天摔了一交,早产了——正好他妈的占了那一刻
正位,害得灵童都只占得时辰偏位。”
“我阿来教真是多灾多难,出这事!不过幸好找到根源了。”啊福接着说:“教
主叫我养好她,是不是要把她杀了,用她的血喂给灵童?”
“这就很难说了,处理她必须谨慎。必须保证她把占走的阴气全部还给灵童。如
果搞错了,那咱们这一轮白来了。”
“靠!这么严重?”啊福出谋说:“其实可以说服她和灵童合作,一起祭祀啊!
”
“教主也这么打算!”啊月说:“不过……”
“不过什么?”
“她的本魂还没有找到,她没有意识,如何说服她?”
“哦!对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会不会飘散了呢?”啊福表情很不好:“难
道叫我老当个女人啊?”
“嘿嘿!应该不会!教主说这个女人的本魂很厉害——应该不会轻易飘散。”啊
月很乐意看啊福好玩的表情:“你就耐心等吧!”
“还有,如果这个女人本魂找不到怎么办呢?”
……
啊月正要回答,响起敲门声:“教主有请2位护法!”
九十四
一间暗室,四面都是镜子。点着微弱的蜡烛。
阿来教主和啊福、啊月三个人的身影。
教主说:“你们也知道啊明折了,我收了这么多天都收不着他的本魂,估计散了
。现在只能用符把他的真身封住,等法王出来看怎么办了。”
啊福、啊月对望一眼,
啊福小声问:“能封多久?”
教主看他一眼说:“至少可以封半年吧!”
啊月讨好地Сhā话说:“半年时间足够了,咱们这次祭祀肯定没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教主冷冷问。
啊月指着啊福说:“不是找到根源了吗?”
教主说:“但是这个女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啊!万一她不合作怎么办?”
“那可由不得她!”啊福说:“到时,合作也得合作,不合作也得合作。她一
个女人,连哄带吓还不乖乖听话。”
教主摆头说:“这你就错了。原来我也想:搞定这个女人很容易。现在我发现不
容易,她的本魂比我想象的厉害。”
“她不就一巧合占走了灵童的部分阴气吗?其实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啊。她身
上的力量如何用她其实都不知道啊。”啊月奇怪地问。
教主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用?啊贵上次想带她时,她怎么知道反过来诅咒,
还把啊贵的得力手下都抓死了呢!”
“教主,这个问题前几天啊贵来时,我和他讨论了一下。”啊月赶紧说:“我们
分析了一下她的行为,发现她还是不知道如何用她的力量,她真是无意中用到的。”
啊月有点得意地分析起来:我们发现她三次诅咒人,都是在她愤怒和紧张的情况
下,无意中调动了自己的能力。你想,第一次我们发现这个女人,是因为她调动了侍
奉灵童的魂魄去抓人。我们发现后觉得很奇怪,才开始追踪这个女人的来历。我去打
听到才知道:是她老公受到别人陷害,她一气之下咒骂了那人一下,她自己根本不知
道她在愤怒状态下的诅咒有效力。后来她那老公,不也是这原因。他们吵架把她吵到
气头上,她说了诅咒的话。到啊贵请她时,她和那个安全人员混得很熟了,可能他们
也发现她身上有这种能力,只是不知道如何调动。而啊贵要锁她时,她一紧张,不由
自主地调动了力量,正好啊贵拿去锁她的魂魄又是侍奉灵童的,其实说白了,这些魂
魄也会侍奉她的。所以那魂魄当然听她的不听啊贵的,啊贵才反被算啊。
随着啊月的分析述说,教主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那天,灵童突然大哭。
他们怎么哄也止不住。决定占卜问侍奉灵童的魂魄。
占卜结果是:癸酉位某魂魄突然出位,不知去向。
侍奉灵童的魂魄都是养了多年的,对灵童忠心耿耿,怎么出现出位的事呢?这让
教主十分忧心。上次祭祀出问题,他就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又
出现魂魄出位的情况,都是根本不应该的事。
如果情况不好,这可能就是某种征兆——说明他们这一轮又白来了。
按照阿来教的要求,作为教主,他必须查明原因,并作某种特殊的记录特殊保留
,以谜语的形式告诉他选定的下一任教主——这个教主的任务就是代代相传那个谜语
,并不需要做任何事。
然后教主本身带护法级的人通过某种仪式丢弃“肉身”,进入轮回。轮回后的他
会自然加入阿来教(这是法王的力量使然),并且破解这个谜语——
一旦他破解谜语,前世的一些记忆就会恢复——他也就更加懂得这一轮如何总结
经验教训,实现白轮世界的理想……他已经轮回三次了,他已经经验丰富了。他认为
不该有任何问题了。
但是还是出问题了……虽然祭祀灵童没出任何事,但是却打不开旋冰洞……
是时辰、法器、还是那些女人阴气不够——可是都是自己检审过无数次的……
不过教主很清楚,只要祭祀灵童安康——他们就还有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
弃。
所以他一直在找寻原因。
但发现灵童身边的魂魄出位后,他紧张了——他担心这是不好的征兆,说明灵童
生命力开始衰竭……真那样,那他毫无办法。
不过幸好发现真相不是这样——他松了口气。
那些养好的魂魄都带有灵童特殊的“印”,踪迹能够追踪。
为查明真相,教主亲自追踪——以他的法力,他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魂魄一直附
在李伟身上。可能是那个魂魄被突然调动、而且急行很远来到北京抓李伟,来后又没
有格外的力量注入,这个魂魄并未能进入李伟的身体内——只是每天忠实地跟着李伟
,白天就躲在衣脚里,晚上就爬在李伟身上或者头发上休息……
教主让自己带来的魂魄去问这个癸酉位魂魄,这个魂魄“表示”:没有完成诅咒
的命令,它不能离开李伟……
这让教主对顺子重视起来:她的诅咒怎么会让灵童身边的魂魄去“忠实”地执
行呢。
教主其实已经猜到几分原因。
九十五、
教主让人打听到了顺子诅咒的前因后果。
而且他专门去看了看顺子,他一眼就看出顺子是至阴时辰出生的女人,这样的女
人带去喂养灵童,会一个顶三个……
不过他发现从没见过她,在前世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他就放心了。只要这个女
人不是至旋道的就好说。
他们几乎比较全面的了解了一次顺子的情况——除了打听,教主还使用了一些非
常手段:比如晚上放出一个魂魄去观察顺子夫妇的日常情况……教主在离魂魄9丈以
内,能通过某种做法“入静”,看到魂魄所“看到”的情况。
为此,教主不惜高价租下顺子家邻楼同一层的某房间。
在那里方便观察顺子。
就此观察了解一个多月,教主都没有发现顺子什么特别的异相,她似乎就是一个
普通的妇女。
不过教主发现:顺子的老家在断肠村所在的省城。
他敏感地感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所以马上叫啊月去打听顺子父母的情况。
就在全面观察顺子的时候,教主发现了顺子老公的私情。并且轻易“看到”了顺
子老公在电脑旁打开自己那个秘密邮箱,一边回味里面的信一边唉声叹气,几次想把
信删了,又几次取消掉……
于是他有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想法——既能让癸酉位魂魄(完成命令)归位,又能
让他有机会研究顺子的力量:
首先,他悄悄对李伟施法,给附在他身上的癸酉位魂魄注入了新的阴气,使它有
力量能够给李伟捣乱,把李伟送进了医院。
然后他亲自施法,把自己的魂魄放进了李伟身体中。
他在梦中给李伟做思想工作,告诉李伟按他的要求做,才有活路。
李伟同意合作。
他通过李伟,坚决要求见顺子。
本来按他的要求,李伟应该是想办法激怒顺子——比如把秘密邮箱给顺子……目
的是激将顺子:“你再诅咒我一次!”——以此让他能亲眼看到并感受到顺子使用自
己能量的情况。
当时他并没有控制李伟的魂魄——所以李伟的意志是自由的。
他只是在李伟体内安全旁观的位置上监视一切。
他这样做是为了防万一。
万一顺子真又诅咒,那只会抓本魂,不会抓他——而如果他在控制李伟意志的本
魂位置上,顺子的诅咒就可能伤到他。
但是没想到李伟临时不合作——后来他琢磨,也可能是因为李伟已经知道顺子诅
咒的厉害了,不愿意把自己当做实验品再被顺子诅咒一次——所以李伟当时(在意志
自由的情况下)反过来叫顺子不要乱诅咒人了。
但他低估了阿来教主的控制力量,教主几乎就在瞬间,就把他的本魂镇压下去了
。
所以当时顺子看见“李伟突然面色变得很难看,一阵黑、一阵白的,好象很难受
似的他低下了头。”——其实是当时李伟的本魂正在和阿来教主的魂魄在打架,而且
很快就见分晓了——随后,作为惩罚,当晚他就收走了李伟的全部魂魄。
然后剔除了他认为没有用的魂魄,留下2条本魂送胡子啊贵练习“喂养”。
所以那天在医院,当李伟再抬起头来时,顺子看见的李伟,其实已经是阿来教主
了。
他把油箱号码递给了她。
他相信象顺子那样的妇女,面对老公的背叛会立马变的歇斯底里。
这样他就能够详尽地观察她在疯狂状态下的能量情况了。
但是,顺子的耐性和容忍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她除了表现某种失态而外,几乎没发任何脾气,甚至表现平和地去出差去了。
她这个表现让阿来教主太吃惊了。
“我总觉得她是有来历的——就算她没有来历,以她这样的忍性,她今后都能修
练成佛。”教主对手下评价道,并且决心:“一定要把她劝进我教。她身上的至阴能
量,就是拿来喂养灵童都是最好的补品。”
教主带走了顺子的女儿,准备从她女儿的身上研究顺子的来历。
他留下小胡子啊贵,继续观察顺子。
没想到顺子一回来,却突然发脾气诅咒死了自己的老公。
那天啊贵还在顺子家临楼,正在练习“御魂术”——教主临走时,给他留下了一
个养好的魂魄,还有几个路上收的魂魄(包括刚收来的李伟的魂魄)——他用符调遣
养好的魂魄去训练那些新魂魄如何听指挥……
突然发现这些魂魄不听调遣,在那个养好的魂魄的带领下,冲了出去……
把他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要么是遇到高手了,破了自己的符;要么是灵童自己来了,魂魄才
会不顾符压也要听他的命令……
当然,他很快反应过来——顺子在诅咒自己老公了。
而且把离她最近的(啊贵手上的)魂魄调走了。
而这些魂魄正在训练中,属于能量最强大时……
正因为如此,她老公立马不行了……
阿来教主接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如果顺子一直对老公隐忍不发,他绝对要认
真查找她的来历。但是她发作了——如他预料一样地发作,那么说明她只是耐性比别
的女人好一些而已,但并非成大圣大贤的料……他对她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加上后来事情多,使他放松了对她来历的查找……
阿来教主就在这里犯下了他致命的错误!
九十六
“啊月你说得有道理。”教主点点头:“尤其是你这次去她家查出了她早产的原
因,功劳很大。”
啊月乐滋滋说:“教主过奖了!”
教主说:“确实功劳很大。在没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在那一刻出生之前,我是不敢
轻易招回她的本魂的。总要防万一啊。也委屈啊福了啊……”
啊福Сhā话:“不委屈。”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一个真身如果缺少本魂的保护
,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而啊福的本魂目前保护着顺子的真身,自己的真身多少总有
损失的……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招魂了。”教主继续说,并指着啊福:“你先跟我去让灵童
看看她。然后再把你自己真身搬到招魂法台。啊月去准备法器。我先把你换回去。再
用她的真身去招换她的本魂。”
“是,教主!”啊福掩饰不住地高兴。
啊月去做准备去了,教主带着啊福曲曲拐拐地又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昏暗。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铁门边,门上有一个奇怪的铁环,很圆——仔细可以看出:
这个门,正是顺子有一次做梦梦见女儿哭声时看见的门。
教主在门边比画着,最后把手按在铁环正中心。
门开了。
2个女人走过来,道了个“万福”。
“睡醒了吗?”教主问。
“醒了!”其中一个女人回答。
然后2个女人转身在前面带路,教主和啊福跟在后。
又往下转了一层,走进了一个点着油灯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只有一盏油灯。
非常昏暗。隐约看见房间正中放着个巨大的轮子教轮。
2个女人停下来了,道个万福。走了出去。
教主拉着啊福站在教轮上——教轮慢慢转起来。转到第9圈,油灯突然灭了,紧
接着油灯上方的位置出现一个圆形的光柱。
教主提着啊福,2人一起向光柱飞去——啊福感觉就象穿过一个隧道一样……接
着2人落在一平台上。
这里好象也是个大房间,不过光线亮多了。中间放着个很大的藤编婴儿床,不过
床上没有人;四周石壁上按一定规律Сhā着稻草,稻草上似乎有萤火虫停在上边,床边
也是繁星点点的——眨眼一看还很有浪漫情调。
啊福以前虽然没有来过,不过心里很清楚,这些萤火虫其实都是护卫灵童的魂灵
,而且稻草Сhā的顺序是按天干地支定出60个点,构成一个“甲子”的护卫阵——为的
是确保灵童的万无一失……
当他们站定后,一些萤火虫飞过来,绕着他们盘旋——是那些魂魄在观察他们—
—然后又飞开了。有2个萤火虫在啊福眼前多盘旋了一阵才飞开……
教主叫道:“阿甲!”
一个女人冲冲而来:“教主!”
“灵童呢?”教主问。
“阿丙和小富带它在外面玩呢!”女人40岁左右的样子。
教主:“小富表现如何?”
“非常乖。”
教主点点头,对阿甲说:“让灵童见见她!”他指着啊福(顺子)。
“是!”阿甲带着他们朝左手方走去……打开一暗门,一片光明扑面而来……居
然是一块花园一样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妇女带着一小女孩、抱着一个孩子朝这边走
过来……粗看,绝对是很温馨的一个家常画面。
不过等他们走进,却发现妇女的眼神有点怪——似乎直直地不会拐弯,怀里的婴
儿脸色通红一片,身上的皮肤确是煞白的,反差极大。
看见教主过来,妇女左手抱紧婴儿,右手对教主道了个万福:“阿丙见过教主”
。
教主摆摆手:“把灵童抱过来,看看她!”他指着啊福(顺子)。
阿丙把婴儿抱近,让婴儿眼睛看看顺子的脸。
婴儿眼睛久久停再顺子脸上,过一会居然露出笑意。
教主满意地点点头,对啊福(顺子)说:“你抱抱它!注意小心点。”
啊福(顺子)笨拙地抱起婴儿,他觉得婴儿刚接手时,全身特别僵硬,抱到怀里
好象又变的很柔软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乱问。
婴儿在他怀里,仍然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小手甚至在她的胸脯上拍了2下
。
啊福无意中发现,灵童是个女婴。
“看来它和你确实很亲切啊!”教主满意地说:“不愧是同一刻出生的姐妹。”
啊福笑笑:“我咋敢给灵童称姐妹啊!”
教主说:“我又没说你!说的是这个顺子。”
啊福尴尬地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没回去呢。”
这时,刚才跟在阿丙身边的小女孩突然走过来拽了拽啊福的衣服,并且眼神直直
地看着他。
九十七
“干吗?”啊福弯起膝盖想把小女孩顶开,但小女孩执着地拽着她。
“呵呵!”教主乐起来:“她居然认出她妈妈来了——给她抽的是一个本魂吧!
”
小女孩正是顺子的女儿。
阿甲回答说:“是!因为她小,抽2个本魂怕出事!”
“怪不得还能认出她的妈妈。”教主点点头,对啊福说:“你态度好点,这可是
你女儿啊!要不你抱抱她!”
啊福把怀里的婴儿还给阿丙,转身很不乐意地抱起顺子的女儿——他们现在叫她
小富。
小富顺从地爬在啊福身上,也不说话,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啊!母女情深啊!”教主今天兴致显然很好。
因为很多他的猜测都证实了——尤其是灵童看见顺子的表现让他满意。这至少说
明顺子和灵童有某种相通。
这反过来就可以说明——顺子不是灵童死对头那边的人。
否则以灵童的灵性——它见到顺子会哭的。
但灵童笑了!
这是看见自己人的笑意。
教主已经有信心在唤回顺子本魂后,把她收服到阿来教门下。
而她一旦能全心意和灵童合作——打开旋冰洞就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3千的轮回,4千年的梦想——居然在他手上实现……
教主不能设想下去了,再设想下去他就要把自己感动了。
此时,小富突然对着啊福的耳朵吹了口气。
啊福一惊,把小富摔在地上……
小富哭了……
小富一哭,灵童也哭起来。
2个女人赶紧把灵童抱开去哄去了……
教主觉得很败兴,厉声喝啊福:“你怎么搞的?抱个孩子都抱不稳吗?”
啊福吓得赶紧说::“她对我吹了口气,我一痒痒,就松手了。”
“够苯!”教主脸色很不好:“赶快哄哄她!”。
啊福只好蹬下,哄小富说:“不要哭,我错了!不要哭!”
小富仍闭着眼睛哭泣……
阿甲过来抱起她……准备抱开哄她……
“等等!”阿来教主突然制止道:“我突然想起个问题:这个顺子好象跟那个安
全人员不清不楚的,女人要有爱情是很可怕的事——很可能她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去投
奔爱情。那个安全人员勾引良家妇女这招真他妈恶毒,我还是要防个万一。”
“怎么防?”啊福有点紧张了,他怕教主改主意不让他回去了……
“还不简单——我们有小富啊!”教主得意说。
啊福松口气,赶紧讨好说:“这招高啊!女儿是妈心上的肉——她心上的肉在咱
手里,还怕她不老实吗?”
“所以在招回顺子本魂前,我要先把小富放进密室!”教主说:“另外还要再收
掉她一条本魂,储藏在不同的位置。”
阿甲担心问一句:“她这么小,收走2条本魂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教主说:“放密室里又不需要任何活动——只留一条本魂护体足够了
。”
小富似乎听懂了一样,不再哭泣,而是呆呆地望着啊福(顺子)——眼神是直的
,看不出悲伤的表情。
但眼角还挂着一颗眼泪……
九十八
阿丙还在远处哄灵童。
教主给阿甲说了声:“注意时辰!”
然后就带着啊福和小富从原路返回。很快来到了招魂法台。
这是一个圆形的平台,上面刻满了奇怪的文字——有点象甲骨文。
啊月已经等在哪里了。
“先把她放上去!”教主说。
然后指挥啊福把抱着的小富放在平台特定的位置上。
“你去搬你的真身吧!”教主把啊福支走了。
在“福、贵、明、月”四大护法中,只有啊月是女的。
但啊月也是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所以也是教主最喜欢的护法。
何况啊月算个美女。
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不到30岁的样子。
当然,作为阿来教护法,她在每个轮回中本来就有99岁的寿命。
而且在最开始,他们准备抛弃肉身进入轮回前,她还不到36岁——那么她只要轮
回回来,不论活多久,她看上去的年龄都不会超过36岁。
所有的轮回都有这样的特征。
阿来教主在最开始进入轮回前活了近60岁,所以显得老些。
“啊月,你把她带密室去。”收掉一条本魂,对教主来说实在是小事。所以他很
快完成了——把小富的一条本魂装进了他的一个法瓶中。
然后他在小富脸上贴了2道符。叫啊月带走她。
“怎么贴2道符呢?”啊月好奇问,以前这样的情况一道符就够了。
“防个万一。”教主含糊地回答。
啊月也就不问了,把小富抱起来,走了出去。
教主在法瓶上也贴了一道符,然后打开一道暗门,走进了隔壁的一个秘密房间,
这个房间四周都是柜子——很象中草药铺放草药的柜子,上面全是小抽屉。
教主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已经有一个瓶子了,关上,他又打开一个,还是有瓶子
。
教主只好掐指一算,再打开一个抽屉,是空的了——他把法瓶放了进去。
关上抽屉,他在抽屉面上比画了一阵,才离开。
教主从暗门出来,啊福已经等在法台上了,一脸着急。
“啊月把小富送密室去了。回来就给你换。你耐心点!”教主不高兴地说。
“是是是!”啊福赶紧说:“不急。”
那边,阿丙好不容易才把灵童哄好。
“它好象哭累了,睡了。”她对阿甲说。
阿甲是她们的头。
侍侯灵童的妇女共8个,按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取
名。能贴身靠近灵童的,只有甲、乙、丙三人。而且除了阿甲之外,包括“乙
、丙”两人在内的所有妇女,都被至少抽走了一条本魂在教主手中——所以她们面
部表情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多数是眼神容易发直,也有少数面部是肌肉僵硬——说话困难、或者不能笑、
或者不能哭之类……
(当然大家可能马上会联想到褒姒不笑的原因了——聪明!不过褒姒情况还很特
殊,如果大家有兴趣,后面我会讲到的。)
“居然哭了这么长时间。”阿甲嘟噜道:“时辰马上到了,赶紧回去。”
2人把灵童抱进有藤编婴儿床的房间。另一个妇女已经站在床边。
“阿乙,今天晚了点。赶快!”阿甲和阿乙2人把婴儿床推开,下面慢慢转上一
个轮子教轮。这个教轮上面画满符号——比前面见过的任何一个教轮都复杂。
上边正中放着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着血水。
阿丙把灵童放进了坛子中——灵童的身体都泡在血水中,只有红红的脸露在外边
——它似乎睡得很香。
过一会,就看见灵童的红脸上有了变化:开始微微散发着暗光。
九十九
招魂?。
教主已经把啊福换了回来——啊福从?上站起来:是一个中年壮汉。
他活动了周身一下,感到很满意,说:“谢教主!”
教主摆摆手,叫啊福和啊月把顺子的身体放在?正中偏西一点,正中放了一碗
红色的水。然后叫2人站好位置,自己在顺子额头和两手各贴了一道符纸,
接着,教主下了一道追魂符……
只见符纸?起来,清烟绕着顺子身体转了一圈,向外飞去……
教主赶紧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不见动静,教主皱皱眉,又连下了2道追魂符。
过一会,碗中的红色水荡起来,教主往水中又弹出一道燃烧的符……
?上的顺子突然坐了起来。
教主念完最后一句,笑眯眯起身说:“欢迎你,顺子女士!”
顺子眼睛直直地把他看着,没说话。
“不认识,是吧?慢慢就熟悉了。”教主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来教
主,这2为是我的护法——啊贵和啊月。”
“你就是阿来教主!”顺子发出了很粗壮的声音:“还我命来!”
然后她似乎很懂行地把放身边那碗水端起来,朝教主一泼……
阿来教主毕竟身经百战,从顺子一发声他就意识到招错了——招了个男人的魂魄
。所以他及时的避开了那碗招魂用的血水。
啊贵和啊月手里几乎同时弹出一道符,向顺子飞去。
顺子闪身避开,从?上飞身扑向教主。
但还没扑到教主身边,教主弹出的符正中她的眉心。
她倒在地上。
2护法把她拉起来,放?上。
教主再往她前胸后背上各贴一道符。
然后问:“你到底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顺子”手脚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瞪着他:“哼,不是你把我招来的吗?”
教主生气地说:“胡说!我招的明明是个女人!”
“哈哈!”那男人笑:“想不到阿来教主也有搞错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阿来教主?”教主的声音很阴冷——除了教坛内的人,之外无
论人鬼,都不能随便知道阿来教主的真面目。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那男人说。
“看来我们还很有点恩怨罗?”教主笑着说:“说吧!什么恩怨——不会是我把
你杀死的吧——这可不象!我要杀了你一般都会收掉你的魂魄的,不可能放任你的野
魂在外面乱跑的。”
那个男人果然被激怒了,生气说:“你以为谁你都能杀吗?总有你杀不死的。”
“哦……”教主更乐了:“这下我知道你是谁了!”
“是吗?”那男人吃惊的声音。
一百
教主不屑地说:“都不用我算!遇到过我、我又放他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
混天教主马不鸣。对吧?”
马不鸣显然被说中了,气愤说:“你,你那叫放我走吗?我元气尽伤,经脉尽碎
——死后连超生投胎都做不成。”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弄清楚他的来历,教主很放松:“我对你已经不错了:
没把你收来养着玩,都是看在好歹混天教曾经是我教的,你好歹是一教之主的份上—
—给你面子才放你走的。看来你很不知道好歹啊——今天还非到我这里来找死。我收
你可就怪不得我罗。”
“你,你,无耻!你自己把我招来的,还说我来找死。”马不鸣大概是想挣扎
,所以顺子的身体晃了晃。
“怎么是我招你的?”教主也奇怪:难道是画符画错了?不过不应该啊,画这样
的符自己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啊!
“那天我那徒弟请我时,你居然去收了我三界阵的能量——我当时还在阵中,被
你带过来了,今天你刚把我放出来,就说我自己找死——你一贯如此无耻!”马不
鸣骂到。
“哦…原来这样!”教主松口气说:“你那三界阵本来就是我阿来教演化过去—
—我收回来又如何?顺带把你那徒弟也收了。”
“什么?你……”
“谁叫你要给他那道追踪符呢?他居然拿去指点至旋道的人——那不是找死。”
“是吗?至旋道的人已经转世了?”马不鸣问,马上声音高兴起来:“那你的
死期也不远了吧!”
“哈哈哈!”阿来教主放声大笑:“但我现在已经能肯定,他们出问题了:至旋
童子已经转世——而且正和我对着干;但是旋冰女出事了,至今没有踪迹。估计转世
出了问题——给闷死了。”
马不鸣声音有点发抖:“不可能吧?”
“什么都有可能。”阿来教主听出了马不鸣失望的感觉,心情很好,话多起来:
“她在上个轮回中为了阻止灵童,自己咬了灵童一口——估计就是那时反中了灵童的
毒:所以灵童照样转世,只是脚上多了个牙印,而她就可能毒发身亡——转不成了。
”
“为什么呢?”马不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吧吧的味道。
教主更乐了:“还不简单吗?你想嘛——她既然天生克我教,我教不也天生克她
吗?灵童是我教所有信徒的魂魄滋养出来的精华——能不克死她吗?”
“可是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也许他一个人也能消灭你!”马不鸣说。
“所以你懂的还是太少啊!”教主悠悠说:“多次轮回的经验已经告诉我:真正
能阻止打开旋冰洞的,只有旋冰女,至旋童子只是辅助角色——现在主角没来,至旋
到道的戏自然也唱不成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至旋道就和你混天教一样,灰飞烟灭
了——和我阿来教作对的都是这下场。”
“你这话有错!我混天教从没和你们做过对——见到你们都是躲开。”马不鸣
又愤怒起来说:“可你仍然没有放过我们。”
“哦——那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正好撞我手上。”教主说:“你要遇见别的阿来
教主,也许就放你一马了。”
“是因为你比他们都无耻?”
“错!是因为我比他们肩负的使命重!”教主说:“让你死个明白吧!因为我是
轮回的教主——而非一般的阿来教主。你见过我真面目就必须死!和你跟我作对否没
关系。”
马不鸣沉默。
他想起那年,他和大徒弟晚上出去查探,最后发现是阿来教主带着2个徒弟在那
里。他赶紧赔罪——说明自己是混天教的。
从很早起,混天教和阿来教就达成某种默契——混天教见到阿来教就回避、阿来
教也就不管他们了。
当时,那个老教主对他们说:“知道了,赶快滚吧!”
马不鸣正要和徒弟离开,阿来教主旁边站那个年轻的徒弟却说话了:“要走!总
得留下点什么吧?胜过我手中这把剑再走。”
马不鸣可怜巴巴望着老教主,
老教主说:“既然我徒弟有兴致——你就陪陪!有什么高招尽管用——我不出手
。你们一起上,打过他就走。”
马不鸣只好同意。看着徒弟才15、6岁左右的样子——估计学法不多,应该有活
路。
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
101
他们一败涂地。大徒弟当场死亡,他自己经脉尽碎,命不久已。
因为当时阿来教这个年轻的徒弟就是——现在的阿来教主,而且是轮回的教主,
身上天生异象神力。
但当时谁都吃了一惊——本来老教主也只是想让小徒弟练练手的:他知道混天教
不敢伤他的徒弟,只会想办法困住他,然后自己逃跑。
也就从那次起,老教主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着力培养这个小徒弟,使他终于开启
——破解了自己上次轮回留下的谜语。成为肩负打开旋冰洞使命的轮回教主。
顺便多说一句——作为轮回教主,他和轮回护法一样:每轮他都有99年的寿命。
不同的是:教主如果某一轮没有把寿命用完,会自动补到下一轮中;护法却不行。
而其实在每个轮回中,他们都没用完自己的寿命——只要知道这轮转世不行了,
他马上进入轮回——早轮回,早做准备啊。
所以阿来教主认为自己这轮准备是最充分的——他也充满信心。
当时,年轻的轮回教主已经显出比别人更多的残忍和冷酷。他对老教主说:杀了
马不鸣,收掉他的魂魄。
老教主制止了:“好歹一教主,也活不长了。随他去吧。”
他们告诉他:“走后不许乱说话。否则当心!”
马不鸣艰难地点点头。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年轻的轮回教主突然赶上来说:“再给你一道符!”
在他背上敲了一下,他立即感到元气在往外泻……
小徒弟诡秘地对他笑了笑才离开……那笑容深入他的魂魄。
他用全身功力控制才走回去……
马不鸣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徒弟很可能就是轮回教主。
他就是从那时起,恨上了阿来教。
并且开始盼望至旋道的人赶快轮回。
他很清楚——能为他报仇的只有至旋道。
所以听到阿来教主说的话——他内心的失望和痛苦可想而知。
天啊!这个世界怎么能让这么邪恶的人去统治呢?
至旋道真出问题了吗?
当然,他不会说让阿来教主愉快的话的,他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没准旋
冰女早转世了,正要来收拾你呢!!”
没想到教主又乐了:“老一知半解就乱发言。你们混天教的老祖宗不过就是我教
一护法,学了点皮毛法术,就以为翅膀硬了。无意偷听到几句至旋道的事,就以为了
解他们了?我都不敢说这句话。当然,你提醒得很好——我还是要做好准备防个万一
的。”
马不鸣(顺子)低下了头。
“失望啦!”教主又大笑:“实话给你说——从1999年开始,我就知道至旋道出
问题了:当时居然是那个老道——那个叫至及道人的,一个人就跑来给我作对了。我
还问他:‘你的金童玉女呢?他们不来,你来有用吗?’他居然骗我说一会就到。最
后被我收掉一魂、震伤2魂2魄逃跑了——如果不是我怕耽误祭祀时辰,早把他的魂收
完了——他现在那魂还在我这里关着呢。…别的魂魄估计跑半路就得当孤魂野鬼了…
…等我祭祀都结束了,也没见他说的金童玉女来到——我就知道他们转世出问题了。
到今天只是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而已。旋冰女要已经转世,她必然会在1999年现身,
来阻止我祭祀。因为过了这个时间她再转世就没有意义了。既然她没现身——只能说
明她出问题了。”
“可是,1999年你不是还是没打开旋冰洞吗?说明就是至及道人也有能力破坏你
的祭祀——现在既然至旋童子已经转世,他就更有能力破坏你的祭祀了。”
马不鸣的话点到了教主痛处。
教主生气了:“靠!你真以为那个破老道来捣乱有效果啊?可笑!只是我们自己
出了点问题而已。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找到原因了——3个月以内,我就会打开旋冰
洞。”
“你在说笑话!”马不鸣的嘴还是很硬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我还非让你看到不可。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个更合身的女人穿
上,我一直留着那老道的魂也是如此,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我打开旋冰洞。”
“我不当女人!”马不鸣抗议说。
“没办法,我这里就女人多。偏要你们当。而且你不是喜欢当女人嘛?——否则
我招这个女人的本魂,你跑来干吗?你就先当着这个女人吧!过几天再给你换更漂亮
的。”
“我没说过我喜欢当女人!”马不鸣大叫。
教主不理他,吩咐2护法把他架下去——他被符镇压,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体—
—根本无法反抗。
“好好养着他!”教主吩咐。
教主坐了下来,很沮丧。
他很不愿意看到自己没招来顺子本魂的事实。
他对马不鸣说这么多话——其实也就是缓解自己的压力,通过嘲笑他给自己信心
。
怎么没把顺子的本魂招回来呢——他前后可是下了3道重符。这应该算是当今世
上最强的追魂符了,几乎把天上地下都搜索了一遍。她的本魂会躲在哪里呢?
难道?
他不能相信——占有灵童大部分阴能的本魂会散掉。
他只好临时让马不鸣做本魂,保护顺子真身。
准备找好时辰,再招顺子本魂。
啊月悄悄走过来问:“用一个鬼作本魂不太好吧!好象鬼气会伤及真身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再叫啊贵,还是你呢?”教主问。
啊月看出教主内心的不高兴了,赶紧说:“我只是提醒一下教主。教主定夺!”
教主口气缓和说:“没问题的,对别人会伤及真身——对顺子不会。她本来就是
至阴时刻出生的女人。阴气对她来说反而可能是补品。”
“哦!”啊月忍不住又问:“顺子的本魂不会出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教主叹了口气:“不应该啊!”
102
教主的郁闷在于:以前每一轮,他们都是被老对头至旋道破坏。
但这一轮人家没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自己却出问题呢?
教主连带恨上顺子的妈妈了——这老东西,干吗要摔一交?
如果不是顺子的母亲已去世,教主估计现在就要去收她的魂了。
当然,作为阿来教主,他还不得不考虑——顺子妈妈摔交,到底是天意还是无意
。
他当然只希望是巧合——不幸的巧合。
教主曾比较仔细地研究过顺子的女儿——发现她生在一个比较阳气的日子,身上
没有丝毫阴能,从顺子女儿的身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他还是要考虑——如果是天意呢?
这会意味着什么?
阿来教主第一次发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郁闷啊!
此时,一个眼睛直直的女人冲冲过来汇报:“有请教主!法镜出现异象了。”
“哦!”教主看了旁边的啊月一眼,说:“快去准备!”。
然后跟着这个女人冲冲走了出去。
啊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教主来到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大房间。有一面镜子上面出现一圈一圈的波纹——
类似一颗石头投入平静水面出现的水纹一样。
教主掐了一下时间,果然是“申时”。
啊福和啊月2人各拿一个法器进来——其中一个是做的很精制的小型教轮,一个
是象个长烛台一样的东西。
教主挥手让房间里呆着的2个妇女退下,把长烛台安Сhā在那面有波纹的镜子前面
,把小教轮放烛台上面——象一把伞状……
随着教主念念有词,教轮在烛台上慢慢转起来。
慢慢地,镜子的波纹变淡——最后,镜子变清晰了:
一片密林中,庄瑞很清晰的走过来,旁边还晃动着三个人影,只是看不清样子…
…
教主心里有点激动:啊明没有白死!以后这个姓庄的小子踪迹他都能知道了——
按道理,只有这小子才能找到旋冰女,而且找到后2人要通过某种开启才能回忆起前
世,然后才会连手搞破坏……
不过现在,阿来教主已经不怕了:就算旋冰女真转世了,他也可以在庄瑞找到她
,还没开启前对她下手——
当然,能提前干掉庄瑞更保险——这是啊贵的错!他居然失手。
不过也许不能怪啊贵。他既然是至旋童子转世,身上必然比别人多些天然保护屏
障——冥冥中总有人相助……要杀他还是不容易的。
不过有了他的踪迹,一切就在掌握中了。
实在是好事啊!教主几乎扫开了刚才的郁闷!
一个身影靠近庄瑞,接着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在房间很静,教主还是听清楚了:
“庄处,你要亲自去接他!”
“是,我很想早点见到他!”庄瑞的声音听起来大一些。
“他们说:马上就送到!”还是小的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去接就行了。
”
庄瑞:“没关系,我多走几步路又没关系。”
手机铃声……
镜子波动起来,画面看不清……教主知道——这是手机信号造成的影响。
他再下一道符,弹在教轮上,教轮转得加快了些。
画面又清晰了。
这边,至清道人在安全部四个高级安全员的护送下回到了青成山。
庄瑞在半山腰迎住他们。
至清道人看见他。2眼发亮说:“我就是等的你!”
庄瑞问他:“你怎么知道!”
至清道人说:“师傅给我讲过你的样子。而且你手心有师傅的印符,对吗?”
庄瑞伸出手:“你要看吗?”、
“不!”至清道人说:“到师傅的坟前我再看。”
一行人转身往回走。
到了至及道人坟前,至清道人说:“我只和你说。”
庄瑞叫大家回避开。
然后至清道人对庄瑞说:“你跪在师傅坟前,打开手掌!”
庄瑞照做了……
打开了手掌……
阿来教主突然发现镜子里出现一道闪光,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靠!这个死老道,死了都和我作对!”教主骂道。
按照他当时下符的力量——他每次“看”庄瑞可以观看一个时辰(2个小时),
白天一般申时(15时至17时)最强。晚上亥时(21时至23时)最强。
现在时间还没够就看不见了,教主真着急。
什么符?一追踪符怎么有奇怪的闪光……
他转身对2护法说:“赶紧去把马不鸣给我提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