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歆哪肯就这么过去,他却是伸手过來,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沒有发烧这种症状,想來只是沒有休息好,精神有些不济,他低声道:“要不,下午的课别上了,我给你请假,先送你回家?”
神情,却是温柔体贴极了,一点都沒有训那群学生娃娃的硬板。
“不。”萧容容只是急急的推开他:“跟你说了,学校里不要跟我说话,你自己去吃饭,否则我不理你了。”
都祭出不理他这块牌了,杜歆只得低声嘱咐道:“好吧,你晚点要是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
两人在一块儿说话不过几句,不超过两分钟,可这一切,却落在了刚刚一群进食堂的女生的眼中。
这几个人,穿着迷彩服,正是刚刚杜歆训的那群学生,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刚才记恨上了杜歆的那名家中有钱有势的女同学,,苏歌琳。
“看,苏歌琳,我们的教官呢,好象 ...
(在对那个学姐献殷勤。”旁边的同学小声提醒她。
苏歌琳看了看萧容容,也不杂样的一个姑娘嘛,她不由撇撇嘴,低哼道:“什么学姐,不过比我们先來一年而已。”
又有人说了:“看她的模样,好象不需要教官给她献殷勤呢,挺清高的。”
这句话,倒是挑起了苏歌琳的不满,,清高什么清高,就因为这个年轻英俊的教官给她献殷勤?
在杜歆那儿吃的苦头受的憋屈,就渐渐的转到萧容容身上了,她奈何不了一个教官,为难一下萧容容,倒是容易的吧?
看她孤身一人坐在那儿,整个人无精打睬的,想來欺负了她,也沒人帮她出头。
苏歌琳如此想着,带着那几个女同学,就朝着萧容容的座椅上走了过去。
“麻烦你让一让,这位置,我们要坐。”苏歌琳对着焉焉的萧容容道。
萧容容抬起沉重的头,这吃个饭,有完沒完,玫瑰妞也是打扰她,杜歆也來打扰她,现在这一群女生也來打扰她。
她一惯纯良,不喜欢欺负人,可她的出身在那儿摆着,也不是让人能随便欺负的主。
她只是看了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大一新生,也沒精神跟她们费话,只是抬手指了指旁边那些空的座位。
这意思,既能理解为指旁边的坐椅,也能理解为滚开。
苏歌琳的暴戾之气就出來了,她家也是有钱有势的主,何曾受过这个气,这來大学沒两天,在教官那儿受气,在这焉焉的学姐面前也受气。
一个控制不住,她便抬起胳膊,一个巴掌就想给萧容容煽去。
“啊,,”玫瑰妞接了酸梅汁回來,一眼就瞧见眼前的情况不对,不由失声惊叫起來。
叫声乍起,杜歆已经回头,手中的筷子已经甩了出去,撞在了苏歌琳的胳膊上。
什么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些词一惯只在小说中见到过,苏歌琳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刚刚抬起,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垂了下去。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地上只有一截筷子,已经断成了两截,显然力道不轻。
“容容,你沒事吧?”杜歆已经两个箭步冲了上來,拉着萧容容就问。
萧容容一个脑子晕呼呼的,她都沒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给这些人指了一下座位,只知道这些人动了动,便见得杜歆又是过來拉她,她的脸色一下就板了。
第八十四章
( 23号发,第84章
杜歆翻开报纸一看,第一篇上通篇的文稿通报着:
甚至下面还配了不少照片,镜头模糊,但也看得出,是萧容容跟杜歆两人,两人在车中接吻,甚至萧容容偷偷溜下车。
杜歆看着这些照片,也想得出出处了。
这两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可疑人物,也只有那个男子。
杜闻声板着脸,只是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事动静挺大了,事关军人,当然是一层一层的上报上來,所以他很快就知道这事,而且其中的主角,还是自己的孙子孙媳妇,这叫他如何不震怒。
只是,眼下不是发怒的时候,如何快速的处理好这事,不让谣言舆论继续扩张。
次日凌晨,所有当地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刊着杜歆跟萧容容的结婚登记证,下面一溜儿的摆着两人的结婚婚纱照,甚至两人的结婚喜宴照,一溜溜的一排,照片中的出席的那些人,肩上的星星杠杠,是要数眼多少人的眼。
昨为当事人之一的萧容容,倒是最晚一个才知道这消息的。
她到了学校,发现今天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有羡慕的有忌妒的,
她不明白怎么了,疑惑的将自己全身上下是看了又看,自己并沒有什么奢侈品,沒什么值得众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吧。
倒是玫瑰妞拿着报纸风风火火冲进來:“萧容容,你可真会装?”
“是啊。”旁边的同学也打趣起來:“以后萧容容可以去特工处工作,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
这些话让萧容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好保持着那个标准的二货式的笑容,坐在位置上,等着接下來的事。
玫瑰妞就将报纸给放在了萧容容的面前,顺带一副知心好友的架式:“容容,大家同学一场,关系又这么好,还有沒有这种男朋友,介绍给我一个。”
萧容容沒理她的疯言疯语,她顺势往报纸上瞥了一眼,却见整版都是照片,主角赫然是她和杜歆。
结婚证书是排在了最上方,两个人头靠着头、肩并着肩,对着镜头一个劲的傻笑。
下面的照片,就小了许多,是两人的婚纱照,甚至结婚喜宴照。
她的眼珠子,惊得快要掉下地來,她跟杜歆结婚的事,一向是保密得如此好,当时在假期中,一个同学都沒有请,只请了秦悠悠。
她的心,乱糟糟的,一直以來,怕同学知道她结婚了笑话她,所以,她都是瞒着瞒着的,不料突然报纸上大幅的刊出她的结婚照,这突來的袭击,让她如何不心慌。
她的两耳嗡嗡作响,同学们说的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她只是苍白了脸,伸出手,紧紧的板住了玫瑰妞的肩:“玫瑰,这报纸,你上哪儿买的?”
“什么买啊,有人在学校门口发,人手一份。”玫瑰妞如此说,又将别的报纸摊开:“看,晨报晚报经济报,头版头条都是一样的。”
萧容容听得是学样门口在派发,已经拨腿向校门口冲了出去。
果真校门口好几个穿着黄马甲的人,在派送报纸,甚至还在大声吆喝:“号外号外,特大号外,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看着这些人面前小推车上成叠的报纸,萧容容险些瘫坐在地上,如果所料不差,怕是全市所有人,都知道她萧容容结婚了吧。
整天的课,她是一个字也沒听进去,同学们老是盯着她,不停的指指点点,包括老师看她,眼神也跟以往不一样。
肯定这些人都在笑话自己,在背后不知道怎么嘲讽自己,萧容容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一整天,脸上只好挂着那个僵硬的二货笑容。
其实这小丫头纯粹是想多了,确实全校在议论她,不过所议论的,也是她婚事的排场,争论她在婚礼上共换了几套衣服,甚至为出席婚礼的那些军人是什么军衔什么职位而吵得面红耳赤。
放学后,她是做贼似的,便想飞快的离开学校,可是,偏偏有男生站出來叫住她。
她定睛一看,却是以往那个说要送她回家的学长。
萧容容心神不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此时叫住她做什么。
那学长笑了笑,最终却是伸出手來,道了一声:“恭喜你。”
萧容容机械的伸出手去,握了握,心中却是不是滋味,果然一个个都开始挖苦讽刺她了。
她失神着,手在别人的手掌中握了半天,也忘记了抽回。
这一幕,却是落在了远处走來的杜歆眼中,这男人,眼神又开始暗沉了,整个脸上是冷得如同一块冰。
他大步迈了过來,伸手就拉过了萧容容的手:“走,回家。”
那神情,那语句,似乎要将所有在场的人都给冻成冰。
萧容容由得他拉着走了,不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两人是结婚了的么,现在也沒必要再隐藏着了。
两人在车上,都是闷着不出声。
萧容容依旧纠结在全校同学知道自己结婚这事上,而杜歆,却是为刚才看见她跟别的男同学手拉手的模样而内火严重。
以往就跟这小丫头说过,“总之,你记着,不能跟别的男人多说话,别的男人找你问话,你也不要回答,保持他们三米之遥的距离。”他怕他长期不在家,小丫头一个迷糊,被人拐跑了就冤了。
可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都还跟一个男同学手拉手,半天舍不得放开的模样,这叫他如何不火大。
他刚才都差点有将那个小子毛揍一顿的冲动了,今天这么多的报纸,还沒将这些人炸够,这些人还不明白,萧容容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萧容容闷了半天,才勉强想明白过來一点,报纸上是哪儿來的她们的婚纱照结婚照,若说这些有可能是那些影楼或者外人流传出去的,可两人的结婚证,这些证件,一直在家里好好的搁着,怎么也刊出去了。
她的眼光,停在了冷着脸开车的杜歆身上,思维也转到了他的身上,想了半天,才终于是问他:“今天的报纸你也是看到了?”
杜歆依旧在火头上,沒有答话。
萧容容这憋了一天的闷气,终于是找着了出处:“原來是你把我们结婚的事捅出去的,
杜歆依旧沒吭声,确实今天所有报纸刊登两人结婚照的事,出自他的手。
唯有这个办法,能快速的阻止昨天那张小报的无谓谣言与舆论,两人的结婚照一出,那所谓的偷情、车震、***等等,都可不攻自破,毕竟两人是合法夫妻,是光明正大的受了这么多的人祝福而在一起的,什么车中激吻,夜处一室这些,现在看來都只算作是小夫妻俩的花招,于杜歆的军人身份,于萧容容的清白名誉都沒有多大损耗。
这是目前杜歆能想到并采取的最有效的办法。
萧容容无端的委屈就向他发了去:“你厉害了,你 ...
(威风了,说了不让人知道我结婚的事,你还搞得这么大的场面,搞得全部人都知道我结婚了……我恨死你了……”
说來说去,还是怕别人知道她结婚的事。
杜歆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从头到晚,她都是介意两人的关系的。
最初当着秦悠悠这些人的面,她都介绍他只是一个邻居,哪怕现在结了婚,她也坚持不准他在学校跟她一起露面。
杜歆心底一直窝着的气,也给勾了上來,她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结果倒搞得偷偷摸摸,才给了别人随即诬陷的可能。
他冷冷的问道:“萧容容,确实我俩是结婚了的吧?你不想别人知道,究竟是在顾忌什么呢?”说到这儿,他火气更大了,他可是沒忘记刚才那男生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可是沒有半点挣扎半点羞涩的意思。
他猛然一踩刹车,车“吱,,”的一声,急刹了下來,萧容容看着他,不是应该怎么生气么,怎么他的气还要大了?
果然,杜歆就阴着脸问她:“是不是你觉得瞒着你的婚事,就可以跟别的人再暧昧不休,多多享受一下众星供月的感觉?”
萧容容傻了眼,她只是怕别人笑话她这么早就结婚了,哪里想要跟着别人暧昧不清。
她要是需要享受众星拱月的滋味,就不会这么些年來,男朋友都不曾认真的交过。
她拿过自己的包,劈头盖脸就给杜歆砸去:“你神经病,你……你莫明其妙……”
她如此说,却是委屈得哭了起來,在学校她已经感觉得够委屈了,想不到离开学校,在杜歆这儿沒有得到应有的理解和呵护,他倒还含沙射影的说自己跟别人拉拉扯扯不清。
包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掉了出來,座椅上、车底下全是,杜歆看着,也暗暗有些后悔。
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说萧容容,他清楚知道她的个性,单纯而又迷糊,并不是那种虚荣而又骄傲的女生。
他只好伸手过去,试图摸摸萧容容的头,萧容容却如小刺猬一样的竖起了满身的刺:“坏蛋,不许碰我。”
这神情模样,倒是把他记恨上了。
杜歆苦笑了一下,只是勾下身去,将那些七零八碎的化妆品钱包钥匙之类的,一一捡了起來。
小丫头这会儿跟他逆着呢,他也不指望她一会儿就能平静下來跟他和好如处。
第八十五章
( 他还是最先开口道了歉:“对不起,容容,刚才情绪不好,有些口不择言。”
他道歉,只是为他刚才的情绪不好之下的口不择言道歉,他确实有些吃醋晕了头。
但是,他认定自己将两人的婚事如此的大张旗鼓的处置,并沒有错。
萧容容扭头过去不理他,眼泪却是一个劲的掉。
全是这个混蛋,让自己这么早就结婚嫁人了,恋爱都沒有好好谈,又把结婚的事,搞得所有报纸铺天盖地全是,甚至这会儿还凶她,说她跟别的男生搞暧昧。
如此想着,越想越感觉自己这么早结婚嫁给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要是自己当初是找个温柔体贴的,知情识趣的,哪來这些事。
杜歆开着车,将萧容容带回家,虽然萧容容沒理他,但他也认为自己沒什么错。
估量着萧容容依旧是闹些小孩子的脾气,任性一下就罢了,所以杜歆只管去厨房弄晚饭。
萧容容晚饭后,就将自己反锁在卧室中,她不想理杜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叫她,她都不理。
最后,门被打开,杜歆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
萧容容只是看了他一眼,依旧将自己的身子趴在床上,她也不计较他是怎么进來的了,她知道他是杜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杜歆,这进个卧室,有什么意外。
“出去。”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怒气,却也不如在学校的时候旺盛,毕竟两人真的结了婚,现在同学也全知道了,再跟他吵也沒用。
杜歆试着放低姿态:“好了,容容,别闹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萧容容只管将脸埋在枕头中,对大家好?有什么好?今天她已经让同学看够了笑话。
杜歆试图将她拉起來,她已经大声嚷开了:“不许拉我,不许碰我,以后也不许你进我这卧室。”
这无理取闹的性儿,又是使了出來。
杜歆气结,平时她再怎么任性怎么无理,他都可以宠她哄她,哪怕许多事,明明就是她的不可理喻,只要她的眼圈一红,他也会乖乖的顺着她。
可现在,两人的婚事他已经大肆的宣扬出去,他也决定就此挑明。
他不想送她上个学还得偷偷摸摸的,也不想她学校的那些男生,还以为她沒结婚而对她心存幻想。
良久的沉默后,她听得他转身出去,随即大门是咣当一声,给关上
萧容容竖起耳朵,听得一阵,房中并沒有动静,似乎杜歆真的离开。
趴在窗子向外看,果真夜色中,见得杜歆开着车出去。
萧容容气得拎着地上的布绒娃娃就砸在了床上:“死混蛋,你再低声下气的哄哄我又怎么了,还真的走了。”
独自又生了一会儿的气,她又抱了一床被子,自己睡到次卧去,要让杜歆知道,他敢离家出走,她就敢跟他分床睡。
可是,杜歆似乎是彻夜未归,萧容容连分床睡这个小把戏,而出來都沒人看,可想而知,心中是郁闷到何种程度。
杜歆彻夜未归,萧容容处于一夜无眠的状态,独自睡在这个冷清的房间,似乎杜歆的种种不好,变渐渐的放大。
越想心中似乎堵得越慌,越发感觉这个婚,就这么结了是个错误,他根本不是自己心目中想要的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温柔男子。
睁着一双熊猫眼,萧容容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不去上学,决定要回家诉诉自己的委屈。
临走时,她甚至拿着便笺纸,写了个留言,贴在了大门上。
哼,他敢彻夜不归家,她就敢跟他离婚。
这小丫头,可是任性劲儿又上來了。
回家看着自己的妈,萧容容的泪一下就飙了出來,本來在家中只是赌着气,可回了娘家,就分外的委屈。
“怎么了,宝贝,今天不去上学?”正在练着瑜伽的容容妈,见得自家宝贝突然回了娘家,有些奇怪。
“妈,我要离婚。”萧容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越是委屈,看自家的老爹,将老妈是宠得多宝贝的,几十年都如一日的恩爱。回想自己,这才结婚多久,杜歆就敢惹得自己不高兴,甚至还闹起彻夜不归的这种事。
听闻萧容容吵着要离婚,可把容容妈给惊了一跳,好端端的,突然叫着要离婚。
她赶紧过去,拉着萧容容在沙发上坐了下來,看着萧容容憔悴的神情,显然是一夜沒睡好。
“别哭,跟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容容妈拿着纸巾,递给萧容容,阻止她的流泪成河。
萧容容用纸巾烦乱的擦着眼,犹如嫌纸巾少了,欠身从茶几上又抽了几张出來,摁着自己的鼻子。
看着自家宝贝蛋,这成亲了,举止动作都还是如此幼稚,容容妈也有些可笑。
萧容容的泪水依旧止不住,她趴在她妈妈的肩头,又是一阵抽泣:“他个坏蛋,将我们结婚的事弄得所有报纸上全是,还有,他昨天居然莫明其妙跟我发脾气,甚至……还整晚不回家……”
想想哦,这彻夜不归家,可是多大的罪名,现在都不回家了,以后是不是就不把那儿当成家,亏得还要她成天呆在那儿。
一听是这事,容容妈倒是松了一口气,昨天报纸的事,她当然是清楚,毕竟事关自家的宝贝。
“啧啧,容容,不是妈夸杜歆啊,这事,他可真是处理得极好,想想啊,全城人都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情,这可是多风光啊。”显然容容妈此时也有些缺心眼,明显考虑的跟自家宝贝不是一个路数。
“可我不想让全城人知道我结婚。”萧容容越发的哭上了。
“嗯?”容容妈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又抽了几张纸给萧容容:“不想让全城人知道啊,那明儿报纸上再刊登一下,说你们沒有结婚好了。”
这想法,可真真是将全市的人民,当成看戏的了。
萧容容也险些给她妈给逗乐了,自己经常缺心眼,这当妈的不也一样。
“可别人就是知道我结婚了,我出去还要不要见人啊……”萧容容终于是将一直担忧的事给说了。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一提起这个,容容妈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容容,你不知道,当年,你外公可是竭力反对我跟你爸交往,我为了要嫁给你爸,可是就这么跑你爸家里住了小半年,等着怀起你,大起了肚子,你外公才不得已让我们结婚的。”
“当年我大着个肚子不顾反对都结婚,都不感觉有啥丢人,你不就是报纸报了一下你结婚的事么,有啥不得了。”容容妈边说,边站了起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听得这话,萧容容倒真是感觉有些饿了,昨晚杜歆弄好了晚饭,她赌气沒吃,今天一早又跑出來,也是什么也沒吃。
母女俩坐在餐桌边,吃了一些黄油面包 ...
(,喝点酸奶,便是打发了早餐。
“爸呢?”萧容容填饱了肚子,脑子也开始正常的思维了,终于开始关心起家里的其他人。
萧正龙可沒有这么早就出门过。
“嗯,别提了,昨晚就打电话來,说有事要处理,晚上不回來。”容容妈平静的回答,那口气,似乎只是在问萧容容还要不要一杯酸奶这么随意。
萧容容看着妈,老爸一夜不回來,她却是象什么事都沒有的模样。
“妈,你对爸也太放心了,也不担心他整晚不回家有什么后果,你就不担心他出去找了什么小三小四小五?”
正说着,萧正龙却是推门回來了,见得萧容容,也是意外:“容容怎么在这儿啊?”
容容妈上前去接过他的公文包,顺便将外衣接过來,萧正龙搂着自己的宝贝媳妇,就是亲了一口。
萧容容赶紧喊着少儿不宜,自家老爸老妈感情好,也不用在她的面前如此奔放吧。
容容妈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一晚沒见,所以有些想念么。
她赶紧掩饰的问萧正龙:“吃了早饭沒有?我叫人给你煮点粥?”
“不了,跟杜歆在外面吃过油条豆桨了。”萧正龙如此说,却是在萧容容面前站定。
萧容容也回神过來:“爸,你跟杜歆在一起?”
“嗯,”萧正龙看了萧容容一眼,杜歆一晚不在家,自家闺女就是整晚沒睡好,一大早就上门來要人了。
萧容容神色更是有些别扭,怎么杜歆一晚不回家,自家父母沒有一点要责备他的意思,她想了想,鼓着嘴问:“爸,你怎么碰上杜歆的?”
萧正龙看她的眼神,也奇怪了起來:“我们昨晚约好出去的,怎么,他沒跟你说?”
回想了一下,萧容容依稀记得,杜歆是说有事要跟她说一下,当时她是拿着枕头捂了耳朵,一个劲的嚷嚷着不要听不要听的。
她气呼呼的道:“别提了,爸,反正我要跟他离婚。”
萧正龙越发的摸不着头脑,听着萧容容气呼呼的话语,自家媳妇又在一旁东一句西一句的作补充,萧正龙算是明白了萧容容为什么要嚷着离婚了。
这报纸上大幅刊登两人结婚照的事,两家人都是知道的,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要抵住那些谣言和舆论。在容容读书的大学里,四处派发报纸,这还是萧正龙出钱一手策划的,怎么着,也不能让全校学生笑话自己的宝贝夜会军人,什么玩车震搞ji情之类的吧。
第八十六章
( 只是谣言和舆论虽然是控制住了,沒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到萧容容和她的那些同学的耳中,但那随意传播两人小道消息的报社,杜歆并沒有打算就此放过,所以昨晚,配合着几大部门,要清查这报社,萧正龙也是跟着去了的。ww
因为杜歆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不可能一个小小的报社,会随意的编派一个部队军人的是非。
可是,萧正龙眼下看着萧容容的神情,显然杜歆并沒有把最初那些小报上造的谣言讲给萧容容知道,这小丫头,仍然是为自家男人随意将结婚的事说出來呢,甚至为他一夜不归气晕了头。
萧正龙安抚了一阵,随即给杜歆打了个电话,说了声容容在这边。
杜歆看着自家门前的纸条,上面是萧容容的笔迹,话不多,只是几个字:“杜歆,我要跟你离婚!!!!!!!”后面还打了无数的感叹号,以示她的愤概。
杜歆沉着脸,一把将纸条撕了下來,捏在了手中,眸子是又暗又沉,,真是将她给宠坏了。
她怎么无理取闹,他都可以宠她纵她,但离婚这事,可是想也别想。
他决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让她长点记性,可别随意将离婚这两字给挂在嘴上。
进了屋,屋中并沒有小丫头的身影,咯凳了一下,他也释然,这会儿应该是上学的时间,小丫头估计上学去了。
卧室的床上依旧是一团糟,小丫头一惯是沒有收拾床铺的习惯,杜歆只得麻利的整理好床铺,等路过次卧时,他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次卧里也扔着被子,看被子乱糟糟的模样,显然小丫头昨晚在这儿滚了一晚,这架式,是要跟他分床睡咯。
正胡思乱想间,萧正龙的电话打了过來,说萧容容在他那儿,让他去接她回來。
杜歆开车去萧正龙的别墅路上,可是将脸上的线条揉了又揉,他把他一个控制不住,当着萧家二老的面跟萧容容吵了起來。
居然想离婚,居然威胁着要分床睡,居然跑回娘家告状……要是萧容容就在面前,他可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萧正龙虽然是极想自家女儿在家里住着,可现在萧容容在跟杜歆吵架呢,作父亲的,当然是希望女婿快点來将自己的女儿好好哄哄,两人冷战,可不是他们所想看到的。
于是,在杜歆看似平和的态度中,萧容容跟杜歆回家了。
一路上萧容容只是歪着小脑袋,不住的偷看杜歆,爸说昨晚两人办正事去了,好吧,她决定暂时原谅他。ww
“嗯,杜歆,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你再做什么事让我生气,我一定要跟你离婚的。”
谁说女人小心眼?她就决定要做个深明大义的女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她想深明大义了,可完全沒有注意到这男人的脸色,在平静的外表下,是暴风雨的前奏。
这男人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一进门,刚弯腰换拖鞋,便被杜歆从后面一把抱住。
“别闹,,”她小小的挣扎一下,她一惯知道他要得凶,在一起的每一个夜,都会如不知魇足的野兽一样,狠狠的要她几个小时,可现在她还在换鞋啊。
杜歆沒有说话,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却是伸到裙下去,手上一用力,她的小-裤就被撕成了条状。
虽然他长期是极有ji情,可也从來沒曾有过如此粗暴的程度,她有些怕了,不由失声叫了起來:“杜歆,,”
“叫我老公。”他咬着牙,带着狠狠的声音,似乎只要她不开口叫他老公,他便会一口掐断她的脖子。
这种状态,萧容容只有当初在悬崖边上说着不要嫁他时,才看到过,想不到结婚后,依旧又看到他如狼般残暴的一面。
“老公,,”她害怕了,妥协着,软软的叫了一声。
她的眼泪一掉,杜歆的怒火,也就给浇灭了。
他只感觉自己对着她,真的极沒用,明明是想惩罚她,明明是想让她明白,不要轻易想着离婚这事,可是,她的眼泪一掉,他就情不自禁的想着要哄着她宠着她。
“很痛?”他的声音温柔了下來,看着她,眼神复杂,身体也保持着姿势,沒有再动。
萧容容只顾掉着泪,抽着气胡乱的点头。
“那以后别跟我说离婚这字眼。”他投降了,想着立马安抚她,可又不愿意丢盔弃甲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在她的耳边喷着粗气,仍旧是警告着:“萧容容,你是我的媳妇,一辈子都是我的媳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但离婚,你却是想也别想。”
“唔……”她浅浅的低吟一声,也不明白是痛还是舒服,他贴着她的脸,细细的审视着,怕真的再象刚才那样弄痛了她。
他不想的,刚才气怒之下,现在自己也后悔來着。
被他如此贴着脸审视,萧容容连耳垂都红了起來,她闭上眼,脸上的红晕红得如三月桃花。
他确定她并不是痛苦了,最后的时刻,他已经将她是压在了床上,牢牢的顶着她,看着她半闭着眼眸,张着嘴儿娇声媚叫。
萧容容只在阵阵的眩晕中,听得他在耳边低声吼叫:“宝宝,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似乎两人的关系,经过这么一闹,就陷入了冷战,萧容容不再跟他提离婚的字眼,可就是想这么冷战着。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虽然小丫头依旧在自己的怀中,可就是不搭理他。
杜歆又是道歉又是送花又是买礼物,只想博得小丫头一笑,可小丫头愣是不理他。
小丫头记恨上了,虽然他说是爱好,可这爱,也太吓人了,那意思,这一辈子只能乖乖的在他的怀中,要是有别的想法,怕是会再有这么一出。
杜歆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披了一个马甲,混迹在论坛中的八卦版块,诉说着自己得罪了媳妇,媳妇不搭理自己了,求支招。
果然,那些极具八卦精神的女人,便在论坛上各式各样的招数都教了出來。
比如最老套的,英雄救美,找个朋友假装劫持一下媳妇儿,他再挺身而出,媳妇儿一感动,就和好如初。
杜歆果断的摇头,他都怕别人伤了自家宝贝一根毫毛,哪还舍得让别人再假装來劫持她一下。
再有人献计,上电视台,对着萧容容深情告白,估计这么一浪漫,媳妇儿一感动,也就从了。
想着前几天的报纸风波,杜歆可不敢再來这么热烈奔放。
千奇百怪的招数层出不穷,甚至有人说,弄些赖蛤蟆到床上,媳妇儿见着一怕,估计就吊在他身上來,事情不就解决了。
杜歆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在出主意啊,纯粹是在沒事找堵,以后这屋大部分是萧容容一人在,要是这些东西吓着了她又怎么办。
总之啊,一个男人对女人上了心,什么都怕把她委 ...
(屈了,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
最终,杜歆挑选了两个方案出來,不过是老套的苦肉计和美人计。
萧容容回学校上课,好在同学们对她的婚事,除了那两天讨论得热烈之外,格外也沒什么动静了。
当然,这婚事太美满,众人只有羡慕的份,各自暗中下决心,以后也得比着这么找对象,要又高又帅家境又好,也來这么一出风光大嫁。
甚至杜歆來接她时,便有女同学,热情的迎上來:“那个萧容容的老公……叫杜歆是吧?请问你们部队当兵未婚的人多么?能给我们介绍几个么?”
杜歆只得礼貌的回话:“未婚的多,不过只能介绍一个,哪能脚踏几只船。”
沒料得这个平日看上去一本正经极为冷酷的军官,也讲得出这么一个冷笑话,那女同学一边笑着“要晕倒了”,一边却是道:“好的,哪怕一个,也等你的好消息。”
杜歆心中想想,也感觉不错,部队里的大部分小伙子都沒有成亲,能给这些介绍一下,互相认识,也是一桩好事。
萧容容跟同学一一告别,却是板着脸,一直不肯理杜歆。
于是全校的同学都看着,一惯平时都有些缺心眼的萧容容,骄傲得如一头大公鸡,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而那个在新生面前冷酷得象地狱魔王,便如丧家犬一样的紧紧跟在后面。
“媳妇,你要不要喝点水?”
“媳妇,你今天上课无不无聊?”
“媳妇,你脚痛不痛,我的车在那边,我背你过去……”
众人皆是跌掉了下巴。
萧容容依旧骄傲的前面走着,,这么随便的哄哄,她就原谅他了,那是不是以后不如他的意,他又來这么家暴一次,而且是那种形势的家暴。
萧容容迈出校门,以往回家是老爹派得有专车接送,现在杜歆在家,接送的任务便是杜歆的事。
可她不想理他,他的车,自然也是不坐的。
杜歆跟着她穿过人行横道,便想着,如何制造一出小小的车祸,受点伤什么的,让萧容容牵挂一下。
好不容易终于是看着一辆时速不快不慢的车,他便是稳稳的一步窜了上去,一定要控制好,刚刚蹭到的模样。
第八十七章
( 哪料得这个车嘎的一声急刹,那车主已经气急败坏的从车中钻了出來:“你们这些碰瓷的有完沒完,我这个月就碰上三次了,居然又想來讹诈我,今儿我跟你沒完。ww”
沒料到车沒蹭上,倒惹火了车主,杜歆赶紧连连道歉,想想是哦,一个月,被人碰瓷了三次,今天又撞上这么一个存心想來撞车的人,他会罢休。
萧容容回头看着,那车主兀自在气愤的指手划脚,而杜歆,却是神情尴尬。
萧容容冷哼了一声,果真是个幼稚的男人,这种把戏也想得出來。她心中小小的偷笑了一声,却依旧是板着脸,自顾自的招了出租车上车走了。
唉,看着坐车远去的萧容容,杜歆也知道苦肉计不管用了,只得再來试试什么美人计了。
所谓美人计,说是美男计更贴切,不过是给萧容容下了药什么滴,到时候小媳妇一个饥渴难耐,需要男人的怀抱,他就快点站出來主动献身。
不过别人是提醒了又提醒,这事,一定要在家里防守很好的情况下进行,否则媳妇去了外面,不是白白的便宜别人。
事后,他只是紧紧的抱住萧容容,在她耳边不住道:“宝宝,上次的事我也不想的,你打我骂我都行啊,别不理我。我跟你保证,绝对沒有下一次了。”
萧容容也不想成天跟他冷着脸的,她这么一个爱哭爱笑的性儿,这么板着脸,自己也难受的。
她伸手掐了他的腰,在他腰间重重一拧:“你还想有下次?”
“不会了不会了。”
“坦白交待,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药?”她依旧是想起了疑点。
“宝宝,沒事,只是一点点,我四处问过了,沒有副作用的。”
一听还四处问过了,萧容容更恼:“哼,下次我也给你下点,看你气不气。”
杜歆依旧好笑:“嗯嗯,你天天给我下也行,只是要记得象我这样负责,要记着來灭火就是。”
萧容容只是捂着依旧发酸的腰,得了,这次算便宜他了,她可不想给他下什么药,省得到时候,还是她的腰要散架。
等将冷战的萧容容搞定,那边调查的结果來出來了,支使小报胡乱编造两人的背后主使,也给查出來了,却是本市的一个有点名望的人物,是他指使报社这么干的。ww
杜歆拿着这个名单,嘴角却是轻轻的念出了这几个字:“苏云成”不管这人有什么名望,敢故意造谣中伤他和萧容容两人,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伤他可以不介意,他介意别人中伤萧容容,毕竟那是他的心头宝。
好在一切他处理及时,至今萧容容都不清楚这件事,也就不知道,报上是用多么恶毒的字眼形容两人。否则怕是她知道了,不知道会难过多久。
他快速的调查了苏云成的全部资料,本市新起的商人,什么这样会那样会的主席,其兄是某市级部门的部长。
这种人,跟他一惯沒有交集,为什么來针对他,莫非是萧正龙生意场上的对手,只是想诬陷一下萧容容,來打击一下萧正龙。
作为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萧正龙也跟这苏云成打过几次交道,可那也仅仅是市里的某些表彰大会公开的见过面,别的并沒有什么往來。
可萧正龙看着这人也是摇头:“沒有,我跟他一惯沒有业务往來。我主要是从事房地产和装修。而他涉足的面比较广,许多洗浴场、康乐中心、车队都是他在经营。”
后來杜歆才注意到了一条,苏云成有一个小女儿,叫苏歌琳,在读的,就是萧容容所在的这所大学。
一切疑问就迎刃而解了,仅仅是因为他训新生时,训了那个女学生一下,那学生暇眦必报就这么给纠缠上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呢?”电话那边,杜闻声问杜歆。现在的这些娃娃可真是娇惯得不得了,仅仅是因为军训一点小事,就折腾这么大的事。
还好这次撞在杜歆的枪口上,要是换作别的小战士,岂不是这委屈给受定了?
“那学生娃娃可以不追究,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娃,可她的父亲,这幕后的主使人,我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杜歆跟老爷子说了自己的打算。
能如此的随意诽谤两人,他料得这苏云成并不是什么好货色,说不定平时兴风作浪使的坏事多极了。
果然,沒有多久,市里就开始调查苏云成的一切,偷税漏税、行贿、钱权勾结、经营**场所、干扰全市出租车正常秩序。
全市的人提起这事都是津津乐道,这么一条大蛀虫被挖了出來,所有人都是拍手称快。
再在学校见着那个苏歌琳,此时的她,已经沒有往日的骄横跋扈,父亲被查,连带自己的伯伯的问題也被查处,一惯有权有势的人,突然之间无权无势了,这让她如何不惶惶。
这些大学新生的军训完毕,杜歆也得回特种队去,萧容容是十二分的不舍,可是再不舍,他也得走。
好在学校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周末的时候秦悠悠也会过來找她玩,她这才隐约的知道,秦悠悠又失恋了。
在萧容容的印象中,一惯是秦悠悠甩了别人,何曾被人甩过。
“什么人啊,居然敢甩了你?”萧容容跟秦悠悠一边逛街,一边随意的聊着。
秦悠悠闷了半响,才是回了一句:“别提了,一个有妇之夫。”
萧容容吃了一惊,一惯知道秦悠悠换男友换得快,可怎么会跟一个有妇之夫扰上啊。
“你当小三?”她吃惊得合不拢嘴。
秦悠悠瞪着她:“萧容容,你的声音是不是要更大一点?”
萧容容闭了嘴,好在路上行人多,声音也嘈杂,并沒有人注意两人的谈话。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啊,感觉这人挺成熟,也风趣的,就跟他交往了一阵,哪料得突然有个女人找上门來,说我勾引她男人,骂我不要脸。”
萧容容默默的听着,心中也是替秦悠悠难过,谁也不会想着一腔真情,会遇上一个出來坑蒙拐骗的男人吧。
“沒事,会遇上更好的。”萧容容只得如此安慰她,却也知道这话是苍白无力的。
秦悠悠只是无奈的笑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命这么好?”
萧容容沒说话,从小到大,人人都说她命好,她也习以为常,自己真的命好么?
如此想着,萧容容又有些难过,莫非自己命太好,所以周围的朋友就命不好了。
晚上杜歆倒是打电话过來:“宝宝,在做什么呢?”
萧容容依旧是在打游戏:“沒什么啊,打游戏呢。”
“嗯,少打点游戏,多出去走走,我们这儿打雷闪电的,家里沒有打雷吧。”声音低沉,带着暖暖的爱意。
萧容容也给这语音给媚惑了,起身在阳台向外看了看,天气只是有点暗,并不是要打 ...
(雷下雨的天。
可她还是作了一下:“嗯,倾盆大雨呢,估计一会儿就要打雷闪电,我好怕滴。”
“别怕啊,乖,关好门窗就是了,我在这儿呢。”
“你在这儿,又不起作用。”萧容容当然知道这只是宽慰她,让她不担心而已。
“宝宝想要什么作用?”那边的话语更低。
萧容容红了脸,她却是想起秦悠悠的事,于是拿着话筒,叽叽喳喳的跟她男人讲着别人的故事,末了甚至洒了一把同情的泪。
沒想着给媳妇打电话,倒听别人的事听了一大堆,杜歆对秦悠悠并沒有多大的好感,他感觉这人只象是媳妇儿的损失,除了两人吃吃喝喝外,也沒别的多大意义。
他的口气,便有些公正的评价:“这也不能怪别的男人太坏啊,至少她跟人交往前,要清楚别人的底细吧,哪能不清不楚的,就凭着感觉就跟人交往谈恋爱。”
这态度,就不讨萧容容喜欢了,她不由小声嘀咕:“我跟你交往时,不也一样不清楚你的底细,就凭感觉了……”
“什么?”显然那边一个大雷,杜歆并沒有听清萧容容的小声嘀咕,大声追问了一句。
这么大声一句,萧容容就吓得把话给缩了回來,她总不好意思说,当初跟杜歆交往,也只是看着人家长得帅就凭着感觉去了吧。
两人又电话中唠叨了半天,不过是些多穿衣服,要多吃饭之类的居家过日子的话,反來复去,萧容容都听腻了,可还是天天宁愿他跟她这么腻着。
寒假中萧容容倒是又去了一次部队,她现在也接受了自己军嫂的身份,也会计划着自己的探亲假了。
远远的看着杜歆一群人走了过來,杜歆正跟身边的一个人说说笑笑,神情倒是十分的轻松。
直到走近,萧容容这小丫头眼神才留意过來,走在杜歆身边的,是一个女兵,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泛着浅浅的笑,肌肤也是小麦一样的颜色,整个人是爽郎的。
萧容容就想起小说中那些英姿飒爽巾帼须眉之类的了。
一直以为这特种队中沒有女人,所以萧容容一直沒担心杜歆跟别的女人的事,突然在这儿看见一个女子,而且杜歆跟她关系似乎挺好,一直说说笑笑的,这是以往萧容容从來沒有在他身上见过的神情。
第八十八章
( 27号88章
她的心,竟莫名的有些慌了。
其它的队员,也算是见过萧容容的,齐齐的叫了一声嫂子,杜歆这才回过眼神,看见他的媳妇站在台阶上。
小丫头一惯身子娇小玲珑,这深山中,气温又低,萧容容穿得挺多,整个人看上去就格外臃肿,只有露在外面的小脸,冻得红红的。
知道小丫头这两天要來,杜歆倒沒有格外多大的意外,上來拉了她的手,便训斥她:“这么冷的天,还站外面做什么,回房去。”
这一句回房,那些战友都哄笑了起來,都是些两地分居的兵,当然想象着回房是做什么了。
萧容容的脸,便有些红了,不过反正她脸也是被风吹红了,也看不出异常。
那个女兵也跟着笑了笑,笑容倒是阳光灿烂,她对萧容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杜歆道:“杜队,晚点再來找你。”
“好。”杜歆如此回答,看着这些兵各自回营房。
“她是谁?”
萧容容问,不知道怎么的,她看着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说说笑笑的,就不自在了,而且还是一个当兵的女人,肯定是早晚在一起的。
“哦,何维桂。”杜歆扯着嘴角笑了笑,抱着萧容容就进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房间倒是暖和多了,他一把将萧容容放下地來,抱着萧容容胡乱的啃了两口,就去洗脸。
萧容容倒是不肯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不想管,她只介意杜歆跟她那亲密的态度。
“你跟她挺好的吧?”她试探着追问了一句。
埋头洗脸的杜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脸色,依旧答得随意:“嗯,还行,野丫头一个。”
这口气,倒有轻松随意,萧容容一下就不高兴了。
她的口气,也变得恶狠狠了:“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吧?”
杜歆这时抬起头來,倒是一眼瞥见了自己的小丫头,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似乎随时要扑上來咬自己。
一惯是温顺而又傲骄的小羊羔呢,这模样,倒还要吃狼了。
“怎么了?我家宝宝怎么这副模样啊。ww”不管怎么样,她來部队,他当然是高兴的,怎么也得哄着她。
“先说,你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萧容容依旧是气呼呼的,口气也冲了,想着刚才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过來,她就别扭极了。
这下杜歆便算是回神过來了,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家宝宝这是吃醋了?”
萧容容当然是吃醋了,可决不会承认。
她只是气哼哼的坐在那对双人沙发上,感觉自家男人完全是在避重就轻,根本不提他跟那个女人,那个何维桂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如此一想,他不回答,那就证明两人在一起很开心了,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起來。
呵,自家宝贝媳妇來了,哪能一來就让她不开心呢,杜歆赶紧抱着他的媳妇,就哄了起來。
只是他越哄,萧容容心中就是越是怀疑,他和那个女兵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否则哪会这么作贼心虚的模样。
特别是那个女兵,当着她的面,都还轻松随意的说,晚点來找他。
“以后不许你见她了。”她终是别扭着,嚷了出來。
“谁?”杜歆听得这么沒头沒尾的一句,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何维桂。
自家这小媳妇,迷糊得紧,吃醋也挺狂的嘛,杜歆笑,却又有无奈:“人家是别的军区调过來的,哪里可能不见。”
一听自家男人说这话,萧容容更是难过得哭了起來,她抱着杜歆,一口就咬上他的肩头,好在这冬天,衣服倒是穿得多,倒不曾咬着肉。
听着她磨得牙齿咯咯响,这气不小呢,杜歆也吓坏了,看來媳妇真的生气得紧。
他只得伸手抱起萧容容,拍着她的背低声解释:“宝宝,她是别的军区调來的,要在我们这儿跟着我们队三个月,我这当队长的,哪有不和别人见面的道理。”
听得是别的军区调來,而且只呆三个月,萧容容才勉强咽了半口气,可还有半口气,咽不下呢:“那你不许和她说话,回來更不准她來找你,听见沒有?”
口气倒是骄蛮无比,边说,还伸出一双小手,紧紧的掐在了杜歆的脖子上,似乎他不同意,便要掐死他。
杜歆看着这小丫头任性到底胡搅蛮缠的模样,只感觉头都痛了,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嗯,以后除了军事上部队上的事问我,其实的话,我都不跟他说,好吧。”
听得男人这么保证了,萧容容才沒闹别扭了,毕竟这是部队吖,人家也是军人,哪能赶了出去。
见得小丫头不再为这事跟他闹了,杜歆才放下心。
一边搂着小丫头,吃着她的小嘴,一边问:“宝宝想我了沒有啊?”
“沒有。”才刚刚气消的萧容容,鼓着腮回了一句。
听着小丫头的话,杜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的笑开了,反正自家的小丫头他也算是知道,她一惯喜欢口是心非,要是真沒想他,会这么冷的冬天,跑这部队來呆着?
他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抽屉里拿出一条链子來,递给萧容容:“给,宝宝,送给你。”
萧容容看着这条链子,并沒有什么起眼的,一条黑色的类似牛筋绳的带子,上面系着一块小小的银质小块。
“哪來的?”萧容容拿着链子把玩着,心里却在寻思,怎么杜歆老是弄些垃圾玩意给她,以往弄个假金戒指往她手上一套,便要喊结婚,这会儿,又拿了这么一个小铁片,说要送给她。
“你别管,收着就是。”杜歆如此说,却又是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箍进了怀中。
萧容容可真沒瞧得起这项子,甩在了床上:“真难看,我不要。”
这小丫头,一惯是清清纯纯水水嫩嫩的,倒是极少往自己身上整什么装饰品,何况这么一个东西,自然是瞧不上眼。
可是杜歆却当宝贝一样,又给拿了过來:“宝宝乖,这东西可不要乱甩,來,我给你带上。”
他都说得郑重其事了,萧容容也不能太拂他的意,只好撩开披在肩上的长发,露出雪白的一截颈子,让他带项链。
手指在她的脖子间划过,他热热的气息就喷在耳边,萧容容的脖子根,就慢慢的红了。
“好了沒有?”她轻声问。
“马上就好。”杜歆的手指依旧停在她那柔软雪白的颈上,其实已经弄好了,可他喜欢看着媳妇儿这么温柔的在自己面前。
“杜队……”叫声伴着开门声,随着声音和人一起闯入的,还有外面寒冷的空气。
出门去,却见暮色下,何维桂依旧在训练场上跑着,杜歆眸子暗了暗,虽然她來打扰了自己和小丫头的好事,可也不是有心的。
...
( 显然刚才自己粗声暴气的吼她关上门出去,这姑娘,也心里有了气。
“何维桂,过來。”口气,成了对下属下命令的口气。
都下命令了,何维桂停止了跑步,走了过來,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她也感觉自己不是有心的,早前就跟杜队说过要去找他,哪料得两人在房中干那事,房门都沒关好。
撞上了不说,杜队当时吼她那个神情和语调,都跟战场上要杀人差不多了,这让她如何不恼。
当然这委屈恼恨又沒地说去,只有一个人在这儿拼命奔跑,发泄不满。
默了半响,杜歆才从嘴里蹦了几个字出來:“对不起。”
何维桂只是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跑道,鼻子有些酸,依旧是委屈。
“好了,今儿的事,大家都忘了,当沒有这回事,你以后也别要提起。”杜歆说了这么一句,以往部队里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话也是浑不在意,男人本色,大家心中都明白这么一回事,自然感觉再是正常。
可现在來了这么一个女兵,而且撞上了他们两口子的事,萧容容嚷着沒脸见人,这姑娘也是委屈要命,他也感觉颇为尴尬,怎么也得來缓解一下。
“是,队长。”何维桂低低应了一句,返身往回走。
杜歆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才转身回房。
萧容容在窗户中看着这一切,虽然不清楚两人说的啥,可想着杜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何维桂,人家走了都还巴巴的看半天,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见得自家男人进屋,小丫头的嘴上都快可以挂酱油瓶了:“恋恋不舍的,怎么不追着上去啊?”
杜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小丫头是说什么了,敢情她一直在窗口盯着他呢。
“哟,我以为我家宝宝嘴上只能挂酱油瓶呢,谁知道还能挂个小醋坛子。”他笑着,却是走过去,隔着被子搂了搂自己的小媳妇:“我就是跟她说说,别把刚才的事给说出去。”
这明白是带着解释讨好萧容容的意味。
一听着这事,小丫头脸红了,虽然现在跟自家男人怎么亲热,感觉再正常不过,可让人撞上,还是有些糗。
于是她伸出手來,掐了掐杜歆:“好吧,这次饶了你,下次可别再找着人家说话。”
第八十九章
( 28号89章
杜歆只是苦笑,这神情,好象他是一个话痨似的,逮个人就要说话。除了对着自己的小媳妇有些婆婆妈妈外,对外人,能两句话说清的事,他不想用第三句。
可是晚上在食堂吃饭,两人又是跟何维桂撞上了,萧容容依旧是别扭得要死,倒是何维桂,已经表现如常了,见着杜歆依旧是带着笑容,叫了一声杜队,对着萧容容也是点了点头,犹如初见时的那样。
她端着饭盒,跟别的一群队员坐在一桌,依旧是谈笑风生的,一点沒有作为一个女人的扭捏和娇气。
这么一对比,萧容容就感觉自己倒有些小鸡肚肠,上不得台面了。
杜歆倒不以为然,在他的感觉中,能进特种队的女人,就该得这么样。
想想哦,能进特种队,不管是体力耐力毅力智力甚至心理素质,样样要求都是极高的,而且作为一个女人能进特种队,那自然更是得出类拔萃万里挑一,毕竟在初期阶段的训练淘汰率,都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如若连这么一个场面都撑不住,以后出去执行任务又怎么办。
毕竟这特种队,执行的任务一惯是高难度、高保密度与高敏感性的。
晚上两人又是极尽欢爱,所谓小别胜新婚,在军人这儿一惯极能体现,长年累月的,人人都是新婚。
萧容容的身子又是散了架般,躺在床上一直睡着,她倒想起以往在网上,也是一个军嫂在抱怨,到部队去探亲,男人跟她做了十几天,别说她,连男人的腰都跟着腰肌劳损了。
萧容容越想越好笑,自个儿在床上乐了半天,这成天腰酸的人,不仅仅是她一人啊。
大冷天的,再是不想起床,可肚子还是有些饿了,杜歆也不见人影。
磨蹭着收拾好自己,刚出门,杜歆已经用饭盒拎了午饭回來,他当然记得屋里有他的小媳妇,哪会饿着她。
萧容容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热呼呼的饭菜,一边问杜歆:“你这一上午在干嘛呢?”
“哦,过几天有一个军事演出,要做一些计划和部署,正和别人商讨呢。”杜歆乖乖的回答,再保密,也不能保密到自己的媳妇面前啊。
“给我看看。ww”她说。
其实她也不大懂,可总要看看,才能体现她也很关心他的事嘛。
杜歆笑笑,道:“只是在计划和筹谋呢,还沒写成材料。”
萧容容继续呆在屋里,大冷的天,她也不想出去受这个罪,虽然穿得多,可这山林间的风,还是刮得脸上生痛。
直到下午她在起床,便想去杜歆的办公室,瞧瞧他那军事演出计划得怎么样了。
办公室里,只有杜歆和何维桂两人,还沒进去,就能听见两人的说话声,甚至还夹杂着杜歆的赞叹声:“看不出啊,你这想法,倒是挺周全的。”
萧容容莫名的,又有些心慌了。
那些言情小说中,不是再恩爱的男主女主,之间都会横着一个女配在其中捣蛋么?
难道这个何维桂,便是她跟杜歆之间的小三?
如此一想,萧容容打了个冷颤,不是说那些小三,都是成天装作一幅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博同情么,怎么他们之间的这个小三却是英姿勃勃极具正室范,倒搞得她萧容容象个弱质纤纤博同情的小三样。
不行,萧容容捏了捏小拳头,她萧容容才不要弱质纤纤的博同情,她要学着那些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要用自身的智慧和机智,打败这些小三。
她挺了挺自己的脊梁,拿出自己作为正室应该具备的范,在门口咳了咳,用一种先声夺人的方式,提醒办公室中的两人,,我、萧容容登场了。
她这咳嗽,房中的两人都听见了,回过头來看她。
何维桂已经站起身來,带着笑容招呼她:“嫂子來了?”
杜歆也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她,语气中倒有一丝担忧:“容容感冒了?咳得厉害?”
萧容容被这一问,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是想先声夺人好不,哪儿是感冒在咳嗽。
萧容容的底气,也给如此弄得沒了,她只是坐在杜歆的怀中,拉着他的身,按在腰上:“沒有感冒,只是腰有些痛。”语气,却又是不知不觉有些撒娇了。
这腰痛,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痛,包括何维桂,也知道这么一出的。她嘴角含笑,只是碍着礼貌,沒有表现出來。
杜歆倒沒有说什么,反正又不是在领导面前,他只管一手揉着小丫头的腰,一边对何维桂道:“继续,接着说你刚才的那个提议。”
于是何维桂坐了下來,对着办公桌上的军事地图,继续跟杜歆指点着江山,沒有再看窝在杜歆怀里的萧容容一眼。
萧容容越发的要抓狂了,不应该这样的,应该是她具有正室范,看得这小三心里发毛才行,而不是象个小猫一样窝在男人的怀中,看着小三和男人商量大事。
她的手,便伸出來,去摸男人的下巴,从下面望上去,男人连下巴也是好看的,线条完美得她又想啃上去了。
倒是杜歆及时的打断了她的想法:“容容别闹,乖乖坐着,我有正事呢。”
萧容容只好停了手,想跟男人再发发脾气撒撒娇,可看着一旁笃定的何维桂,她只好忍了这一口气,,我得大度有个正室的范。
杜歆跟何维桂两人的谈话,萧容容是半句嘴也Сhā不上,现在何维桂在陈述军演对手的特长和短处,而杜歆却是思考着,边拿笔在本子上迅速的整理着一些想法。
好象很无聊哦,萧容容有些打瞌睡,可她不能走,她才不要给自己的男人和小三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是以工作上的名义。
她舒舒服服的在杜歆怀中猫了猫身子,这人肉沙发感觉还是挺好,她当然知道自家男人的体能,决不会说久了受不了。
她趴在胸前,只是眯了眼,装作打瞌睡,眼光却是有些挑衅的看着何维桂,哼,这是我的男人,我就要趴在他的怀中,我就要秀恩爱给你看,看你还敢不敢想当小三。
如此想着,可也架不住两人单调无聊的军事演习的讨论,她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眯了多久,她才醒來,似乎两人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何维桂起身道:“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有什么要补充的,我再來跟你说。”
如此说着,却是看了萧容容一眼,终于是似笑非笑的打趣了出來:“杜队这个人肉沙发,倒是不错。”
不等杜歆和萧容容说什么,她已经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人肉沙发不错么?”杜歆搂了搂萧容容,问她。
这大半天的,终于是跟她讲话了。
“确实不错。”萧容容抬起头來,倒是一把就擒住了他的衣襟:“你们队就沒有别的人可以跟你讨论军演的事,非要跟她讨论么?”
杜歆只 ...
(是揪了揪她的鼻子,倒是胸有成竹的回了她一句:“不用找人讨论,你男人也能搞定这事,只是她前阵子在我军演对手那边呆了半年,熟悉那边的事,我想知己知彼。”
呵,这口气,还真狂妄得要死。
这也不怪他狂妄啊,每一次的任务,他都是志在必得,一惯是精心布置,认真准备,在他的记录中,还从沒有失手这两字。
接下來的几天,他就真的认真谋划这次的军演,开始弄计划书。
萧容容看着在灯下一直思索的男人,他的侧面看上去很硬,有一种狠戾的决断杀伐,但此时埋头认真思索推敲的神情,却又是睿智而理性的。
萧容容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温暖,外面虽然依旧是寒风呼啸,可自己的男人在面前,虽然这部队的屋子不大,但能容下两人,这感觉,真的很好。
显然这次军事演出,不光是杜歆重视,连带整个军方,都是极为重视的,连杜闻声都亲自來参观了。
演播室里,不少的兵蛋子來來往往的打着报告,又有不少的军官操作着控制台,嘀嘀哒哒的报务声不断响起。
杜闻声和另外的几人,喝着茶,边看着显示屏。
显示屏上,蓝色的代表着某集团军,占据着人数的优势,代表着守方,而红色的,代表着杜歆这边的精锐特种部队,单兵能力强,是作为攻方。
萧容容并不大很明白这些,但因为自己的男人,也参与在其中,她也跟着有些紧张。
看着屏幕上成片的镜头移动,那些小红点也在移动,她算是知道,这其中的某一个红点,代表着自家的男人。
丫头不懂军事,但她会打游戏,也跟着玩过一些军事方面的,只是她不喜欢,但也算是对这个不陌生,只是换成杜歆他们,就成了真人的演习了。
跟杜闻声同來的几位将军,也是知道萧容容是杜闻声的孙媳妇,当初的喜酒,可也是喝过的。
见着萧容容一脸紧张的看着屏幕,便是打趣了起來:“小丫头,担心你家男人了?”
萧容容只是抿着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眼光也不敢再那么仔细的盯着那些移动的小红点。
第九十章
( 29号90章
只是初初的新鲜紧张劲过了,她便有些无聊,乖乖的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神情是乖巧得不得了。
杜闻声回过头來,倒是一眼瞥见了这孙媳妇的乖巧模样,心里也是痛惜啊,怎么杜歆就不肯听从一下安排,非要呆在这特种部队里,丢着一个水灵的小媳妇,让她在这儿呆着呢。
只是当初萧容容也是表过态,要支持杜歆,他也不好再多干涉,也许许多事,到了一定的关头,自然是有转机的。
这会儿的杜歆,是沒想过要退出特种部队,但也许某一天,他会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而退出的。
杜闻声心中喟然长叹了一下,却也是掉转头,继续同几位将军讨论这次演习的事了。
接下來的几天,萧容容都是跟着杜闻声几人,乖乖的呆在导演室里,看着这几位将军一一的做出指示和决定,她现在才真正感觉到,这演习,不仅仅是自己在电脑游戏上玩的那样了。
尤其是听着报告,什么有人崴了脚,什么有人骨折了,什么有人眼睛被流弹伤了,小丫头才有些明白,所谓的演习,并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含义。
她后來,也是从杜闻声的嘴里,才知道杜歆这次的部署计划是执行得多漂亮,半夜直取对方的指挥部,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了人家的军火补给线,然后直接切断了别人的整个电路。
大家都明白,现代战争,都是信息战争,只有先打掉别人的一切联络方式,才有可能占得先机。
只是这些年來,大部分军演,都是计算机技术,以电脑兵棋代替了常规的军演,现在有了这么一次真正的实兵演习,自然是要好好珍惜机会的。
等几天后,萧容容才见着了从战场上平安归來的杜歆。
只是她还沒來得及看清杜歆,便见得他怀中抱着的人,却依稀是何维桂。
刹那间,她是惊慌的,她从來沒有想过,一惯属于她的怀抱,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那温暖宽广的胸怀,不应该只属于她一人么?
看着那些上场前生龙活虎的男人,此时都是一脸经过硝烟洗礼的沧桑感,萧容容只是咬了咬嘴唇,却是沒有支声。
虽然她介意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可是,全队那兴高彩烈的模样,她是不适合发脾气的。
杜歆看到她,看着她的小脸惨白,整个唇也因为用力紧咬而有些发青,才意味过來,将抱着的何维桂,放在了卫生队里抬來的担架上,提醒抬担架的小战士:“注意一点,她两只脚都崴了。”
卫生队的小战士,赶紧抬着何维桂去治疗,这个女子,果真是比一般的男儿还铁血,依旧是支起上半身,对杜歆笑笑:“谢谢你,杜队。”
杜歆进房的时候,小丫头正沉默着在卫生间,正放着热水呢。
末了,她拿着热毛巾,递给了杜歆。
小丫头如此沉默,沒跟他撒气,杜歆倒有些不自在,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容容,她是我的战友,我不可能不管她。”
萧容容只是嗯了一声,仍旧是沒说话,眼眶却有些红了,是他战友又怎么了,全队那么多的人,非要他來抱她么?
杜歆也有些急红了眼,小丫头倒是跟他闹一闹,他倒是容易哄哄,反正她就象一个小娃娃,容易哄的。
可现在她就以这么一种沉默而且收敛的方式对着他,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只是道:“容容,我只当她是战友的。”
战场上,他只想着,不光要漂亮的完成这一场战斗,他还得带着全队的人员,平安的归去,所以,何维桂受伤的时候,他只是想着自己是队长,负责这一次全队的行动,他不可能推三推四的,将这麻烦事推给队员。
“嗯。”萧容容应了一句,却是将水杯的水递给他:“多喝些水吧,整个嘴全干了。”
杜歆将水杯的水一口气喝干了,寻摸着这事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她也沒有再计较了。
他挤进卫生间里,快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连胡子都顾不上刮了,出來就卷着萧容容进了被窝,根本不曾注意到,萧容容的眼睛,依旧是红红的。
战场上这么几天,他也够累,甚至一句话沒有多说,便已经睡得沉沉的,萧容容看着他的睡样,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埋在他的怀中更深。
“如果,我和你的战友一起遇了危险,你会先救谁呢?”她心中轻轻的问,却沒说出口,但料得,哪怕是说出口,估计这男人这会儿也是听不见。
等萧容容睁开眼,天已经快擦黑,虽然也不过五六点钟的光景,但这冬天的夜,总是黑得要早一些。
杜歆已经起床,哪怕是囫囵的睡了一觉,这男人的精气神就恢复了,已经刮过了胡子,整个人是神清气爽的。
“宝宝醒了?起來我们去食堂吃饭,吃了饭何维桂。”如此说,却已经穿上了大衣。
萧容容压着的委屈,终于是爆发了:“何维桂何维桂,你要看你自己去看,别叫上我。”
叫她如何不委屈,他抱着她回來,当着全队人员的面,她沒说什么;他解释只是他的战友,他不能丢下她,她也表示理解,酸水悄悄往肚里吞;可这眼一睁开,就巴巴的要去瞧她,这代表什么?
看着萧容容象一只小老虎般的发怒,杜歆便是知晓,这小丫头,又是计较上了。
“宝宝,这对战友的关心,是必须的,大家在战场上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大家要在一起浴血奋战,哪能不管别人不过问别人的难处。”他在床边坐下,如此开导她。
萧容容只顾将头趴在枕下,她也不想无理取闹,可她受不了,一惯是围着自己打转的男人,现在突然要关心另一个女人,而且是关心得如此明正言顺的。
“如果我跟她都受了伤,你会先救谁?”她终是气结着,把这个问題问了出來。
沒料得自家的小媳妇问出这个幼稚的问,这就如同那些小心眼的媳妇,问自家男人,如果她跟妈一起掉在河中了,究竟先救谁一样。
“嗯,当然救你。你是我的宝贝。”杜歆如此说着,算是放低姿势哄着自己的小媳妇。
自家的媳妇一惯小心眼,又有些任性,他哪能跟她认真计较,她这么乱吃醋,也是在意他吧。
听得男人如此说,萧容容也就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她坐起身來,半是请求半是撒娇道:“记着哦,今天去看了她,以后真的不要再跟她说话,听着沒有?”
“嗯。”杜歆点着头,做了保证。
在他的眼中,他也一惯只当何维桂只是一个战友,一个他比较欣赏的战友而已,他也不明白,怎么萧容容如临大敌一般的这么郑重。
也许只是因为部队一惯只有男人,萧容容沒有感觉,这突然來了一个女人,所以便格外敏感多疑了。
反正萧 ...
(容容也不会长期呆在部队,而何维桂也只是别的军区调过來学习的,三个月后就要走,顺着自家小媳妇的话,也沒什么。
两人去食堂吃过晚饭,便去看了看何维桂,她的双脚经过军医的处理,倒也沒有什么大碍了。
在她的病床周围,还围着几个兵蛋子,正陪着她说说笑笑,证明她在这些队员中,人缘关系也不差。
确实哦,人又长得漂亮,性格又爽朗,本事又大,关键还沒结婚,换谁不喜欢?
“杜队來了?”倒是有人先招呼杜歆,病房中的几人视线都看了过來。
杜歆只是牵着萧容容的手,走了过去。
众人又是哄笑:“看我们杜队,多疼媳妇,上哪儿都要手牵手。”
被众人如此哄笑,萧容容低了头儿,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杜歆,神情如常,平时这些人训练苦闷时,也是经常开一些荦的带色的笑话,早就见怪不怪了。
“感觉怎么样?”问了何维桂一声。
“还行,能吃能喝,估计过两天就能蹦能跳。”何维桂如此答了一声。
这么干脆的回话,众人又是一阵叫哄。
萧容容完全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这群人,一起站过岗,一起扛过枪,一个锅吃饭,一个战壕趴过,哪是她这种人能随意Сhā进去的。
她终于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吃何维桂的醋了,她在意杜歆跟她在一起的亲密,那种不仅仅是肉体关系的亲密,更是一种心灵上精神上的亲密。
“对了,杜队一路将我抱回來,我还不曾跟杜队好好说一句谢谢呢。”等哄笑声渐渐低了,何维桂向着杜歆微微道谢。
杜歆还沒回话,倒是旁边的李玉龙叫了起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战友,这事,哪里需要多谢啊,杜歆抱你回來是应该的。”
萧容容再也沉不住气了,杜歆抱她回來居然成了应该的。
“我不舒服,我先回去了。”萧容容如此说,也不等别人答话,便是自顾自的扭身往外走。
沒料得她突然之间不高兴,杜歆赶紧跟众人说了一声,返身追了出來。
“怎么了,容容,不是好好的么?”杜歆追上來,只管将她的手儿握在手中,她的小手又是冰冷的。
第九十一章
( 30号91章
两人站在夜色中的训练场上,萧容容就哭了起來:“我就是小心眼了,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看着你和她亲密无间的模样不开心了。”
“容容……”夜色中,他的眼眸更是深不见底,他不明白萧容容哪來这么别扭的心理,哄也哄过了,道理也讲过了,可怎么还是在计较。
就连队友些,都知道他抱何维桂回來,只是一种纯粹的战友情,连所有战友都感觉很正常不过的事,在她这儿怎么就过不去。
“你说,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我都跟你保证了,以后不跟她说话,你要怎么样,才能开心?”他瞪着她。
要怎么样才能开心,萧容容可沒计算,她只知道看着他们一群人精神上心灵上如此依恋,她有些失落。
那种战友之间,经过血与火考验过的感情,那是沒有当过兵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和感受的。
“你能不当兵了么?”萧容容挣扎半天,终于是如此问了出來。
她说这句话时,并沒有很清晰的目的,只是感觉只要他还在当兵,就会跟何维桂有纠葛,就算沒有何维桂,以后也有李维桂张维桂,她不想他再和这些人有纠葛。
虽然外面的女人更多,诱惑更多,但那种吸引,也仅仅是一种外在的吸引,并不如战友情这样是溶入命脉的。
说出这话后,她的思维也渐渐清晰,他当兵的种种坏处,也随即涌上了心头,比如,第一点,两地分居。
若说最初的萧容容对这两地分居沒有什么很大的概念,可随着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随着某些男女之间的欲望被激活,她也是渴望着,每天他能在身边,每晚能睡在他的怀中,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叽叽喳喳的说着平常的一些琐碎,也是好的。
再比如,这战场上的无情。
以往只知道自己的男人当兵,而且是个不一般的兵,随时要出去执行任务,十天半月找不着人,听不到消息,可现在,她也算是慢慢了解这个兵种是做什么的,那全是高难度的任务。
这两天,仅仅是一个演习,便有这么多的意外,不保证,他出去真枪实弹的执行任务时,会有什么意外。
她仰头望着他,只能看见他的下巴,脸上的神情,在这夜色中,有些莫测。
“容容,你也要逼我么?”默了半响,杜歆问了出來,似乎这夜间的寒气太重,连带他的话语,也带着寒气。ww
萧容容不明白,她怎么逼他了,她只是问他能不当兵,居然成了逼他?
若说她知道,她的男人,承受着双方的长辈的如此要求,便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可惜等萧容容明白这一点之后,两人相互之间,已经走了不少的弯路。
“就算我逼你,你能不当兵么?”萧容容再次追问。
杜歆沒有回答。
在自己爷爷和萧正龙跟自己提这事后,他并沒有往心里去。
以往他的想法,是在特种队,待到他的各方面身体条件,已经不符合呆在特种队了为止。
他对特种兵生涯,是一种真心的热爱,这儿,已经成了他灵魂的一部分。
可是,想不到一惯迷糊有些缺心眼的萧容容,这会儿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他真的不得不打算了。
这一晚的萧容容,拒绝杜歆抱着自己入睡,虽然她想寻求温暖,想感受他的体温,但她仍是坚持着。
“容容,能给我一些时间么?”杜歆侧在枕边,如此看着她。
不管是她,还是特种兵的生涯,都是他骨子里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愿意舍弃。
他只是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他知道萧容容的别扭劲,是因为不满他跟何维桂在一起,也许过阵子,何维桂回她的军区去了,萧容容不这么紧张,也许就改了想法。
萧容容依旧只是拿个光光的脊梁对着他,并沒有因此而背过身來,两人结婚这么久,第一次是无语到天明。
演习是完了,可演习过后的战场,还是需要打扫,等杜歆带着人清理完所有东西,回來时,萧容容已经离开了部队。
这算是不告而别,还是不欢而散?杜歆看着乱糟糟的被窝,脸色都黑透,只差点将床给拆了。
全队所有人,都知道杜队跟他的媳妇闹别扭了,所有人都聪明的选择躲在了一边,避而不见。
倒是博击场上的沙袋遭了殃,成了他的出气的场所。
“怎么,杜队,这沙袋上辈子跟你有仇?”何维桂倚在一旁,打趣了一句。
杜歆只是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怎么,脚好了,可以四处乱蹦了?”
何维桂依旧笑,却是傲娇的伸出腿,示威性的转了转关节,证明一切都好了。
她跟萧容容,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人,萧容容是个娇小玲珑的娇娇女,就象一根沒有经过风吹雨打的小嫩芽,而她,却是身姿挺拨玉腿修长,若是脱了这一身军装,倒也是个身材惹火的风情女郎。
“跟嫂子还别扭着?”何维桂问了出來,既然全队都知道杜队跟萧容容闹了别扭,她沒理由不知道。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杜歆也不想对别人过多的说自己家里事,只是敷衍了一句:“不过她小孩子脾气,过两天气消了,也就算了。”
“嗯,确实是个小姑娘呢,我一直以为,杜队的媳妇,是一个成熟庄重的女人,结果沒想到,这么小……”
提起小丫头,杜歆的脸色倒柔和了一下,自己的小媳妇确实小呢,要不是自己急着娶她回家,她现在应该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割个小指都要叫妈妈。
“嗯,是我操之过急。”他应了一句,并不承认自己的媳妇儿不成熟不庄重,将错全揽自己身上。
听着这话,何维桂却是笑了起來,而且还收不住的场合,越笑越大声。
杜歆的浓眉皱了起來,一句操之过急有这么好笑么?
操之过急。
操之过急,这话是越咀嚼越有别的意味啊。
果真是一语双关,是暗示上次,两人在房中,急得房门都顾不上关紧么?
果然是操之过急。
杜歆怒目瞪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是笑得个前仰后俯的,恨不得就上去捂住她的嘴。
瞪着瞪着,他的神情,也缓和下來:“亏你也不害臊,居然要提这事。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提上次的事么?”
“杜队,我提了什么?凭什么要害臊?我可什么也沒说。”何维桂如此笑着,却是跑了开去。
萧容容孤零零的回到家,她也有些后悔,不该如此任性的走掉,按杜歆的脾气,估计又要发火吧。
可是,她感觉自己留在部队也难受,别说杜歆真的跟那个何维桂沒有什么,可就是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也感觉自己接受不了。
杜歆不是说极爱她么,如果真爱,他 ...
(会妥协的,他会退队的。
她坚持着,不给杜歆打电话,要等着他的妥协,可是等了两天,并沒有接着杜歆的电话。
那两天杜歆忙着率队清理战场,完了又要忙着做军事总结报告,确实也想给自己的媳妇打电话,可又怕她逼问自己离开部队的事,这男人,居然也学着萧容容的驼鸟主义,打算多拖几天,拖过去了就算了。
萧容容打电话就跟秦悠悠诉苦了。
久经恋爱考验的秦悠悠,轻蔑的呸了萧容容一句:“萧容容,见过笨的,沒见过你这么笨的,既然人家沒事,你男人也保证以后不理她,你还自个儿跑回家做啥?你男人这退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跑回來,这不是公然给别人制造机会在一起?”
是哦,就是自家老爸公司的员工,要辞职,也得提前一个月交报告,要是再有一点职权的,搞不好得提前三月。
萧容容只是张了嘴儿,一副“你说得有道理”的模样。
思前想后的丫头,终于是给自己男人打电话了。
感觉到口袋中的电话一个劲的震动,杜歆拿出來一看,上面闪烁着宝贝的名字,萧容容打來的呢。
平时他是极度喜欢萧容容给他打电话,证明小丫头心里想他了啊。
可现在,他看着电话,却是害怕,万一她问他退队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杂办。
何维桂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握着手机,却沒有接,不由笑了:“杜队,这是个定时炸弹?”
于杜歆而言,这电话比定时炸弹还让他怕。
在电话响到十几声的时候,杜歆还是接听了电话,炸就炸吧,总比萧容容一人在家里狂生气要好,反正是要生气,让她娇着嗓儿骂了也许气会小一点。
“宝宝。”他低声叫了一句。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电话那边,萧容容有些疑惑。
他敢说是怕接么,只得道:“刚在厕所呢。”
“你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小丫头沒有多想,娇着嗓儿嗔怪,明显的撒娇。
杜歆只是苦笑,敢说是怕打么。
“嗯,这几天忙着呢,清理演习战场,又要写军事总结,现在又要全军作一次汇报军事讲演。”杜歆瞒了不打电话的原因,这几天的行踪,倒是跟媳妇汇报了个明白。
第九十二章 绑架
( 他现在确实是出來作军事汇报演讲,正跟杜维桂坐在会堂里。ww
“这么忙啊?”小丫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算是原谅了自家男人这几天沒给她打电话的错。
所以说,这丫头还是纯良得很,轻而易举的就能原谅他。
“嗯,很忙。”杜歆追加了一句,省得她过问退队的事。
可萧容容的心思,此时经过秦悠悠的点拨,已经不在纠结退队的事,反正不是一天两天,杜歆也说了给他时间,她就给他时间吧。
“那个……这两天你有听我的话,沒有去见何维桂,沒跟她说话吧?”小丫头扭捏着,问了一句。
杜歆赶紧侧头看了坐在一边的何维桂,这主席台上的位置,桌子是相连,两人的座椅也挨得极拢,搞不好这话别人也听得到耳中。
何维桂只是看着他,嘴角有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两人这几天岂止是说过话啊,还有说有笑呢。
杜歆迟疑了一下,拿着电话转过身去,声音却是低了八度:“沒呢,一切听你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转身的功夫,桌上的茶杯,却是被胳膊肘儿给拐了下來,茶水也淋在了旁边何维桂的大腿上。
话筒中,就响成了一片,杜歆赶紧道:“宝宝,空了打电话给你。”说罢,是快速的挂了电话。
萧容容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却是透不过气來,虽然杜歆电话挂得匆忙,可她还是在话筒中听见了何维桂的叫声,听得她叫了一声杜队。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何维桂会在杜歆的身边,不管是训练也好汇报也好,可是,这也证明杜歆在跟她撒谎,他在骗她。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愤怒无比,原來他所谓的爱,他所谓的保证,全是假的,统统全是假的。
她苍白着脸,全身都剧烈的颤抖着,这一生,从不曾这么害怕这么恐慌,她的男人,她以为就这么相伴一生的枕边人,居然骗她,所有的甜言蜜语,所有的宠溺呵护,全是骗着她的。
他跟着别的女子在一起,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回她话,想着方才他半天沒有接电话,那时间,他们在忙着什么?
是不是对着别的女人,他也是这么低声下气的哄着,也是这么毫无原则的迁就着。
萧容容窝在沙发中,已经两顿沒有吃东西了,两眼只是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神。ww
天空已经放晴,但依旧是冷,军区大院里,全是齐整整的人头,杜歆的军事汇报总结依旧在巡回。
“怎么,电话还沒打得通?”何维桂问杜歆。
杜歆只是苦笑,这全军忙着做汇报演讲,一有功夫的时间,就在给萧容容打电话,可萧容容依旧是关机。
这个任性别扭的小丫头啊,经常是驼鸟,遇事也不听解释,只管按自己的想法躲在那儿生气。
他知道萧容容肯定生气得厉害,她当时一定是听到了何维桂被茶水烫了发出的惊叫声。
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跟何维桂一起出席了全军的军事演出汇报而已,只是自己想顺着小丫头,不让她堵心,结果事情是越搞越砸,倒象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他自问,对小丫头这些年來的情感,早就成了一种根深帝固的执念,除了对小丫头之外,他从不曾想过要跟别的女人有何交集,就连小丫头最吃醋的何维桂,他也只是当一个战友,甚至沒有一丝性别差异的战友。
“好了,杜队,该你上台作汇报了,快去准备。”何维桂提醒他。
他回过神來,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上得台去,只是他的精神总是不能好好的集中,早就准备好的演讲材料,也念错了好几处。
“我倒有些好奇,你和嫂子的恋爱经过。感觉你们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居然结婚在一起。”在后台喝水的时候,何维桂问杜歆。
杜歆想了想,感觉也沒象别人那样花前月下谈什么恋爱吧,抿了抿薄唇,道:“也谈不上什么恋爱,只是当初一眼看到她,就感觉应该抱回家养着。”
何维桂又是笑开了:“抱回家养着,你这口气说得象在养个小娃娃似的,这是找老婆呢。”
“嗯,算是骨子里的一种执念吧。”
正胡思乱想着,又有电话打进來,看着屏幕上不停闪动的字迹,却是萧正龙的。
前几天,他找不着萧容容,便打电话过萧家问了一声的,只是萧容容并沒有回娘家去。
倒是容容妈是个女人,敏感一点,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所以,电话中她也试探着问了出來:“杜歆,跟容容吵架了?”
“沒呢,妈。”杜歆缓和着语调,应了一句。
他真的沒有跟萧容容吵架,只是萧容容自己在任性赌气,甚至电话也不接,都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现在萧正龙打电话來,显然也是因为萧容容的事了。
“爸。”杜歆接通了电话,客客气气的对着电话里喊了一声,只是话音还不曾落,电话那边,萧正龙的声音就急急的响起:“杜歆,容容被绑架了,,”
杜歆头脑猛然空白了一下,他沒出声,眼光只是斜斜的盯着前方主席台前的红布,那些红布搭在桌上,一大块散了下來,随着风微微的摆动。
“爸,你再说一遍。”他稳了心神,有些不可置信。
“容容被绑架了,绑匪才刚打电话來,要我拿赎金,还不让我报警……”电话那边,萧正龙慌里慌张的说,语速急促,声线极不为稳。
杜歆眼光依旧是瞅着那些红布,却是判断了这事的可能性。
萧容容有些小任性,娇气,但并不是这么胡闹的人,更不可能要萧正龙也來撒这个谎。
他将手上的演讲夹一砸,那些打印得整齐的稿纸,雪片般的飞满了整个后台。
“爸,你先稳着,我马上赶回來。”如此说着,他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部队的停车场。
“杜队……”会场的人都有些愕然,怎么会这么大的动静。
最先追上去的,却是何维桂:“杜队,出了什么事?”
杜歆已经坐上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咬了咬牙,道:“容容被绑架了,我得回去,你跟部队的领导说一声。”
何维桂却是徒手就翻上了车:“那我跟你一起去。”
杜歆也沒有功夫再跟她客气,车已经如离弦之箭,驰了出去。
看着杜歆双手握住方向盘,握得紧紧,骨节上的青筋都暴得老高,目不斜视的侧面象阴云密布的天空。何维桂沒有吭声。
在一起训练的时间也算不短,军演这些两人都是在一起,她知道这年轻的男子,虽然狂妄霸气,但也是沉得住气。
可此番,他是慌的,那方向圆盘,都快被他掐出指痕。
所谓事不关已,关已则乱,此时他 ...
(如此慌,那也证明那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
在一路狂飙中,车子差一点点撞上路边的行道树,何维桂才说了一句:“杜队,车还是让我來开,你现在情绪不稳,别事情沒解决,你倒出了车祸。”
杜歆黑着脸,虽慌,却并沒有乱,快速的将驾驶台让给了她。
他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命令自己沉住气,一手却是按住突突跳的太阳茓。
难怪自己今儿总是思潮不宁,连演讲稿照着念,都出了几次错,原來是萧容容这个丫头出了事。
车已经是达到了最大的时速,可杜歆,还是感觉太过慢。
两人赶到萧正龙的别墅,萧正龙和容容妈正急得屋中团团转,见得杜歆回來,赶紧迎了上去:“你赶回了?”
见得杜歆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有些诧异,但跟杜歆一样,都是一身军装,显然是杜歆的战友。
萧正龙不是军人,但也知道能在部队当个女军官,也是挺有能耐的。
情况萧正龙已经跟杜歆说得差不多了,前两天萧容容不是说要去x市玩,萧容容年年寒假暑假都要出去旅游,两人也不在意。
哪料得上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萧容容在他们的手上,要给二十万赎金,给赎金当然不是问題,可萧正龙还是怕啊,怕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何闪失,赶紧打电话告诉了杜歆。
杜歆拿着电话,依着那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显然早就关了。
“要查查这电话号码的属地吗?”何维桂问了一句,杜歆只是摇了摇头,这年头,警匪片满屏都是,这些起码的作案手段,人人都是知晓的。
前阵子,不是有人还按着某本小说的指点,动手挖掘古墓。
显然这一伙人,也是知道这些伎俩的,用一个电话号码打过敲诈电话后,便扣掉了卡。
他眯着眼,眼中全是狠戾之色,这些劫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劫他的媳妇儿。
天空是越发的暗沉,只有寒风吹打着树枝。
城北的一处废弃工棚里,一个娇小的身子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消说,这就是被绑架了的萧容容,此时的她被绑了手脚,整个脸也给粘上了几大块胶布,既不能逃也不能出声,被人给随意的丢在角落中。
她只是來看看游戏中的一个朋友,沒料得居然会着绑架。
第九十三章 脱险
( 这个有些缺心眼的小丫头,一惯是容易相信人,对网友,也是极为信任。ww
在游戏中,这网友陪着她刷副本,陪着她练级打怪,所以,她在苦恼中,便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了这个网友,于是网友极力怂恿她,不要在家生闷气,并热情的邀请萧容容去她那儿玩。
萧容容在网上也同这个网友视频了一下,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张圆圆的苹果脸,一笑就有两个酒窝,倒是极为乖巧讨喜。
她告诉萧容容,她叫但小红,父母忙着经商,沒功夫管她,所以,她比较沉迷于游戏。
她甚至极为热情的对萧容容道:“我跟你真投缘,不如认你当我的姐姐吧,我从小到大都沒有姐姐呢。”
萧容容也是一惯沒有兄弟姐妹,见得这个小姑娘甜言蜜语的叫着她姐姐,她也应允了,甚至跑去x市找这个叫但小红的小姑娘见面。
谁料这但小红跟她说的话全是假话。
这但小红的父母,早就离异了,但小红跟着妈妈过日子,感觉读书太过累人,整日就跟社会上的一伙不良少年厮混,甚至缀学不去读书。
只是这么一伙少年在一起鬼混,吃喝都要钱,上网吧打游戏一样要钱,以往还可以骗家人,说在校读书要生活费什么的,现在书也不读了,家里也断了他们的经济來源,于是,这要钱的念头,就打在了网友的身上。
萧容容,就是他们物设的第一个目标,,有钱、又够单纯、轻易就能相信人。
但小红沒料得这么几句话,就能轻易的哄得萧容容來她这儿,于是,蓄谋很久的绑架计划,就轻易的落在了萧容容的身上。
这个很傻很天真的萧容容,就给轻易的绑了,并要她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要她父母拿钱來赎人。
战战兢兢的萧容容,只得依言行事。
工棚外面,几个少年叨着烟,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几人担心害怕又紧张,尽管嘴上沒有人说一句怕,但每人抽烟的手抖得厉害。
“你说,到底她的父母给得出这么多钱不啊,是不是也得筹半天?”问话的少年有些不确信,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去,我在游戏上早就把她的情况套得清清楚楚,她家有钱着呢,而且父母极为宝贝她。”答话的少女,自然就是萧容容所谓的知心网友,,但小红。ww
“也是哦,玩个游戏都这么舍得钱,肯定家里有钱,我们找她们要点钱來用,也算是劫富济贫。”另一人附和了一句,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开脱。
萧容容在里面听着,害怕得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平时她都不是很高调的人物,上学放学都是有专车接送,不曾想到,居然因为玩个游戏,在游戏中花钱如水,而惹上这么一伙不良少年的注意。
只是,这一伙人,并不知道她有个老公,而且是精锐特种部队的男人。
这也是因为萧容容一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早早的结婚了,否则,别人定不会打她的主意。
她难过的动了动身子,捆绑过久的双腿因为血液不畅渐渐发麻,她这种自小娇惯的人,何曾受过这种苦,她想哭,可又不敢哭,怕哭声惹來这伙人的毒打,她只是呜咽着,只盼爸爸快些拿钱來救她回去。
分分秒秒于她,现在都是煎熬,犹如小尖刀,刺在她一惯娇惯的身上,也刺着她娇纵的心。
在她渐渐的失了意识,险些晕过去时,有道黑影却是从天而降,在外面的几个少年听得响动,要进屋來瞧瞧动静,已经被几下拳脚就给撩倒在地。
萧容容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因为突來的症状,她在恐惧中,仍是回不过神,眨眼过后,她终于是搞清楚了眼前的事情,她的泪水又流了出來。
杜歆见得自家小媳妇这副饱受虐待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他都还曾许诺,要好好的照顾她一生,谁料得,居然会被人绑架了,会被人五花大绑的捆了丢在这么阴冷偏僻的角落。
瞧着她的秀发凌乱,大半个脸全给胶带粘着,两眼红肿得如熟透的水蜜桃,可想而知,这种娇滴滴的姑娘,心灵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摧残。
杜歆一把紧紧将萧容容楼在怀中,不住道:“宝宝别怕,宝宝别怕,现在沒事了。”
萧容容的情绪,哪经得起如此的大起大落,惊喜交加,她两眼翻了翻,竟有些要休克过去。
杜歆吓坏了,伸手一把将她抱起,大步的离去,萧容容耳边只听得一句:“何维桂,你处理后事。”
萧容容被送进医院的急救室。
其实她的情况,并不是很糟糕,那几个少年,也只是想要点钱而已,并沒有过分的为难她,只是她自己太害怕了,险些心跳过速,自个把自个吓晕。
双方的父母都赶了过來,这绑架,可是将所有人的心都给吓慌了。
“沒大碍。只是有些紧张,晕过去了。”医生在彻底的做了检查后,如此说。
急救室外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杜歆的妈妈,不住的在一边念叨,犹如一个毫无主见的老太婆:“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
其实谁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萧容容昏睡了好大半天,才是悠悠的苏醒过來,床边,有人趴着,看着那板寸的头,她便知晓是谁。
杜歆倒是感觉到了她的苏醒,抬起头來,眼中是惊喜之色:“宝宝,你终于醒了。”
萧容容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她的泪又开始滑下,这一辈子,似乎她什么都不会,只会哭,委屈了也哭,痛了也哭,饿了也哭,伤心了还是哭。
看着她的清泪滑过脸庞,嘴唇两边都还有封口胶粘过的痕迹,杜歆也是心痛,他伸出手去,便要替她试去泪痕。
萧容容却是抬起手來,拉着他的手,张嘴就是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恨,她恨他一直骗她,恨他随便对她许些承诺,恨他不早点來救她。
她什么都恨上了,紧紧的咬着他,委屈又难受。
杜歆由她咬着,知道小丫头恨他呢,瞧她小牙齿磨得恨恨的,怕是这阵子所受的委屈所受的痛苦,全记在他身上了。
他忍着,他宁愿自己痛一下,也不愿意小丫头有气沒地撒。
直到丝丝血腥渗进萧容容的嘴,她的牙也咬酸了,她才松开了嘴,却又是放开嗓子号陶大哭起來。
见得她终于肯放声大哭,杜歆赶紧搂着她:“宝宝别哭啊,现在沒事了,现在沒事了。
她的委屈瞬间泛滥,泪水汹涌,眼前早就模糊成一片。
“你知道我多恨你不?”不成声的抽泣后,她终是问了出來。
杜歆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
“沒事了,宝宝,现在沒事了,那几人已经全抓了。”
闻听此言,萧容容更是难过,她却是沒有 ...
(挣扎,依旧由他搂着自己,她已经哭得太累。
沉默间,何维桂却是走了过來:“杜队,人犯全交给了派出所,口供已经录完了,其它善后的事也处理妥当,沒事我先回部队。”
看着这个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杜歆身边的女子,萧容容别过了头去,沒有理她。
这样对何维桂,杜歆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萧容容随便怎么跟他哭闹,他可以包容。
可真这么冷脸对着何维桂,他还是有些汗颜,毕竟是他战友,人家也是赶着來帮忙的,他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说完,将何维桂送出了病房。
“别介意啊,萧萧沒有坏心眼的,她也是惊吓过度,所以才有些不礼貌。”
“沒事,她还是个小姑娘,我怎么可能跟她计较。”何维桂笑笑,转身大步迈进了电梯。
“嗯,她就象一个小娃娃,有些心直口快,沒别的心眼。”杜歆嘴上是批评着自家的媳妇,可谁都知道,那其实是护着自家的媳妇呢。
何维桂倒是不以为意,说话间,电梯已经上來,里面沒有一人。
她迈步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键,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她脱口道:“在床上时,你可沒想过她是一个小娃娃吧。”
看着电梯门合上,杜歆脸色不自在起來,何维桂那略带讥讽的笑容似乎仍在面前。
他沒料得,何维桂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返回病房,萧容容只是抱着枕头,见他回來,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要离婚。”已经是明显的哭腔了。
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气话,杜歆耐着性子给她顺毛:“好了,容容,消消气,这些事我慢慢跟你解释,别跟我说这些气话了。”
他按着突突跳的太阳茓,感觉头痛,这丫头,动不动惹着了就是要离婚,他会和她离婚?
萧容容扯着枕头向他砸了过來,杜歆伸手接住,上前给她放好枕头:“容容,这次是我不好,沒有将你照顾好,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坐在她面前的看护椅上,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试图传点温度给她:“容容,我跟你保证,沒有下一次了,我不会再让你被人劫去。”
萧容容看着他,难道他现在都还不明白,她这么生气这么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被人绑架?
第九十四章 选择
( 平息了半刻之后,萧容容终于是开口问他:“你个大骗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不?”
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控诉更为确切。ww
杜歆沉默。他当然知道萧容容现在恨他,刚才咬他的那一口,小丫头可是带着极大的狠劲,她有多狠,就知道她有多恨。
他又何曾想过要骗她,对她,他是出自一种本能的宠,只想顺着她,只想宠着她,只想哄着她开心,虽然知道有些她的要求,近似无理取闹,可她小嘴一憋,眼眶一红,他就无条件的妥协了。
可怎么却成了这么一种误解,他在存心骗她。
“我想着你一直骗着我,我是难受得很,只盼着你快些來找我,快些回來给我一个解释,可你什么都沒有做。”
“被绑了,我也想,你这么厉害,应该能很快就救我出去,所以,我并不是很害怕,只是盼着你快点出现。”
“你终于來了,那一眼,我是多激动的,感觉所有的苦,就结束了。”
“可是,你身边还是跟着她,你们一起出双入对,连來救我,都还要带着她,知道当时我的感受不?我是宁可被这些人杀了,也不想看着你们一同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感觉生不如死。”
她的泪水又是汹涌而出,浸死了他的胸襟。
他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一遍一遍无意识的说着对不起。
他一直沒感觉自己有什么错,可怎么对小丫头的伤害,会是这么大,甚至说看着他跟何维桂在一起,她宁愿死在绑匪的手上,也不想亲眼看着两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宝宝,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当时你生气,只是全军汇报,我根本走不开。知道你出了事,我是感觉整个人都错乱了的。”
“我担心你有事,我是怕你有事,只想快些赶过來,当时我慌极了,我真的怕你有危险,我出任何任务,都沒有那一刻的心慌和紧张,几次都险些撞上别的车。”
“何维桂跟我在一起,我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救你的把握,我不想因为我的慌乱,有一点点的差错,她是局外人,她能稳住的……”
萧容容只是哭,除了哭,她也沒有别的能辩驳杜歆的话。
似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解释,她的一切哭闹,似乎只是她的无理取闹。
可是,她坚信,她的直觉沒有错,就算杜歆现在跟她沒有什么,也不保证以后沒有什么。ww
萧正龙和容容妈,却是恰好进來了。
“容容醒了?”两人齐齐问了出來,萧容容被绑,两人可是吓得半死的。
“妈,,爸,,”见着自家的双亲,萧容容越发的委屈了:“我要和他离婚。”
容容妈已经在病床边侧身坐下,拉了她的手,一边给她擦鼻涕,一边道:“怎么尽说些孩子气话,这一次,可沒把妈吓死,多亏杜歆赶回來及时。”
萧容容只管抱了妈妈哭,容容妈也只道自家宝贝闺女是被这次的绑架吓坏了,一个劲的安慰她:“别哭了,乖,咱家闺女一向福大命大的,别怕啊。”
“妈,我是认真的,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那个女人跟他一起进进出出。”
见得自家妈妈也是和稀泥,萧容容委屈的嚷嚷了出來。
听闻萧容容提起那个女人,萧正龙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是男人,当然明白,女儿跟杜歆吵着要离婚,许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是看着那个何维桂,跟着杜歆一起到家中來的,两人一幅配合默契的样子,当时他认为是杜歆的战友,沒有多想,可现在女儿如此介意,便有蹊跷。
许多事不想不知道,一想才真的感觉有问題。
当初萧容容放假,他便要萧容容回來陪妈妈玩几天,萧容容却是脆生生的拒绝了,要去部队看杜歆。
想着少年夫妻,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可萧容容假期沒完就离开了部队,杜歆也打电话回來找过她,显然两人是吵架分开了。
“怎么一回事?杜歆?”萧正龙问杜歆,当着所有人在场,许多事问清楚好。
“只是有些小误会。”杜歆回头迎向萧正龙,目光灼灼,一副君子坦荡荡的神情。
“小误会?”萧正龙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如果仅仅是个小误会,自家宝贝女儿会气得离开部队,会出去让人绑架?
绑匪要赎金是小事,自家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才是大事。
“嗯,只是一点小误会。”杜歆笃定的应了一句。
“你敢说,你跟你那个什么女战友,真的沒有别的事?”萧正龙问了出來。
萧容容听得自己的老爸问在核心问題上,又是一阵委屈的大哭。
“乖,别哭,真要有委屈,就说出來,爸妈给你做主。”容容妈也是自发的站在了自己闺女这边。
杜歆感觉有些百口难辩,只是一个纯洁的战友关系,怎么倒是越搞越象这么一回事。
萧容容能胡思乱想,他能理解,毕竟她孩子气重,又有些小任性。可这萧家两老,也跟着瞎起哄做什么。
“爸,妈,你们放心,对容容的心,我从來沒有变过。”他对着二老再次郑重的保证。
“不是的,他骗我,他说不要理那个女人的……”萧容容听得他又在撒谎,不依了起來。
“我们仅仅是军事上的交流……”杜歆解释。
“杜歆啊,,”容容妈一个女人,终究是细腻一点:“是不是你对别人沒意思,可人家对你有意思啊?”
毕竟自家女婿也是这么招眼的人物,就算他不招惹别人,也有可能别人招惹他的,因为自家老公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儿。
要知道,萧正龙在外面,也是风流倜傥的人一个,他的那些秘书啊职员啊,甚至外面那些女老板,都明着暗着送秋波,全亏萧正龙够坚定,才沒被那些人给拿下。
杜歆张了张嘴,也有些动摇了,回想种种,似乎何维桂对他确实有些不一样。
总是一些军事上的问題來请教他,这阵子,也爱过问他跟萧容容之间的事情。
见得杜歆这副神情,几人都是看得明白,萧容容更是不依了:“看嘛看嘛,我就说有事,他还坚持说沒事。”
毕竟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纵是什么都不曾发生,可她的直觉,还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萧容容在医院躺了两天,才回家。
依她的小性儿,她是要回娘家住着,考虑到才遭了绑架,双方的长辈,都不可能再让她单独一人住。
杜歆站在楼下的小花园,只是低着头抽闷烟,脚下已经横七竖八的摆了无数的烟头。
他现在是纠结痛苦万分。
终于是逼着他在萧容容和特种队之间选一了。
萧正龙已经发话,杜歆长年累月不在家,怕萧容容再次遇上这样的事,这次 ...
(萧容容能平安回來,不代表下一次也是这样幸运。
杜歆当然能理解萧正龙的心情,自己一惯沉着冷静,听着萧容容被绑架,一样是慌了神的。
容容妈也是侧面提醒,毕竟两人是夫妻,长年累月这么不在一块,久了,再好的感情,也会慢慢生疏。
她其实也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有些缺心眼,又一惯娇气有些小任性,怕这女婿不在身边,是不能套得他长久。
至于杜歆自己父母那边,更是巴心不得他是早早的离开特种队,借着萧容容这事,也是要他马上回特种队去办理退队手续。
必须得作出选择了。
萧容容站在自己的卧室的窗前,看着楼下小花园的杜歆,从下望下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得这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在來回的踱着方步,嘴边的烟头,是一亮一暗。
萧容容是极少见他抽烟的,抽烟对身体不好,他比谁都清楚,可现在,萧容容已经是看着他连接着抽了三根了。
在他将打火机打着,凑近嘴边点烟时,萧容容是恍惚看见,男人一惯英挺的浓眉,是紧锁得厉害,,他很痛苦。
她返回身來,靠在窗前,她不想他这么痛苦纠结的。
真的,她不愿意,看着他如此为难,难以取舍。可是,想着那个何维桂,想着部队的艰苦,她是铁着心,一定要杜歆给个决定。
杜歆踩熄脚下的烟头,再次掏出烟盒,才发现已经沒烟了,,不知不觉,一盒烟已经抽光。
他抬起头來,萧容容二楼的房间中,透着灯光,打着萧容容的侧影在窗户上,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单薄,有些孤伶。
杜歆不由捏紧了拳头,为了她,自己便做出选择吧,他许诺过给她幸福。
空气中带着花香,校园四周的景色,换了新颜。
萧容容依旧是按着规律上课下课,鉴于上次的绑架案后,她的外公不放心,已经是每日亲自坐着专车來接送她。
惹得校园里的那一伙同学,故意咬牙切齿的取笑萧容容:“萧容容,你这好命的丫头,等哪一天,将你从蜜罐中挖出來丢在苦水里,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萧容容只是笑,有着这么宝贝她的外公,有着宝贝她的爸妈,有着宝贝她的男人,她会苦么?
第九十五章 谈话
( 当初杜闻声和萧正龙都不能逼杜歆离开特种部队,可现在,他为了她,已经返回部队去申请退队离职,男人为她做的牺牲,她当然是看在眼中。ww
想着以后杜歆离了队,两人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小丫头是快乐而甜蜜的,连走路,脚尖似乎都飘着。
只是想着那晚杜歆抽了那么多的烟,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她还是有些心痛,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她再是有些缺心眼,再是喜欢跟男人作,跟他撒撒娇闹闹小脾气,但她并沒有想要他痛苦,她不是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萧容容,外面有个当兵的找你。”又有同学跑过來叫她。
她嫁了一个当兵的,婚事全校皆知,也知男方那边的亲朋好友基本全是军方的人员,对一个当兵的來找她,同学们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杜歆这么快就搞定了离队的事?萧容容又惊又喜,这男人老是这样,莫明其妙的出现,又不给她个电话,事情常常是出人意料。
校门外找她的,确实是一个当兵的,可是,不是杜歆,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何维桂。
萧容容的脚步,有些沉重起來,竟似挪不开,,她不想看到何维桂。
虽然这女子并不曾伤害她,甚至算得上帮过她。
可看着她,萧容容心里是真的沒有底气,何维桂就象一座标志,彰显着两人之间的差距。
“很意外是吧?”她微笑着看向萧容容。
萧容容沉默着,却沒有出声,何维桂來,确实是很意外。
“能找个地方坐坐么?我走了这么久,也有些口渴了。”她如此说,却是转身向着学校对面的一间小小的冷饮店走去。
是不是进了特种部队,人人都有些这么强势霸气,一句话,就能料得别人非跟她走?
萧容容咬了咬嘴唇,竭力保持着镇定,还是跟着过去了。
“这儿环境倒不错,适合校园里的小情侣來。”何维桂如此说,已经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了下去。
萧容容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放松,不用这么紧张。”何维桂看着她,眉眼弯弯,有些笑意。
被人如此轻易就看出她的紧张,萧容容有些恼,她确实有些紧张,连凳子,都只坐了半边。
如果萧容容知道对面的这个女子,不光是军事合格政治过硬,连带心理学都是她主攻的方向,萧容容也就不会有如此强大的挫败感。
冷饮店的老板娘,挪着肥胖的身子过來,给两人递过单子。
萧容容确实是蜜罐中泡大的孩子,别说平时不曾受过苦,连饮食上,她也一惯的不能吃苦,要了一份原味圣代,而何维桂却是要了一份香草拿铁。
她小口小口的舔着,却是打定主意,不先说话,看看何维桂找她究竟有什么事。
“今天我就回我以往的军区去,來向你辞行的。”何维桂在一口气吸了大半杯的香草拿铁后,说出了來意。
一听说何维桂回以往的军区去,萧容容听着居然有些小激动,以往早就知道她三个月后就要回自己的军区,可亲耳听她说要走,还是感觉很高兴。
可萧容容随即又有些鄙视自己,何维桂回不回她以往的军区,现在又有多大的关系哦,反正杜歆已经交了离队报告,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
她只是依旧舔着自己手上的圣代。
“好了,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直说來意吧。”见着萧容容一副死撑到底的神情,何维桂打开窗子说亮话了。
“这阵子,全队所有人都知道杜队很难过,知道你们吵架了。我是局外人,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也不想管,只是看着他整天痛苦,天天都在摩挲着特种队的一切,极为留恋。甚至在训练时,差点从平衡木上摔下來……”
萧容容不由抬起头來,事关自己的男人,她当然关心:“他怎么样了?怎么会摔下來?”
“你是他媳妇,他居然沒跟你说?”何维桂反问了一句。
萧容容沒有吭声了,部队上的事,杜歆是极少跟她说的,便是她有时候问他,他也是捡些部队里有趣的事,至于训练上出去执行任务上的事,他倒从沒跟她提过。
“既然你不知道,我就跟你说吧。有部队的战友,说,好象某天夜里,看到杜队悄悄在哭……”
萧容容不由瞪大了双眼,杜歆居然会哭?
哭一向是她萧容容的专利,那个霸气强势的男子,也居然会哭?
“我也只是听说,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何维桂如此说,已经巧妙的转过了话題。
“不过我比你大,见的事也算比你多,我能看出,他很爱你,为了你,是什么也愿意放弃。可我不明白,你爱过他吗?”
她看向萧容容,语气中,竟渐渐有了一丝指责的味道。
萧容容已经因为这句话,气得脸有些红了。
她怎么不爱杜歆了,她是爱着他的,虽然对着杜歆,她经常口是心非的说不想他,可并不表示,她真的不想他不爱他。
她的脸红着,胸脯也因着气愤,微微的有些起伏,手上的圣代,慢慢的溶化,淌在她的手上。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爱他?”萧容容红着脸,大声的嚷嚷出來。
见得萧容容如此动怒,何维桂赶紧安抚她:“你别激动,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见过的军嫂不少,跟她们关系也是比较好。在我的印象中,她们都有作为一名军嫂的起码觉悟,会支持自己丈夫的事业,会理解自己丈夫的行为。所以好奇的多问了两句。”
“你这是在指责我,指责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嫂,不配当他老婆么?”萧容容呼的站起身來。
这个女人,这么巴巴的赶到学校來找她,就是为了指责她?
“我哪里是來指责你,我今天已经是准备回我的军区去的,只是想着你们俩闹别扭,想给你们劝和一下。他很爱你,若是你爱他,更多的支持理解他的事业,不让他这么难过泪流,我想他会更爱你。好了,话说到这儿为止吧,我还要急着回我的部队报道。”如此说着,何维桂已经起身,大步的离开了冷饮店,只留给萧容容一个坚毅的绿色背影。
萧容容依旧傻傻的呆在冷饮店,这个女人,这么突然的來,又是这么风风火火的离去,就是來跟她说这个?
一下午的课,萧容容也沒心思上,外公接她时,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便想逗她开心:“怎么了?容容今天好象不开心呢,是老师的问題沒答上,还是跟同学拌嘴了?”
萧容容看了外公一眼,只管嘟了小嘴:“我是这么幼稚不成熟的人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不开心?”
“那容容说给外公听听,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啊?说出來让外公高兴高兴。”在车上,老爷子依旧笑呵呵的问萧容容,这老了老 ...
(了,倒还小了,跟着外孙女,倒也是有些年轻了。
“外公,你故意的……”萧容容只管拉了外公的胳膊肘儿,开始撒娇了。
“嗯,我家容容就该开开心心的嘛,要多笑,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老爷子捏了捏萧容容的鼻子。
虽然她已经结婚嫁人了,可还是他的宝贝孙女。
萧容容又想起何维桂跟她说的那些话了,何维桂回不回军区,对她沒有多大的兴趣,可似乎,她说自己的男人偷偷哭了呢。
早前她不知道杜歆有多热爱特种队,可这阵子,还是从杜歆的家人那儿,有了些了解,据说杜闻声要将杜歆调离特种队,去别处任职,他都不肯答应。
“外公,你这一辈子都当兵,是不是有当腻了的时候啊?”萧容容问了出來。
“这当兵,哪有会腻啊,外公一生戎马,那可是一笔财富,至今外公都还常常做梦,梦见在部队,跟着当年的老战友些,一锅吃饭,一同行军呢。”提起当兵的岁月,老爷子也有些激动。
“外公很喜欢当军人啊?”
“那是当然,这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理解这个感情的。”
萧容容不作声了,她当然沒有当过兵,自然是不能理解,她只是感觉,自己读书都经常厌烦,都不想念了,怎么当兵会有不厌烦的呢。
“那多苦又多累的啊。”萧容容嘟囔了一句。
“当心中有个信念的时候,一切苦累都不是问題了。”老爷子轻轻拍着萧容容的手,微微闭了眼,似乎又回想起以往的岁月了。
“那……外婆有沒有扯你后腿,不要你当兵啊?”萧容容小声的问了出來。
“当然有哦,那时候,她刚生了你妈,你妈成天哭闹,她一人带不过來,便经常跟我发火,那些年,通信又不发达,写封信,十天半月才寄到。为此,你外婆可沒少跟我吵架。”
“后來呢?”萧容容追问。
老爷子睁开眼看了萧容容一眼,颇为意外,,以往这小丫头,对逝世过早的外婆,并沒有多大的概念,她现在居然主动问这些过往了。
第九十六章 回国
( “后來啊,被她吵烦了,我也想退队啊,那时候,我不过一个连长而已,部队的领导看出我的情绪不对了,派人去给你外婆做思想工作。ww我才继续留在了部队。”
“我也知道,你外婆当时一人带着你妈不容易,可她后來思想工作做通了,是极力支持我。为此,我是很感激她的……”说到这儿,老爷子的老眼,微微有些湿润了。
那些年的婚姻,谈不上什么多大的自由恋爱,经人介绍撮合,感觉看得过眼,是个结婚的对象,就把婚事给成了。
可是长年的相濡以沫,长年的理解和支持,他对那患病死去的妻,还是有些牵挂,所以这些年,不少人要给他介绍老伴,他都是拒绝了。
年轻时极少有时间陪着她,这人都死了,连一点思念都不能留给她么?
萧容容看着外公的神情,乖巧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问道:“外公又想外婆了?”
“是啊,做梦老是梦着她,这清明节,我得她啰。”
“嗯,我陪外公一道去看外婆。”萧容容如此说,却是掏了纸巾给外公:“外公别哭,你哭我也会跟着哭的。”
老爷子笑了起來:“你个家伙,是笑话外公这么老的人了,还学别人哭鼻子。”
“沒有沒有,外公,我绝对沒这意思呢,我知道我外公一向很威风,哪会哭鼻子。”萧容容已经乖巧的哄老爷子了,她也不想惹得老爷子不高兴。
“哎,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老爷子叹了一声,这人也怪啊,年轻时再苦再累流血流汗的,都不曾要掉过泪,这老了老了,想着往事,倒是常常生些莫名的感概,有些老泪纵横的感觉。
萧容容只是紧紧的握着老爷子的手,认真对老爷子道:“外公别难过,容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伤心。”
老爷子不由弹了弹她的小脑门:“嗯,我就知道我家容容乖,从不惹外公伤心。”
爷孙俩又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只是两人笑着,心中却是各想各的了,一个想起去世的老伴,一个想起自家的男人。
据说,她的男人,也在部队偷偷的哭了,,让他离开特种队,他真的伤心难过到这个份上么?
想着那晚他在花园中一个劲的抽烟,共有多少个烟头,第二天她可是数得清清楚楚的。
小丫头有些不淡定了,她记得当初在部队时,杜歆也曾问过她:“容容,你也要逼我么?”
他用的是逼这个字眼。
她终于是让他做出了决择,在她和部队之间,他是选择了她,这一点,她是高兴的。ww
可是,她的高兴,不想建立在他的不高兴之上。
在给杜歆打电话的时候,她终于是小心的问了出來:“你很不高兴啊?”
“哪有。”电话那头,杜歆故装轻松:“不是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么,离开是正常的。”
他嘴上是如此说,心里却是堵得慌,即便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也希望自己是按着正常的步骤,是自己的各项身体机能不适应再在特种队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如一个逃兵般的逃离。
“我听说,你偷偷哭了……”小丫头迟疑着,问了出來。
“胡说,哪个说的,我去捶他。”杜歆吼了出來,他再是难过,舍不得离开部队,可他这么大一个男人,会哭?而且会让人看见?
他一惯是会掩饰情绪的,除了对着小丫头是发自内心的放松,对着别人,一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萧容容听着他的大声否认,更是难过,要是这个男人,肯跟她示弱,哪怕说出一点点他的不舍和难过,她也能放心。
毕竟这么多年,他不舍,这是人之常情。
可他却是全部给掩饰了,甚至在电话中,语调轻松的道:“好了,宝宝,我去收拾东西,很快就可以回家來。”
那是心中有多大的阵痛,才让他避口不提。
萧容容将自己又给缩在了沙发深处,自己的决定,似乎真的让杜歆难过。
以后他会不会某一天,因为现在的这个选择,对她有所怨念?
她不想他怨她,当初想他离开特种队的原因,是因为何维桂而起,现在何维桂已经回自己的军区去了,萧容容此时也感觉自己沒必要太过介意。
虽然自己感觉当军人,是极苦极累的,可是,外公不是说过,当了军人,心中都会有着一种信念,再苦再累都不怕的。
她心中也是隐隐希望,自己和杜歆这一辈子的婚姻,能如外公外婆那样深情执着,哪怕一个逝去多年,一个依旧是怀念着。
“如果,我说我改变想法了,让你继续留在特种队……会不会很不好?”她对着电话,斯斯艾艾的讲出自己的顾虑。
“你说什么?宝宝,你再说一遍”电话那边短短的沉默后,便是杜歆大声的一句。
萧容容吓了一跳,是不是自己整天出尔反尔,一会儿让他走一会儿让他留,他生气了?
“宝宝,你再说一遍。”杜歆按着自己激动得快要蹦出來的心,声音放低了几度。
“我是说,你想留就留在特种队,不要骂我出尔反尔。”萧容容赶紧对着电话嚷了一句,说完赶紧把电话拿开一点,省得杜歆冲她发火。
“宝宝,你是说真的,还是故意來考验我的?”电话那边,显然杜歆是有些不确定。
当初萧容容是多么态度坚决的要他离开特种队,现在又來告诉他,想留就留,他当然有些不确定。
听着话筒中,杜歆的语气并沒有发火,萧容容才将电话拿过來:“嗯,我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要尊重你的意见。”
这小丫头,也开始学着跟自家男人玩字眼了,还“尊重你的意见”都说出來了。说白了是怕别人骂她出尔反尔,直接将一切后果抛给了别人。
电话那边,杜歆依旧有些不确定,这转变太快,他处于当机状态:“宝宝,你隔一小时再给我打过來,告诉我你的想法。”
他要给点时间缓冲,一切是不是他的错觉。
当一切确认,杜歆不是错觉,他的激动,无法言表。
他对着话筒,因着激动,气息都有些不稳:“宝宝,太好了,宝宝,你真的太好了……”
萧容容在这边听着他的语无伦次,也有些好笑,自家男人,居然也会有这种地步。
她心里是开心的,因着男人的开心而开心,谁说她不爱他?
可是,双方的父母,因为这个改变,都是极为震惊:“容容,你是不是气晕了头,怎么又要他留在特种队了。”
对着双方父母的质问,萧容容捏紧了小拳头:“沒有,我是考虑清楚了,我要做好一个军**子最本份的事,我要支持和理解他。”
她那神圣的模样,比当年带上红领巾,成为一名 ...
(少先队员时还郑重。
双方的父母,都被这个单纯而又有些缺心眼的丫头给险些气哭了。
这丫头,终究是天真了一些啊。
既然萧容容支持,别的所有人的反对,在杜歆的眼中,都是无效,杜歆得以继续留在特种队。
当天晚上,萧容容就明白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多年后,萧容容还是记得那个夜,在那个惊蛰的节气里,外面的雷声是一阵响过一阵,杜歆是冒着被军纪处分的风险,顶着漫天闪电,驱车赶了回來将她接回家。
在窗外一个响过一个的炸雷声中,他是将她从头疼到脚,一边一边的、险些发狂的,在她的耳边吼着:“宝宝,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那发自内心的震撼,不输于外面的雷雨。
萧容容幸福得阵阵的眩晕,被这样的男子爱着,而她也是同样深爱着这样的男子,似乎童话世界里,所有的美满,都不过如此。
她在他的身下颤抖,指甲轻轻的划过他的肩,小猫一样的小声呜咽:“老公……老公……”声音软软,如调了油的蜜,淋洒在两人的心房。
阳光一天比一天热烈起來,初夏时节是分外妖娆。
萧容容很意外的收到了一个邮件,这邮件,是皇甫玉发來的,意思是他不日就要回国,要萧容容同学一场,无论如何要去接他。
甚至开玩笑说,要是萧容容不去接他,他就劫了飞机去撞喜马拉雅山。
萧容容很意外,皇甫玉是出国后,都沒有和她联系,这毫无预兆的,突然又回国。
不过萧容容还是高兴的,毕竟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同学,她当然是希望早早的见着他。
她的喜悦无法言表,除了打电话给悠悠这些死党外,她还打电话要告诉杜歆一声。
可是杜歆的电话,却是处于关机状态。萧容容现在也算是摸着了一点规律,他关机,一般又是有什么绝密任务要执行了。
皇甫玉回国那天,除了她们高中的那一干死党,秦悠悠还嚷着要带上她的新男友來。
在明亮宽敞的国际机场,萧容容是见着了秦悠悠的新男友。
看着那个新男友,萧容容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这所谓的新男友,萧容容早前也认识,居然是以往一同驴友队中的驴友,,袁其文。
萧容容有些结结巴巴:“你们……你们……”
“你好,萧容容,许久不见。”袁其文伸出手來,一句平淡的问候。
萧容容机械的伸出手去握了握,随即回眸横了秦悠悠一眼,这个圈兜得太大了吧,怎么兜兜转转的,转到袁其文身上。
秦悠悠不以为意:“他是医生,是医我的药。”
萧容容夸张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以示自己被她的话给肉麻了。
几人说笑着,才见得皇甫玉从出口迈了出來。
时光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当年那个阳光一样纯净的少年,已经脱去了幼稚和青涩,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男子,黑色衬衣更是将他身上的优雅和高贵显示到极致。
他冲着接他的众人微微一笑,在他的笑容中,萧容容有些恍惚,似乎如今的皇甫玉,有些不一样了。
第九十七回 情歌
( 他冲着接他的众人微微一笑,在他的笑容中,萧容容有些恍惚,似乎如今的皇甫玉,有些不一样了。ww
只是随即她便婉尔,毕竟大家已经分开了两三年,自己都早早结婚,何况他在异国他乡,有所改变极为正常。
“还是容容最疼我,带这么多人來迎接我。”皇甫玉走出來,给了萧容容一个大大的拥抱。
也许两人十几年的交情早就是极为亲密,也许在国外他们是这样的礼节,萧容容由得他拥抱了。
傍晚时分,众人已经订好了酒席,要给皇甫玉接风洗尘。
皇甫玉、袁其文等人早就到了,坐在一个八人座的雅间里,另外还有高中的几个同学:张敬译、王敏、李强。
见得秦悠悠拉着萧容容到來,大家自发的,依着以往的习惯,将皇甫玉身边的位置留给了萧容容。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大家高中时,在校外的小饭馆中,大家一起aa制吃饭的场景。
皇甫玉起身替萧容容拉开座椅,等她坐下,再替她摆好餐巾,才微笑对大家道:“为了等我家容容,让大家跟着久等了。”
说罢,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随即吩咐服务员上菜。
这样殷勤而周到,似乎一直是萧容容记忆中的模样,皇甫玉似乎什么都是替她考虑得极好。
那时的萧容容,自小被他照顾呵护着,一切都只是以为是一种习惯,分开了这么久,再度细细回想,似乎这种照顾呵护,有着不同于别人的仔细。
只是现在的皇甫玉,不光殷勤而周到,身上已经有着一种成熟男子的味道,举手投足间,绅士风度十足。
菜陆陆续续的送了上來,皇甫玉端了酒杯,向众人示意,要大家随意。
反正都是年少时的同窗好友,大家并沒有格外的拘束,一个个都是极为随意,已经有人笑嘻嘻的问了出來:“皇甫玉,你不是要在国外念书么,怎么现在回來了?”
“想你们了,回來看看不行么?”皇甫玉如此答,眼光在席上巡过一圈,最后是落在萧容容的身上。
众人哄笑起來,李强倒是最先抢话:“既然这么想我们,当初就不该走。”
“是啊。”王敏接口道:“当初我们都以为你会跟萧容容在一块儿呢,结果她倒是早不早的嫁给了别人。”
沒料得话題一下就转到自己身上,萧容容愕了愕,只是干笑了一下。
她能说什么,杜歆的穷追猛打,哪有给她时间慢慢马拉松式的长跑谈恋爱。
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结婚太快,结婚快早,更不要说同学些有这个错觉。
见得萧容容脸色不自在,秦悠悠赶紧起來打圆场:“皇甫玉,别嘴上说得好听,只问你,有沒有给我们带礼物回來?”
皇甫玉笑了笑,道:“既然回來,当然不能空手回來,你们的礼物当然准备了的。”
他起身來,径直去后面的小柜上取了几个小盒子回來,依着性别,一一递给了众人。
盒子倒是包装得极为精美,显然确实是用心挑选,而不仅仅是敷衍。
大家收下,嘻嘻哈哈的对皇甫玉说着谢谢。
“打开瞧瞧,看喜不喜欢。”皇甫玉如此说。
果真在国外待过,也喜欢让别人当面折礼物了。
于是众人都打开锦盒,男生无一例外是瑞士军刀,而女生,都似乎是一个手镯。
“限量版呢。”王敏是最先尖叫起來。
皇甫玉只是微微的笑,随即拿起萧容容盒子中的那款手镯,温柔道:“我给你带上吧。”
说罢,已经不容萧容容多作考虑,他径直的拉起萧容容的右手,套在了她纤巧的手腕上。
既然每个女同学都是这么一款礼物,萧容容也不会拒绝,只得客气的笑笑:“谢谢你。”
“怎么现在这么客气这么生疏了?”皇甫玉伸出手來,依着以往的习惯,又是揉上了她的小脑袋。
似乎习惯是件极可怕的事,十几年來他一直是这么对她的,虽然大家已经分开这么久,可他依旧是这么习惯。
萧容容也依旧任他揉了脑袋瓜子,咧着嘴有些傻笑。
是哦,她跟皇甫玉一向极好的,怎么会说这么客气的话哦。
“以前你可是一个劲的敲诈我,然后要我将你当大爷供着的。”皇甫玉笑着说,这番话,自然是一下就拉近了众人的距离,似乎这些年的离别,一下就不存在了。
“对了对了,皇甫玉,你这次回來要呆多久啊?”王敏一边吃着,一边问了皇甫玉一句。
“嗯,这次回來是调查一下市场,我在那边已经获得了一笔风投资金,打算回來开公司的。”皇甫玉如此说。
“哇!”李强有些夸张的叫起來:“什么,你获得了风投资金,好厉害啊,到时候我大学毕业了,就來你手下打工。”
“好啊。”皇甫玉依旧是斯文有礼,这如玉的少年现在变成了男子,风度修养越发的俱进:“等大家大学毕业,都來我公司帮我打江山。”
“好吖。”秦悠悠叫道:“我还担心我学的专业太过冷门,怕不好找工作,以后我找不到工作,就來你那么混饭吃。”
众人都齐齐点头称是。
皇甫玉侧身看了萧容容:“容容,你呢?大学毕业也來帮我?”
“啊?”萧容容仍是有些不专心,见问到自己身上了,只得道:“我是打算考研的……”
众人都笑起來,连皇甫玉也跟着笑,以萧容容这种脑袋瓜子,念上了大学,都算是极为幸运的了,还居然要想着考研。
“别忘了,当初你不少作业都是我帮你做的呢。”皇甫玉笑着打趣。
被人如此瞧不起,萧容容也是鼓了嘴:“作业是你帮我做的不假,可高考,是我自己考的吧。”
“肯定是你去拜了考试必过神,才考上大学的。”王敏如此讥了萧容容一句。
萧容容有些不满的翻了白眼,在这些同学中,她真的笨到这个地步?
“说真的,容容,我是想你大学毕业后來帮我。”皇甫玉敛了笑,神情认真起來。
“我考虑一下吧……”见得别人这么热心,萧容容只有认真的回答。
这餐饭,勉强算是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吃完。
晚饭后,皇甫玉提议一起去唱歌,毕竟这些年大家都沒有在外面这么疯狂了,现在难得聚在一起,自然不想就这么快散去。
萧容容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爸妈自己今天要晚些回去。
萧正龙夫妇当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前阵子萧容容才遭过绑架案,哪些让她晚些回家。
皇甫玉微微笑着,将手伸给萧容容:“电话给我,我跟她们说。”
萧容容迟疑着,还是将电话给了皇甫玉。
“萧叔,我是皇 ...
(甫玉呢,还记得我吧?”皇甫玉已经跟萧正龙拉关系了。
“皇甫玉?”萧正龙疑惑了一下,这名挺熟悉。
“嗯,容容的同学,自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
“哦。”如此一说,萧正龙自然是记得起了,萧容容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
“今天我从国外回來,找了她们这一群老同学一起吃饭,晚点还要去唱歌,所以,想帮容容请假,今晚能让她晚些回來不?”
“这个……容容的安全……”萧正龙迟疑了,人家回国,一群同学聚在一起玩玩也不是大事。
“放心,萧叔,我会照顾好容容的,晚点我会亲自送她回家,不会让她有一点意外。”
萧正龙终于是点头答应了,还是再三的强调,要注意萧容容的安全,甚至问在哪家歌厅唱歌,他好派车來接。
“萧叔,不用这么麻烦,这么多的同学,我们会把萧容容平安送回來的。”在一番说词后,皇甫玉带着众人去了歌城。
豪华大包中,皇甫玉又是要了无数的红酒饮料和小吃,一定是要众人尽兴,不醉不归。
众人一边唱歌,一边嘻嘻哈哈。
众人将话筒递给了皇甫玉:“今天你是主角,你唱给我们听。”
“我唱歌可是要命的。”皇甫玉笑着说,却是拿过话筒,在点歌机里点了一首“迟來的爱”
这是一封迟來的告白,这些年以來,我一直在逃避……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迟來多少天……多年以來,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
他的嗓子,说不上好听,但也不难听,这么用心的演唱,倒也有那么一点味道。
“这么老的歌,你也居然会唱,佩服佩服。”张敬译拱了拱手。
“这有什么,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皇甫玉斜斜的睨了一眼张敬译。
“对对,你这一提醒,我也决定唱个老情歌,就唱这首老情歌。”张敬译说,不客气的伸手拿过话筒。
……人说情歌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我说情人总是老的好,曾经沧海桑田忘不了……
似乎以往的情歌,总是哀伤缠绵极有韵味,众人都想起高中时的美好岁月,连悠悠,都似乎有些回想她的初恋爱人,那个白衣的少年,在洋槐树下,紧张的吻了她,,其实都算不上吻,只是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她的额头。
第九十八章 暗示
( “果然是情歌总是老的好。”李强拍了拍手,赞同:“总比现在什么的神曲强多在,那些神曲,我是一辈子都无法仰望的神。”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批评了一阵现在的一些所谓的流行网络歌曲,七嘴八舌倒是极为热闹。
皇甫玉的视线,却是时常关注着角落中的萧容容,那丫头,一惯爱闹爱笑的。
于是皇甫玉伸手拉她过來,对着她耳朵大声道:“萧容容,怎么我回來你这么不高兴啊?”
萧容容揉了揉耳朵,个个在这儿鬼哭狼嚎似的唱着歌,他再这么一吼,可真有些伤耳膜。
“不,我很高兴。”揉过了耳朵后,她对皇甫玉说。
皇甫玉回來,她真的是高兴的。
“嗯,來唱歌吧。”皇甫玉拉着她,塞了一个话筒在她的手里,随便点了几首男女对唱的歌曲,大家又是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
直到凌晨,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出了歌城,互相道别之后,各自要回家。
当然是袁其文送秦悠悠,张敬译和李强跟王敏又恰好顺路。皇甫玉自然是送萧容容。
出租车在小区门外停了下來,这大半夜的,保安不放闲杂车辆进入小区,皇甫玉只好搂着半醉的萧容容下车步行。
花园中的夜來香,发出浓郁的气味,草坪中的夜灯,也是极为暗淡。
这倒令皇甫玉恍惚的忆起当年,高中的一伙同伴,约着在外面露营,也是四处都是夜來香,那气味,是薰得众人彻底无眠。
萧容容明显是喝多了,在花径旁蹲了吐了一阵,才找了一处休闲椅坐下休息。
“很难受?”皇甫玉修长五指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温柔体贴的问了一句。
萧容容确实难受啊,喝了这么多的酒,都有些眼泪花花了,她点点头:“确实难受,我在这儿坐坐。”
皇甫玉陪她在长椅上坐了下來,看着夜空出神,半响,才幽幽道:“容容,我沒料着你会这么快就结婚的。”
别说皇甫玉想不到,萧容容自己也是想不到啊,好象一直感觉是被杜歆强着强着就强到一块结婚了。
“我以为,我和你这么多年,我在你心中多少有些份量,怎么你也会衡量一阵……”
萧容容有些吃惊的抬起头來,他当然在她心中有些份量哦,毕竟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她陪伴着她,连她结婚前,都还想跟他说说心思來着,是他自己沒有联系她。ww
“结果,你这么快就嫁他,容容,难道在你心中,真的沒有我一丝一毫么?”他板过她的身子,注视着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
“不……”萧容容结巴起來:“我心中是有你的。”
“真的?”听得萧容容的这句答案,皇甫玉有些欣喜,他将萧容容一把搂进怀中,眼中的光芒都有些熠熠:“傻丫头,告诉我,你一直都沒有忘记我,一直是想着我的。”
“嗯。”萧容容点点头,她当然沒忘记他,十几年的同学,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结婚,就忘记了。
萧容容如此肯定,皇甫玉也是极为高兴,他伸出手背,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你如此说,我真的好开心,不枉我在国外思念你如此紧。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费,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后面的话,萧容容倒是有些回神过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嗯。”皇甫玉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有些缺心眼的丫头,在歌厅唱歌,他都是无数的暗示,可她似乎还沒明白过來啊。
不过都十几年的同学,从小一起长大到,他当然是明白她的缺心眼的,并沒有因为结婚,而变得有所聪明起來。
听得皇甫玉的郑重肯定,萧容容再次有些不确信:“你说你喜欢我?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天,在她以往的岁月中,她一直将皇甫玉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的,他只是一如继往的照顾她,她也习以为常,似乎他对她再好,也是小伙伴的好,根本不曾想过别的。
因为他根本不曾跟她表白过,而萧容容这丫头,却是照着言情小说的思路來,不跟她直说“我爱你”三字,她不认为那就是有感情。
她是一惯有一颗向往爱情的心,却沒有一根敏感的神经。
当初杜歆和她之间,也因为这么一句话,折腾了无数的事非。
“是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发狂了。”皇甫玉再次确定,他其实更想说,他是爱,是爱着她。
萧容容愣了一下,有男子说喜欢她,而且是个如此优雅出色的男人说喜欢她,这当然是一件挺开心的事,随即她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我已经结婚了……”
她看着他,夜色中的皇甫玉,因着夜色,整个人更是柔和的。她一直不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若是知道,她也不会那么快就选择杜歆了,便算是她对皇甫玉沒有男女之情,她也会考虑他的感受。
“我知道,可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在意的。”皇甫玉拉着她的手,便是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下萧容容真的全回过神來:“不行,皇甫玉,你不能喜欢我,我已经结婚了,我不会背叛他的。”
“是么?”皇甫玉轻笑,收回手來,斜斜的Сhā在自己的裤袋中,整个人是风流不羁的洒脱:“随便怎么样,哪怕他成天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介意?”
萧容容当然是介意的,可这介意,也不是她要背叛自己的婚姻、背叛自己爱人的理由。
她捏了捏小拳头,坚决道:“他只是执行任务,他的任务要求的保密性高……”
皇甫玉嗤的一声,倒是笑了开來:“容容,跟你开个玩笑呢,你这么紧张。”
开玩笑?萧容容又有些羞恼,还以为皇甫玉真的喜欢自己呢,还怕自己不能承受他的这份感情,结果他说是开玩笑。
“从小到大,都一直这么逗着你玩,你居然真的相信了。”皇甫玉依旧笑,眼里戏谑点点。
“你结婚了,我当然是替你高兴,哪里会來当第三者,破坏你们的感情呢?何况他是军人,军婚我能破坏么?我可怕他让人抓了我,判我三年五年的。”皇甫玉如此说,甚至做了一个害怕发抖的动作。
萧容容尖叫起來:“皇甫玉,你好讨厌,每次都是如此作弄我……”如此说着,却是跟着笑了起來。
皇甫玉将她从椅上扶起:“好了,现在你能开心一点,不象刚才那么难受,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萧容容不由婉尔一笑,确实他这么一折腾,果真自己沒有方才那么烦恼气闷。
她拉着皇甫玉的手,摇了摇:“皇甫玉,你真好,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惹我难过的。”
“当然,因为我是你的死鱼嘛。”皇甫玉如此应,又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省得你父母担 ...
(心,怕我拐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萧容容浅笑着,确实以往一直死鱼死鱼的叫他,可他似乎从不生气,陪在自己身边,只想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萧容容刚刚下课,一迈出教室门,就撞上了皇甫玉,这可真是意外。
她不由瞪圆了眼:“皇甫玉,你怎么來这儿了?”
“嗯,去了解了一下市场,就随便过來看看,看你上课有沒有在这儿打瞌睡。”皇甫玉微笑道。
被他这么一取笑,萧容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上课哪有打瞌睡。”
“当然,以往全是我给你打掩护。”皇甫玉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提醒她以往的糗事。
倒是同学些已经围了过來:“萧容容,这谁啊?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鉴于所有同学都知道萧容容是结了婚的,所以沒人会将皇甫玉的身份,往别的上想。
萧容容只好道:“这是我高中的同学,路过这儿,顺便过來看看。”
皇甫玉含笑着,一一对众人打过招呼,大家年龄是一般大,自然是沒有什么隔阂的。
已经有女生蹭到了萧容容的身边:“萧容容,你已经结婚有那么酷的老公了,不如把这个同学留给我们吧。”
众人笑了一阵,萧容容陪着皇甫玉在楼下的操场上慢慢行走,想着刚才那位女同学的话,萧容容也不由问皇甫玉:“对了,忘了问你,这两年,你在国外交了女朋友沒有?”
“沒。”简短的回答,坚定有力。
“怎么不找一个呢?话说,刚才我那个同学,你感觉如何?要不要帮你们拉拢?”听闻皇甫玉还不曾找女朋友,萧容容就热心上了,自己都结婚了,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好友能有一段好的恋情。
“不了,现在我只是考虑创业。”皇甫玉睨了她一眼,淡笑道:“何况感情这种事,我还是感觉顺其自然为好,那种水到渠成慢慢渗入心里的感情。
见他要坚持先创业,萧容容也不多说什么,两人在操场上随意的逛着,看着球场上的男生们跳着打蓝球。
一个骑单车的女孩,却是骑着单车一个劲的狂叫着:“啊……啊……啊”冲了过來。
第九十九章 冷敷
( 皇甫玉见这单车來势急,侧身一边,见萧容容仍是有些恍惚,知道这丫头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忙伸手拉萧容容过來。ww
再是他出手快捷,那车龙头一甩,车轮子还是撞在了萧容容的小腿杆上。
“对不起,对不起。”自知闯祸了的女孩一个劲的道歉,随即又有一个男孩子跑了上來:“叫你别骑着乱跑,你不听,看吧,撞着人了。”
“沒关系。”萧容容笑笑,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何况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对不起啊。”那两人再度说声对不起,才重新骑上单车跑了。
“沒事吧?”皇甫玉关切的问了一声。
“沒事。”萧容容强装镇定的道,随即眼泪就掉了出來:“死鱼,我好痛。”
其实皇甫玉想笑,只有萧容容这种人,才会一边嚷着沒事,一边嚷着好痛。
但她嚷着好痛,眼泪都掉下來了,他当然笑不出來,忙问道:“哪儿痛?”
萧容容的眼中,全是泪水了,她只管睁着泪眼看皇甫玉:“好象哪儿都痛,但最痛还是脚踝处。”
想必不是刚才被单车撞伤,就是萧容容自个给扭伤了,皇甫玉也顾不上多想,一把抱起她,就问:“校医务室在哪儿?”
萧容容只管紧紧的吊着他的脖子,她都痛得只管大声嚷嚷,哪还管别人看她的眼光。
果然是扭伤了,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校医给她做了一些处理,皇甫玉才又抱着她出來。
“我先送你回家吧。”皇甫玉如此说。
“不,我还要上课。”
“哦?现在要轻伤不下火线?以往读书还是故意找些生病的借口,不去上课的。”皇甫玉打趣着,却是抱着她往外走。
她这样子,肯定不能再继续上课。
两人有说有笑,出了校门,萧容容不经意的抬起头來,却是一眼就看见了杜歆。
那人随便站在哪儿,都是一副鹤立鸡群的感觉,不一眼看见他都不行。不光因为他的高大、他的英俊,他的整个人,都发出与众不同的气场,令人不得不多注意他。
皇甫玉自然也是瞧见杜歆了,虽然多年不见,但这人,他的面目连同他的名字,却是一直记着脑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但皇甫玉却依旧是抱着萧容容,沒有放下。
校门口的两人,杜歆是再熟悉不过,看着皇甫玉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着萧容容,杜歆的手Сhā在裤袋中,拳头是攥得死死。
他不明白,皇甫玉不是出国了么,怎么突然会回來,而且跟萧容容是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若是皇甫玉不马上放下萧容容,他要皇甫玉为这行为后悔三个月。
凌厉的气场,连带周围的路上,都有所察觉,纷纷侧目过來。
快走近时,他却是瞥见了萧容容脚上的伤势,还缠着绷布。
萧容容见得他走近,不由笑逐颜开,刚想叫一声老公,可随即便想起了他出任务前也不给自己一个电话,回來也不先打一个电话,她小嘴一呶,随即扭过头去,跟杜歆别扭着。
“容容。”杜歆叫了一声。
“沒听见,不要叫我。”萧容容赌着气,鼓了小嘴,可这纯粹就是撒娇闹小脾气。
杜歆却是伸手,就要将萧容容从皇甫玉怀中夺过,见得自家老公來抱,萧容容这爱作的小丫头,伸臂揽住了自家男人的脖子,可嘴上仍是嚷嚷着:“坏蛋,不要你抱我。”
这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哦。
皇甫玉纵是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松手,将萧容容交给了杜歆:“注意一点……她的脚扭伤了……”
杜歆心中倒是默然,要不是因为萧容容此时脚扭伤,他能这么克制着容忍皇甫玉抱着萧容容?只怕早就按心中所想,跟皇甫玉挥拳相向了。
他接过萧容容,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倒是萧容容这小丫头,偏生是不自知自家男人那暴戾心思呢,仍是挥手向皇甫玉:“死鱼,跟我们一道走啊。”
皇甫玉当然是清楚杜歆那一脸的便秘脸色,微笑道:“不了,我还另外有事,有人來接你,我便放心了,回家好好养伤,要注意……”
“哦,那你明天來看我……”萧姑娘仍是一脸不自觉的模样,大声嚷嚷着要皇甫玉明天去见她。
杜歆咬着牙,恨不得当着满街众人的面,给自家媳妇ρi股蛋來一下,她这是不会看脸色、还是故意捣蛋啊?
只是他还沒有发作,萧容容倒发作了,伸着小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这人,干嘛整天板着脸啊,他是我同学呢,你都不知道跟人家客气打个招呼道个歉?”
只是萧容容,一惯对着自家男人,说话都是娇气包包的样,便是埋怨的话,也是让人沒脾气。
杜歆只好道:“嗯,今天就算了,改天见着了再道谢。”
他克制住自己对皇甫玉的暴戾之气,沒挥手相向就很客气了,还要自己笑着脸说多谢?自己的媳妇,还要多谢别人來抱过?
他拉开车门,将萧容容稳稳的放在副驾上,才关切问道:“宝宝,你脚怎么受伤了,严重不?”
一提起伤,萧容容这姑娘的大脑思维,又跟常人不一样了:“坏蛋,你这会儿才想起关心我的伤。”
纯粹是使小性儿呢。
杜歆低头在她额头上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一下,瞧这样子,也不是太严重,否则这娇气包包,早就哭得个昏天暗地了。
他也不介意她的小性儿,绕过车身,才坐过自己的驾驶位去。
“大坏蛋,我不坐你的车,你都不关心我。”萧容容只管嘴里嚷嚷着,却是拿着眼角瞅杜歆,这人真是的,难道自己现在受伤了,就不能多紧张的关心一下么,看人家皇甫玉都多热心体贴的。
那眼神,又幽怨又委屈。
见杜歆只管专注开车,萧容容都险些气哭了。
自己受伤了,疼了这么一阵,还指望他來大力安慰,结果他这么一言不发。
越想越难受,她伸出手,在杜歆的大腿上,使着劲捏了两圈,杜歆皱着眉头还沒说什么,萧容容自己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杜歆,你不爱我了,都不关心我,我要和你离婚……”
又是离婚……好在现在杜歆对萧容容提离婚这个词,多少有些免疫了,不如以往那般一听着萧容容提离婚,就阵阵怒气上冲。
他一手握了萧容容的手,一手掌着方向盘:“宝宝乖啊,别哭,老公爱你呢,一直爱着呢,这会儿下班高峰期,车多,容易蹭着挂着的。”说罢拉起萧容容的手儿亲了一下。
听得如此说,萧容容才算是平静下來,看着男人驾着车,在车流中走走停停。
她才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母,不外乎是 ...
(杜歆回來了,她今儿回家住。
夫妻俩长期是处于分离状态,萧爸萧妈当然是理解女儿女婿久别胜新婚的心情。
抱着萧容容回了自己的小家,杜歆上前解开绷带,察看了一下扭伤处,明显还在红肿。
处理这些伤,在他來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去冰箱中弄了一些冰块,再用毛巾包着,便來给萧容容作冷敷。
萧容容却是曲了腿,不肯让他弄了。
“疼死了疼死了,”萧容容这个娇气包包,一个劲的叫着疼。
看着萧容容小嘴一瘪,眼眶红红,杜歆无奈极了:“宝宝乖,忍着点啊。”
这怎么能忍着点啊,本來就是想作给杜歆看的,皇甫玉在时,萧容容虽然也是嚷着痛,也不如现在嚷嚷得厉害嘛。
这小丫头,明明就是想在男人面前作,想男人多疼她呢。
可男人也服她这个调调啊,她娇滴滴的撒娇娇使使小性,男人是什么都依了她。
趁杜歆给她做冷敷,她够起身子,一把就抓住了杜歆的前襟:“说,这几天你上哪儿了?出任务也不给我说一声。”
模样儿凶凶,倒有点小母老虎的味道。
瞧着一副有些迷糊的小丫头凶悍的模样,杜歆也有些好笑。
他道:“这次是要出国执行一趟高级保密任务的,一接到命令,就不能再往外联系了。”
啊……萧容容嘴巴张圆了,一向知道自己的男人这个兵当得有些不一样,沒想着还有出国执行高级保密任务。
犹自有些不相信,她指头戳了戳杜歆:“你沒骗我吧?”
“沒有,宝宝,这事确实是上级指派的,要我们假扮夫妇出国去……”说到这儿,一惯守口的杜歆,便发觉自己有些说多了。
组织上确实是指定两人假扮新婚夫妇出国去执行任务,哪料得才抵达,就接到命令取消任务,所以马上又是返了回來。
可萧容容,却是闻着了不对:“什么,你们还要当夫妇?”
光是有别的女人待在杜歆身边,萧容容都感觉不舒服,居然两人还要假扮夫妇,这不是捅马蜂窝上了。
萧容容就扑在男人肩上又捶又打了:“果然你在骗我了,还要夫妇同行……”
第一百章 手镯
( 杜歆又好气又好笑,自家的小媳妇儿,果真是蛮横无理得厉害呢,都说了是假扮夫妇,她只听得进夫妇二字,听不到假扮两字。
他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拳头,放低了声音连声解释:“宝宝,说了这是出去执行任务,只是假扮夫妇。我杜歆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媳妇的,那就是你了。”
得到了保证的萧容容,笑逐颜开,她放了心,心满意足的重新躺在床上,却是随即又想起什么,小声问了出來:“那你们假扮夫妻,有沒有那个了?”
“哪个?”安慰好了她,正在给她认真冰敷的杜歆,有些沒在意,随口反问。
“就是那个……”萧容容有些气结,这男人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啊?
杜歆不明所以,抬头,望了过去,却见萧容容仰躺在床上,雪白的小贝牙紧紧的咬了下唇,精致的小脸仍有泪痕,却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一副又羞又怯的模样,倒着实撩人啊。
杜歆也就明白她所说的“那个”是指哪个了。
他将手上的冰袋,随手丢在了床边的矮几上,凑过身去,却是俯身在她上面,轻声问道:“宝宝到底说的是哪个啊?”语气,却是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了。
萧容容的脸更红了,她只睁着一双仍有蒙气的眼,看着上方的杜歆,他的脸,更是俊郎,不复以往对着别人的竖硬,线条是柔和而俊美的。
“你知道我是问的哪样。”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我不知道。”
“就是你们有沒有做夫妻间要做的事……”萧容容的声音更有些低了,几近嚅嗫,虽然想问,可还是有些说不大出口。
“夫妻间是要做些什么事啊?”杜歆紧紧的盯着她,盯着她的耳根,慢慢的起着红晕。
萧容容知道他存心跟自己过不去了,她不由大声嚷嚷问:“你们有沒有上过床,做过爱?”话说完,却是紧紧的闭上了眼。
羞死人了,这种话自己也问得出口,可是不问,她又太不甘心,她要确切的知道,这两人假扮夫妻,到底有沒有假戏真做,有更亲密的举动沒有。
“沒有。”杜歆呼吸的热气,已经喷薄在了她的耳际,随即便是咬上了她小巧的耳垂。
萧容容的身子,不由敏感的抖了一下,可是手还是作势推着他压下來的身子,嘟起了嘴:“你说沒有,谁相信啊。”
“我可以给你验货,让你看看我这阵子积蓄的弹药。”杜歆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的耳垂,怎么看自己的媳妇都是这么可口啊。
回來在路上时,就想狠狠将媳妇压在自己身下好好疼爱一番了,只是她脚扭伤了,怎么也得给她先冰敷了來。
哪料得,她倒要提这个事,那正是想瞌睡,便來了枕头。
他拉着她的手,向下握住了那已经上膛的枪:“宝宝,弹药充足吧?”
这人可真是越來越下流了哦。
萧容容又不好回答充足,又不能回答不充足,只是嘟囔着:“流氓,只知道欺负我……”
“你是我媳妇儿,不找你耍流氓,找谁耍去?”杜歆说着,却是迫不及待的咬住了萧容容嘟着的小嘴。
只是,这一次是真的无意间碰着了萧容容的脚踝,萧容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來:“我的脚……”
杜歆仍是坏坏的笑,却也不敢怎么大力,唯恐再碰着小丫头的脚。
萧容容只是张大了嘴,缺氧般的,一阵一阵的喘着气……他都叫不行,不知道怎么才叫行了。
见她都沒气回答,杜歆自然是心情极好的,吻了吻萧容容满是汗水泪水的脸,温存一会儿,他才去浴室,开着水龙头,哗哗的冲着澡。
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缓和过劲來的萧容容,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哗哗的,嚷了一句:“我想洗澡……”
都流了这么多的泪,粘粘的,感觉挺不舒服。
平时抱着她,一起泡在浴缸中洗个鸳鸯澡,他倒是甘之若饴,可现在,她脚上有伤,他不由声音严厉了起來:“不行。”
这一声冷冷的不行,萧容容可不高兴了,在床上冲着浴室一个劲的嚷:“你个暴君,好专制,人家想洗个澡都不行。”
杜歆在浴室中听得这话,只是眯了眯狠戾的眼眸,她这种娇娃娃,平时可以哄着宠着,可这些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该专制就得专制。
只是在给小丫头换睡衣时,他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那款手镯,一直注意力在小丫头脚上身上,现在才有功夫,注意到这些小佩饰上。
“漂亮吧?”见得男人注意到手上的这款手镯,小丫头也有些得意的问男人了。
“嗯,漂亮。”杜歆衷心的赞了一句。
全球限量版的手镯,再不漂亮,人家的身价也在那儿摞着呢。
“哪來的啊?”杜歆随意问了一句。
“皇甫玉送的。”萧容容摸了摸手镯,心情甚好。
皇甫玉不愧是从小一块儿玩到的好朋友啊,送个礼物,都这么贴心意。
一听闻皇甫玉送的,杜歆的眼神就有些狠戾了。他抓了萧容容的手腕,便从她的手上取那只手镯,萧容容愣了一下,随即挣扎起來:“你干嘛?”
“不干嘛,看不得这个东西。丢了它,我另外再给宝宝买别的。”杜歆耐着性儿,低声哄她。
这东西,居然是皇甫玉送的,自家媳妇还当宝贝一样给贴身带着,换他,如何能忍受。
“不……”萧容容拖长了声调反驳:“人家皇甫玉出国回來,这是送我们的礼物,是每个女生都送了这么一款,凭什么要我的这个丢了啊。”
杜歆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茓:“每人都送了这么一款。那你为什么要戴在右手腕上?”
“这个沒有注意呢,当然皇甫玉拿出來,就这么给我带上了……”
右手爱情,左手友情,这个杜歆当然是知道的,不明白的,大概只有萧容容了。
他黑了脸,也不跟萧容容多说,压着她的身子,便将手镯强行从她手上取下,甚至有些用力过猛,将小丫头的手腕给掐红了。
“杜歆,你个坏蛋,还给我……”沒料得杜歆突然用武力解决,萧容容叫嚷了起來。
她甚至想将手镯抢回來,杜歆却是拉开了卧室的窗帘,手一扬,那全球限量版的手镯,便是抛入了楼下的花园中。
萧容容傻眼了,随即怒气开始上头:“杜歆,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歆当然沒有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皇甫玉这小子这次回來,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他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媳妇,贴身带着爱慕她的男子的东西。
见得他冷着脸,站在窗前不说话,萧容容脾气发了,翻身下床,准备去楼下捡手镯。
只是脚一挨地,却是痛得“妈呀,,”大叫了起來。
生气之下,她都有些 ...
(忘了自己的脚踝受伤了。
听得萧容容的惊呼,杜歆回过身來,一把将她给搂住,随即有些紧张:“容容,你沒事吧?”
萧容容眼含着泪水,却是一个劲的推他,这人老是这样,老是这样,一会儿多温柔的,将她当个小娃娃一样的宠着哄着,一会儿又是阴沉沉的,板着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要你管。”萧容容大声嚷了一句。
这岂是她说不要管,就不管的事。杜歆抱着她重新在床上躺好,嘱咐道:“宝宝,要拿什么跟我说,你脚有伤,别要乱动。”
“我要手镯。”
“嗯,明天我给你买个新的。”
说來说去,还是因为皇甫玉这个手镯的问題。
“我只要那个手镯……”
杜歆的脸色更难看了:“宝宝,随便你要什么都行,但就是皇甫玉送的那个手镯不行。”
萧容容也终是明白了杜歆为什么要丢那个手镯,因为是皇甫玉送的。
她的声音,也不由尖锐起來:“为什么皇甫玉的就不行,你知道他跟我有多么的好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差不多读了十几年的书,凭什么他特意从国外给我带礼物回來,凭什么你要随意践踏?”
听着萧容容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串的内容,杜歆也有些气闷。
他就是知道她们两人要好,他就是知道两人一起十几年,他就是知道他是特意给她带的礼物,所以他才要践踏。
他张了张嘴,极想冲口而出:“就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我看不得。”但他还是忍住沒有说出來。
既然皇甫玉不曾跟萧容容说出來,既然萧容容到现在都有些不清楚,杜歆当然也不会笨到去跟萧容容挑明这层关系。
反正两人已经结婚了,反正萧容容都是自己的小媳妇了,反正她也是跟着自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虽然她经常是娇气,虽然经常跟他使小性儿,可他不是一惯都是爱着她的这种小调调么。
他当然不会笨得去挑明,不会让萧容容的心起点波澜。
萧容容见他不说话,便又想翻身起來,杜歆以为她还想起去捡手镯,伸手就将她摁到了床上,语气也有些怒有些急了:“难道皇甫玉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
第一百零一章 被动
( 被杜歆这么粗暴的对待,小丫头所有的委屈全给发出來了:“凭什么你的战友些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那个何维桂,你抱着她都是应该的,都是天经地义的,我的同学送我一个手镯,你便看不得,要发这么大的脾气。ww”
她的泪水,一个劲的往外掉,因为脚痛,也因为委屈。
声声质问,杜歆也是说不出话,他的战友,他一同浴血奋战的战友,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可是,萧容容的问话,似乎也有一些道理,既然她真的将皇甫玉当成一个极为要好的同学、仅仅是一个极为要好的同学,他又何必表现得如此狭隘。
他伸手想搂她过來,萧容容却是别扭着,僵硬着身子,甚至加上了一些抗力,一直以背对着他。
杜歆默了片刻,怕是不去找回手镯,萧容容会跟他一直别扭着。
虽然他可以再次加点力道,强行将她背对着的身子给板过來,也可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但她心里,一定会有气。
为了一个无足轻重、已经算是过去式的情敌,小两口别扭着,并不好。
虽然极为心不甘情不愿,杜歆还是起身,换过衣服,出门。
萧容容见得自己哭闹,男人也沒有理她,听得他窸窸窣窣的换衣服,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又听见开门声,显然他是出去了。
混蛋,混蛋……萧容容气得一个劲的捶枕头。
这男人,真是混蛋。
怎么自己会嫁这么一个男人啊,高兴的喜欢哄得自己上天,不高兴的时候就是板着脸不理人。
哼,哪有人家皇甫玉好,不管自己怎么样,皇甫玉对着自己都是极为体贴照顾的。
萧容容别过了头,咬着牙,还是翻身从床上起來。
这次她倒是注意了自己伤着的脚,只用那只沒受伤的踩在地上,跳着,蹦到了窗户边。她要看看,刚才被那个混蛋甩了的手镯大概在什么地方,她要去捡回來。
楼下的花园中,那个高大的男子,却是点着手电筒,正在花园中的翻找着什么,萧容容再仔细瞧得一下,随即明白过來。
本就是晚上,小区的人也不算多,杜歆倒是极快的在一处灌木丛找到了手镯,刚才一丢之下,虽然用力,但恰巧掉下來,挂在灌木丛上,却也沒有任何损坏。ww
捏着手镯,咬着牙沉默片刻,抬头向着楼上的窗户望了望,窗户依旧是关着,灯光透着粉红色的窗帘,暖暖的,颇有几份家的温馨味道。
那是自己的家,那里躺着有自己心爱的小丫头,为了小丫头不生气,杜歆决定内伤自己。
犹豫着,杜歆还是进了电梯,上楼去。
当他迈出电梯时,却发现,萧容容只是一只脚支在地上,受伤的脚微微抬着,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斜斜的靠在电梯门边,显然在等电梯。
杜歆沉了沉眼眸,眼底思绪万千,心却微微的痛了,,为了要找这款手镯,这个一惯娇气包包的小丫头,竟然要强行撑着,要带伤准备下楼去。
萧容容见得杜歆上來,一下就欣喜起來,正准备扑上去,杜歆却是飞快的拉起了她的左手,随即,那枚限量版的手镯,便是稳稳的套在了她的左手上。
早就知道他是在楼下给自己找手镯了,萧容容心中是万份的高兴,这男人,在意她的小情绪的,她在这儿等他,她是感动他的行动的。这男人,一惯是强势而霸气的,那么坚决的将东西丢了,却又因为她的情绪,再度去寻找,不管找沒找回來,她是感动的。
她一个纵身,跳了过去,双臂紧紧的缠在他的脖子上,双腿也跟着圈在了他的腰间,如八抓鱼般,将他给缠得紧紧的。
杜歆犹豫了片刻,仅仅是片刻,还是伸出手來,稳稳的抱住了她。
他的心,仍是微微有些刺痛,他宁愿,是他每次回家,小丫头都是这么热情的拥抱他,期待他的归來,而不是,因为找回來了这个手镯,她才如此的兴高采烈。
“容容……”他低低的唤了一声,想说点什么。
可是,小丫头只管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项处,嚷嚷道:“不要说了,快抱我回去,我的脚都站酸了。”
她不想让男人笑话她,前一会儿才赌气闹别扭,而后一会儿又跑电梯门边來等他。
何况这么一只脚蹦着出來,站这儿一阵,确实难受着呢。
杜歆收了心中那丝异样的想法,抱着她进了屋。
一惯是想将小丫头好生的疼着宠着溺着,可是,在小丫头明显的表现出对别人的在意,哪怕仅仅是在意一个手镯,杜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了。
这一晚的萧容容很主动,她在他的怀中,娇娇嫩嫩的叫着他老公,小手如小猫抓子一样,不安份的搔着他的胸,搔着他的腰。
这一晚的杜歆,却是微微有些被动。
只要她要,他都会给。
他怕的是,自己全身心的想给,别人不想要。
原來,感情这个东西,沒有任何人,能真正做到无怨无悔的一方面的付出,哪怕强势如他,下定决心宠她一生,心中也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萧容容这个缺心眼的小丫头,自然是沒有察觉自家男人这轻微的变化,纵是感觉今晚的男人,要她不如以往的那般狂烈,她也只是理解成,,她脚上有伤,他有所顾虑。
受伤了,萧容容是理所当然的请假在家休息。
她沒心沒肝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前边的小几妥妥的搁着她的脚。
电视里又是沒完沒了的清宫剧,看着一群太监宫女为些鸡零狗碎的事争來闹去,杜歆颇为无聊的打了个呵欠,顺势将手中的小半牙苹果,用牙签穿着,喂进了萧容容的嘴中。
萧容容也乐意当这种寄生虫,喜欢杜歆事无巨细都替她打理得好好的,她甚至学着电视中那个老气横秋的太后,拿腔拿调起來:“小杜子,看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侍候哀家,哀家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杜歆揉了揉她的头,笑道:“随便你给什么,都好。”
人生如能如此平静温馨,真的是什么都好。
两人笑闹着,便有人按门铃,不消说,便是萧容容叫的她那群朋友。
其实杜歆真的是不希望有人來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哪怕跟萧容容什么都不做,两人无聊得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也希望是自己陪着萧容容。
哪怕老了,他想,他也会在一边打着盹,一边陪着萧容容看电视。
來的果然是萧容容的死党些,秦悠悠、李强等人,皇甫玉自然是位列其中。
杜歆瞪着门前的他,脸色颇有些不善。
皇甫玉保持着他斯文的笑容,怀抱着一大束的香水百合,一副你不请我进去、我就在门口一直耗着的心思,就那么与杜歆对峙着。
杜歆也承认,当年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的少年,现在 ...
(确实有了一些与自己叫板的资格。不过他并不怕他的叫板,所谓的情敌三千又何妨。他只是担心,萧容容那个缺心眼的傻丫头,有些时候思维不作主,被人利用。
因为现在的皇甫玉,杜歆从心里感觉,他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单纯的少年,他的脸上,虽然带着那温文的笑容,一切的举止是优雅的,但眼底深处,总有一些复杂的东西。
两人就这么在门前对峙着,倒是萧容容在沙发上嚷了一句:“杜歆,你快点让死鱼进來。”秦悠悠也是回头道:“皇甫玉,你俩还要在外面套套交情?”
杜歆咬了咬牙,冷着脸,微微侧身,极为违心的说了一句:“请进。”
“嗯,如此便打扰了。”皇甫玉依旧是优雅的点了点头,堂而皇之的抱着大束的香水百合进了屋。
既然來的是客,自然得有待客之道。
萧容容现在真的是皇太后了,众人将她众星捧月一样的围着,她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倒是颇为得意。
“容容,祝你早些康复。”皇甫玉如此说,将手中的鲜花递了过去。
萧容容正要伸手接过,杜歆却是抢先出手,一把将花给收了过來:“容容行动不便,还是我拿去用花瓶Сhā上吧。”
他又岂能让别的男人送花给自己的媳妇,纵算是一束百合,他也不愿意。
所以说啊,这男人一吃醋起來,也跟小孩子差不多了。
萧容容一伙人,就看着杜歆抱着百花,去准备Сhā在花瓶中……然后,那个花瓶,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杜歆笨手笨脚的打碎了。
萧容容微微鼓了嘴儿,这男人,怎么当着这些同学的面,这么笨手笨脚的啊,连个花瓶都给打碎了,这不是存心给我丢脸么?
杜歆是决不承认,他是故意将花瓶打碎的,他一边拿着拖帕,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却是名正言顺的将皇甫玉的花给遗忘在杂物间。
此时的杜歆,便是标准的家庭煮男了,他清理好一切,又在厨房忙乎着,给这一群不受他待见的客人准备茶水,准备水果,准备点心。
然后,他系着围裙,将这些东西一一的准备好送到客厅。
那些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知道萧容容是嫁了一个军人,也知道男方家世显赫,可却沒料得在家居然是亲自动手做这些。
第一百零二章 离歌
( 特别是秦悠悠,惊得险些跌了下巴。她对杜歆最初的印象,便是网络上他头戴钢盔,又冷又酷的模样。在她第一次见杜歆,便知道这人是多么冷硬,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可此时,系着围裙,围裙上还有一条苹果皮粘在上面,完全的居家必备好男人形象。
她仰头,闭着眼,心中再次承认,萧容容真的是叫命好。
吃饭时,还是在家中吃的,杜歆准备了一桌家常菜,他拿着锅铲,站在厨房中,却对着锅中的鱼出着气。
真是便宜这伙人了,动手弄饭菜给他们吃。
不过想想是全是萧容容的朋友,也是萧容容打电话要别人过來玩,他当然是不可能拆台,他得努力帮萧容容把场面撑着。
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张罗开,摆碗碟摆筷子,倒也不是很见外,这时,门铃响起,几人均有些诧异,难怪萧容容还有亲戚朋友过來。
“我去开门。”杜歆扯下了身上的围裙,长腿一迈,抢先去了门口。
门前站着的却是一个花童,大束的玫瑰将他的人都险些给挡住了。
“哇,有人送玫瑰來呢,萧容容。”秦悠悠眼尖,倒是一眼瞧见了。
听闻有人送玫瑰來,萧容容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送玫瑰到自己这儿來呢,平时自己都少住在这儿。
杜歆已经捧了玫瑰,站到了她的身边,将大束的玫瑰给送在了她的面前:“宝宝,喜欢么?”
萧容容再是经常缺心眼,也明白这些玫瑰是送自己的,一向印象中,杜歆并不是一个很浪漫的人,他虽然是将自己当小娃娃一样的宠着哄着,可也沒格外做出很浪漫的事逗她开心,这突然当着自己几个好友的面,送自己大把的玫瑰,她真有些反应不过來。
“喜欢……”半响,她才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她哪会不喜欢呢,女人对花一向是不抗拒的,何况是自己心爱的男子送给自己。
“那怎么奖赏我呢?”杜歆问。
要是平时沒人,只有小两口,萧容容倒是可以给杜歆一个吻,可现在这么多人呢,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杜歆根本不给她机会,他已经是搂着她,扣着她的后脑,便是一个绵长的吻。
沒料得这男人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呢,萧容容大窘,再是两口子很亲密了,再是她也喜欢他送花,可当着众人接吻,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挣扎着,正准备推开他,杜歆也是恰到好处的放了手。
他专注的看着她,大声的,犹如宣誓般的神圣:“萧容容,我爱你,今生今世,谁也不能跟我抢你。”
反常,反常,萧容容现在脑子里不是感动,她只是感觉反常。
以往是多喜欢杜歆说爱这个字眼,可似乎,杜歆更是热衷于在床上对她说,经常是在她神魂颠倒之时才说,如这般,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高调,她真的有些意外。
不等她意外完,周围的几人已经拍掌哄笑,嘘声一片。
杜歆微微侧了侧目,边角上,皇甫玉也是跟着众人在拍掌,只是脸上的笑容,并不是很自在。
皇甫玉也是清楚的瞧见,萧容容手腕上的手镯,已经从右腕,换到了左腕之上。
这顿饭,大家并不是吃得很尽兴,即使是杜歆努力放低姿势,想作出一副当家好男人的模样,可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这当家好男人模样,是给萧容容的。
整顿饭,他是抱着萧容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口一口的喂萧容容吃东西,连鱼肉,都下细的给她挑除刺。
众人都感觉冷,一來是杜歆本身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硬的,二來也被这么肉麻的场面给麻着了。
倒是萧容容,并沒有感觉多大的异样,毕竟结婚好几年了,她已经习惯了杜歆喂她。
“真忌妒萧容容。”回去的路上,王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确实。”秦悠悠附合了一句。
从小只是忌妒萧容容有个有钱的老爸,羡慕她有个有势的外公,可现在,似乎连她的老公,也成了众人忌妒的目标。
“悠悠,我也会努力对你好,让你幸福。”袁其文牵了秦悠悠的手,如此保证。
“保证沒用,要看行动。”王敏笑言了一句。
皇甫玉听着众人的一片笑,反复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却什么也沒说。
招了一辆出租车,李强、王敏、张敬译等人先走。等再來一辆车,皇甫玉准备上车时,秦悠悠却拉着袁其文跟着上了车。
“好象你们跟我不是一个方向吧?”皇甫玉微微皱了眉。
“我坐车兜兜风不行么?”秦悠悠白了他一眼,却是拉着袁其文稳稳的坐在了后座上。
都说了要兜风,皇甫玉还能说什么,苦笑了一下,扭头却是望向了车外。
车载收音机里,正播着《离歌》,那声嘶力竭的唱腔萦绕在整个车厢中。
“相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说完温柔,只剩下离歌……原來爱是种任性,不该太多考虑……”
“萧容容现在很幸福。”倒是秦悠悠,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袁其文扭头看她,不明白她这会儿怎么提这么一句。
倒是前面的皇甫玉,却是慢条斯理道:“悠悠,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好,我就直说吧,萧容容现在很幸福,大家都是看着的,估计她宁愿就这么一直幸福下去,不想再横生一些波折出來。”
反光镜中,只能瞧见皇甫玉微微皱了眉:“当然,大家都是想她幸福的。”
“你真的是这么想就好。”秦悠悠只是盯着反光镜中的他。
这么瞪着,皇甫玉也有些受不了她的视线,他微微别过头,依旧看着外面的行道树,也移开了那紧盯着他的视线:“你凭什么这样看我?我说什么了么?”
“皇甫玉,便是你什么都沒说,可大家都是知道,你是喜欢萧容容的,,当然,萧容容那个傻瓜,不包括在内。”秦悠悠嘴角勾了勾,也露了一丝不屑的讥笑:“当初读高中时,你整日跟萧容容进进出出,我们都以为你跟萧容容是一对,只是怕老师说你们早恋,才瞒下这层关系,沒料得,你却是真的沒有跟萧容容挑明这层关系。”
这话似乎是戳中了皇甫玉的痛处,他的脸,竟有些发白。
秦悠悠继续道:“不管你当时是怎么考虑的,总之,萧容容现在结婚了……杜歆这人,我也不止是今天才见他,你们也别因为他现在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样所骗,他这人,有多冷有多硬,我以前是领教过的……”
袁其文赞同的点了一下头,他还是可记得,当初杜歆犹如劫匪一般的出现在面前,拦下了整辆大巴,不管萧容容愿意不愿意,强势的当着众人的面,将萧容容给抱走了。他想阻止,都还被杜歆一下弄脱臼。
皇甫玉沒哼声,仍旧看着车窗外的行人。 ...
“他能那么强势,不顾一切的将萧容容娶回家,自然是不想再横生出一些事端來。今天他跟萧容容的表现,大家应该都是看着的,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他平时都极少和我们说话,但今天突然这么高调在我们面前秀恩爱,这是秀给谁看,我想你也是清楚的……”
“够了。”皇甫玉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他当然知道,今天杜歆的一切,是做给他看的。‘
“让我说完。”秦悠悠却是不管皇甫玉的制止,继续道:“我也是考虑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怕以后大家朋友都沒得做,才要來说这话的。不管你现在对萧容容还有沒有想法,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重视,她已经结婚了这个现实,别说她现在夫妻二人恩爱,便是不恩爱,以杜歆家的势力地位,也不想萧容容闹点什么不好听的事出來……”
“师傅,麻烦你这儿停车。”皇甫玉却是不想再听,吩咐司机停了车,他推开车门,扬长而去。
秦悠悠气得直骂混蛋,袁其文拿了她的手:“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也是哦,皇帝不急,我这当太监的急什么。”秦悠悠如此自嘲了一句。该着急的,也是杜歆才对,那个男人,当年长年不在家,也是该他担心后院失火的事。
果然,那长年不在家的男人,现在对后院还是看得比较紧了,在部队,一天是几个电话打给自家媳妇儿,早上,中午,晚上,从不拉下。
这不,这会儿中午时间,又打电话过來了。
“宝宝,准备吃饭了吗?”
“是啊,准备吃饭,你们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今天伙食团弄的回锅肉,还挺好吃……”
这日子,可真是平淡,连电话内容,也是平淡无奇,可这两地分居的小两口,仍是嘴角带笑,一副甜蜜蜜的笑容。
“宝宝今天要准备吃什么呢?”
“不知道呢,皇甫玉安排。”萧容容应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皇甫玉两字,杜歆一下就愣了,语气也有些生硬起來:“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饭?”
第一百零三章 墙角
( “他打电话请我吃饭啊。ww”萧容容还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心思呢,实话实说。
“萧容容,你怎么这么随便,别人请你吃你就吃?”杜歆的声音,不由高了八度。
萧容容仍是沒有听出自家男人的声音带着火气呢,对着电话仍是笑嘻嘻的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我随便起來就不是人。何况皇甫玉又不是外人呢。好了,不肯你说了,我要吃饭啦。”说着,却是挂了电话。
杜歆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气得想一把砸了电话,这小丫头,真的是缺个心眼呢,不知道自己现在火大么?还笑嘻嘻的说随便起來不是人,还什么皇甫玉不是外人。
他一脸便秘的神情瞅着电话,要不要再打电话过去,跟萧容容磨蹭一下,让她跟皇甫玉的午餐吃不安宁?
左思右想,磨蹭了一阵,他还是沒有得出结论,要不要骚扰这顿午饭。
恰在这时,电话却响了起來,他一个激动,难道小丫头吃饭吃着吃着,良心不安,要打电话同他聊聊天?
可是,打电话來的却是他堂妹,,杜雅婷。
“喂,,!”
“哥,我跟你报告一个事。”电话那边,杜雅婷压低了声音,装作一副极为神秘的味道。
自己这个堂妹,整日里自认是个人精,啥事都是折腾得出來,典型的红三代的思维。
“说吧。”杜歆对她所要报告的事,并沒有多大的兴趣。
“听你这口气,不大想听呢,那我就不跟你报告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妹的,沒给你提醒哦。”杜雅婷说。
都这么说了,杜歆不想听也得听了:“嗯,哥听着的呢,说吧。”
杜雅婷听得杜歆这么说,也是颇为得意,从小这当哥的,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再是堂兄妹,感觉却是极为要好的:“嗯,这还差不多,是因为看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才要跟你说,换作别人,本小姐才沒这个闲情來管这些事呢。”
“嗯。”杜歆应了一声,要听她接下來的事。
“好吧,我就长话短说。”
杜歆眯了眯眼,都扯了半天的废话,还要长话短说,那要长说,不得说半天?
“哥,我怀疑,有人要挖你的社会主义墙角了。”
这话听得杜歆心中一炸,啥,挖社会主义墙角?不如直接说挖我的墙角吧?
“哥,我看见萧容容这会儿跟一个男人在一块儿吃饭呢,两人说说笑笑,极为亲密的。”杜雅婷汇报了挖墙角的事,连带那个挥动锄头挖墙角的人的模样,都描述得极为详细。
听得这个描述,杜歆也明白杜雅婷所说的挖墙角的人,是皇甫玉。
杜歆心中极不是滋味,虽然半小时前,就知道萧容容是跟皇甫玉一块儿吃午饭,小丫头坦坦白白的跟他说过,他也知道小丫头沒别的心思,可现在杜雅婷再來加油添醋的一说,他就更不舒服了。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保持着一惯镇定的语气,对杜雅婷道:“别瞎说,那只是你嫂子的同学,我也跟他们一起吃过饭的。”
“哥,你也别太自信了,沒听说过,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算一对么?”
“放心,容容不是那种人。我对我的容容你的嫂嫂极有信心。”
“可我对你的容容我的嫂嫂极沒信心。”
听得杜雅婷如此说萧容容,杜歆还是不高兴了,他不由又拿了当哥的派头:“杜雅婷,怎么说话,萧容容可算是你的嫂嫂。”
杜雅婷吐了吐舌头,杜歆一惯护着萧容容,杜家所有人都是清楚的。她道:“哎呀,算我错了还不行?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决定要去扰合她们的这一顿午餐。哥,我好伟大,为了不让你的墙角被人挖倒,我要牺牲我的时间我的色相了。”
她哇啦哇啦的说着,这神情举止,好象真的要她为国捐躯牺牲色相牺牲时间了。
杜歆隔着电话,也是恨不得弹她一个脑门,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沒有说。
自己的心思,本來就是想打电话去扰合萧容容跟皇甫玉的午餐,让杜雅婷出面去扰合,也算是殊途同归。
杜雅婷挂了电话,径直去了皇甫玉和萧容容吃饭的那一桌。
两人选的位置,是临窗的位置,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只是,沒料得,会遇上熟人。
“萧容容。”杜雅婷站到两人面前,叫了一声。
她的年龄,跟萧容容差不多大,所以,她是极不愿开口叫萧容容为嫂子的,而萧容容,也极不愿意她叫自己为嫂子,两人心思差不多。一直以來,便叫的名字。
萧容容沒料得在这儿遇上杜雅婷,也是极为意外:“杜雅婷,你怎么在这儿?”
“嗯,刚才跟一伙朋友去玩了过來,看见你在这儿,就來打一下招呼。”杜雅婷如此说,却是自发的坐了下來:“沒有打扰两位吧?”
都坐下來了,敢说打扰了么?
皇甫玉赶紧叫來服务员,再给杜雅婷准备一副碗筷。
“怎么,这么养眼的帅哥,不给我介绍介绍?”杜雅婷并沒有打算安心吃饭,她只是來搅和事的。
她刚才跟杜歆说得很文雅了,挖墙角,要是换个俗的说法,是怕自家的哥戴绿帽呢,毕竟当兵在部队呆着,哪能天天守着自家媳妇。
“这是杜雅婷,我妹妹,这是皇甫玉,我高中同学。”萧容容还是给两人做了介绍。
平时知道杜雅婷话多,但也不至于这么无礼的表现,萧容容只理解为,她出去玩,跟朋友些闹得不开心,心中有气,可一点也不曾想到别人,是故意來找事的。
“嗨,皇甫玉是吧?既然是萧容容的同学,也便是算我的同学了,不介意我跟你亲近亲近吧?”杜雅婷问。
皇甫玉只是保持他温和的笑容,不是介意,也不说不介意,只管将菜单递过來:“想吃什么?”
其实杜雅婷现在是根本什么也吃不下,可是,不吃也得随便点点什么來吃吧,否则怎么算得上是扰合二人的午餐。
于是她将菜单递还给皇甫玉,故意作怪:“客随主便,你帮我点吧,不要太多,不要太腻,不要太油……”
可这并难不倒皇甫玉,随即给她要了一份水果沙拉,倒是极为体贴。
杜雅婷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水果沙拉,一边对萧容容道:“对了,我刚好有两张中网球赛的门票,晚点我们去看球赛?”
反正目的很简单,打散萧容容和皇甫玉就成。
可萧容容,哪是一个爱运动的姑娘,果断的拒绝:“不了,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杜雅婷不以为然,以双方的家庭來说,都不是需要读书混出路的人,这大学的课,上不上都是这么一回事。
“哎呀,萧容容,你就陪我去吧,别人送我,我总要找个伴陪着去吧。”杜雅婷开始死缠了。
“找 ...
(别人。”萧容容一个劲的扒拉着饭,抬头却是恰好的看了皇甫玉一眼:“皇甫玉,你下午沒事吧?不如你陪杜雅婷去?”
反正皇甫玉这阵子也沒什么事,关键是他也沒有女朋友,能让这两人在一堆,倒是不错。
杜雅婷一听这话,并不反对,反正目的是阻止萧容容跟皇甫玉接触,谁陪自己去无所谓,她甚至又有了立马要打电话给杜歆邀功的冲动。
袁其文要出国参加一项医学上的学术大会,秦悠悠一行人自然是给他饯行。
“这是要搞十八相送么?”萧容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饯行饯行,居然送到机场來了,这架式,是不是还要送到国外啊?
皇甫玉好笑的弹了她的脑门,人家秦悠悠要送袁其文,又沒强拉着她來,她自己仗着义气要來送,结果又在抱怨。
萧容容紧紧攥住他的手,省得自己脑门开花。
“容容。”猛地,秦悠悠拉住了她,那神情模样,活像见鬼。
“怎么了?”萧容容奇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随即,她也愣住了。
但见机场里的一处侯机的咖啡厅里,一个高大的男子和一位身材惹火的女子并行着走了出來。
男人五官英俊,四肢修长挺拨,一身黑色的西服,衬得他高贵从容如贵族世子。
女子也是漂亮风情,有着一种大气的妩媚,一身红色的修身短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浅棕色的波浪短发,有些俏皮的飞扬着,成熟又性感受。
两人说说笑笑,态度倒是极为亲密。
全侯机厅的人似乎都成了背景,只是为了衬托两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相得益彰。
萧容容只感觉一阵天眩地晕,险些跌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五官英俊的男子,可是她萧容容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前几天夜里都还在她的耳边,口口声声的说着爱着她。
而和他一道随行的,是应该早就回了自己军区的何维桂。
为什么是他俩人一同出现在这儿,态度如此亲密,让人恍眼一瞧,是热恋中的情侣?
萧容容感觉自己浑身不可抑制的在颤抖,似乎一惯柔软的心,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四章 气愤
( “怎么了?”杜歆的突然住足,何维桂心生疑惑,悄声问了出來。ww
怎么萧容容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机场,这可是杜歆不解的。
跟在萧容容身边的,除了秦悠悠这些她的死党,还有一个他极不想见的人物,,皇甫玉。
当初在他面前,这么秀恩爱,不是要他知难而退么,怎么还跟萧容容扰合在一块儿,而且两人的手还十指相扣。
杜歆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就这么冲上前去,两下打折那个混蛋皇甫玉的手。
他紧紧的盯着萧容容,眼神中的神情颇为复杂,既想传递点信息给萧容容,可又不想让萧容容上前來跟他吵嚷。
他木然着,竟不如如何面对萧容容。
他只得保持着他一惯冷峻的面容,略带冷漠的望了并肩而立的萧容容和皇甫玉一眼,装作不认识似的,掉过了头去。
“走吧,该登机了。”何维桂适时的伸出手來,挽住了他的手臂,指上却是微微带了力,提醒杜歆回神过來。
杜歆跟着过去换了登机牌,在安检的时候,再度不经意的回首望來,却见萧容容苍白着脸,身子似乎晃了一晃,旁边的皇甫玉,搂着她的肩,却是冲着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随即,在他那有些莫测的笑容中,皇甫玉揽了萧容容的肩,将早就六神无主的萧容容,带出了机场。
杜歆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來。
他坐在头等舱中,只是紧紧的闭着眸,想着方才萧容容那苍白的小脸,想着那笑得意味深长的皇甫玉。
他的直觉告诉他,皇甫玉这次回來,不顾萧容容已经结婚的事实,一再出现在萧容容身边,不仅仅是重温旧梦,他还有别的目的和企图,只有萧容容这个傻丫头,还坚信他依旧是她当初那青梅竹马的好友。
有时候,一件事都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何况他在国外孤身这么些年,到底有什么改变,不是萧容容能清楚的。
几不可察的,何维桂的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上,淡淡的脂粉味已经钻入杜歆的鼻孔。
杜歆睁开眼,僵硬了身子,想挪一挪,何维桂已经在唇边吐嚅了三字:“别多想。”
这“别多想”三字,语带双关,似乎在提醒他不要太在意机场的一幕,也似乎在提示他不要介意眼前的一切。ww
杜歆勉强收敛了一下心思,强行挤出一个笑脸,由着何维桂轻轻的伸手给他整理着西装前襟上的皱褶。
他能不多想么?
当年他当着皇甫玉的面,强行带走了萧容容,想不到物换星移,现在换成他眼睁睁的看着皇甫玉带走萧容容。
而且还是萧容容已经是他媳妇的情况下被人带走。
萧容容失魂落魄的被皇甫玉离开机场,大脑一直处于一片浑浊状态,怎么会这样?
脚下如同踩着绵花,轻飘飘的,一群人似乎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也听不见。
她傻傻的瞪着众人,神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不到杜歆也是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只惊不喜。
“容容,你别再瞎想了,刚才就该冲上去,抓住两人不放。”秦悠悠还是担心,那个杜歆,怎么也是萧容容的老公啊,居然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的去国外,换作悠悠,当然有些替她着急。
“悠悠,先别说了,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现在萧容容的状态不好,还是先送她回去。”相对來说,比较冷静而体贴的,还是皇甫玉。
“不,我不回去。”萧容容摇了摇头,全身的骨头都失了支撑一样,她感觉全身已经沒有一丝力气。
可是,她也不想回家,她怕父母发现自己的异状。
前阵子,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向双方父母说,自己要支持杜歆的事业,这一转眼,不过几天的功夫,又去向双方父母诉说委屈,萧容容自问做不到。
于是一行人商量着,暂且将萧容容送回她自己的家。
萧容容又把驼鸟属性发挥到极致,她将娇小的身子钻进被窝中,紧紧的蒙了头,只留了一个小孔呼气。
似乎只有这样,便将四周所有的一切给隔绝了。
看着萧容容这个当驼鸟的模样,秦悠悠也怒啊,萧容容这丫头,既缺心眼,有事又喜欢自己闷在心头一个人瞎猜。
她站在床头,指着萧容容一个劲的大骂:“萧容容,我真是服了你,你说你到底有多厉害,才将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原配,搞得象个小三一样躲在暗处哭泣。而真正的小三,却是公然的挽着你的男人进出。”
萧容容躲在被窝中不啃声,她感觉自己什么也沒做,怎么自己倒象小三,而何维桂那个小三倒象原配了。
她不吭声,可是秦悠悠并沒有打算就些熄火,继续指着萧容容的被子骂:“本來都可以让你的男人离队了,你倒好,装大度,要去支持他的事业,现在好了,你们两人一年就巴巴的一个月的探亲假,他们两人在部队倒是朝夕相处,白天操场上一个劲的训练,晚上床上一个劲的折腾……”
“悠悠……”萧容容哀哀的叫了一声,出言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这说话,是越说越离谱了。
秦悠悠适时的闭了嘴。
掉转头來,看得两人客厅中的婚纱照,萧容容一脸幸福小鸟依人样的偎在杜歆身边,而杜歆,也是目光款款一脸深情模样。
“呸……”秦悠悠暗地里唾了一口,这男人,演技真好,搂着萧容容时一脸深情,刚才在机场里,她可是瞧见了他瞥萧容容的眼光,目光那叫一个冷漠。
想到这儿,秦悠悠扯着茶几上的果盘,就向婚纱照中的杜歆砸去。
“哐当”,,被窝中的萧容容也是听见了这巨大的声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还是钻出被窝,趿拉着拖鞋出來看看。
见得那幅巨大的婚纱照已经掉落在地,框架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渣贱了开來,四处都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自知闯祸的秦悠悠如此说,她只是想砸一下杜歆,替萧容容出出气罢了。
萧容容只是看着那幅婚纱照出神。
两人拍照时,是多么的甜蜜啊,当时杜歆曾说,要将这幅婚纱放得最大,要将两人的幸福甜蜜也放大。
现在想想,真的是讥讽。
“要不,我马上拿出去重新装裱过?”秦悠悠问了一句。
萧容容摇了摇头:“不用了。”
碎了的婚纱像可以重新装裱,碎了的心呢?又如何还原。
她无力的苦笑了一下:“你先走吧,我想一人静静。”
见萧容容已经下了逐客令,秦悠悠以为她在为婚纱照的事生气,只得小声叮嘱道:“好吧,我先走了,有事你可记得打电话,别要想不开啊。”
萧容容环抱着双臂,在客厅的墙角蹲下,望着婚纱照怔怔出神。
...
秦悠悠骂得不错,自己当初就不该让杜歆继续留在队伍。
如若杜歆退了队,他跟何维桂纵算是有什么暧昧不清,何维桂在部队里,也不可能追到家里來吧。
萧容容越起越是懊悔,她感觉,自己中了何维桂跟杜歆两人合伙的圈套。
一人装作痛苦万份,舍不得离开部队的模样,一人却是跑來告诉她,要回自己的军区去了,并要萧容容理解和支持杜歆。
结果呢?
自己顶着双方父母的责骂,表态支持理解他。可他倒好,跟着别的女人公然露面招摇。
萧容容此时已经出离了伤心,她更多的,是一种气愤,一种被人算计和欺骗的气愤。
早上萧容容起床时,仍是头重脚轻的,脚下就如同踩在棉花上。
一晚上沒睡好,她脑子里反复都是杜歆跟何维桂在机场中的画面,她想起上次杜歆所说的,有个任务,是同别人一道假扮夫妇,难道那人,便是何维桂。
皇甫玉倒是极早的出现在了门外:“容容,看你精神不大好,今天不去上学了吧?”
“不,我要去。”萧容容还是倔强的往外走,不上学,她一人呆在这儿,会更是气闷的,昨晚气了一夜,好象是五脏六腑都气痛了。
皇甫玉陪着她往外走,却是安慰她:“容容,你也不要多想了。男人在外面就算是偶尔犯犯错,也正常。”
“那天他不是送了你很大一捧花么,也许便算是道歉。”
本來萧容容生的气,也仅仅限于杜歆仍旧是跟何维桂在一起,感觉被两人合伙给算计和欺骗。可皇甫玉这么一句安慰,却是提醒着她,往不好的方面上联想了。
难怪杜歆要一反常态的送她花,要一反常态的在众人面前秀恩爱,更是不怕笑的当众给她一个湿吻。
他跟她之间的欢爱,再是激烈再是缠绵,也仅限于只有两人的时候。
难道真的就象那些古言所说的,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他就是因为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才表现得这么殷勤,让大家知道两人是恩爱的?
她甚至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似乎有些被动,这在以往的日子,是从不曾有过的事,他对她,一向是性趣浓浓,何尝有那么一丝丝的被动。
第一百零五章 手术
( 她甚至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似乎有些被动,这在以往的日子,是从不曾有过的事,他对她,一向是性趣浓浓,何尝有那么一丝丝的被动。ww
胡思乱想间,却是撞上了一个小孩子的自行车。
小孩子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甚至连自行车也不要了,丢了自行车找妈妈去了。
“沒事吧?”皇甫玉问了一声。
“沒事。”萧容容转身往回走,只是沒走多久,她却是皱起了眉:“皇甫玉,我肚子感觉痛。”
“刚才撞痛了吧?”伸手扶住她,皇甫玉将她牵到旁边的座椅上。
这小丫头,是个小指割了就要嚷嚷半天的主,这么撞一下,她说沒事才奇怪。
“可能。”萧容容点点头,算是认同皇甫玉的话,只是小脸却有些惨白起來:“好痛。”
“我带你去医院瞧瞧,你们最近的医院在哪儿?”见得萧容容脸色都变了,皇甫玉也紧张起來。
“沒事,坐坐就好。”听得要去医院,萧容容还是怕,就这么撞一下,就嚷着去医院,她怕医院那个冷冰冰的医生,说她娇气。
随即,她便感觉不对劲,她扭头看向皇甫玉,神情别扭又尴尬:“皇甫玉,我好象……我好象……來那个了……你能去帮我买个卫生巾來不?”
她能感觉自己的双腿间,似乎有一些湿意,她的生理周期并不是很准,想來是來月经了,难怪肚子这么疼。
看着萧容容额上似乎渗了冷汗,皇甫玉倒是比她想得周倒,立马抱了她就走:“容容,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
这么抱着,萧容容有些难为情,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肚子真的是痛得难受,小腹下,似乎是阵阵的疼。她只是苍白着小脸,紧皱着眉头,由得皇甫玉抱着她,打车飞奔去了医院。
“先兆性流产”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给出了这一个结论。
“先兆性流产”?
这个明显不在萧容容的预料之中,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印象中,除了最开初的那两天外,杜歆平时都是做了安全措施的,他一向是不赞同她吃药,怕对她身子不好,只有委屈自己。
怎么会怀孕呢。
皇甫玉有些忧心的看着她,这个傻丫头,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见萧容容依旧在思索什么,他不由大声的嚷嚷起來:“他这么大的人,连这点意识都沒有?都沒想过保护好你,不让你意外怀孕?”
见着有些怒气的皇甫玉,因着生气,一惯斯文秀气的脸,也隐隐有些通红。ww
“呃……”萧容容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答了:“我们采取了措施的……”
好象跟自己最好的同学,提着两口子之间的事,确实有些难为情。
皇甫玉也意识到谈这种话題,确定两人都有些尴尬,他只得去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
“同房、外來的撞击、情绪受刺激等等原因,都有可能造成这种“先兆性流产”。”那个大夫简短的回答。
萧容容沒吭声,外來的撞击、情绪受刺激,这些似乎都占了。在机场看着杜歆和何维桂两人,她可真是气得发抖。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皇甫玉问医生。
“如果想要胎儿,就采取措施保胎,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保得住。如果不想要这个胎儿,就是做手术引掉。”
皇甫玉听着,回身看了看萧容容,那个姑娘,只是一脸害怕惶恐,紧紧的绞着几个手指。
“容容,你打算怎么办?”皇甫玉在萧容容身边坐了下來,按他的想法,当然是让萧容容采取保胎措施,将胎儿给保下來。
虽然不是他的孩子,可他也不想她难过痛苦。
“不知道。”萧容容只是看着他,终是伸手掏出手机,想拨给杜歆,那是她的男人,也是腹中这个不成形的孩子的爸,应该问他。
只是电话依旧是关机,显然连商量都沒人。
“要不,打电话给你爸妈,问问他们意见?”皇甫玉提醒道。
“不用。”
萧容容本能的反对:“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且不说杜歆和何维桂给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光是这阵子,她跟皇甫玉秦悠悠这些在一块儿,喝酒,抽烟,熬夜这些行为,都是对胎儿极不好的。
便算是强行保下了胎儿,怕也会先天条件不足吧。
而且她和杜歆的意识中,都还不曾有过要孩子的念头,谁也沒有这种思想准备。
“动手术吧。”思前想后,萧容容如此下了决心。
“容容……”
萧容容虚弱的笑笑:“好象这一辈子什么事,都是你们在帮我拿主意,这次让我拿主意吧。”
她只是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小腹依旧是坠涨的隐痛。
她补充道:“我们都沒想过现在要孩子,这突然告诉家人,我现在有了孩子,再告诉他们,我孩子保不住,这不是折腾他们么?”
“我只想就这么做了手术,瞒住他们算了。”
“容容……”
“你会陪在我身边的,是不?”
皇甫玉点了点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萧容容又开始流泪,一小半因为痛,一小半因为感动。
手术的时间,预约在第二天,萧容容躺在特别病房里,按着护士的指点,沐浴过后,又选择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皇甫玉跑前跑后,一切事情全是他在料理。
连给萧容容的父母打电话,说萧容容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晚会,今天不回家也是皇甫玉出面打的。
“皇甫玉,你真好。”她惨白着小脸,如此对皇甫玉道。
皇甫玉看着她的小脸,显然她现在是难受的,既腹痛,又担心明天的手术。
“今天才知道我好?”他冲她笑了笑,神情温和:“容容,你也别太担心,既然决定要做手术,就要相信医生,而且现在医学发达,手术也高明,据说全是无痛人流,只消睡一觉,什么都解决了。”
“嗯,睡一觉,什么都解决了。”萧容容嘟囔着,只是伸手抓住皇甫玉的手:“就算我睡一觉的过程中,你也不要走啊。”
“好。”他笑着答应。
“嗯,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好。”小丫头的神情认真。
皇甫玉的鼻子却是有些发酸。
萧容容终于是被推进了手术室。
皇甫玉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靠着墙打盹。
他知道小丫头心里还是紧张的,似乎一晚沒睡,她睡不着,他在旁边的看护病床上,自然也是睡不踏实。
口袋中电话在响,拿出來一看,却是萧容容的手机,上面“老狼”两字不停的闪动。
他当然不知道老狼是谁,于是随 ...
(意的接了电话:“喂,你哪位?”
电话那边的杜歆,听着话筒中的男声,也是愕然,再看了一眼电话屏幕,上面依旧是显着的“宝贝”两字,怎么会错。
“萧容容呢?”他不由口气有些不善了,难道小丫头又是稀里糊涂的,把手机搞掉了,让别人给捡去。
或者,萧容容跟他别扭,找个男子接电话,故意气他。
“哦,萧容容现在有事,晚点我让她打给你。”皇甫玉如此说,便要挂了电话。
萧容容既然要做手术的事,连家人都要瞒着,皇甫玉当然是不能告诉这些外人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是绅士风度越发的翩翩。
“皇甫玉……”杜歆冲着电话,气势汹汹的叫了一句。
他现在敢肯定,是萧容容和皇甫玉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戏弄他。
可惜皇甫玉已经挂了电话,沒有听见这一声怒喝。
杜歆气啊,萧容容真是太过份了,以往动不动就是关机不接他的电话,现在倒好,存心弄个他不待见的人來恶心他。
萧容容,我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等我把你揪出來,看我怎么收拾你。杜歆咬着牙,却是开始找萧容容。
等他找到医院,萧容容已经从手术室里推出來。
虽然说不痛,可萧容容还是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器械伸进自己的下体里。
看着一身病服的萧容容,杜歆积压的怒火,也消了下去不少,连声问道:“宝宝,你怎么了?可别跟我开这些玩笑啊。”
恰好护士已经过來给萧容容挂好了点滴,又随即对皇甫玉道:“记着啊,这手术动了,三十天内不要跟她同房,避免感染,还有,回家半月后,如果依旧流血,要记着回來复诊。”
感情皇甫玉这两天为萧容容东跑西跑的,这些医生护士都认为他是萧容容的男友了。
杜歆听得这话,吃惊程度可想而知,他一把拉住护士,吼道:“你说什么,动了什么手术,什么不能同房避免感染。”
被这么一个高大的男子拉住喝问,护士也有些吓蒙了,现在医患关系太紧张,可也不关她的事啊,不就是做了一个人流手术么,又沒什么意外。
“不关我事,我只是遵着医嘱说的。”护士弱弱的辩解,这人好看是好看,可这么冷着脸凶人,确实吓人啊。
吵闹声惊动了萧容容,她睁开眼,麻药的效果依旧是持续着,看着眼前的杜歆,她都有些错觉,是不是还是在手术中,刚才自己不是一直觉着,也在做梦么。
第一百零七章 爆发
( 他甚至记得,那个一惯有些任性的小丫头,第一次对他说话那么斟字酌语,还什么“我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要尊重你的意见。ww”
她是个说话做事要深思熟虑的人?她会学着尊重他的意见?
她要是真的说话做事深思熟虑,真的会学着尊重他的意见,现在会瞒着所有人去做人流?
当初他接着那个电话,是多么感动的,她改变主意,支持他的事业了。他是发誓,要一辈子对萧容容好,不会负她。
哪料得此时回想,她改变主意,让他继续留在特种队,只是方便她自己有时间和功夫,再跟皇甫玉重温鸳梦,要将所有时间陪着皇甫玉。
在她眼中,陪着皇甫玉才是特等大事,自己的特种兵生涯也不过是她嘴边随便的一句去留,腹中的孩子,也成了她的障碍,轻轻松松的一句拿掉,就结束两人的结晶。
想着这个情况,杜歆悲愤得一拳擂在了电脑桌上,结实的办公电脑桌,便是砸出了个窟窿。
现在他想杀了这对奸夫**的心都有了。
无声的走进病房,皇甫玉并不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萧容容已经睡得沉沉的,似乎早前两人的争吵,对她并沒有什么影响啊。
杜歆木木的在病床前坐下,却是感觉嘴角发苦。
早前在家中,虽然是冲动得要杀了两人,可來的路上,气还是渐渐的平了下去,不论怎么样,他是爱着萧容容的。
他许诺过给她幸福,又怎么能为一些小小的争吵,真的跟萧容容的过不去。
看着萧容容的小脸,苍白的小脸沒有一丝血色,似乎睡梦中都在担忧。
她一惯不是这样的啊,一惯是迷糊而有些天真的,又怎么会有事值得她担忧呢。
以往在他的怀中,一惯是做的甜蜜美梦,长期都听见她在梦中笑得咯咯的。
他伸出粗砺的大掌,轻轻的摸上了她的脸,那小脸冰冰凉的。
自责的心再度在男人的心中漫延,不管怎么样,是他不好,才让她躺在这儿遭这个罪的。
他只想,等她想了,跟她好好的谈一谈。这次的事,虽然感觉萧容容太过任性,但事已如此,再多的争吵也于事无补。
大不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大度一点,让着她,哄哄她。
现在的她,需要呵护,需要迁就。
宠她真的不是难事,是他一种能发乎本能的举动。
只要她乖,只要她听话,他是愿一辈子宠着她的,他也是做好这种准备的。
手掌的温暖,显然萧容容是感觉舒服的,她不由得蹭了蹭,这手掌的感觉,是她熟悉而眷恋的,握着她,似乎就是全部的温暖。
见得小丫头扭动小脸,杜歆以为她嫌不舒服,赶紧将手拿开,萧容容已经感觉到了,不由睁开眼。
睁眼看处,果真是杜歆在眼前,小丫头眼睛不由雾气又起。
她在这儿承受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不敢告诉双方的父母和长辈,怕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独自承受了一切,只想自己的男人回來,跟偎在他怀里,跟他好好的说说自己的难受。
可他倒好,回來温言细语的体贴话沒有一句,连他怎么又跟何维桂在一起的事也不解释一句,倒是大气的指责她任性,指责她要别的男人陪着,那言下之意,还两人不清不白。
她也是想他陪着,给打电话给他时,他关机,他跟何维桂在一起时,可曾想过她,牵挂过她?
见她醒了,杜歆忙低声道:“宝宝醒了?”
这一开口,萧容容却是闻着了他满嘴的酒气。
“你喝酒了?”她问。
“嗯。”他应了一句,刚才回家忙着炖汤,又收拾房子,又查看她的一切,气晕了头,都沒顾得上洗澡换衣,这满身的酒气,是瞒也瞒不住。
萧容容的泪就快滚出來了,她在这儿孤伶伶的一人,他居然还有心情跑去喝酒。
见她险些要哭,杜歆也只道她难受,只是握了握她冰冷的手,道:“宝宝别哭了,事已至此,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我给你炖了鸡汤。”说着,便转身过去,去盛才装來的鸡汤。
似乎一惯对她呵护有加的男人,又回來了,萧容容注视着他,却见他转身过去时,背肩上,却是有着一个娇艳而火红的唇印。
萧容容头嗡的炸了,,他的背肩上,居然有着女人的唇印。
她在这儿受苦,他却跟别的女人鬼混?
那天在侯机大厅里,何维桂红裙妖娆,性感又妩媚,大约,也是抹的这种口红吧?
她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冤枉他,尽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跑外面喝酒了?”
她的语气,已经放得极缓了,她怕下一刻,自己的怨气,便要发作出來。
他喝酒,她能理解,平时她也是喝的,可如果喝的场所不同,这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要他答一句,在家喝的,她也可以自欺欺人,这唇印,是无意间别人蹭在他身上了,毕竟只是在背上。
可是,杜歆沉默了一下,却是点了下头:“嗯,在酒吧喝了几杯。”
以往萧容容不是说他是个大骗子,习惯说谎话骗她么,现在他就实话实说,他不过是跑酒吧喝了两杯酒,又沒有做什么。
“杜歆,你对得起我,你真的对得起我。”萧容容怒极反笑,猛地笑了起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她刚才已经清楚的发现,杜歆的衣领处,都还有着一根浅棕色的弯曲的长发,,萧容容一惯是黑色的长发。
想來,跟他鬼混的,是个有着棕色波浪长发的女子吧,甚至有着一张性感娇艳的红唇。
何维桂,只有何维桂。
当日机场中,何维桂的形象再次浮现在萧容容的眼中,性感红唇,浅棕色的短发,似乎一切,都证明刚才杜歆又是跟她在鬼混啊。
想着杜歆平时对着她的孟浪劲,每一次回來,都是折腾她沒完沒了,现在她动了人流,护士嘱咐一月不能同房,他就控制不住,抽点时间就跟何维桂鬼混在一起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之前吵架吵得怒气冲冲,现在跟了别人鬼混,所以心中有鬼,才换了脸嘴,來低声下气哄她?
甚至他都來不及收拾好自己,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痕迹,便在她面前來装十全好男人?
杜歆已经用碗盛好了鸡汤,他看着一边狂笑一边掉泪的萧容容,都不明白怎么了,刚才两人讲话不都是好好的么,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不必要的事,可她,却是突然又发脾气了。
别人说,女人失去孩子,情绪可能会有些反常,他只得安慰着她,顺着她的意:“宝宝,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有什么事,以后慢慢再说,你要打要骂都行,现在身子重要,乖,先把鸡汤喝了。”
...
(萧容容冷笑,这个男人,真的是,嘴上认着错,却丝毫沒有一丝悔意,她一把推开他递过來的鸡汤,整碗汤,便全洒了地上。
“不喝了,提着你的鸡汤给我滚,我不要再见你,等着离婚吧。”萧容容指着门,再度恶狠狠的出声。
“萧容容,,”杜歆猛然高吼了一句。
他一度压抑的怒火,再次被激怒了出來:“萧容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容容以往和皇甫玉的种种,皆是浮上了杜歆的心头,他的家庭、他的前程、他的职业生涯,他看得重之又重的东西,似乎只在萧容容和皇甫玉的转念之间,两人是轻描淡写的拿起,转手就给他摔了个粉碎。
“离婚是吧?好啊,你想跟皇甫玉再续鸳梦是吧?行啊,等着吧。你记着,你男人是我,我是军人,破坏军婚,你等着让他坐牢吧。”怒气之下的杜歆,有些口不择言了。
他的额上青筋全暴了出來,脸上的肌肉,也因着怒火而些僵硬,他恶狠狠的瞪着萧容容,他不敢保证,这女人再激怒他,他会不会一把掐死她。
可是,那女人偏真不怕死似的,嚷嚷了起來:“是啊,只许你逍遥快活?我就不能跟别的男人恩恩嗳嗳?”
杜歆的拳头是攥得紧了又紧,却终是沒法。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一生下來就是克他的,克着他最柔软的地方,他却是拿她沒法。
他瞪着她,她终是一再激怒他,他却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
恰在此时,皇甫玉却是捧着饭盒回來,显然刚才他是趁着萧容容睡着的功夫,去打饭菜去了。
來得正好,狗男女。杜歆心中骂了一句,仗着酒意,一记直拳,就奔着皇甫玉的面门去了。
多年以來,一直心中都有这么一种想法,要将这个对萧容容怀有不轨之心的男子狠揍一顿,只是,以往,他都是保持了克制,心思再暴戾,他也克制住了,换作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來解决这个情敌。可现在,怒意、醋意、酒意全冲上了头,他再也克制不了。
去他鬼的绅士,去他鬼的修养,去他鬼的克制。
唏里哗啦的一阵巨响,这层楼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给惊动,连带别的病房的病员、家属些,都听得响动,跑过來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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