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墨律本身性格上的淡然和不争也算是其中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夏子希虽然自另外一个充满了物质和科学的世界长大,重伤轮回前夜从来没有离开过婆罗族,可以说是对于俗世的规矩没有半点敬畏。当然,古代文明的书籍和历史,夏子希无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承下来的记载,亦或是电视娱乐上都或多多少的知道一些。
比如,古代的封建权威。
如果说是在夏子希才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无论是出于对陌生环境的忐忑,还是对未来的担忧,他心里肯定是充满了不安和惊慌的。
那么现在,在遇到了炎,在曾经婆罗族记忆的恢复之后,对于这个本就宽容的接纳他的世界,夏子希现在是由衷的依恋和安心。
楼月皇朝的皇帝虽然在暗域大陆代表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身后倚仗着百万雄兵铁骑,不过那些对于俢灵界的人来说,却是没有起到任何的威慑,尤其是夏子希,曾经婆罗族族长之子绛歌。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着深深的安心和依靠的时候,就是使面对危险,他也可以临危不惧,笑得恣意。就算是皇权又怎样,就算是掌控着楼月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又怎样?
他不是楼月皇朝的人,自然心里没有丝毫的顾忌和敬畏。
对帝王的敬畏,从来都不曾有过。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民主制,亦或是现在的封建君主制。他夏子希并不是受着封建思想的荼毒长大的,对于身处高位的人从来没有该有的奴性。
而且,对于楼月皇帝夜西岐投放在自己身上那幽暗深邃的目光,夏子希感觉到很是蹙眉。那个男人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可夏子希却偏偏就很敏锐的感觉到了,那针自己而来的强大气势和威压。
是为了小迹吧?
这个楼月的皇帝很在乎小迹,对于小迹的感情也无异于很复杂。不过夏子希却是很想要知道,如果小迹真的是楼月皇朝的前太子东华,那么为何在自己遇到小迹时他那样的狼狈,甚至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奄奄一息?
就算是宫变后逃亡的太子,也不该如此的落魄和凄惨。
那个时候的小迹,谁又能够认出他就是楼月皇朝曾经高高在上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是楼月未来的帝王?
“清扬宫出身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夜西岐打量着下面几人无形之间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不凡,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也毫无敬畏之意的绝美少年,以及少年身边的妖艳男子,男人的嘴里虽然是吐出的赞美之词,然而男人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令人分辨不清的东西。
在浅仓梧和夏子希还有小迹三人出现在这个阴晴不定的楼月皇帝面前后,夜西岐的目光就一直在夏子希和小迹的身上来回的转悠。至于一旁的浅仓梧,则是被那个邪气的男人给完全的无视了。
当然,以浅仓梧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甘于被别人给漏掉的。尤其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浅仓梧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楼月陛下,你召见我们来是为了何事?难道还是关于楼月下任国师的人选吗?”
墨律已经离开,新任的楼月国师即将登台,现在人选却还没有确定,仍然僵持着,这怎么行呢。
既然是院长大人特意交代给他的任务,浅仓梧虽然有些时候是很轻浮脱线,然而对于有些事却是很有原则。
他绝对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管魅夕身边的小迹到底是不是楼月的前太子,作为清扬宫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何况,小迹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成为楼月的信任国师。无论是他那错综复杂的身份,还是本身仍然浅薄的修为,都不够应付尘世的各种复杂的情况。
“朕的决定不容更改,朕意属的人不容更换。”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牢牢的把东华栓在自己的身边,让他留在楼月皇朝。不然,一旦新任楼月国师继任,那么现在明显是跟随在那个绝美少年身边的东华肯定会在之后离开,离开他的眼线。
这绝对是夜西岐不能容忍的情况。他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东华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一旦东华再次回到了清扬宫,那他即使是身为楼月的帝王,也是鞭长莫及,无法前往清扬宫去找回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
清扬宫,无论是在历任的楼月皇朝的皇宫,还是对于楼月的百姓来说,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的带领,他们这些凡尘之人是根本就进步了清扬宫的。
他曾经已经失去而来东华一次,现在既然上天让东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手。哪怕他的东华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了,甚至是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令他痛切心扉的疏离好漠然,夜西岐依然想要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哪怕,即使他的东华会恨他,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次,夜西岐之所以会突然召见夏子希他们,却并不是为了楼月下任国师人选的。他的目的,一直都在东华的身上。无论东华为何要假装不认识他,或者是真的忘记了曾经的一切。
“这次,朕会突然找众位清扬宫的人来这里,是朕想要东华见一个人。一个和东华有着很深羁绊的人。”
从朝堂上第一眼看见那个清扬宫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身边的清丽人儿时,夜西岐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少年就是他的东华。是他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踪影的东华。却是原来,这一年来东华都在清扬宫吗?
“人?什么人?”
夏子希不由轻轻的蹙眉,看着夜西岐的眼里有着疑惑,却也有着了然。而一旁的浅仓梧,却是轻佻的挑眉,望向夜西岐的目光里带着讥讽的嘲笑。
果然啊,人类啊,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之前明明触手可及,只要微微的伸出手就可以拥有的东西,却偏偏要在失去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无法或缺的珍宝。
“来人,去请舞裳公主出来。”
王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去看浅仓梧的表情,他此刻的目光完全绞着夏子希身边的小迹身上,眼眸深处的深情和爱意浓郁得连夏子希都无法忽视,何况还是本来就对别人的视线敏感的小迹,此刻更是脸色僵硬。
不过,当听到那个男人口里说出舞裳两个字后,小迹的身体却是明显的一顿,然后目光有些恍惚茫然起来。舞裳,就是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也许还是跟自己一母双生的女孩吗?
“舞裳?舞裳……”
“小迹?”
一直注意这小迹的夏子希不由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少年,尤其是当发现小迹眼神突然的茫然,嘴里喃喃的低语,视线却完全没有焦距的时候。
就在夏子希担忧的想要接近小迹,看看小迹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偏殿里一声清脆却带着微微颤音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就吸引住了偏殿里所有人的目光。
“皇帝哥哥,你找舞裳?”
异世妖醒 第十六章 舞裳公主
“皇帝哥哥,你找舞裳什么事?”
舞裳公主?听到属于少女清脆柔弱的声音响起,夏子希不由抬头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慢慢从偏殿内走出来身着华丽宫装的美丽少女。
还有,那张几乎跟小迹完全相似的脸。
除了那个少女的脸形的棱角比小迹要略显柔美娇弱外,他们的容貌简直就是翻版。任谁见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都无法否认她和小迹之间的关系。
那是剪不断的深深血缘羁绊。
“舞裳,你不是一直都在想你东华,思念着你的太子哥哥吗?现在,东华回来了。”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怯懦的少女,夜西岐却是没有过多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深深的注视着那个清丽少年在看见舞裳时脸上的表情。
“什么?皇帝哥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太子哥哥回来了?是她听错了吗?太子哥哥明明都已经死了,在三年前这个男人发动的宫变里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突然听到高座上的夜西岐的话,刚才还一副低眉顺眼的低着头满脸怯懦柔弱的少女却是不由瞬间抬起头,似水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惊诧,还有浓浓的悲愁和掩饰得很深的悲愤。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太子哥哥还活着。或者应该说,是她再也不敢奢求她的太子哥哥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回来接她。
三年了,三年来的时间她一直活在期待里,活在奢望里。奢望着有一天她的太子哥哥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笑得很温柔的对她说:裳儿,哥哥来带你走。
可是就在一年前,当新任的楼月帝派人来接她回宫的时候,少女心里的自欺欺人就完全被打破了。
太子哥哥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就连母后,也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甚至是被棱辱而死。
而她,这个母后一直宠爱着的公主,现在却要回到那个令人恐慌的皇宫,那个再也没有哥哥的爱护,母后的宠爱的皇宫,去独自面对着那个杀了哥哥,折磨母后的可怕男人?
当时,谁又能够知道少女心里是怎样的恐惧和悲愤?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希望也跟随着哥哥和母后一起去啊!她最喜欢的太子哥哥,最依恋的端庄美丽的母后,最后却独自留下她一个人。
她怕,她怕那个浑身充满了邪气危险的男人,那个同样也算是她的皇兄的男人。
从见到那个男人从边关回来的第一天,舞裳心里就一直在畏惧着害怕见到那个父皇的三皇子。那个自十五岁起就被父皇给送到边关的三皇兄。
少女的感觉一向敏感。尤其是每次那个男人在看着自己时眼里的厌恶和杀意,都让舞裳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从边关凯旋而归的皇子,楼月如军神般存在的少年将军,都让那个男人浑身如同披着一层耀眼的荣耀,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
可是,舞裳却从母后的脸上看到了愁容,看到了恐慌。
直到宫变前的一天,母后突然把她给送出宫,私密的送到宇文府邸,少女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果然,第二天,一个晴空霹雳瞬间就打得少女呆若木鸡,神情恍惚,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不真实起来。
她不相信太子哥哥会死,不相信母后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太子哥哥明明是那样喜欢三皇兄,是那样崇拜三皇兄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你知道裳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吗?裳儿是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裳儿是多么希望,等一觉睡醒后,太子哥哥你依然会笑着出现在裳儿的面前。
太子哥哥……
就在少女努力的睁大了一双眼想要不流泪,然而眼里的泪水却依然滚滚滑下少女柔嫩的脸颊,模糊了少女的视线的时候,从身后似乎突然响起一声轻轻得几近听不见的温柔呼唤,带着迷茫的喃咛,轻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裳儿……裳儿……”
少女的身体瞬间一顿,本因为流泪而显得迷蒙的明媚眼眸瞬间收缩,身体更是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她刚才好像……好像听见了太子哥哥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听见太子哥哥的声音,这里是皇宫啊,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入主的皇宫,也是太子哥哥最绝望痛苦的地方。
在这里,那个男人抢走了属于太子哥哥的一切,不仅摧毁了太子哥哥原本宽容单纯的心,更是夺走了太子哥哥的生命。
太子哥哥是那样信任着他,从他自边关回来后,太子哥哥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军功卓越的皇兄。
呵呵,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哥哥?果然是她自欺欺人吗?可是为何,她的心却在狂乱的跳动,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
控制着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舞裳慢慢的转过身,很是艰难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的望向身后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里,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年正怔怔的注视着她,眼里瞬间闪过的迷茫和恍惚却是不由让少女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挡住即将喊出口的惊呼。
那是……那是……
“太子哥哥……”好似突然惊醒过来般,少女瞬间扑了过去,激动的紧紧抱住发怔中的小迹的身体,泪流满面的说道。
“太子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接裳儿了吗?太子哥哥,裳儿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裳儿好害怕,好害怕。太子哥哥你不要再离开裳儿了好不好?”
“裳儿……”
裳儿是谁?眼前这个少女是谁?为何看到她的眼泪自己会觉得心痛怜惜,会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不希望她流泪?为何他会觉得,这个紧紧搂着自己哭泣的美丽少女本应该笑得温柔,笑得天真纯净?
“太子哥哥,裳儿一直都不敢相信你回来了。裳儿怕,裳儿怕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大到裳儿无法接受。天真太子哥哥你知道吗?裳儿好想你好想你。母后已经离开裳儿了,太子哥哥,裳儿就只剩下太子哥哥你了。”
不是没有听说几天前朝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跟楼月前太子东华长得异常相似的少年,不是没有听见皇宫里那些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是没有注意到皇帝哥哥这几天来的异常,都是为了几天前那几个来自清扬宫的天人。
可是少女却不敢去想,想象她的太子哥哥会跟清扬宫有什么关系,她不敢奢求也不敢心怀侥幸。
太子哥哥已经离开三年了,如果清扬宫的那个少年真的是太子哥哥的话,他为何不来找裳儿?
仅仅只是相似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太子哥哥?
因此,就算这几天后宫里都沸沸扬扬的传闻着此次清扬宫派来的人是如何的绝美倾城,是如何的妖艳妩媚,是如何的清丽绝伦,她都一直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寝宫里,不住的往着宫外飘落的桃花兀自发呆。
舞裳却是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会突然接到皇帝哥哥的旨意,要她去偏殿。去偏殿建一个人。
“太子哥哥,原来你真的活着,原来你真的活着。裳儿好高兴,裳儿好高兴。裳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裳儿也终于不用再孤寂害怕了。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她的太子哥哥现在是清扬宫的天人,是有着呼风唤雨的神奇力量的仙人,是跟墨律国师一样强大出尘的清扬宫弟子。哥哥是不是来接她的,接她离开这里?
虽然一年前那个男人派人把她接回皇宫里,并没有如少女想象般那样折磨她,或者是做什么事令她感觉到恐惧害怕,甚至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她很是宠爱,对于少女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然而舞裳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他之所以会那样宠爱自己,背后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在宫变后的第三年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存在,甚至是派人把她接回皇宫。
舞裳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何有时会看着自己发呆,甚至是露出痛苦挣扎的悔恨表情,然而新任楼月皇帝的暴虐和阴晴不定却是一直都令少女感觉到心惊肉跳,浑身战栗。她害怕那个男人的疯狂和阴冷。
“太子哥哥,你怎么都不和裳儿说话?”
突然乍见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兄长,激动中的少女发泄完心里的委屈和思念后,终于发泄被自己紧紧搂着的太子哥哥身上的不对劲了。
她说了这么多,然而太子哥哥的表情却是怔怔的,充满了茫然和恍惚,甚至是间或闪过一抹痛苦。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说话?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你说话啊,太子哥哥……”
“裳儿……裳儿是谁……”喃喃的自语,小迹望向眼前哭泣得一副梨花带泪的美丽少女,视线却是不由一阵的模糊。
他是谁?眼前的柔弱少女又是谁?为何他竟然会感觉这个少女师那样的熟悉却又充满了陌生?
“太子哥哥?”紧紧拽着少年的衣袖,少女的指节苍白,注视着眼前明显流露出陌生茫然表情的清丽少年,舞裳心里不由一阵的恐慌。
她的太子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看着她?
“啊……头好痛……头好痛……”小迹紧紧的皱着眉,努力的思索着脑海里那些被浓浓迷雾遮挡住,一闪而逝却任他怎么也抓不住的画面。突然,众人就看见小迹猛然抱着自己的头,很是痛苦的呻吟起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此时,就站在小迹身边的夏子希和浅仓梧,甚至是一直都柔情却紧张的注视着清丽少年的夜西岐都不由露出紧张担忧的表情,然后突然瞬间出现在小迹的身边,搂住了少年柔软下去突然晕倒的身体。
“东华,东华,你怎么了?东华!来人,快来人啊,快给朕宣太医!”
“太子哥哥!”
十七章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东华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对着跪在地上不住冷汗淋淋的老太医咆哮,夜西岐阴沉着一张俊脸充满了杀气的凝视着面前这几个浑身不住战栗的御医。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裳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好不容易才知道太子哥哥你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太子哥哥,你不要吓裳儿好不好?不要丢下裳儿一个人。裳儿好害怕。太子哥哥……”
扑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清丽少年上,舞裳公主哭得泪流满面。
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软被,少女泪眼朦胧的望着床上的少年,她那个消失了三年,本以为已经死去再也见不到的太子哥哥,那个与自己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双生子哥哥。
“太子哥哥……”
“太医,小迹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对于夜西岐的震怒和身上猛然爆发出来的暴虐气息,以及哭得泪流满面的舞裳公主,夏子希和浅仓梧却是站在华丽宽大的床沿边,不由担心的询问着一旁的几位浑身战栗的老太医来。
小迹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舞裳公主,以至于脑海里猛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这边,夏子希不由微微的蹙眉,注视着床上昏迷的小迹心里充满了担忧;那边,楼月的皇帝陛下显然已经不耐烦起来。
“东华到底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们给朕说清楚。不然……”
微眯起眼,夜西岐满脸杀气的注视着面前几个跪着浑身不住颤抖的御医,脸上的残暴之气越见的浓郁和阴沉。
“皇……皇上……东华太子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
几个老御医吞吞吐吐,在感受到从帝王身上那散发出来的浓郁寒气和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本就忐忑不安充满了惊慌恐惧的几个御医就不由更是冷汗直冒。
皇上这一年来脾气是越发的阴晴不定和暴虐,稍微不注意的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因此,在面对着个虽然年轻却反复无常的暴君时,众人莫不是小心翼翼,就怕会被陛下给无缘无故的砍了脑袋。
“你们在那里吞吞吐吐说个什么。给朕说,朕的东华为何会昏迷不醒?既然都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为何东华的脸色还这么苍白,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淋?”充满担心和焦急的望着床上的清丽少年,夜西岐眼神里有着谁也无法想像的温柔和宠溺。
不过,在目光洛在少年额头上的虚汗和那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烦上时,夜西岐却是眼神一凝,然后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拿出一块雪色的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少年的额头。
“皇……皇上,东华太子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却有着一些很细小的旧疾,疑是以前……以前呵能遭受了太多的坎坷波折,受到了长期的拳打脚踢,以至于现在的身体就算看起来很健康,不过这些问题却是隐藏在身体最深处长时间的蛰伏,直到老来的时候却会迅猛的爆发出来。”
看到他们那残虐的坐上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几个老太医原本兢兢战战的话在后来却是说得越来越顺畅。
没有想到,陛下他竟然会以如此宠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东华太子,那个楼月皇朝所有人都以为早已死于宫变的前太子。
他们也没有想到,当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楼月皇朝的时候,竟然会是以清扬宫的天人身份出现。
“坎坷波折?拳打脚踢?”听到老太医嘴里的话,夜西岐手里的动作却是不由猛然一顿,然后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无限的悔恨和深沉的痛苦,脸上更是有瞬间的幕然变色,这些,都被一旁的夏子希和浅仓梧尽收眼底。
“是,东华太子身上有一些被殴打的旧痕,不过因为时间已久并不怎么碍事。最主要的问题却是东华太子额头疑是曾经被猛击过,以至于可能留下了某些后遗症。而东华太子现在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曾经楼月皇朝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却在宫变之后过得如此凄惨和悲烈。
实在是令人心酸啊!老太医注着视床上逐渐长大成|人的少年,那眉宇间慢慢成熟起来的风韵高华,却是不由微微叹息。
当年的东华太子性格是多么的温和有礼,纯真善良,现在的清扬宫天人又是怎样的清丽绝伦。
这些,都是要经历多少的辗转流离,历尽多少人生百态才会慢慢积定丰醇起来的沉稳和淡然啊。
“猛击?后遗症?什么后遗症?”
听到老太医口里那颇为感慨的话语,夜西岐却是眼眸深处充满了怜惜和自责的深深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甚至是像被什么噩梦纠缠而不得醒来的东华,男人满脸的紧张神情,充满焦急的问道。
“比如说,失忆。”
当然,这是最常见的情况。脑部受到巨大的重击,某些主人不愿意记起的记忆就会被自动的遗忘。或者更应该说是封印起来。
“失忆?!”
果然吗,他的东华现在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坦然的回到楼月皇朝,甚至是跟随着清扬宫的人一起来觐见自己。
夜西岐心里虽然早已经有了淮备9然而当真的从老太医的口里真实听到这一切时,男人的心里依然无法掩饰深深的失落和悔恨。
这一切,东华之所以会失忆,之所以会忘记他,不都是他自己的自作自受,不都是因为他自己的自傲偏激吗?
他以为,只要抢走了楼月的皇位,抢走原本属于东华的一切,甚至是折磨死那个让他无比痛恨厌恶的女人,他心里不断滋长的疯狂和仇恨就会慢慢的平息下来,他就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和心里的阴暗。
甚至,因为不解气他还那样的对待东华,摧毁他的自尊,把他狠狠的踩在脚底,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那个女人当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报复她对自己的侮辱轻蔑,甚至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在边关的苦寒之地扭扎着努力活下来。
他要让那个在皇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冷眼高傲的蔑视一切,甚至是受到万民敬仰尊崇的女人也尝尝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失忆?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失忆的?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忘记裳儿的?太子哥哥明明答应裳儿会厌远的保护裳儿,会永远宠着裳儿,看着裳儿的,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失信。太子哥哥……”
他们是一母双生的兄妹,是血脉相连的血亲,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血缘亲人,是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的玩伴,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就这样忘记裳儿,忘记她这个曾经最喜欢的妹妹?
听到老太医口里的话,一旁的舞裳公主却是完全的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曾经他们从小一起长的的所有悲欢喜乐。甚至,从今以后都要用疏离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
她的哥哥,怎么可以忘记与他双生的自已?
怪不得,怪不得皇帝哥哥突然叫她来见清扬宫的人,怪不得她的皇帝哥哥会允许自己接近哥哥的身边,却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哥哥已经失忆了吗?失去了原来所有的记忆,也忘记了曾经所有人的存在,开始涅盘之后的新生。
对于少女的激动和不愿接受,夜西岐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那个此刻阴沉着脸,眼里满是寒冰的男人在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后,突然转过头阴冷的注视着床沿边同样站着,眼里布满担忧的注视着小迹的绝美少年。
“朕想要知道,东华他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一年前,东华的踪影突然从他的眼线里消失,夜西岐猜测这肯定与眼前这个清扬宫的东方魅夕有关。不然,他的东华不会那样依赖,甚至是默默的站在这个绝美少年的身边,静静的守护着他。
同样,夜西岐相信,如果不是这个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的话,他的东华也不可能成为清扬宫的弟子。
那个背后代表着神秘的清扬宫,是不可能轻易的招收凡尘之人进入的。
“楼月陛下,小迹他怎么会失忆,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夏子希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楼月皇朝身份最尊贵的男人,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讥讽和愤怒。
他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我?小迹之所以会忘记一切,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眼前这个男人肯定要责绝大部分责任。
想到当初自己遇到小迹时的情景,夏子希就不由没有好脸色看。
虽然夏子希心里也知道,成王败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万物不变的法则,然而当他看到小迹变得如今这副苍白痛苦惨白着脸难受的模样的时候,一向护短的夏子希也不由得冷笑起来,对于眼前这个楼月的皇帝自然没有多少好感。
他一向对于封建王权帝王的威严不感冒,自然对于夜西岐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也不忌惮。
神啊,原谅这厮吧,社会主义旗帜下长大的小孩,自然无法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作帝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夏子希只知道人们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还是在他曾经连续打工的时候被严重压迫剥削下最切身的感受。
“朕……”
听见那个绝美少年充满了讥讽愤怒的话,跪在一旁的几位御医原本以为他们的陛下定然会大怒,心里不由忐忑。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夜西岐竟然脸色黯然了起来,脸上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愧疚和悔恨的神情。
神啊,难道他们的陛下改性了吗?竟然也变得温和了起来?被别人充满了讥讽蔑视的嘲笑,坐下他竟然都没有生气,甚至是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这个,还是他们那个肆无忌惮暴虐阴沉的楼月帝王吗?帝王的尊严被挑衅,竟然也视而不见?
“楼月陛下,你知道当初我见到小迹的时候,他当时是怎样令人心酸的境况吗?如果不是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他,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看见小迹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小迹甚至都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他完全是厌弃了这个世界?这个令他痛苦的世界。你又知不知道,小迹他以为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甚至是到现在才装得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出现在小迹的面前?他已经遗弃了曾经的记忆,就是为了忘记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绝望。而这些,都是你给他的。”
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身体总是疲倦不说,就连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烦躁和暴怒,往日的淡然平静和隐忍漠然似乎越来越失控,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他的身体,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十八章北战王爷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对劲起来?”显然,突然的一番讥讽愤怒不已的话吼出来后,夏子希也顿住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最近的口味不仅变得很奇怪,就连身体也常常没有什么精神,变得很是懒洋洋的不想动。甚至,就连平日里引以为豪的冷静和漠然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夏子希不由有些心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魅夕,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注意到少年脸上突然而来的苍白和慌乱,一旁的浅仓梧却是不由担心的问道。
魅夕可是东方离开之前交代给他要好好看护的瑰宝,是东方特意嘱托要仔细看着,哪怕是出了稍微的状况都不可大意,在等到他来接魅夕之前,绝对不许出任何的问题。
浅仓梧自然不敢让东方最在乎的宝贝有任何的闪失,尤其还是在东方当时满脸严肃和话语里明显颇有深意的时候,对于魅夕脸上任何的表情,浅仓梧都一直细心的关注的。因此,此刻当他看到魅夕脸色明显有些异样的时候,浅仓梧才会颇为紧张的问道。
他可不希望面对东方的死亡视线和冰冷杀意啊!
“没什么,可能是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应。”晃了晃头,夏子希不由勉强地对着关心自己的浅仓梧笑了笑,安慰的说道。
不过,水土不服?真的是水土不服吗?
他的体质可以说是适应力极强,以前无论到哪里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就算是当初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他都能够适应得很好。
到了现在,他不仅恢复了原本的实力和修为,就连身体都因为洗髓筑基而变得异常的纯粹和完美。没有可能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反而才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吧?
貌似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工业高度污染的地方他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现在回到了这个空气异常清新无污染的纯天然环境,他夏子希反而还不适应了?
这是啥道理啊!
楼月皇朝的环境虽然不比修灵界的灵气浓郁,可也绝对算得上是景致优美,环境宜人,比起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另一个整天呼吸尘埃细菌的世界来,那可谓是天差地别,绝对的不能比。
就这样美丽而又古老的纯净环境,他竟然还出现了头晕,疲倦,易睡的症状来了?
水土不服也不是这么个不服法的吧?貌似自从回到尘世这段时间来,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清却总是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踏实。
是因为炎离开了自己身边的缘故吗?
想到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夏子希的眼里不由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柔情。炎他现在在做什么?阿修罗族的事情得到解决了吗?炎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像,从他们离开清扬学院开始,炎已经离开自己的身边很久的时间了一样。
睁着一双迷离朦胧的眼,夏子希不由神情迷离,陷入对那个俊美凌厉的男人深深的思念和牵挂之中。
“魅夕,魅夕?”
轻轻的推了推发愣中的少年身体,浅仓梧不由有些担忧的注视着此刻的神情不同以往清冷和淡然的绝美少年,眼里却是有着浓郁的思索和关心。
“啊,你叫我?”
从思绪飘远中回过神来,夏子希首先就不由注意到了眼前浅仓梧的眼睛。那蕴含着温柔和关心的幽黑眸子里,此刻却是没有了平日里的戏谑和轻浮。
“这位轻扬宫的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为什么会失忆?他以前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和痛苦,为何太医竟然会那样说?”
“两位大人,你们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太子哥哥他以为到底出了什么?为何太医竟然会说太子哥哥的身上有着旧疾,甚至是被长时间的拳打脚踢,因为得不到好的医治而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就在夏子希和浅仓梧说完话后,少年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那边扑在床上的柔弱少女却是突然的向着夏子希的方向扑来,然后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袖哭得满脸泪水的问道。
“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以前……他以前一直都在被人欺负吗?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吗?大人,你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的太子哥哥他这三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过得好不好?”
太子哥哥,原本这三年来,在舞裳每日都活在忐忑惊慌中的时候,太子哥哥你却在外面吃苦辛苦的转转吗?
“对不起,舞裳公主,我不能告诉你。这些还是等小迹醒来的时候让他自己亲自告诉你吧?我尊重小迹的隐私。而且,我遇到小迹的时候,是在一年前。”
轻轻扶开少女娇柔的身体,夏子希语气淡淡的说道。
说完,少年的眼睛却是不由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那边自刚才开始脸色就一直很是阴沉晦暗的楼月皇帝夜西岐。
从那个男人的身上,夏子希刚才明显感觉到了一瞬间强烈的杀气和悔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夏子希却是极度的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当刚才舞裳公主接近自己的时候,夏子希脑海里虽然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却是自发的产生了排斥和抗拒。
就好似,他的身体在左右自己的思想去拒绝别人的接近一样。哪怕夏子希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从外表看,舞裳公主是一个很漂亮娇柔的少女。
作为接受二十一世纪潜移默化教育和根深蒂固的习惯,在面对着女士的时候,即使夏子希平时再怎么的清冷和漠然,他也并不排斥少女情急担忧之下的接近。那为何,刚才他的身体竟然会有那样的反应?
果然,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问题吗?那要不要等会儿的时候请太医看一看?反正现在眼前就有现成的太医。
“魅夕,如果你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累了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注意到身边绝美少年脸上的怪异表情,浅仓梧不由关心的建议道。
看少年脸上明显的倦态,浅仓梧也知道此刻魅夕极需要休息。
“嗯。好。”
夏子希此刻的确是感觉到很累了。从之前去送墨律师兄离开,到回去后就马上被楼月皇帝召见,然后没有一刻停留就来了楼月皇宫。此刻,夏子希是真的有些感觉到身心疲倦,浑身异常的难受和不舒服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夏子希却是不愿把小迹独自留在这里的。留在这座楼月的皇宫里。相信,如果小迹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希望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见那个楼月的新皇吧。
“不行。朕不允许你们把东华带走。”也许是看出了夏子希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明显要带人走的意思,夜西岐不由紧紧的蹙眉,守护在昏睡少年床边的身体不动如磐石,毅然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所表达出来的坚决和强势。
毕竟是楼月的帝王啊!
此刻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恐怖强大的压迫感,让站在一旁的舞裳公主和战战兢兢待命于此的太医都不由心生惶恐和不安,就害怕他们那性格多变的皇上突然的暴虐起来,然后就是自己的脑袋搬家。
“不许?楼月陛下,你是以什么身份不许我们带走小迹?小迹现在可不是曾经的楼月前太子,他此刻是我们清扬宫的弟子。我带小迹回去你又是凭的什么来阻止?别忘了,小迹此刻之所以会这样,你难辞其咎。难道你想要等小迹醒来的时候情绪异常的不稳定吗?”
讥笑的看着此刻脸色铁青,浑身冷气瞬间飙升的楼月皇帝,夏子希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句句都重重的击中夜西岐此刻那本就悔恨不已的心。
是啊,他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挽留住东华,挽留住现在已经是清扬宫弟子的东华?以楼月皇帝的身份吗?
还是以曾经的血缘羁绊来牵住东华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对他的无视和漠然?
“楼月皇帝陛下,小迹我必须带他离开皇宫。在这里,就算小迹醒来后,他肯定也不愿意留下。不愿意再次见到这些曾经的绝望和伤痛。”
不要怪夏子希此刻突然的咄咄逼人,少年现在的心异常的烦躁和压抑,自然没有什么耐心和精力留在这个地方。
“大人,太子哥哥他现在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的缘故,恐怕不宜挪动。大人,舞裳希望现在可以陪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可以亲眼看着太子哥哥醒来,看着太子哥哥平安无事。”
就在夜西岐紧握着拳,眼里闪烁着晦暗幽深的暗芒,而夏子希脸色也明显有些不好倦怠的时候,一旁的少女舞裳公主却是不由突然的站了出来,对着夏子希满眼恳求的说道。
“大人,舞裳可不可以请求你,等太子哥哥醒来后,等舞裳亲眼确定太子哥哥无事后,才离开?”
“魅夕,小迹现在的情况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至少这里有太医可以很方便的就近照顾他。倒是你,魅夕你现在的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放心小迹的话,我就留在这里看着好了。等小迹醒来之后,我就马上带小迹回去。”
看出绝美少年脸上的异常和眼里的浮躁不耐,浅仓梧不由在一旁轻轻的说道。
他是真的很关心魅夕的身体啊。除了东方特意嘱托要照顾好魅夕的原因之外,浅仓梧心里也的确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美得妖异美得绝醴的孩子。
他很美,美得纯粹,美得不容一丝的瑕疵,性格秉性却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对纳入自己羽翼的人,可以毫不计较一切的袒护他;对于不相千的人,可以做到漠然无视,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就是这样纯粹而又决绝的孩子,才得到了浅仓梧全心的承认和接纳。
修灵界的人其实都相当的排外,尤其是对于尘世那些明明默默无闻渺小无知,却总是喜欢钩心斗角满心算计的人类,讲究追求自身无上大道的修灵界之人自然看不起。
而东方和魅夕,他们却是一个例外。
东方自然不用说。
那个男人强得彪悍强得变态,浑身更是充满了如修罗般的杀戮之气。就这样残酷无情冰冷的男人,谁会相信他竟然会是来自尘世的普通人类?
而身为东方名义上的弟弟魅夕,作为连东方那个凌厉嗜血的男人都温柔备至,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里的瑰宝,他怎么可能会跟那些庸庸碌碌短暂一世的尘世之人一样。
事实的结果也恰恰证明,无论是东方,还是魅夕,他们的身份都很是不同寻常,不是吗?无论是作为婆罗族的族长之子,还是东方背后所隐蔽起来的神秘与强大,都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很是毒辣。
如果说连东方和魅夕他们都是那些他们所鄙夷的人类,那么他浅仓梧又是什么呢?
就在浅仓梧关心的说出这番话,而夏子希因为身体倦怠的缘故也明显有些动摇起来的时候,从宫外却是突然走进来一个疑是皇宫大总管的人物,对于夜西岐很是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皇上,北战王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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