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通过老朱认识佐亚的。
那天,老朱说好要在火车站接我,可是临近了又说有急事脱不开身,委托同事来。
我从火车站里出来,一眼就瞅见了她。
有一种人,在万人中也能夺人眼球。
她就是那种人。
我径直朝她走去,仿佛外人全是空气。
我走近她,只是说了一句:“我是刘波。”
“我叫佐亚,走吧。”
她说完就转过身,开始往前走。
我什么也不问,只是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她领我到火车站附近的一个饭馆。
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我时常听老朱提起你,说你是个很怪的人,不要固定的工作,只是为了经常旅行。”
“嗯,对的。对他们而言,我的确很怪,说的更实在点儿,我这个人太傻了。我讨厌几乎是静止不动的生活。不动的死水,最终是会发臭的。我喜欢动的姿态,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旅行,喜欢遇到新奇的事情,遇到特别的人。我会把自己的旅程记录下来,等到某一天走不动了,就拿出来细细玩味。”
“目前为止,你都遇到过什么?”
“乞丐、骗子、□□、小偷、劫匪、虔诚的行脚僧……那是个五彩的世界,斑斓的童话,美妙的天堂,尽管会忍饥挨饿,会受人唾骂,会被人殴打,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曾经去乞讨过,比如在饭馆里讨一顿饭吃,以洗碗来作为回报。
但是,我就是热爱着这种生活nAd1(我是自由的,没人会限制着我几点起床几点睡觉,没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傻蛋对我吆来喝去。我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必去和别人勾心斗角,更不必去参加无聊的饭局。我感觉自己就是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雄鹰,享受着风的洗礼,沐浴在阳光里。有时候我也会靠着石头休息,但是这暂时的停留只是为了飞得更高,飞得更远。”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没给她任何Сhā嘴的余地。
她却被我说的这些话给吸引住了,没再说一句话。
我有了种不祥的预兆。
末了,她去结账,我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到了住处,我们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临走时,突然对我说道:“下次让我跟着你吧。我也想去旅行。”
当时,我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我心里很明白,她这是被我话中的美好给欺骗了,这欺骗并不是我的错,这错误其实是她自己对我话的错误理解,错误的臆想。
这种人我见过很多次了,她们大多是小女生情思的假浪漫给欺骗了,坚硬的苦难也能给软化为甜蜜绵绵的。
她们会和我进行一段旅行,过后,发现事实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浪漫,就在心里大骂我是个大骗子,最终对我敬而远之。
现在我才明白,邀人同行就是与人绝交的最好途径。
我太累了,倒头就睡,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走在由菊黄色的野花铺成的原野上。
野花给我让开了一条路,很窄,仅供一人通过nAd2(
我安静地走着,看不到路的尽头,又回不去走过的路。
这是个清晨,鲜花还未褪去身上的露衣,在稍冷的微风中发抖。
这满野的野花倒底是比家养的要少些娇嫩,醒得格外早,散发着稀薄的清香。这清香原是凑上去才能闻到的,这是我起疑的地方,可能是花太多了吧,也可能是我的心理暗示吧——见到花就误以为自己闻到了香气。
迎面走来一个人,由影影绰绰到确实站在了我的面前,是个年轻女人。
她的脸被精美的白纱给遮挡住了,并不能够看得清晰,像是雾里看花,不过,这点儿线索就足够了,足够判定她是个年轻女人,而且很可能外貌俊美。
“跟着我吧。”她转过身去,才说道,声音甜美温柔。
我不多想,老老实实地跟着。
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像是一匹细腻光滑的丝绸,穿了件菊黄色的长裙子,和这些野花的颜色倒是很配。
如果她能穿一条白色或者透明的裙子该有多好。美人最适合穿白裙子,人漂亮而又纯洁;身材好最适宜穿透明装,若隐若现,格外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