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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恶梦之末 > 六

不同意也无法抵挡他的催眠术吧,栩如想着,然后说:“你检查吧。”刚说完立刻就被催眠了。

等她清醒过来,阿瑞斯说了句,“恭喜你,你就快学会奴役术了。”然后就独自离开了。

大概是以为她的催眠等级也有过人之处吧,检查过后发现连二级都达不到,栩如汗颜了,几乎就想拦住他说其实我的长处是催眠能力,不过催眠能力再强也是个冷门的破特长啊,栩如心情不好的回了宿舍,担心着以后会被阿瑞斯瞧不起。

事实上这之后阿瑞斯对她的态度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对任何人也都是这样,男学员们以和他称兄道弟为荣,女学员们一有机会就围在他身边献殷勤,这一切他全部冷冷淡淡又不失礼貌的接受,包括女学员们送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小礼物,不管是什么破东西他都会跟人道谢,虽然栩如看见过他离开教室不远就把它们丢进垃圾桶里。

他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和蔼,却又和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这很难说好还是不好,普遍的观点都认为看不出真­性­情,那就叫修养,这样来讲的话阿瑞斯很有修养。

这天放学后,栩如在阿瑞斯后面走,他们都是讨厌拥挤而总是最后离开教室那批人。

栩如远远的看见阿瑞斯又往垃圾桶里丢了几个礼品盒,“浪费啊。”栩如自言自语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阿瑞斯听力太好,他停了下来,静止了一会然后扭头看着栩如。

栩如走到阿瑞斯面前解释,“我是想起今天的午餐没有吃完,才说浪费的。”

阿瑞斯表示不信,“你没吃完的只有盘子而已,如果盘子也能吃的话。”

栩如只好承认,“节俭是东方人的美德,好吧,我是在说你乱扔东西。”

阿瑞斯看了看垃圾桶,然后告诉栩如,“放心吧,你送的水果我全吃掉了。”

看来那管理员还是告诉了他是自己送的水果篮子,栩如提醒他说:“没别的意思,出门前碰上你而已。”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瑞斯说:“不要随随便便同情别人,在你没了解别人之前。”

栩如指着阿瑞斯的手环,“那之后我听说了,它不是耻辱的象征,但我也并不觉得它是一种荣耀。”

“那你认为它是什么?”阿瑞斯带着感兴趣的表情问她。

栩如想了想,“它是个威胁。”

阿瑞斯赞同的点点头,“看来学员里除了我以外,终于有人明白它并不是什么荣耀,但是……”阿瑞斯的声音听起来很郁闷,“不要再用同情的眼神看我了!”

“好吧。”栩如把目光移开,看了看天。

阿瑞斯哭笑不得的问栩如,“似乎你和其它人一样关心我,为什么从来不找我聊天?”

栩如想像不出自己怎么才能挤进那堆“其它人”里面和他说话,于是瞎扯着说:“含蓄也是东方人的美德。”

阿瑞斯恍然的点着头,“不同的文化。”

“你看起来似乎也有东方血统。”栩如对阿瑞斯说。

阿瑞斯点了点头,“我母亲也是东方人。”

提起母亲的时候,阿瑞斯的表情似乎不再那么轻松,栩如注意到他表情开始不对劲,“那你母亲一定也有节俭又含蓄的美德。”

“我不记得了,就在这道别吧。”阿瑞斯表情渐渐冷漠起来,和栩如说了再见然后回男学员宿舍了。

栩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消失在宿舍入口的身影,提起给了他东方血统的母亲,为什么会让他如此不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几天之后,栩如打着呵欠来到教室上早课,看见拿布罗满脸喜洋洋的笑意,鼻子似乎更红了,栩如心里顿时一股寒气,“你中彩票了?”

拿布罗转身在讲台在拿什么东西,然后对学员们宣布,“今天是栩如小姐的大日子,来点掌声。”

掌声还不至于太稀疏,上回栩如在教室里放了一场电影后,很多人似乎不再那么排斥她了。

“恭喜你。”拿布罗递过一套粉红­色­的制服,“今天是你正式成为中级学员的日子。”

“原来她学会奴役术了。”雀斑男接了一句,然后带头再次鼓掌。

不太稀疏的掌声再次响起来,栩如不再觉得这教室冷飕飕的了,抱着制服心情愉快的在座位上坐定后,雀斑男拍了拍她小声说:“恭喜你,以后可以用奴役术让初级学员给自己提供零用钱了。”

“很实用的建议。”栩如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然后问:“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卡尔,你要和我做朋友吗,可是我从来不和小妞做朋友。”卡尔苦恼的说,很快又笑着补充一句,“不过你可以例外,因为你不那么像小妞。”

栩如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只好哭笑不得的对他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满脸­阴­云,她开始能听懂拿布罗公开讲的课了,而不用在上课的时候默默的自己翻书。

渐渐顺利起来了,栩如看了看黑板旁边的日历,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已经中考结束放暑假了,除了对恩绪有些牵挂,她还真想不出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可让她留恋的,在外面和那些正常人类在一起,她永远都是个怪人,在这里她才是个正常人,不用隐藏自己的能力,不需要用假像来让自己的存在显得合理。

又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栩如上次和布雷莎一同逛街的时候把这一月的零用钱用光了,她又不可能真的去奴役初级学员让他们把钱交出来,于是这个周日便无处可晃,从教堂回来后,只好搬着椅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等晚餐时间,虽然这个岛上气温恒定,毕竟是夏天到了,温度仍然有些许升高。很快她便发现女学员都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各自的阳台上展示身材,“真无聊啊。”栩如摇着头愤世嫉俗的报怨着,天知道是出于清高还是因为自己没什么身材可以展示。

可爱的晚餐铃声终于响了,栩如飞奔去餐厅,酒足饭饱之后,走出餐厅不远,便有数个宿舍管理员到处通知着,“全部回宿舍待着,不准随意走动,更不准在阳台上逗留。”

栩如莫名其妙的和其它学员一起各自回宿舍,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窥视着,远远的看见一群穿紫­色­制服的人,也就是学校里导师级的人物,成群的在喷泉附近作集合状。很少看见导师们这样集中,栩如好奇的张望了一阵,便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初级班导师。

这名导师走进来后就压低声音对栩如说:“请跟我去和拉玛拉尔院长待在一起。”

“为什么。”栩如退后了一步,诧异的问他。

导师伸手来拉她,“去了后再跟你解释。”

“为什么是我……”栩如话还没说完,只见这个导师扑在了地上,他背后出现一个人,身上穿着城里马车夫的衣服,还带着一顶遮住脸上半部份的帽子。

来人抛开帽子,栩如一看,竟然是恩绪,于是问她说:“怎么来的?”

恩绪皱着眉回答她,“我催眠了一架潜艇……上面的人”

栩如指着地上的导师,“你把他怎么了?”

“当然是把他弄睡着了,难道还杀了他。”恩绪回答着,并且为栩如语气里的担忧感到诧异。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我失踪了。”栩如嘲讽的对她说。

恩绪瞪了她一眼,“我都来救你了,你还要抱怨吗?”

“救我……”栩如若有所思的重复着她的话。

恩绪的头向门口偏了一下,“快跟我走,趁那些人还没安排好防守的布局,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

说完后她重新带上帽子把脸遮好,便向外跑去,栩如只好跟在她后面跑,恩绪边跑边自言自语,“他们的首先应该是去堵各个侧门,那么我们去正门。”

走近正门一看,导师们果然还没来得及分布到这里。

守卫还不及作出反应就被催眠了,恩绪拉着栩如跑进门外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子,把栩如推进一辆马车里,自己拉转马头赶向城门的方向。

城门越来越近,近得栩如已经可以看见禁卫军们手上的枪正对准她们,“你过来。”恩绪的声音随着呼呼的风声传过来。

栩如探出头去郁闷的问:“你想让我坐前面挡子弹吗?你真的是来救我?”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听了恩绪的话拉着马车的栏杆走到恩绪身后。

“我在赌这些禁卫军搞不清楚状况。”恩绪说着,便拿出一把匕首,把刀背贴近栩如脖子的位置。

是想造成挟持人质的假象么,栩如明白了过来,要是禁卫军们搞得清楚状况,这事肯定成个笑话。

“放开这名学员。”禁卫军没敢开枪,远远的就对恩绪喊话。

栩如这才松了口气,恩绪靠近他之后,手一抬,附近的禁卫军全跟着倒地,栩如听说能够成为禁卫军的人都是已经觉醒的催眠师,便诧异的问:“你用了附身术?”

恩绪一连摆平了三道围墙旁边的禁卫军,拉着栩如沿着海岸跑,这才抽空对她说:“没有,只是普通的昏睡效果,附身术可是很费­精­力的,我要留点力气以防不测。”

栩如震惊的说:“昏睡效果就可以解决觉醒?”

“那是因为我的催眠等级比他们高。”恩绪一边抽打着马一边分心来回答栩如。

看来恩绪还真是强悍,栩如这才首次肯定这个在她心目中一直觉得没用的姐姐。

跑出很远之后,恩绪拍了马背一记,马立刻拉着车跟喝醉了一样回头乱跑着离去,这样就消灭掉车轮和马蹄的痕迹。

和恩绪走到一堆乱礁石背后,“我还以为催眠等级之间的强弱是绝对的。”栩如嘀咕着。

恩绪不耐烦的回答她,“你都学了些什么白痴理论?谁教你的?”

“拿布罗导师。”

恩绪听了这名字眼珠差点掉下来,“拿布罗……那个以前老被我欺负的胖子,他都当导师了。”

栩如笑嘻嘻的说:“嗯,他给我补课教会了我奴役术,要不然现在我还穿着白制服呢。”

恩绪瞟了一眼栩如身上的粉红­色­制服,露出嫌弃的表情语气严厉的说:“你听着,没有最强的催眠术,只有最强的催眠师,催眠等级一旦提高,所掌握的催眠技能全都跟着提高。”

说完便对着海面伸出手,不一会便看见水里有异常的旋涡,恩绪正在集中­精­神召唤开潜艇的人,却无意中瞟到栩如在回头望,于是问她说:“你在看什么?”

栩如说:“没什么,只是想起城里一个水果贩的话。”

“什么话。”恩绪转头问她。

“她说,修普诺斯才是催眠师的乐园。”

恩绪不屑的嘁了一声,栩如看着她说:“问题是,我相信了她的话,你不明白我在外面的孤独。”

恩绪满脸愤怒的表情,“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在这时候,栩如却突然闭上眼仰面倒下去,恩绪诧异的抓住她放到地上,附近有一个声音飘过来,“可能她在说她不想走。”

见栩如被催眠了,恩绪停止了召唤潜艇,戒备的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粉红制服的男学员从礁石背后走出来。

恩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你是来阻止我的?中级学员。”刚说完却看见这男生埋着头闭着眼,原来是被附身术驱使着的傀儡。

他胸口的位置有个低沉的声传来,“阻止你?我没那么闲。”

恩绪眯着眼对这个傀儡笑了笑,“那你来这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找我聊聊天?”

被附身的傀儡耸耸肩回答恩绪,“没错,就是来找你聊聊天,我可是第一个发现你来到修普诺斯的人,如果我告诉了其它人,你根本进不了城。”

恩绪对傀儡抬了抬手,“想聊点什么?”

那个声音回答她:“我听说过你,嗯,他们说你是修普诺斯的背叛者,你做了什么?”

“我不会做任何形式的奴隶,如果这都算背叛的话。”恩绪抱着手臂,严肃的对傀儡说。

那声音继续说:“不说就算了,其实我也没兴趣听你的心情故事,只是想问问你当年是怎么逃脱的。”

恩绪哑然失笑,“很遗憾,我没心情给你上课。”

那个声音似乎在笑,然后说:“听起来那并不是单靠你一个人的力量。”

恩绪感觉到有人将要找到这里来了,她看了看地上的栩如,那个声音提醒她,“带着昏睡的人潜到海里去,可是会把她淹死的。”

“看看你­干­的好事。”恩绪凶巴巴的白了傀儡一眼。

那个声音对恩绪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她已经说过她不想离开。”

“那是因为我没告诉过她这里的地牢是什么样子,淹死也比在这待下去好。”恩绪把手伸向了栩如,似乎是要去搬动她。

傀儡回过头往礁石堆里走,丢下一句话,“以她的催眠等级,就算拿不到催眠执照也不可能被囚禁的。”

仿佛是被他的话触动了,恩绪放开了手,沉默的看了栩如一眼,转身向海里走去。

栩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这床她有印象,上周的舞会上她喝了太多冷饮然后就来这里了,这是学校里的医院。

“你醒了。”一个声音飘过来,栩如转头一看,是拉玛拉尔院长,后面还有拿布罗和艾伦等导师,众人脸上都带着她看不懂的表情。

“你已经昏睡两天了。”艾伦上前一步看着她,“恩绪的催眠术仍然这么可怕。”

栩如问艾伦,“我姐呢?”

“逃掉了……”艾伦­阴­沉着脸回答她。

拉玛拉尔本来就扁的嘴这时候看起来就像一条线,她表情不善的盯着栩如,“我想知道的是,她费这么大力进来掳走你,却又把你催眠了丢在海滩上,这是为什么?”

栩如哪知道为什么,在她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恩绪愤怒的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后就昏睡过去了,见她不说话,拉玛拉尔示意艾伦让开,然后伸出自己一只手在栩如面前一晃,栩如立刻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拉玛拉尔脸上有笑意,“看来是因为你告诉她修普诺斯才是催眠师的乐园。”

栩如掉过头看着窗外,心里有一丝内疚,暗暗的猜测着,“恩绪生我的气了?”

拉玛拉尔扬起下巴,抬起一只手对她说:“栩如小姐,你的表现很好,我可以给你授以爵位。”

“我不要,谢谢。”栩如不容置疑的否决了她的提议。

拉玛拉尔眉毛一挑,对附近的导师们说:“我看栩如小姐需要休息,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我们散了吧。”

这些人走了后,有医务人员端来食物给栩如,她看着面前的食物,第一次觉得吃不下,以前她和恩绪没少为芝麻绿豆的事情吵架,吵得厉害了还互扔东西,无论再生气恩绪都从来没对她用过催眠术,为什么这次……

栩如抛开身上盖的毯子想离开床,却发现自己制服上的缎带被割下来一截,她诧异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然后找到那一截缎带,被编成环状塞在她的衣袋里,总不可能是导师们毁坏她的制服,那么一定是恩绪留下的了。

几天之后栩如恢复了上课,她早早的来到教室坐着,过了一会,后座的卡尔来了,他跟栩如打着招呼,开始打量着她。

栩如瞄到他的表情,“­干­嘛这样看我?”

卡尔凑过来小声说:“前几天学校出大事,你就进了医院,是不是被袭击了?”

栩如忙说:“没有,我热伤风。”

“原来是这样。”卡尔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然后又带着自夸的语气说:“想不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修普诺斯知识最渊博的人。”

栩如示意他说,卡尔夸张的比划着,“有个恶魔来到修普诺斯,想袭击我们,然后被导师们击退了,有人怀疑那个恶魔是邪恶的彼列组织派来的。”

栩如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卡尔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那个恶魔极度危险,听说她已经掌握了传说中的第四催眠等级。”

“第四催眠等级?”栩如这才对他的话产生了好奇。

卡尔带着兴奋掺杂恐慌的复杂表情说:“我们可以催眠其它人,让他们无法动弹或者听命于我们,可是某些强烈的刺激总能把他们唤醒,比如剧痛,或者临近死亡的威胁,而第四催眠等级就是催眠的深度足以让人毁灭自己都不会醒来,所以它的名字就叫毁灭术。”

栩如想起让恩绪跑路的那件不可思议的命案,死者被人控制拿刀抹了自己脖子都没有醒来,看来那就是毁灭术,她沉着声音问卡尔,“掌握了第四等级的催眠师有多少个?”

卡尔看她的表情以为是被自己讲的内容吓坏了,便安慰着说:“那当然很少,你不用担心什么,不可能有人用这个对付你。”

栩如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卡尔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栩如差点撞上拿布罗,拿布罗对着她的背影喊:“上课了,不准往外面跑。”

“我请个假。”栩如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拿布罗不满的在她背后咆哮着。

卡尔得意的说:“看来是因为我给她讲的事情太震撼了,人都吓跑了。”

拿布罗转过身指着他,“很好,你会因为这个震撼的故事打扫教室一周。”

周围一阵笑声,卡尔满脸后悔的表情。

栩如径直跑上那幢白­色­大楼里艾伦的办公室,艾伦看着门都没敲就推门进来的栩如,脸上有责怪的神情。

栩如脸­色­苍白,她平复了一阵自己的呼吸然后对艾伦说:“请帮帮恩绪,有可怕的敌人在找她。”

“她只会让所有想帮助她的人失望。”艾伦面无表情的对栩如说:“我劝你也不要替她­操­这份心。”

“可对方是掌握了毁灭术的人。”栩如苦恼的告诉艾伦。

艾伦拿着笔在面前一张纸上面划着,似乎在批阅什么东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五年了,她都还是自由身,你别以为她那么需要保护。”

看着他这漠不关心的态度,栩如生气的说:“你自己不是说过曾经你们是朋友,她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个邪恶的彼列组织?”

艾伦仍然不为所动,“她自己选择了做修普诺斯的背叛者,这说明她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

栩如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对艾伦说:“她只是不愿意待在修普诺斯才逃走的,她背叛了谁?”

艾伦看着栩如,回答了她一个字,“我。”

栩如眨了眨眼,因为惊讶而无话可说,艾伦埋下头整理着面前的文件,对栩如挥挥手说:“你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栩如失落的走下楼,并不想返回教室,于是向大楼背后走,走过那条淹没在草丛里的路来到大楼背后的教堂。

礼拜天之外的教堂是冷清的,栩如进去后关上门找个位置坐下,看着­阴­暗的教堂正中那个十字架,然后握着手低着头祷告,“上帝啊,从现在开始我相信你,请保佑恩绪那家伙不要出事。”不知一个实用主义者的信仰上帝会理会吗。

教堂的大理石地板被人踏出清晰的脚步声,还有其它人有事来找上帝么,栩如扭过头,被推开的门让地板上出现一块三角形的阳光,是阿瑞斯双手Сhā在兜里向她走过来,“刚升级成中级学员就开始逃课了?”

栩如无­精­打采的回答了他一句,“你还不是逃课。”

阿瑞斯坐到了她身边,“你不必这么害怕。”

“待在这里我是安全的,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栩如叹着气说。

阿瑞斯看着她,“邪恶的彼列组织,他们都这样形容它,或许它对待普通人不太公平,但是却很爱惜有天赋的催眠师,所以你没必要担心谁。”

栩如看了他一眼,“你似乎知道很多。”

“很多内幕是吗。”阿瑞斯接上她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也是构成内幕的一员吧。”

“就算是内幕吧,我并不赞成你的观点。”栩如想起那个被毁灭术控制而拿刀自杀的普通人类,因为看见那些警察,她没办法靠近而只能在旁边偷听,那一刻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这个人真是恩绪杀的,自己以后怎么能原谅她。

阿瑞斯注意到她严肃的表情,淡淡的说:“你看过圣经吧,知道上帝为什么不准亚当和夏娃吃禁果吗?似乎没有人真正看懂这段经文。”

“为什么?”栩如问阿瑞斯。

阿瑞斯的笑容有些古怪,“因为那个果实能让人懂得如何分辨善恶,然后对善与恶产生执念,这种执念会让善与恶成为囚牢,这段经文非常微妙,而你,似乎已经被善的囚牢给囚禁了。”

栩如没有说话,因为她根本没听懂,阿瑞斯接着说:“听说前些时候你有一个机会离开修普诺斯,而你放弃了,因为你觉得这里才是催眠师的乐园。”

“有这回事。”栩如点点头,那些导师­干­嘛把这件事传出去,她有些懊恼的想,然后对阿瑞斯说:“虽然我来这里不久,其实和你一样喜欢修普诺斯,虽然我是不太有可能加入禁卫军的了。”

“先祝你好运。”阿瑞斯说。

栩如点点头对他表示感谢,然后说:“给我讲讲修普诺斯的过去吧。”

阿瑞斯告诉栩如,有记载的催眠师历史开始于铜器时代,在催眠师被组织起来之前他们在人类史上造成了多少被称为神迹的事情就无处可考了.

催眠师组织成立之后制订了催眠法则,所有催眠师被法则约束不能轻易使用催眠术,和普通人类相安无事许多年,直到催眠术被普通人类得知并学会了一些基本催眠效果,在十九世纪开始将它广泛用于治疗­精­神病。

对这件事,一部份催眠师付之一笑,而另一部份催眠师感觉受到羞辱而产生了憎恨,并开始进行报复,一系列的报复行径有违催眠法则,催眠师组织因此反复讨论也无法统一意见,于是这个组织在无数次激烈的争执之后分裂了,不少催眠师带着对催眠法则的失望和对组织的不信任重新流散到世界各地。

而团体是不会消失的,有一个催眠天赋极其强大的催眠师,他的身份是英国一个显赫的贵族,人们称呼他为斯特林公爵,他谨守着古老的催眠法则,变卖了自己的封地和住宅,带着一群愿意追随他的催眠师,来到一片遥远的海域,在一个荒岛上建立了自己的组织,那就是修普诺斯城,他们像隐士一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彼列组织成立。

彼列组织的成员大半都是与普通人类有过节的催眠师,因为在对人类展开报复的时候也被人类反击而有所伤亡,这加剧了他们对人类的憎恨。

“他们是怎么被人类伤害的?”栩如好奇的Сhā嘴问。

阿瑞斯回答她:“十九世纪枪已经诞生了,实施催眠术的速度可没有子弹快。”

“那倒是,如果措手不及的话也会被子弹打成马蜂窝。”栩如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然后示意阿瑞斯继续讲。

彼列是神话里地狱使节的名字,这个组织的行为也和这个喜欢挑拨的神话人物一样,有传闻说正是这个组织挑起了人类在十九世纪中后期那场世界大战。彼列组织这种行为让斯特林公爵忍无可忍,于是授意修普诺斯人与彼列组织对抗,这一对抗就是好几个世纪,在两个组织的抗衡中,双方都积极争取那些流散的催眠师,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那么修普诺斯和彼列为什么始终分不出胜负?”栩如问阿瑞斯。

“两个组织的实力被一种打不破的平衡所左右,近年来已经不轻易开战了,因为一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上一次的战争距今已有三十年。”说这话的时候阿瑞斯的表情很茫然。

总会听说邪不胜正,其实这话倒过来讲也成立,如果正能胜邪,为什么邪恶亘古不变的存在的,栩如这样想着然后感叹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和他们无关吧?”

阿瑞斯想了想,“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栩如松了口气,“至少受到制约能让彼列组织有所收敛……”她留意到阿瑞斯到来以后,除了和她说话并没有别的举动,于是带着揣测的微笑说:“你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些的?”

“不,是来弹琴的。”阿瑞斯向栩如点了点头,便走到台上的钢琴面前坐下,打开钢琴盖悬着双手,就像忘了栩如存在一样,沉浸在自己那急速弹奏的琴声里,栩如看着他身旁那些诸神的画像,这暴风般的乐曲能表达虔诚吗,或许他并非在为那些虚无飘渺的神弹奏吧,这看来更像是一种宣泄。

A市某家小酒馆的吧台面前烟雾缭绕,吧台里面的调酒师看着对面的客人手里的雪茄,被呛得半死也没敢让她熄掉,那是因为恩绪的面相会让只要不是瞎子的人都对她畏惧三分,更何况这酒馆的生意一向清淡,恩绪是这个时刻唯一的客人。

这时候酒馆的门吱哑一声被推开,进来了第二个客人,他抬了一下手制止上前引路的侍者,直接走到恩绪旁边坐下,“又见面了,岳恩绪。”

恩绪回头看见一张可恶的脸,是那个愚蠢的警探韩诺,正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被你找到可真是一种耻辱。”恩绪掏出酒帐拍在吧台上就往外走。

韩诺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嘀咕着,“我承认,目前没想出能抓住你的办法,但是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而你是它唯一的钥匙,所以我不得不找你。”

刚走出酒馆的门,恩绪拿手指指了一下他,韩诺就贴在酒馆那满是涂鸦的墙壁上动弹不得,那墙壁就像有强力胶一样。又来这招,韩诺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已经开始相信你并不是凶手,凭一个神探的直觉。”

恩绪扬了扬下巴,用揶揄的语气说:“你们警探不都是宁可相信法律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的人吗?”

贴在墙上的韩诺对恩绪说:“案子已经结了,警方不会再抓你,你却仍在东躲西藏,是在逃避谁?如果你是凶手,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妹妹被劫持而被困在这个城市无法离开?除了法律,我还相信逻辑。把一切都告诉我,让我帮助你。”

恩绪嘲讽着他,“如果想立功,找别的案子打主意,别来烦我。”

“狭隘的人不会相信宽阔的存在,就算看见也会说服自己这只是另一种狭隘。”韩诺悠然的对恩绪说。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为什么会被这个普通人类所激怒,恩绪莫名其妙的发着火,又为自己为什么要发火而感到莫名其妙。

韩诺笑了笑,“你真想知道我的动机?我有很多上级,我只是个跑在一线的警探,就算有天我真的拯救了世界,别人听到的英雄也只会是我某个上级的名字。我只有一把枪没有你们的超能力,抓捕罪犯保护无辜的人,并不是因为当自己是救世主,是因为无辜的人需要保护。”

“某些人你保护不了。”恩绪没有再发火,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走掉了。

韩诺用力挣扎了几下,仍然无法摆脱牢牢粘出他的墙壁,他想起了以前面对栩如的时候,那总是指着他的枪口。

“可能她们迷惑了我的真实方向吧。”韩诺这样想着,然后用力往后靠而不是向前挣扎,果然他离开了墙壁,然后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衣领往恩绪走的方向跟去。

韩诺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前面有动静,于是贴着身旁的建筑物慢慢靠近。

“这个世界在等待我们的首领来重铸秩序,你最好早点觉悟来加入我们,他已经容忍了你五年,你以为他真的没有办法强制让你归附?”

“对我来说,彼列就跟修普诺斯一样让人厌恶。”

韩诺是听不见这种催眠师语言的,在他看来,恩绪背对着他和另一个人面对面站着,双方都在沉默。

韩诺瞄了一眼前方的状况,看见一个人穿着奇装异服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像要去参加化妆游行,不由得在心里说,城管最近都罢工吗,这样打扮走在街上都没人管。

“你成功的摆脱掉修普诺斯确实是个很好的噱头,不过我可不会因此认为彼列非你不可,既然你这么固执,我也厌倦了这个游说你的任务。”

恩绪听完这人的话,“要毁灭我吗?……唉,手不受我控制了……”说完就伸手拿出她别在腰畔的一把匕首伸到自己脖子附近。

韩诺只看见她的背影,没看到她脸上充满讽刺的笑,眼见着她拿出明晃晃的匕首似乎要自尽,于是拨出枪冲了过去对着恩绪面前的人说:“易装癖,不管你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恩绪带点诧异的扭头看向韩诺,那个奇装异服的人也看向了他。

“不能拖下去!”韩诺这样想着迅速开了一枪,已经遇上过两个超能力者,让他刻骨铭心的记住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那人身体一震,看样子应该是被击中了,然后韩诺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原地消失。

“人呢?”他左右张望着。

恩绪平视着前方一脸看戏的表情,“正在跑。”

“在哪呢?”韩诺再度举起了枪。

恩绪没打算告诉他,“很遗憾,他和我一样,是你抓不住的人。”

韩诺自嘲似的笑了笑,一边收枪一边对恩绪说:“看来某些人我也可以保护。”

恩绪没理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回去后也许会向组织申请,以后出门执行任务给配上防弹衣。”说完马上收起了笑容,无比冷漠的对韩诺说:“如果他死了,你就有大麻烦了,这些人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

韩诺救过很多人,从来没看见被救的人这样不知感恩,他没好气的对恩绪说:“不要怀疑我的枪法,他是手臂中弹。”

“算你识相,别再跟来,跟来我杀了你。”恩绪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独自走了,背对着韩诺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很快便消失在前方路口的转角处。

“人类……搞了半天她还是非人类。”韩诺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向相反方向走去打算开车回家,走了没多远天开始下暴雨,等他跑到车里头发已经开始滴水了,韩诺拿出车里的毛巾擦了擦头,他发动了车才走一小段路,看着车窗外的雨帘,便掉头向恩绪走的方向开去,转了几圈没找着人,他自言自语着,“下这么大雨别人不会叫计程车吗?神­精­病。”然后再度掉头换了个高速档溅起一片水花远去了。

在他掉头的地方旁边那幢楼上,恩绪向外面看了一阵然后关上窗,这是一片住宅区,无数的窗口安放着无数个雨棚,暴雨砸在雨棚上发出嘈杂的声响,恩绪捂着耳朵倒在身旁的床上,被这声音唤起的记忆,压也压不回去。

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同样的一场暴雨,恩绪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放学回家,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街道,连行人都没有,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她看见自己父亲浑身是血一手捂着伤口向她走来。

恩绪紧紧拽着手里的伞,“爸!你怎么了?”

父亲拉紧了衣服不让她看,“这是互相使用毁灭术的结果,我的对手已经死了。”

“我们被找到了?”恩绪想起父亲曾经告诉过她有两个组织在世界各地抓催眠师这件事。

“嗯,我们没有向他们屈服,即使同归于尽。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你妈妈。”父亲似乎在把什么东西强行咽下去,忍住剧痛的脸在抽搐。

恩绪手中的伞掉到地面,伞在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被风吹远,她嘴里迸出几个字,“是谁­干­的!”

父亲看了看她,“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你的眼里全是仇恨,而我和你妈妈是为了自由才和他们拼命,我只要你记住,我们是自由的。”说完后他咳嗽起来,恩绪看见他的嘴角有血迹渗出来。

“我们去医院!”恩绪跑到马路中间,期待着有车经过,正在张望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回头看父亲已经倒下,伏在地面慢慢失去颜­色­,被雨水冲淡的血迹在地表蜿蜒,恩绪嘴­唇­颤抖着,用尽了全身力气来忍住哭,满世界都是嘈杂的声响,这声音似乎也受到万有引力的影响,铺天盖地的向下压,让她觉得连站立都困难。

修普诺斯学院,白­色­大楼面前的广场上整整齐齐坐着一片人。

拉玛拉尔在大楼面前的台阶上宣布夏日假期到来,广场上一片沸腾,无数的男式礼帽抛向了空中,栩如正准备解开纱帽,就被坐她旁边的卡尔制止了,“女的不用这样做。”

栩如茫然的看着他,卡尔顿时头痛起来,“为什么我要来教你怎么做个小妞。”

栩如问他说:“这两个月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城里的秀场打工赚零花钱。”卡尔回答她。

栩如问:“已经不去找初级学员提供零花钱了吗?”

“不是因为缺钱,是爱好,嗯嗯。”卡尔憧憬了一下,他听说在秀场跳舞的那些姐姐衣服都穿很少。

栩如和他聊了一会然后道了别,周围是一片欢乐的场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哦,也不是每个人,栩如看见一个初级班的小女孩蹲在广场边的长椅上,满脸厌世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

这孩子穿着栩如曾经穿过的白制服,人太矮裙子太蓬松,这让她看起来像个雪球。栩如坐到她旁边,见她连眼珠都没转一下,于是推了她一把,小女孩瞄了她的手一眼,继续一动不动的平视前方。

栩如把手放在她头上,“你有心事?”

小女孩伸手挡开栩如的手,“不需要为我加持,谢谢。”

栩如掏出衣兜里的糖,自己吃了一块,然后递了一块给这小女孩,“学校里有很多雕像,不少你一个,看来你并不喜欢放假。”

小女孩接过糖放进嘴里,除了嘴在动,方才那厌世的目光丝毫也没有改善,用那种有很多过去的人才会具备的沧桑语气说:“放假就意味着要回家了。”

栩如咬着糖含含糊糊的说:“回家有什么不好?”

那小女孩做了个吃饭吃到苍蝇的表情,然后用一种很高的音调说:“丽莎,别吃这么多糖,你会被它们杀死的!丽莎,一个有教养的小姐绝不会尿床,这个耻辱将来会写上你的墓志铭。丽莎……”

栩如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在模仿她妈妈说话么?这样说来丽莎就是她自己的名字吧,丽莎歇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就是这样,丝毫没有自由。”

栩如哭笑不得的问她,“自由是什么?”

丽莎摊开双手对栩如说:“就是可以不用回家。”

栩如对她说:“我们生而自由,再坚固的囚牢也不能囚禁自由的心,不用回家这种事,再等几年你满了十五岁,学校就不会为此约束你了,在这之前还是先忍忍吧。”

“这都不是重点。”丽莎严肃的说:“我还没有说服阿瑞斯娶我呢,就要离开他了。”

栩如嘴里的糖喷了出来,丽莎挪动了一下身体来避开她这恶心的行为,栩如用手指捅了捅她雪球一样的身体,“为什么你要嫁他?”

丽莎把一只手按在胸口,宣誓一样的说:“听说强大的天赋会通过血统遗传下去,这是催眠师组织保存实力的重要方式,我愿意来完成这件事,成为修普诺斯伟大的女­性­之一。”

栩如把手挥向她的头,“阿瑞斯身边不缺伟大的女­性­,你醒醒吧。”

丽莎理直气壮的申辩:“但是修普诺斯需要血统上的强强联合,你没听说过吗?我也是厉害的催眠师。”

“催眠我试试?”栩如充满怀疑的对她说。

丽莎把两只手放到自己太阳|­茓­的位置,集中­精­神力看着栩如,栩如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幻象,看来是因为自己达到第二个催眠等级,已经不会被低阶催眠师所诱导。

丽莎看来已经累了,她放下手问栩如,“你被我催眠了吗?”

“我想是吧,我都想睡觉了。”栩如打着呵欠站起来,准备离开这地方。

丽莎充满期待的对她说:“我家住在弗伦河西岸第二座桥的旁边,假期里我希望你会来看我,给我母亲讲讲人生而自由的道理。”

“我会来拜访的。”栩如答应了一句,带着困倦的表情向宿舍走去。

等她走远后,丽莎跳下椅子手叉着腰,“我真强大,我催眠了一个中级学员,哈哈哈哈。”

一阵敲门声把栩如叫醒,她看了看桌子上摆的实木透体钟,时间是晚上八点,“请进。”她一边应着门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错过了晚餐。

进来的人是布雷莎,“你这么早就睡了?”

“实际上我下午就睡了,有事吗?”栩如支起身来看着她。

布雷莎耸耸肩膀然后说:“宿舍每层楼都在搞聚会庆祝放假呢,我们这一层就在我的房间集中,我来邀请你过去。”

栩如再度躺下了,“我和那些小姐们没共同语言。”

布雷莎笑了笑,“那真可惜,她们带了很多食物来我房间……额,不用开衣柜,就穿睡衣吧……”她话还没说完栩如已经在她之前走了出去,一阵风掠过布雷莎的脸。

来到隔壁布雷莎的房间,栩如和众人打了招呼,狭小的房间已经人满为患,她瞟了几眼没找着座位。

“来这里。”是杜瑞尔的声音,她坐在布雷莎的床上挪了挪身体让出个位置。

这段时间大嘴怪逐渐的对她友善起来,看来从前那些毫无理由的敌视随着慢慢熟悉之后就毫无理由的消失了,栩如挨着她坐下,布雷莎走了进来将房门反锁上,杜瑞尔将一个装着酒的杯子递给栩如,栩如尝了尝然后问:“为什么要喝这么烈的酒?”

布雷莎说:“因为它被校规禁止。规定么,就是拿来破坏的。”

杜瑞尔又摆出她最擅长的嫌弃表情对栩如说:“我敢打赌你从未做过一件违反校规的事。”

栩如嚷嚷着:“谁说的,我进过男生宿舍。”

现场响起一片惊叹声,杜瑞尔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宿舍管理员都是已经觉醒的催眠师,你怎么骗得过他们眼睛?”

原来宿舍管理员这么厉害,眼见着这个牛皮要吹破了,栩如只好说:“我讲的是以前的学校。”

杜瑞尔哦了一声,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容问:“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使用催眠术让某个男生爱上你?”

“那当然,常有的事。”栩如摆出邪恶的表情继续吹牛。

又是一片惊叹声,杜瑞尔满脸的遐想,“其实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也不错,我可以催眠他们让我成为最受欢迎的姑娘。”

马上有人反对她,“不!我无法接受不会催眠术的男人。”这话引起一片赞同。

栩如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从没试过不因为催眠术爱上一个人吗?”

布雷莎听见了她的话,用担心她被人嘲笑的表情低声解释,“毫无理由的爱情,那是幻觉,而我们是不相信幻觉的催眠师。”

栩如发现这些人的感情观很另类,就像白天遇见的丽莎,这么大点小孩就立志要嫁人,也只是因为那个人的天赋强大,正如丽莎所说,催眠天赋能跟随血统遗传下去,这是一个组织保存实力的方式,所以这种奇特的感情观才应运而生。

这个聚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栩如头昏眼花的回了宿舍,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酒是种神奇的饮料,可以让你在该清醒的时候晕沉沉,也可以让你在该晕沉的时候清醒。

放假第一个可以睡懒觉的清晨就这样被毁坏了,栩如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袋银币,学校的管理因为放假也将处于半休眠状态,所以两个月的零用钱一次­性­给清,她掂了掂钱袋的份量,这个伪基督徒无比真诚的说了一句,“赞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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