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哪儿见面?"
"就在这儿。"
"那我得回避,先走了。"水杨站了起来。
"也好。"白桦也站起来,说:"要不是有水莲的约法三章,归队前,应该请你们兄妹俩和我的家人一起聚一聚的。就这样让你们走了,很是过意不去。不过,我很担心,说不定不知情的家人会向你们发出邀请,要是这样的话,水莲会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这个我没想过,也许为了你外婆,我妹妹会答应的。上次不是答应到你们家去见你外婆了吗?"
"要是还能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好想见她,你也知道的,我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水杨当然理解白桦想见水莲的心情,心想,这些日子也太为难他了。他想起了泰戈尔的一首诗,就说:"白桦,你和水莲同在一座城市,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像极了泰戈尔一首诗的意境,那首诗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是多么残酷的距离啊!"白桦的眼睛望着窗外像是回应水杨的话,又像是自己在自语。
********
目送水杨离去后,白桦坐回了原位。他在想,永东也还真是爸爸的儿子,他身上不仅具有和自己一样的血缘和基因,就连爱女孩子的眼光都是一样的。这不,两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兄弟还未相认,手足之情还没建立,情敌这两个字就已经扎进了他们彼此的心里。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啊?白桦望着杯中的香槟,眼神暗淡,充满着忧伤。
不知不觉中,永东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白桦,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白桦抬起头来:"哦,没关系。"
永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服务生便上来为他斟了一杯香槟酒。
"白桦,嗯……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兄弟。"
"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兄弟,就是不知道,我们两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我是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六日出生的。"永东说。
"我比你晚十天出生,你是哥哥,我是弟弟。"白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