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个躺在床上发呆的习惯。往常,我早早起床读书了。笛卡尔在少年时体弱多病,被允许睡懒觉,但是,全用作了思考。
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在哈佛演讲时,某个高材生问某个物理公式。他坦言没记住。他接着又说,书本上可以查到的,何必浪费时间记呢?
中国读书人多以熟记古人诗词为傲,当真是舍本取末。对前人最大的尊敬是创造,而非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一个出色的音乐家要做的是推动音乐的发展。某些人以脚弹琵琶为能,□□弹吉他为傲。毫不客气的说,这些不是音乐家,不过是一帮杂耍人员。
知识是前人研究的精华,有对有错。错的部分引导着迷信书的人渐行渐远。即使正确的部分,也不是彻底的正确,是正在前进的正确。想象力是思考力的一种,是接近真理的行脚僧。
这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没有读书,陪她疯玩。女人,和小孩儿一样,幼稚而又麻烦。
哲学家们很少褒奖女人,叔本华几乎把全世界恶劣的词汇倾泻在她们身上。
“嗡嗡嗡嗡……”手机振动。闹铃响了。我回复了短信:今天别来找我。我想安安静静的读一天书。
她回了个笑脸和亲吻。
我将手机扔在床上,起来刷牙洗脸,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到书店里。
“我也想读一天书。”她径直往里闯。
她夺过我正在读的书,说道:“《战国策》,战国时代的外交和权术争斗。我不喜欢。儒家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法家杀伐太重。”
“法家实用,最能救世。儒家太空泛,太爱在道德上下功夫。道德向来是暧昧不清的。”
“法家大多坚持铁血政策,残酷好杀nAd1(儒家教君王仁政爱民,专治人心,这才是根本之道。”
我叹了一声,笑了。
她噘着嘴,说:“读古书,思想落后!”
“汉朝时王充写《论衡》,大力贬斥鬼神说,以匡正风。现在呢,很多人烧香拜佛,礼拜虚妄。谁的思想落后?”
她话锋一转,说:“读书真的能够救世吗?”
“只读书是救不了任何人的。救世需要切实实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很有必要的。书籍,只是前人的心思策略,不见得实用于当代。但是,它教你如何思考,让你有正确方法。”
“行万里路真的很重要吗?”
“要除去当代的弊病,道听途说不行,只凭眼睛浮光掠影的看也不行,必须要深入其中认真思考。高中的语文课本中,勾践在会稽山讲话那篇,就讲到过游学的士子。顾炎武喜欢游学天下。当然,这需要资金的支持。没有资金支持,游学必定走不远。”
“救世思想本就是你犯了疯病,是你的胡思乱想。”
“你懂什么!你切实的看过这个社会吗?要想了解这个社会,必须要切实深入其中,用脑子去思考。”我终于愤怒了,嗓门也提高了。
“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这和你什么相干?老老实实生活就行了,找个工作,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孝敬父母。这样不好吗?”
“我试过。我做不到。我觉得与行尸走肉无异,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我对你描述的幸福生活本能的反感,以致于恶心。像一滴水掉落到了大海里,一粒沙子藏到了沙漠里,没有独特的价值。”我反刍着痛苦。
“你说的,我不懂,也体会不到。我们走不远了,不如就此汀nAd2(我回去了。”她说完,转身离去。
车行了几十里路,终于是汀了。
红衣少年寻了个老人带路。
面对着废墟,众人瞠目结舌。
带路的老头更是挠头:“怎么回事?昨晚篾匠赵还请我喝了一杯呢。”
红衣少年掏出银两,打发老人离开了。
站在废墟上,中年男子盯着赵梵的脸,若有所思。
“你很像我一位朋友。”中年男子脸上的寒冰融化了,露出了些温暖。
“世上相貌酷似的人多如在地上奔跑的蚂蚁。”
“你真荣幸,竟能和他相似。跟我走吧。我定会让你不枉此生。”
赵梵沉默不语。
“你接近我,不是这个目的吗?”中年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阵风吹来,掀动他们的衣衫。
“你不怕我是刺客?”赵梵的话语淡然。
“凭你,也妄想杀我?杀掉你,像吹灭蜡烛。”中年人藏不住傲慢,接着又萧索的说:“人活着,难免会冒很多风险。”
夜里电闪雷鸣,整个天地都仿佛被摇晃得七散八乱了,很有世界末日的意思。
我凭着动物的本能,远离窗台。
我怕她会被恐惧淹没,刚开门,就见她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前。
她像是被惊吓到的小动物,惶恐不安从身体中的最深处弥漫出来nAd3(
我忙把她拉了进来,拥在怀中。
电闪雷鸣彻底撕破了白天的虚伪和矜持,引诱我俩敞开心扉,做最深透的了解。那夜,我俩像是疯狂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