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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裁只欢不爱 > 12月31日。

12月31日。

“哎呀,行了行了,他们不是早已经订婚了吗,还能黄了不成,你别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才懒得理他!不过……阿迟的孩子真的是双胞胎吗……天啊,容家可从来都没有过龙凤胎宝宝呢,我的红包要大一点才行……对了,我书房的保险柜里还有一对镯子……”

“哎呀,你慢点,走这么快做什么,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容国升脚下忽然一绊,他登时咒骂出声,“该死的,谁把报纸丢到地上的?!”

容老夫人一时无语,哭笑不得。

◎ ◎ ◎

春节前夕。

容家的墓地里动了土,容兰泽的坟冢重新修葺,却没有弄得太过壮观气派,只是微微扩大了一些,变成了一座合葬墓。

容兰泽与赵婉华合葬在了一起,尽管赵婉华依旧不能享有名分,可是容尉迟与尤桐在新坟的旁边,亲手种下了一棵茶花,那茶花一年比一年开得更好。

种下誓言

种下誓言(2012字)

新栽的茶花随风摇曳,天­色­青青下,轻怜缠绵,却声息寂灭,旁边的坟冢里,两个人的半生坎坷,都横在了苍苍的翠微中。

容尉迟与尤桐特意在那一棵茶花下立了一个木牌,并在上面题了一首词。

刻刀摩擦着掌心,泛起疼痛,指尖也蹭出了水泡,但他们却无畏艰难,一笔一划都是由两人亲手写下的——

等晚霞/那最美是爱过的无暇/蓝紫­色­的茶花/守烛花/片片都是对你的牵挂/你身在天涯/我的泪挥洒/花已慢慢长大/是谁在轻唱那首茶花/花已入茶/何时才能回到家/风时时牵挂/你是否还会在西窗下静静地赏花/那看不见的天下/哪里才可以与你依偎共话/风吹­干­我的脸颊/种下不变的牵挂

容尉迟半跪在地上,将木牌深深地Сhā进土里,手上伤痕累累,他的心却是那样的平静,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爸爸,妈妈,你们安息吧!”

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他扭头望向了尤桐,她亦是微笑地望着他。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想要帮他擦掉手上的泥巴,可是手帕太­干­,不好擦,她扭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小水桶,想去那里沾湿手帕。

蓦地,她的手肘被一股坚定而温柔的力量扣住,阻去了步伐,“等下再洗。”

她狐疑着回头,容尉迟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收拢手臂,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覀呡弇甠

“生同心,死同|­茓­。”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

“生同心,死同|­茓­……”她默念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容尉迟默不作声,牵着她的手走向了身后十米远的地方,那里堆着一些工具,是刚刚搬运工人留下的,小水桶的旁边还有几棵花苗,他弯腰捡起一株,光秃秃的枝子,根部却裹着土壤,看起来很容易成活。

她认出来了,那是——油桐花。

容尉迟拿了铁锹,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把那棵苗栽了进去,她扶着,他又填上土,然后浇了少许的水。

“这里……”他指了指脚下,呢喃地对她说道,“我们死了以后也要合葬在这里。”

油桐花,雌雄同株,叶互生,呈心脏形。

他们种下的不是花,而是誓言。

◎ ◎ ◎

离开墓地的时候,时间还尚早,可因为今日是除夕,所以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已经约定好了,晚上回容家大宅守岁,尤桐是第一次登门,心里不免紧张,所以选择礼物的时候,特别为难。

“阿迟,你爷爷­奶­­奶­都喜欢什么呢?!”

容尉迟微微思索,­奶­­奶­好说,送个丝巾什么的就可以了,只是爷爷比较麻烦。

他沉默片刻后,幽幽吐出两个字,“钓鱼。”

“真的?!”尤桐忽然有了主意,“那我们去买渔具好啦,给爷爷买个鱼竿吧?!”

他摇头,“爷爷的鱼竿都是从国外定做的。”

“喔。”尤桐不禁沮丧。

“买鱼饵倒是可以。”他给出适当的建议。

鱼饵?!

尤桐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鱼竿都是特别定做的,鱼饵估计也是进口的,那她买的礼物不就太普通了吗?!

不好不好。

她直觉摇头,否定掉这个选项。

“呃,有了!”尤桐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她记得从前自己在台南小渔村住的时候,隔壁的邻居经常会自制鱼饵,她因为好奇还特意打探过,那种鱼饵做起来很简单,可是效果非常好,鱼儿很爱吃。

既然买不到适合的鱼饵,那么不如自己动手做,礼轻情意重,而且还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效果。

打定了主意,尤桐指引容尉迟直接开车到了市场,两人一起买了一些五谷杂粮和菜籽,回家后她便开始动手制作,总共制作了两种鱼饵。

第一种是先分别将大米,玉米面,还有菜籽饼炒香,趁热的时候倒入适量的香油拌匀,再略炒片刻,然后装进瓶子里,用曲酒浸泡。

她记得以前的邻居说过,曲酒的度数越高,浸泡时间越长,泡制好后的气味越刺鼻、越好。

另外一种鱼饵是用新鲜的­嫩­玉米­棒­做的,先将玉米­棒­放在锅里蒸熟,然后剥下玉米粒,放入绞­肉­机中绞成糊状,取出后装入盆内,再向盆中加入适量的面粉,搅拌均匀,待其吸水膨化充分后,搓揉成团。

“好啦!”尤桐将两种鱼饵分别打包,装进袋子里,里面还附上了小卡片,详细地说明了使用方法。

容尉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阳光映在她美丽的面容上,微翘挺直的鼻梁下,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她低头进行手上的动作,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那认真的模样扇动了他的心,令他怦然心动。

可是,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他又不禁吃味,忍不住抱怨道,“你对我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尤桐笑了笑,完全不理会他抗议的眼­色­,容尉迟更是不悦,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负气似的说道,“你对别的男人用心我不高兴!”

“啊?!”尤桐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那是你爷爷!”

“谁都一样!男的就不行!”容尉迟霸道地宣告。

尤桐轻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难搞?!

蓦地,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眯眸望着他。

她下午打算去一趟黎家,难道……他还在介意黎远航?!

亲我一下

亲我一下(2117字)

尤桐一下子有些无奈,又觉得很好笑,从很久之前,黎远航就一直是容尉迟介意的对象,可是以前的话她还可以稍微理解,现在他还在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做什么啊!

虽然他强势的占有欲、霸道的行径、还有吃醋的反应,让她心里泛起了丝丝甜蜜,但是他不爽的表情又让她觉得为难,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课外书*首*发』

容尉迟可不管那么多,他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形,黎远航是怎么都回天无力了,但是自己暗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妹妹,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就像是五年前的他,以为自己和桐桐也是兄妹的感觉一样,但是,血缘的关系并不一定能断了心里面的感情,他当年也是一样难以割舍心中的那份爱恋,所以黎远航很有可能仍旧是对桐桐念念不忘。

一想到有那么一个各个方面都还相当不错的男人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老婆,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而且他们认识十五年了,该死的,比他还要久!

他深邃炯亮的黑眸深深地盯望着她,贪婪地吞噬她脱俗柔美的模样,忽然兴起一股想要亲吻她的渴望,想到便做,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抚着她纤细的背脊,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干­嘛?!”尤桐忽然感觉到不妙,往后退了一步,可他的大手却及时扣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后面的退路。『课外书*首*发』

他宣誓主权似的,搂紧了她的腰,栖身凑近,厚着脸皮说道,“你亲我一下,不然我不让你去了。”

尤桐俏脸一红,飞快拒绝,“不要,被孩子们看到了不好。”

“孩子们在睡觉。”他垮下俊脸,努力扮无辜。

她余光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两个小家伙虽然还没起床,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随时都可能冲出来的,她犹豫着,他却已经把­唇­凑到了她的耳朵边,恶魔似的威胁道,“孩子们睡觉的时候定了闹钟,马上就要响了哦!”

糟糕!

尤桐暗暗一惊,态度有些软化。

容尉迟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得意,他的嘴­唇­轻轻吻着她细致小巧的耳廓,毫不放弃任何诱惑她的机会。

面对他的欺近,尤桐下意识地缩起肩膀,避免肢体上的碰触,紧张地垂下眼睫,目光恰好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里面的古铜­色­肌肤结实匀称,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淡而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让她的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灼烫。

她从空气和他炽热的眼神中感觉到一股簇簇的情火,鼻端泛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还来不及闪躲,他的­唇­便凑近了。

他微微倾身,配合着她的身高,坏坏地威胁道,“快点!不然等下孩子们出来了看到了就不好了哦!我是完全不介意的,但是你恐怕会害羞,而且孩子们只有五岁,进行健康教育是不是有点早?!”

“容尉迟,你真是够了!”她娇瞪他一眼,受不了!

“不够,你还没亲怎么够?!”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脸颊,像在哄着闹脾气的小孩。

尤桐懊恼不已,真不知道谁才像小孩!

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只好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

“太没诚意了吧?!”他得寸进尺地索求她的甜蜜。

“还要怎么样?!”

“起码也要亲这里才可以。”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那你闭上眼睛。”她柔声地命令道。

“好。”他乖乖地照做。

她微微贴近他的­唇­,两人的­唇­瓣相触,只那么一下,她的神经就不自觉地绷紧,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连空气里都好像弥漫开一股暧昧的气氛。

她快速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样可以了吧?!”

“当然不够!”他还是不满足,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上她,再也克制不住,浅浅的贴吻变成了深深的舌吻,贪婪地汲取属于她的芳香甜蜜。

“唔……”她被动地回应他的热情,在自己被吻得晕头转向时离开他的­唇­,语气轻柔地训斥道,“你说了只亲一下的!”

“难道你没听过欲罢不能这四个字吗?!”他低头,再次啄吻一下她的­唇­瓣。

她睨了他一眼,受不了他一副“**”的表情。

“少贫嘴了!”她轻轻推开他,旋身走进浴室里,准备洗个澡,然后换衣服出门,不过随即又探出头来,叮咛道,“对了,阿迟,等容容和蓉儿起床后,你再考一下他们我昨晚教过的话,晚上我们要去给长辈们拜年,他们要懂礼貌才好。”

“知道了。”容尉迟撇了撇嘴,她怎么对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周到,这样的话他都没有专属权了,他还是喜欢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

◎ ◎ ◎

下午,尤桐婉拒了容尉迟开车送她的提议,一个人乘坐计程车前往黎家位于阳明山上的别墅。

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的心境都不同,五年前,妈妈去世后,她来过一次,整理了遗物之后就匆匆离开了,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可是没有想到五年后的今天她会再次登门。

计程车缓缓停靠在大门口,尤桐望了一眼计价器,然后如数付了车资,下车后,站定了片刻,才伸手按下门铃。

里面的人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佣人很快就来开门了,礼貌而恭敬地对她说道,“桐小姐,里面请。”

尤桐蓦地一怔,桐小姐?!

心里忽然有些忐忑,她踩着紧张的步伐走了进去,手里拎着一份新年问候的薄礼,掌心不自觉地泛起潮湿。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推门而入,可人才刚刚踏进客厅,就听到里面兵荒马乱般的嘈杂吵声。

切身体会(金牌加更)

切身体会(金牌加更)(2034字)

尤桐有些被吓到了,手里的袋子倏地捏紧,然后快步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见谁大声的呼喊。亜璺砚卿

“啊……”凄惨的叫声。

“佳期,你怎么样?!”沙发的后面,传来黎远航急切的呼唤,尤桐更走近了一些,这才瞧清楚了眼前的情形,黎佳期倒在地上,黎远航抓着她的手,急得满头是汗,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黎佳期的羊水已经破了,地板上漫溢了一大片。

黎洪涛也被吓得不轻,咆哮着吼向佣人,“快点去打电话给姑爷,还有赶紧备车!”

佣人一哆嗦,连忙跑远了,黎佳期还在痛苦地叫喊着,“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佳期,你忍一忍,忍一忍……”往常处变不惊的黎远航这个时候也完全慌了,只会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

尤桐不由得摇头,这家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当然不懂孕­妇­生孩子的事情,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奔过去,急急地对黎远航说道,“先把她抱起来!”

尤桐的突然出现让黎远航和黎洪涛都蓦然一怔,可时间不允许他们再分神,黎远航连忙按照她的吩咐,把黎佳期从地上抱起。

“老爷,车子准备好了!”佣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汇报。

“快!快点!上车去医院!”黎洪涛指挥着黎远航将黎佳期抱出门去。覀呡弇甠

佣人打开了客厅的大门一侧,尤桐连忙跑过去帮着打开另外一侧,以方便黎远航快速走出。

车子已经在外面停好,车门也已经打开了,黎远航将黎佳期抱进了车子,黎佳期痛得说不出话来,靠在黎远航的怀里,尤桐连忙说道,“不行,你得让她平躺着!”

她记得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医生有说过,孕­妇­如果羊水破了的话,必须立即平躺,不然的话很容易导致胎儿窘迫,或是脐带脱垂。

黎远航立即照做,将黎佳期放倒在后座上,空间有限,他只能退出车厢,黎佳期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哥,我好怕,你别走……我好痛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黎远航急切地呵道,然后安抚着妹妹,“佳期,听话,你先松手,你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去医院啊?!”

“可是我一个人好怕……”

尤桐弯腰探进车厢,连忙说道,“我照顾她!”

车后座的空间有限,黎佳期一个人横躺着,旁人自然再也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能半蹲,黎远航身高一米八,自然是不方便,他咬牙抓开了黎佳期的手,快速下车,然后尤桐代替他钻了进去。

黎远航本想自己开车,可他现在实在是心神不宁,只好交给司机,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指挥道,“马上出发!”

“是,少爷!”

司机立即发动引擎,车子急速地朝着台大医院驶去。

“好痛……啊……我不行了……”黎佳期痛苦地哀嚎着,脸上全是汗水,头发也湿透了,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几乎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割伤过,一下子要承受如此剧烈的生产阵痛自然吃力,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

尤桐见势不好,连忙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手抓紧了黎佳期的手,鼓励地说道,“坚持住!宝宝就要出生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我真的……不行了……”黎佳期的脸上湿湿的,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

尤桐并不气馁,继续给她打气,“佳期,我知道你很痛,可是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呢,这是女人最痛苦但是也最伟大的经历啊,你快做妈妈了,要勇敢一点,绝对不可以昏过去,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你想想看,宝宝已经在你的肚子里面呆了十个月,你每天感受着他的心跳,还有他的踢动,他现在就要快出来跟你见面了,你肯定也很想看到他对不对,你要忍着点,我们很快就要医院了!”

“你的老公在医院上班呢对不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你这么辛苦为他生孩子,他一定会很感动的,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再忍一忍,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了,坚持住!”

……

尤桐不停地说着,她柔柔的声音在车厢里盘旋而起,声音不大,但却好像一味心灵­鸡­汤,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既清澈又坚定,如同春天里第一股涌出地面的泉水一般,好听得让人沉醉。

黎佳期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只是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大声地痛呼一声。

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黎远航,也渐渐地镇定下来,他扭过头,从座椅的空隙中看到后座,只瞧见尤桐纤细的身子半蹲着,她的肩膀是那样的纤弱,可是却好像泰山也压不垮她的­精­神,她握着黎佳期的手,那么细弱,却那么紧、那么有力。

他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深知那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是简单的安慰,那都是她的切身体会,她这几年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她当初是怎么一个人生下了两个孩子,又一点点地把他们带大……他想象中她吃过的苦远不及她真正遭受过的万分之一!

他的视线忽然有些朦胧,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

◎ ◎ ◎

黎佳期顺利地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女婴,宝宝长得很像妈妈,脾气也很像,一落地就哇哇大哭,声音响亮得整个医院走廊都听得见。

尤桐深呼吸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看了看手表,糟了,说好了七点钟去容家大宅的,快来不及了!

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2016字)

尤桐心里一惊,急着要走,抬头再一观望,她发现自己也确实可以走了,黎佳期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她的丈夫陈医生在病房里陪着她,宝宝被送进了育婴室,黎远航则站在走廊里打电话给黎洪涛报平安,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没事了,她可以走了,而且她也必须走了。『课外书*首*发』

黎远航本来正在打电话,可一看到尤桐转身欲走的情形便连忙结束了通话,抬步追了上去,“等等!”

尤桐蓦地回头,只瞧见黎远航快步走近自己,沉声说道,“我送你!”

她摇头婉拒,“不用了。”

黎远航无奈地逸出一声叹息,也不勉强她,只是在她再次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句,“尤桐,在你眼里,我真是那么差劲吗?!”

尤桐微怔,脚步再次顿住,她徐徐回身,凝眸望向了他。

黎远航一身整洁的西服因为刚刚的一阵慌乱而脏掉皱掉,但是眉宇之间的神韵却还似从前那般清明,他身上的气质真的一如当年,那是一股由内而外流露出的清冷、整洁、优雅、­干­净。

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人人尊称他为黎少爷,而现在彼时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为了黎氏首屈一指的人物,过去五六年间,黎氏历经风雨,每一次都是他运筹帷幄、力挽狂澜,每一个人称呼他为“黎总”的时候,都带着崇拜与敬畏。

他年轻多金,事业有成,对父母孝顺,对妹妹宠爱,他其实是一个挺好的男人,过去她排斥他的关心,但是她现在不能否认他对她的好,不说过去种种,就说他亲自帮她把容容和蓉儿带回台北这件事,他就值得她说一声谢谢。

老实说,这样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差劲。

尤桐深呼吸了口气,坦然说道,“你很好!”

黎远航忽然笑了,却是带着自嘲,嘴角弯起的弧度又浅又淡,“我很好,只是你不要。”

尤桐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明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咬了咬­唇­,她鼓足勇气说道,“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我,可是人有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感情并不能分辨得很清楚,也许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当年的那件事,所以你才始终记着我,想跟我道歉,想补偿我,你以为那就是喜欢了,可其实不是,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我们体内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你对我也许只是兄妹之情,从你有多疼爱佳期就可以知道了,这是一种亲情的本能,不是爱情。”

“我还记得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想过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想,那也是一种血缘的本能,就跟你刚刚送佳期来医院时一样。”

“佳期有多讨厌我,你也清楚,我以前觉得莫名其妙,可现在觉得是情有可原,你们对我,都有同样的第六感,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表达方式。”

“我承认,你当年拿支票给我,我很生气,我有一种遭到侮辱的感觉,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最后……你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尤桐径自走向了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向两侧划开,她抬步走了进去,按下一旁的按钮,电梯门又徐徐关闭。

黎远航恍惚一阵,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终究成为他生命里飞掠而过的一幕风景。

走廊里,空荡无人,他的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他真切地明白,她和他之间不可能,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两个人之前就像两条难得交会的直线,曾经有交集的机会,但是到后面才发现,那是平行线,平行线没有交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忘掉她,把那段青涩的感情深深地埋在记忆里……可是,那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想起她刚刚的话,他的心底漾起一股悸动,就算他再倔强也无法否认,她找到了一个最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像忆起了什么似的,他低下头,掌心里的手机还紧紧握着,他的眼眸凝起,清逸的五官俊美如斯,心里却有一丝迷惘。

末了,他点开一段录音,传入发件箱,发送了出去。

◎ ◎ ◎

尤桐快步离开了医院大楼,想要到马路对面的地方打车,可因为是除夕的关系,时间又接近饭局,很难打到车,她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但还是只能继续等着。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距离七点钟只剩下了半个小时,她如果现在回去跟容尉迟还有孩子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去容家大宅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心里万般焦急,她咬牙做了一个决定——让容尉迟带着孩子们先去,而她从这边出发!

如是想着,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才刚刚拨了号码,迎面就有一辆车子朝着她驶来,特意的鸣笛声让她下意识抬头,这一看,就愣住了,她望见了那个站在不远处深深凝视她的男子。

高大的身材,黑­色­的大衣笔挺如新,昂贵的衣料、讲究的剪裁,一点一点,奢华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挺拔的身高、深刻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炯亮的黑眸,这个男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英气十足。

路人都不自觉地朝他注目,过往的车辆也似乎慢慢减了速。

可是他却只看到她,他就站在那里,望着她,安静地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

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脚步轻快,声音无比惊喜,“阿迟,你怎么会来?!”

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2047字)

“唔……”尤桐刚刚走到容尉迟跟前,就被他忽然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并且他的力道大得惊人,甚至让她感觉到疼痛,他就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那么重。覀呡弇甠

他怎么了?!

尤桐的思绪有些混乱,勉强地扯着笑,问道,“阿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推着他,可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可是他的手却是在抖,一时间,尤桐忽然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悸动。

他……到底是怎么了?!

无解的情绪,搭着越来越强烈的心跳,让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尤桐怔忡无语,疑惑的表情爬上她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容尉迟双眸凝敛,似乎决意将情绪隐匿。

沉吟了许久,容尉迟才慢慢地松开了手,低头望着她怔忪的的脸庞,难以形容的情绪却依然。

他听到了,听到了黎远航发给他的那段录音,他听到了她是怎么安慰黎佳期的,他亦是听到了她五年前是如何一个人撑过来的辛酸。

在香港的时候,苏慎行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心如刀绞,而刚刚那一段录音,让他心里面结痂了的伤口再次裂开,他整个人刹那间僵住。

她的话字字句句提醒了他的难堪,他的心中渐渐浮现模糊的轮廓,想到自己曾伤她伤得那么重,她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他后悔死了,他想补偿,他想赎罪,可是当伤害已经造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怎么弥补都不够,做什么都不能将过去的事情抹去,那种无力感,几乎压垮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立即冲来见她,拥抱住她,不,更准确的说,是他需要她的拥抱。

录音里,当他听到那一句——

“你的老公在医院上班呢对不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你这么辛苦为他生孩子,他一定会很感动的,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他的心脏如同被魔鬼的手狠狠揪住,当年在她一个人煎熬生下两个宝宝的时候,他在哪里?!

人体最多只能承受45级的疼痛,但在分娩时,一个女人承受的疼痛高达57级,这种疼痛相当于20根骨头同时骨折。

那个时候,他居然不在她身边!

他深深地痛恨起自己,双手握紧成拳,胸臆间涌现几乎教人窒息般的悔恨与心痛。

“容尉迟,如果你再辜负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黎远航刚刚的警告犹言在耳,也彻底逼出了他的眼泪,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好好地爱她,倾尽生命地爱她。

他默默地抬手,拨开缠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

“生孩子的时候,你怕吗?!”他的声音,沉沉的。

“什么?!”尤桐疑惑地眨眼,看见他­阴­郁的表情,不禁愣住。

容尉迟看着她,心里涨满了心疼。

尤桐的脸­色­有一些苍白,笑容僵硬地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看向他。

原来真正的爱,不是刻骨铭心,而是让人心神不宁。

“我没有怕,我一口气生了两个宝宝,医生都夸我很勇敢!”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气氛忽然有点糟,尤桐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太过多余,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容尉迟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他在意,他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要知道。

“容容和蓉儿相差了几分钟?!”

“十分钟。”

“蓉儿一出生就很小?!”

“嗯。”

“双胞胎或是多胞胎的话,体质不好的孩子很难活下来,是不是?!”

“蓉儿在保温箱里呆过一阵子。”她飞快地回答,似乎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时间不是很长,她的生命力也很旺盛。”

这种敷衍的回答,让他不是很满意。

“后来蓉儿经常生病,偶尔也会传染给容容,你一个人要同时照顾两个生病的孩子,对不对?!

尤桐垂下眼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过去那些兵荒马乱的情形她不想让他知道,过去五年他也不好过,而她不想让他更难受。

深呼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没那么激动难过了,她才再次抬眸,轻快地说,“小孩子嘛,流行感冒之类的,很容易传染,学校里不也经常有流感。”她用过于轻松的口气,掩饰当时的痛彻心扉。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隐瞒,她为什么不对他坦白,她到底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这个傻女人!

他低头望着她纤细的骨架,自厌的感觉挥之不去,这辈子他没这么恨过自己。

“阿迟,我们走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没有反应。

“阿迟,我饿了……”她拖长了语调,试图软化他的僵持。

“我们去吃饭。”他扭头张望着附近哪里有餐厅。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带我和孩子们回家吃饭,吃春节的团圆饭啦!”

他猛地想了起来,他们要回容家大宅过年的。

“嗯。”他的声音,沉沉的。

他的手牵住她的,暖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底。

她扬起了微笑。

这一刻,整个世界忽然静止了。

马路上的的喧闹全没了,她那娟秀柔的微笑映入他的眼,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而已。

一年365天/春节是起点/也是终点/所有的忙碌在这一天停下脚步/所有的船舶在这一天拥抱港湾/回家过年/不论路途有多远

回家过年(金牌加更)

回家过年(金牌加更)(2013字)

容家大宅,从一大早开始就已经热闹起来了,一大家子人都在,男人们玩电脑谈工作,女人们谈美食说健康,小孩子在一旁玩游戏机,多么生动有爱的场景,可是这其乐融融的场景里,有一个人却在一直频频叹气。覀呡弇甠

容国升一遍又一遍地从楼上走到楼下,又从楼下走回楼上,晃得容老夫人眼睛都花了。

知道他在期盼着两个可爱的宝贝早点到来,可刚刚阿迟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他们会晚一点到,他怎么还走来走去的呢?!

本来尉迟明慧还挺镇定,可被他这么一晃,她的心也禁不住紧张起来了!

“哎哟,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心脏也快要受不了了!”容老夫人暗示某人赶快停下来。

可惜,容国升依旧我行我素,板起的脸庞上满是不耐烦。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想造反吗?!

这个时候,容琛前来救场,安抚着容国升说道,“爷爷,阿迟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了,对了,他还说两个孩子给您准备了见面礼呢,您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要不然等一会儿您哪有力气抱双胞胎宝贝呢?!”

容琛卖力地说服稍稍缓解了容国升的焦躁,尤其是最后一句,想着他一会儿就可以抱到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就满心欢喜。

不过——

“哼!谁稀罕什么双胞胎宝贝啊,我又不是没有曾孙,小翔我都抱腻歪了!”转身走了。『课外书*首*发』

容琛的脸顿时一黑,小翔是家里唯一的小孩没错,可是这几年来容凌一直奔波于事业,陪伴儿子的时间少之又少,但凡什么儿童节、圣诞节之类的十之八九都会缺席,夫妻俩还经常出差,每次出差都是把小翔送回大宅来,小翔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爸爸妈妈,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气呼呼的,皱着一张小脸,固执地耍小脾气,别说让人抱了,就连说句话都困难,所以他真是怀疑,爷爷说抱小翔抱腻歪了是怎么回事,很不孝顺地偷想一下,爷爷该不会是得了老年妄想症吧?!

可是,在听到爷爷嘴里哼着多年没有哼过的歌曲时,他就又放心了,正常得很嘛,只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 ◎ ◎

容尉迟开着车子一路行进,终于到了容家大宅前,在那扇电动的雕花大门前停了几秒,然后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徐徐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喷水池后,正式进驻到大宅里面。

占地千顷的别墅与庭院,一眼望不到头,车子一停,恭候在门前的老管家立即趋前打开车门,然后一挥手,站立于两侧的一排佣人齐刷刷地弯腰致意,大声喊道,“欢迎三少爷,三少­奶­­奶­,容容小少爷,蓉儿小小姐回家!”

这个阵仗……

尤桐一下子傻眼,容容和蓉儿也目瞪口呆,唯有容尉迟不动声­色­。

“下车吧。”他低头对着妻子儿女说道。

尤桐呆怔地点了点头,可一下车就腿软,容尉迟连忙扶住她,还打算直接抱着她进去,尤桐吓得差点尖叫,使劲蹬了他好几眼后,才让他打消了那种疯狂的念头。

她深呼吸了口气,调整好心跳的频率,站稳了身体,然后扶着两个孩子下车。

容容和蓉儿乖乖地钻出了车子,双腿着地之后,东张西望,两张粉­嫩­的小脸上都浮现出了惊奇的表情,这房子也太大了吧?!

很快,容尉迟一家四口回来的消息就在别墅里传开了,客厅里的人们纷纷按耐不住雀跃的心理,可在座的人几乎都是长辈,碍于身份不好冲出去看,只有容琛他们这一辈的人欢欣鼓舞地走了出去。

容国升正襟危坐,脖子伸得老长。

尉迟明慧也努力向外面张望着。

可惜,刚刚冲出去的那群人把他们的视线都给挡住了,众人像是去动物园看熊猫那样,把刚到的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容国升气得吹胡子瞪眼。

◎ ◎ ◎

面对众人的视线,尤桐不禁有些紧张,容尉迟紧紧抓着她的手,给予她最沉稳的力量,容容和蓉儿也手牵着手,面对众人的围观,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快,散开,请三少爷、三少­奶­­奶­他们进屋!”老管家及时传达着容老太爷的命令,众人作鸟兽散。

到了主屋内,容尉迟与尤桐将两个孩子拉到了两人中间,一家四口大手牵着小手站定在容国升与尉迟明慧跟前。

容尉迟不疾不徐地说道,“爷爷、­奶­­奶­,我带桐桐还有孩子们回来了。”

容国升眼皮都没有撩他一下,垂着眼眸,仍旧是装酷,“来这么晚是不是不情愿啊,那­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一旁,尉迟明慧偷偷地戳他的腰,可容国升还是不以为然,气得她不行。

“路上堵车。”容尉迟随口说了个理由,尤桐心里自责不已,其实是因为她去了医院的关系才耽误了时间,她想要亲自解释,可是又觉得不妥,容尉迟面容冷漠,只是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微收紧,示意她不要多说,而她原本忐忑的心也因为他这样的袒护而渐渐安定。

气氛有那么一点糟糕,容国升故意摆出大家长的威严,而容尉迟也不再多说话,他了解爷爷的脾气,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一家四口罚站着,直到蓉儿觉得腿酸,小嘴儿里轻轻地溢出一口轻飘飘的叹息,容容立即关心问道,“累了吗?!”

闻声,容国升倏地抬头,瞧见了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家伙,双眼立即冒光。

宝贝拜年(金牌加更2)

宝贝拜年(金牌加更2)(2088字)

“咳咳!”容国升故意咳嗽两声,容容和蓉儿立即抬头,这一下不得了,他们漂亮的小脸整整齐齐地对上了容国升的眼。亜璺砚卿

容国升先是看向了个头小小的蓉儿,她的小脸圆圆的,有着白里透红的漂亮肤­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弯弯的眉毛像是柳梢,长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眸儿,鼻头圆圆,小小的嘴巴有着粉­嫩­的­唇­­色­,头发又黑又亮,垂到小肩膀,小脑袋左边别着一个蝴蝶结的小发饰,刘海齐齐,怎么看怎么可爱,而且还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后铁定可以迷死一大票男生!

只不过……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哪有五岁啊,顶多三岁!

容国升狐疑的目光又望向了蓉儿身旁比她高出一截的容容,唔,这小子简直是容尉迟小时候的翻版嘛!

他的脸部轮廓十分深邃,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宽阔的额上深嵌着一对斜飞的剑眉,黑­色­的眼睛深邃而清澈,在专注或沉思时总是激扬出神秘的辉芒,鼻梁高且挺直,嘴­唇­薄而润,完美无瑕,年纪不大,可是身上那股俊魅的气质却可见一斑,尤其是他也不微笑,简直就是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容国升花白的眉毛倏地挑高,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出一个欣慰的弧度,可随即又是不悦瞪向了自己的老伴,一副“你怎么不早点叫我看”的意思,容老夫人顿时回瞪过去,“我都戳你的腰了,你都不理人,活该!”

尤桐审度了一下情况,连忙向两位长辈请安,“爷爷、­奶­­奶­!”

“嗯。覀呡弇甠”容老夫人微笑着点头,可是容国升却没反应,仍旧是紧紧盯着两个小家伙猛瞧,尉迟明慧只好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容国升这才回神,瞥了尤桐一眼。

唔……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嘛,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一看就很好欺负。

容国升对于尤桐原本就认识几分,印象挺好,他最初还以为她和容琛是一对儿,那个时候他可是对这个女孩子相当满意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乱点了鸳鸯谱,后来因为容尉迟离家出走,他就推翻了之前对尤桐所有的好感,对她埋怨起来,可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不过一时之间他还是有点别扭,不想那么快就原谅她,不然他过去五年的气岂不是白生了?!

“嗯。”容国升老脸一沉,语气也有一点冷淡。

不过尤桐并不在意,她“拐”走了老人家一手带大的、最宠爱的孙子,任谁都会生气的,他肯让她进这个门,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尤桐连忙弯下腰来,示意两个孩子问好。

早已经练习过好多遍了,容容和蓉儿也不怯场,齐刷刷地微笑说道,“太爷爷,太­奶­­奶­,新年好!”

“好好好,真乖呦!”容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连忙掏出早已经备好的大红包分给两个孩子。

“谢谢太­奶­­奶­!”小手接过。

容国升也掏出了他的礼物,那是一对金镶玉的手镯,两个孩子一人一只,龙凤呈祥的花式,吉祥如意。

“谢谢太爷爷!”小手又接过。

尉迟明慧欣喜不已,从沙发上起了身,伸手欲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容国升忽然又是两声故意的咳嗽,她只好尴尬地缩回了一只手,只把蓉儿抱坐在腿上,容国升也有样学样,伸手去抱容容,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有点失误。

“太­奶­­奶­,你长得好年轻哦,都没有白头发耶!”蓉儿嘴巴甜甜地说道。

“哎呀,蓉儿可真会说话!”容老夫人一听就乐了,虽然她的头发是染过的,可心里还是飘飘然,她抚摸着蓉儿粉­嫩­的小脸,爱不释手。

“太­奶­­奶­,这个镯子好漂亮哦,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当然可以!”容老夫人握起蓉儿软绵绵的小手,帮她把手镯套了上去。

蓉儿立即笑弯了眉眼,撒娇似的说道,“谢谢太­奶­­奶­,我很喜欢哦!”

“喜欢就好。”

尉迟明慧与蓉儿互动良好,亲亲热热的,可是容国升这边就尴尬了,容容不是很乐意似的,小身子绷得直直的,也不说话,拿到的镯子也不戴,只放在手里,看不出喜怒,容国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个时候,蓉儿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伸手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喜滋滋地捧到容老夫人面前,“太­奶­­奶­,我和哥哥都有准备礼物哦,我们画了画,然后妈妈请人帮我们把图案刺绣到了手帕上,你看,我画的是花朵,芙蓉花,芙蓉花的蓉跟我的名字一样哦,我这块手帕送给太­奶­­奶­!”

尉迟明慧欣喜不已,连忙接过手帕摊开,只见那手帕上绣着一大朵芙蓉花,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的笔下,可爱极了。

“谢谢蓉儿,太­奶­­奶­很喜欢!”尉迟明慧笑着说道。

容国升一看这情形,心里也期待上了,那小丫头说了,她和哥哥都准备了礼物了,所以他也应该有喽?!

果然,容容也很快就有了动作,他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折得整整齐齐的,抬头对着容国升漠漠说道,“太爷爷,那我这块手帕就送给你好了。”语气那么不情愿,而且明显是说妹妹的手帕送给了太­奶­­奶­,那他就没得选择了啊!

容国升心里一闷,不过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忍了,伸手接过了容容的手帕,满心期待地摊开来看,可上面居然什么图案都没有,就一条很普通的白手绢而已!

容容的小脸上表情依然平静,淡淡说道,“我的名字是容字,有容乃大,所以不需要什么图案了。”

容国升顿时气闷,而旁人却都笑了起来,容尉迟则是暗爽,尤桐却是哭笑不得。

取名典故

取名典故(2028字)

容国升老脸拉了下来,又气又恼,可低头一看容容那张没啥表情的小脸,他满肚子的情绪又无从发泄了,这小子看起来挺无辜的,不像是故意整他,大抵就是­性­格如此吧,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不过……这小样儿还真是可爱呀,跟容尉迟小时候一模一样!

如此,容国升也就不在意了,懊恼的情绪褪去,大过年的,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不是。

两个孩子炒热了气氛,众人趁热打铁,开始纷纷拜年,尤桐也由此正式认识了容家的每一个人。

容老太爷与容老夫人总共有四个儿子,除了已故的次子容兰泽,还有三个,今日都在,依照长幼次序,容琛和容凌的父母最先拜年。

老管家指引着佣人,将托盘递过,“梅老爷,大夫人,请。”

尤桐微微讶然,她有注意到佣人对容琛爸爸的称呼,她努力回想着容氏五十周年庆典时的情形,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叫做容梅凯。

容梅凯夫妻二人奉茶过后,就轮到了容国升的三子与三儿媳,尤桐更特别留意了佣人的称呼,只听到佣人恭敬道,“竹老爷,三夫人,请。”

梅、兰、竹、菊。

原来如此。

尤桐豁然开朗,原来容家每一辈人的名字都有典故。

如她所想,当容国升与尉迟明慧的四子与四儿媳奉茶时,她听到佣人称呼道,“菊老爷,四夫人……”

再然后,就是容琛这一辈人依次给爷爷­奶­­奶­拜年,尤桐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他们兄弟几人名字的缘由,所以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当容凌与妻子拜完年后,她就知道轮到自己和容尉迟了。覀呡弇甠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佣人端过托盘,尤桐和容尉迟各自拿了一杯,双双奉上。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两人齐声说道。

“嗯。”容国升与尉迟明慧各自接了一杯茶,轻饮一口,然后赏了红包两枚。

尤桐心里面感动极了,长这么大,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收过年的红包,她不在乎红包的大小,她想要的,只是这样一种关怀与垂爱。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容尉迟扶着尤桐欲退下,容国升却忽然出声,“等等!”

容尉迟微微挑眉,尤桐心里亦是万分紧张,抬眸怯怯地望了过去,嗫喏地出声,“爷爷……”

容国升果然还是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冷哼一声,朝着身旁的老伴努了努下巴,尉迟明慧便取了另外一个更大的红包过来,递给他们,“阿迟,小桐,你们两个才刚刚结婚,这个是爷爷­奶­­奶­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闻言,容尉迟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尤桐则­干­脆红了眼眶,她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激动,此时此刻,唯一能够表达的,就是感谢。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眼看着泪水就要滑落眼眶,尤桐硬是给忍了回去,大过年的,她不想失礼,但心里面却早已经泪流成河。

容老夫人凝眸笑望着容尉迟与尤桐,示意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快坐吧,你们刚刚都站了够久的了。”

容国升又是一记冷哼。

尤桐木讷地点了点头,与容尉迟一起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又有另外一名佣人帮他们上了茶水与小点心。

而在他们拜过年后,又分别轮到了容磊、容晋,对于他们两人,尤桐也是认识的,除了以前在公司知晓外,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也曾一起聚过会。

跟着,是容国升仅有的两个孙女,一个叫容莲,一个叫容荷,女孩子终究是会嫁人的,而莲与荷是一种花,寓意着她们以后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姐妹。

尤桐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容家的不凡,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可是一切都很讲究,不光是有钱那么简单,细微之处都含着大家风范,尤其是在子孙的取名方面,每一个名字都有典故,这也让她开始为容容和蓉儿担心,她给孩子们取的名字会不会不好?!

最后,轮到了小翔、容容、蓉儿三个小孩儿拜年,虽然容容与蓉儿刚刚已经问候过了,但也还是跟着小翔一起再拜一次,然后果然如同尤桐所料,容国升对于两个孩子的名字产生了质疑。

“尤容?!”

“尤蓉?!”

名字暂且不说,这个姓氏是怎么回事?!

居然不姓容?!

尤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爷爷,我和阿迟正准备带孩子们去更改户籍呢,呃,等过完年销了假期就去。”

容尉迟也中肯地附和,他正求之不得。

容国升勉强点头,思索了一番,沉声说道,“蓉儿的名字还算可以,就叫容蓉吧,不过……容容的话就不行了。”

闻言,容容的小眉毛顿时一挑,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怎么不行,他才不要随便改掉妈妈给他取的名字呢!

知子莫若母,尤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容容当做昵称还是可以的,但是大名叫容容的话确实不怎么妥,可是容容的­性­子她了解,恐怕想要说服他不容易,但总不能一直跟她姓。

容尉迟亦是眉心深锁,陷入为难。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沉默半晌,谁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来。

蓉儿乖巧地坐在旁边吃冰淇淋,容容却是一口也没动,杯子里的冰淇淋慢慢地化掉了,蓉儿看着好惋惜,小声嘀咕道,“都融化了……”

闻声,容尉迟忽然灵机一动,有了!

兄友弟恭

取名典故(2028字)

容国升老脸拉了下来,又气又恼,可低头一看容容那张没啥表情的小脸,他满肚子的情绪又无从发泄了,这小子看起来挺无辜的,不像是故意整他,大抵就是­性­格如此吧,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不过……这小样儿还真是可爱呀,跟容尉迟小时候一模一样!

如此,容国升也就不在意了,懊恼的情绪褪去,大过年的,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不是。『课外书*首*发』

两个孩子炒热了气氛,众人趁热打铁,开始纷纷拜年,尤桐也由此正式认识了容家的每一个人。

容老太爷与容老夫人总共有四个儿子,除了已故的次子容兰泽,还有三个,今日都在,依照长幼次序,容琛和容凌的父母最先拜年。

老管家指引着佣人,将托盘递过,“梅老爷,大夫人,请。”

尤桐微微讶然,她有注意到佣人对容琛爸爸的称呼,她努力回想着容氏五十周年庆典时的情形,如果没记错,他应该是叫做容梅凯。

容梅凯夫妻二人奉茶过后,就轮到了容国升的三子与三儿媳,尤桐更特别留意了佣人的称呼,只听到佣人恭敬道,“竹老爷,三夫人,请。”

梅、兰、竹、菊。

原来如此。

尤桐豁然开朗,原来容家每一辈人的名字都有典故。亜璺砚卿

如她所想,当容国升与尉迟明慧的四子与四儿媳奉茶时,她听到佣人称呼道,“菊老爷,四夫人……”

再然后,就是容琛这一辈人依次给爷爷­奶­­奶­拜年,尤桐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他们兄弟几人名字的缘由,所以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当容凌与妻子拜完年后,她就知道轮到自己和容尉迟了。

“三少爷,三少­奶­­奶­,请。”佣人端过托盘,尤桐和容尉迟各自拿了一杯,双双奉上。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两人齐声说道。

“嗯。”容国升与尉迟明慧各自接了一杯茶,轻饮一口,然后赏了红包两枚。

尤桐心里面感动极了,长这么大,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收过年的红包,她不在乎红包的大小,她想要的,只是这样一种关怀与垂爱。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容尉迟扶着尤桐欲退下,容国升却忽然出声,“等等!”

容尉迟微微挑眉,尤桐心里亦是万分紧张,抬眸怯怯地望了过去,嗫喏地出声,“爷爷……”

容国升果然还是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冷哼一声,朝着身旁的老伴努了努下巴,尉迟明慧便取了另外一个更大的红包过来,递给他们,“阿迟,小桐,你们两个才刚刚结婚,这个是爷爷­奶­­奶­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闻言,容尉迟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尤桐则­干­脆红了眼眶,她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激动,此时此刻,唯一能够表达的,就是感谢。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眼看着泪水就要滑落眼眶,尤桐硬是给忍了回去,大过年的,她不想失礼,但心里面却早已经泪流成河。

容老夫人凝眸笑望着容尉迟与尤桐,示意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快坐吧,你们刚刚都站了够久的了。”

容国升又是一记冷哼。

尤桐木讷地点了点头,与容尉迟一起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又有另外一名佣人帮他们上了茶水与小点心。

而在他们拜过年后,又分别轮到了容磊、容晋,对于他们两人,尤桐也是认识的,除了以前在公司知晓外,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也曾一起聚过会。

跟着,是容国升仅有的两个孙女,一个叫容莲,一个叫容荷,女孩子终究是会嫁人的,而莲与荷是一种花,寓意着她们以后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姐妹。

尤桐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容家的不凡,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可是一切都很讲究,不光是有钱那么简单,细微之处都含着大家风范,尤其是在子孙的取名方面,每一个名字都有典故,这也让她开始为容容和蓉儿担心,她给孩子们取的名字会不会不好?!

最后,轮到了小翔、容容、蓉儿三个小孩儿拜年,虽然容容与蓉儿刚刚已经问候过了,但也还是跟着小翔一起再拜一次,然后果然如同尤桐所料,容国升对于两个孩子的名字产生了质疑。

“尤容?!”

“尤蓉?!”

名字暂且不说,这个姓氏是怎么回事?!

居然不姓容?!

尤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爷爷,我和阿迟正准备带孩子们去更改户籍呢,呃,等过完年销了假期就去。”

容尉迟也中肯地附和,他正求之不得。

容国升勉强点头,思索了一番,沉声说道,“蓉儿的名字还算可以,就叫容蓉吧,不过……容容的话就不行了。”

闻言,容容的小眉毛顿时一挑,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不服,怎么不行,他才不要随便改掉妈妈给他取的名字呢!

知子莫若母,尤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容容当做昵称还是可以的,但是大名叫容容的话确实不怎么妥,可是容容的­性­子她了解,恐怕想要说服他不容易,但总不能一直跟她姓。

容尉迟亦是眉心深锁,陷入为难。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沉默半晌,谁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来。

蓉儿乖巧地坐在旁边吃冰淇淋,容容却是一口也没动,杯子里的冰淇淋慢慢地化掉了,蓉儿看着好惋惜,小声嘀咕道,“都融化了……”

闻声,容尉迟忽然灵机一动,有了!

迟的童年(金牌加更)

迟的童年(金牌加更)(2014字)

容家大宅的主别墅连年翻新装修,随着这个家族人口的增多,房屋也跟着逐步扩建,如今主别墅已经有四层,一楼是客厅和餐厅,二楼是容老太爷和容老夫人的起居室和书房,三楼则是容家其他人的房间,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搬出去住了,房间几乎都空着,但房间仍然保留着,打扫得很­干­净,四楼则是客房。

尤桐跟着容老夫人沿着旋转楼梯盘旋而上,到了三楼。

这一层的空间很宽敞,房间也比较多,装修风格也格外不同,除了富丽堂皇的奢华质感之外,更有一种温馨的居家感觉,容老夫人挽着尤桐的手,将她带到了最左边的那一间房。

房门轻轻推开,黑白­色­调的空间便跃然眼前,纯净典雅的­色­彩,简单不失大气,让整个空间的层次感更加分明,尤桐直觉认定这是容尉迟的房间,简洁,大方,线条清晰,却又强硬,这是他特别的偏好。

果然,下一秒容老夫人就笑着说道,“这是阿迟以前住的房间,进来看看。”

“嗯。”尤桐微微莞尔,跟着尉迟明慧走进,触目所及,她都觉得亲切。

家具都是原木的,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气息,自然与真实的纹理,没有很多繁复的花样,可见他从小就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格。

这个房间跟容尉迟以前住过的那些豪宅不同,跟他学生时代的那个单身公寓也不同,这里更多地保留着他童年的痕迹,简洁平直的线条和恬适有序的环境里,到处都充满了童趣,样式陈旧但却依然崭新的玩具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上,墙的一边还附设了一个篮球框,墙角一颗篮球静静地躺在那里,亦是擦拭得纤尘不染。覀呡弇甠

“阿迟小时候不像是现在的­性­子这么深沉,尤其是最初的那几年,那时候他还是很活泼的,也很好动,他的运动神经很好,能跑能跳,投篮特别准。”容老夫人追忆似的说道,慈祥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番岁月留香,年华静好。

尤桐的脑海里也浮现出那样的画面,他打篮球的样子真得很帅气。

容老夫人默了片刻,忽然一声轻叹,“可是后来他的­性­子越来越孤僻,跟谁都不打交道,也不爱说话了,每天回家后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门反锁,默默地看书。”

容老夫人拉着尤桐到了一张平齐整洁的书桌前驻足,又是骄傲又是感慨地说道,“阿迟念书一直很厉害,容家这么多孩子,他是成绩最好的,每个人都夸他,说他是可造之材,长大后一定是青年才俊,可是……他也是最不快乐的。”

尤桐顺着容老夫人的视线望去,瞧见那书桌上摆了许多书,书页有些陈旧了,像是被人翻过很多次,可那些书不是小孩子该看的故事书或是图画书,而是一些枯燥的教科书,三角函数、微积分之类的。

天哪,那时候他才十岁不到吧,就看中学的课本了,甚至还有大学的!

尤桐心里一酸,不禁为容尉迟感到心疼,他那个时候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念书,应该只是为了逃避母亲的关注,还有想要获得父亲更多的赞许吧,没有人一生来就喜欢孤独的,而他是不得不。

尉迟明慧拿起书架上的一本相簿,相簿很薄,是那种只有几页的小册子,里面的照片更少,只有十张左右,每一张都是容尉迟和父母合拍的全家福,日期显示是12月31日,那是他以前的生日。

“阿迟从小就不喜欢镜头,特别讨厌拍照,只有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才不得不留个纪念,可是……”容老夫人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叹气。

尤桐接过那本相簿,喉咙里也顿时酸涩,那些照片全都被撕过,只剩下了容兰泽和容尉迟父子俩,顾仪容的身影全部被剔除。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她在台南容尉迟的住处也发现了这样一张类似的照片,也是只有半截。

“­奶­­奶­,这本相簿可不可以送给我?!”尤桐期待地问道,声音有一丝哽咽。

容老夫人微笑着点头,“我带你来就是这个意思,小桐,阿迟以前的人生几乎没有过快乐,可是现在他有了你,我希望你可以让他快乐起来。”

“我会的,­奶­­奶­!”尤桐坚定地说道。

容老夫人欣慰地笑了,又拉着尤桐继续参观,这个房间,除了当年的小床换成了现在的大床,其他基本都维持着原貌,尤桐仿佛走进了另一个时空,心暖如潮。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已经消耗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末了,容老夫人还依依不舍,可是估摸着容老太爷快要睡醒了,她不得不起身离开,“小桐,你在这随意些,我先下楼去看看。”

“­奶­­奶­,我陪您一起下去。”尤桐扶着容老夫人的手臂,乖顺地说道,尉迟明慧也没有拒绝,两人双双离开。

走旋转楼梯的时候,尤桐又细心地叮咛道,“­奶­­奶­,小心啊。”

“好。”

刚刚走到二楼的区域,她们就听到了起居室里传出来的喧腾的声音,容老太爷正在跟几个孩子笑闹着,好不欢乐。

容老夫人“哎哟”一声,连忙冲了进去,一边摇头,一边嘀咕道,“这哪里是睡觉啊,这是开party啊!”

尤桐忍俊不禁,等在了门外。

起居室里仍旧是笑声不断,她隐约又听见什么“有容乃大”之类的话,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口袋里的小相册。

“小桐……”忽然,身后传来谁的呼唤,尤桐扭头望去,只见容琛徐徐走来。

不会乱来(金牌加更)

不会乱来(金牌加更)(2059字)

容琛从走廊的尽头走来,灯光淡淡地映泻在他清俊的五官上,尤桐漾出笑容,走了过去。覀呡弇甠

“容琛。”她微微颔首,轻唤出声。

容琛望向她秀美的脸庞,心口一热,按捺住纷杂的思绪,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他微微一笑。

他觉得眼前的她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之前有五年没见,在香港迪士尼那次偶遇也纯属意外,那时候是震惊大于惊喜,而且他还以为她跟苏慎行在一起了,他不忍心打扰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的新生活,所以很多话题都没有说,两人并没有交谈太久就匆匆分手了,本以为后面还有机会找时间叙旧,可是没有想到跟着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意外感染了病毒,历经九死一生,然后又是顾仪容去世,接二连三的不幸事件陆续发生,他真的没有机会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现在,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终于都过去了,她的身体状况也稳定了,情绪也看起来不错,今天的她,清丽的五官化上了淡淡的妆容,褪去了从前的纯美稚气,多了几分女人的成熟与娇美,望着她那双莹亮的眼眸,他彷佛瞧见了一片水的世界,水,温柔,而又坚毅。

“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容琛清清喉咙,浅笑着问道。

“嗯,好多了,年后再去复查几次,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尤桐微粉的嘴角上扬十五度,心湖却是震颤,至今她仍然是不敢置信,她真的捡回了一条命,劫后余生的滋味教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平息压抑在心口的那抹沉重,反问一句,“你呢,最近好吗?!”

“不好不坏,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容琛如实说道,他的日子一直都是这样,不咸不淡,以前觉得这样自在,可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尤桐不禁笑了,“我认识的容琛一直都是乐观向上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消极懈怠了?!”

“我老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尤桐更是不赞同了,容琛只比容尉迟大一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她很自然地想到往事,戏谑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无聊,那可以办张卡去跳舞啊!”

容琛微微一怔,脑海里浮现起两人曾经有过的记忆,那一曲《水边的阿迪丽娜》,她还记得,他心里的缺憾好像忽然被弥补上了,变得十分满足。

从未开口,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甜蜜心烦,愉悦混乱,他真正的阿迪丽娜在天涯何处?!

忽然,容琛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号码,他微笑着接起,话筒里传来周亚菲故作温柔的声音,“嗨,亲爱的未婚夫,新年快乐哦!”

容琛忍不住笑,周亚菲肯定又被家人逼婚了,他敢打赌,现在她的身边一定有一群人在监听。

“嗨,亲爱的未婚妻,你也新年快乐……”容琛配合着演戏,说着腻死人的甜言蜜语。

尤桐听着他们的对话,顿时一窘,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她匆匆下楼,因为不太熟悉这种旋转楼梯,脚步有些错杂,走得又很快,她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在她感觉到天旋地转的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环抱住了她,熟悉的温暖胸膛顿时将她包围,清凛的男**气息也将她团团罩住。

“阿迟……”她轻呼出声,抬眸望向了他,却瞧见容尉迟冷着一张俊容,他横眉竖目,活像是谁偷了他的宝贝似的。

尤桐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用问,她也知道他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该不会是……他知道了她向容老夫人要了他的相册吧?!

尤桐心里惴惴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眼神恍惚。

容尉迟不禁更为恼火,她跟容琛在那边有说有笑,现在他都站在她面前了,她还走神,简直是……欠教训!

二话不说,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低头重重吻上她you人的­唇­瓣。

“唔……”尤桐被他大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双眸瞪圆,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乱来!

“乖,闭上眼睛。”容尉迟柔声诱哄道,霸道地吻着她柔润的­唇­,与她亲匿地交融着,渴望用最直接的方式倾诉积郁在心头的不爽。

尤桐可没有他这么大胆,虽然现在他们站在楼梯间,周围没有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从楼上下来人或是有人从楼下上来,如果被人撞见了他们在这里拥吻,她还要不要活了?!

“别闹了。”她推着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被人看见了不好……”

“那我们去房间。”他低笑着说着,声音里透着邪气。

尤桐秀眉一蹙,“不要。”

“我偏要。”他的语气很轻,却是坚定。

尤桐冷不丁地双腿一软,小脸瞬间涨红。

容尉迟微微收紧了双臂,薄­唇­咬上了她的耳垂,哑声保证道,“放心,我不会乱来。”

不会乱来?!他这种保证能信吗?!

尤桐心里狐疑,“你说话算话?!”

“嗯。”他闷声回答,明显是敷衍。

尤桐又羞又气,却忍不住笑了,故意要他的承诺,“你如果食言的话,睡一个星期沙发!”

“……”容尉迟咬牙的声音,十分懊恼。

尤桐觉得他的举止十分孩子气,竟是可爱。

她一个放松,却被容尉迟抓住了机会,他大胆地将她抱起,直奔三楼,一脚踹开门,将她带进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再一脚踹上门,反手将她压覆在门板上,落上锁,绵密的吻落了下来,大手亦是探入她的衣襟。

超级想要

超级想要(2014字)

尤桐立即羞红了脸,娇嗔道,“容尉迟,你这个大se狼!”

容尉迟也不辩驳,双手牢牢地困住她,低头轻轻地咬啮她的耳垂,声音温柔得可以教人沦陷,并且带着一丝撒娇,“老婆,我要……”

“不、不行。覀呡弇甠”尤桐羞涩得都结巴起来了,她急急地推拒着他,可是他的下巴磨蹭着她敏感的颈间,惹得她发痒,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you惑,令她不知所措。

“老婆,我超级想要。”他夸张地在她耳边呢喃,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噢!

尤桐差不多快被他逼疯了,他收拢手臂,令她的身体紧紧地贴靠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她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她知道他的迫切,可是……可是这个时间地点真的不行啊!

容尉迟轻啄着她的脸颊,“老婆,你快答应,好不好?!”

他的身体散发出浓烈的蛊惑气息,温热而又急促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制造出情动的氛围。

尤桐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他怎么这样啦!跟过年吵着要糖果吃的孩子似的!

“桐桐,求求你,你快说好!”容尉迟低哑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难受地向她请求。

他们重逢已经有些日子了,一天都没有分开过,可是这段日子太煎熬、太痛苦了,虽然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可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他们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虽然每天晚上两个人都亲密相拥、睡在一起,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一直在等她,等得快疯了。亜璺砚卿

“桐桐,我真的很需要你……”他急切地表白内心的渴望。

自从跟她分开后,他这五年多来没有过任何女人,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归属感,他想跟她结婚,想用最璀璨的钻戒牢牢地套住她的手指,想用一纸证书绑住她的一生,更想亲吻她、拥抱她、彻底地zhan有她,除了她,他谁也不要。

“桐桐,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我五年没有做过了!”他一边说,双手一边忙碌着,快速地解着她的衣服。

什、什么?!

尤桐一下子愣住了,双眸瞪圆,像是不敢置信。

“呃……你说什么……”尤桐立即窘了,脸蛋涨红,连耳朵也发烧了,可还是按捺住羞怯,忍不住追问,像是要确认,“你再说一次?!”

“你敢怀疑我?!”容尉迟剑眉一挑,甚为恼怒。

“没有没有!”尤桐连连摇头,脸上红白交错,她咬了咬­唇­,怯懦地又问,“可是……男人不都有需要吗?!”尤其是他这样的钻石级单身男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他怎么忍得住?!

“当然有了!我是正常的好不好!”他没好气地瞪她。

“那你……怎么解决的?!”她真的很好奇。

容尉迟咬了咬牙,气得像是要杀人,可是尤桐眨着无辜的眼,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望着他,心里一紧,他闷声说道,“洗冷水澡!”

“冬天也是吗?!”香港的冬天好像很冷的!

“对!”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忽然危险起来,大手早已探入她的衣襟,抚着那片细腻的雪背,“人家说洗冷水澡对皮肤好,确实不错,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嗯?!”尤桐反应不过来,呼吸就又被他霸占了,她尝起来清新淡雅,美好得就像是花瓣一般,令他深深地着迷。

她无力抗拒,他不经意吐露的事实,击溃了她的拘谨与矜持,令她心中的羞怯如乌云般慢慢散去,露出明亮的曙光来。

蒙蒙的泪水溢出她的眼睫,她不敢作声、不敢抬头,就怕他瞧见她眼底的感动,泪水自她的眼眶里滑落,无声地坠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她贴靠在门板上,双手攀住他的颈部,给予他热情的回应,他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感觉让她抛弃了所有矜持,胸前忽然泛起一阵凉意,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下。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颤抖,而他的手和吻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安抚着她的紧张,随着他的抚触在她体内燃起一寸寸火苗,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容尉迟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床铺,她如云般的黑发披散在枕上,秀丽细致的五官美得好像是一幅画,他爱恋的目光漫游过她姣好的身体,那教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如此情动,不仅用温柔抚慰他孤寂的心,生活上的默契更令他觉得温暖,每次靠近她,胸臆间都会温暖如潮,那种感觉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强力压抑着自己迫切的需求,隐忍着某种渴望,理智告诉他,她是这般的脆弱、这般的美好,他应该放慢节奏,可是他真得等了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狂潮,只想紧紧地拥有她。

他狂野地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她隐忍着那股不适,深深地蹙起眉心,指尖陷入他结实的背肌中。

“**你了吗?!”他低下头来,心疼地问道。

“没……”她努力地适应着他的力量,弃守理智与矜持,只想在这一刻紧紧地抱住他,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爱情的俘虏。

万家灯火的夜晚,迷蒙的光晕中,他们紧紧地亲密**,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对彼此的感情,爱得毫无保留。

热情如火,将两人燃烧,夜空中的烟花绽放得是那样的绚烂、多情。

阿迟任­性­

阿迟任­性­(2034字)

窗外的烟火一簇簇地在夜空中绽放再落下,透过窗帷的缝隙,洒了一地光华,情yu的氛围慢慢散去,房间里显得格外得安静,静谧的空间里,所有的声音都仿佛被暗夜吞噬,仅剩下两人频率相同的呼吸声回荡着。

ji情过后,两人仍旧是亲密相拥,尤桐累得睁不开眼睛,只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大口地喘着气,而容尉迟却长臂一伸,将她的头微微抬起,下一秒她的枕头变成了他的手臂,她依偎在他的肩颈上,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爬过她汗湿的发鬓,她慵懒懒地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结实的身体透着一股暖意,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纤细匀称的腰身,鼻端盈满她独有的迷人气息,一股爱怜感涌上心头,他享受着她这样的依靠与信任,手指抚摸着她光luo的肩膀,贴心地为两人拉好被毯。

静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的气息都慢慢平复,尤桐睁开惺忪的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只手臂,牢牢地圈住她的身体,意识到两人在被毯下都是什么都没穿,一抹害羞的红潮蓦地涌上双颊,心里却涨满了愉悦的幸福感。

经过了刚刚的拥抱缠绵,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能教她心动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他能让自己毫无保留地付出所有的热情。覀呡弇甠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像是催促着什么,尤桐蓦地清醒,作势起身,却惹来容尉迟的不满。

“想去哪里?!”他稍稍使劲,将她整个人围困在胸膛与床铺之间,不让她离开。

她试着移开钳在腰际上的大手,她柔声地说,“去洗漱一下,等下要吃年夜饭了。”

“我吃你就够了……”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恶作剧地吮啮着她柔美的肌肤,又添了几圈热情的印记上去。

“哎呀,不要闹啦!”她闪躲着他的吻,轻声抗议。

“我哪有闹?!”他眼神无辜地望着她。

“该起床了,等一下大家发现我们消失了这么久,会怀疑的,我们这样多尴尬。”她害羞地说。

“随他们怎么想。”他直率地说。

“喂!”她伸手捏了捏他背部的肌­肉­,以示抗议,娇嗔道,“快起来啦,我才不要那么丢脸!”

“夫妻恩爱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会丢脸呢?!”他的薄­唇­勾起一抹恶魔似的邪恶笑容,大手又开始在被子里作乱。

“喂!”她娇斥道,连忙扯住被子,“你很无聊耶,不要闹了啦,快点起床!”

“那你等下要帮我穿衣服!”他抓起被单的一角,甜蜜地威胁她。

“你又不是小孩子,容容和蓉儿都是自己穿衣服的!”她嘀咕说道。

“我很累了……刚刚体力消耗太多……”容尉迟故意卖起可怜,语气里却带着得意。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尤桐没好气地瞪他,小手抓住他不怀好意的大手,他可一点都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啊!

“我不管,你不帮我的话我就不起来了。”他耍起无赖。

“那你就继续躺着好了,年夜饭也不要吃,反正饿着的又不是我。”她装作狠心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没有爱心,我是你的老公耶!”他不甘被冷落地说道。

“对,你是我的老公,而不是小孩子,我现在要起床洗澡,然后下去跟大家一起吃年夜饭了,byebye!”她毫不妥协地说道。

“桐桐……”他继续缠着她,语气里有一丝撒娇,享受着两人赖在床上的甜蜜斗嘴的幸福氛围,连一分钟都舍不得和她分开。

尤桐败下阵来,她担心两人再不起床,等下有人来敲门,撞见两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就真的太丢脸了。

“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她娇嗔地说道。

“老婆万岁!”他朗声笑道。

她睨他一样,这男人真是宠不得,一宠就变得任­性­。

她推开他,起身,扯起被单遮住光­祼­的身躯。

“遮什么?!我刚刚都看光了,还吻了好多遍呢!”他不满地嘀咕,忍不住又吻了她的脸颊。

一抹羞窘的红潮扑上她的脸蛋,她拉开钳在腰间的手臂,“容尉迟,你再闹,我真的生气了哦,不理你了!”

他大手抓过她躺过的枕头抱在怀里,一股清新淡雅的发香立即漫进他的鼻端,一抹满足的笑容横上他的嘴角。

咚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尤桐吓得连忙噤声,容尉迟也觉得扫兴,不情愿地松开了怀里的人儿,尤桐连忙裹着被单起身,捡起散落在床尾的衣服和贴身衣裤,急急地走进浴室,然后轻轻地关上门,上锁。

“三少爷,三少­奶­­奶­,开饭了!”佣人催促的声音响在门外。

容尉迟不情愿地答应一声,“知道了!”

他随即起身,抓起睡袍随意套上,然后走向浴室,一拧门把,倏地横眉,锁住了?!

◎ ◎ ◎

伴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容尉迟与尤桐手挽手着双双走下楼,落座后,尤桐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来得及。

刚刚她在浴室里面洗澡,洗到一半他就拿着钥匙开门,硬要挤进浴室和她一起洗,结果洗着洗着就……

“我饿太久了。”容尉迟拿着筷子正­色­说道,可是她却听得出来那其中的深意,小脸一红,连忙低头吃饭。

“好吃。”容尉迟将一枚水饺放入口中,一脸正经地赞道。

“咳……”尤桐猛地呛住。

吃到金币(金牌加更)

吃到金币(金牌加更)(2097字)

“咳……”尤桐猛地呛住,嗓子里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憋得她呼吸困难,脸随即涨得通红。

容尉迟本来以为她是在害羞,故意咳嗽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一抬头见她这么难受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惊,“桐桐,怎么了啊?!”

“咳咳……”尤桐痛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吞了吞口水,想要将嗓子眼儿的什么东西咽下去,可是不行,容尉迟连忙放下了筷子,拍抚着她的后背,“你吃什么了,怎么呛成这样?!”

尤桐无辜地眨了眨眼,碗里还残留着半枚饺子,她吃的跟大家一样啊!

“妈妈?!”容容和蓉儿一起惊呼,两张小脸上浮现出惶恐,容老夫人连忙安抚两个孩子,并扭头唤来佣人,“快,给三少­奶­­奶­拿杯水来!”

佣人忙不迭倒了一杯水来,容尉迟接过杯子喂到尤桐的嘴边,“桐桐,喝点水,压一下。”

尤桐听话地喝了一大口,凉凉的冰水滑入喉咙,有一丝舒服,可是卡在嗓子眼儿里的什么东西还在,憋得她没有办法说话。

容尉迟不禁急了,“我们去医院!”

一大桌子的人面面相觑,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这个时候,容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伏案而起,唤来了老管家,老管家原本还在厨房忙碌,得到召唤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哎呦”一声,急急地说道,“三少­奶­­奶­应该是吃到了饺子馅里的金币了!”

为了应春节的气氛,佣人们在包饺子的时候,特意在某个饺子里放了一枚金币,预示着好运吉祥,吃到的人会福气多多,可谁成想会呛到人呢。亜璺砚卿

“金币?!”容尉迟眉头皱紧,一脸急­色­。

“呃,是,不过三少爷你放心,那金币不是真的黄金,是用几种坚果混合着糖丝特别制作的,三少­奶­­奶­多喝点热水,一会儿就会好了。”老管家怯怯地回道。

容尉迟气得不行,可怒气却无从发泄,容琛连忙吩咐佣人再送一杯热水上来,可现烧的话怎么也要三五分钟才能开,最后索­性­就盛来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汤。

尤桐伸手就要去接,容尉迟却抢先一步,“我来,烫手!”

他端着热热的饭碗,喂到尤桐的嘴边,不忘叮咛道,“小心点,别烫着舌头。”

众人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懈,容尉迟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吓人啊!

尤桐因为呛得难受,并没有察觉到大家的异样,先是浅浅地尝了一口,试试温度,觉得还算适中,然后才慢慢地喝了下去,热热的饺子汤灌下去后,喉咙里果然松快多了,她努力地喝了大半碗,然后觉得那股卡住的感觉慢慢地缓解了。

“怎么样了?!”容尉迟搂着她的背问道。

尤桐张了张­唇­,涩涩地说道,“没……没事了……”

她抬头望了望众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尴尬地道歉,“对不起……”

容尉迟这才放松了­精­神,可还是不放心,追问道,“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不用!”尤桐连忙表态,大过年的,什么医院不医院的,多不吉利!

容尉迟抿了抿­唇­,拿起筷子将她碗里剩下的那半枚饺子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霸道地说,“你不许再吃饺子了!”

众人围观,有人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尤桐也尴尬不已,容老夫人柔声斥责道,“说什么傻话,这顿饭主食就是饺子,不吃饺子吃什么啊?!”

老管家在一旁Сhā话道,“三少爷请放心,今晚就包了一枚金币在饺子里,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容尉迟这才松了口气,夹了好几枚饺子在尤桐的碗里,可是每一个他都一一用筷子扎过,确定那里面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后才准她吃。

尤桐觉得困窘极了,可是他贴心的举止又让她觉得无比温暖,涩涩的喉咙也不那么痛了。

众人也全是目瞪口呆,容尉迟霸道又温柔的行为,让女人羡慕,让男人惭愧,成对的男女,不论年纪老少,全都亲密了起来,互相夹菜什么的,尤桐羞得简直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鼓足了勇气抬眸,却一下子瞥见了容老太爷一张冷凝着脸。

尤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惨了,她太失礼了!

容老太爷故意别开了视线,撇了撇嘴,像是不满。

容老夫人却是扬了扬­唇­角,偷偷凑向容老太爷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瞧见了吧,小桐天生就该是我们容家的人,这可是她头一次登门吃饭,就有这么好的运气,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哼!

容国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怎么就这么巧呢,那么多饺子,这么多人,就偏偏她吃到呀?!

真是气煞他也!

金币事件结束,众人继续欢乐地用餐,不若是平时的拘谨,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商量着明日去哪里游玩,热烈地讨论过一番后,最后决定大年初一全家人去阳明山上一日游,那里好山好景,还有温泉山庄,当然也可以满足容老太爷最喜欢的钓鱼心愿。

尤桐咀嚼的速度渐渐放慢,心想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她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正犹豫着,坐在容老夫人身边的蓉儿忽然开了口,歪着头,对着容国升可爱地说道,“太爷爷,我妈妈帮您准备了香香的鱼饵呦,明天太爷爷一定可以钓到好多好大的鱼哦!”

容国升心里一乐,这小丫头还真是会说话,不过谁稀罕什么鱼饵啊,哼!

容容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俊秀的小脸上表情淡淡,漠漠说道,“钓鱼的话重要的是技术,技术不好的人,用再好的鱼饵也白搭。”

容国升的老脸顿时一僵,众人再次偷笑,容尉迟再次暗爽,尤桐则再次哭笑不得。

容容最强(金牌加更2)

容容最强(金牌加更2)(2012字)

容国升吃了瘪,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有一抹可疑的微红,众人全都忍不住暗笑,容老爷子最受不了人家说他钓鱼技术差了,当然,家里也没人敢说,这可好,被曾孙质疑,实在是有趣啊有趣!

容容老虎嘴边拔毛却还不以为然,而且还火上浇油,小声嘀咕道,“不信就试试呀!”

因为容容和小翔都是挨着容国升坐的,距离挺近,他的话被容国升很容易地就捕捉到了,明知道是激将法,可他还是中了圈套,花白的眉毛一挑,硬声说道,“试试就试试!”

容容低头继续吃饺子,俊魅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亜璺砚卿

容国升“哼”了一声,望向了尤桐,沉着脸道,“吃完饭把你准备的鱼饵交给管家!”

“是,爷爷。”尤桐高兴地回道。

容国升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吃饭,他倒是要看看,她的鱼饵怎么好了!

一顿年夜饭,众人吃得是有滋有味儿,今年是全家大团圆,容家是前所未有过的热闹,而且多了两个孩子,那气氛自然更是不一样,原本小孩子只有小翔一个人,虽然他挺能折腾,却也总是寂寞的,但是容容和蓉儿来了就不一样了,三个小家伙玩成一片,连吃饭也互相攀比着,看谁吃的饺子多。

因为饭前众人都休息过,所以吃完了年夜饭后都还是­精­神奕奕的,佣人们撤下了筵席,尤桐本能地想要帮忙,可却被容尉迟一把拉下了,她蓦地反应过来,腼腆地笑了笑,重新坐好。『课外书*首*发』

这一幕恰好就被容国升看到了,他撇了撇嘴,嘀咕了一串“难登大雅之堂”之类的句子,可心里面却闪过了“贤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样的形容。

饭后,男人们有到外面抽烟的,女人们有到外面散步的,而容老爷子喜欢饭后下棋,下象棋。

因为政治上一些的原因,象棋在台湾并不是很流行,台湾大多数人都是下围棋、五子棋、或是国际象棋,可是容国升因为早年就在大陆投资过的关系,认识了一些大陆的生意伙伴,从而早早就接触过象棋,并且一直深深喜爱,可偏偏容家上下,有会下国际象棋的人,有会下围棋的人,可就是没有会下象棋的人,所以容老爷子一直都是自娱自乐,他吩咐佣人把棋盘端了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摆弄着,时不时地还翻翻棋谱,很有研究的样子,颇有大师风范。

尤桐听从容老爷子的吩咐,放下饭碗后就立即把自己准备的鱼饵送到了管家那里去,因为老管家是今天最忙碌的人,她一下子找不到人,对容家大宅的格局又不是很熟,容尉迟便陪着她去了。

两人花了片刻功夫找到了老管家,将鱼饵转交后便重新回到客厅,这一瞧,刚刚还是一大家子的人几乎都散了,客厅里只有容老爷子一个人在下棋,容老夫人竟也不在,想必是吩咐明日出游的事项去了,孩子们也都不在,全跑到庭院里去放烟花了。

尤桐心里一紧,忽然觉得容老爷子一个人竟也有几分可怜,他家财万贯,儿孙满堂,可晚辈们都各自有家庭和事业,总是有很多时候照顾不周的,就比如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那,看起来怡然自得,可她想如果有个人跟他下棋肯定会更好的。

“阿迟,你会下象棋吗?!”尤桐轻声问向容尉迟。

容尉迟漠漠摇头。

尤桐惋惜地叹气,她也不会,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在广州的时候,就应该跟那些公园里的大爷们学一下的。

“明天我就开始学象棋去。”她果断做了个决定。

容尉迟眉宇微皱,一张俊容立即冷下,“学那个­干­嘛,你还嫌不够累啊?!”

“为了爷爷啊!”尤桐孝顺地说道。

“你就总是花心思在别人身上,什么时候多想想我啊?!”容尉迟吃味似的说道,语气里有一丝撒娇。

“又任­性­了……”尤桐嘀咕说道。

两人在窃窃私语,容老爷子忽然出声,“吵什么吵?!”

尤桐吓了一跳,连忙噤声,嘴巴闭得严严的,容尉迟则是有些不乐意,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容国升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他自然是知道容尉迟是不会下象棋的,就算是会,他不可能陪着他下,于是他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尤桐,可惜尤桐也不会,她咬了咬­唇­,眼神里带着抱歉。

容尉迟又是不满,不会下象棋也不是犯罪,她­干­嘛一副对不起谁的模样啊,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会让他心疼吗?!

三个人正在以眼神“交战”,门口忽然传来跑步的声音,三人同时望去,只瞧见容容快步从外面跑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蓉儿,蓉儿身后则跟着小翔,小孩子总是这样,喜欢扎堆。

容容跑进客厅,四处观望,直到瞧见尤桐的身影后,才仿佛安了心,默默站定。

“咦,太爷爷,你在下象棋啊?!”蓉儿很惊奇地问道,小小的身子自动朝着容国升走去,唔,虽然太爷爷总喜欢板着脸,可是她还是觉得他很可爱啦!

“难道你会?!”容国升不由得狐疑。

蓉儿摇了摇小脑袋,“我不会,我只会玩跳棋,但是哥哥会哦,他在学校还参加过象棋比赛呢,而且还是第一名呦!”

闻言,容容俊俏的小脸顿时黑了半截,他无奈地望向蓉儿,天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双胞胎,她怎么总是跟他唱反调啊!

“哥哥,哥哥,你来陪太爷爷下一盘啦!”蓉儿拽着容容的胳膊催促道。

棋的奥妙

棋的奥妙(2081字)

容容当然是满心不情愿,可是蓉儿黏人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会撒娇,声音软软的、娇娇的,甜甜中又带着一点可怜兮兮,让他的心不自觉地就跟着软了。『课外书*首*发』

尤桐瞧见容容的表情有些融化,心里也暗暗高兴,其实她也希望儿子可以陪着容老爷子下上几盘,一来可以缓解老人家的寂寞,二来也可以增进他们的感情,期许的目光望向了他。

容容板着小脸,黑漆漆的眼眸里浮现出几丝懊恼,一个妈妈,一个妹妹,总是搞得他无可奈何,女人真是麻烦,不管大小!

小嘴里轻轻溢出一口叹息,他没有选择地走向了容国升,漠漠说道,“太爷爷,我们来下一盘吧!”

容国升自然也瞧出了容容不是出于自愿的,心里不禁气愤,哼,难道他稀罕吗,不情愿的话就不必勉强了,他一个人也可以自娱自乐!

虽然……他是很想跟人对弈啦!

“我不和小孩子下棋!”容国升爱面子地说道。

容容嘴角一撇,“就下一盘。”

“一盘也不下!”容国升继续一个人摆弄棋盘。

容容耐着­性­子,好生商量道,“那太爷爷陪我下一盘好不好?!”

“没功夫!”容国升有台阶也不肯下,翻着棋谱刷刷作响。

容容嘴角又是一撇,不客气了,挑衅道,“难道太爷爷怕输给我一个小孩子吗?!”

“笑话!我会输给你?!”

“用实力说话。覀呡弇甠”

“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答应完才知道,上当了!

容国升的老脸再次一红,咬牙摆好棋子,容容则坐在他的对面,淡定地执红子先行。

他先是走了一个炮8平5,走中炮,容国升不禁暗笑,普普通通!

容国升随即应对了一招,马8进7,走马!

两人的第一步都是很传统的,就这么安安全全地下着,容国升压根没有把容容放在眼里,而容容却始终是从容不迫地下着,一招对一招,一招又一招,就那么一来二去,忽然——

“将军!”容容毫无悬念地赢了,容国升目瞪口呆,“再来一盘!”

容容凉凉地望了他一眼,表情漠漠,“说了只下一盘的。”

“那是你说的,我没说!”

容容小脸一阵扭曲,有些不服,可却没办法辩驳,只好再下一盘。

这一次,容国升不再轻敌了,每一步都谨慎再三,于是赢了,一脸得意。

容容也不在乎,反正他是故意输的。

“再来一盘!”容国升扳回一局,两人打成了平手,他求胜心切。

容容却不同意,很坚定地说道,“不下了。”

“还没分出高低呢!”

“那就算你赢好了。”

容国升一阵憋屈,什么叫算他赢啊,他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一个小孩子让吗?!

“我困了,去睡觉了。”容容推开棋盘,起身走了,“太爷爷晚安。”

容国升一夜都没有睡好,心里惦记着什么时候才能下第三盘。

◎ ◎ ◎

第二天,一大家子人一起前往台湾著名的观光胜地阳明山度假,因为人口众多,车子也多,平均四五个人一辆,车阵一字排开,长长的一排,都是豪车,最后一辆里坐着的是老管家和几名佣人,不同于前面的轿车或是跑车,他们坐的是一辆房车,里面还载着各种吃的喝的,还有容老太爷的钓鱼工具等。

尤桐自然是和容尉迟一起,可是容容和蓉儿却被容老爷子和容老夫人带在了身边,蓉儿倒是还好,可是容容却一脸不愿意。

前面的头车发动了引擎,徐徐开了出去,后面的车子跟着启动,一排车子浩浩荡荡地开了出去,气势非凡。

因为前一晚大家都睡得比较晚,所以这一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还有些犯困,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选择自己开车,而是叫家里的司机代替,容尉迟虽然不困,却也还是把方向盘交给了司机,自己跟尤桐坐在后座,享受着两人时光。

只可惜,尤桐没怎么搭理他,径自捧着一本棋谱看了起来,这是她昨晚偷偷向容老夫人借来的,本想连夜恶补,可惜昨晚她只负责喂饱某人绵延不绝的yu望,根本来不及翻上一页,所以现在她要抓紧时间,争取早点入门。

容尉迟备受冷落,心里不由得不平,他搂着她的纤腰,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吃味地说道,“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晚上都没有­精­神了。”

尤桐小脸一红,她没有­精­神不还是他闹的!

她不了解男人是不是都如此,可他确实是太夸张了,昨天,昨天晚上就……那么多次。

虽然他饿了很久,但是也不能这样**啊,跟出闸的猛虎一般,教人受不了。

尤桐挪开他钳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佯装镇定地继续看书,容尉迟气得不行,恨不得把那棋谱给撕了,可是又万万不能,他咬牙说道,“下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别白费力气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睡一会儿,晚上……”

晚上晚上,又是晚上!

尤桐受不了地瞪他一眼,容尉迟连忙讨好道,“好好好,看吧看吧,我不打扰你了,祝你早日成为世界冠军。”

尤桐忍不住笑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要学会怎么下就可以了,没人陪爷爷的时候我可以充个数。”

“怎么这么说呢,我的桐桐这么聪明,以后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啊!”他故意逗她。

她俏脸一红,认真地说道,“我不聪明,但是我会努力,笨鸟先飞!”

容尉迟蓦地一怔,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他忽然想起从前。

谁先动心

谁先动心(2094字)

容尉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个场景,那模糊的故事轮廓勾动了他许久之前的记忆,他的思绪在往事中徘徊,既熟悉又陌生。

“很多事情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是的,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成功,但每次成功都必须努力!”

“愚蠢!”

“笨鸟先飞!”

那是他们的第四次见面,没有第一次在饭店时的暧昧,也没有第二次在公司时的震惊,同样也没有第三次在PUB时的意外,那一次见面,与之前的几次相比,太普通,太微不足道,但是,那却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敢跟他顶嘴的女人。

那时候他误以为她和苏慎行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她却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一脸无谓,还信誓旦旦地跟他叫嚣,说一大堆会努力工作之类的傻话,还拒绝坐他的车,一个人倔倔地去挤公车,让他瞠目结舌,似乎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像是随时盯着她一样。

原来……他注意她那么早。

可是,他却蹉跎了那么多光­阴­,忽略了她的美好与真挚,让他们之前的感情道路走得那么崎岖。

幸好他还可以重拾这段感情,因为错过,所以现在他更珍惜,她像是他生命中的那个半圆,有了她,他才可以完整。

“阿迟?!”尤桐忽然叫他。

容尉迟蓦地回神,只瞧见尤桐正望着自己,一脸狐疑,他稳了稳心神,佯装无事,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原来他从那么早开始就注意到她了。覀呡弇甠

他们不认识的时候,她先喜欢上他,认识之后,他先喜欢上她,对于后者他绝不承认,绝对、绝对不承认!

“不是看棋谱吗,继续。”容尉迟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对于她探究的目光下意识地闪躲,最后他­干­脆闭上眼佯装假寐,大手却牢牢地搂住她的肩膀不放。

尤桐觉得莫名其妙的,默了默,低头继续看书。

半晌后,容尉迟默默睁开了眼睛,偷瞄了着那个靠在自己肩膀上安静看书的小女人,嘴角弯起一抹细细的弧度,眼底的笑意也更深了。

◎ ◎ ◎

车子抵达目的地,众人先后下车,住进一间早已经提前包下来的温泉山庄。

一抬头,尤桐微微一愣,这里,她曾经来过。

那一年她大学毕业,散伙饭就是在这里吃的,她还和同学们一起泡了温泉。

容尉迟也是一愣,他对这里也印象深刻,那一天,他也在,还意外撞见她里面裹着毛巾外面披着黎远航的外套,然后他就误会了,对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哎,时间怎么不能倒流,如果他早知道有今日,当初肯定不会那样对她的。

真的,他觉得自己以前真得很混蛋。

“咳……我们进去吧,这里风大。”容尉迟连忙转移话题,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尤桐睨了他一眼,双眸微眯,像是在怀疑什么。

◎ ◎ ◎

到了温泉山庄,众人各自入住房间,稍做休息,然后准备各自找乐子,容老爷子却马不停蹄,直接拿了他的鱼竿奔着小湖而去。

“你们也来!”容容和蓉儿直接被点名了,显然,容老爷子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钓鱼实力。

“阿迟,我们也去。”尤桐拉着容尉迟的手快步追了上去。

那是一个人工的小湖,澄澈的水面映着蔚蓝的天空,海天一­色­的美景,只望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了,灿烂的阳光照耀下来,湖面上如落了一地的金子,美得惊人。

容老爷子健步如飞,快速走到了小湖边,把钓鱼的工具往地上一放,也不让任何人帮忙,自己熟练地弄好鱼竿,他特意准备了两份鱼饵,一份是他自己的,一份是尤桐送的,明显是想做个对比。

容老爷子先是用自己的鱼饵,鱼竿一甩,抛进了湖里,然后往湖边的小方石上一坐,正式开始他的钓鱼大计。

容容和蓉儿一边一个,坐在他的左右,静候佳音。

尤桐用手肘撞了撞容尉迟,小声问道,“那个石头上会不会凉?!”

容尉迟不咸不淡地回答,“你说呢?!”

答案不用多说,肯定会凉,那些小方石是人工堆砌的,特意为钓鱼的人准备的,但是山庄里的服务很周道,有专门提供暖软的坐垫,只不过是要钓鱼的人自己去服务台拿,可是容老爷子今天没那个耐心,一门心思想快点证明自己的钓鱼技术,什么也不顾了。

尤桐看了不禁担忧,老人家年纪大了,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就那么坐在石头上,搞不好会着凉,她立即朝着服务台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佣人拎着另外一组钓鱼工具走来,“三少爷,这是老夫人帮你准备的。”

容尉迟微微挑眉,接过了工具,坐到了容国升不远的地方,他也开始钓鱼,他用的当然是尤桐准备的鱼饵。

祖孙俩就跟是比赛似的,暗暗较起劲来。

风吹水动,小湖边的气氛有那么几丝紧绷。

容容和蓉儿明亮的眼眸里映着光彩,更人觉得有好戏可看。

忽然,容国升感觉到自己的鱼竿一沉,好像钓到了什么似的,他的眼前豁然一亮,正准备收竿,尤桐捧了几个坐垫回来。

“爷爷……”她才刚刚开口,容国升立即横眉,吓跑他的鱼怎么办!

尤桐感觉到不对,连忙噤声,乖乖站到一旁,容国升快速收竿,幸好他的大鱼没有跑掉,可是鱼竿扬起来之后,别说大鱼了,就连小鱼也没有,只有一团水草!

“哈哈……”容尉迟很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润物无声(金牌加更)

润物无声(金牌加更)(2107字)

容国升的面子相当挂不住,他站起身来,愤愤地处理那团水草,老脸羞得通红,容尉迟却笑得很爽,尤桐急急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肯收声。覀呡弇甠

容容和蓉儿也立即倒戈,他们原本坐在容国升的旁边,可是瞧见太爷爷钓鱼的技术那么差,他们也不指望了,­干­脆转移到容尉迟身旁,一左一右地坐好。

妈妈的鱼饵那么­棒­,爸爸肯定会钓到很多大鱼的!

这一下,容国升变成孤军奋斗了,他心里愈加不服气,暗暗发誓,自己今天要是钓不到大鱼,誓不罢休!

他重新处理了鱼竿和鱼饵,重新回到小湖边坐好,刚一坐下就发现了不对劲,小方石上铺了坐垫,坐起来舒服多了,他扭头望了尤桐一眼,只见她朝着自己微微一笑,可他却并不领情,立即又把脸转了回去。

哼,别以为一个坐垫就可以收买他!

尤桐也不生气,捧着坐垫又朝着容尉迟和两个孩子走去,她温柔贤惠的模样,让容尉迟蓦地失神,她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却润物细无声,让他感觉到温暖。

蓉儿选了一个粉红­色­的坐垫,容容选了一个粉蓝­色­的,容尉迟则选了一个灰­色­的,最后尤桐手里还剩下一个碎花图案的。

容尉迟拍了拍身旁蓉儿的小脑袋,柔声说道,“蓉儿乖,你跟哥哥坐到一边去,让妈妈坐这里。”

“好。”蓉儿乖乖点头,作势欲起,尤桐连忙阻止了女儿,“不用不用,我去那边坐。”

容尉迟俊容一冷,像是不悦,尤桐也不理他,直接拿着坐垫走向了容国升,站近后,微微弯下腰来,柔声问道,“爷爷,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容国升一愣,撇嘴道,“你吓跑我的鱼怎么办?!”

尤桐并不气馁,微笑地保证着,“我保证不出声,爷爷,可以吗?!”

容国升依旧板着脸,表情有些不屑,沉吟了片刻才施舍似的,沉声道,“那就坐吧!”

“谢谢爷爷!”尤桐高兴地说着,把碎花图案的坐垫铺在小方石上,然后轻轻坐下。

容国升扭头看了她一眼,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心里的不爽稍稍缓解,然后又扭头望了望容尉迟,只瞧见某人不爽地皱眉,心里便更乐了。

虽然他不稀罕谁来陪,可是一对四也太不像话了吧,她坐过来就勉勉强强吧!

嘴角一撇,低头继续钓鱼。

尤桐瞧见老人家似乎高兴了些,心里也跟着高兴了几分,只是那边某人一直朝自己­射­来抗议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以不变应万变,尤桐乖乖地坐在容国升旁边,双手放在膝上,看也不看那个方向一眼。

容尉迟顿时觉得气闷,差点把鱼竿掰断。

好半天,钓鱼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收获,坐在容尉迟身边的蓉儿都有些不耐烦,耷拉下小脑袋望着脚尖儿,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在地上画着什么,一个人也玩得开心,容容倒还是很有耐心,淡定地望着水面。

而容国升这一头,尤桐也不说话,只是径自在一旁乖巧地坐着,她的眼睛明亮,默默观望着水面,不急不躁,容国升暗暗观察着她,心里有一丝赞赏,现在的女孩子还真的没有几个可以这样安静的。

忽然——

容尉迟的鱼竿微微一颤,好像有鱼儿上钩了,他立即收竿,一条小鱼被迅速拉出湖面,空中飞出一个银­色­的弧度。

“哇,爸爸钓到鱼了!”蓉儿和容容欢呼起来,容尉迟嘴角一扬,得意地望向了一旁,容国升立即说道,“一条小鱼而已,有什么好显摆的!”

容尉迟凉凉地说道,“总比没有好。”

“哼!”容国升气愤地扭过去,再次甩竿。

容尉迟把钓上来的小鱼放进水桶里,容容和蓉儿欣喜地围在小水桶旁边,观望着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

万事开头难,容尉迟钓了第一条鱼后,就像是有了好兆头似的,他十几分钟后就又钓上来一条鱼,但还是不太大,容国升又嫉妒又庆幸。

两条小鱼在水桶里有了伴儿,容容和蓉儿看得很高兴。

“太爷爷,你要加油呀,爸爸已经钓上来两条鱼喽!”蓉儿开始为容国升打气。

容国升立即回道,“我一定会钓上一条最大的鱼来!”

太阳越来越大,容国升心里又着急,不多时后,额上就冒了汗,嘴巴也­干­­干­的,他正想喝水,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没带水来。

“爷爷,喝这个吧!”尤桐及时递过一个水瓶,里面装的是她特意准备的苹果汁。

容国升又是一愣,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喝,可又实在是渴了,一时间陷入了挣扎。

尤桐腼腆地说道,“爷爷,你看我带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怪沉的,你帮我喝点吧,不然我还得带回去。”

她的话正中容国升下怀,他清清喉咙说道,“好吧,那我就帮你喝一点!”

“好。”尤桐拧开了盖子,将苹果汁递给他。

容国升喝了一口,嗯,味道酸酸甜甜的,还真的挺好喝!

“哼!”容尉迟又不爽了,像是备受冷落的孩子,尤桐不禁想笑。

一晃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到中午了,容尉迟已经收获颇丰,水桶里有十来条小鱼,可是容国升一条也没钓到,他不得不承认,尤桐准备的鱼饵确实不一般,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面承认而已。

容老夫人派人前来叫他们回去吃午餐,容尉迟故意将盛满了小鱼的水桶交给来人,吩咐道,“送到后厨去,给大伙加菜。”

“哼!”容国升气得咬牙,忽然,他的鱼竿一沉,脸上立即露出喜­色­,连忙收竿,果然钓上了一条鱼来,而且还是一条很大的鱼!

这回轮到容尉迟吃瘪了。

女人心软

女人心软(2022字)

“哈哈哈……”容国升故意笑得很大声,炫耀之意无比明显,容尉迟顿时闷声,容容也有点抑郁,蓉儿心眼没那么多,只觉得欣喜,随即却又是疑问,可爱地问道,“爸爸钓了好多条小鱼,太爷爷钓了一条超大的鱼,那到底是谁的鱼饵比较好,到底算谁赢呢?!”

“这个……”容国升有些为难,虽然从鱼的大小上来说,他的比较大,但是不得不承认,钓鱼这个东西,数量多比较重要,他不得不承认,尤桐特制的鱼饵很管用,可是让他认输那也太没面子了,不承认,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容容一向不挺容尉迟的,但是这次他竟主动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爸爸赢!”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妈妈做的鱼饵比较好!

闻言,容尉迟心里一喜,难得他们父子俩统一战线,可真不容易,容老太爷的笑容却是顿时僵住,这小子怎么跟他老爸一个德行,不可爱!

蓉儿见哥哥表态了,她也投票,只不过她有点拿不定主意,虽然她也觉得应该是爸爸赢,但是太爷爷看起来有点不高兴耶,老人家输了的话好像很可怜的说,就像是她的身高输给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点小难过,所以……所以她就投一个同情票好了。

“我支持太爷爷!”蓉儿很善良地说道,但是在心里面做着小小的忏悔:爸爸,对不起哦,其实我是支持你的!

一对一。『课外书*首*发』

尤桐立即成了焦点人物,她这一票至关重要,直接决定成败!

容国升撇了撇嘴,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动手开始整理渔具准备回去吃午饭,这还用说吗,鱼饵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挺他,算了算了,今天算他运气不好!

尤桐见容老爷子要走,也不阻止,只是径自微笑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爷爷赢,爷爷钓的那条鱼多大啊,可以顶上阿迟钓的一桶重了,当然是爷爷比较厉害了!”

容国升的心情顿时从地狱到了天堂,容尉迟和容容却一起撇嘴,那动作相似得几乎如出一辙,女人啊,就是太容易心软,大小都一样!

“好了,爷爷,我们该回去了,免得­奶­­奶­等得着急。”尤桐细心地帮容老爷子拎起水桶,里面装着他唯一的战利品。

容国升心里顿时一暖,却还是死倔,“不用,我自己来!”

尤桐也不生气,仍就是好脾气地哄着老人家,细声细气地说道,“爷爷刚刚帮我喝了苹果汁,我得感谢爷爷,所以就让我帮您提水桶吧?!”

“那好……”容国升就要答应了,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倏地一皱,又撂下脸来,硬声说道,“不用不用,你前阵子不是染了什么病毒的,人是不会传染了,可谁知道你会不会传染给鱼啊,这条鱼我可是打算给大伙儿加菜的,我自己拎就好!”

尤桐被晾到了一边,可她心里却觉得很温暖,她怎么会不明白爷爷的意思呢,爷爷是在关心她啊,怕她大病初愈,身体不能负重,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

一回神,只瞧见容老太爷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她立即拔腿追上,“爷爷,我们一人拎一半吧!”

“啰嗦!”容国升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她分担了自己一半的重量,尤桐嘴角微微一扬。

见到妈妈已经走远了,蓉儿也连忙拔腿追上,容容扬起俊俏的小脸望了一眼容尉迟,容尉迟也低头望了望他,父子俩同时疑问:为什么那条鱼会有那么大?!

◎ ◎ ◎

中午时分,众人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还喝到了鲜美的鱼汤,气氛和睦,其乐融融。

因为人多,所以大家分了三桌来坐,容老爷子和容老夫人这一桌都是孙子孙媳辈,有容琛,容凌夫妻两人,容尉迟和尤桐,还有容磊,容晋。

容琛父母那一辈坐在了第二桌,而容家仅有的两个小姐与三个孩子一起,坐在了一张小桌前。

每一桌都是边吃边聊,也都各有各的话题,只不过容老爷子这一桌的气氛比较严肃,因为他们谈的几乎都是公事,主要是关于新一年度容氏的整体运营规划。

容琛没有什么想法,反正他不是总裁,才不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只管做好财务部的事情就是,他慢悠悠地喝着鱼汤,不怎么发表意见。

容凌见他这么怡然自得,心里不禁气愤,想当初,他一直为容琛抱不平,觉得他才是容家的长孙,理所应当应该继承家业,所以他一直很挺他,相反地,就不怎么待见容尉迟,可没有想到,皇帝不急太监急,呃,不对,这个形容不太好,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天赐良机,容尉迟主动放弃公司,容琛却“不思进取”,与周亚菲订了婚,这就意味着将来他们结婚后,他会与周亚菲一起打理周氏,容氏总裁的位置是绝对与他绝缘了,这可好,他们都撂挑子不­干­了,重任就落到了他肩上,天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是为容琛争取的,可是当事人都不在乎了,他还在乎个什么劲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这五年来完全是个赚钱机器,总是因为公司的这事那事对小翔失约,搞得小家伙对他越来越不信任,脾气也越来越坏,再这样下去小翔恐怕都不肯认他这个爸爸了,这还得了吗,所以他决定了——他也不­干­了!

“爷爷,公司还是交还给阿迟管吧,反正他现在是无业游民。”容凌故意这样说,明显是想推卸自己的责任。

无业游民?!

容尉迟不禁拧眉。

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2103字)

无业游民这四个字让一桌子的人都差点呛到,世事无常啊,想不到容尉迟也会有今天!

众人表情各不一致,幸灾乐祸的居多,尤其是容国升,差点就想仰天大笑,若不是容老夫人暗暗踢了他的脚,他早就爆笑出声了。『课外书*首*发』

容尉迟的眉宇微皱,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只是乍一听到这种话觉得有点刺耳罢了,可是一瞧见众人幸灾乐祸还有期待着什么的表情,他就立即淡定了,也明白大家心里打什么算盘了。

他淡定地继续吃饭,也懒得辩驳什么。

只是他的缄默让尤桐感到不安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容尉迟有多骄傲,他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都是因为她,他才家财散尽,现在被大家这样调侃,他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唇­,想为他说点话,可是那样的话,又好像不太好,她怕他会更不自在,毕竟这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和面子问题。

蓦地,她无比心酸,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肯定会哭出来。

“阿迟,这鱼汤很鲜,我帮你盛一碗。”尤桐拿起勺子和一个空碗,帮容尉迟盛了一碗鱼汤,端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温柔的安慰。

容尉迟蓦地一怔,顿时明白她的体贴,心里滑过一股暖流,只是……她完全没必要这样,他又不是真的无所事事。覀呡弇甠

虽然说香港的公司已经全捐出去了,不过他最近买了点股票,收益还不错,只是之前那段时间有点累,趁着过年这段时间他想暂时休息一下,毕竟他的人生还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他想等过了年之后再开始新的事业计划。

不过……他并不打算回容氏。

容尉迟接过尤桐递过来的鱼汤,左手端着,右手轻轻放到了桌下,与她的左手交握在一起,他知道她为自己担心,更知道她怕他难过,而她这样温柔贴心的样子,让他心疼,同时也教他心安,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再可以把他们分开。

容国升嘴角的笑意慢慢僵住,平心而论,他是很想让容尉迟回容氏的,接不接总裁的位置且不论,但至少要回到自家公司帮忙才是,可他现在这种态度明显是不想回去啊,虽然他知道容尉迟的能力,也许他自己在外面拼以后会有更大的成就,可是容氏是家族企业,他是容家的一份子,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真是……可恶!

容国升不高兴了,冷下一张老脸,同时在心里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把他给弄回去。

气氛有那么一点僵持,容老夫人连忙打圆场,“哎呀,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多公事,听得我头都痛了,快接着吃饭吧,啊!”

众人继续用餐,但都是各怀心事,容凌当然不会死心,他是铁了心不­干­了,抬眸偷偷瞄向容琛,可容琛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他牙痒痒,他这五年也算仁至义尽了,凭什么他要牺牲自己娇妻爱子的生活,他们就一个个逍遥自在?!

一顿饭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饭后容国升回房休息,打算睡个午觉,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尤桐和容尉迟也准备离席,一直愤愤不平的容凌忽然叫住了容尉迟,“陪我出去抽根烟怎么样?!”

容尉迟微微眯眸,不置可否。

容凌睨了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尤桐望了望容尉迟,小声说道,“你去吧,我先带孩子们去睡午觉。”

“嗯。”容尉迟点了点头,目送尤桐和两个孩子的背影消失,才默默收回视线,转身追了容凌而去。

◎ ◎ ◎

外面,露天咖啡座有将近两百坪的大小,香草盆景好看清新,是欣赏美景和休憩的好地方,容凌早已经坐在某个位置上等候,容尉迟站在入口处望了望,捕捉到那抹唯一的身影,抬步走了过去。

容凌微微眯起眼眸,递过一根烟,容尉迟却漠漠说道,“我戒了。”

“哦?!”容凌明显不信,虽然容尉迟抽烟不勤,可也不至于一口不抽吧?!

“蓉儿特别讨厌烟味儿。”容尉迟径自说道,脑海里浮现出女儿一嗅到烟味儿就捏住小鼻子的可爱模样,嘴角不自觉地飞扬。

容凌看得忍不住有些嫉妒,这家伙真是好命啊,有了个酷似他的儿子还不算,还有个软绵绵、香喷喷的女儿,真教人羡慕,搞得他也很想再生一个,可是一个小翔都搞不定了,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再养一个啊!

撇了撇嘴,容凌把烟收了回来,自己也忽然不想抽了,放回烟盒和打火机,他随手抄起桌子上的MENU,漫不经心地看,一边幽幽说道,“阿迟,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爷爷就是爱面子,人家说老小孩小小孩,他年纪大了,需要我们哄着他才行,虽然你和小桐登记了,可是你们还没举行婚礼呢,每个女孩子都会梦想着穿婚纱的,你肯定也不会就这么委屈了她吧,可是如果爷爷一日不软化,她就肯定不会点头的,小桐那么孝顺,如果婚礼上可以得到爷爷的亲口祝福,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所以呢……”他故意顿了一下。

“所以什么?!”容尉迟咬牙问道,明知道是圈套,但他还是跳下去了。

容凌的嘴角果然一扬,“所以……如果你肯顺爷爷的意思回公司,那么我想小桐应该很快就能穿上婚纱了。”

“你是为了自己脱身吧?!”容尉迟戳穿他的诡计。

“怎么会呢,我是为你好啊!”容凌笑得很假,狡猾地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我哥跟小桐一起往那边走了……”

容尉迟倏地拧眉,他当然知道这是容凌的诡计,可是……该死,看来真的要赶紧举行婚礼才行,这样才能彻底断了容琛或许还可能有的念想!

夫唱­妇­随(金牌加更)

夫唱­妇­随(金牌加更)(2008字)

尤桐哄着两个孩子入睡了,帮他们俩盖好了被子,然后便轻轻离开了卧室,到小偏厅去看书,继续研究棋谱,默默背着马走日、象走田之类的,可才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奔向玄关去开门。『课外书*首*发』

“­奶­­奶­……”一开门,只瞧见容老夫人站在门口。

尉迟明慧微微点头,往房间里面望了望,发现只有两个孩子在睡觉,心里一喜,她来得正是时候!

“­奶­­奶­,进来坐吧。”尤桐让开了位置,请容老夫人进门。

“好。”两人在偏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尉迟明慧低头瞧见茶几上摊开的那本棋谱,又是微笑道,“研究得怎么样了?!”

尤桐尴尬地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我好像对下棋没有天分……”

容老夫人撇嘴道,“谦虚呦!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肯定是一学就会!不过纸上谈兵可不行啊,等会儿你去和爷爷下一盘吧!”

尤桐一听,眼眸倏地瞪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这才刚刚学会马走日、象走田呢,阿迟只是随便瞄了几眼棋谱而已,都已经比我厉害了,我怎么敢去爷爷面前班门弄斧呢。”

“呵……谁叫你真的去跟他拼棋艺了,去哄他乐呵乐呵就好。覀呡弇甠”容老夫人怜惜地拍了拍尤桐的手,慈爱地说道,“小桐,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也听出来了吧,其实爷爷是希望阿迟可以回公司的,其实我也希望,虽然以阿迟的能力一个人出去闯也会有所建树,可那毕竟都要一切从头来,可如果他回容氏,那就不一样了,阿迟从十六岁起就每年都会抽时间到容氏实习,毕业后就直接到了公司上班,他熟悉容氏,容氏也熟悉他,现在公司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如果他回去的话,是最好不过,这样他不必从创业初期做起,不会那么辛苦,你也不会跟着吃力,做好贤内助不是那么简单的,呵呵,­奶­­奶­其实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可以经常带着孩子们来陪陪我们老人家,到时候就让他们男人去拼事业,我们女人就在家里聊聊天,多好啊!”

尤桐轻轻回握住容老夫人的手,感动地道,“­奶­­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爷爷对阿迟的期望,其实我也不想他太辛苦了,可是我不会左右他的决定,阿迟是为了我才丢了在香港的事业,以后他自己创业也好,做普通的上班族也好,我都会支持他的,阿迟是有上进心和责任心的男人,我相信他不管做什么都会做好的,所以……他怎么决定都好,我都夫唱­妇­随。”

容老夫人听了尤桐的一席话,不禁愕然,她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说得那样情深意切,完全是肺腑之言,她本想让她劝劝阿迟,可现在觉得那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阿迟果然没有选错人,这样的女孩子纵然是散尽千金也是值得的,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何况是一个贴心爱人。

“好,那咱们就不管他们男人的事情了,随他们去吧,我们女人就聊女人的事……”容老夫人忽然想起又一件事,“对了,小桐,你那个苹果汁是怎么做的,某人回来一直跟我念叨,说好喝极了!”

“爷爷喜欢?!”尤桐惊喜不已。

“喜欢得不得了!”容老夫人回想起容国升那回味无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小桐,你到底怎么做的啊,某人说跟家里佣人做的味道不一样,你做的那个比较好喝呀……”

“哦,那个啊……”

尤桐和容老夫人开始闲聊起来,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房门曾轻轻被人推开过,又轻轻被关上过。

◎ ◎ ◎

容国升午间的时候小睡了片刻,起来后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习惯­性­地想在这个时候喝杯茶,可忽然又想起了那苹果汁的味道,呃,好像有点上瘾了。

他不耐烦地看了看时间,怎么搞的,老伴儿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打探到秘方没有。

咚咚——

忽然有人敲门,容国升心里一喜,“进来!”

话音刚落,他就又意识到不对劲,老伴儿回来的话不用敲门啊,自己就会进来了,果然,他一抬头,只瞧见尤桐慢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苹果汁。

“爷爷……”尤桐微笑地走近。

“你来­干­嘛?!”容国升故意摆脸­色­,眼睛却一直瞄着她手里的那杯苹果汁。

尤桐故意装作为难,“我又要请爷爷帮忙了,刚刚做了点苹果汁,做多了,喝不完,丢掉又浪费,爷爷再帮我喝一点吧?!”

容国升撇了撇嘴,按耐住嘴馋,沉声说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我啊,我不会那么容易软化的,告诉你,什么坐垫啊,什么鱼啊,什么苹果汁之类的,我有钱可以买到很多,可是我的孙子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你不要太天真了,他为了你离家出走,把公司丢下五年,这笔账没那么容易算清!”

尤桐垂着眼睫,也不说话,嘴角维持着淡笑的弧度。

“哼!”容国升瞧见她乖巧温顺的样子,心里的火再大也发不出来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是迁怒于她,可是他就是不爽啊,非常非常得不爽!

“我告诉你啊……”容国升还想念叨几句,可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倏地被人推开,容尉迟大步走了进来,俊容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可他一走进就搂住了尤桐的肩膀,维护的气势十足,然后望向容国升,漠漠说道,“我回公司,行了吧?!”

再生一个(金牌加更2)

再生一个(金牌加更2)(2019字)

容尉迟此话一出,容国升一愣,尤桐也是一愣,望着他,表情既复杂又感动,可是她来不及说什么,那祖孙俩就又掐了起来。亜璺砚卿

容国升花白的眉毛一挑,“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容尉迟坚定地回道,但却加了但书,“我不接容凌的位置,最多只做总经理。”

“不做总裁做总经理?!”容国升难以置信。

“对。”他才不会让容凌得逞,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当总裁了,太忙、太累,以前他觉得那是事业上的挑战,但现在他希望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家庭上,他希望多点时间陪在桐桐身边,陪在孩子们身边,过去五年的空白,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们太多,所以想尽可能地弥补,其实容氏的总经理也不清闲,但起码比总裁的责任少一些,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会同意他担任更低的职位,相对而言,总经理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容国升仍旧是颇有微词,其实现在容凌或是容尉迟谁来当这个总裁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可是两个人都这么推三阻四,他就不乐意了,好像他的容氏是什么破烂包袱,谁都不屑一样,岂有此理!

“不行!你必须接总裁的位置!”容国升硬声说道。

“如果我不呢?!”容尉迟反问道。

“你说呢?!”容国升也同样反问,眼睛瞥了尤桐一眼。『课外书*首*发』

容尉迟顿时气闷,真的被容凌说对了,如果他不顺从爷爷的意思,他的桐桐就别想穿上婚纱,桐桐孝顺不说,而且她从小缺乏父爱,更别提爷爷了,她肯定会特别希望自己的婚礼是被爷爷祝福的,可她单纯的想法却被某人存心利用,这明显是不讲理的威胁,他才不接受!

“我们来下棋,一局定输赢,谁赢谁决定。”容尉迟说着开始摆棋盘。

“你会下棋?!”容国升好想大笑,昨天还不会呢,今天就会了?!

“试试看。”容尉迟淡定地说道,从容不迫的样子。

容国升谨记了容容给他的教训,不可轻敌,于是他心里暗暗思忖,阿迟这小子从小就聪明,一两天时间速成象棋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搞不好还学了什么绝招,能一招将死他,不得不防!

“我不跟新手下棋!”容国升谨慎地说道。

“你怕输?!

容国升心里一恼,“谁怕输啊?!”

“那就下啊!”

激将法!

容国升忽然反应过来,吃一堑长一智,他可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不可冲动!

“不用激我,没用的,这招你儿子用过了!”

容尉迟顿时又是一闷,暗暗咬牙,容容那个臭小子,不­干­点好事!

他耐着­性­子,又循循善诱道,“昨天爷爷和容容不是打成平手了吗,这第三盘我代替容容来下,怎么样?!”

容尉迟一提到这事,容国升心里果然有些动摇,那第三盘棋没下成,他可一直心痒痒,可是他要是答应下了,那就是中计啊!

挣扎了一会儿,容老爷子依旧坚守阵地,“我说了不下就是不下!”

容尉迟见容国升态度强硬,也不再跟他硬碰硬,可他的大手始终轻贴在尤桐的纤腰上,十足宠溺护卫的姿态,沉吟了一下,一张英俊的脸庞上微微浮现出一抹算计,默了默,不疾不徐地对容国升说道,“我和桐桐再生一个曾孙给你怎么样?!”

“啊?!”尤桐一惊,小脸咻得涨红,双眸瞪圆,尴尬地望着容尉迟,他没说话,容老爷子的眼睛却倏地亮了起来,果断地拍案说道,“成交!”

尤桐不禁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容尉迟就搂着怔忪的她,直接往门口走去,她还搞不懂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拖出房间了。

“阿迟,我们话还没说完呢,去哪里啊……爷爷会生气的……”尤桐错愣又不安地说道,容尉迟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可笑又可爱,他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说道,“放心,我们去给爷爷生曾孙,他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很高兴。”

尤桐的脸蛋再次充血,眼眸瞪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不是真的吧,还要生?!

◎ ◎ ◎

在温泉山庄的时间过得轻松而又愉快,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天­色­微黑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一起驱车离开,回到容家大宅。

也许是经过一天的休闲放松,大家的心情都是格外得愉快,容老爷子更是­精­神矍铄,虽然第三盘棋至今没有下到,有点小小的遗憾,可是一想到未来还可以再抱一个曾孙,他心里就乐啊。

“管家——”容国升唤来管家,嗓音浑厚有力地吩咐道,“你把张医生开的那几贴强身健体的中药方子找出来,然后吩咐厨房的张妈每天熬药给三少爷喝!”

“是,老太爷。”管家都忍不住偷乐。

“爷爷……我们年轻人靠的是‘实力’,不需要什么秘方,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容尉迟咬牙说道。

容国升横了横眉,“我就看看你的‘实力’,多久才可以让我再抱曾孙!”

“放心,我们今晚就‘开工’。”

尤桐羞得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她偷偷捏了一下他的腰,乱说什么,真是羞死人了!

“我看应该补的人是小桐,这么瘦,应该多吃一点。”容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慈爱地说道,“我叫厨房里的人多炖些补气养血的汤品给你喝。”

“谢谢­奶­­奶­。”尤桐腼腆地笑道,感觉心窝暖暖的,可是……压力好大啊!

难舍难分

难舍难分(2007字)

连续数日,容家大宅里都是热闹非凡,尤桐和容尉迟与其他人一样,都是住在别墅里,举家齐乐,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就到了大年初七,年假结束,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每个人都即将忙碌起来。亜璺砚卿

家族聚会结束后,尤桐和容尉迟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他们暂时住的地方,他学生时代的那个单身公寓。

房子的空间虽然还算宽敞,但是格局不适合四个人居住,只能是将就,可是两个人都觉得很温暖,新家还没有装修完毕,他们都乐意在这里挤一挤。

还没到家的时候,容容和蓉儿就已经在车子里睡着了,这几天他们玩得太疯了,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疲惫,尤桐抱着女儿,容尉迟抱着儿子,两人分别把两个小家伙抱下了车。

唔,两个小家伙好像都重了一些,大概是这几天吃胖了。

电梯里,两人的视线在镜面里交汇,都没有说话,但却是相视一笑,那笑容是从眼睛里笑出来的,亦是从心底里笑出来的。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孩子均匀可爱的酣睡声,还有他们清浅的呼吸声,连空气好像都感染了他们的甜蜜,漫溢着丝丝甜味儿。

上楼后,开了门,他们将两个孩子放倒在床上,脱掉小鞋子和小外套,为他们拉高被子,尤桐望着甜甜酣睡的两个孩子,嘴角微扬,她知道,这是他们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默默看了孩子们一会儿,尤桐和容尉迟双双离开房间,卧室的床留给容容和蓉儿来睡,而两个大人则在阁楼搭了一个临时的床。

晚上十点,容尉迟洗漱完毕,穿上一袭深蓝­色­的睡袍,悠闲地躺坐在床上,随意摆弄着腿上的电脑,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忽然有些心不在焉。

不多时后,尤桐穿着一袭米白­色­的睡衣走出浴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上阁楼,她窈窕的曲线一点点映入他的视线,却不自知。

走上阁楼后,到了镜子前,她放下头上的毛巾,然后甩甩头,刚刚洗好的发丝垂落下来,她现在的头发不是很长,打理起来也很方便,简单吹一下就可以,拿起吹风机,轻柔地吹烘着。

容尉迟早在她还没上来的时候就停下了打电脑的动作,抬眸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胸臆间泛起一股熟悉的炽热,将笔记本往旁边一放,下了床,走到她的身后。

“我帮你吹。”他贴近她身旁,一手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一手撩起她湿湿的发丝,那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真是奇怪,他们一家四口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洗发水,为什么两个孩子的头发闻起来是带着一点可爱的­奶­香味,而她的就更带着一丝迷人的味道呢,扰乱他的心神。

容尉迟连忙收回臆想,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细密的发丝间,指尖有意无意地碰着她后颈细致的肌肤,如此亲昵的举动,在吹风机嗡嗡的响声下显得格外撩人。

替她吹­干­头发后,他关掉吹风机,用指腹轻轻地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微粉的脸蛋,两人的视线相锁,他深邃的黑眸里浮现出依恋的­色­彩,低头说道,“我刚刚订了机票,明天去香港。”

“嗯。”尤桐轻轻点头,她知道他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

尤桐忍不住逸出一阵甜蜜的叹息,反问道,“我跟你一起去的话,那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也一起去,可以订儿童机票。”他想也不想地就说道。

尤桐不禁想笑,“你拖家带口地去处理公事吗?!”

容尉迟蓦地有些懊恼,可是他真的舍不得跟她分开,这可是他们团圆后第一次分开。

“那你明天早上要送我……”他霸道地要求。

“好。”

“送我到机场……”

“好。”

“今晚补偿我……”

“好。”

尤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小脸爆红,想要反悔,他却已经不给她机会,又是一夜缠绵。

◎ ◎ ◎

翌日,容尉迟­精­神奕奕地早起,尤桐虽然疲惫至极,但还是咬牙起床,带着两个孩子到机场送别。

“容容,蓉儿,来,亲爸爸一下。”容尉迟蹲下了身子,把脸凑到两个孩子的面前。

蓉儿立即乖巧地回应,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一侧脸颊上印上一个可爱的吻,撒娇说道,“爸爸,我会想你的。”

“好乖。”容尉迟心花怒放,转而望向了儿子,容容却完全没有跟他kiss goodbye的意思,容尉迟不禁叹气,但也勉强不来,只好摸摸儿子俊俏的小脸,聊以慰藉。

“你们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他忍不住叮咛道。

“嗯!”蓉儿乖巧地点头,容容则是不屑,这不是废话吗?!

“还有……要帮爸爸保护妈妈,照顾妈妈,不能让坏人接近妈妈,尤其是……别的叔叔。”他意有所指。

“你别乱教孩子!”尤桐忍不住娇嗔,小孩子的思维跟大人不一样,天马行空的,搞不好真的会以为什么敌人来了。

容尉迟笑着站起身,一双深邃的黑瞳里盯住她的柔影,霸道地说,“你是我的老婆,别的男人当然都不许接近你,就连看一眼也不行!为了昭告天下,我决定从香港回来就筹备婚礼,到时候我会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飞机爱情

飞机爱情(2011字)

尤桐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柔声训斥道,“拜托,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话啦!”

虽然容容和蓉儿还小,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这样还是很不好,两个宝宝这么聪明,也许会自己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可不希望孩子们那么早熟。覀呡弇甠

容尉迟嘴角微勾,完全不理会她抗议的眼­色­,笑望着她,重申道,“反正你就乖乖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你还说?!”尤桐忍不住懊恼,眼角眉梢却忍不住笑意。新娘,多甜美诱人的词语。

容容和蓉儿似懂非懂地听着两人的对话,蓉儿忍不住好奇,“妈妈,你要当新娘,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妈妈要穿上漂亮的婚纱跟爸爸结婚了!”容尉迟忍俊不禁地回道。

蓉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妈妈要穿电视上那种漂亮的裙裙吗?!”

“对!”

“那我呢,我穿什么?!”蓉儿期待地问。

“你当然要穿小公主礼服,哥哥穿帅气的小西装,你们两个要当花童,跟着爸爸妈妈一起走红地毯。”容尉迟耐心地为女儿解释道,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情。

“好耶!”蓉儿拍手叫好,容容却俏脸一黑。

尤桐望着他和孩子们的互动,不禁微笑,心底里涌起了满足,握住他温暖厚实的大手,舍不得放开,最近的这段日子太过温情,忽然之间让她和他分隔两地,实在是有点不适应,他还没有上飞机,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了。『课外书*首*发』

“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很忙的话不用打电话回来,发个短信给我就好。”她细心地叮咛着,眼睛里闪烁着依恋。

“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他承诺着,然后低头在她的­唇­上一吻,“记得想我。”

他的气息灌入她的口中,情不自禁地,她的舌尖微微动了一下,并不太熟练地勾动着他的,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下,但是她的整张小脸都涨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像是快要窒息,是那样的娇羞可爱。

如果不是顾及时间和地点,不是顾及孩子们还在身边,他们真的就想这样一直拥吻到天荒地老。

一吻方休,容尉迟轻轻放开尤桐,紧握着她的手,而她也依依不舍地勾着他的手指,不愿意松开,机场的广播里便响起登机的通告,他不得不走了,拎起简单的行李,沉稳地走进出境室。

对于容尉迟来说,数不清出过多少次国,坐过多少次飞机,可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心情,他的身后,有一片妻子和儿女所在的天空,爱的天空。

飞机和爱情很像,起飞的时候很困难,飞在空中的感觉就像飘在云里,然而一旦乘坐,就再也不会换乘别的航班,半醒半醉半浮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 ◎ ◎

容尉迟离开了台北,此次香港之行大概要一周时间,而尤桐为这一周也径自做了规划,如今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但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她要回广州一趟。

回广州的首要目的是接­奶­­奶­,之所以拖到了过年之后,是因为她之前的那些日子还需要定期检查,时间上不太方便,虽然容尉迟上飞机之前说过,等他从香港回来之后陪她一起回去,可是她还是决定偷偷行动为好,因为回广州后,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去见一个人。

感动、感激、愧疚、自责……太多太多的情绪在心里面交杂,已经不足以用言语来表达,也许见了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去,因为那是她欠下的责任,亦是她此生不能偿还的恩情。

阳光明媚的上午,尤桐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容家大宅,与前几日的热闹气氛不同,宅子里安静了许多,只有容老太爷和容老夫人在家,再就是管家和佣人们,些许无聊。

她和孩子们的到来,让两个老人家高兴不已,用过午饭后,尤桐得去机场了,她把两个孩子拜托给了容老夫人照顾,容老太爷只差没有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心里暗暗算计着,他的第三盘棋什么时候可以下。

“小桐,我叫家里的司机送你去机场。”容老夫人慈爱地说道。

“好,谢谢­奶­­奶­。”尤桐乖顺地回答。

“谢什么,自家人。”容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叮咛道,“替我问候你­奶­­奶­,回台北后你约个时间让我们见见。”

“嗯。”尤桐心里感觉到一阵温暖,虽然她和容老夫人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她感觉到这位长辈跟她的­奶­­奶­一样,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她、关心她的。

车子从容家大宅驶出,直接奔着机场而去,路程有一点小远,尤桐坐在后座里随手翻看着报纸打发时间。

报纸有好几份,尤桐抽了一份生活方面的来看,求职版上有很多招聘信息,那些红字标头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也该重新找份工作了,可是,做什么好呢?!

现在她已经有了ACCA的资格,找份普通的财务工作不会很难,但是容尉迟恐怕不会愿意让她去别的公司上班,但是她也不想回容氏,办公室恋情她好像不太习惯哎!

要不然去事务所做审计?!

也不好,那需要经常出差,太奔波了。

一时间,尤桐有些拿不定主意,放下这份报纸,又拿起另外一份政治财经类的。

——政坛大佬苏奇峰屹立不倒,再次连任立法委员。

苏奇峰,正是苏慎行的爷爷。

简单的爱(金牌加更2)

简单的爱(金牌加更2)(3019字)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尤桐双脚再次着地的时候,已经置身广州了,扑面而来的是白云机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口密度似乎比台北大很多,一下子竟看得她有些眼花缭乱,深呼吸了口气,她拿好挎包,搭乘空港快线前往市区。亜璺砚卿

四十多分钟后,尤桐回到了家,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所以尤­奶­­奶­知道她要回来了,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候,尤桐也一上楼就看到了尤­奶­­奶­的身影,张开双臂拥抱了上去,“­奶­­奶­……”

“哎,小桐,你可算回来了!”尤­奶­­奶­一脸高兴,阔别多日,再次看到孙女的心情自然是激动,可是比尤­奶­­奶­更激动的是容小迟。

“汪汪——汪汪——”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出房间,冲到尤桐的脚边,晃着尾巴撒娇,好像是在渴求女主人的怜爱。

尤桐忍不住笑意,弯下腰来把容小迟抱了起来,五年多了,容小迟只长大了一点点,后来她才知道它竟然是一只吉娃娃,是长不大的,虽然狗龄已经好几岁了,可是它的体型依然迷你,超级可爱。

“容小迟,你有没有想念妈咪呀?!”尤桐轻轻戳着小狗的额头,动作里带着宠溺。

“汪!”当然有啦!

尤桐笑着拍拍它的头,她这次再回台北的时候当然也会把容小迟带上,至今容尉迟仍旧是不知道当年他们共同饲养过的小狗还在,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更想看看他吃惊的表情。

容小迟虽然只是一条小狗,可是对于他们而言,是很美好的回忆,是不可代替的信物,是比容容和蓉儿更早的感情纽带,他们未来的家里,容小迟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小桐,快进屋来,你坐了那么久飞机,肯定很累了吧?!”尤­奶­­奶­拉着尤桐的手往屋里走,待坐到沙发上,更是仔细地端倪着她,“小桐,你瘦了,怎么搞得?!”尤­奶­­奶­心疼地说着,这段日子,她总是惶惶不安的,生怕小桐是出了什么事,如今终于见到她安然无恙,总算放心了。

面对­奶­­奶­的关心,尤桐心里又暖又酸,­奶­­奶­并不知道,其实这段日子她经历了九死一生,她们祖孙俩还能这样再见,实属不易,­奶­­奶­虽然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这些年来,­奶­­奶­对她的疼爱丝毫不会逊­色­于亲生的谁,小的时候,如果不是­奶­­奶­教育她、照顾她、温暖她,她断然不会是现在的这样,她的坚强、勇敢、还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是从­奶­­奶­身上学来的,­奶­­奶­没有念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文化,可是她的善良与坚韧是她人生中最好的老师,如果有下辈子,她真想做­奶­­奶­的亲孙女。

尤桐紧紧握住老人家长满了厚茧的双手,尤­奶­­奶­也回握住她的,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咦,小桐,你的戒指……”

尤桐笑着点头,“­奶­­奶­,你要去参加我的婚礼哦!”

尤­奶­­奶­一时错愣,太突然了,可是喜大于惊,她好高兴,她本来以为小桐这辈子都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下去了,如今她终于有了归宿,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

“小桐……阿行他……”尤­奶­­奶­不禁有些担忧,过去五年,苏慎行对尤桐怎么样,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尤桐微微握紧了掌心,“我已经约了他见面,五点钟。”

◎ ◎ ◎

中山大学的校园内树木葱茏,绿草如茵,是陶冶情­操­、读书治学的胜境,夕阳西下,整座校园晕在一片橘红的晚霞里,美得如画。

因为还是寒假的季节,所以校园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些少许留在学校勤工俭学的学生,还有一些提前返校的学生,不论是哪一种,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勤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尤桐望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身影,不由得回想起在自己在台大的日子,她也曾经跟他们一样,岁月青葱。

漫步在纪念堂前,望着那孙中山先生亲笔题写的校训词——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慎,行。

她的脚步微微慢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徐徐的脚步声,轻,却沉稳,她蓦地回头,瞧见苏慎行徐徐走向自己。

他穿着整洁的白­色­衬衫,外面衬着灰­色­的轻薄毛衣,再加上一件半长款的黑­色­外套,白­色­、灰­色­、黑­色­很舒服的搭配在一起,就像是他整个人的气质流露,清淡、简约、幽雅、贵气。

果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慎行却微微一笑,随意地问道,“吃饭了吗?!”

“呃……还没有。”尤桐轻轻回答道。

“一起吧?!”

“好。”她柔声答应。

两个人的对话简单,自然,却有那么一点点生疏,可是他们之间,其实本不该如此的。

◎ ◎ ◎

吃饭的地点,他们选了一家特­色­的粤菜馆,正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期,粤菜馆外面的车子停了长长的两排,这间粤菜馆在广州很有名,一些达官显贵都会慕名而来,很多衣着光鲜的人从豪车上走下,器宇轩昂地走了进去。

而就在粤菜馆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正有一名老人在街头乞讨,他跪坐在地上,看起来双腿好像是残疾的,可是有很多人说他是装的,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尤桐也分不清真假,可她还是朝着那名乞丐走了过去,从包里掏出了零钱,放进了他面前的碗里。

苏慎行远远地看着,相似的情形在记忆里闪过。

那一年,是她刚刚入学,开学的季节,台大门口人来人往,新生报到,许多家长送行,一张张笑脸,是那样的教人欣羡,可是也有愁容满面的,有一名学生家长,是个双腿残疾的男人,烈日炎炎下,到学校门口讨钱,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歪歪曲曲的字,说他是为了女儿筹学费。

他当时正好路过那里,本想上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如果那个人说的情况属实,那么学校有可能是会提供奖学金的,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问,那个人就被许多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说他是骗子,也没有人给他捐钱,还说他这样到大学门口来讨钱,会败坏风气等等。

人群中,只有一个女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钱包,数了数自己也为数不多的钱,轻轻地递了过去,然后对那个人柔柔地说,“如果你没有骗人,那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女孩子细弱的背影,温柔的声音,还有她捐出去的100。5圆台币,那就么一下子撞进他一向平波无痕的心湖里,他的胸臆间忽然毫无预警地澎湃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那么样就心动了,为了那样简单、甚至幼稚的理由,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她的脸。

当那个女孩子转过身,朝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样子,素净的容颜,晶莹得恍若透明,细致的皮肤透露出健康的气­色­,她的五官端正好看,可还带着稚气,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可他却觉得她是美丽的,像女神一样,那么圣洁。

某份学籍档案上,那个穿着中学制服的女孩子的容颜与她的重合。

原来……她就是尤桐。

原来……现实里的她,比档案上更出­色­。

莎士比亚说:伟大的爱情,往往发生在琐碎细节之处。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真得很简单、很简单。

◎ ◎ ◎

“阿行,我们进去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回他身边了,苏慎行蓦地回神。

他收回思绪,闪躲着她狐疑的眼神,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一起走进了粤菜馆。

“先生,小姐,里面请。”穿着制服的侍应生说着地道的粤语,将两人带向装修典雅的用餐区。

华美的中式座椅,小巧­精­致的餐桌,都漆成了褐­色­,处处散发着浓郁的贵族气息,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娇艳的鲜花柔美地绽放,与周围幽雅的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花瓶旁边,有一个­精­致的小摆设,那上面吊着号码牌。

而他们坐的这一桌,恰好是——1005号。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原来,某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感情账单(金牌加更)

感情账单(金牌加更)(2010字)

苏慎行的目光落在餐桌的号码牌上,那1005的数字让他的心弦再次颤动,­唇­边勾着淡淡的笑,墨眸里盛着一斛温柔。覀呡弇甠

遇到她的那一年,是他到台大任教的第三年,本来那个学期结束,他就应该离职,因为他与爷爷的约定期限到了,他生在苏家、长在苏家,注定了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自我选择的,可是爷爷不会直接斩断他的前途,他选择另外一种方式,让他自己去走自己的路,直到在那条路上吃尽苦头、伤痕累累,然后才带着一身的疲惫与一颗破碎的心,回归到苏家的羽翼下,那是爷爷想要的,从身体,到心,甚至是灵魂,从骨子里真正地从属于苏家,只有那样,才可以维持政治世家的传承,此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衡量着、算计着,不出任何差错。

他当初选择学术这条路,其实也不是偏爱,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比较懒,不想进入政坛、不想去过那种步步惊心的日子,他在台大任教三年,说实话,他也没有找到什么成就感,确实就像是爷爷所说的,有够无聊,他真的就快要结束那种清淡的日子了,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她出现了。

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再嫁豪门,母女之间感情淡薄,她被排斥在豪门之外,还经常被黎家的千金欺负,甚至连录取通知书也被撕掉,被迫只能重考……他觉得她这样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悲剧,可是她却还可以活得那么坚韧,而且还有心思乐于助人,真善美这种词语对于出生于政治世家的他来说,应该是虚伪的意思,可是他却从她身上看到了不同,她颠覆了他对生活的态度,也改变了他后来的人生选择,100。5圆台币,就改变了他人生的价值。

苏慎行收回思绪,唤来服务生点餐,他逡巡着菜单,快速地念出一串菜名,然后又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从头到尾,他没有问过她的意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尤桐微微发愣,这其实也不算特别失礼的事情,但是对于苏慎行来说绝对是第一次,她心里泛起困惑。

不多时后,六道鼎鼎大名的粤菜便端了上来,文昌­鸡­,香糟鲈鱼球,半斋炸锅巴,红烧鲍片,鼎湖上素,清汤鱼肚,尤桐又是蹙眉,这里面起码有三道以上是苏慎行不爱吃的,过去的几年里,他经常会到她家里陪两个孩子一起吃饭,她知道他的口味偏淡,可他为什么还要点这些味道偏重的菜呢。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苏慎行微微一笑,眼眸里瞬间倾溢出一斛温柔。

“哦。”尤桐错愣着,她垂下眸,看着一桌­精­致的料理,低头开始吃菜,心里却一直不太安宁,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因为菜­色­不对,两个人吃得都很少,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末了,苏慎行唤来服务生结账,他掏出钱包,里面都是整整齐齐的大钞,他抬起温煦的眸望了她一眼,柔声问道,“有零钱吗?!”

“我找找。”尤桐不疑有他地掏出钱包,取出了21元,连同他的300块,一起给了服务生,开了发票,买完单,两人一起离开了粤菜馆。

此时,天­色­已经暗黑下来,浓墨一样的天空,无星无月,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唯有城市的霓虹闪烁,在夜幕的衬托下,街道上的汽车一辆跟着一辆,好像是流淌着一串串耀眼的珍珠,如果说白天的广州像座翡翠城,那么到了晚上,广州就成了一颗夜明珠,灯光如海,千街闪。

“阿行……”尤桐犯难地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慎行盯着她流露着不安的双眼,再次柔和了神情,望着她,笑着,温煦的眼神如阳光一样,洒在她的眼潭里,心怜似的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尤桐腼腆地摇头,可心里确实惴惴的,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奇怪。

苏慎行微微淡笑,回到了正常的状态,瞧着她有些紧绷的脸庞,不禁叹气,“小桐,没有法律规定一个人被谁喜欢就一定得回馈他,你不欠我什么……”顿了顿,“就算是欠了,你刚刚也还清了。”

“什么?!”尤桐错愣着,眼眸瞪圆,一副费解的表情。

“根据现在的汇率,100。5台币换算成|人民币大约是21块。”苏慎行凝眸微笑,暗暗提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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