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夫人听得尤妩如此说,笑道:“思意却是愿意,只是想着从前的事,就怕不好见你。”
尤妩笑了,这事只怕不是杨思意害怕自己介意,只怕是沈喻南害怕自己介意罢了!她也不捅破,只悄道:“去年时,宫中便传出几次消息,道是太后娘娘的病没有起色。今年又传了几次。思意若愿意,却不宜再拖。”
郭氏夫人见尤妩真个不介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赞起冯桂聪明伶俐。
没多久,尤妩便听说沈家正式上杨家求亲,沈喻南和杨思意定了亲,择在八月成亲。
到得八月,冯桂正好满一周岁。这一天是抓周的好日子,各府夫人和小姐皆来观礼,只笑道:“小花花扮作女娃养,可别沾上女娃气,搞不好抓个针线胭脂盒的。”
尤妩笑道:“就是小时候抓了那样的,大了未必就会做那样。我可听说白大人小时候抓个斧头的,他长大了可没去砍柴。”
众夫人一听,悄悄道:“天哟,他是没砍柴,他举着刑部的大刀砍人哪!”
尤妩吓一跳,要不要这样灵?因道:“杨府老太爷,小时候抓的是一盒印泥,可没抓官印,这官却越做越大。”
众夫人又应道:“大人们拿官印盖章时,可不是要醮一下印泥么?杨老太爷这是掌握了官印要用的东西,官印自然也是他在用了。”
好吧,你们有理!尤妩还是不服气,再次道:“我家阿晏,小时候抓的,是一支钓杆,这怎么说?”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钓来一个将军当当,还钓了你这个美人进门。”
尤妩无语,隔一会道:“既这样,我只能盼望小花花不要抓胭脂盒和针线盒了?”
众夫人“轰“地笑了道:“自然是这样!”
一会儿,尹纵才携了尤婷进来,两人今年初圆了房,现下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出现,众人少不得打趣问道:“婷娘可有喜了?看着圆润可人,想来是有了。”
尹纵才笑嘻嘻道:“你们怎么知道她有了?这才刚诊出来的。”
“啊,真有了啊?快,扶着坐下,小心别冲撞了。”夫人们说着,又埋怨,“既有了,就该在府中休息,跑来跑去作什么?”
尤婷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小花花抓周,自然要来观礼的。”
说着话,卫正也携了尤妍进来,尤妍已是十四岁了,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偏生卫正还不能摘,他们一出现,也成众人打趣的对象。
一时间,嬷嬷抱了冯桂过来,把他抱到抓周台上,退后半步看着,笑眯眯道:“将门无犬子,小公子定然会抓把长枪的。”
蓝月在旁边紧张地喊:“要抓官印啊!”
六彩也呐喊道:“抓兵书!”
冯桂穿着大红的小袄,粉嫩嫩如一个女娃,听得众人又喊又指的,似懂非懂的到处看了看,双手一伸,便搂住了许多物事,眼见搂不过来,又松开了,左手环在胸前,右手把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往臂弯里放,可惜臂弯太小,只放了一个官印,一只线球并一本书,再放东西就滚走了。
众人见得冯桂的动作,都乐不可支,待见他抓了一把小刀小心翼翼Сhā到线球和官印中间,不由鼓掌大笑道:“居然知道要Сhā着才不会滚走,好机灵的娃儿!”
冯晏在旁边得意坏了,瞟一眼尹纵才,又再瞟一眼卫正,啊哈,瞧瞧我家小花花,人儿小小便有谋略,长大了定然文武全才,把你们这些什么军师什么状元全压下。
尤妩见他们三个男人斗眼风,不由乐了,眼见时辰差不多了,忙上去抱冯桂,一边帮他把抓到的东西拿下抓周台,一边哄着他和另外几个小娃儿坐一处去玩。
季氏夫人却拉尤妩问道:“沈府和杨府结亲,你可准备了贺礼?”
尤妩笑道:“娘,杨家待咱们不须细说,沈喻南从前虽有错处,我也早不怪他了。他们两家结亲,贺礼自然早备下了。”
季氏夫人一听,笑道:“阿晏待你这样,你若还记着以前,不要说他,就是我,也不饶你。”
母女正说悄悄话,听得一阵鼓掌声,转头看去,却是冯桂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一时站不稳,却扶在另一位小娃儿肩膀上,小脸儿表情丰富,作出一副我不是走不稳,只是累了歇歇的表情,引得众人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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