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句经典格言肯定会流芳百世吧,只要看看周遭那些个惶然失措的眼神就知道了。
趁还没有人报警,我慌忙拽了张雨离开,嘴里不满地抱怨:“你低音炮开那么大干嘛?想计算中国公民见义勇为的比例,还是要测试他们嫉恶如仇的程度啊?就算是这样也不用以身试法啊!”
张雨无辜地说:“目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从中发现了一个普遍存在于我们中国的问题。”
“什么?”
“国语逐渐落后,连什么叫比拟都不知道了。”
听他这么义正严词的口气,我实在没勇气再争辩下去。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祈福:主啊,别在让我听到他的比拟句了。
无聊地在网吧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坐到腰酸背痛。
我一直不太喜欢上网,除了偶尔好奇地网购一次,或者偶尔无聊地网游一回,基本上不去照顾网吧的生意。
张雨就不一样了,摸到键盘的反应就跟摸到杨贵妃的手一样,激动地血液倒流。
我无奈地朝他望了一眼:“你丫玩够了没有啊?我都快坐出痔疮了。”
他头也没抬一下地回应说:“等肛裂了再来找我。”
???
真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面对这种人,我只能失落地感慨说:唉,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百无聊赖地浏览了一个个悲哀透顶的网站,然后在新浪博客里认认真真地回复了不计其数的博文。最后终于受宠若惊地得到了张雨一秒钟眼神的光顾,然后他给了我一个短小精悍的评价——有病。
差不多萎靡到将近深夜,张雨这个混球一拳把我从舒适的沙发里砸醒。
“你真够没用的,居然敢偷偷跑来睡觉。”
我无辜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有做无谓的辩解。其实上帝知道,临睡之前我曾经“三顾茅房”,并且每次光荣回归之后都会跟他讲同一句话——我觉得我这脸不能再洗了,所以我想先去大厅沙发上睡会。
当然,沉溺在游戏里的他根本没有听见。
“可以走了?”我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是若干小时以前,我肯定会为此变得神采飞扬。可是现在我不能飞也不能扬,我需要的,就是简简单单地睡上一觉。
“恩,而且,我决定了。”张雨诡异地朝我暗送秋波:“今天我跟你回家。”
“什么?”我的斗志终于完全从困倦中突围而出。“不行,坚决不行。”
“为什么?”他不解地瞪了我一眼:“你又没金屋藏娇。”
“我……”我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想了半天,我编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谎:“我喜欢祼睡。”
然而下一秒,我薄弱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是这样回复我的——没事,我也一样。
之前好象说过,跟他在一起,正义永远不是邪恶的对手。所以我仿佛真的被弓虽暴了一样痛苦地蜷缩在床的一边瑟瑟发抖。
从记事的那年开始,我都不喜欢跟别人挤在一张床上,包括我老爸在内。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怪癖,这就是我怪癖中的怪癖。
他也在一边颤抖着,而且抖得比我还要厉害。
“想笑就出声吧?别震动了,搞得好象我手机来电话了似的。”
他终于毫不拘谨地笑了出来。
“你也太逗了,两个男人睡在一起都紧张成这样,那要是……”
我强烈不满地打断了他的假设:“没有要是。”
“这个问题我得跟你好好分析一下了。”张雨尧有兴致地转过身子:“根据我张雨的不完全统计,世界上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是男人,除去百分之零点几的人妖外,wrshǚ.сōm还剩下将近半数的人是女人。也就是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几率远远超过……”
“等一下。”我也翻了个身:“人口比例跟孤男寡女共处几室有什么明显关联吗?我想你的论点成立与否完全取决于房产开发商和男女当事人吧。”
“是吗?”张雨抓了抓头发,一脸凝重:“看来明天得去请教一下教授了。”
真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孩子啊!不知道可怜的教授在他若干个无解的问题过后会不会真的要叫瘦了。
再次翻个身,我含糊地说了句晚安。
“哎,再聊一下嘛!睡那么早干嘛?我还一点都不困啊!”张雨放肆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每节课都能睡着了。
“信不信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塞到马桶里冲入大海。”我疲惫地威胁说。
他一脸吃惊的样子问:“怎么,马桶是直接通向大海的吗?”
“你……”你放错重点了好吗。
“那你家马桶管子一定很长喽,不知道光管子就要多少钱啊!”这个平日里足智多谋的家伙现在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大白痴。
我实在没有精力跟他研讨马桶的终端问题,于是简单地陈述说这不是我家房子,改天我帮你问问房东。
“哦,那你顺便帮我问一下他家马桶加盟的是大西洋还是印度洋。”
“伤心太平洋。”
解释完,我沉沉地把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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