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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晶和红杏决定见好就收,准备立刻离开霍家庄的时候,没曾想,节外生枝出了岔子--
中午,在宾馆门口,张金兰看到了石晶。那时,这女人因为刚跟霍焰旺干完那事,她的人和她的心还陷在那极度
的亢奋之中,有点兴奋不已,有些不可自拔,所以,她并没有看出女扮男装的石晶。只是因为那半老徐娘一看到
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就色心大发,想跟石晶套近乎,而且还用她那大奶子来调戏石晶。这样一来不要紧,竟被她看
出了破绽。
因为每次跟男人粘乎,她都特别喜欢男人们用结实硬梆梆的胸脯碰撞她的滋味儿。可这次,等她高兴完了一想,
觉得不对味儿,因为她没找到那种硬的感觉,而是软绵绵的极富弹性。再转身看时,那小伙子已经不见了。她觉
得奇怪:莫非这是个女的?越想越象。再想想那张白皙细嫩的脸,那小巧的鼻子,越想越象一个人。搜肠刮肚想
了好久,她终于想起来了,觉得这小伙子特别象她上次在温泉宾馆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姑娘。可是,她为什么要女
扮男装呢?
不行,这事儿得问问那个霍焰旺,兴许他很清楚。莫不是他也想来个金屋藏二娇?哼!多亏老娘我心明眼亮,看
出了你们的破绽。
霍焰旺回到村委会,就打电话让张富贵安排个车赶快去大矿接那个耿小小。就这一会儿功夫,张金兰已经急风急
火地骑着个鸡蛋黄|色的小摩托来了。
一进屋她就嚷嚷开了:“姓霍的,你把老娘我当成什么人了?啊?你吃着干的,喝着稀的,霸着老的,占着小
的,你到底长了几个那玩艺儿呀?啊?”
“我说张团长,你这人今儿是不是扳倒醋坛子了,净说些不着调儿的话。”
“谁不着调了?不着调的是你!你今天要是不跟老娘说清楚,老娘我就砸你的摊子。”说着,张金兰还真的抓起
把空暖瓶。
“嗬!我说你咋还来劲了,啊?跟你明说了吧,就是我的结发老婆,她现在都比你乖,我的事她从来都不过问。
你说你操这闲心干啥?我玩儿几个女人难道还得向你打报告不成?”
“你?好你个姓霍的?过河拆桥的东西!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你就能随便摆布人了?别假装大款了,再有钱你也
是个山汉儿!还想跟我攀亲,我张金兰从来就没有山汉亲戚!”张金兰把那暖壶又“咚”回到桌子上。她气乎乎
地一ρi股坐在了土哄哄的一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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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在我面前还想假装城市人?我山汉咋啦?我山汉我他妈有钱,你这城市女人不也上赶着来伺候我吗?往你
祖上三代盘盘,也不就是个山汉吗?你抱着杨大虎的大腿,你能抱一辈子?”
“你说我?你仗谁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告诉你,你跟我扎翅儿你不会有好儿,早晚你得栽跟头!”张金
兰俩手抱着膀,颤着一只脚,斜瞧着霍焰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栽跟头我愿意。”霍焰旺并不买她的帐。
“愿意?哼,有你哭的时候!老娘的剧团再也不伺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了,我要到杨市长那里去告你的御
状!”
“哈哈哈哈,你去告呀!我告诉你,要不是看杨市长的面子,我才不待兜售你哩!我养活着你还有你们剧团的几
十号人,成年累月吃住都在我这里,你们出去到外地演出捞外快,我也不管,只要我点的戏不误了为我唱就行,
咋?亏待你了?我可真没想到,你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你是属狗的吧?怪不得从桦树湾跑我霍家庄来了,那黑
达就是被你耍了吗?我可不象他,要是真把老子惹火了,都他妈滚蛋。我管你他妈的是谁呢,老子一样废了
你!”
张金兰看着霍焰旺陡然间变得凶狠起来的一张脸,还有那只斜愣着的冒着凶光的眼睛,她浑身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早听说这个男人外号叫“活阎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今天真有点凶相毕露了。可不能让这男人把我也祸害在这深山老林里。想到这儿,她立即满脸堆笑。
“哎哟,真是个属炮仗的,怎么一点就着哇?我可不敢跟霍村长你作对呀,你说是不是?自从来了你这一亩三分
地儿,你对我们剧团也算是天高地厚之恩,你说我哪点儿没依着你呀?”
“那你还来胡闹啥?我的事多着哩。这不,明天市‘文明办’的人要来检查工作,我正在这里抓紧布置,你说,你
这不是来搅局吗?”
“霍村长,我是真有急事呀!”
“啥事,快说!”霍焰旺显出十二分的不耐烦。
“那个男的是女扮男装,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就别再瞒我了。”
“谁,你说哪个男的?啊?你这人总爱装神弄鬼的。”显然,霍焰旺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我?”……张金兰一看他那赖皮样,她又压不住胸中的火气,可是,想起刚才的话,她不得不再次陪着小心,
“我是说,那个红杏的男朋友,她是个女的?”
“啥?他是个女的?这真是大白天出鬼了,啊?你这人咋又说胡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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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胡话,是真话。她真是个女的,而且,她就是上次从省城来这里的那个女记者!”
“啊?!”霍焰旺眼珠一转,想想也确实觉得那个白面书生有点女里女气。
“你别是嫉妒红杏吧?才编这瞎话来骗我?”他用那只斜愣眼死盯着张金兰的大圆盘似的胖脸不放。
“爱信不信!我把真话说尽了。你想左搂右抱,随你去!”张金兰站起来,头也不回,出门骑着小摩托走人了。
张金兰走了,霍焰旺被她的话说得七上八下的。可他还是将信将疑。一想起红杏对他的好,他的一切疑虑立刻打消了。
“这个疯女人,就会乱嚼舌头。”他一边想,一边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张富贵就来了。
“霍哥,你找我有事?”
“你跟黑道上的那几个朋友联系得咋样了?”
“你放心,全妥了。就等你一句话了。”
“好!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就动手,我要他的四条蹄子全废。别忘了告诉他们,咱的酬金肯定比别人出的高。”
“霍哥,我知道了。哼!看黑达这小子还能蹦哒几天,谁敢跟咱作对,就这下场!对了,你要的车我已经安排好
了,他先去接耿小小,一会儿就到宾馆。不过……”
“不过啥?你是不是也想要工钱?”
“要啥工钱?我是说,有人告诉我,今天上午,有个外地男的去矿上找过那个耿小小?”张富贵说。
“哦?”这话引起了霍焰旺的注意。“外地男的?”
“对,染着头发,戴着眼镜,穿着皮衣。”
“啊,这就对了。”霍焰旺转而一想,又轻松了。本来那耿小小跟红杏就是亲戚吗,红杏的男朋友去找他也是正
常。再说这个小男孩正生病,死在矿上也不好,让他们接走还省心哩,我还送红杏个人情,这事合算。
天边有几道闪电划过,还滚过一阵雷声。
这雷声听着越发近了,看来是有一场大雨。
因为,大雨前的征兆是黑云压顶,气压特别低。而且,风势由弱到强,正在随便摆布着天上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