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看蝶儿你才是不乖,要是知道会惹你流泪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早带你来。”司徒帧取笑出声,同时也宠溺的以指腹为她擦去感激之泪。
沿着纯手工织锦出来的地毯,有种踩在棉花糖之上错觉,但是当你不敢置信回头看之时,那原先被踩踏出的痕迹早已消失无踪,地毯仿似瞬间就恢复原样,这样的发现,令魏蝶儿挣脱他的怀抱,悠然自得踩着玩乐起来……更别说那注重小细节的装饰与相称饰物,无处不彰显了司徒帧的细心与贵气……
“帧,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一个替公司生财的工具?”魏蝶儿故意压低嗓音,用着仅容自己跟司徒帧听闻的声响疑惑询问。
“如假包换。”如果重生前的尊贵身份不算的话。
魏蝶儿陡然发现,在这样天大的惊喜下,自己的呼吸听了,心跳声也弱不可闻起来,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根本叫不出来,一辈子,她想自己都不会忘记今天,只是这样,岂不是更快暴露司徒帧的藏身之处,任由他成为各路人马追杀、堵截的标靶?不,不可以……
“算了,帧,我突然发现我好想不喜欢这里了,我,我们赶快离开……”
“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你浑身颤抖不已的模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让你生气、不开心?”
这一问可不得了,原本收住的眼泪瞬间又扑簌簌的滑落起来,魏蝶儿惊惧的欺近司徒帧跟前,不由分说的拖拉硬拽着要他跟着自己离开:“帧,快走。”
“蝶儿,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这样?”
“你是笨蛋吗?这样做,无疑是告诉那些追杀、阻截你的各路人马你的藏身之处,而且接下来还多加了一个同胞亲弟弟,我害怕帧你会……所以我宁愿不要这里了,帧……”边说边在司徒帧不愿移动修长双腿分毫的情形下,焦急的魏蝶儿大声怒吼出心底的担忧与惊惧。
“蝶儿,你……”横臂挡不住雨点似的拳,司徒帧只好抓住那两支好像真的打算把他活活打死的手臂,再一个转身将她压制在墙上:“蝶儿,别这样。”火花四射的眼狠狠地盯住他,盯得他心里一阵寒颤,正想稍退一些以防她又咬过来,没想到她却突然哇的一声哭进他怀里,他顿时慌了手脚,他宁愿让她打、让她踢、让她咬……
“怎……怎么一回事?”无助的眼神立刻投向一旁也是惊诧莫名的红姨母女俩求救,只是红姨早已被魏蝶儿戏剧般的欣喜与愤怒唬住了,只能在状况之下的朝司徒帧这个主人摇摇头,表示她们母女俩的爱莫能助。
“蝶儿,你试着平静下来听我说,傻瓜,你以为我会带着你以身试险吗?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更保护你。”终于明白了,一阵歉疚悄然浮上心头,司徒帧怜惜地拥住怀中哭得惊天动地的她,自责事先不曾为她考虑到这么多,第一次接触他这种危险职业之人绝不可能承受得起那种各路仇家追杀的惊险场面,眼前的她再强悍,也不过是个女人啊。
“对不起……蝶儿,对不起……”司徒帧低低呢喃,声音好似催眠般轻柔:“没事了,我一直都会在你身旁。”
她爱他……不会有错的,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原是那样坚强固执的女孩竟然哭成泪人儿似的,可见她有多么在意他,多么深爱他,唯有这种时候才会令她失去一贯的冷静,打破她顽固的坚强,流露出她脆弱的一刻。“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帧,我……”
“放心吧,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嗯……”
“九爷,属下们还在日夜监视着司徒帧与左飞鹰的一举一动,但是因为法国方面跟司徒财团两大财团的介入,使得我们的一切行动都面对着极大阻力,还请九爷重新下令。”
一袭旧时长褂,微微合上的竖领掩不住白色纱布包扎过痕迹,只因背对着进入书房中汇报的属下,令那名属下看不到他此刻面色的狠戾与肃杀,依旧不愿旋身的沉声命令道:“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待到稍后与各位氏族长老商讨后再做定夺。)”
什么?居然连不愿趟任何浑水的法国当局都参与进来,如果此次自己的氏族扳回面子的话,说不定将会被其他两个财团彻底牵制住,动弹不得,更何况仿佛还有另外一股暗中势力逐渐渗透进来,恐怕……
“魏氏的小姐一直陪伴在司徒帧身侧,至于那行踪成迷的左飞鹰,更是有着法国当局跟暗杀集团保护,属下们……”
“哼……那就让他们分开。”九爷语气淡然,背对着属下的脸色冷漠得吓人。
“是,九爷。”
依旧看也不看那恭敬退出书房的属下一眼,径自将背于身后的那双满是皱褶的手掌放下,努力压制住满腔怒气的紧握成拳,挺直背脊步出书房,往会客大厅步去……
来到会客大厅,只见那些头发、眉头、胡须全部银白,神情且内敛、无形中透露出精明之光的诸位氏族长老们,人前受人尊敬的九爷竟‘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像在座的诸位氏族长老们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托雷给各位长老请安。”
“起来吧,托雷,这么多年未见,再见面竟是我氏族遭受到这么大羞辱的情形之下……”
“是啊……我们这些老骨头居然会在这样局势下再相见,不免让人伤感……”
“有生之年再见面,实非易事……”
“所以还希望托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