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吴谦背脊硬生生撞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呻`吟,脸皱得像个包子,幸亏修士的身体已经被锻炼得很强`健了,否则他今天就要被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弄成重伤了。
“说!”傅均可不给他缓气的机会,见他不出声,揪住他的衣襟再度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摁,再度喝道,“快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傅均之所以对吴谦的火气那么大,还不是因为他先前受系统的气受得够多了,这么一个出尔反尔,坑爹不靠谱爱装死的系统搁谁身上谁烦,他早恨不得把它拖出来痛扁几十顿了。现在终于给他这个机会,他还算有耐性的,要他亲口承认就是以前附在自己身上的系统,讲清前因后果,他再打他一顿来出气。
齐漱云也没料到傅均看到吴谦火气会这么大,心中还挺惊讶的,他不说话只观战。
“我说,我说,我会把你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的。”吴谦求饶道。
原来傅均和吴谦的相遇始于一场车祸,就是傅均两年前在玄天镜中看到他在书外世界中的场景,那个在路边等红灯结果被车撞的年轻人正是他。当时吴谦正开着汽车经过这个路口,当时正是绿灯,然而却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光闯红灯还不走人行道,反而横穿绿化带跑到机动`车道上了,结果吴谦为了躲开他,踩急刹,急打方向盘,结果虽然避开了熊孩子,却一头撞上了在一旁等红灯的无辜路人傅均。
傅均在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亡了,吴谦也因为头部受到严重撞击而昏迷不醒,成为了植物人。这一切吴谦是怎么知道的呢?这来源于他的一次濒死体验,他发现自己轻飘飘地正从躺在病床上浑身Сhā满管子的躯壳中飘出,很快就飘出了病房。在医院的走廊上他看到了一个个和他相同的白色人影。
吴谦以为自己是死了,但是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虚幻而苍老的声音,他告诉他还没有死,他必须去完成一件事,等完成了任务他就可以回来并且苏醒。原来吴谦以前曾是一个网络兼`职作家,在业余时间写点小说赚点稿费,他的那部《踏仙逆途》本来很受网友喜欢,但吴谦后来因为工作繁忙以及灵感枯竭写到一半就坑掉了,这一坑就是整整两年,掉进坑里的读者怨`声`载`道,纷纷埋怨作者这么长时间都不填坑。
而且女性读者对他小说里的男主齐漱云左`拥`右`抱,开设后宫的行为十分不满,特别是吴谦还难得成功地塑造了楚凝碧这么一个不光讨男性读者喜欢也讨女性读者喜欢的女性角色,使得女读者们纷纷强烈要求作者将这两人撮合在一起,别再让齐漱云拈花惹草了。然而就在作者答应会考虑读者的意见的时候,他突然就坑了,读者望眼欲穿也盼不回作者的更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读者的怨气越来越重,特别是痛恨种马文的女性读者,这些怨气纷纷聚集在了这本书上,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出来,生成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就是这股力量将昏迷不醒的他与已经死去的傅均的灵魂拉进这个由小说构建出来的世界的。
而吴谦则被抹去记忆和自主思维能力封进了其中半块龙形玦中,成为指导重生的傅均完成某些读者殷切期盼的“拯救种马师弟”任务的系统,而且还要将这本小说的结局演绎完全。然而这个世界不是原著世界的复制,它有着自己的独立体`系,是一个全新的独立于小说之外的世界,能够自动删减和补全小说内容,能够改变小说人物的性别、性格甚至性取向。
而这些事情的改变远不是化身成系统的吴谦可以预料和控制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人力无法抗衡的奇异力量在推动这个世界发展。
65第六十五章:夫夫双双痛殴作者 曲偕
(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被你给撞死的,还是因为你才会被弄进这个鬼地方来的?”傅均将揪住吴谦的衣襟改为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简直有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吴谦被他掐得上气不接下气,翻着白眼直求饶道:“傅均!傅先生!有话好说,先松开我,先松开我好吗?”
听到“鬼地方”三个字,旁观的齐漱云眉头微微一皱,神情随之一暗,傅均的口气摆明了他是被`逼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是极不情愿留在这里的。
“说!”傅均大喝一声,依旧掐着吴谦不松手。
“傅先生,我是无意撞你的,要不是为了躲那个熊孩子我也不会……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啊!”在傅均恶狠狠的逼视下,吴谦只得放弃诉苦,继续说道,“因为我是作者,而你曾经是我的读者,还跟小说里的一个人物重名,而且还被我给撞、撞死了,所以、所以他们就选了你当完成任务的人选,要你去攻略齐漱云……”
齐漱云听到他的名字时,双眼忍不住一沉,泛起点点冷意,那是因为他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个别人为了达到目的而被利用的工具,只是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书中的人物。可过了一会儿,他心里又有点释然,毕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使得他遇到了傅均,使得他能够和他在一起。
那边傅均心里的愤怒值已经上升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不光糊里糊涂地被车撞死了,灵魂还被弄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里,说什么只要攻略掉主角,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狗屁!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利用他达成某个目的的骗局。
这一刻傅均不光心里怒焰滔天,就连盯着地上的吴谦的眼睛里都腾起了熊熊烈焰,心里只剩下了两个字:扁他!说干就干,傅均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抡起拳头就往吴谦脸上砸去。只听噼里啪啦一顿胖揍,间或响起吴谦的一两声惨叫,“我`爽了。”等傅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重新恢复平静,从地上慢悠悠地站起来时,吴谦已经被他揍得差点毁容了。
“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啊!”吴谦被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磕磕巴巴地说着。
傅均揍得也累了,顺势在台阶上一屁`股坐下,听到吴谦的话冷笑一声道:“这是你的真身?”
“不是,是……”吴谦摇摇头,刚要说话,一直一言不发的齐漱云抢先说道:“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尸体,把他塞进去的。”
“哦?”傅均冷冷一挑眉,抬头望去,这时齐漱云已经来到他身边,突然眉头一皱道:“你手上全是血。”说罢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来作势就要执起他的手给他擦干净。
“是我的鼻血。”吴谦这会儿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捂着被打伤的鼻梁苦着脸道。
“不劳费心。”傅均一把抢过齐漱云手中的帕子,自顾自擦起手来,对待他的态度十分冷淡,明显还在介意他刚刚想要抹杀吴谦的存在,好让他永远只能待在这个世界的举动。齐漱云见此神情微黯,却没有说话。
一直旁观不敢发出声响的三只萌宠面面相觑,根本料不到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样一个神展开的角度,对于三人特别是傅均和吴谦之间的对话都是似懂非懂,听得一知半解,不过总算是达成了它们的目的,见到了傅均了。ww其中最高兴的要数仙芝了,先前傅均忙着殴打吴谦,它不敢上去打扰他,现在见他终于忙完了,它忙兴高采烈跑上前去,挥舞着小手要傅均注意到它。
傅均一见到许久不见的仙芝,差劲的心情可好了不少,甚至脸上都露出了一点笑容,看到仙芝张开手一副要他抱的样子,他忙将它抱在了怀里,仙芝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将小`脸蛋贴在他的胸口,久久不愿送开。离别数年,思念之情可想而知,仙芝虽然还不会说话,一切却尽在不言之中。
这个时候,狐狸也凑了上来,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傅均的手来示好,随即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傅均的手臂,那意思仿佛要傅均摸它。傅均便将仙芝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空出手来抚摸起狐狸。唯有三足蟾蹲在原地没动,那是因为它之前才被齐漱云责备过,害怕自己再贸然行动,它家主人会更不高兴。
齐漱云见到傅均对待萌宠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望着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幽怨的神情,而看向狐狸和仙芝则是羡慕嫉妒恨了。
“那你告诉我,”傅均的视线从萌宠身上移到吴谦头上时再度变冷,冷笑道,“你先前说自己是被封住了记忆,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全记起来了呢?你之前藏身在哪里,后来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呢?你不要为了给自己推脱责任就来骗我,我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吴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天意啊。”
原来吴谦和傅均一样都是魂穿到这个世界里的,与傅均俯身到别人身上不同的是,他的魂魄是被封进半块龙形玦中,通过意识来与傅均进行沟通,指挥他完成任务。逐渐地,在与傅均的相处、沟通过程中,他的记忆似乎慢慢地恢复了,但是直到开启太古遗迹之前,他一直处在一种混沌懵懂的状态,还不能够完全恢复记忆,记起自己是谁。
等到傅均和齐漱云身上的两块玉玦合二为一,打开太古遗迹后,完整的龙形玦落到了齐漱云手上,所以傅均失去了藏有吴谦魂魄的玉玦也就再也无法与其沟通了。而齐漱云也隐约察觉到从傅均那里得到的半块玉玦中似乎藏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与楚老头的神识相似,似乎也是一股意识。
后来在仙府中傅均被6希夷抢走,齐漱云花了两年时间以一种骇人的前所未有的速度获得了强大无比的能力,这个时候他就发现了藏在玉玦中的秘密,施展醍醐灌顶之术帮助玉玦中的意识恢复清醒,随后在仙府中随便捡来一具修士的尸体把它封进尸身中让其“复活”,既而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有关这个世界,有关他与傅均的惊天的秘密。
其实吴谦在被傅均痛扁一顿之前就已经被发怒的齐漱云胖揍过了,胖揍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被吴谦算计利用了。虽然傅均也同样算计利用过他,不过齐漱云怎么舍得对傅均动手呢?当然就把怒火全部转移到了吴谦头上,可怜的吴谦就这样被这对夫夫前后双双痛殴了一顿。
“吴谦,你说现在怎么办?”傅均厉声道。
“你不准走!”齐漱云一听傅均话里的意思,立刻急了起来。
“你闭嘴!”傅均白了他一眼喝道。
齐漱云动了几下嘴唇仍是不甘心地说道:“总之你就是不准走!”
“你闭嘴,先听他把话说完!”傅均气道。
这下子齐漱云终于不吱声了。
吴谦在傅均和齐漱云两人阴冷的目光的围攻下简直压力山大,傅均是催促他快讲,齐漱云则是在威胁他不准带走傅均。他考虑片刻,小心翼翼道:“傅均,整个的情况你都已经清楚了,你在现实世界中已经、已经死了,所以、所以是不能够 ...
(再回去了……”
“哼!”傅均冷冷地哼了一声算作回应,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自己既然已经死了,是真得不能够再回去了,他脸上虽然愤愤不平,可心里却又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他似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了。
“那你呢?”傅均冷冷道。
“我、我还没有死,是可以回去的,”吴谦小心翼翼地看着傅均的脸色,就怕自己的话会惹怒他,再遭他一顿打,想了想又道,“傅均你放心,我清楚失去亲人的滋味,我一定会向你的家里人赔礼道歉,积极赔偿的。”
傅均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将脸转向别处,浮现出哀伤之色,半晌方才慢慢道:“如果你回去了,你替我告诉我爸爸和妹妹,我虽然死了,但却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着,活得很好,让他们不要太伤心,不要太记挂我。”
他话虽如此说,可齐漱云明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悲伤意味,傅均回不去了,他本该高兴才是,可看到他情绪这么低落,他的心也忍不住难过起来,他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来,抓`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握在掌心的手指有逃脱的迹象,他不由握得更紧了,可那不是一种强硬蛮横的力道,而是一种虽轻柔却执着的力道。
而他望向他的眼神也透出一种与先前的霸道截然不同的温柔来,温柔中带着执着,执着中带着恳求与挽留,仿佛在说:“留下来吧,你还有我。”
傅均没有在挣脱他的手,仿佛是他握得太紧了,又仿佛是他自己不想再挣脱了,也许这一切的确都是天意,突遭意外,穿越异界,似梦,却不是梦,它是真实的,就像眼前握住他手的人一样地真实,就如他的感情一样地真实。他该接受这一切,接受现实,接受他的……
吴谦的一声带着尴尬意味的咳嗽终于打破了两人的“深情”互望,虽然深情凝视的人只有齐漱云一个,傅均只是看着看着走神了而已。傅均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旁观呢,赶紧从齐漱云那里抽回自己的手。
过了没多久,吴谦果然离开了,傅均便明白他是完成了任务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他则继续和齐漱云,和萌宠们生活在仙府中,现在齐漱云已经成了仙府的主人,他把所有侵入太古遗迹的修士都赶跑了,加固了外面幻阵的威力,不让任何一个外人进到仙府中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傅均终于留了下来,高兴的不光是齐漱云,还有三只萌宠,特别是仙芝,几乎是霸占了傅均,黏在他身上寸步不离,看得齐漱云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敢对傅均的心肝宝贝怎么样,日复一日,差点憋到内伤,盘算着怎么才能支开这三个货,好和傅均独处。
这一日,傅均照例被萌宠们包围着,齐漱云尾随着他们来到一处湖边,周围花红柳绿,清风徐徐,倒是处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齐漱云觉得是时候该跟傅均好好谈谈他们处对象的事情了,便不再收敛气息,缓步走上前去,为的就是让湖边的人率先发觉到他。果然下一息,傅均和萌宠们齐刷刷转头朝他行来注目礼。
傅均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事吗?齐漱云给狐狸和金蟾使了个眼神,两人只得从傅均身边挪开,齐漱云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默不作声地看了傅均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这几天过得好吗?”
傅均点点头。
齐漱云又道:“想家吗?”
傅均道:“有点儿想。”
齐漱云接着道:“觉得待在这里闷吗?”
傅均摇头道:“没有。”
齐漱云继续道:“那还生我的气吗?”
傅均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道:“不生气了。”
齐漱云听见不生气三个字,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忙抓`住他的手道:“不生气就好,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傅均故意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齐漱云忙道:“我就是怕你会离开我,我那么地……那么地喜欢你。”他终于直视着傅均的眼睛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进行了第二次表白。
这一次傅均没有挣脱他的手,甚至没有生气,他注视着他,就如齐漱云凝视着他一样,他那样仔细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流露出来的所有情绪变化都收入眼底,好弄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过了半晌,只听傅均轻声问道:“是真得吗?”
“千真万确,真得不能够再真了,你如果不信,”齐漱云牵引着他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道,“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它会告诉你,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傅均笑了起来,齐漱云很少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让他觉得有些新奇,却又很喜欢,因为他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清楚他这个人。
齐漱云见他突然发笑,忍不住将他拥进了怀里道:“你笑了,你是原谅我了?接受我了?愿意跟我在一起?”
傅均再度笑起来,双手环住他,只在他耳畔低低说了一个好字。
齐漱云在这一刻简直欣喜若狂,心花怒放,心潮澎湃……他拉住傅均还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还有碍眼的萌宠们在旁围观呢,赶紧给它们下了一道无声的命令,接下来发生的事少儿不宜,要清场了。
三只萌宠只得在齐漱云的威逼利诱下撤离了,再没有了人围观,齐漱云毫不迟疑地吻住了傅均,齐漱云的动作太突然,傅均反应不及之下还略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首次回应起他的吻来。感觉到傅均没有拒绝自己,齐漱云心情更好,亲着亲着,按捺不住就要向脖子以下不可说的剧情发展,关键字包括:野外,男男,āvi。
傅均忙一把按住他急切拉扯自己腰带的动作,只说了半句话:“别在这里……”齐漱云会心一笑,一把将他打抱而起,只说了三个字:“走,回去。”话音还未落下,两人的身影瞬息消失在了湖边。
等仙府的主人把心上人吃干抹净,心情好了,仙府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抑沉闷,一时间春回大地,充满了欢声笑语。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哦不,师兄和师弟及众萌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白发千古。
66第六十六章:我不喜欢做掌门 曲偕
( 五年后。
太元后山的湖泊旁有几个元婴化神的修士在徘徊,他们想冲破湖床上的结界进入太古遗迹,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即使七人联手也无法破开这道坚固无比的结界。整整有五年了,在这五年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修士,不管是元婴化神,甚至是炼虚期,都无法再踏入遗迹。
有些人碰了壁只得悻悻而回,有些人依旧不死心,召集其他修士联合破阵,可惜始终不能成功。原本驻扎在湖泊边的各门派弟子早就撤走了,只剩下一片废弃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在这儿,太元山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除了偶尔前来想碰碰运气的修士,比如说眼前这几个人。
而他们在同样破除结界失败之后仍是不甘心离去,仍还在湖泊边徘徊,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原本平静的结界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一圈圈明亮的光晕不断地从结界中心像周围扩散开去,光晕闪动得越来越剧烈,直到旁观的七人都要怀疑结界是否要自行崩溃的时候,突然间两条身影倏地从结界中闪现,飞升到空中,是一黑一白两人。
地面上的人惊愕地看着头顶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从结界里出来,毕竟已经有五年的时间结界呈封闭状态,既无一人能够进去,也无一人能够出来。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修为又究竟强大到怎样一个境界才能够打开这道坚固的结界?
突然只见其中一个玄色衣衫的人左手一扬,原本落在湖床上的结界忽地化作一道光芒倏地飞入他的袖中不见了,再往湖泊里看去,只剩下干涸的湖底,竟是空无一物了。众人顿时惊骇不已,突然感觉到不知何时已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在他们身上,不论是元婴还是化神都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原地不能够动弹。
数道光亮倏地钻进他们的头部,钻进他们的识海里,过了片刻,这些人才如梦初醒般睁大双眼,神情仍还有些呆滞,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像打了个瞌睡一样,全然忘了刚才有人从结界中飞出,而结界被飞出来的人收入袖中的事。
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叫,原来笼罩在湖床上的结界突然不翼而飞了,没有了结界的连通,那么太古遗迹也就消失了,而等遗迹下一次开启或许要等上千年甚至万年之久。太古遗迹消失的事很快就如一颗炸`弹在整个修真界炸开了,一时间又掀起了轩然大`波,修真六派派出精英弟子前来查探情况,然而确如传言的那样,结界不翼而飞,太古遗迹也就真正地消失了。
从结界中飞出的两人自然就是傅均和齐漱云了,他们在仙府中居住了五年,这五年来,两人经过了不断的磨合,感情越来越好,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齐漱云简直有从面瘫化身为忠犬的趋势,对傅均照顾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温柔体贴,完全一改之前的无情冷漠毒舌形象,再回顾一下以前他将傅均当做死敌来对待的情形,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叫人颇为感慨。
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霸占傅均,不让萌宠们来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常常腻歪着腻歪着,就滚到了床上。这也是傅均为什么最后力排众议闭关修炼的原因,再这样“玩物丧志”下去,何年何月修为才能够精进?
这一次是傅均刚刚结束闭关,借助仙府里的资源,一跃而至元婴后期,都说小别胜新婚,齐漱云更加变本加厉,完全无视萌宠们的抗议,直接就把刚刚出关的傅均抢回了房间里,美其名曰交流感情。上床、脱衣、压倒,一气呵成,手法干净利落,直到傅均忍无可忍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才结束了这场“惨无人道”的床上交流。
傅均一生气,齐漱云急忙伏低做小,左哄右哄,又怕他在仙府里待得太闷,便提议出来走走,他虽然很想甩脱三只牛皮糖,好好营造二人世界,不过终究还是敌不过萌宠的卖萌必杀技,只得带着它们一起上路。
虽说有五年的相处时间,换成其他人早变成老夫老妻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变得细水长流,哪里还能像热恋期那样富有ji情,动不动就来个夜夜笙歌,可惜这个定律不适用在傅齐二人身上,确切地说不适用在齐漱云身上,他总是那么地……咳咳,血气方刚,充满ji情,跟以前那种冰冷禁欲的形象判若两人。
齐漱云带着傅均出了结界,就将整个太古遗迹化作一道清光藏进袖子里,省得修真界这帮家伙整天惦记着进去寻宝,顺便将在湖边看到他俩出现的修士抹去记忆,省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是怕别人来找他麻烦,而是怕被人打扰到他和傅均的二人世界。一个瞬移便已在了数千里之外,两人手牵着手,朝登紫陌,暮践红尘,游山玩水,时不时有萌宠出来卖卖萌,嬉笑玩闹,游戏人间,真是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这一天两人闻得某处风景很好,腾云驾雾而去,来到一片连绵的群山中,突然只见远方层峦叠嶂处忽地闪现数道光亮,原来是一道青色的剑光与一道紫色的剑光绞在一起,风雷之声隐约可闻,看来是有修士在那里打斗。
齐漱云见了脸色微沉,那是因为这些人的打斗妨碍到了他和傅均欣赏美景的心情,打扰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眼看那两道剑光逐渐飞近,齐漱云冷冷一哼,右脚在虚空中一顿,顿时犹如水波荡漾般一圈圈无形的涟漪飞速扩散出去,向周围无尽地蔓延着,不仅惊起了藏身在密林中的飞禽走兽,就连在山林深处修炼的修士都受到了这股力量的震慑而心生畏惧。
扩散出去的光漪也影响到了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剑光,紫青两色剑光顿时一暗,随即像是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一样静止在空中不动了。
“滚!”
齐漱云一声长喝,音量不高,却浩浩荡荡地传出去,顿时扑棱棱惊起漫山遍野的飞鸟,纷纷冲出栖身的密林,遮天蔽日般在天空中织成乌压压的一张密网,盘旋在山林上空不敢落下。那两把飞剑也似被切断了与主人的联系而从高中坠落下去,茂密的山林中忽地有人影闪过,傅均隐约觉得那身影似乎有点眼熟,但因为隔得太远,他看不真切。
而齐漱云却眉头一皱,忽然出声道:“那边出现的人有点像……”
他话音未落便和傅均倏地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现时,已经在了刚刚剑光闪动的地方,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可以见到林间有一个中年修士踏在一片羽毛状般的法器上正在追赶一个满头银发的苍老修士,中年修士已是元婴初期的修为,而被追赶的老者却只有金丹初期,那中年修士神色阴狠,忽地取出一张符箓化作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蟒朝年迈修士咬去。
就在那怪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住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时,忽地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只巨掌,轻轻一捏,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怪蟒捏在手中,轻轻一搓,那黑蟒就突然消失了,唯有一张符纸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中年修士眼中大骇,知道遇到了高手,刚要转身逃离,为时已晚,早已被大掌一把抓`住,难逃半步。
那老者料不到会有人出来救他,他此时灵力耗尽,一个跟头便栽倒在了地 ...
(上,他一落地,面前倏地出现一个白衣青年,老者仰头看去,眼里忽地露出惊异之色,而傅均看向他的神情也是又惊又喜。
“二师伯!”
傅均激动地喊道,急忙将老者从地上扶起来,那老者的激动之色也不亚于他,颤抖着嘴唇说道:“是、是你,小均!”
这个时候,齐漱云已经抓着那个中年修士落到他们面前,他见到老者的模样,也是眼睛一亮,不由出声道:“大长老是你!你没有死?”
原来眼前此人便是太元门的大长老,傅均和齐漱云的二师伯孙阳,傅齐二人以为孙阳当年也已经被容浩等人杀害,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他们竟会机缘巧合地再度遇到他,还出手救了他。只是孙阳多年前已经是金丹中期的修为,怎么如今反而修为倒退了,整个人也变得老迈不堪,他们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是……小云?”孙阳怔怔地看着眼前出现的青年,有点不敢确认他就是以前太元门中那个瘦瘦小小的齐漱云,不论是他漂亮的容貌还是强大的气势,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孩子有着天壤之别。
齐漱云点点头,问道:“大长老这些年你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确实如傅均和齐漱云猜测得那样,容浩勾结九华的刘泉下毒害死傅鸿博,又利用孙阳对他与傅鸿博的信任,出其不意地袭`击了他,孙阳拼死才得以逃脱,可惜身受重创,修为也退到了金丹初期。他始才明白是容浩勾结外敌,而且在对付他之前已经害死了掌门。
他害怕容浩会勾结外人继续追杀他,故而有多远走多远,想要潜心修炼,恢复实力回去清理门户,为掌门和三师弟报仇,可惜他受伤太重,一直修养了好多年不见起色。因为修为倒退,人也变得老迈不堪,近年来越发觉得修为再也难以提升,寿元有耗尽的趋势,不禁悲观绝望起来。
今天早上他在这座山的某个山谷中偶然发现一株千年灵草,如果拿它炼制丹药,说不定他的修为就可以恢复,然而就在他采掘灵草时就被人给盯上了,这个人就是现在被齐漱云抓在手里的元婴修士。
齐漱云听罢道:“原来如此。”掐着元婴修士的手一紧,对方连一声叫唤都来不及喊出就一命呜呼了。
孙阳的惊骇之意可一点都不比被杀掉的元婴修士少,不借助任何法宝和符箓,徒手就解决掉了一个元婴初期修士的性命,那得需要多高的修为,至少也应该在化神以上吧。这样一想,孙阳看向齐漱云的眼睛里除了惊愕之外却多了一份放心。
傅均便将他与齐漱云多年前在天风窟秘境中怎样遇见刘泉的弟子雷雄,怎样与其起冲突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他俩从天水城回到太元门发现的异状以及斩杀容浩一事详细说了。虽说雷雄该死,可他们的所作所为毕竟还是间接害死了掌门和便宜师父傅鸿博,还害得孙阳身受重伤,流落在外,傅均心中不可谓不愧疚。
孙阳听了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要杀的人竟然已经被眼前这两个小辈给解决了,这样也算完成了他的夙愿,可以安慰他大师兄与三师弟的在天之灵了。
他听到傅均的话,连连摇头道:“这又怎么能够怪你们?天意如此……不,”他摇头苦笑道,“如果不是容浩他执迷不悟,同门之间又岂会自相残杀?”
他伤感一阵,忽地敛去悲容,正色道:“太元门不能一日无主,掌门既然已死,如今就由我做主,漱云,就由你担任太元门的下一任掌门。”
然而此话一出,齐漱云却忍不住眉头一皱,淡淡回答道:“大长老,我不喜欢做掌门。”
67第六十七章:齐漱云为了不当掌门也是蛮拼的 曲偕
( 齐漱云不说不想,也不说不能胜任等客套话,而是直截了当地指出他对掌门之位不感兴趣,语气虽然强硬不客气,却也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ww此言一出,不由让孙阳愣住了,过了会儿才问:“为什么?”
“因为……”齐漱云顿了顿,吐出了两个字,“麻烦。”
傅均不禁扶额,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孙阳面露惊讶和尴尬,大约他也想不到会有弟子直截了当地拒绝当掌门这个请求,这可是他活了几百年来从未遇见过的,先前容浩斗得你死我活就是为了争这个掌门之位,他是求而不得,而齐漱云却是不感兴趣,不得不说两下一对比,真是极大的讽刺,让孙阳一瞬间又感慨起来。
的确,对齐漱云来说,管它是太元门还是别的修真门派,就算让他去当修真界第一大派的掌门他都没兴趣,荣华富贵,权力地位于他都是浮云,他不贪图什么,也不去争夺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够和心上人在一起,相伴相随,直到天荒地老,他愿足矣。
孙阳讪讪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说罢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傅均开口道,“既然漱云他不愿当掌门,那么,二师伯只得恳求你……”
齐漱云心中一惊,就知道自己拒绝了孙阳的请求,他必定会将目标转向傅均,傅均要是当上了掌门,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必然会减少,这是万万不能的,急忙打断孙阳的话道:“大长老为何你不能当掌门?”
孙阳摇头苦笑道:“你们二师伯我寿元将近,时日无多,总得将太元门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才行啊!”
他话音刚落,齐漱云忽地双眼一眯,闪过一道精光道:“既然如此……”话还未说完,袖子一扬,转眼间三人都已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却是在一个宽阔的洞`茓里。
齐漱云双手结印,一瞬间便朝洞口打出数十道禁制,片刻之后便有百来道禁制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洞口上,形成一道极为坚固的结界,便是炼虚期修士来了也无法破开。孙阳皱起眉头,不明白齐漱云为何要将他们带到这里,又为何要在洞口布下结界。
他正欲说话,这时齐漱云已经转过身来,将手中三粒黑不溜秋的东西拍进了孙阳的嘴里,孙阳反应不及之下一口吞了下去,是丹药?他暗想。这时齐漱云已经拉着他坐到了地上,出声道:“二师伯,凝神静气,抱元守一,我来帮你运功。”
之前傅均也不明白齐漱云的举动,不过他知道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意图,因此并不出声,只静观其变,现在听他说话便已明白他是要借助自己体内的灵力来帮孙阳提升修为,不由暗笑道:“他为了不当掌门也是挺拼的。”
齐漱云帮孙阳运功恢复修为,傅均便在旁边为其护法,以防万一——虽然洞口已经布下了坚固的结界,外敌难以侵入。
经过三天的时间,齐漱云利用自身的灵力,再加上消耗了十枚上品聚灵丹,硬生生地将孙阳的修为从金丹初期提升到了金丹后期,帮他打通瓶颈,使其顺利结出了元婴,最后境界稳定在了元婴中期,这个突破速度不可谓不骇人。
如果按照孙阳未受伤之前的修炼速度,他要突破到元婴起码还得再花个三四百来年,这还是快的,然而现在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一下子从金丹飞跃到了元婴,他心中不可谓不惊骇:齐漱云既然能够将他从金丹提升到元婴,那他自身的修为又究竟高到怎样一个境界?
虽然单纯靠人为用灵力浇灌出来的修为比靠自身苦修出来的修为要弱一些,不稳定一些,不过对于眼下寿元将近的孙阳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法子了。突破到了元婴,不光增加了千年的寿元,而且他整个人也返老还童,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变回了三十来岁的中年模样,比未受伤之前还更加年轻了,他一时间百感交集,久久未语。
“这下二师伯可以当掌门了吧?”齐漱云运功完毕,面色如常,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
孙阳真是哭笑不得,谁能够料到天底下会有这样一个人,他为了能够摆脱当掌门,宁可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灵力给一个寿元将近的人提升修为,为的就是让他来当掌门,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
他不由笑道:“这下二师伯是可以当掌门了,只是……”
“只是什么?”孙阳的话锋一转,让齐漱云心头一惊,暗想:“难道还有什么幺蛾子?”
孙阳道:“只是不知太元门的现状如何了?”
原来如此,齐漱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他或者傅均当掌门,其他的都好说。
五年前,齐漱云大闹九华派这件事在修真界中曾经掀起过轩然大`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众派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九华的炼虚期高手6希夷与齐漱云双双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认为他俩是同归于尽了,否则这样两个在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还活着不可能没有一点踪迹可循。他们可不知道齐漱云自从如愿以偿地和傅均在一起后,变成了十足十的宅男,最爱家里蹲,谁还有兴趣再涉足修真界?
而这五年的时间内,太元门依旧被容清把持着,因为有齐漱云大闹九华一事,现在太元门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九华的附属门派,需要每年向九华交纳一定的供奉。以前的太元门虽然是不出名的小派,但并不附属任何门派,较为自`由,不像如今每年都要被九华剥削掉一笔较大的修真资源,而太元弟子们则因为分发到每一个人头上的资源减少而变得捉襟见肘。
容清并没有管理一个门派的能力,起初的新鲜感过去以后,很快就对每天需要办理那么多繁琐的事务而感到厌烦,不久之后就将整个门派丢给了其他人去管理,自己则和每隔一段时间来太元视察的姜原幽会玩乐。
他觉得自己以前太傻,干什么要一根筋地吊死在齐漱云这棵树上,姜原是修真大派九华掌门之子,论身份论地位论权势哪一点都比齐漱云强,齐漱云除了他那张脸哪一点都比不上姜原。幸好他早就跟齐漱云撇干净了关系,否则几年前齐漱云大闹九华,就连他们太元门都要受到牵连。
他和修真界大部分的人观点一样,认为齐漱云已经死了,便自认为已经报了他爹容浩的仇,从此以后便心安理得地占着太元门的掌门之位。可惜他既无足够的修为也无一点管理门派的能力,更没有任何掌门的威望,只能靠着姜原狐假虎威,可惜姜原肆无忌惮的搜刮剥削已经激起了众怒,五年过去了,已经有不少弟子6续离开太元门,改投别的门派去了。太元门日益没落。
这一天清晨,太元众弟子6续从睡梦中醒来,沐浴在晨光之中,开始了新一天的修炼和劳作,而他们中的谁都没有想到一大清早就会有“访客”到来,这三个人在任何人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太元门主殿前的演武场上,其中两个年纪相仿,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另有一个三十六七岁,他们的相貌对于部分太元门的弟子来说有些眼熟,但正是因为这份眼熟,才使得他们更加震惊。
...
( 天色尚早,容清和姜原都还待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没有起来,姜原并不是只有容清这样一个男性情人,不光在外头,就连在太元门中,除了容清以外,他还和好几个其他的男弟子保持着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有些洁身自好的弟子才会被`逼离开太元,因为姜原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头上。
这本来是极普通的一个早上,普通地跟他待在太元门的任何一个早上没有任何不同,睡完容清再去找其他的相好叙旧,这是他接下来的打算与行程,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使他心惊胆战,惊慌失措。他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悄无声息地闯入房间里的强大威压给定住了身体,甚至连眼皮都难以抬一下,不光是他,睡在他身边的容清也是如此。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唯一一点他们清楚的是,太元门闯进了外人,而且修为极高。就在此时,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吐出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滚出来!”
“这个声音?”
容清比姜原更加熟悉这个声音,这一瞬间他的身体都发抖发冷起来,因为他不敢相信声音的主人还活着,一个他认为死了的人却仍然还活着,而且有一天还找上了门,容清下意识地就惊慌起来,好像知道这个人的出现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
等姜原被那道声音逼着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跑出房间,见到来者的真面目时,他也跟容清一样被吓傻了,这张脸他至今都没有忘记过,不是因为他有胆子对他肖想什么,而是他难忘五年前那天九华派号称修真界有史以来最为坚固难破的护山大阵在那人仅仅三次攻击之下就灰飞烟灭。
他看到他爹,九华派的掌门及一干长老在此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那些常年隐居在九华深山不世出的元老都不能够拿此人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那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可怕了,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爹,对九华实力的认知,一个人才济济的修真大派却在这个人面前不堪一击。这个人究竟有多强大,答案不言而喻。而五年后,他又如鬼魅般地出现了。
齐漱云冷冷一笑道:“真是巧啊,又见到原掌门的公子了。”
姜原仅是在他的冷笑下便身子一哆嗦,腿一软,差点就给跪了,看来五年前那次被挟持他确实记忆深刻。
“容清你看看我是谁?”
容清抬眼望去,只见站在傅均身侧有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相貌有些眼熟,容清不敢确定,再仔细打量,越看越吃惊,到最后舌头都打结了:“你、你是大、大长老?不可能!大、大长老怎么会这么年轻?”
孙阳怒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容浩勾结外派杀害同门师兄,你呢?勾结这个外人在太元门里作威作福,把整个门派弄得乌烟瘴气!”
“不、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杀害同门师兄呢?我爹他不会这么做的!”
容清出声反驳道,不过关于容浩勾结刘泉杀害掌门与傅鸿博一事他确实不知情,姜原也不会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他,毕竟在他眼里,容清就是一傀儡加玩物,不必太认真对待。
“二师伯你别听他们胡说,是他们!”容清忽然指着傅均与齐漱云喊道,“是他们杀害了我爹,我亲眼见到的,二师伯你别被他们蒙蔽了!”
傅均无奈地摇头,他真不知道该说容清是太单纯还是太白`痴。
孙阳冷笑出声道:“你爹干的好事我一清二楚,我也差点被他所害,他死有余辜,你不必冤枉好人。”
“不、不,我不相信!我……”容清还欲辩驳,“闭嘴!”齐漱云早就忍耐不住,使了一个消声术就封住了他的嘴巴,好还自己耳根子一个清净。
齐漱云直接把姜原的一丝魂魄从他身体里抽`出来,命令姜原滚回九华,让他爹滚来九华赔礼道歉,交出杀害掌门和傅鸿博的凶手刘泉(齐漱云还不知道刘泉已经被6希夷杀了),顺便把这五年来从太元门收走的供奉全部吐出来,否则他不介意再到九华去一趟,把那里砸个稀巴烂,九华没了护山大阵,恐怕更加不堪一击了。
68第六十八章:严重干扰到师兄弟的二人世界 曲偕
( 齐漱云在赶走鸠占鹊巢的姜原之后开始着手修建太元门的护山大阵,虽然他现在能力有限,不能够将整个太元门修建得固若金汤,但护山大阵的坚固程度也不应该逊于九华以前的那座,能够承受合体期修士的全力攻击。ww而且必须在九华派的人到来之前修建好,好让他们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敢再动歪念头。
齐漱云从仙府中取出十八根庞大的玉`柱,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太元门各地,作为支撑起庞大阵法的支柱,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成千上万的禁制,既可以封住玉`柱内的灵气使其不外泄,以便源源不断地供应维持阵法所需要的灵力,也可以使玉`柱承受住巨大外力的攻击,不受人为的损坏。
齐漱云花了三天的时间在整个太元门上方布下了一层无影无形却异常坚固的防御罩,再将开启关闭阵法的口诀用灵识烙进玉简中交给孙阳,方便太元门弟子出入山门。到了第四天上午,九华派的人终于露面了,因为有护山大阵的阻挡,他们只得远远地虚立在高空中,遥望将整个太元门笼罩得严丝合缝的庞大阵法,眼露复杂之色。
特别是九华那三个不世出的元老,统统都已达到了炼虚的境界,他们原本隐居在九华深山中,有千年不曾踏出清修之地一步了,然而近年来却因为一个人,不得不接二连三地出关。
头一次是五年前,有人以一己之力攻破了九华的护山大阵,第二次则是如今,那个人又出现了,指明要九华掌门亲自登门道歉,在姜原求爷爷告奶奶的乞求下,其中有三人只得跟随姜原来赴约。
然而当他们见识到眼前这座庞大的阵法时,心里的那点不屑和轻视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了震惊,如此精妙而强大的阵法,根本不亚于九华数千年前一位合体期大能修建的护山大阵,那支撑起庞大阵法的十八根玉`柱也不是凡品,上面的禁制竟一眼望不到底,恐怕有成千上万之多,布下这么多禁制是极其花费灵力和时间的。试问如果让他们来建造,恐怕就算合几人之力也未必能够造出可与其媲美的阵法。
九华几个元老越观察这座护山大阵,在除了震惊之外对齐漱云的忌惮也越来越重,甚至隐约生出了惧意,虽然这几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会怕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是在他们心底对待齐漱云又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
齐漱云记性很好,五年前那一次大闹九华,他早已经将九华的主要人物都记得一清二楚,知道站在中间的那个中年人是九华的掌门姜歧,他儿子则畏手畏脚地缩在后面,和几个元婴、化神的修士站在一起。姜原身侧站的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都是五年前那次他攻破九华大阵,从后山赶来救急的九华元老。
就这么几只阿猫阿狗,何惧之有?齐漱云脸上露出了浓浓的讥笑,不要说化神、炼虚,就连合体期的修士来了他都不会畏惧。九华这次就来了这么点人,可见姜原是真得宝贝他儿子的性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就更容易办事了。
九华一行人在大阵打开之后落到太元门的演武场上,相对于九华齐刷刷地来了十五六个人,元婴、化神、炼虚各个修为阶段的都有,对面太元门出来迎接的人数就显得太少,修为也显得较低,只有三个人,除了齐漱云一个看着高深莫测之外,孙阳和傅均都只有元婴中期和后期的修为。当然除了人以外齐漱云身边还趴着一只巨大的三足金蟾,作为仙府中最厉害的萌宠,理所应当得让它来充门面。
人数不在于多,气势够了就行,太元门出面的人虽然只有三人,但个个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畏惧之意,而对面九华所来的人却显得有点儿提心吊胆了,他们怕的不只是齐漱云,还有他身边那只金色三足蟾蜍。
五年前,他们对齐漱云和这只古怪的蟾蜍所展现出来的威力记忆犹新,特别是这只蟾蜍,仅凭它一兽之力就能够伤到化神后期的修士,震慑住九华的元老,如果它真得就是传说中的仙虫,那么它的威力可想而知。他们就怕齐漱云会突然发难,将他们困在护山大阵中来个瓮中捉鳖,那么九华的高层今天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九华来人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当然了,齐漱云又不是什么杀人魔头,动不动就爱杀人,解决了6希夷,抢回了傅均,他早已心满意足,只要别人不来惹他,他也懒得管修真界的闲事,能跟傅均腻在一起他就绝不会离开半步。现在只要九华肯满足他之前提出的三个条件,他当然不会跟他们为难。
九华的掌门姜歧有些紧张地从自家的队伍中走出来,知道此行不仅涉及到他儿子的性命,也涉及到整个九华派高层的身家性命,虽说他们远道而来才是客人,可他这个客人可不敢怠慢这里的主人,这回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大门大派的架子,语态恭敬地说道:“齐道友,近年来,因为我门下的弟子行`事不受约束,与贵派多有误会,这次前来是特地与贵派消解误会,赔礼道歉来的。”
齐道友?傅均心中不觉好笑,九华作为修真界六大门派之一,把持着整个修真界的资源与话语权,就连门下的那些弟子都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更不要说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掌门了,能被他恭敬地称呼上一声道友的,绝不会是太元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的弟子。今天的这场会面如果传扬出去,又该在修真界中掀起继太古遗迹消失之后的第二场风`波了,齐漱云和太元门又该出名了。
姜歧说完开场白,从袖子里摸出两个储物手镯呈到齐漱云跟前道:“这是贵派五年来缴纳的财物,现在物归原主,蔽派为了聊表歉意,特意在这之上增加了三成的财物,以作赔礼之用,还请齐道友笑纳。”
算你识相,傅均和齐漱云互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这样的想法。
然而看到九华掌门亲手将东西递上来,齐漱云冷冷一瞥,并不直接伸手就拿,而是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孙阳,对姜歧冷淡道:“这是我二师伯,太元的新任掌门。”话外的意思是接不接受你们九华的歉意与歉礼,还得太元的掌门说了算。
姜歧本还以为整个太元门数齐漱云最大,都由他在管理,却不知道掌门另有他人,一瞬间觉得有些古怪,嘀咕了几句之后忙把注意力转向孙阳,手托手镯要其收下。孙阳说了几句门面话后就不客气地把东西收了。姜歧见他这么爽快地收了东西,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以为事情进展得顺利。
“刘泉人呢?”这个时候,齐漱云突然冷冷开腔道。
他早先就发现九华来人之中并无刘泉的身影,心中存了几分疑虑,现在太元门拿出去的东西已经收了回来,该是和他们算第二笔账的时候了。
姜歧神情为难道:“实不相瞒,齐道友、孙掌门,五年前刘泉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了,这五年的时间里,派出去的弟子们也66续续地找过他,依旧找不到他的踪影。不是我、我护短,不肯把他抓来交由贵派发落,实在是,实在是找不到这个孽徒的下落啊!”
“当真?你可不要为了偏袒你徒弟就来骗我们?”
...
齐漱云冷笑出声,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袭来,“啊!”九华队伍里的元婴、化神修士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急忙运转体内的灵元进行抵御,就连三个炼虚期的高手也忍不住面上一惊。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姜歧面色刷白,直冒冷汗,他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这么近距离地承受着比他高几个阶段的修真高手施放出来的威压,实在是有点吃不消啊,就在他还欲辩白的时候,其中一个炼虚期老者发话了,对齐漱云的称呼也是“齐道友”三个字。
“齐道友,蔽派掌门说的话千真万确,不肖徒弟刘泉确实下落不明,绝无任何一点欺瞒的地方。道友你想,当年你攻破蔽派大阵,我们几个老头子并未拦着你去找6希夷,而刘泉只是一个金丹期的小小修士,跟6希夷根本无法相比,我们怎么会舍不得交出这个孽徒呢?委实是我们找不到他这个人啊!”
傅齐、孙阳三人互相看了看,进行了一场无声的讨论,其实傅均心中还是倾向于找不到刘泉这个人的说法,他觉得这个炼虚老者说的有些道理,刘泉要么是躲到了天涯海角要么是已经死了,否则九华在如今的情况不会舍不得交出刘泉的。
“你怎么看?”看到齐漱云投来的温和目光,傅均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齐漱云沉吟片刻,也点头同意了傅均的看法。
经过一番无声的讨论,孙阳终于表了态,刘泉死了也就罢了,如果没死,九华有责任将人追查到底,毕竟犯事的是他们的弟子。姜歧见太元门肯松口,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然满口答应。
这时另外一位炼虚期的老者面带犹豫地问道:“齐道友,老朽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在得到齐漱云的应允之后,他说道:“不知我派弟子6希夷他、他下落如何?”
老者的话其实问出了九华来人的心声,这五年来不论是九华内部和外界都对齐漱云和6希夷的生死去向进行了各种猜测和讨论,讨论的结果不外乎有两种,要么是同归于尽,要么是其中一人死于对方之手,但究竟是齐漱云死了还是6希夷死了,每个人的看法不同,莫衷一是。
齐漱云听了老者的发问,冷冷一笑,言简意赅道:“他死了。”
九华来人忍不住心头一颤,随即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有惊骇之意,然而他们看向齐漱云的眼神中却只有惧意而没有气愤,或许说他们不敢有气愤,因为他们的修为远不及6希夷,谁想为他出头,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而且他们也没必要为一个替九华招来祸患的人出头。
接下来九华一行人在孙阳、傅齐三人的带领下来到太元后山葬着掌门杨和韵与二长老傅鸿博的墓前焚香祭拜,杨掌门的尸身并未找到,只是衣冠冢。姜歧在两人的墓前发表了一通沉痛哀切的凭吊之辞,又拉着孙阳痛斥了他儿子的不懂事,表示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傅均与齐漱云两人互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姜掌门的演技和口才实在很好,说着说着都能洒下泪来。
之后一行人回到前山大殿中,双方签下了和平共处,互不侵犯条约,两派掌门将各自的一丝灵识烙进了两枚写有条约的玉简中,彼此进行交换,以作物证之用。整个流程走了一遍,齐漱云对于九华的反应还算满意,终于在姜歧千盼万盼之下把他儿子的一丝魂魄还给了他。
打发了九华来人,再把容清逐出了太元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齐漱云从早上一直绷到下午的脸终于松懈下来,有了一丝缓和,但他绷着脸不是紧张更不是害怕,而是十二分地不耐烦,应付这些人根本就是浪费他的时间,这几天来他都没跟傅均好好地待在一起过,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谁叫现在整个太元门根本找不出一个能打的,全靠他一个人来撑场面。
现在好了,解决掉了这帮俗人,他就可以尽情地跟傅均过二人世界去了……可惜,好事总是多磨,老天总是不遂人愿,等他转过身去时,那条熟悉的身影已经被掌门孙阳及一干弟子给围住了,仿佛在谈论太元门未来的发展大计。齐漱云的嘴角抽`搐起来,刚刚放松的脸又一下子绷了起来,随即大步流星地朝被围住的傅均走去。
围住傅均的弟子们突然脊背一寒,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急忙转头看去,却看见齐漱云正站在旁边阴阴地看着他们,弟子们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即使齐漱云并没有释放出一点儿威压,可他阴沉的面孔,利箭一般的目光已经把他们吓得够呛。
好些年不见,傅均是改变了不少,可这位齐师弟嘛,个性还是跟以前一样地不好惹,因为实力变强的缘故,越发叫人畏惧了,这些被他目光扫到的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都不用齐漱云开口,就乖乖地让出道来,让齐漱云顺利地走到了傅均的身旁。
傅均见齐漱云来了,只用目光向他示意,接着继续和孙阳的交谈,齐漱云见傅均只向他扫了一眼就不再搭理他,心里更加不爽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然后出声打算了他俩的“高谈阔论”:“二师伯,我和傅均……傅师兄还有点事。”简洁地抛下这么一句话,孙阳还未有反应,齐漱云已经抓着傅均的手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太元众弟子和他们的掌门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齐漱云这么急匆匆地带走傅均是为了什么?
两条身影再次出现时,既不是落在他们在太元门的居所也不是回到仙府中,而是来到了太元门的后山,旷野清幽,杳无人烟,是个不受人打扰的好地方。两人一落到地上,齐漱云便抱住了傅均,傅均见他抱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出声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烦。”齐漱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吐出了一个字,只是这么一个字,语气中却充斥着这几天以来心中郁结的烦躁。
傅均不由点头道:“是挺烦的,不过把事情解决了,也算去了一块心病。”
“嗯。”齐漱云抿着嘴,只从鼻子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说道,“这群烦人的苍蝇走了就好,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傅均笑了起来,柔声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傅均这么一说,齐漱云的脸上始才露出了笑容,看着他摇摇头道:“不辛苦。”既而像是想起什么,又点点头道:“是挺辛苦的,你想怎么犒劳我?”
傅均认真地想了想道:“你想要什么?”
齐漱云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亲我一下好不好?”
傅均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亲一下就亲一下,把眼睛闭上。”
齐漱云摇头道:“闭着眼睛多没意思,我要看着你亲。”
“咳咳!”
被他笑眯眯、直勾勾地盯着,傅均感到有点儿尴尬,不过下一息就释然了,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想着微微踮起脚凑了上去,没办法,现在这货长得比他都高了,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下,缓缓吻上了他的嘴唇,在触碰到对方柔软的唇`瓣的一瞬间,一股无声的悸动在傅均心 ...
(头蔓延开来。
下一息他整个人忽地被齐漱云抱住了,致使两双碰在一起的嘴唇贴合得更加紧密,齐漱云化被动为主动,含`住了他的唇,主导起这场亲吻来,热烈如火,却也温柔如水,热切渴求中又带着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积攒了数日的“热情”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免得把人吓着。
然而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忘乎所以的时候,“呱!”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猛地响起,惊散了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齐漱云猛皱眉头,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阴森森的目光扫过去,出现在他俩跟前的两大一小三个家伙的脑袋齐刷刷地垂了下来,好像知道错了一样,个个都不敢出声也不敢偷看了。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仙府,也不准把它俩带出来知道吗?”
齐漱云声色俱厉地斥责带着仙芝和狐狸从仙府里出来的金蟾,心里头更是万分地不爽,把前山上的人甩脱了,没有料到还有这三个牛皮糖来瞎搅和,本来气氛好好地,顺理成章地就会有后续发展,现在全被它们搅和了。可恨!真是可恨!
三足蟾听到它家主人的厉声斥责,把硕大的金色脑袋垂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叫了两声,承认和检讨起自己的错误来。
其实它是被仙芝和狐狸磨不过,只得将它们带出仙府来见齐漱云和傅均,因为唯有它有能耐冲出包裹仙府的结界,从齐漱云收着仙府的袖子里出来,只是没想到它们一出来好巧不巧地就碰上两人在亲热,要是早知道的话,打死它都不会自作主张,搅了主人的好事,又挨他一顿骂。
“好了,好了,别骂金蟾了。”
傅均出来打圆场,其实被萌宠们抓到他和齐漱云亲热的场面,他心里也挺尴尬的,平日里秉承着注重隐私和不教坏小孩子的想法,他们不会当着萌宠的面做出太出格的举止,这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被它们撞破两人亲热。
“既然出都出来了,它们还没来过太元山,不如就带它们四处逛逛吧?”
傅均话一出,原本耷`拉下脑袋的萌宠们突然又都兴奋起来,它们本就是在仙府里待得腻烦了,想出来找傅齐二人玩,可惜这两个家伙只顾度二人世界,完全把它们冷落在了一边。
“不行!”齐漱云一口否决。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把所有缠着他俩的尾巴都甩脱了,本就是来这里享受二人世界的,这平白无故又跑出三块牛皮糖来当电灯泡,他好不容易盼到的能跟傅均温存的机会又没了。不行!坚决不能同意。
不过齐漱云不好说话,却可以从傅均那里下手,萌宠们只要卖卖萌,扮扮可怜,瞪着圆溜溜的湿`润的大眼睛,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露出一副委屈受伤的模样,铁定就能俘获两人的心。
果然下一息傅均发话了:“漱云,难得出来一趟,就带它们一起去玩吧!”
傅均一发话,原本态度坚决的齐漱云也不得不软了下来,到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了,一面恨恨地盯着这三只牛皮糖。其中有一只已经占据在傅均身上,还有一只立场不坚决,瞅瞅他,又看看傅均,最后在傅均身上的仙芝的招呼下,屁颠屁颠地甩着尾巴跑过去了。另外一只因为犯了错被主人责骂,只得待在齐漱云的身边,听候他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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