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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史麦儿减肥记 > 36.对我的印象:略

36.对我的印象:略

被点到必填,不填代表你不尊重传给你的人和问题

请老实回答每一问题。

不能擅自涂改题目。

写完请点19个人,不可以不

完后请通知那19个人他被点到了。

排名不分先后。既然做了这个就要守这个的规矩,兄弟姐妹们多担待呵。

后面的一大堆规则我没有管,脑海里依然是蓝雪晴,我实在放心不下。犹豫良久后,我新申请了一个qq号,网名“琉璃”。

蓝雪晴的头像灰了很多天,有一天终于亮了!网名却改成了“不离开、你”。用陌生人的身份接近她,了解她,过了很多天,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跟我聊天的人,是严沁!

她告诉我,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现在她被一条疯狗咬伤了,在家养伤。她的男朋友在广东,帮他妈妈做事,他的爸爸因为一些事情进了看守所,不久就要开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都不敢告诉她男朋友她的伤势。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握住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理清思绪后,我手指机械地摁键盘,打出几行字。

【琉璃】你把你男朋友的qq号给我吧,我帮你问问他。

其实,我知道沈泽洋的qq。但我相信,很多人只愿意跟陌生人说心里话,因为他们知道,陌生人与他的生活轨迹不会交汇,他可以任意地宣泄自己的情感。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沈泽洋也用过很多种方式帮助过我,只是从前的我没有读懂他的方式。

而现在,我们是朋友,真心的朋友。

无论他多久回我消息,我都第一时间回复他,第二次聊天的时候,他问我的名字。

【琉璃】简明静。

简单,明媚,安静,简明静——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抛去浮夸,其实我现在要追求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离不开、你】这名字……嗯……很文艺,很小清新。我是沈泽洋,蓝雪晴,这样的游戏好玩吗?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是怕被看穿吗?

我将计就计,承认我就是蓝雪晴。说了一大堆不合逻辑的话,到最后,沈泽洋都叫我别装了,我还在说。

【琉璃】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什么晴什么关系?你不说,我告诉严沁去!

我甚至能想象那一边沈泽洋恐慌的脸,顿时有种­阴­谋得逞的窃喜感。严沁,我对不住你了,找这样看,貌似我是你找来试探沈泽洋的人。沈泽洋果然被我吓得马上求饶。

【离不开、你】真的没什么关系,就是小时候的玩伴。

【琉璃】你小时候有多少玩伴?

【离不开、你】很多。我很庆幸,我的童年是那么的五彩缤纷,那么的快乐。但是,渐渐的长大,物是人非,那份美好记忆只能在某些时候涌上心头。我不愿忘记童年,因为那时的我,才是最纯真快乐的。

他告诉我,他的哥哥因为上一辈的事,跟他形同陌路。他告诉我,他的弟弟因为理想去了市一中,今年就要高考了。他既羡慕他,又祝福他。他告诉我,他有一个玩伴叫史努比,她现在离开了他所在的小镇,要去大城市读书了。

我告诉他,我是严沁的网友,对他们的故事很感兴趣。我告诉他,我有许许多多的网友,我的梦想就是融合他们的故事写出一本属于我的小说。我告诉他,我有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离开了我。

我在期待,期待沈泽洋会把我的经历和“史努比”的经历重合起来,告诉我——安鑫为什么离开我,可他没有,我越是期望,就越是失望。

Chapter90 新的环境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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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见一个女生,她说她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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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鱼市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位于成都平原和川西高原的交界地带,由于地理位置因素,地形雨较多,所以有“雨城”之称。告别­奶­­奶­后,我独自踏上回四川的路。

灯光装点着城市的夜,火车开动了,我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

我把点点交给了­奶­­奶­,长期不带出去溜,不利于它的健康,况且我已经决定住校。

我永远不会忘记,­奶­­奶­捧着一碗清粥,求我吃下去,哭着求我。她哽咽着说:“小麦,吃吧,不会胖的……”

鹿皮沙发上的泪痕是那么清晰,我无法想象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是怎样去理解“减肥”这个词的。在她风华正茂的年代,胖代表家庭条件好,代表富裕,值得羡慕。

亲爱的­奶­­奶­啊!我早就不减肥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答应你,每天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下了火车,我回外公家,洗漱之后,没管是几点,倒头就睡。

只记得醒来的时候是个清晨,七点多,外面还下着小雨。

那天,是雅鱼中学报到的日子。我搭上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车上有很多家长,他们互相询问对方的孩子进了什么班。

雅鱼市总共只有几所中学,雅鱼中学,雅鱼一中,雅鱼二中……似乎每个市的中学都会这样划分。雅鱼中学历经一百多年,从来没有更改过校名。或许在百年前,雅鱼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城,围绕着母亲河有几条小巷子,所有的孩子都聚集在一起上学,放学,那时候的学校也还没有分成三六九等。

雅鱼中学简称雅中,校貌给人的印象就是旧,却又不是云城中学的古典风。金属感的自动伸缩门已经打开,靠在校门右方。一眼望去是一排排银杏树,枝头的叶子微微有些泛黄。校门右方还有一棵粗壮的松树,看起来很碍眼,但还是在中保持它的颜­色­。

竞赛班只有一个,31班。办公室里,班主任似乎特别闲。

我一来,他顿时打起了­精­神,“你叫什么名字?”

“史麦儿。”

班主任一下子笑出声:“今年竞赛班的学生,名字一个比一个有趣!”

我只有­干­笑着点头。

放好行李箱,我又出校门买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喂——这位同学,你是13届吧?住哪栋宿舍我帮你拿一下。”一个脸方方正正,看起来很严肃的男生对我说。

我摇头,“不必了。”

雨越来越大,我赶紧加快脚步。我左手拎着新棉被和床单,右手是水桶,装着各种洗漱用品,胳肢窝里还夹着一卷凉席。貌似,两只手的中指还各自勾了一个购物袋,右手还撑了一把伞。

妈妈以前老是说,我懒人挑重担。明明分几次可以很轻松的事,就因为嫌麻烦,我总是把它一次­性­压在自己的肩头。

总算找到宿舍,人有点挤,我又没办法马上收伞,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站在雨中不知所措。

一个又矮又黑又胖的女生接过我的水桶和购物袋,丝毫不顾我诧异的目光,自顾自地说:“喂,你跑那么快­干­嘛?”

“你认识我?”

“嗯!我们还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哦!我叫李莉。”

我怎么不知道她跟我一个班?

寝室还是8人间,跟云城中学没什么区别,收拾好铺位后,我发现李莉在外面的洗衣台洗头,突然想起自己没有买温水瓶。

外面传来李莉的声音,“哎呀!这是什么洗发水!一点泡沫都没有,都洗了三次了!”

看样子,她是买了过期的东西。我把自己的洗发水递给她说:“喏,先拿去用吧!”

“谢谢,你人真好。”

我顺带拿过她的洗发水一看,顿时无语,所谓没有泡沫的洗发水,明明是护发素!

“这是护发素。”我淡淡地说。

“护发素是什么?”李莉揉着头发,盯着我问。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很清澈,亮得有点不真实,就像日本的诅咒娃娃——原谅我用这么损的比喻≤之,她盯着我的时候,会让我感到害怕。

李莉见我不说话,一下子明白了,顿时急得跳起来,“超市里的阿姨说了,买洗发水送沐浴露啊!我的沐浴露!”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翻了半天,找到她所谓的沐浴露,脸顿时皱成一团,“这个也是什么护发素,没泡泡?天呐!”

我在一旁抿着嘴笑,这个迷糊的小孩真有趣,这么没头没脑,怎能驾驭严谨的竞赛?“买护发素送护发素”和“买洗发水送沐浴露”……上面标那么大的字,不知道是导购员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小李莉眼花了……

“我是名山的,你呢?”李莉洗完头后,很热情地问我,还翻出家乡的特产给我吃。

我犹豫了一会,很认真地说:“我是云城的。”

不一会,寝室的其他人也进来了。有个女生带的东西特别多,她爸她妈她姑姑都来了,有种大搬家的感觉,还带来一台显微镜,看样子她是生物竞赛生。

李莉推推我,“你妈妈怎么不来送你?”

“她有工作,很忙。”我面不改­色­地说。

“真好,我爸爸妈妈要收谷子就没来。我只收了玉米就来上学了,也不知道家里下雨没有……”李莉望着窗外打着树叶的雨,摇头叹气。

原来,她是农村的孩子?我也是。

我看似风轻云淡地在雅中转了一圈。

雅中的校服很好看。当然,跟日本英国的校服没法比,但比云城中学那土得掉渣的运动装校服好太多了!白­色­的衬衫配上小西装,看起来很有范儿,总之,有几个男生穿着看起来很帅。不像云城中学的校服,无论是帅哥还是靓女,一穿上,统一刮过一阵乡村风。

升旗台比云城中学的要大很多,高很多。台下能站的人也更多,估计要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这个升旗台,还得锻炼脸皮。

大­操­场和云城中学差不多大,但铺了塑胶跑道,周围是一排排红黄相间的塑胶小椅子,顶着白­色­帐篷式的雨棚。

我把一切都收入眼底,我知道这是我新的开始,我不由自主地把这一切拿来跟云城中学比。诚然,雅中一切都好,我却在怀恋云城中学的假山亭台,怀念它那淡淡的古典风,带着岁月痕迹的木窗。

进入新学校,总是免不了吐槽,就算我对这一切都还算满意,还是有人在不断唠叨,我们所住的寝室是整个雅中最破最旧的一栋,只有计划生和竞赛生住这里。寝室楼前是垃圾场,我觉得没什么,倒垃圾很方便,她们满是嫌弃。寝室没有风扇,我却觉得雅鱼的温度刚刚好,至少比云城凉爽。

只有李莉真的很开心,有种进贵族学校的感觉。她甚至说,“还有厕所,太好了!”

一排排鄙视的眼神飘过,李莉睁大亮亮的眼睛,满是疑惑。

Chapter91 跌跌撞撞的军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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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折翼的天使,既然遇见,我便要义不容辞地去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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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学就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雅中具体从哪一届开始我倒是不知道,但云城中学却是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军训。整个高一年级,只有直播班开了小灶。

但在雅中,管你是什么班,统统穿上迷彩服上足球场!

足球场还有普遍一米四几的初一新生在军训,穿着运动装校服,蓝­色­的上衣,卡其­色­的下装,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军训前,班主任还讲了一节军事理论课,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谈军训的重要­性­。军人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素质的,做两周的准军人,熏陶一下自己,可以提高自身素质,对今后的成长有好处。

那套迷彩服发了下来,鞋子有一股浓重的塑胶味。裤子捆在我腰上,就像捆一条**袋,一个裤桶可以轻松放进两条腿,绑了两条皮带还总担心它会掉下来——这跟瘦不瘦没关系,只要不是胖子,都会有这个困扰。于是乎,整个高一年级哀怨声不断。

不仅如此,男女生还要分开训,不论班级,分为二十个连。据说这样做可以树立同学之间的团结意识、友谊意识、平等意识。这些意识我统统没有看出来,进校就已经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还有什么平等意识?

寝室里有两个和我关系还过得去的人,一个是李莉,另一个是楚芸香。

楚芸香进寝室的时候,我和她大眼瞪小眼半天,直到她的脸涨得通红,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好啊,我叫楚芸香……”

“史麦儿。”我很客气地回应。在记忆里搜寻半天,我终于想起,在雅鱼车站对文星宇“告白”的人,不就是她嘛!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很小。不过我庆幸,还没有小到让我撞上肖媛媛。毕竟她是计划生我是竞赛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还有一个与我关系不咸不淡的女生,游雅。她很会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神似蓝雪晴,她还有一个优势——长得很白净,就像瓷娃娃。由于光照不足,四川的女生皮肤本来就偏白,我们寝室除了李莉,就我最黑。

我和游雅被称为219寝室的“黑白配”,也有人说是“黑白无常”,最爱说话的李莉,反倒是被她们无视了。

军训第一天,似乎是为了考验我们,连日绵绵的­阴­雨天气戛然而止。

教官一声令下,叫我们按高矮顺序站好队,我径直往队伍尽头站。

这个方队,果不其然我成了标兵!

“就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13连的小班长!”教官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问,“叫什么名字!”

“史麦儿!”我挺直了腰杆答。

“出列——”教官似乎特别生气。

听他讲了大半天,我才搞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教官发问,我首先必须出列,敬礼,然后说:“报告班长,我叫史麦儿!”无论是有多重要的事,首先要出列敬礼后才能说。

教官姓廖,我们按例应该叫他廖班长,可我偏偏姓史,就这样杠上了!

“报告廖班长,有人晕倒了!”

“报告史班长,有人晕倒了!”

明明只有一个人晕倒,周围的人却挨个出列,报告了一遍又一遍。屎尿班长交替,最后成了一个笑话,整个方队的姑娘都笑得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都散开!让空气流通!”

我的怒吼声,让周边几个方队都侧目。

地上那个抽搐着,翻着白眼、脸­色­发紫、口吐白沫的女生,哪里是晕倒?分明是发病了——癫痫,也就是俗称羊癫疯的一种神经­性­疾病。

这种病我见过,有次在云城的街道上,蓝雪晴曾经救助过一个男生,第一时间疏通围观的人群,放平他弯成弓的背,让他脑袋微微偏向一边,靠在她的肩头。

我只能依葫芦画瓢,却无法拖动她,“都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她们全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张脸全是惶恐,眼神望向别处。事实上,我也不敢去看靠在我肩头那张脸。只是掏出纸巾,擦拭她嘴角的分泌物。解开她的皮带,让她呼吸顺畅。

她的身体传来的阵阵抽搐感,更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排斥是假的,只是我没有把它写在脸上。她逐渐清醒,看起来很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神却告诉我,她在感激我。

廖班长可能没有太多的经验,遇上这样的事,第一反应竟是打电话到医务室,一直占线中,他又一路小跑到医务室去要救护担架,完全把学生晾在一边。

不一会,担架来了,这女生的班主任也来了。

我用手指捋顺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不会太狼狈,“她已经醒了,喝点葡萄糖就可以了,再休息一会儿,还叫个同学,跟我一起扶她去寝室。”

在这之前,我上网查过,癫痫根治很难,但限制它的发作还是有门道的,首先就是不能太劳累,­精­神压力不能太大。进医务室根本没有多大意义,这位同学恐怕常年都没有离开过药瓶子。

我和李莉一人架着一只手,扶着她回了寝室。

她告诉我她叫陈青青,谢谢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接触她那一瞬间也有排斥,也有恶心。她却这么真诚地感谢我,坚信我没有歧视她,让我觉得羞愧。

可我没想到,就这样一件小事,让我在13连树立了绝对的威望,在往后一些小事上,她们甚至宁愿听我的,都不愿听廖班长的!

我和廖班长的第一次碰撞,原因很简单——我未经他同意就放13连解散。

那时已经到了中午的解散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现。学校为学生熬制了解暑的中药和绿豆汤,但根据先来后到原则,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还好,用餐窗口和座位都是固定的,不必担心饭被抢光。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大队伍只剩13连,我一声令下:“解散——跟上大队伍,注意队形!”

Chapter92 我成了非洲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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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地为你上过一课,又匆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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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后集合,首先就是站半个小时军姿,廖班长的脸黑得快滴出墨来,一会提醒这位同学腰杆没挺直,一会重申那位同学脚别抖,明明很平常的站军姿,却让整个方队的气氛都压抑下来。

半小时后,统一宣布休息。廖班长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谁让你们走的!”

我出列敬礼:“报告班长,是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争论已经没有意义,无论他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放她们走都说不过去。我也渐渐明白,低头不代表认错,不卑不亢才是最高傲的姿态。

方队里有人小声嘀咕,为我抱不平。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让廖班长听见了。他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说话应该先出列,喊报告!刚刚是谁!”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站出来。

烈阳下,其他的方队都在练习左右前后转,齐步走和踏正步。我们这个方队双手张开,站成一个大方队,每人扶100个下蹲。

而我作为小班长,扶100个俯卧撑。

下蹲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俯卧撑——第一个还没压下去,手臂就支撑不住,猛地趴在地上,差点磕着牙。

另一边,正在树荫下乘凉的方队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统一的军训服军训帽,我不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没有肖媛媛。抬起腰,我再次往下压,这次真就栽了个狗啃泥!

“廖班长,我做1000个下蹲算违纪惩罚,俯卧撑我一个也做不了!”我拍拍衣服上的灰,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还好,迷彩服非常耐脏,我想自己并没有那么狼狈。

没管他同不同意,我转过头,背对着整个方队的女生,机械地做着下蹲。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在我的­唇­上,咸咸的,划过下巴,滴在塑胶跑道上,瞬间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照常进行,廖班长也没有刻意为难我,可我偏偏自己给自己找茬。

有句俗语叫“出左脚”,是指指挥官喊“稍息”的时候,有人出左脚。小学的时候我确实有这个毛病,经过多年的强制改造,我已经习惯一听号令立即“出右脚”。于是乎,齐步走、踏正步的时候,我还是先出右脚。廖班长一呵斥我,我就被吓得同手同脚,引来一阵哄笑。

如果混在队伍中间,问题倒也不大,可我偏偏是标兵,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正步为了整齐,刚开始是一排排地练,我被笑得多了,竟然有人被传染,跟我一样“出右脚”,同手同脚。

于是我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还顶着太阳训练。

那时的我还没有什么防晒意识,原本就有点黑的皮肤更是被晒得发亮,被戏称为13连的黑珍珠。倒是游雅,不知是体质因素还是整天抹防晒霜,反而越晒越白!

而我呢?暴晒之后皮肤发红、刺痛,直接打开水龙头,用哗啦啦的水冲,还嫌弃水不够凉。冲过之后,拍拍脸蛋继续回太阳底下暴晒。

可能是我自我丑化太成功,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我成了不折不扣的黑人,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从非洲回来的。

“呀!才几天不见,都成非洲难民了!”好不容易在寝室的楼梯口遇见肖媛媛,她第一句话就说这个,她也有晒黑,但没我这么夸张。况且我修长黝黑的脖子配上突出的锁骨给人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更是像非洲难民。

“呀!才几天不见,都成野猪了!”我学着肖媛媛的口气,笑眯眯地回应她。野猪是黑­色­的,有点小胖,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她比去深圳前要胖一点,这点成了我攻击的软肋。

从那天以后,我偶遇肖媛媛的频率莫名其妙地增加,每次见面总会互相人身攻击。原本我应该是不在乎的,对吗?可我再淡定,一见到她,毒舌功就会发作。

“就算你长得好看又能怎样?我至少比你白,非洲难民。”

“猪比你白,你怎么不跟猪比?”

看着她那气得发红的脸,我顿时浑身舒畅,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疲劳感都随之消失。

当然,两周的时间也不可能天天暴晒,也有下雨的时候。下雨天就窝在教室,廖班长教我们唱歌。教室的椅子不够,我们就很随意地坐在桌子上。

廖班长掏出粉笔抄《军中绿花》的歌词,还没抄两句就嫌弃自己的字写得太难看了,要我去写。

我的字虽然比不上沈泽洋的好看,倒也不算丑,但我从来没有写黑板字的经验,写得时候自我感觉良好,自己下去看的时候,才顿觉那些字比云城中学的校服还丑!一个大一个小,歪歪斜斜,越写越往上走,丑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好,她们很给我面子,没有多说话。廖班长一句一句教我们唱歌: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唱到“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的时候,我们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有人问:“廖班长,有没有还在等你的好姑娘啊!”

一群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咋咋问来问去,竟然把这位经嘲面瘫的教官问得脸红。

在教室“训练”期间,廖班长竟然叫人抱来棉被,教我们最标准的叠被子,叠好之后还真像豆腐块一样方方正正。

不知道谁说:“以后廖班长的媳­妇­不用叠被子咯!”大家都哈哈大笑。

在晴朗的夜,我们也蹲坐在足球场上拉歌,廖班长教我们的军歌倒成了我们拿得出手的“菜”。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1连的班长Сhā在中间:“1连兄弟别灰心,13连姐妹别丧气。拉歌拉的是­精­神,拉歌拉的是友谊。胜败输赢别在意,拉出感情是第一,是第一!”

一阵哄笑后,1连的男生扭扭捏捏,谁也不肯唱歌。

“打蔫了吧!没词了吧!你们的声音都哪儿去了呀?不行了吧!沙哑了吧!以后不敢叫板了吧!”

1连男生喊:“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时间,宝贵!要唱,­干­脆!杜绝,浪费!不唱,撤退——!”

13连的女生听我指挥,齐刷刷地掉转头,跟3连男生拉歌,甭管1连的怎么喊,我们坚决不回头。

直到阅兵前一天,我踏着踏着还会同手同脚,廖班长急得没有办法,我却不知道哪儿来的信心,一点也不急,在寝室过道里“一二一,一二一”地练正步。

还好,正式上场那天我没有“出右脚”,13连获奖了。后来我才知道,几乎每个连都有获奖,只是“奖项”不太一样,但廖班长额外获得了优秀教官称号。

教官走那天,很多女生偷偷地抹眼泪,虽然平时恨他恨得牙痒痒,当他真的要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依恋。我们拍着手唱《军中绿花》,为他送行。

或许他不完美,他没有教科书中的红军那么伟大,他也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小心眼,但我敬他,敬他是个军人。

Chapter93 伞控面膜控与花痴

那些年,我们都在为自己奋斗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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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回归平常。

教室里,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大家都向着讲台,我的座位朝着窗外,朝着太阳。

当然,我看不见它,我面前是一米多高的化学书,既可以遮挡太阳,又可以遮挡老师的视线。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竞赛班,大多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请假出校听讲座,甚至跑到外省去都是很平常的事。

高一的课程很重,没分文理科前一共九科,对竞赛生来说都是浮云。我相信我可以进省队,可以被保送,也许很多竞赛生都这样想过。

晚上,我也会拿出手机,逛逛百度化学吧,看前辈们做实验,偶尔请教一些问题,也看别人请教的问题充实自己。

最轻松的事,莫过于用简明静的身份跟沈泽洋聊天,他的物理学得异常吃力,请教我,我也什么都不会。只好说我比他高一届,是文科生,讲一些我从前积攒的知识。

直播班进校就是理科。这一点,蓝雪晴早就告诉我了,但为了不犯逻辑上的错误,我鼓励他学文科,暗示他转文科还来得及。

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物理化学都不温不火,完全靠历史政治拉分,他从不花心思的课程,反而给他最丰厚的回报。

他问我:“你怎么会想到读文科?知道吗?文科生的选择面很窄,到时候选专业也不好选。”

我突然说不上话,那你去学不适合你的东西,就真的好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选择了竞赛,就注定我今后的专业是化学,但是——我喜欢!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更重要?别人的眼光算什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还是太­嫩­了,我站升旗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教室哪个角落里偷看严沁呢……

一想到严沁,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安鑫。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沈泽洋可以一直喜欢严沁,不论时间不论距离,而我,莫名其妙地被甩连个解释都没有?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念叨,原来我一直还在耿耿于怀?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说不定别人连你是谁都忘了!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都黑成什么样了,还有谁会喜欢?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踩着铃声冲进教室,却发现课桌里有一盒晒后修复面膜。

我的全部护肤品,只有一支洗面­奶­和一个防冻防裂的面霜,由于懒到极致,连这两样东西都很少用,更别说面膜那么遥远的东西。

第一反应,当然是惊喜!有人暗恋我?转过头,看看玻璃窗上淡淡的影子,真像非洲难民,有谁会看上我?何况刚刚才开学,谁会对我上心?果然,翻过来一看,盒子底部有一张便利贴,画了一只麦兜。

搞半天,是肖媛媛的恶作剧?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是在讽刺我黑?

以牙还牙,我托肖媛媛班上的同学把那盒晒后修复面膜还给了她,上书“iloveyou”,麦兜原封不动。写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一想到肖媛媛暴跳如雷的样子,顿时觉得什么都值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肖媛媛不知是在气我还是怎么了,心情似乎好得狠,见我的时候还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我也跟着笑,笑得脸都酸了。

算你赢了!我咬咬牙,不就是黑吗?这有什么难的?黑是一阵子的事,你矮是一辈子的事!

上网查怎么变白,各种方法都太繁杂,我最后总结,我的黑是晒出来的,再也不晒太阳,不就白回来了?

于是,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撑着一把太阳伞。上体育课跟上战场差不多,抹上厚厚的防晒霜,一听到“解散”立马撑伞。晚上的时候,边敷面膜边看书。

我成了不择不扣的伞控面膜控,楚芸香那个花痴也在31班出名了。

据说有次楚芸香请假去成都听讲座,没想到她就在学校里,还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当时她坐在厕所旁边的花丛里,一手端着可乐,一手往嘴里塞薯片,津津有味地看帅哥打篮球,还戴着她那副粉­色­的卡哇伊的眼镜。

“真的真的恨帅很帅啊!”寝室里,楚芸香一点都没有罪犯的觉悟,一个劲地强调。

我直翻白眼,据说那帅哥还是励志班的,励志班都是一群呆头呆脑的书呆子,能有什么好看的,花痴的世界不需要解释,一眼望去猴子都能是帅哥。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让这个小花痴逃课无数次去“观赏”的帅哥,竟然是文星宇,再也淡定不了!

“他哪一点好看,哪一丁点好看?”虽然我承认,记忆中的他长得确实很清秀,很小白脸,但完全跟帅搭不上边。

楚芸香两眼冒星星地说:“哪里都好看,人家可是校草呢!”

我几乎快吐血了,难道是雅中的帅哥太少,从小到大连班草都没当过的他,直接晋升校草?天呐!这世界凌乱了……

“史麦儿,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楚芸香指了指窗外的人,“他来找你了。”

估计是我现在太黑,她才没有防备我。

“你不会想要我帮你拉红线吧?这……这太难了!”

“要不,你考虑考虑?我请你吃麻辣烫!”

“行!”

一顿麻辣烫,我就成功地把他卖了。也不算卖,逮着他一起去校门外的“串串香”吃了一个下午,楚芸香也盯着他看了一个下午,从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无视,他的绅士风度一览无余。

那是,这样超级无敌厚的脸皮,早在陪我在楼道做下蹲的时候就锻炼出来了!

问题是,才几个月不见,他怎么长这么高了?人靠衣装,驾驭雅中的校服,看起来确实……挺好看的……

再瞧瞧灰不溜秋的自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期中考,我年级1400多名,这样说可能不好理解,换个说法,年级倒数100多名。文星宇据说是全级第11名,肖媛媛大概900多名。

整个竞赛班都一片狼藉,都在准备明年四月份的竞赛。文理还没有分科,现在计较排名根本没有意义,谁都会为以后的自己打算。竞赛班真正想要保送的人并不多,多是想获得奖项,为高考加分。高一下学期分科的时候再冲刺英才班,甚至励志班!

Chapter94 和牛­奶­一起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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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才是女生,她是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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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竞赛班的班主任姓贾,神态外貌都神似加菲猫。上至校长下至学生,无论何时何地,都大呼他的绰号。

加菲猫先生倒也不觉得这是难为情的事,悠闲自得地眯着眼,给我们讲物理。

他告诉我们,学习不是为了高考,不是为了保送,但至少是为了让我们的脑袋不生锈。我们以后会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才是最重要的,最真诚最持久的友谊在高中。

总之,加菲猫先生从来都是慢吞吞的,做什么都不着急,竞赛班惨不忍睹的期中考成绩,他都没有大发雷霆。仍然按时上课,准时下课,从不拖堂。

加菲猫倒是提醒了我,每个阶段都会遇见不同的人。我认为再烂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朋友圈,能不能融入新环境,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项挑战。

我的新同桌外号叫牛­奶­,不只因为他的皮肤白净细腻,还因为他每天1盒1升的牛­奶­,从早喝到晚,从未间断过。据他的室友爆料,他放东西的柜子里,全是洗面­奶­、洁面皂、面膜,水、­乳­、面霜、眼霜……瓶瓶罐罐加起来有几十个。

另一方面,牛­奶­也是个学霸加二逼,被戏称为我的媳­妇­儿。

我们身高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前面的楚芸香总说:“牛­奶­,我越看你越像小受!”

确实,牛­奶­呆萌呆萌的,真的很像一只小兽。

我也跟着说:“小兽,快把物理题给我看看!”

牛­奶­怒骂:“腐女,一群腐女!”

“你才烂了!腐男!”我回骂。

牛­奶­微愣,“你知道什么是腐女吗?”

“不知道……”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还有特殊含义?

“那……没什么……”

“你跟我说什么意思!”

“不说!”

“不说我问度娘!”

“别啊!千万别!”

你叫我不问我就不问,凭什么听你的!

就这样,原本好好的纯真女汉子,一问度娘,就成了真正的腐女……越看牛­奶­越像女生……细白的皮肤,纤瘦的腰,特别是那双细皮­嫩­­肉­的爪子,比泡椒凤爪还诱人。

楚芸香不仅花痴,还是个资深腐女,整天以逗牛­奶­为乐,我只是跟着笑,笑得没心没肺。

我和牛­奶­互相恶搞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中午抢饭,我从饭盒里掏出一条虫子,惊吓过后才发现是塑料的,我没恶心,倒是有不少人恶心得吃不下饭。

翻课桌找书,找着找着翻出一条蛇,吓得魂都丢了,拎着扫把去打,发现那是竹子做的。恼羞成怒的我用竹蛇当鞭子,要好好伺候牛­奶­一番,鞭子一扫,就被竹蛇的腰腹夹得脸涨红,又不能尖叫,丢不起这个人,只能咬着牙闷声忍痛。牛­奶­在一旁,跟着周边的同学一起哈哈大笑。

一整天回头率百分之百,当我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的时候,楚芸香从我背后撕下四张便利贴,分别写着:我、是、人、妖。

“小受!”

“人妖!”

“你全家都是受!”

“你全家都是人妖!”

“好无聊,小孩子玩的游戏,早就过时了!”高中生玩这样的游戏,实在是有辱智商,我一本正经地说:“好好看书……你还要准备你的物理竞赛呢……”

实际上,我在酝酿一个更­阴­险的报复计划,用牛­奶­的手机给他的好哥们儿发了一封告白短信,等着狂风暴雨来临。

这一玩,还真玩大了,31班人人都知道牛­奶­和他那好哥们儿关系不一般,看他们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男生都躲着牛­奶­,生怕自己成为他“下手”的目标。所谓的男男有爱,只存在于漫画和小说里,真正遇上这样的事,男生都从骨子里排斥,谈之­色­变。

甚至连淡定的加菲猫,都私下找他俩谈过话,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快期末考的时候,牛­奶­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传了一张纸条给他,画了一张哭脸,深刻地悔过,潇潇洒洒地写了300多字☆后甚至说,我愿意顶着“我是人妖”的纸条在学校里兜一圈,求他原谅我。

牛­奶­虽然喜欢恶搞,也是非常善良的娃。虽然瘦,但整天上课吃了下课吃,据他说,他有强迫症,思考的时候必须吃东西,不然脑子会短路。当然,他吃我也跟着沾光,我和他是31班的吃不胖二人组。

很快,纸条飞回来了,他说,他喜欢上一个人。

他很臭美地问我:“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很漂亮。”我没有传纸条,直接回答他。

“漂亮是用来形容男生的吗?”牛­奶­白白净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我闷声说:“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李亚翰!”李亚翰就是那个跟他闹绯闻很久的所谓好哥们儿。

楚芸香听见了,立刻转过头,盯着我和牛­奶­,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牛­奶­】他真的只是我的好哥们儿!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生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牛­奶­的字迹非常乱,下笔也非常重,写好之后揉成一个团扔给我。

【史麦儿】那……那是谁?千万别说是我!

牛­奶­忽然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飞速写下一行字。纸条递给我之前,还低声说:“有没有人曾告诉你……男生不喜欢腐女?”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班长。

31班的班长有两个,一个是正班长王雨婷,一个是副班长游雅,不用多问,也知道他指的游雅,原因嘛……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外貌协会,况且二逼的世界不需要解释,什么逻辑问题都是扯淡。

“你和她关系不错,帮我带个话,怎么样?也只有你能洗刷我的冤屈了,别人怎么看我没关系,要是她真认为我和李亚翰有什么,天呐……”牛­奶­使劲地摇头,“我听说她弟弟还在追你,她不会不给你面子。”

原来他没把我千刀万剐,就是因为游越在追我。

游越是游雅的孪生弟弟弟弟,都说龙凤胎长得不怎么像,但游雅和游越除却发型,脸几乎一模一样☆近都是怎么了?人人都要我帮他牵线搭桥,都可以开家婚介所了……

Chapter95 谢谢你一直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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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会在午夜里醒来,右手边是冰凉的铁床。那是属于梦的年纪,我慢吞吞地爬下床,打开折叠台灯,面对苍白的纸,天际渐渐泛出一抹鱼肚白。

我以为这个世上,除了那极少数的几个朋友,再也没有人会真心待我。我的固执我的骄傲,让我用一颗不平等的心去对人对事。因为害怕受伤,就把自己重重包裹,学会笑,学会给别人带来笑声。梦醒时分,脸庞冰冰凉凉,是划过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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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越谐音优越,不得不说他的父母很会起名字。但很可惜,他本人一点儿也不优越,还有一个高贵优雅的姐姐,处处把他比下去。就算他是用巨额择校费砸进的雅中,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人前总是自信爽朗,狭长的丹凤眼,单眼皮,更是让他迷倒不少女生。

从气质上看,游越有股江湖侠客的气息。而游雅,就像久居深闺的名媛。

牛­奶­让我帮他牵线搭桥,还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我猜不透游雅,她不像楚芸香那么头脑简单,也不像李莉那样心直口快。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牛­奶­不是游雅的菜。

游越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打dnf(地下城与勇士)的女生,你很特别。就你了,做我女朋友。”

没有告白的情书,没有花,更没有什么礼物。游越的高姿态告诉我,我就是他眼中的猎物,能被他看上是我的荣幸。他没多少爱好,就是喜欢打网游,看小说也写小说。写的都是玄幻小说,在学校里还有一群铁杆粉丝,也是老雅中的学生。

事实上,我跟游雅的关系一点也不好。甚至无比厌恶她,讨厌她的虚伪。

219的寝室氛围一直有点奇怪,罪魁祸首还是我。

军训结束后,学校在每间寝室都安装了两台电风扇,在天花板上不停地转动。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而我却在第二天早上脑袋发晕,浑身无力。

我的抵抗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畏寒现象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我半夜下床关掉了电风扇。从那天起,每天晚上我都会起床关风扇。

第一次公开吵架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我的嗓子还很疼,没力气吵,楚芸香跟她们争得面红耳赤。李莉在一旁劝,一直强调我感冒了。游雅买了一个小桌放在自己床上,她正打开台灯运算数学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我发誓,再也不关电风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果是三年前的我,会怎么样?会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时间如流水,我就是从石缝间掉下的石块,渐渐被冲刷棱角,成了圆润的鹅卵石。

我慢慢明白,没有谁会无限将就我,包容我。活在这个世上,不仅要为自己考虑,还要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如果三年前,有人对我说我错了,我不会信,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懂。我的每一段经历,都是一笔财富,无论它是对的还是错的,我都从不后悔,只因为,我成长了。

黑白配,就分成了黑白两派,一派是游雅为首的五人,另一派就是我、楚芸香、李莉。当然,分派这么难听的词不会搬上台面,却已经是事实。游雅的家世好,风度好,当然有人巴结。渐渐学会世故的高中生,已经隐隐约约明白,多结交一些有用的人对自己没坏处,加菲猫也在有意无意给我们灌输这些思想。

加菲猫是为了我们好,至少让我们面对那个残酷世界的时候,不会被杀得措手不及。

当我梦见妈妈,梦见爸爸,梦见小雨的时候,我甚至不愿再回去睡觉,爬下床,打开台灯,坐在空空如也的寝室过道里,摇动着笔,运算化学题。

做过题的都要弄懂,注重时间更要注重效率。为了上课不睡觉,我向班主任申请,让我站在过道里。学校的实验室是我长期光顾的地方,我做实验的水平也逐日上升。

或许我很疯狂,可是我很开心。

我相信着,只要我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就一定会多一分回报。冬夜的寒侵蚀着我的肌肤、我的骨骼,却让我的头脑更清醒。­奶­­奶­,小麦是不是很不争气?她没有什么才艺,只会弹吉他。不像大头那样,小小年纪就可以去海南岛环岛骑行,可以跳街舞,可以弹钢琴考级。他是那么独立,那么让人省心。

期末考之后,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了个电话。

接通那一瞬间,我的听到熟悉的咳嗽声。突然就鼻子泛酸,眼睛胀痛,就像被硫酸熏过。笨拙地用舌头撬动牙齿,我很平静地问:“有事吗?”

遥远得不像我自己的声音。

这么多年,他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那又爱又恨的爸爸。

“小麦,过年来广州吧,爸爸带你去看中山大学。”过了很久,那边传来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很奇怪,吐词有点不清。

“这么多年都不管我凭什么说管我就管我我不认识你有多远滚多远——”我不带换气地说完一大段话,按下绿­色­的键,蹲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裹着被子失声痛哭。

边哭边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什么时候学会哭了?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装可怜给谁看?

翻出手机,我给文星宇发了一条短信:流星雨,我想吃麻辣烫。

我们去了一家很高档的火锅店,两个人点了一个麻辣锅,我刻意强调,要多加­干­辣椒和花椒,能有多辣就要多辣。

我被辣到流眼泪,脑海一片空白。

“流星雨,我的爸爸找我了,他要带我去广州看中山大学。”我继续吃,嘴里还有一块海带。这种辣椒后劲很足,吃的时候不觉得多辣,只要一停,就会有一股热气窜上脑门。

文星宇也跟着我一起吃,边吃边说:“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爸爸也有苦衷。”

“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有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突然吼出来,辣椒带着热气涌上我的眼睛,眼泪鼻涕通通被呛出来。

那一年,在那家火锅店,我终于放肆地大哭了一场,把我多年没有流的眼泪通通流了出来。我可以说我是辣哭的呛哭的,至少不是因为懦弱屈服哭的。

我庆幸,无论什么时候,流星雨都在。他总是能看到我最丢脸的样子,我也从不害怕在他面前丢脸。

Chapter96 关于爱情的疑惑

在那个岔路口,她一方面相信爱情,相信相濡以沫。另一方面被不堪一击的年少的爱情——击退所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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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宇仔细端详我,他的脸已经被辣得发红,“小麦,你还是没有变,你怎么可以一丁点都没有变?”

可是,你变了,至少在很多年前,你会叫我“史泰克”。我甚至都没发现,你在很久很久前的某个瞬间就已经改口叫我“小麦”了。

他似乎被我的沉默感染。很久之后,他又似乎鼓足了勇气对我说:“小麦,其实我们都一样。那一年我去深圳,是因为我的父母离婚了。我不能理解他,一个陪他走过大风大浪、走过人生最低谷的女人,为什么会输给一个第三者?很久以后我才懂,我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输过,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像祥林嫂那样四处诉说她的遭遇。我爸甚至跪下来挽留她,她都只有两个字——离婚。我恨她恨了很多年,现在我知道,她是对的。”

“她没什么文化,但她一直懂得怎样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也从不过问他事业上的事,从来不怀疑他的能力,甚至他们已经离婚,她也从不在我面前说他一句坏话,还想尽办法让我们父子关系融洽。我爸在醉酒后失声痛哭,捶胸顿足地说他这辈子­干­过最愚蠢的事,就是失去了她。”

终于,多年后,他还是告诉我了。他还有个妹妹,叫文自然,听起来特别拗口,是小三的女儿,他的名字“文随意”是他妈妈起的。我没问,他说了,这叫依赖。但我更相信,他是要用自己的经历来触动我。理由呢?他为什么要帮着我爸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的过去都是无法复制的,你不知道我爸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敢承认,我的内心确实有一点波动。连我自己都不懂我爸,我曾经以为我是无比了解他的。

文星宇点头,又说:“但是,你永远都改变不了,他是你的爸爸,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很多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眼睛只能从一个小小的角度去看世界。如果你有疑问解不开,就去广州。”

广州,我最终还是没有去,我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我实际上什么都怕,比谁都怕,害怕知道未知的真相。如果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横空出世,我怕我会疯。我没有蓝雪晴那么宽容,也没有文星宇那么随意,只会越来越折磨自己。

寒假,我的生活很简单,每天早睡早起,活动于卧室、饭厅。书桌上是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和药品,学校也有为我提供一些特殊药品。

外公每天带着外婆去广场散步,无论是寒冬还是炎夏。有一天,外公把外婆的手交给我,“小麦,我们带外婆出去走走吧。”可能因为我从不出门,反而让他有点担心。

公园的人工湖边,外公笑着问我:“小麦,放假都不出去找同学啊?”

“他们都要准备竞赛呢。”我扬着头,很有自信地说:“金牌,没问题!全国的一二三等奖可以保送。进入全国前几十名,还可以保送北大呢。”外公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我说这些他完全能够听懂。

外公咧着嘴笑,逗着外婆也跟着笑,他转过头,眼睛成一条缝:“小麦,看到了吗?外婆也在为你高兴。”

我看到了,也突然发现,外公从来没叫过外婆的名字。

在我面前,他问:外婆吃过饭了吗?外婆洗过脚了吗?外婆吃过药了吗?在舅舅姨娘面前,他说:妈很好,妈昨天还念叨你们呢,妈又忘事儿了。

他叫她外婆、­奶­­奶­、妈,她在没有痴呆前叫他外公、爷爷、爸,叫着叫着就白头偕老了。

爱情就是这副模样,越煮越浓越凉越淡的玉米浓汤,但是没有佐料就永远怀念那个味道。那个年代的爱没有太多的承诺,或许有很多都是相亲凑成一对,但他们更懂得什么是责任,即使不相爱也会选择相守。

外婆的八十大寿提前到过年,选了一个好日子,在雅鱼市最好的酒店办寿宴。

那个舞台,办过很多婚礼。而外公外婆坐在一张特制的长凳上,按照农村的习俗,用火盆烧草纸,舅舅姨娘在他们背后搭红布,一家一张,习俗叫“搭红”,据说把那些红布挂在床头可以带来福气。

外公说起他和外婆那些年的那些事。

小时候,他只是放牛娃,每天大老远跑到镇上的学校去听课、认字。村里有一户地主,地主专门请了先生教女儿读书认字,那位小姐也会把自己所学的东西教给他。

那是一个类似琼瑶剧的故事,总之,那位小姐最后嫁人了。我外公年纪轻轻就入了党,参加过抗日、解放战争,见证了历史的兴衰。

等他回来的时候,风风光光地娶了我外婆。

外婆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比外公还大一岁。在那个年代,会识字的已经算知识分子,外婆甚至会打算盘会做账。她为他生了七个儿女,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被红卫兵批斗、游街、戴高帽子,只有一直在身边的老伴没有改变。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才是最帅气的生活!”外公红着双眼,抹了一把泪,用“帅气”这个“洋词”概括了自己的一生。他说,他这一辈子,值了!

台下热烈地鼓掌,不少人眼眶发红,大姨和二姨都哭成了泪人。

我默默地鼓舞自己。无论我见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都应该相信爱情,相信相濡以沫。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锁住我心的东西是未来,而不是一段失败的感情。

没过多久,严沁告诉我,她和沈泽洋分手了,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生。在这之前,她早就察觉到了,我也劝过沈泽洋。

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真切切地记得,他曾经为她逃课为她哭,说甩就甩了吗?就像安鑫说离开我就离开我。

严沁的悲愤,让我从心底对她燃起了一丝愧疚,曾经,我明里暗里没少帮沈泽洋追她,她如今承受的伤痛,我就算不是刽子手,也是帮凶。

我告诉文星宇,我曾经帮我的好哥们儿沈泽洋追过严沁,现在他甩了她,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

文星宇回复我:“你没有错,不用自责。他也不是花心,人在不同的时间,伴随着成长会喜欢不同类型的人。”

Chapter97 证明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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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后悔做一个——月之领主”

“但我一直被世人嘲讽,一直被嫌弃”

“他们说我不是男人,因为我不是剑皇”

“无数次被踢出队伍,无数次遭人歧视”

“我终于明白——”

“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感受到剑身传来——饮血的杀意!”

“我唯一想要做的——”

“就是证明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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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头像灰了。

我的心也灰了,这就是男生的恋爱观吗?我承认我不喜欢严沁,但也不讨厌,或许,如果沈泽洋没有对她穷追不舍,她没有拜倒在他的攻势下,她依然像从前那样对未来充满幻想。女生大多是感­性­的生物,习惯某个人或某件物,会慢慢地依恋。而男生,他们大多是理­性­的生物,只有针对女生会感­性­,那点感­性­仅仅局限于他们把送上门来的视为草芥,去征服那些难以企及的高山。

或许,人类的骨子里是犯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也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个女生。在如同异乡的故乡,她没有朋友没有知心人,放下骄傲尊严去喜欢一个男生,最终却被当成玩物。

后来,沈泽洋也没有和左依米在一起。他说,直播班的课程太重,她跟不上进度,转到普通班去,还要参加分科考试。中间的曲折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翻空间动态看到一句话:“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甚至有人认为,真正的第三者是不被爱的那个人。

严沁,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你失恋了,我真的比自己失恋更难过。

或许,是因为我见证了沈泽洋对你的付出。或许,是因为我想要寻找一个答案。或许,你们的曾经是我用幻想筑成的一座城堡。我可以看着你们,告诉我自己,谁说学生时代就不懂爱了,你们是真爱,比那些为了钱为了利,刚一见面就谈车谈房的男女人真心!

总之,我没有多看琼瑶剧,也不爱看韩剧,你们的所谓爱情就是我信以为真的童话。

收好手机,我发了一条动态:一切等高三之后再说。

一切,等我竞赛结束之后再说。

很不意外,高一的竞赛我悲剧了。省一等奖,只能让高考分数加上五分而已。刚好这一届,省一等奖保送截止。

整个竞赛班的气氛都显得有点沉重,放弃吧!放弃吧!仅仅在四川省,获个一等奖都这么难,更何况是全国?这个世上永远不缺牛人,何况别人有更好的师资条件,有更高的天赋。

李莉和牛­奶­决定读文科,已经在复习历史政治地理。我和楚芸香决定留在竞赛班。没错,我决定放手一搏!

或许,拼一下,就有希望呢?或许,别人都被困难吓得退缩,而我刚好坚持下来了,就胜利了呢?或许,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差,我的大脑还有没有开发的潜力呢?可能竞赛生都有这样的执念,所以,31班还有不少人决定留下来。

加菲猫说,分科考试后也有不少人会选择来竞赛班,不用担心教室会空。

我嘿嘿一笑,果然,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傻子,无论是为高考加分,还是保送,都太诱人了!雅鱼市有一所收分高出重点线的二本,农林类专业在全国都排得上号。很多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也会选择生物竞赛获得这所学校的保送资格,据说名额很多。

很可笑,我的目标竟然是复旦?太遥远了。

那时候有一段笑话,却说出了许多学生的心声:小时候我总在想,等我长大了,到底是上清华北大好呢,还是复旦好呢?等我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是我想多了……

当然,对于那些优秀的学生来说,梦想不仅仅是梦想!

六月,又是一年高考季,分科考试如期进行,我甚至都没有参加。

在云城中学的分科考试中,蓝雪晴九科总分名列全级第一,却选择读文科,令所有人大跌眼镜。我支持她,因为她对我说过,她会让我看到无与伦比的样子!我也说过,我会让她看到我无懈可击的样子!

文星宇从励志班转进竞赛班,高一的数学竞赛他也有参加,还获得了奖项,加菲猫和励志班的班主任为了他争得面红耳赤,最终都敌不过他自己的选择。不是文科不是理科。竞赛,数学竞赛,就是他选择的路!

炎炎夏日,我和文星宇在校门口的“串串香”吃麻辣烫,滚滚而来的热气熏得我们脸颊通红,满头大汗。

我问他:“你也跟我一样,在做着美梦吗?

以他目前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不成问题—来竞赛班,难道想通过数学竞赛获得北大的保送资格?

文星宇笑笑:“你可以做梦,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来竞赛班,就是为了一个梦想。”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奋斗吧!获奖了,就来这里吃串串!”

汗水顺着他的脸滑下,他扬起头自信地笑。

又是一年高考季,我从蓝雪晴那里得知消息,安鑫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果然不出我所料。

更拽的是,人家不要清华北大,只要复旦!还选择了他最喜欢的专业——原子核物理。

我还收到一封信,只有六个字:“两年后,复旦见。”字下面画了几颗小星星,标注的日期是高考前。

星星是用圆珠笔画的,加了线条描黑。我记得,他还学过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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