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下子没有了父亲和哥哥的身影,水莲觉得好不习惯,仿佛房子里突然少了许多东西,空空荡荡的,好萧然。
她嘴里嚼着父亲买的巧克力, 眼睛看着药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掉进输液管里,淡淡的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眷恋。
恭送陈向东出了医院大门的林白桦返回病房中看到陈水莲这副模样,脑子里立马闪出了一句词条:“可怜的小羊羔”。
“水莲,别难过,你父亲虽然回去了,但还有我,还有你哥,我们会陪着你度过在医院这里的寂寞时光的。现在医院主要是以针疚和按摩来全面恢复我们的神经系统。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出院的。”林白桦说着,就抬起他的右手:“你看,我的右手已经能抬起来了。你的脑神经系统也会在康复计划中得到进一步改善的。”
“你说的是‘进一步’”水莲质疑地问。
“是的,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康复,但是会在日后的生活中慢慢康复的。到那时,你就会恢复全部的记忆了。”林白桦深情地望着水莲,温和地说。
陈水莲确实丧失了部分记忆,但所丧失的并不是与林白桦的那段感情经历的记忆,而是童年的记忆。这个秘密只属于她自己。
林白桦今天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温文,令陈水莲颇感意外。她思忖着是什么力量让他这么快的就从极度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就在她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林白桦的话却飘进了她的耳朵里:“水莲,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想妈妈!”
“这是女孩子的通病。”
“难道男孩子就不想妈妈么?”
“唉约,一不留神就被你将了一军,不好意思。”
陈水莲见林白桦难堪的窘样,禁不住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自从认识陈水莲以来,林白桦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的开怀大笑。这笑声感染了他,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