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说完,左眼眨了三下,右眼又眨了三下。
“谢谢,非常感谢。”他笑容可掬的说道。
林梵被他逗乐了,笑着劝他说:“别闹了,多瞧几眼吧。有此美景,当秉烛夜游。实在遗憾,我们没带火具。”
天空很快像是被浸泡在墨缸里的纸。两人只好跌跌撞撞地寻路,期望能觅个去处。
旅舍老板一见两人的穷酸样儿,一脸不悦地推说已客满了—来转去,到底是没个去处,只是磕了一头大小不一的包。
“已经是到村口,这是最后一家了。”林梵淡然说道。
“我去叫门。我的运气比你好。你磕到了七次,我才六次。”张宇自告奋勇去敲木门。
“小心点儿。这家主人一定很凶。你细听这狂躁的犬吠声。向来恶人养恶狗。”林梵提醒他说。
“不一定。也许,它的主人是个美丽的姑娘,聪慧而又善解人意。她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养条恶狗。”
“哼!你倒是很会幻想啊。也许会是个粗野的汉子,用手指挖着鼻孔。”林梵故意打碎他不靠谱的美梦。
“不是胡思乱想,这是我的直觉。”张宇一脸严肃。
“收起你错误的直觉吧。”
“错误?这是我与上天交流的方式。上天通过它来引导我前进,走正确的道路。我会和这个姑娘有一段情缘。当我们四目相对时,会被对方深深的吸引。两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是一个轻浅的呼吸都会牵动对方。这曼妙的感觉几乎要夺去我们两人的心跳。我们会山盟海誓,会不离不弃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不,即使是到了生命的尽头,尽管我们双眼朦胧昏暗,也会十指相扣,眉目传情的……”张宇已经完全陷入虚幻的沼泽不能自拔,双眼里满是柔情。
“大傻蛋,看看结果再发疯吧。门已经开了。”
门边果然站着一位俊俏的姑娘,她手执火把,警惕地看着张宇和林梵。
张宇呆在原地张着嘴盯着姑娘傻笑。
林梵也觉得不可思议,暗暗赞叹。
“喂,两位有事吗?”一句悦耳的话惊醒了他们。
张宇仰天大笑,林梵上前陈明原委:“姑娘,可否借宿一晚?”
女子面露难色,瞅了他们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邀请他们进去,只是又添了一句:“千万不要起歪心眼儿,尤其是这位。”
姑娘指着还未从痴呆状态恢复的张宇。
林梵拍醒张宇,拉着他跟随姑娘进去了。
刚进门,一条猛犬扑了过来,幸亏两人躲闪得快,不然已成狗嘴下的冤魂了。姑娘连忙喝退了它。两人力劝她把猛犬锁起来。
“我们是好朋友。它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啊。人为什么非要自命不凡,任意束缚﹑驱使﹑残害动物呢?”姑娘满脸不情愿。
“有见识。姑娘刚才的言论与佛家﹑道家的某些观点不谋而合,想必是世外高人。”张宇夸赞道。
“只是随意说说而已。你挺爱奉承人的。”
“你错了。我一向是嘴下不留情,刚才已经是对你的苛责了。”张宇油腔滑调的解释道。
“你是素食主义者吗?”林梵问女子道。
“不是。”
“你说人和动物是平等的,不应该欺凌它们。那么,你为什么要吃肉呢?”
“你这人还真爱较真。我说了,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姑娘一脸不耐烦。
“你别生气。他就爱较真。我经常被他惹得哑口无言,非揍他两拳解气不可。”
“闭嘴吧。你还不如他呢。”
姑娘把两人引到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拿来了一床被子,不安的说:“被子少,两位将就一晚吧。”
两人连忙表示不妨事,谢过了姑娘。
当晚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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