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为了再见那女孩,林白桦乘坐二十八路公交车去上班。可是他并没有见到那女孩。不过他想,只要每天都坐这路车上下班,就总有一天能见到她。
时间在一天天中流逝——一个月、两个月……五个月了,他仍旧没见着那女孩的身影。有时他怀疑自己与那女孩的相遇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可是看着那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就又否定了他的怀疑。
都说时间会冲淡人的记忆。这句话,放在许多人身上都很灵验,可是放在林白桦身上却一点也不灵。那女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因见不到她,他对她的思念是越来越强烈,心绪也被这强烈的思念搅得愁肠百结,每天晚上都要将自己灌醉了方能入睡。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当麻醉的大脑醒来时,萦绕他的依然是那浓浓的愁绪……
一天,公司有一笔大生意的谈判,中年得子的董事长抽不出身去幼儿园接儿子,其夫人又有事回了老家,于是就安排林白桦替他接儿子回家。其实,公司里有那么多的手下,按理说并非必须林白桦这样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去替他接孩子,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社会上拐卖或绑架儿童的事件屡屡发生,人心难测,他不相信其他人,连保姆都不敢顾。
而对于林白桦来说,替董事长接孩子回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到了幼儿园,林白桦将车泊在幼儿园建筑群的主楼门口。正门已经关闭了,他从旁门走进院子里。院子里看不到人,只有一间教室敞开着,优美流畅的琴声从那里面飘出来。他朝着那间教室走去。
“叔叔!叔叔!”董事长的儿子聪聪从那间敞开着的教室里跑出来,“叔叔,您是来接聪聪的吗?”
聪聪向林白桦扑去抱住他的双腿。
“是的,叔叔是来接聪聪的。”林白桦弯下腰来抚摸聪聪的小脑袋。
这时一双黑色高跟鞋移近他的身旁。他断定此人是弹着钢琴等人来接聪聪的值班幼师,于是拉着聪聪的手,立起身来说:“聪聪,跟老师说再见。”
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位幼师的脸上时,他惊呆了:“水莲?”
“林先生,你来啦!”水莲微笑着说:“刚才聪聪爸爸在电话里说派人来接聪聪,说了你的名字。真高兴是你来,要是叫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我还真不放心呢。”
林白桦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泛着泪光。
“林先生,你……你怎么了?”陈水莲见状不解地问。
“水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这里是老板的第二个幼儿园,有个幼师休产假了,老板就让我来顶班。”
“水莲,你知道吗?我找你足足找了五个月。”
“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有重要的事求你帮忙。”
“求我?开玩笑吧,像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帮你什么忙啊!”
“是真的,只有你才能帮上这个忙。”他双眸凝视着她说。
“那你说吧,什么事呢?”
“这样吧,唔……上次呢,我赏脸和你喝咖啡,这次呢,你也赏个脸和我一起吃顿饭,到时我慢慢跟你说。”
“这样啊?”
“难为情吗?”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回去。”
从幼儿园出来,林白桦先将聪聪送回董事长家交给他奶奶。然后将车开到龙泉鸡饭店。
吃饭时,林白桦指着桌上的白切鸡说:“这是专门为你点的,你要多吃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呢?”
“因为海南人大都喜欢吃鸡,而且喜欢吃文昌鸡。”
“你怎么知道我是海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