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朱砂吗?非要用血,疼不疼?”雷鸣纳闷地问。
袁奇风一边写血符,一边说:“香头虽然都自成一派,各自为营,但都同出一宗。用血写的符咒最有力量,这是大家都实践过的。你如果心疼我的话,那把你的脖子割开,用你的血好了。”
“我不心疼!”雷鸣赶紧摇头。
袁奇风很快就把血符写好了,确定绷带鬼进来无法逃遁,他就叫雷鸣把衣服脱了。雷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忙问刚才袁奇风叫他做什么。袁奇风把话重复了一遍,雷鸣才相信自己没听错,这混蛋居然真的叫他脱衣服。现在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非要脱衣服,这成何体统。
袁奇风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在把血符写在你身上,难道直接写在你那身制服上?你还想不想当警察了?”
“你是在给我保命符?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非份之想!”雷鸣尴尬地笑起来,然后就把警服扣子解开,将胸膛袒露出来。
雷鸣感觉心口很痒,然后一阵阵地发烫,可能是袁奇风的手指上的温度。很快地,袁奇风就把血符写好了,但嘱咐雷鸣别马上把警服扣上,也千万别洗澡。因为血符哪怕被抹掉一丁点儿,它们的力量也会马上消失,变成一种普通的涂鸦。雷鸣谨记在心,然后亮出那把在吊灯上找到的凶器,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袁奇风布置妥当后,交代雷鸣别出去,一直留到天黑。雷鸣请了假,难得有时间休息,巴不得在满是血符的房间里休息。袁奇风走后,雷鸣就闭上眼打盹,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倒是叶小清一个人在茶楼里睡了一天,脑袋昏昏沉沉,总以为还在湖北那边。迷糊中,叶小清好像听见一个女人在说话,那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像风铃声一样。
猛地,叶小清惊醒,费了很久的时间才确定自己在小雨茶楼里,身边没有别人。抬头一望,叶小清想起袁奇风说过,三楼没有人住,却又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加了一道铁门。叶小清靠在床上,心想袁奇风又帅又神秘,这种男人应该不会存在,搞不好楼上有人在做毒品也不一定。
起床后,叶小清走出房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条。撕下来一看,原来袁奇风说晚上有事,可能要回晚一点儿,叫她别走出茶楼,冰箱里有食物,可以自己煮来吃。叶小清觉得奇怪,不是刚从湖北那边飞回来吗,居然不休息,还跑出去忙别的事情。不过,叶小清觉得这样也好,自从在宾馆里哭了一夜,她和袁奇风待在一起总觉得很别扭。
与此同时,袁奇风从二楼走下来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静静地等待天黑。院子里没有别人了,袁奇风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为晚上的擒灵行动养精蓄锐。不知何故,袁奇风有点担心叶小清,会不会笨女人没看到门上的纸条,现在正到处找他。不过这时候不适合分心,袁奇风又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只要笨女人别走到小洋楼这一带,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正要把眼睛再闭上,袁奇风忽然发现青砖上有一道裂缝,缝隙里正源源不断地吐露普通人看不见的阴气。袁奇风心中起疑,从石凳上站起来就走过去,半蹲下来观察那道缝隙。这道裂缝颜色很新,与班驳的青砖形成鲜明的对比,肯定刚形成不久。袁奇风触到不断上涌的阴气,很了解这不是偶然产生的裂缝,一定与地下的脏东西有关。
在南门外大街那头,叶小清一个人无聊地在房间里发呆,脑袋一片空白。回想来到天津后的种种经历,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像过了很多年。一直到了傍晚,叶小清还坐着发呆,肚子也不觉得饿。当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弱,叶小清就站起来都到窗边,望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人们正从公司里下班回家,叶小清看着此情此景,又想起她的养父母。如果养父母的农场还没倒掉,她或许能在四川那边帮忙,也不用跑到天津来。想得久了,叶小清感到喉咙干燥难受,想要喝被茶解渴。可是,叶小清一转身就僵住了,心中反复念“茶叶”二字,一瞬间想起了什么。
“茶叶……茶叶……”
叶小清想起小洋楼蓄水池底的水泥里混有茶叶,又回忆邢雪说过的话,立刻深吸一口冷气。叶小清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那些茶叶与鬼神无关,它们有一另个用处,小洋楼那一带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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