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杰接电话时,叶小清心一沉,谁又死了,学校的人要死绝才罢休吗。挂了电话,李英杰走回病房里,主动告诉叶小清,红星高中的校长死了。叶小清大骇,原以为吕雄鹰才是幕后黑手,结果还未兴师问罪,人家就翘鞭子了。李英杰有意透露案情,吕雄鹰被保安发现陈尸在办公室内,现在她要回去做尸检了。
“等一等,你真的不帮我们了?”叶小清叫道。
李英杰回头说:“袁奇风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
叶小清疑惑地问:“只要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我上次不是跟你提过吗?茶楼的第三层……可能有问题,袁奇风一直不能用尽全力,我想就是因为他长期和三楼的东西有接触。”李英杰暗暗点火。
叶小清早有怀疑了,现在李英杰也这么说,估计错不了。可是,叶小清又想起在研究所遇袭的事,眼前的这位美女该不会另有所图吧。叶小清很不愿意误会李英杰,难得有人对她这么好,尤其把这种秘密的身份告诉她,那得有多大的诚意。中国那么大,许你是素女门的人,不许别人也是吗。或许,还有别人是素女门的人,要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李英杰。
不等叶小清张口,人家已经走了,只剩下她卧在床上发呆。窗外的天色渐暗,叶小清坐立难安,于是强撑着下床,想要找雷鸣说说想法。雷鸣是叶小清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唯一敞开心胸,不藏心事的同伴,有什么事找他说准没错。谁知道,刚踏出病房门口,有一个人就在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傍晚时,医院走廊就黑了,所以很早就开了灯。叶小清很怕医院的灯光,总会联想起停尸间,让她心神不定。一转身,叶小清就看见张民在冲她笑,她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松下来。张民本身就在医院工作,虽然最近被请去学校当心理医生,但学校现在都停课了,也就暂时不需要到那边了。
“小清,你好像很久没回小洋楼那边了,和男朋友进展得顺利吗?”张民咧嘴笑道。
叶小清心说,我倒想有个男朋友,可人家不愿意啊。她顿了顿,然后说:“我有点事,暂时没回去,那边还好吧?”
张民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听说红星高中的校长死了,你最好换个工作,那边不太平!”
“我知道,还没出事前,校长就劝我走了。”叶小清叹道。
“有些事,我想跟你说,你别嫌我多嘴。我看你受伤几次了,不告诉你,恐怕会缺胳膊断腿的。”张民徉装恐吓。
叶小清站久了觉得肚子疼,只好回到病房坐下,然后问:“什么事?”
张民抱肩,说道:“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要帮别人解决心理问题,那就要了解他们问题的来龙去脉。很多学生都跟我提起禁地的事,也就是那片小小的白蜡林。我找了点资料,你猜怎么着,那片白蜡林一开始是块荒地,根本没有白蜡树!”
“那……那些树从哪儿来的?”叶小清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说服学生,分析那些传说都是假的,可后来竟发现在天津市树确立前,已经放出风来,绒毛白蜡会成为市树。因此,那时有人运了一批白蜡树到学校种植,那些树是从一个农业研究所移植而来的,好像那个研究所的旧址在一条高速路旁。”张民不确定道,“那些事不算大事,很难找到确切的资料了,不过差不多是这样。”
“移植白蜡树有什么问题?”叶小清不懂。
“我告诉你吧,这事真有点玄!我通过医院的关系找了几位老教授,原来那个研究所有个人在80年代初就失踪了,好像叫吴小敏吧,据说她是被害死了。他们都猜研究所那人死后被埋在研究所附近,因为那边是农场,他们又经常挖坑。那些白蜡树从研究所移植过来,把怨恨也带来了,所以才会有学生不明自杀。”张民刻意压低语调。
叶小清心潮澎湃,吴小敏?十人名单里正好有一个人叫吴小敏,原来当年真的有人死了。如果研究所死了人,把尸体埋在泥土里,若干年后的怨气会否被树木吸收?关于这一点,叶小清不大确定,要问过袁奇风才知道有无可能性。
张民好心道:“我在医院待久了,也见过不少怪事,上回小洋楼的事就挺邪门。听我的没错,最好换个工作,别再待那学校了。”
叶小清点头道:“嗯,我会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