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努比也终于和安鑫走在了一起。我从来没见过安鑫那么奇怪的样子,他会涨红脸要我帮他出主意追史努比,让我教他该怎么对她好,然后回来恨恨地骂我,说我出的都是馊主意;会拿我的物理书去研究,然后给史努比写资料,一写就是一个通宵!(我是他哥啊!怎么没见他对我这么好过?)会因为史努比对他冷淡而烦躁、忧虑,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初三下学期,开学前一天,史努比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天桥。她交代一些事情后,我听明白了,独自回云城古街道,在一座废弃的阁楼里找到蓝雪晴,对她简单说了几句话。果然,她回去上课了!
然而安鑫不知道为什么,彻底崩溃,他甚至在醉酒后掐着我的脖子嘶吼,红着眼叫:“我究竟哪一点不如你!”
我一遍遍解释,我和史努比去天桥真的没什么,他就是不相信。他的占有欲太强烈,史努比对他来说太重要,重要到连他哥的醋都吃。他突然决定去市一中,
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去送他,他的眼神冰冷,问:“她还是没有出现吗?”
史努比已经很久都不找他,甚至当他妥协了,打电话过去都是关机。
“不行!你再等一下,我去叫她!”
“不必了!沈泽洋,我就算什么都胜过你,在她心里,我也永远都不如你……我和你,长得真的有那么像吗?”安鑫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搭上市一中来接他的专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史努比和安鑫都是这副倔脾气,有误会,又不说开。我难道要站在史努比面前告诉她,“安鑫在生气,因为他误会我和你了。”天,还不如让我去死!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安鑫只是受不了史努比对他的冷淡,找不到发泄口,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谁让我是他哥呢?我不让着他谁让着他。
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史努比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伤心,和周边同学有说有笑,准时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上课也不睡觉玩手机,学习成绩更是节节攀升!化学竞赛更是获奖了!我从不甘心不如她,到后来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如她。
又是一年初夏。
初三一下子犹如过眼云烟,时间永远定格在那张印有日期的毕业照。我站在最后一排,仰着头,穿着蓝白开衫,装出一副自认为很酷的表情。
再见,陪伴了三年的朋友们,以及那些来不及成为朋友的同学们!
我用手轻轻抚摸相框里面的照片,看着照片中一张张熟悉带着笑容的脸庞,突然觉得觉得有什么东西遗失掉,再也找不回来了。
书桌上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
“嗯,你已经在等了啊?我马上就来,老地方?知道了。”照了照镜子,理了理刘海,我急匆匆地出门了。
严沁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正站在那儿低头把玩着手机。
我悄悄地迂回到她身后,故意提高音量:“严沁!”
严沁果然惊吓到了,回过神来故作生气地骂:“干嘛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哈哈,走吧。”
走在大街上,我和严沁很默契地一前一后的走着,年少的爱在大人的眼里是不务正业,会严重影响学习,要坚决抵制。然而青春年少,我行我素,认为遇见了对的人,便要义无反顾的在一起,认为这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人烟越来越稀少,我和严沁慢慢就开始并排走着。目的地,是像我和严沁这样的情侣都喜欢去的地方——天桥。这里不仅没有大人会来,而且站在天桥上望向远方,可以尽情的远处的山,山上的云,近处的原野,以及阶梯稻田。
我不记得来这里多少次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一趟。天桥以前很安静,是个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可以桥手沿着天桥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近况。再感受着微风吹过,树林摇摆。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严沁的脸庞,四目相对。然后,轻轻地拥她入怀,用手轻抚她的发丝。现在人有点多,但大多在桥下欣赏景观,并不妨碍我们。
“哎!洋,你快看,那边的云好漂亮,你说像什么?”严沁兴奋地用手指着远方,背对着我。
“嗯?看不出来哎!”我挠了挠头。
“真笨!”严沁嘟囔着,“像一只蝴蝶。”
“哪里像了……”
“我说像就像!”
“好,好,好。像蝴蝶,”
我看见严沁的发丝顺着一个方向飘着,几秒钟的沉默,衍生出一种苍凉的氛围。
“洋,高中我们就不会是一个班了。”严沁看着远方,轻轻的说。
笑了笑,我从后面搂住严沁的腰,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只是少了些见面的机会罢了,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的感情才不会变淡。”
“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严沁细声说。
“傻瓜,我对你的喜欢,一直都没变过。”
慢慢把脸凑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在我的唇贴上她的唇时,她闭着眼,静静的感受这一切,沉醉于其中。
临近中考的时候,也发生了很多事。爸爸为朋友两肋Сhā刀,把一个敲诈他的无赖打成残废,进了派出所,暑假就要开庭,整个家都一片悲凉。和严沁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漂泊的船找了避风的港湾。小鸟依人的严沁,让我的心似要融化般,忘记了一切不快乐的事情。
“严沁,我喜欢你!我以后要娶你!我希望以后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你。”我信誓旦旦地说。
严沁听完我的话,眨巴眨巴大眼睛,脸上尽是笑意。
暑假,我去了广东,我和严沁一直保持着qq联络,几乎每一天都要说说话,只是很少打电话。在我心里,我觉得自己的悲伤似乎在和严沁聊天的时候,全部都烟消云散。于是,我固执地认为自己应该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喜欢她偶尔的撒娇,还有偶尔的傲娇,偶尔的大小姐脾气。我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生只愿和她在一起度过,想要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害怕失去。
有怪家伙也总是好脾气的和我聊天,好脾气的意思是——无论我过多久回她的消息,她总是会立即回复我。其实在我心里,心思全部是放在严沁身上的,又怎么会过多的关注一个刚刚认识的网友呢?怪家伙向我说起她的恋爱,她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但她不明白她的男友为什么忽然之间离开她,还有,无意之间听说了我和严沁的故事,她很想听一听我们的故事。在第二次聊天的时候,我问到了怪家伙的名字。
怪家伙有一个很美很文艺的名字——简明静。
Chapter82 年少的爱死如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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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中学新生报到这天,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还有家长。蝉在树上聒噪地叫个不停,天蓝蓝的,有几片淡淡的云。
我初三的月考平均排名在前30名,所以直接进入了云城中学开设的直播班。进校才知道,直播班只有理科!其他同学,都是高一下学期才进行分科考试。
似乎歧视文科生是个很普遍的现象,至少在云城中学,只要学习成绩还过得去,都不会选择读文科。蓝雪晴选择退出直播班,坚持读文科,甚至劝我也这样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对手的高度决定我的高度,我宁当凤尾也不要当鸡头。
来到办公室门口,第一眼看过去,我觉得这个班主任大大咧咧,过分热情。他用抑扬顿挫的普通话和他身旁的一个同学说话:“钟子方?我看看,在这儿。”班主任用笔在一个本子上勾了勾。
“钟子方?”我想了想,“不正是我们初中班上成绩一直拔尖的同学吗?和我关系也不错。”
“报告!”
“进来!”班主任看到了我,钟子方也对我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班主任笑着问。
我很有礼貌地说:“沈泽洋。”
班主任在名册上找了找,在我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放下笔,看着我和钟子方:“就今天一上午就来了四十多个报道的了,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今天晚上上晚自习!”
“老师再见!”
我和钟子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进来一男一女,男生个子很高,戴了一个嘻哈的摇滚帽,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polo衫,一只手Сhā在宽松判长裤口袋里面,女生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衫,配上一条淡蓝色判短裤,短短的头发,完全一副假小子派头。
“切,耍酷。”我走远了之后脱口而出。
“你是指谁?”旁边钟子方问。
“就是那个男生呗,长得高了不起啊,还耍酷!”
“哈哈,你这是嫉妒。”钟子方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我们去吃晚饭,我请你,等会还有几个我们以前班上的同学要来,你都认识。”
我点点头。
吃过饭,已经五点多了。
“班主任说过要上晚自习,我们走吧。”钟子方起身去结账。
一踏进教室,我就感觉一股热流迎面而来,就像走进菜市场。同学们一边扇扇子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嚷着,他们的热情让教室的温度突增。我忍着燥热走到教室后面,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还有一会儿就打预备铃了,同学们都陆续走进了教室,只是教室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不停地有人在嚷嚷着热死了。
哄闹的人群中,假小子在那里愣愣地站着,傻傻地笑,露出她那滑稽的牙套——让她更显滑稽。毫无疑问,大家都在笑她,假小子的脸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却还在那里说着什么。
“哗众取宠!”我不以为然。
新学期,第一节晚自习,免不了的是自我介绍。
我的介绍很简单。“大家好!我叫沈泽洋……谢谢。”
我其实很想说多一点,可是自己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无论如何就只能这样,而且在说的时候,还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伴随着同学们的掌声我尴尬地下台,刚一坐稳,便听到同学们满堂哄笑。我抬头看,原来是假小子的自我介绍。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出现顿时缓解了大家绷紧的神经。
我这才仔细端详起她的样子,除了滑稽之外,也还算蛮好看的。
“咳咳!额……我叫左依米!我可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生哦!”说完嘿嘿的笑起来,露出一排”钢牙”。顿时全班爆笑。
“你应该叫钢牙妹吧!”
“哈哈!”
左依米涨红了脸,愣愣的看着那个叫她钢牙妹的男生,做出气鼓鼓的表情。
“好了,你下去吧。”班主任看了看台上的左依米,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自我介绍结束之后,班主任就开始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谈自己,谈学校,谈对我们期望。此刻,在如蒸笼般的教室里面,同学们都昏昏欲睡,都想要早点回去睡觉,早就无心他说得有多么生动。我就百无聊赖的环顾着四周。“唉!果然是理科班!都没有漂亮点的女生。”
“嗡——”我下意识地摁住了手机。是新消息,打开一开:“洋,下晚自习一起回去吧,我在校门口等你。”
心里暖暖的,我回了“嗯!我会尽快过来的!”
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和严沁单独相处,我光这样想着就欣喜若狂。所以一下晚自习,就飞奔到校门口。她还没来,我便在站在门口等着。
严沁朝我挥挥手,望过去,她穿着黑色网格的连衣裙,扎着一条马尾,正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严沁,变漂亮啦。”我笑嘻嘻地说。
“嘿嘿,多谢夸奖。”严沁似乎有些得意,“走啦~”
寂静无人,黑暗的角落。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从我的臂弯钻出脑袋,“洋,你会一直爱我,喜欢我对不对?”
“嗯,当然啦!你知道的,我在初中同学聚会上说过,我会和你一直这样下去的!”
“你真好。”
“当然好啦,而且也只对你一个人好。”
回到家里,我像往常一样,拿起手机登上qq。这段时间,我一直和怪家伙,也就是简明静聊天。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知道她比自己大一岁,现在正在读高二,还是文科,她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鼓动我也去读文科。
我也把自己初中如何减肥,如何胖的模样给简明静一股脑说了出来。
元旦临近,学校要求每一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我们班大多数同学攻克难题怪题是一把手,叫他们出个节目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我平时的乐趣就是唱歌,唱得也不赖,有目共睹。所以在钟子方接到学校通知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就找到我说:“沈泽洋,我知道你唱歌还不错,现在有一个让你出名的机会摆在面前,要珍惜啊!”
钟子方无论是沟通能力,还是学习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在老师的眼中,他成熟,睿智,稳重。在同学们的眼中,他大气,有领导范,还有亲和力。所以在民主选举班干部的时候,他几乎是以全票通过班长的职务。
“班长,这个……”我有点心虚,毕竟自己从来没有登台表演,而且从来就是清唱,不知道加了伴奏是否能够驾驭,“我不知道唱什么呀?怎么办?况且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不好吧。”我有些吞吞吐吐地推辞。
“我陪你去!”左依米笑嘻嘻地走过来,“我陪你去,这样你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吧?”她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一排“钢牙”。
扑哧——我和钟子方都一下子笑出来。
“好!”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左依米在班上属于谐星那种女孩子,虽然滑稽,但是非常讨得老师和同学们喜爱,就像是永远向着太阳的向日葵,不仅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悲伤的样子,而且她还会给别人带来快乐。
“那么?左同学,你知道我们要唱什么吗?”我问左依米。
“这个我肯定是早有准备的。”左依米一脸坏笑,“不过你叫我左同学,真心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
“以后就叫我依米吧?”左依米在走之前对我眨眨眼。
心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涟漪,但是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她是严沁,我很喜欢她。
上课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左依米的位置看过去,却正好和她的目光相交◇依米朝我微微一笑,我却感觉全身都绯红燥热,赶紧把脸别开。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耳朵里面塞着耳机,mp3里面是我和左依米要唱的歌,这是放学的时候她传给我的。歌曲的名字叫《为龙》。是一个古风歌手叫河图唱的,声音很空灵,一尘不染。这首歌我曾经听过,是语文老师在课间放的,还把歌词放在ppt上面。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汉字里墨香温存的一笔一划,世代传承的表达。这是一首弘扬炎黄精神传统文化的歌,配合mv尽显霸气苍劲。
我犯难了,河图的歌声是那么的空灵,自己真的可以吗?
果不其然,我丑态尽出。
“哈哈哈——”左依米捂着肚子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了。
我尴尬地站着,涨红了脸。
“你果然差得远了,你**那里破音,真的把我笑死了!”左依米回过气来,拍着我的肩膀说,“现在你就好好练习**部分吧?!”
“有什么了不起嘛,你是女生,唱高音当然有优势。”我强烈不满。
“多加练习吧,之前有一次彩排,我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节目。我们向班主任说明,在班上唱一唱试一下。”左依米转眼又一脸正经。
“好,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练习了几天之后,却始终唱不上高音的那个调。然而班主任欣然同意了我和左依米的要求,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
时间选在晚自习下课后,伴随的同学们的掌声,我和左依米上台了。我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在抖!要是被人发现了,这该多丢人啊!我故作淡定地小声问旁边的左依米,“依米,你紧张不?”
左依米朝我苍白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腿,竟然比我抖得还厉害。怎么?你这假小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竟然也会在紧张得发抖,和我一样!哈哈!
她似乎察觉到我在窃笑,朝我翻了一个白眼。
背景音乐在这时候悠然响起,我发现唱的时候没那么紧张了。但是,高音那里我又失败了。一曲结束,我和左依米伴随着掌声向大家鞠躬,向他们请教自己的不足。
“我觉得沈泽洋高音似乎怎么也唱不好,而钢牙妹似乎唱得还不错!”有人说。
有人附和:“对啊对啊!你们应该分配一下,各取所长。”
我再次鞠躬,“好,谢谢大家,我们会好好想想的。”
我和左依米告别后就匆匆来到校门口。
“你又迟到了。”严沁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有节目,排练去了,不要生气嘛。”我捧着严沁的脸,哄着她。
“哼,我听别人说,最近你和你们班左依米走得很近啊!”严沁嘟着嘴,一边走一边说。
“哪有,我和左依米只是搭档而已,你不要误会。”我冲她摆摆手。
严沁忽然紧紧地抱着我,喃喃道:“洋,我怕你会离开我!我舍不得!”
“不会……”当我再次说的时候,心里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丝厌恶,一闪而过,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Chapter83 我并不懂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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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温柔的面孔,爱或不爱,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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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校方知道我和左依米是直播班的学生,也就让我们通过了,算是给我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元旦节那天,校方临时决定把元旦晚会改在白天举行,说什么为了同学们的安全着想。
“唉,学校为了省钱,完全就把晚会的氛围破坏掉了!”同学们一个劲的埋怨。
“其实呢……这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可要好好加油哟!”左依米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又露出了她的特色——钢牙。
我看着左依米今天的模样,她穿着一套嘻哈的黑色夹克,黑色的判裤,更像一个假小子了,可是,她的笑,为什么那么明媚动人?
“沈泽洋,左依米!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晚会就快要开始了,老师叫我找你们去化妆间化妆。”钟子方气喘嘘嘘地跑过来。
化妆间里面,我正看着化妆师给左依米化妆。突然,一个女生从外面哭着跑进来,蹲在角落里面掩面哭泣,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在不停地劝慰她。
化妆师从同学们的劝慰的内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轻哼着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不要想不开。”
我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同学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问及一个人,才大概知道怎么了。
原来,那个女同学在跳舞的时候,可能是衣服质量的问题,到中途突然滑落了大半,胸垫也几乎掉下,结果可想而知!最坏的是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真是有够倒霉的!后来,那个女生承受不了心理压力,还转学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看左依米,“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化妆师招呼我:“那位同学,你过来,还没有化妆吧?”
化妆之后,我和左依米就来到后台,准备上台了。
“好紧张!好紧张!”左依米一个劲地说,“万一嗓子突然哑了怎么办?”
我连忙跑进化妆间,给左依米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打气:“加油!加油!”
这时,主持人已经开始念我们节目的引导词。
熟悉的背景音乐想起,我和左依米站在台上,相互对视,高音部分她主唱,我低声伴奏,演出很成功!当我唱完最后一句:“谨记我的姓名是炎黄!”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演出之后,我和左依米回到11班观看节目的地方。
“你们唱得真好!发挥100分!”
“真棒!”
左依米笑得更欢了,她甚至激动得抱住了我,而后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放开了,又蛮不在乎地说:“你在台上,看到班主任脸上乐开花了没?”
“啊?”我摸不着头脑。
“我们太成功了!”左依米自顾自地和身边的人聊起来。
这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严沁,她似乎目睹了这一切,当她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沁!你等等!”我跑过去拉住她。
离舞台已经有些远,周围同学也没有很多。
我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么?”严沁冷笑。
“她只是太兴奋而已……”我有点生气,她不理解我,不信任我。
“洋,你知道吗?看着你和她在舞台上配合得那么默契,我突然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多人喜欢她。”严沁明显带着哭腔。
“严沁……”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严沁说完就跑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儿,却一点都不想去追。
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嘿,洋儿!唱得不错。”
我回过头,是川,初中的死党。初中毕业以后,我去了广东,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
“川!好久不见了哦!没想到你也考上云城中学了?”云城中学虽然在一个小镇,也是重点中学。我一直以为他去了竹海二中或三中,虽然在县城,也比云城中学好考。
“什么话?什么叫没想到?我成绩虽然不如你!但是我初中还是考赢过你几次。”不愧是死党,总是不忘互相挖苦。
他又问:“你和严沁闹矛盾了?”
我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川皮笑肉不笑地打趣:“看不出来啊,当初要死要活的,追到的时候走路都是跳着的,现在也会闹矛盾?”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汇演结束的时候一起走啊?”
“嗯,好!我在8班,等会儿可以来找我!”他一路小跑离开了。
元旦文艺汇演就这么结束了,这是我第一次演出的经历。晚上,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妈妈。
“妈!今天元旦晚会,我去唱歌了哦!可是当着全校5000多人的面哦!”我自豪地说。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错不错!”透过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可以明显感到妈妈此刻很疲惫,但又故意装作轻快的样子。
如今,爸爸被判了两年,妈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一天做三份工,毕竟自己的丈夫,两个儿子都在仰仗着她。她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工作,每天就睡五六个小时,却从来不抱怨什么。奶奶说我妈妈就像是一头辛勤耕耘的老黄牛,我爸能娶到她这样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顺带着把那抛弃大姑的大姑父狠狠地诅咒一遍。
我听这些的时候,不是不痛苦的,我痛恨自己没有一点能力,如果有,至少一点也好,可以帮妈妈减少负担。
躺床上,我翻出手机登上qq,发现简明静的头像在闪动,她的网名叫“琉璃”,只有两个字,不像其他人喜欢加一堆符号。
【琉璃】我跟严沁聊天的时候,听说你们俩闹别扭了。我不想问为什么,只想告诉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的头像是灰的,我想,她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夜深了,我还是睡不着。我忽然觉得严沁并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么好,娇气,霸道,大小姐脾气,依赖心太重,一点也比不上左依米!
“什么啊!我在想什么!”我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夜风带动树林摇摇晃晃,哗哗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裂开。
Chapter84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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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放寒假了,我和严沁的关系,也变得有点不冷不热,约会的次数逐渐减少。在那次元旦文艺汇演之后,我一直和左依米保持着联系,和她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仍旧是登上qq,左依米的头像闪动,她的网名就叫“依米”,我和严沁用的情侣网名,我叫“离不开、你”,她叫“不离开、你”。
【依米】你知道依米花吗?
【离不开、你】嗯……这个还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一种吃的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左依米回了消息。
【依米】依米花生长在非洲的荒漠地带,默默无闻,很少有人注意过它。许多见过它的游人大多以为它是一株草而已,可是,它顽强的,固执地想要证明自己,它终会在某个清晨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沈泽洋,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经历过很多,或许我的名字和依米花只是一个巧合,可我感谢那个巧合。
【离不开、你】就像荆棘鸟一生歌唱一次吧,都是固执的想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高傲的活着。
【依米】嗯。
【离不开、你】依米,我想去你那里玩,做我的导游怎么样?
犹豫许久,我终于发过去了。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依米】好。
赴约那天,天空晴朗,明媚却又不刺目的阳光播散在大地上,透过松针的缝隙,形成密密麻麻的暗影。
坐上长途汽车,我到了左依米所在的小镇,站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我不知所措,拿起手机,“依米,我到了?你在哪儿?我没有看见你呢?”
“你回头!”
我回过头,左依米拿着手机靠在耳边,正微笑着。
放下手机,我一脸尴尬,“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就给你打了电话。”
“你一下车我就看见你啦,嘻嘻……好啦,今天我是导游,我带你到处逛逛吧!”
明媚的阳光,古朴的街道,左依米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我在后面慢慢地溜达。我发现今天的她格外耀眼,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女性化的打扮——一条米黄色的冬裙,短发也长长了一点,已经齐肩,发间有一朵小小的太阳花。
“这里,是我以前的学校!我们学校不像云城中学,没有高中,所以不得不离开这里!”左依米从校门的铁栅栏溜进去,示意我也进去,但是不要让传达室的大爷看见了。
怀着忐忑的心,我蹑手蹑脚地翻进学校,或者说曾经属于左依米的学校。
“你看那边的百步梯,我和我的闺蜜们下课就去那里溜达。沈泽洋,我跟你说,我们食堂的酸辣粉可好吃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去食堂买一碗当宵夜呢!”左依米一下子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喂!那边那两个同学!你们在那里干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果然,传达室的大爷还是发现了我和左依米。
“哎呀!爷爷!我以前是在这个学校读书的,我只是想进来看看母校,也不行么?”左依米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我们还是被撵出来了。
“可恶!”左依米嘟着小嘴嚷嚷,“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嘛!还让我们赶紧走!”她生气的样子非常的可爱,我斜着眼睛看,心里偷着乐。
中午,左依米带我到一家店。她信誓旦旦的说,这里的砂锅米线是她吃过最好吃的。
“别看!”左依米用手挡住我的眼睛。
“为什么?”
“我吃米线的时候花样多,我也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盯着。”
我顿时来了兴趣,“什么花样?”
左依米一边小心翼翼的做着动作,一边说:“首先,我会在碗里面放很多醋,然后浇上汤汁,再用筷子把米线挑进醋汤混合的小碗里,再把米线放在瓷勺子里面,最后,嗯嘛!”左依米津津有味的吃着,我看得一头黑线……
初一的时候,我见过史努比吃面的模样,更滑稽,用筷子把面搅成团,还不让我看。
左依米看我在发呆,又说:“吃完米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风景不错。”
“反正你是导游,只要不把我弄丢了就好了!”
下午,天空阴了一些,左依米领着我来到一片竹林,旁边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石拱桥◇依米率先在小河旁边的大青石上坐下来,伸了个懒腰,奇怪地看着我说:“坐啊!”
我顺从地坐下来,此时左依米盯着河水出神,一阵微风带动了她并不算长的头发。
“沈泽洋,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依米花吗?”左依米目光闪烁,没有等我回答又继续说,“依米花是那么的坚强,我也想要坚强,我一直苦苦的伪装自己,我不想被别人看出来,我内心的脆弱。你知道吗?我生下来的时候,我爸妈因为我是女孩子,而且我还有一个姐姐,就不打算要我,把我托付给别人!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既然不要我就算了,为什么在我懂事的时候,又要来对我说他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呵呵,我一下子就有两个爸爸妈妈了!真是讽刺呢!”
“依米?”我试探性的唤着她的名字。
左依米接着又笑嘻嘻地说:“我小时候可坏了,我不许别人欺负我,记得有次有人欺负我了,我就把我爸爸杀猪刀放进书包里面,然后到学校的时候,拿出来恐吓那个欺负我的人!”
“啊!”我顿时被惊吓到了,想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史努比,她和她可真像!
左依米长吁了一口气,“后来被学校请了家长,我爸很疼我的,并没有打我,只是骂了我,我爱我现在的爸妈。”
“依米,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没有为什么,好啦,起来,我想打游戏,我知道一家电玩城!”左依米拉着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大石头上拉起来。
“去去去……我去,别拉了。”
左依米进入电玩城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我知道,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沈泽洋!快过来,抓娃娃!!”
试了几次之后,我摇着头颓丧着脸说:“没用的,这个需要技巧,还是算了吧!”。
“那一起玩投篮机!”
我们不断把篮球朝框里面扔,竟然也闯到第三关。
“耶!真棒!”左依米开心极了。
“依米,差不多可以了,都玩了将近两个小时了。”我推搡着还在聚精会神地玩赛车的左依米。
“不要不要!我想再玩会儿。”
我妥协了,在电玩城又溜达了一圈,再回到左依米那里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走吧,现在五点多了,回去就天黑啦!”左依米拖着我往外走。
车站,我向她挥手:“好啦,再见!多谢大导游!”
车开动了,透过车窗看见左依米在挥手,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左依米就像是太阳,让触及她的人发光,她的坚强,她的乐观,无限吸引着我。拿出手机,我又给左依米发了条短信:“谢谢你,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左依米回短信了:“沈泽洋,你一定猜不到我在哭,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Chapter85 爱与不爱,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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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她撒娇是小鸟依人,傲娇是楚楚动人,大小姐脾气是真性情。当你不喜欢她了,撒娇是恶心,傲娇是装逼,大小姐脾气是娇生惯养。
我清晰地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在没有追到她之前我是那么想她注意到我,想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心情也会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后来她答应和我在一起了,那时的我很幸福,信誓旦旦地给了她那么多承诺,什么永远在一起,永远爱你。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又不珍惜。到后来,我终于发现什么都淡了,只想快点甩掉她,觉得自己活像一只被囚禁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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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在床上翻来滚去,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场景。那个穿着米黄色冬裙,留着短发,笑起来却露出牙套,浑身上下充满正能量的女孩,还有小河旁的大青石上,微风吹动她的发丝,她娓娓道来的话语,还有她在电玩城里面疯得像个孩子一样,以及,在客车上收到的她的短信。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纳闷地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严沁?这么晚了她会有什么事情呢?犹豫了许久,我接通了电话。
“喂?”
然而电话那边良久都没有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那边的抽泣声:“洋,我今天下午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她说你和左依米走在一起,所以就打电话来问我你和我是不是分手了!”
我硬着头皮说:“谁说的啊!”
“你不用知道!我们真的结束了吗?”严沁在电话另一边不甘心的咆哮。
“唉,我们见个面吧?就定在我们以前常去的天桥吧,明天下午!”我说完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对于严沁的美好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可是,当初我抱着严沁,在她的耳边轻声是说自己会一直喜欢她,还在初中同学聚会上举起酒杯信誓旦旦地说:“请在座的各位一起见证我们的爱情吧!”那次,严沁真的很感动,我也是真心的。
我对她的付出,她看在眼里,所以她对我越来越爱,越来越依赖。
把头埋进装满水的盆里闭气,我脑中又浮现出了左依米的样子◇依米,左依米,她身上的坚强,无论经历了什么,脸上从来都挂着微笑,谐星式的好脾气,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欢乐。这跟只知道依赖人,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的严沁比,实在是要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左依米为什么可以这样让我无限神往?我经历了许多不幸,爸的入狱更让我一蹶不振◇依米的乐观向上,似乎温暖了我那颗受伤的心。
忍受不了窒息的感觉,我猛地把埋在水里的头抬起来。
“是时候做抉择了吧?”
天阴沉沉的,我赶到的时候,严沁已经坐在天桥上发着呆。单薄的衣物,显得她尤其地落寞。
“严沁!”我向她走去。
“哦,你来了?”严沁没有看我,眼睛盯着远方,“洋,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们应该也已经走到了尽头,过去再美好也回不去了。”
我漠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你知道吗?沈泽洋你是一个骗子!你骗了我,你对我说了那么多,你给了我那么多承诺!到头来都是放屁!我本以为你会一如既往的执着!可是,如今!呵呵!你去啊!去啊!人家左依米那么好!你去啊!”严沁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从下巴滴落,一颗又一颗。
“别闹了!”我想要制止歇斯底里的她。
“别闹?沈泽洋,你也够资格叫我别闹!要分手也可以,你在接下来三年内不许谈恋爱!不许喜欢上任何人?”严沁的傲娇脾气又上来了。
“严沁,你不要强人所难!”这时候,我对她甚至有一些抵触,转身就要离开。
“呵呵!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肯,沈泽洋,你这个混蛋!明明是你招惹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喜欢上了别人就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了!”严沁在背后歇斯底里的叫着。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一下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这一刻,我像是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飞鸟一下被放回到广阔无边的蓝天。
晚上,我正在吃饭的时候,接到蓝雪晴的电话:“喂?沈泽洋吗?严沁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她!”
我本来很不情愿去,但是,事情真的不能做绝了。“好,我马上就过来!”
我赶到的时候,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一个人迅速地一拳挥过来,打在我的脸上。好在周围人不是很多,我挣扎着爬起来,正恼怒之际,那个男生跨着大步走过来,一把扯起我的衣领,用力之大几乎要把我提起来。
“陈潇!你疯了!快放下他!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蓝雪晴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很镇定。
“沈泽洋,我告诉你!严沁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陈潇恶狠狠的说,“你抛弃了她,有人愿意对她好!”
面对着眼前这个比我高一个头的家伙,我怎么会有还手的余地?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摸了摸脸,一股钻心的痛。
我、陈潇和蓝雪晴不知道找了多久,找遍了所有的游乐场,网吧,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最后,竟然是在一家酒吧找到她,我们都愣在那里。严沁的面前横七竖八摆了很多空酒瓶,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严沁眼神迷离地望着我们:“哟!你们也来啦?快!快!陪我喝一杯!不醉不归啊!依米,依米……依拉个米……”
陈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径直走上前,一把抢过酒杯:“严沁,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严沁起先还在不断地挣扎:“你竟然敢欺负我!从来就是我欺负你!滚远点儿!”
陈潇没说话,只是一直抓住严沁的手不肯放,严沁挣扎很久后,顺从地倒进他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陈潇把放她在沙发上,又小心翼翼地背起她,慢慢的出了酒吧,再没有看我一眼。
“沈泽洋。”蓝雪晴小心翼翼地唤一直站在那里的我。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走在街道上,我怅然地问。
“我不知道。”蓝雪晴低着头,“沈泽洋,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
“或许,分开一下,会更好。”
马路上路灯也熄灭了,四下寂静,蓝雪晴突然站住了,我跟着站住。
她忽然说:“沈泽洋,两年半之后,如果我足够优秀,可以追你吗?”夜色迷离,我依然能够感受到蓝雪晴在看着我。
“什么?”我的确被惊吓到了,虽然,我知道蓝雪晴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想到,她也有这么直白大胆的时候!我瞬间不知所错,很久后才说:“那就高三之后再说吧。”
“好!再见!”她极力压制,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拜拜!”
我的心,此刻真的是乱极了,我对蓝雪晴真的没有丝毫感觉,加上她在苏阳阳的生日派对上,莫名其妙地喝醉酒,一边掉眼泪,一边狂吐不止,我甚至是无比厌恶她的,身为一个女孩子,不该在众人面前醉酒的,更何况是撒酒疯!
【各位看官辛苦了,沈泽洋的番外到现在,也就真的结束了。每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也不一样。
关于楠竹问题,琉璃只能说,楠竹绝对不是沈泽洋,不然的话,估计大家都弃书而去了吧?男生的心理和女生真的是不一样的,本番外由“沈泽洋”提供资料,琉璃改编,流露的是他本人的心态,感谢他,他叫阿宇。
关于蓝雪晴,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生,有想法、有心机、很隐忍、又带着善良,大结局时会为她出一个番外,说不定比沈泽洋的番外更震撼!
写到20万字,情节才刚刚展开,千万不要以为已经结局了哈!】
Chapter86 我不曾知道的文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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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吉尔说:失去的,永远不会比你手上现在握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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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段广告,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坐在列车上,望着放电影胶片一般飞过的风景,发出感概: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此时,我正坐在火车上——硬座,过道里还有很多小凳子,他们正打着盹,洗手间旁边还有许多人蹲坐着、站着。
一张小小的桌子。我的对面,肖媛媛;对面的旁边,文轩;旁边,文星宇。
d市火车站,检票的时候,我在人群中发现了文星宇,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我。而他身旁,是肖媛媛和文轩。
想想被坑的那张火车票,我就火冒三丈。遇上肖媛媛这个扫把星,我更是嫌晦气,甚至有点怀疑我的霉运都是扫把星带来的!
原本我和他们不是同一次列车,这样也能遇上?
我带的东西并不多,到火车站还桥点点,却被告知不可以带它上车。
天呐!车都要开了,才有人告诉我,不可以带宠物上车!想上车也可以,需要狗狗的证件,疫苗本,还得办理动物免检疫证明,还要买个笼子,而且只能托运。
没文化,真可怕,什么证件我根本就没有,在d市又没熟人,不可能把点点托付给别人,更不可能丢下它自己走。
思前想后,我决定先去买个笼子,云城虽然属于d市,我还没来过市区,转悠大半天才买到。想到点点就要委屈地被当成货物托运,不给吃东西,越想越憋屈。
路过婴儿用品店的时候,我突然来了灵感,进去买了个背带,还有一顶帽子,以及那个塑胶模特头。
回到火车站,早已延误那班车。我的软卧也变成了硬座,还是花高价买的,被那个贼眉鼠眼的猥琐青年狠狠地敲诈了一笔!虽然只有50块钱,但第一次这样吃瘪,我非常不爽!
我一直跟点点说,千万不要动,不要叫,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一直都是一条听话的小狗狗,我上课的时候只需要把它放在家里,它会自己大小便,也不会乱叫。
背着一个“孩子”进站,再正常不过了,过安检的时候,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笼子还在我的行李箱里,里面塞着衣物。
虽然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一路上都在想,点点闷在里面会不会难受,这么久,它真的没有动也没有叫!
但是,那三个人看我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肖媛媛笑得花枝乱颤,颠倒众生,我用这么华美的词形容她,真是有够恶心的。
总之,我终究还是逃过去了,好几次都有惊无险。火车开动后,我背着“孩子”进洗手间,把点点放进笼子里,再次拿回去,只剩一个大布袋,里面还有很多零食。
当时,坐我周围的是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问我:“你的娃儿(孩子)去哪里了?”
我神经瞬间绷紧,又故作镇定地说:“他爸那儿,他爸买的卧铺票!”
“哪里有这么没得良心的东西!让老婆带着娃儿坐硬座,他倒好,享受卧铺!”
“他身体不方便……有腰椎间盘突出……”我硬着头皮继续说。这才发现,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撒无数个谎去弥补它。
大姐瞬间变得很激动:“你这么年轻漂亮,干嘛不找个条件好点的?”
“……”
我们开始话家常,虽然我对唠叨没什么兴趣,但为了圆谎,也只有不停地撒谎,好在这个大姐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真被我糊弄过去了!
没过多久,文星宇出现在我面前,要求那个大姐跟他换座位,他是卧铺,大姐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真给换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文轩和肖媛媛也换了!
座位下面就是点点,我把狗粮挤进小碟子里,放进去。
望着窗外,斑驳的不是风景,而是我的心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肖媛媛会和文星宇走在一起,他难道不知道她是我最讨厌的人吗?还有文轩,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尴尬了很久之后,文轩最先开口:“是这样的,随意是我的堂弟,媛媛是我的表妹……”
肖媛媛抢话:“但是,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随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指文星宇。
文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说:“他本来叫文随意,我们都叫他随意,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就自己给自己取名星宇。”
我望着窗外,不说话。他是随意,肖媛媛都知道,我不知道!在云城,上小学初中根本就不需要户口本,因为很多人都是“黑户口”,你说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文星宇终于说话了,“我已经去公安局改名了。”
他们在说,我在听,还装作看窗外风景,装作睡觉。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从爸妈离婚到妈妈去世,再到安鑫莫名其妙地甩掉我,我想了很多,而现在,连我以为的最好的朋友,我也或许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30个小时的车程,我没有吃一点东西,也没有喝水。火车上的推车来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有多么拥挤,它总能推过去。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脚收一下啊——”
肖媛媛也发现了点点,我知道,若是没有文星宇在场,她一定会告发我。
快到站的时候,与我们靠背的那对情侣正卿卿我我,甜言蜜语。
男的说:“亲爱的,我好爱你~”
女的跟着说:“我也是!而且我的爱是你的两倍!”
“哇!那我就又是你的三倍呢!”
真幼稚,我这个旁观者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文星宇低声说:“设男女爱意分别为x与y,列出方程y=2x,x=3y,求解得x=y=0。”
学霸不愧是学霸——我忽然不受控制地大笑!无论如何,最后还是他逗乐了我。
出站的时候,我问文轩:“你报考的哪儿?”
“西南政法大学。”他故作轻快回答我。
“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伙伴。”出站后,我把点点放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
Chapter87 囧囧有神的深圳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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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
每个人都要学会去面对自己从未面对过的事,学会接受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若不能接受,要么强大到站在顶端,用拳头说话。要么就得学会圆滑,用睿智和平静的心态去进入这个社会。玄幻小说里的装逼打脸情节告诉她,跳梁小丑永远活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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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叔的公司在宝安区的一个工业区,我望着车窗外飞过的树,琢磨着这是槟榔还是椰子?我现在很怕丢人,很怕说错,我曾把珠江当作海,整就一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
海龙哥哥开车来接我,一路上,他都在问我话,他问什么我答什么。
“小麦,你当姑姑了。”又过一座大桥的时候,海龙哥哥突然说。
“是侄儿还是侄女儿?叫什么名字!”我一下子变得很激动。
“儿子,叫乐乐。”海龙哥哥笑了笑,又说,“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就想好了,是女儿就叫可可,儿子就叫乐乐。”
我是乐乐的八姑,听起来有点像八哥,嫂子逗着不满九个月的乐乐,教他叫我八姑。我笨手笨脚地抱住他,他很轻,我不敢抱紧,怕弄疼他,又不由自主地抱得紧紧的,怕摔着他。
“小美人鱼”长胖了很多,以前的小小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腰上还有两圈赘肉。听她说,由于一些意外,乐乐的身体很弱,为了提高他的抵抗力,她一直坚持母乳喂养,也不敢减肥,现在这副样子,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我却觉得她看乐乐的样子很美,闪耀着母性光辉,为了儿子,她付出了很多,如今140斤的体重就是迎接一个新生命付出的代价。
她和他的相识,唯美得就像童话。他是众人追随的王子,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她只是不起眼的丑小鸭,为了他倾全力改变。每一场篮球赛下来,她总会放一听可乐在他的课桌里。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剧烈运动之后不可以喝可乐,严重的会瘫痪甚至危及生命。但每一次,他都不问可乐是谁的,直接拉开环,Сhā入吸管,边看书复习边喝可乐。
高考结束那天,她说:“喂!打篮球之后不可以喝可乐,你怎么不告诉我!”
“有就不错了,还挑剔?”他翻白眼。
“你……”她语塞。
“你什么你?我未来的儿子就叫可乐,如果你愿意当他妈,我倒是愿意纳入考虑……身高,有点矮,皮肤,有点黄,鼻子,有点塌,他会不会嫌弃他妈……”
“你、去、死!”
嫂子一个人上演这幕话剧,从神态到语气,都惟妙惟肖。
我把乐乐放进婴儿车,不敢笑太大声,怕吵醒他。
原来,我们在年轻的时候都曾疯狂过。即使未来的我们会关注超市里的打折促销就为买实惠的柴米油盐,关注换季折扣为来年添两件新衣,关注房价走势就为求得可够生存的蜗居,生活会磨灭我们所有的热情。
其实,我要的爱情真的很简单,相濡以沫,就足够了。
我的爸爸依然没有出现,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去恨他,他却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他忘了,他还欠我一个解释,我已经十六岁,长大了。
大头见到我的时候很激动,甚至冲过来抱住我,使劲地摇晃,我被他摇得头晕眼花,他倒是兴致昂扬,问东问西,一面夸我变漂亮了,一面说我又瘦了。奶奶在一旁咯咯地笑,一直在说那两个小堂弟。
大头说得一口地道的深圳话和流利的粤语,只是不会说四川话。
他带我吃遍了他认为的所有的好吃的,从高档的餐厅到路边的地摊,只要他认为好吃的,都要带我去尝试一下。我却不能接受这些没有一点辣椒的东西,吃海鲜过敏,吃咖喱也过敏,大头无奈,带我去吃生鱼片,我看着晶莹剔透、切得整整齐齐的三文鱼鱼肉发呆,从三分熟到五分熟最后到全熟,我都没有习惯那种味道。
睡觉开空调,仅仅一个晚上,我就得了重度风寒!
不开空调,不出两天又捂出一身痱子!
我一直调恺,我是没命享受这些东西。折腾了这么久,我看到吃的东西就反胃。
广东人喜欢吃甜,香肠是甜的,腊肉是甜的,炒点菜还要加糖,我怎么吃也吃不下,吃了也会吐。我到今天才真正明白苏珊的“娇气”——吃点辣椒就会哭。有时候不是娇气,只是习惯不同而已,我没有经历过她的人生,却那么自以为是地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判她。
大头带我去看世界之窗,去小梅沙,一天有半天的时间都在堵车。红树林不要门票,很安静,傍晚的时候鸟会结伴起飞,像是跳集体舞蹈,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这里看海,放风筝,是一种别样的感受。可惜小雨不在,要是她在,该有多好?
幺婶告诉我,她管不住小雨。小雨的叛逆,让她伤透了心,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叛逆,好像从小到大,这个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幺婶现在阔绰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大头带我玩遍深圳,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却知道,她没有变,和多年前一样,她谁都不信,只相信她自己!
她确实是个女强人,公司里里外外所有的账簿都要亲自过目,会计已经确认的收入,她还要亲自点数。事无巨细,她都要Сhā手,可以说幺叔的小工厂能够做到如今的规模,她功不可没。
她也带我去爬山,告诉我,她很想培养小雨,想教她很多东西,可她出去上网一上就是几天几夜,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去找她,还要派人去,外面坏人多,怕她出事。她都当着小雨哭过,小雨依然不思悔改。
半个月后,我也出走了,留下一张纸条后,我收拾好东西,根据短信显示的地址去找小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从宝安坐公交车去龙岗,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借来的勇气。
小雨已经交代过坐哪一路公交车,在哪个站下车,以及怎么转站。
一上公交车,我就出洋相,盯着驾驶员旁边那个类似投币机的东西出神,不知道该丢多少钱。
找到座位坐下去,才知道这里的公交车有售票员,分段收费,我要去龙岗,10块钱。
到站的时候,没有播报,售票员也没说到哪一个站了,我使劲地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站牌上写的是什么。
“请问,这是哪个站?”我问周边的人。
我旁边那个人很好心地告诉我。
什么?就是这个站下车,我站起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开动了。
“停一下——”我口不择言地喊。
售票员轻蔑地说:“你没坐过公交车啊!不知道只有站台才可以停啊!”
我的指甲掐进血肉里,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忍,忍,忍……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觉得委屈。在学校里,再怎么闹腾,跟在外面都是不同的,那里没有人会包容你,没有人会可怜你。
Chapter88 对战“不锈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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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把老板的汽车卸下一个轮子,无声无息地去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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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说变就变,远方的乌云翻滚着,一步步推进,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到站后,我灰溜溜地躲在雨棚下避雨。
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我所面对的,小雨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面对了。
和小雨一起来接我的是个很帅的男孩子,高瘦黑,应该是她的男朋友,比她高大半个头。小雨从离开云城后,就没怎么长个。她也不算特别漂亮,就是看着很清新、很舒服,是少见的单眼皮美女。可能是由于长期饮食不规律,她脸上长满了痘痘。
我开玩笑说:“有青春才有痘!”事实上,我从来没有长过痘痘,无论吃多少辣椒。
“死妹儿!你怎么可以笑我!”小雨捂住脸,背对着我。
我笑得更欢了。
“这是……”小雨支支吾吾没说出来,但她的眼神早已告诉我他是谁,“他叫古力。”
我差点被呛着,盯着古力看了半天,他的皮肤真的很接近朱古力色。我带着哼声问:“你爸妈是不是很喜欢吃朱古力?”
古力瞬间凌乱,小雨提醒了好几次,他才把手里的伞递给我。
小雨和古力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第一反应是责备她,告诉她女孩子应该学会保护自己,话到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我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苦,没有资格去评判她。只能去理解她,包容她,融入她的世界。我也不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因为——很久都没有人教过我了,更何况是小雨?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进了一家生产导电膜的小厂,大概只有十几个人,却有三个老板。员工明里称他们为大老板,二老板,三老板。
大老板的绰号叫不锈钢,负责这个小厂的伙食。据说,他是一只出了名的不锈钢公鸡,一毛不拔。曾拿出50块钱,叫一个员工去买菜,必须要有鱼有肉还有蔬菜,外加几瓶啤酒。加上他长期拖欠员工的工资,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二老板为人比较圆滑,和员工打成一片。
直到我走的那天,都没有见过三老板。
刚来这里没两天,不锈钢那个奇葩就让我有种想逃的冲动!他很“好心”地征求我们的意见,问我们想吃什么。
“茄子!我要吃茄子!”那个外号“铁鸭儿”的男孩子说,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好吧,你们要吃茄子是吧?不锈钢批发了几箱茄子,放在冰箱里。整整四天,整个厂上上下下十几个员工,围着一大盆茄子!吃到我们的脸都紫了。
终于有一天,铁鸭儿抗议了,“大老板!我们又不是和尚,天天吃素哪有力气干活?”
铁鸭儿说话很有分量,据老员工说,他是唯一能让不锈钢吃瘪的人。吝啬鬼之间的较量,我倒是无福观看了,不锈钢斗不过铁鸭儿,在他面前总是自动和谐,凡是都让着他。
好吧,要吃肉?也没问题!不锈钢没有让我们失望,第二天就去养殖场买了一头生猪,在屠宰场宰了之后放进冰箱。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只吃肉!别说绿色蔬菜,就连土豆萝卜冬瓜都没有。菜籽油炒肉加点盐,这样的美味,我从前想都不敢想。
不锈钢对我还算“不错”,据他说,我做事很积极,很有热情,有加班从来不推辞,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偷懒。刚来没几天,我就能做老员工才可以做的货,还做得比他们都好。
有一天,不锈钢抱着一个箱子来到我面前。
我有些为难地说,“这……这不行吧?太难了。”
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这款货的难度。后来听铁鸭儿说,那款货只有进厂一年的老员工才能做。不知道不锈钢哪儿来的信心,或者是急着交单,总之,那款货他是交给我的。
“你手脚挺麻利,人也聪明,我信得过你。”不锈钢很和蔼地笑着,脑子里指不定在琢磨我会为他创造多少剩余劳动价值。
我没让不锈钢失望,手脚特别麻利,比老员工做得还快。但是——我创造的全是废品!
不锈钢抱着一堆“废品”来到我面前,气冲冲地说:“这么严重的品质问题,你都干啥子去了!你数哈有好多张!一张两块钱!一分不少地赔给我!”
他那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特别别扭,特别搞笑,我乖乖地数过之后,淡淡地说:“1487。”
“我已经给你算过工资了,扣除水电费伙食费住宿费,还剩2600,明天之内拿374块钱来换你的身份证!”不锈钢说完,就拍拍ρi股走人了。
车间里的员工瞬间凌乱了。有个女孩子推推我:“你傻了啊!明明是他逼你做的!出了问题凭什么你负责啊!”
“就是!你怎么不跟他论理啊!”
“不锈钢就是当我们好欺负,大不了我也不干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为什么要跟他吵?他们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他们也早就受够了不锈钢,奈何这里有一个对人好得没话说的二老板,让他们想走又舍不得走。
我在琢磨,怎样才能把我的身份证偷出来?还没想出可靠的方案,二老板就找上门来了。
“身份证你拿走,小妹妹,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回家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占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三十,也说不上话。”二老板把身份证交给我,催我赶紧走。
我不是不憋屈的,这么久以来,我也见识了贫富差距。不锈钢对员工抠门得要死,对自己倒是非常阔绰,买了一辆价值100多万的车,我对车没什么研究,只记得是银灰色的,很拉风。不锈钢是很多家小厂的老板,专门靠入股投资为生,倒是赚得金盆满钵,是个名副其实的土豪。
二老板只是一个打工多年、终于下决心投资办厂的起步者,对我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
那500块,我没有收,不是因为骄傲,而是我不信他,我极力想从他的面部肌肉里挑出他的虚伪,甚至觉得他和不锈钢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在唱红脸。
走之前,我把不锈钢的拉风车卸下了一个轮子,卖进了一家修车行,准确地说是一家黑店!那家修车行挺大,看起来也挺正规的,没想到也会干这样的勾当。
那个轮子据说要值好几万,不锈钢平时又舍不得开出去兜风,轮子洗洗之后,看起来还蛮新的。经过谈判,8000成交!
总之,我还是赚了。他不仁我不义,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工资。原本觉得电视上、报纸上的农民工讨要工资的新闻距我太遥远,没想到,现实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这么残忍。
Chapter89 简明静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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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荣誉心受伤的时候,友谊是治愈它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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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宝安前,qq上,蓝雪晴告诉我,她决定放弃进入直播班的资格。
【狗尾巴草】为什么?
【初雪】不选最好的,只选合适的。大姐姐,沈泽洋的爸爸出事了……
【狗尾巴草】那是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我说这句话,够无情,我不想看到她对一个不可能的人念念不忘,何况那个人还有女朋友,她叫严沁。蓝雪晴最痛恨小三,当然也不会允许自己破坏别人。
【初雪】我知道。对了,他不适合读理科,我不想他为了撑面子做出错误的选择。
她是想叫我劝沈泽洋,我没有回,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直朝那个目标在努力。沈泽洋对于她来说,有更好,没有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但路终究是要靠自己走的,把一个人的想法强加在另一个人身上,谈何容易?
晚上,蓝雪晴qq通知我,我被点名了。
点名游戏流行了很多年,有无数个版本。只有那个版本我认认真真地填过,只因为,它是蓝雪晴传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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