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风没有想到魏蝶儿现在会有这样的要求,可是能拒绝这么脆弱的她吗?他想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啊:“好吧,但是等蝶儿你重新振作起来后,我会自行离开,现在的你好好休息吧。”接着步出门外,只是他握着门把那早已因为用力泛青的指关节泄露了闫风的痛苦和挣扎。
听到关门声响起,魏蝶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望了望这间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突然觉得她的身心俱冷,双手怀抱住她自己的身体,妄想着司徒帧此时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和身旁,虽然先前给她的只有折磨和心痛,可是她不能忘了最后出现在她眼中的他是那么的忧伤和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人在这里受苦?为什么你要到最后才会懂得关心我?是我太过妄想了吧?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司徒财团总裁,商业王国的掌权者,而我又是谁?”
“我只是一个生活白痴的老土女人,遇上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原来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更是一个可以美艳、高贵的女人,像我这样身份的人,不配爱人,更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对不起,我不能,控制住我爱着你的心啊,帧……老天……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连我仅有的幸福也剥夺啊……”
魏蝶儿喃喃道,只是清泪早已爬满双颊,最后颗颗滚落……
这样的哀伤与忧愁,早已淹没了羸弱不堪的心,魏蝶儿想汲取一点温暖,可是却发现,那个他早已远去,这样人去楼空的哀怨叫她怎去面对?她只能在她的心底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司徒帧的名字。
可是魏蝶儿她又怎么会知道,此时在国外分公司坐镇的司徒帧,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他就好过了吗?并不见得……
‘叮……’的一声,让一间原本满溢无尽黑暗的房间内,出现了抹像‘鬼火’一般的幽蓝荧光,而这样的声响,还惊动了一旁,那个在黑暗角落中醉生梦死的男人,但是这样微弱的声响只是让他稍稍动了动,反倒是他这样移动,碰倒了身边无数个早已被他清空了液体的酒瓶。
这样一连串的脆响,终于让他有所反应,但是也只是缓缓睁开猩红的双眼,看了看满是酒味的暗黑房内,他这样有多久了?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吧,想爬起来一点,却觉得他的四肢像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试了很多次以后,他也懒得再试,就这么睁着诡异的红瞳独自沉思着。
头发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了,下巴上的胡渣竟然会让他看上去有股颓废意味,双眼红的像鬼怪,衣服更是从国内飞往英国之后就没有换过,整日除了酒就只有酒,这样的他只想避开世人的视线和他自己心底的思念,可是他是谁?
他是堂堂司徒财团商业王国的掌权者,他是昔日花丛中混的如鱼得水的司徒帧,可是,要是被其他人见到他现在这幅模样的话,会有其他人相信吗?不会有人相信的。
就这么躺在地上很久以后,他侧过身子,僵硬着手臂,想搜寻身旁还有没有酒,但是,他手掌所到之处,除了空了的酒瓶,什么都没有,换来的是接连不断的酒瓶碰撞声发出的脆响,其中还夹杂着碎裂的声音……
“我要酒,为什么不给我酒?蝶儿……你在吗?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现在只有酒能麻痹我自己了。”
黑暗中的司徒帧无神的说道,看来他这次离开国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的,可是都走到这样的一步田地了,他还有什么权利不放开味碟的手?只要伍魏蝶儿的身份永远是闫风的学妹,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想伤害她,当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更会控制不住的折磨她啊,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突然……就在司徒帧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时,总裁室中他所在的暗格休息室的门给猛的推开了,还带进来了一室的光亮,让原本睁着红瞳的司徒帧受不了的紧闭双眼,抬起手想遮挡一些光亮,可是当进来的人看到司徒帧此时的模样后,脸上满上不敢置信的怒意,他根本就不理会司徒帧双眼和身体的不适应,就这么‘刷’的拉来了他左侧的落地窗帘,让外面更加明亮的光亮透进来……
“你……你是帧吗?混账东西,你给我起来,竟然大白天喝成这样,你知道今天是一月一次的例行董事会吗?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国的?这么重的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原本你怎么玩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回管你,可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那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吗?说,这么醉生梦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司徒夫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他进到暗格休息室中见到的憔悴、颓废男人是他那俊帅非凡的儿子司徒帧浪,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流浪汉呢,要不是他一直听说他的手下遍寻不到他的踪迹的话,叫他怎么能接受?看司徒帧这样,司徒夫人恨不得上去踹上一脚,希望借助这重重的一脚,能让沈浪清醒一点。
司徒帧根本就没有在意他母亲所说的话,只是翻了个身继续醉下去,这样的司徒帧彻底惹恼了半隐退的司徒夫人,她也毫不犹豫的给了司徒帧一巴掌,可是这样的一巴掌还不足以打醒司徒帧,所以,被业界奉为司徒财团‘皇太后’的司徒夫人,接着又是重重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